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呵呵。看来我们三弟,终于长大了。”财叔再次开怀而笑。

“……第三幅画面”

道教龙虎山,三清传道台。微微的雾里透出点幽幽的翠绿。

休憩处,张松溪面对众人,目光锐利无比,将大师兄张智亭和二哥财叔一一看过。

两人被他目光所视,都感觉自己眼中有隐隐生疼的错觉。张松溪看着他们,目光炯炯有神,片刻之后,淡淡道:“两位师兄,今日我请你等来此,乃是有一件大事,非我一人之力可以完成,须得借助你们之力方可。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且凶险莫测,甚至会有丧命之危,大家同为道家弟子,我决不敢强迫,所以在说出事情之前,先行告诉一句,若是有人不愿前去,决不勉强,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却暂且不宜公开,还请你们严加守秘,不要外泄了。”他这话一说完,财叔和张智亭对视一眼,淡淡的点头答应。

见两人面上都有疑惑之色,张松溪微微一笑,道:“这样吧,在云南边陲之地,有一处蛮荒未化之地……”

听到这,财叔神色一动,道:“莫非师弟你是说天鬼宗的总坛:修罗殿!”

张松溪看了财叔一眼,略显意外之色,随即笑道:“正是。”随即面色一正,凛然道:“我们要做的大事,便是潜入那自古便传说除了天鬼宗之人再无活人回来的修罗炼狱,将这根危害世间的毒苗一举拔起!大师兄,你看如何?”说完,他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张智亭。

“只要能搞清详细方案,我看可以一试!”张智亭略一沉着后点了点头。

“如今我等三兄弟学艺已成,师父的仇也该拿起了。天鬼宗,哼哼,我们去捅他几个窟窿如何?大不了并肩至死罢了!”财叔冷笑,而在他深心之处,却忽地像是有一团火焰,猛然燃烧了起来,直把全身之血都烧的沸腾,炽热无比。

张松溪一怔,随即放声而笑,重重一拍他的肩头,喝了一声,道:“好!并肩至死!”这三个热血青年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只觉得不过才几句话的地方,却似自己当真已跟随了纵横天下了一般。这厢里俱是勇气满怀,更无丝毫畏惧了。

云南的喀斯特地貌,已非昨日晴明。此刻在那乌漆的苍穹之上,正有千百道惨白的闪电,恰如细蛇般不住乱蹿,将一处掩映在山岚里的高大宫殿点亮。

“啪、啪、啪……”

“沙、沙、沙……”

“哗、哗、哗……”

仿佛带着各自不同的节奏,同时的,从三个方向,轻微却整齐的脚步声音,向着殿内汇聚过来。三个人的背后,几十名身着黑色锦袍的中年人歪歪斜斜交错在那,喉头上血肉模糊,俱是一招致命。

“什么人?”灯火通明的大殿中心处,一个蓄满山羊胡的人戟指着前方,厉声喝道,他座椅的背后是一尊高耸的魔神塑像,人首兽身,鼻孔里还穿着一个圆滚滚的钢环。

“杀你的人!”一个温和却不失锋利的声音响起,正是出自左首的那个人口中。看他身着太极图案的黑纱道袍,右手斜拈着一柄泛着幽光的长剑。

“好大的口气……”山羊胡不怒反笑,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股排山倒海的压力滚滚而来,压得人透不过气。

“凡事都得试试才知道结果。况且天师的仇,你也该偿了,是不是?司徒宗主。”中间走出的人冷冷的道,这三个人都是同样的装束,只是他和左首那个拿的是剑,而右首那个微胖的年轻人却是扛着一柄巨大的片刀。

渐渐地随着灯火的亮度,山羊胡惊讶的看清的三个人的大致面貌,记忆中的影子立马定格:“你……你们是天师道的——长门三虎!”

三个人点了点头,接着走到离司徒还有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聚拢成圈,将他团团围住。

出乎意料的奇袭,将一代枭雄抹杀在了本不该有他的世间。

“……第四幅画面”

同样是龙虎山,万法宗坛。可此时却是人头攒动,剑拔弩张。权力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

走投无路之下,张松溪愤然抽剑断喉,鲜血沿着石阶向下蔓延,刚才还咄咄逼人的人群顿时如石化了一般。

“滚开!”目睹惊变的财叔双掌排出,一股庞大的气流将围观的人全部震开。

“师弟允自做甚傻事,待我来救你!”财叔话音刚落,就将一股暖洋洋的气息注入到了他的的体内。

“不要!”感受到财叔体内能量波动,张松溪那沾满鲜血的手覆上了他的手背,艰难的道:“师兄,不要,不值得。”为了断绝财叔这不理智的念头,他当即自断了最后一线心脉,体内再也感受不到一丝一点的生命波动。

“老三,你这个混球!”财叔一拳击到了地上,眼角的泪水忍不住掉在了早已寸寸龟裂的地板上。

人群之首的张智亭脸色苍白,看着张松溪渐渐冰冷的尸体,黯然的退回了长老团。

“满意了吧?你们都满意了吧?啊?”

“这就是你们最想看到的?”转过身来的财叔吊着一股阴毒的嗓子,目光淬了毒般冷冷的从每一个长老的脸上移过。

“我真的不懂,是这权利重要,还是咱师兄叁热热闹闹的吃顿饭重要?”财叔陡然间歇斯底里的自嘲起来。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在激励的压制这心中的悲伤,那强装镇定的样子,让每个在场人无地自容。

“给你!”说完,他探手入怀,将一块绿油油的令牌丢给了远处的张智亭。

张智亭一抄手接下,想说什么,但到嘴巴的话又吐了回去,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现在,两清了。”财叔这话似乎带着另一层寒意,在场也只有寥寥几个老家伙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锵!”这句话刚完,他肘弯一带,将腰间挂刀的绳子直接挣断,刀鞘落,电光火石间,财叔的左手猛然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拔刀而出!

刀过,掀起一条巨大的沟壑,横在了屹立千年的龙虎山三清传道台之下。将他和长老团生生隔开。同样隔开了,还有情分……

“自今往后,一刀两断!”收刀,话落,人走,不停留片刻。

没有谁去阻拦,山下列阵的小道士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埋着头收起了剑,自动分开了一条道路,而看着财叔的目光,也满含同情和愧疚。

“小财财,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个令牌吗?师父今天就把这个交给你。”师父说。

“大胖子师兄,我一定要超过你呦!”松溪说。

“这辈子,并肩至死!”三个热血沸腾的师兄弟说。

“自今往后,一刀两断!”我说!

胖墩墩的身影最后回头,朦胧的眼光看了眼什么。然后步履瞒跚的迈过门槛,不再回归!

“……”

------------------------------------------------------------------- “回来吧,陈师弟。我道教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总执事的位置,为兄也为你留了好久喽……”道人眉头一舒,嘴角带着和蔼的笑意,他在等,等待这个游戏人间的师弟,再次回归。不过他的想法似乎只是一厢情愿罢了,回答他的,只是一句粗口。

“张智亭,我操-你蛋!”财叔大骂了一声,接着把嘴上的棒棒糖一口吐了出来,然后抬起皮鞋将它狠狠地碾碎。

“……”张天师顿时语噎,没想到一个天下道门的龙头,连领袖见了都得亲自握手的宗教领袖,在财叔的眼里,竟然就这么不值一提,就跟街头卖猪肉的黑厮没啥区别。

看到张天师吃瘪的样子,财叔显得十分泻火,还没忘记补上一句:“别跟我发火,发了火你就坏了戒律。”

“现在想起老子了,早干嘛去了?当初是谁逼得我无路可走,用出走来逃避一切,是你们!当初又是谁咄咄逼人,争权夺位。迫使师傅指定的接班人,我们的三弟自杀?不要说你们一点错也没有,也不要以为你们所做的一切,我都一无所知。”

财叔气势汹涌的逼近了张天师,继续说:“道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谁的责任?当年源先天师含恨离开龙虎山,远赴台湾。难道没有内幕吗?你们就一点干系都没有吗?断头岭一役,长孙师叔和众弟子孤军奋战,那帮自命不凡的长老又躲在哪里了?”喷薄的口水从财叔的鲨鱼嘴中源源不断的涌出,溅了张天师一脸。如果把原先的他比喻为一头好色的大灰狼,那现在的他,就是一只舔尝伤口的狂狮!

“这个……师弟我看你误会了,长老团部队是在回援的路上遭到了大批不明身份的敌人阻击,所以耽搁了些时辰,没想到……”张智亭苦笑的做着解释,尽管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很苍白无力。

“大批敌人?不就是执事部自己人和自己人唱的双簧吗?”财叔面带不屑,一丝嘲弄的笑意浮上来嘴角:“断头岭的消息是那些长老放给天鬼宗的,推脱不救也是他们的意思。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趁着这一战清洗完所有的对立派系,好一个如意算盘,好一个一劳永逸。可怜的长孙无忌,算透了战局,却没算到,自己的背后,给同门插了一刀,而且,直入心脏!”财叔恨恨到了最后,怒极反笑,眼睛捕捉着张智亭那几欲逃避的尴尬目光。

“所以,我希望你们在责怪别人的时候,先想一想,你们又做了什么?”也许是这些东西埋藏在心中已经太久,财叔在吼出这一切后,说不出的酣畅淋漓,为了道家,他忍了太久太久了,忍受了太多太多了。多得连他这般万事不挂心的浪子,也只能通过游戏人间来掩饰心中的痛了!

火药味越来越重,看不见的硝烟蔓延。

良久,他才缓了些劲儿:“不过我知道,你也没办法。那帮半只脚埋进黄土的老不死们扎根太深,你只能一味的妥协和警告。因为一旦激起内乱,恐怕会使整个道教万劫不复!”

“师弟,你能理解我的苦衷……我真的很高兴……所以……”张智亭乘势又摆开了说辞,只是对方轻摇的头将他的一切希望打入了冰窖。

“没有因为,更没有所以。再说,几十年前的那个人,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偶尔偷窥下美女的无良大叔!好了,我有事,再见,不……还是不再见得好,见了你老子就烦的慌。”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的同时,财叔的身子果断的一扭,把后背亮给了低头苦笑的张智亭,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首破锣嗓子演绎的破锣怪歌再次蔓延在了街角:“谁淫-荡啊你淫-荡,你淫-荡啊你淫-荡……爷爷抱着小萝莉呀……一起一起玩游戏啊……”

一盏茶的功夫,歌散,人空。

只留下沉默着的张智亭在那拐角处孤孤单单的矗立,夕阳的余波下,他的影子分外苍凉。

“刷!”四道如狸猫般的黑衣人脚点着瓦片,三四个腾挪就纵到了张智亭的背后,伏下身子,单膝跪地。姿势恭敬的出奇。

“掌门天师,需要跟着他吗?”最前面的执事抬起一张被脸谱遮盖的面孔,嘶哑的腔调压得很低很低。

“不必了,他会想通的。”张天师捻了捻胡须,意味深长的望着远方的地平线。

他这几年处在勾心斗角的的漩涡中心,所以更能看清道教现在的形势。从跟政府合作成立国安九处开始,冥冥中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着道教一步步走向衰弱。

他,长老团,以及几位大派的主持,都是这只手布下的棋子!到底是谁,在暗中掌握着道教的方向?

这样的念头在张天师的脑中浮现,让他感到一阵窒息!对手,很强大!

------------------------------------------------------------------- -------------------------------------------------------------------第五十六章 带装备,打BOSS!(1)

城市猎人咖啡厅,被请来的花蕊早已正襟危坐在了那里,并时不时的抬起头朝窗外张望,面带焦虑,看起来是在等人了。

门口的荆城垣抬起皓腕边看表边抱怨着喃喃道:“这老头到底去哪了,溜一圈到现在还没回来?就把我们干晾在这吗?”

一班班公交车在战前停了又开,开了又停。行人陆陆续续的跟赶集的似地走街串巷。但就是不见财叔这老油子冒出头来。

欧阳陌倒不要紧,在他的眼里,时间就是一串无关紧要的数据,喝喝茶,闭闭眼,也就过去了。刘宏被欧阳陌妥帖的安置在了两张并排的椅子上,这会还在运气修养。而最耐不住性子的荆城垣,就这样站在门口干跺着脚,倒像个被老板责骂后生闷气的女招待。

好不容易挨到了4点,财叔这才晃晃悠悠的出现在了荆城垣的视野。

“我说老大爷您去哪了呀,这……这都几点了,我们这一圈人可都是在等你一个啊!”荆城垣憋着气,压下一番怒火,恨恨的说。

“嘿嘿,哥哥我走在大街上,看到了几个美女,于是就跟啊跟,不知不觉就……”财叔摸着后脑勺,悻悻的淫笑,貌似还没回过味来。

“你……”荆城垣噎着喉咙,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拿手指着财叔,一副你就这德行的样子。

“既然赶时间那还拦着财哥哥干嘛?被我迷倒了也不能这样吧?既然人都来齐了,那就早说早散吧!”财叔一张脸笑眯眯的,无良大叔的形象再次浮现在众人眼前。调侃完了,他绕过荆城垣,走到了咖啡厅内,看了眼新来的花蕊,没说话,只是去内室拿起自己的蜡笔小新茶缸,倒了点二锅头,喝下。

等回到位子,看着几对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财叔莞尔一笑,放下大茶缸道:“别的话我也不说了,开始吧!”

三个人围坐一圈,个个神色凝重。欧阳陌还在喝的茶已经改成了咖啡,但也饶有兴趣的倾听起接下来的话。因为有两个美女做伴,财叔这老小子自然是又犯了人来疯的毛病,在一大段云里雾里,时不时还插了点黄段子的财式说道之后……才堪堪步入正题。

“再进一次谷英村!”财叔脱口而出,眼睛里满是光亮。没有想到他的想法和欧阳陌不谋而合。对面放下白瓷杯的欧阳陌,一对透明的镜片下也放出同样的异彩。

“您说什么,还要进去?那不是纯粹送死吗?”花蕊显然是被这么疯狂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脸白煞煞的。一旁的荆城垣尤甚,只见她攥着拳头,又用牙齿咬着下嘴唇,这是她紧张的表示。

“哼哼。”财叔冷笑了两声:“我还是那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事在人为!去了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不去?那就好聚好散,各自分道扬镳的回家等死吧!”他把两个人的反应尽皆看在眼里,不屑的表情很是浓郁。

或许财叔的这句话彻底击中了每个人的软肋,荆城垣和花蕊对视一眼,再没有人提出异议。去了未必会死,但不去却肯定会死,既然是一场生与死的豪爽博弈,那就大胆点儿吧。反正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局,只要一直赌下去,未必会输!

窗外的风愈刮愈烈,吹的枝桠咔咔作响。几只乌鸦趴在了窗台,死了爹似地叫唤个不停。

“那么,我们去了又如何?”荆城垣望着财胖子,还是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简单呀,找到咒怨本体,彻底干掉他丫的。那样你们身上的诅咒就解除了,这些个恶鬼也不会再有机会害人了。”财叔翘着二郎腿,哼哼唧唧的道。

“那谁带我们去?”荆城垣满是希望的盯着财叔。

“别看我,我的事多着呢,抽不开身。况且小宏伤成那样,我不在他身边看着怎么行?要是万一那玩意过来了,以他现在的半死状态,估计连抵抗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咔嚓了。”说完,财叔象征的横着手掌抹了下脖子。

“那,那难道让我们自己去吗?这……这又和等死有什么区别?难道说你刚才那半个多小时的研究都是废话吗?”荆城垣嘴角使劲的抽了抽,直如从高处跌下来一般。现在的她可以说是极其——不!是极端的鄙视这个脚底抹油的胖老头子。

“小姑娘,屁可以乱放,话可不能乱说呀……嘎嘎嘎。”财叔做了个鬼脸,又翘了翘下巴,右眼球别有深意的朝着往欧阳陌身上挪了挪,看来他已经找到冤大头的合格人选,此刻二话不说就将皮球踢了过去。

“他?”荆城垣不笨,可是看到了欧阳陌这个坏家伙,却还是一愣。

“嗯?”欧阳陌又提起了白瓷咖啡杯,含了口,轻描淡写的说道:“别看我,我实在没有任何理由和你们一起去冒险!”他的话很是刻薄,字里行间的意思。自是一览无余。

“嘿嘿,我说这位小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生的懒,再说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经不起折腾。刘宏这小家伙估计得半个月才能床,其间少不了财叔我的照顾!你说对吧?”财叔一阵烟般凑了过去,笑眯眯的对上了欧阳陌冰冷的眼神,尽管他不知道他的脸多么肥腻。

欧阳陌弹了弹镜片,轻轻的打了个哈欠,似有有点不耐烦。

“你丫的实力还可以,可怜可怜,带他们去一趟吧啊!干掉那丫的烦心货就回来继续喝你的咖啡。”财叔继续干着热脸贴冷屁股的勾当。

“没门……”欧阳陌吐出两个字,笑了。

“咳咳……”房间里的刘宏实在听不下去了,于是勉强支开身子,走到厅里,看那表情就知道也是来开导欧阳陌的。

“我没有助人为乐的好习惯!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个好人。”欧阳陌话一丢,直接放下茶杯,走出了大门。

“师弟稍等。”就在这时,刘宏的话打住了欧阳陌的脚步。

“嗯?还有事吗?其他的,说。这件事,免谈。”欧阳陌回头,一个字都不想浪费。

“能跟我进屋子谈会吗?”刘宏恳切的开口道,那表情丝毫不容拒绝。

刘宏带着伤病的身体实在让欧阳陌于心不忍,于是他含糊了片刻,才颌首道:“那……好吧。”接着转过身来扶起举步维艰的刘宏走到了内室。

咖啡厅,周易驱魔会所,办公室,依旧如常的摆设。

欧阳陌手插在口袋里,倚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刘宏的明示。而刘宏则揉了揉太阳穴,打量起了怎么才能说服这个师弟。欧阳陌脾气倔强孤僻,更兼软硬不吃,当真让刘宏一时间摸不着头绪。不由得暗自感叹一句:唉,撼山易,撼欧阳陌难喽!

不过想起了荆城垣那张可爱的脸,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组织起语言来:“我说师弟,能不能帮下忙——”

“停!”,欧阳陌直接打断了刘宏的话,因为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了,欧阳陌竖起大拇指比划了一个“你牛”的动作:“如果你是想要我帮你保护那个女的,对不起,免谈。我可不是你的全职保姆。”

“呵呵——”,刘宏憨直地笑着,柔和的目光落在欧阳陌身上,却不再言语。

欧阳陌跟刘宏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半天,终于还是受不了刘宏那“深情”的目光,抖落身上那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投降道:“你赢了。”

“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放不下,不过既然有你在,我就没什么好担心了。”欧阳陌坦然道,显然即将开出自己的接单条件。

“额.”刘宏闻言,头上冒了一头的黑线,有种被欧阳陌算计的感觉,不爽啊!不过,他一点也不意外,吃了亏不找回场子,那就不是欧阳陌的风格了,摆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你也知道,我现在忙!”欧阳陌悲天怜人的唏嘘道,可听到这席话的刘宏却差点被呛到。这绝对是睁眼说瞎话,这小子每天不是溜达在外就是呆在自己的咖啡厅,就这么个闲人居然在他面前说忙,实在是——四个字:无耻至极。

“你看,雅雅的父母都在老年公寓,我只有一个人,没可能照顾得过来是不是?可如果不悉心照顾的话,又觉得心里不安……”欧阳陌开始娓娓道来。

刘宏第一次见识到,少言寡语的人原来也可以啰嗦到这种程度,听着欧阳陌东扯西拉说了几分钟,可就是没有说到重点,绕是刘宏这样的好耐性也有些受不了了,竟然有些困意。

欧阳陌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望着刘宏,刚才刘宏用眼神逼他投降,所以他也要充分发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让这个便宜师兄也恶心一下。

“我投降了,你还是奔重点吧!”刘宏举手投降,开始他还没觉得,后来他就知道欧阳陌是故意的,心里暗骂对方小气。

欧阳陌不客气的拿起一袋饼干,不紧不慢的吃了几口,才道:“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希望你以后给我多照顾下它们二老……”

“我说欧阳师弟,这个——”,刘宏有些为难道。

“有难处吗?”欧阳陌更加不满了,当即脸一拉,道:“那我自己去吧!现在就走,免得耽误时辰。”

“这也行?”刘宏苦笑,原来不是你当我的全职保姆,是要我当你的全职保姆呀……寒!恶寒!刘宏这次是真的被欧阳陌给恶心到了,自己偷懒,就打起我这个便宜师兄的主意了。尤其是他那别有深意的冷酷笑容,怎么就——这么猥琐,这么让人不寒而栗呢?

最终,刘宏没有选择,只能答应了欧阳陌的要求。

“那我先回去取装备。”欧阳陌耸了耸肩,临行前还没忘记带上那包饼干:“这味道不错,拿走了……”

看着欧阳陌的潇洒离去,刘宏收起了无奈的笑容,脸上露出一丝寂寥与落寞,仰望着天空,暗道:垣垣,我能够帮你们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就全看你自己的了。

-------------------------------------------------------------------第五十七章 带装备,打BOSS!(2)

最终,刘宏没有选择,只能答应了欧阳陌的要求。、

“那我先回去取装备。”欧阳陌耸了耸肩,临行前还没忘记带上那包饼干:“这味道不错,拿走了……”

看着欧阳陌的潇洒离去,刘宏收起了无奈的笑容,脸上露出一丝寂寥与落寞,仰望着天空,暗道:垣垣,我能够帮你们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就全看你自己的了。

勉强答应同行的欧阳陌在众人的错愕中潇洒的扬长而去。半小时后,又在众人错愕中翩然归来,只不过,回来时肩上却多了一个年代久远的迷彩登山包。

大概是不堪重负的缘故,欧阳陌将登山包随手丢在了地下,砸出‘哐啷’一声巨响来,惹的几个人心脏同时‘咯噔’了一下。

“嘶……”欧阳陌蹲下身来,熟练的拉开了各处拉链,接着把手伸进包里,飞快的将一堆堆稀奇古怪的玩意翻腾了出来。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橙黄色的怪异铜钟,拳头模样,刚好单手把持,一寸儿不显大,也一寸儿不显小。钟尾有手柄,柄端呈“山”字形。旁人或许不知道此中缘故,但深谙其理得财叔却是暗自点了点头。要说为什么要做成“山”字形,可是有来头的,这寓意着道教三清的象征,代表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而这怪异铜钟也有个番号,唤作帝钟,据闻有降神、驱魔的作用。凡道家法师施法时以单手持柄摇动,其叮呤叮呤的声音,意为“振动法铃,神鬼咸钦”。

将帝钟摆在一旁,欧阳陌又取手拿出了一沓捆作一团的小黄旗,旗为三角形,旗面为黄色,镶以齿状红边,红边上隐隐有光条闪动,恍若流水,奔腾不息。和电影《驱魔道长》上林正英拿的那些个小旗倒是有些相像。

别人不识货,这老油条的财叔却是精明的很:“这是杏黄旗?”刚刚还岿然不动的他此刻已然叫出声来,并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去细看,能被财叔相中的东西,来头自然是不小的了。没说的,绝对是极品。

“欧阳陌现在正专心的检视着包里的大小器具,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

“能否一观?”财叔满是希望的盯着他道,看来这胖大叔还是想最终证实下。

“拿去看就是了。”说完,欧阳陌就把那捆黄旗往财叔身前一丢,眼疾手快的财叔蒲扇大的手掌一抓,便轻巧的将它抄到了手上。仔细端详了起来。

未几,财叔抚摸着杏黄旗的绸面,手上的颤抖清晰可见。“果然是真的。”他无奈的笑了,心里对身前这个小子彻底无语。

“上次就听小宏说他的那个师弟简直就是个法宝专业户,当时我还不信供奉级的法器会出现在一个小辈手里,现在看来,当真不假啊!那这次的把握就更大了。”

“过奖。”欧阳陌嘴角稍微翘了翘,惜字如金。

“嘿嘿,小家伙还有什么宝贝,尽都给我这个老头开开眼吧。”把旗子还给对方。财叔高兴之余,又蹬掉拖鞋,抠起了脚丫,不是还把手指插进鼻头里嗅嗅……

“不多,都是些山野东西。”欧阳陌冷冷一笑,复又取出一沓黄符,抽出两张来搁在茶几上,对荆城垣几个人的方向扬了扬眉头:“拿着,即刻用红线穿好戴在脖子上,不得取下。”

看到她们的不解,财叔堆笑着穿上了拖鞋,走过来打了个圆场。尽管这老头儿周身还弥漫着一股臭脚丫子的味道:“这个唤作护身符咒。挂在身上可以保护它的主人,正面为七星符文,反面有八卦与三清讳。只要有邪物靠近,就会自燃。即便是对上咒怨这种大东西,在它彻底烧尽之前也能护你们个周全。”

“原来是这样。”荆城垣和花蕊对视一下,俱个拿了一张,攥在了手心里,自去找红绳不提。

“最后一件,清理完走人。”欧阳陌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这堆东西也真是被蒙尘了好些日子了,表面的灰也不知道盖了好多层,连欧阳陌的头发也给沾的满是灰渍,好不灰头土脸。

在解开登山包最里面的暗袋后,欧阳陌回手抓出了一个绑满塑料袋的长形物体。

“这又是什么?桃木剑亦或者法剑也没这么长啊?”财叔眼睛一瞟,诧异道。欧阳陌摇了摇头,撕开塑料袋,里面又包了一层油纸……

好不容易把厚厚的油纸剪开,里面却只是有块光亮的铁杆,和几个宽大的钢片,让人大失所望。可仔细一看,那钢片上却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字,但一个是字太小,一个是这钢片浑身黑黝黝的,所以具体刻了什么,确是不曾知晓得。

这下子连财叔这个老懂行的也烦难了,因为他搜刮完肚肠,抓遍了脑袋,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啥玩意。

“不认得吧?”欧阳陌破天荒的戏虐着看了财叔一眼,透着一股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