温彩道:“百味居差缺的调料、柴禾,若是打碎了碗碟等物,得从你们自个儿的盈利里补上,成本那块就从总帐上出。”

孟管事应声“是”,六百多两啊,他这回赚大发了。

小姐前

几年一声不吭,这一出手就让他们赚大钱,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也能过好日子。

杜鹃领着双双开始清点银子数目。

有人开始恭喜孟管事,这百味居是孟管事在做管事,那迎宾楼则是牛大郎,众人见温彩待他们宽厚,一个个笑逐颜开。

牛大郎轻声道:“迎宾楼虽收了订银,可不好全退,只算今儿的盈利,合八百六十两又二百文钱。”

温彩道:“二百文就赏了打杂帮忙的伙计。”

冬葵拔弄了算盘珠子,道:“小姐,牛管事得付六百八十八文钱。”

牛大郎照了孟管事的样子,让两个跑腿伙计把银子抬给了温彩,当场点数清楚,剩下的就是他们自个儿的利钱。

莲清池、跑马场、藏书楼等地也者有收益。

温彩看了一眼,几处相比,就藏书楼收益最小。“藏书楼的收益都归你们自个,这添茶添水的,你们也都辛苦了。另外,从今开始,藏书楼上下,往后藏书楼上下另有一份月例,管事二两银子,底下的人每人一两银子。”

那管事婆子正瞧着百味居、迎宾楼两个眼馋,激动跪下。

温彩道:“你一大把年纪,进来就行了礼,莫再跪了,扶她起来。”她扫过众人,“这园子里,藏书楼的收益最小,也甚是辛苦,没有藏书楼很难吸引更多的客人,你们各处的生意也不会这么好。这园子的景致占一半,那些书也占一半,所以各处要敬重藏书楼的人。”

她搁下茶盏,又继续道:“藏书楼那边,若书物短缺,我便拿你们试问。对于不常见的书籍,你们要懂得把书预备一本上也防万一丢失也有填补的。若是有人要买,你们多卖了钱,一半交到公中账房,一半自个留着。藏书楼破了茶盏,毁了灯台,一律由你们出钱换了新的补上,虽说生意不好,可也是盈利的。”

温彩顿了一下,又道:“我厚待你们,你们也要厚待手底下的人,不可薄待了去,要是有人告发你们,我便扣掉你们当月盈利的一半银子,再赏告发者那一半银子的五成赏红。”

这就是要上下起到监督作用。

“谁要是在账上给我动手足,可别管我翻脸不认人。你们该得的,我给,可你们也得本分老实地做生意。”

众人齐声应是。

梅三娘母女也在帮杜鹃清点银子,多是一两、二两的。

孟管事瞧着她们清点得辛苦,“下回就次日送银票来,这样姑娘们就不必如此辛苦。”

温彩瞧了一眼,对杜鹃道:“把我的锦盒取来。”

“小姐,哪一个。”

“蓝色的那只。”

不多会儿后,温彩打开盒子,“这是各处拟定的规矩,大家都拿回去,抄了大的贴在墙上,各处的规矩都给上下讲清楚了,免得不懂的犯了忌讳。”

杜鹃对应着给众人发了。

先把各处赚钱少的给打发了,再上几处赚钱多的,一一清点完,众人又带回他们应得的,赶回去给大家伙分钱。

跑腿的小厮、小二,一早知有钱拿,一个个虽说忙了一天,强打着精神坐在店里,迟迟不敢歇下,见管事的回来,叫了众人念了店里的规矩,又照着各人的辛苦、功劳程度分了钱,自然这管事是得了大头,但对跑腿的小二来说,忙一天就领了二两银子,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因温彩发了话,让他们善待底下人,各处管事都给得相对较多。

整个园子上下,喜气融融,连新来住在稻香村的几户人,各家的子女都带回了银钱,喜上眉梢,直说走了好运。

“娘,我听说牛家的大郎是管事,得的更多。”

牛大郎…

早前见他卖身为奴,还不愿把女儿许配过去呢,如今瞧瞧可不就出息了么。

此刻,梅三娘也觉得牛大郎人年轻,长得不差,还会读书识字,正拉了冬葵去打听,冬葵哪里知道什么,一问三不知。梅三娘又摆了点心、瓜子去请杜鹃来。

杜鹃猜出梅三娘的意思,道:“是稻香村牛家的大小子,家里原是佃户,他是早前因家贫卖身给小姐为奴的,得小姐赏识。”

只这么轻飘飘一句,梅三娘满是欢喜。她一直就在给梅雪挑人家,都是下人、奴才,可不是门当户对的么,这牛大郎瞧着是个能干的,否则以大东家那精明的样儿,那么多年轻小子不用,怎会单单用他。

第二天,有游园的学子到了后山果园张家玩,张家的女人就夸自个做的鸡好吃,几个学子便给了银子要在她家吃饭,乐得张家的女人高兴了一场。

孟大生听说后,认为后山张家抢了百味居的生意,在双双面前游说了一番,使了双双到温彩跟前说道。

温彩听了后,淡淡一笑,“那些人吃惯了酒楼的,就爱吃些农家饭菜,且由了他们去,毕竟去那里吃的是少数,大头不还在百味居?要是不给他们赚点钱,回头怕是更在背后说道,弄个不好,使人找

你爹的麻烦不是更难弄。”

双双一听,觉得是这么个理。

张家的女人吃到了甜头,做了一只鸡、炒了几样菜就赚了二两银子,与后山几户人炫耀了一番。于是,后山几家也跑到园子里来瞧,想拉客人过去吃。这拉去的,人家有了防备,怎么也信不过,仿佛那饭里要下毒一样,避而远之。

三月初二黄昏走了一些人,三月初三便有些京城的达官贵人来游园赏景,见这园子建得好,有吃有玩还有住的地方,生意又忙碌了起来。

但生意最好的是花房,一天时间就买了近万两银子的花木出去,温彩给花木定的分红标准是五分,就是每卖一万两银子,给花木房五百两。

花房一家上下都是卖身给温彩的下人,她在使用上也颇是放心,为了让花房上下有个帮衬,又新添了几个小厮、丫头进去帮忙,新添的小厮、丫头都从温彩这里领月例,全定的是一两月例银子。

梅三娘见花房的生意奇好,带了他儿子梅冬子也去帮忙,忙碌了一天,花房管事便给了梅三娘母子俩三两银子,乐得梅三娘呵呵直笑。

三月初三午后,学子们陆续离去,三月初四书院要开课,但来游园的人却有不少陆续住进了迎宾楼,也有闻听说畅园里的牙签兔、水煮兔做得地道的,特来吃兔子。

夜里,温彩正待歇下,红燕来禀:“小姐,雍郡王求见。”

温彩去了花房偏厅。

届时,花房管事一家回避到了自家住的后院里,那也是一座体面的小院,人住在后头,但花都在前面,平日前面花房也使两人守夜,虽有院墙,名贵花木也怕被偷盗了去,一些花木是三年前就开始种的,如今好不容易见银子,怎能白白便宜了贼,花房也养了两只狗,有了生人就会摇头吠叫。

一日时间,京城知道畅园的人就不少,尤其各亭台楼阁挂的诗词,也渐次传扬开来,所有诗词的作者,尽皆署名“畅园主人”,这畅园主人是谁,谁也没见过,众说纷纭,更多的说是一个隐士,也有说是一个大儒,还有人说是一个老头儿,有的说是一个翩翩少年郎,还有的说是风\流倜傥的中年男子,总之,没一个人猜这畅园主人是女子。

那等幽雅的园子,那等如同世外仙景的地方,就该是一个有才的名士方能建出来的,似乎这样才合符他们的猜想。

慕容恒面容意外,他想到那些地方建出来是这样用的,可以借着游园来赚钱,连花木也卖出了天价,偏还有人抢得跟宝贝一样。

“你是不是后悔,不分这园子三成的红利了?”

慕容恒笑,他本不是爱钱之人,可看着这般俏皮的她,越发觉得可爱。

伸手一捏,捏住她的脸颊,眸子里全是溺爱。

温彩道:“我现在,除了钱就没旁的了。”

钱啊!好东西。

他却知她不是这样的人,就那个藏书楼,早前没挂匾额,他还真没猜出来那林间深处有这么个去处,静幽、宜读书,离百味居有百丈之距,百味居的吃客吵不到那边。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又轻抚她的脸庞,这感觉很怪有些日子没碰,她的肌肤似乎更细腻、柔滑,手感也更好了,摸一下、再摸一下…

他还要摸时,温彩挑起了眉头。“殿下摸够了?是谁得了便宜?”

他收住手,眸里有笑,可脸上表情木讷。

温彩道:“精致糕点房、妆容馆也开始赚钱,为示公平,那两处是你的,我一文钱都不要,无论赚得多少都归你。”

“好。”

温彩又正色道:“殿下,我们这么投缘,要不…你收我做义妹吧,我只一个哥哥,要是多一个哥哥疼我,我做梦都会笑醒。”

梦里她连累了他,也害他一生抑郁而终,她不晓得自己不堪受辱,吞金自尽,他在皇陵的日子是如何度过的。亦或,得晓她身亡,他会痛不欲生。

温彩垂眸看着地上,害他一世便已经够了,既然明知是错,她就不必强求,这世上总还有一个人适合她。

慕容恒凝眉,她想与他做义兄妹,可他…

“本郡王有妹妹。”

“多一个义妹不好吗?”温彩歪着头,“不会是连你也嫌弃我是个和离女子,名声太差,许要连累你?”

慕容恒淡淡地道:“我来找你不是为这事,上回你不是说陈兴原是留着有大用么?”

温彩想到了那个梦,勾唇笑道:“陈兴确实有才,可是殿下当真了解他的品行,他面上投的是你,背里向着的又是谁?”

梦里的点滴掠过脑海,陈兴在他们一家落魄获罪之后却平步青云。杜鹃因为不堪陈兴的行为,与他了断夫妻情分。

“我这园子确实需要一个大管事,在没有合适的人选下,我宁缺勿滥,对陈兴此人,我信不过,你也得提防他。”

慕容恒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温彩沉

默良久,“曾有人见过他从安王府的后门出来。”编一个藉口,让他防备此人,“我不知道他去了多少次,被人偶然遇到一次,那没能遇到的次数有多少呢。”

慕容恒没想陈兴会认识慕容悰,若真是如此,这个人就不能信任。

如果不是温彩的人真遇到过,她绝不会说这话,看着她的样子似真的厌恶陈兴。

温彩抬头,平静如常地道:“有没有秦家留下的可靠下人?”

秦将军一家获罪被贬,那时慕容恒年幼,紧接着德妃也进了冷宫,就算有忠仆,怕也不知去向。

她起身走到花房的窗前,静默地看着外头,红燕、青莺两正在院子里比划剑术武功,动作缓慢,她瞧了一阵很快就发现,那是二月时夜入怡然阁黑衣人的招式。

“栖霞观神算子道长被雷霹死,这是天意还是人为?”

“人为。”他吐出两字,“在那之前,我一早就知道二月二十七日会下雨,也会打春雷。”

“引雷霹人!”

温彩吐出四字。

慕容恒想说,神算子与冷家人狼狈为奸,妄图害温彩的性命,他到底该不该信钦天监官员的话?在温彩到冷宫相伴德妃的日子,人人都说皇宫上空紫气翻涌,可温彩一离开,那现象就没了。引得钦天监的人四下查看,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贵气女子叫“顺娘”,这正是温彩的小字?

“你…什么时候会回京城?”

“近日许就回去。”

他面露难色,又觉得有些不好开口。

“怎了,你有事?”

“我…最近手头有些紧,你能不能…先借我五十万两银票。”

“好!”她回答干脆,昔日他借过她银子,今儿她再借他,“五十万两够么?若是不够,我可以再多借你一些。”

慕容恒笑,哪有借钱给人,还巴不得人家多借的,“你不问我作何用?”

“你做什么,我不需问,我相信你有大用处。”

一句话,她信他,信到他不需要多说一个字。这种被信任,让他心头一暖。

她有时候很爱钱,可这么一大笔钱,她又不问原因,就答应借他,还担心他不够使。

温彩道:“一刻钟,我就回来。”

花房离她住的怡然阁不无。

温彩离开不久,再随红燕回来时,她手里拿着一个荷包,“五十万两,你点点,要是不够可以再来找我。”她甜甜地笑着,“要不我把这银子给你,你认我做义妹吧?”

“你为何这么想做我义妹?”

“傍皇子、做皇子义妹,很体面!一辈子的靠山啊。”

梦里的他们,过程很美,有欢喜有悲伤,可结局却让她心痛。

她是喜欢他的,但她更不能害他。

他是要做皇帝的人,只要他不放弃,就一定能成功,皇帝这些年故意亲近慕容慬、慕容悰,其实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慕容恒。

皇帝的父爱特别,但法子管用,正因这样慕容恒以一个失宠皇子的身份长大,被人欺负。皇帝只睁只眼、闭只眼,佯装不知,却派了最有学问的人来教慕容恒读书、识字,甚至让慕容恒成为唯一一个懂得行军打仗的皇子。

慕容恒凝眉,她真的不懂他的心。在他认识她以前,从温青的嘴里却已了晓了她,再见后、接触下来,不知不觉动了情。

“有比做义妹更好的?”

温彩歪头,故作思索取道:“你让我做皇上的义女吗?这样似乎更亲,我会有一大堆的义兄义弟…”

他满头黑线,乌鸦一群群地飞过。

她不是念图富贵的人,否则不会为了维护温青的声名而离开镇远候府。

他得告诉她,让清楚自己的心意。

温彩摩拳擦掌,眼里跳跃着欢喜的火苗,一副飘飘然的模样,嘴里呢喃有词:“如真是这样,皇上会不会赏我一个郡主、县主当,呵呵…殿下,怎么好意思呢?这样我多了一个当皇帝的义父,还多一群兄弟姐妹,嘻嘻,你说借银子,我都不好意思要你还了,要是办成了,你就不必还了…”

慕容恒听得火冒三丈,她一定是故意的,明明不喜欢皇家,偏要装成巴结讨好的样子。

瞧她与小十说的话“当公主真不容易呀!走一步都有一大群的人跟着。”“上个净房还有人盯着,送纸、递水的,不好,真不好…”

温彩继续做着美梦,“皇上会不会赏我漂亮的衣服?”“会赏我一套特体面、精致、内务府打造的首饰吧?”“会不会赏一座府邸,再亲书一块匾额,上书某某县主府…”

慕容恒脸色铁青,倏地起身,愤然而去,身后依旧是她絮叨叨地声音。

院子里,传来红燕的声音:“四爷,这就走吗?”

温彩停下了絮叨,讷讷地望着他的背影。

对不起,我不能害了你,只希

望我们不要开始。

我知道你待我,但我想让你明白,我其实拿你当亲人、哥哥一般的好。

如果一早知道那个梦,我不会…再那样与你开始接触。

心,空荡荡的。

回想梦里那个人,深情抱着她,在她耳畔低咛:“我从来不曾后悔过选择你,也不后悔放弃那个位置…”

说到底,如果不是他选择了她,而他深晓她的心意,他不会退出皇位,也不会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对不起,我依然喜欢你,但却不能嫁给你。

心头莫名地一阵酸楚,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红燕、青莺望着温彩,像在追问:你到底说了什么?雍郡王不是一个轻易会生气的人,竟会愤然而去。

温彩故作轻浅地道:“回怡然阁。”

她静默地坐在床沿上发呆。

杜鹃进了屋,手里捧着盆热水,“小姐洗洗睡吧。”

双双手里捧着个锦盒,那是温彩的脂粉膏,特意配齐了一整套,是给温彩做保养肌肤用的,“小姐躺下,奴婢给你洗脸、再按摩一下。”

温彩道:“杜鹃,你歇下吧。”

现在,这一套不仅杜鹃会、双双会、冬葵也会,就连梅雪也会了,三个丫头每七天洗一次脸,每隔一日就做一次营养面膜,这也是慕容恒摸到她的脸,为何那样细腻的原因之一。她原就年纪小,这些日子养护下来,皮肤更显白皙光滑。

过了良久,双双方低问:“小姐,你见雍郡王了?”

“双双,你知道的,我不能和他在一起,我害过他一次,不能再害他第二次。”

第145章花木名贵

双双晓得温彩想要的是什么,“小姐不喜欢嫁给皇子,更不喜欢嫁给可能会做皇帝的人。小姐,既然是这样,你…早早订亲吧,这样于你、于他都好。”

“好,我早早订亲,到时候就挑个寻常的学子,就算他不入仕途也没关系,他做做学问,我陪他读读书、弹弹琴、下下棋…这样挺好。”

“小姐这样想,奴婢觉得很欢喜。”

“可是双双,别人会不会嫌弃我早前成过一次亲?”

“小姐,你忘了,有一个人一直很喜欢你呢,他喜欢了你很久很久…”

温彩在脑海里搜索着,怀济大师给了她关于双双的记忆,有一个人喜欢她,那个人的身影从记忆深处涌来,纵马扬鞭,意气风发,静默地守护着她。

“他…要来了吧?”

“是,如果没猜错,他明天就会来。”

“与爱自己的人结为夫妻,让相爱的人远离危险,双双,这样做也许是最正确的。”

这样的心事,她不能告诉杜鹃,庆幸还能与双双倾吐。

屋顶上,慕容恒小心地盯着屋里人,听她们说话。当温彩一字字地说出来,他就知道自己看得没错,她是故意说那些话,故意不懂他的心。

明天,到底谁会来?

那个人爱了她很多年…

可现在的温彩,也只是一个孩子。

温彩闭上了双眼,双双给她用蜜蜂敷脸,然后熟稔地给她洗脸,她似乎真的睡着了,双双掖好被子,面上含着笑:“小姐,能再看到你,双双好开心!”

这一次,她再不人允许任何人伤害小姐。她希望小姐一辈子都快乐无忧。双双又望了一阵,轻柔地垂下帐子,脚步轻得没有半点声音,生怕有一丁点的声音就会惊扰温彩的梦。

厢房屋里,青莺道:“红燕,四爷没走,他好像上了小姐闺阁的屋顶。”

“也不知小姐说了什么,惹恼了他。”

她们一早就发现慕容恒去而复返,却没有声张,而是任由慕容恒蹲在屋顶上。

他想了一阵,不得要领,纵身下了屋顶,一闪身进了青莺的屋子。

二女低唤:“四爷。”

“明天这园子里要来什么人?”

两女摇头,一脸茫然。

红燕细细回忆了一遍,也没听说要来什么人。“畅园这几日生意极好,游园的人颇多。。小姐说,待三月二十日后,要开始控制游园人数,往后游园得提前预约。”

慕容恒厉声道:“明日,你们俩想想法子,别让她出门。”

“是。”

这样她总不能招惹上别人。

他绝不允许她看上旁人,就算她是为了他好,他不接受,“让相爱的人远离危险”,他有什么危险,竟让她故作不懂他的心。

*

次日辰时,温彩打扮一新,十四岁的她,正如欲开而未开的花骨朵儿一般,穿着武侠剧里翁美玲《射雕》里黄蓉般的衣裙,在上回她做的两套狩猎服款式进行了改变,束袖、成膝的绣花纱裙,衣裙、衣襟、裙摆、衣袖处绣了银色缠枝花边,好看极了,娇俏、水灵又不失典雅。

头上挽了好看的发髻,耳际垂下一束小小的辫子,垂在胸前,更添俏皮。头上绑了湖蓝色的绒球,绑了绣银边的丝绦,淡施脂粉,真真是一个又生动又活泼的小美人儿。

红燕一见温彩这打扮,警铃大作,忆起昨儿慕容恒离开时的吩咐,快奔几步,拦住去路,一副教引嬷嬷的姿态:“小姐,今儿你不能出去,你是深闺小姐,应待在屋里。”

就她这模样一走出去,一定会吸引大把的少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