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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总是有些获得荣宠的女子,她以为那个宠她上天的男人是她的一切,却在某天某时不巧的发现,原来…她并不是他的唯一。

“身为女子,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如若不然,被伤的可是你自己。”

夏幽蓝的话音还残留在空中飘荡,清鸢猛然起身离去,狼狈的身姿连带整张破旧的方桌随之差点被掀翻。

桌上那碗吃了一半的羊肉汤在摇晃中坠了下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传得很远…

枫清鸢的心里,忽然就有了恨意。

………

女子走后,一串马蹄声从镇外接踵而来,十几个骑着马的胡国侍卫在夏幽蓝的摊位前落了马,齐齐的跪下。

为首的男子低头说道,“合锐王已回霞城,私自集结兵马,疑似有异动。”

弯腰拾起刚才被枫清鸢打碎的瓷碗碎片,夏幽蓝意料之中的笑,“爱极之后,你们说会如何呢?”

自然是恨极。

看来战事,又要再起了…

………

清鸢从小镇的西面一路走来,漫无目的,早就没想要直接回客栈去找云漠了。

对于夏幽蓝说的话,后知后觉的感悟。

那个人是云漠,又怎么可能视她如一?

他的心胸里,不可能只装下她一个女人那么小,却,也比她想象中的大了太多。

不知走了多久,天明后的小镇,渐渐有了人声。

街边的百姓开始开铺准备做生意,妇人在做着早饭,某家某户偶时传出孩童念书诵读的声音,平平淡淡,安安宁宁…

她心底最渴望的,也不过是这样的生活。

忽然抬头,就看见云漠站在自己身前不远处。

他穿着素色的浅蓝色袍子,那样柔和的颜色,掩盖了他少许暴戾的气息,手中牵着昨夜那匹黑色的骏马,沉如幽潭的眼眸,情深款款的只看着她。

“是不是,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我?”枫清鸢不靠近他,忽然开口问道。

云漠莞尔,露出从不曾给过外人的温柔,“你想要什么?”

抬起一只手,她指着身旁正在开店的一户人家,“我要过这样的日子。”

【心伤】不是你的唯一2

那户店家的男人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出头,闻得清鸢这声莫名却又坚决的话音后,抱着手里的一块刚拿下来的门板僵在原地,显得错愕无比。

这个镇上,没有人不认识邪烈王。

可这个女子是谁?

他猜想,她定然是疯了吧?!

不然怎可能对他们的王爷说出这样大不敬、无法无天的话语?

默然…

云漠望着清鸢坚决的脸孔,只字不言。

清鸢又说,“金银珠宝我要来没用,山珍海味吃腻了,锦衣玉食不适合我,我只想要一个心爱的男人和我过平平淡淡的日子,谁的死活也不用去管,我是他的,他也只属于我一个人!!!”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在冲他大吼。

眼底,说不出的伤…

他怎么能让别人来告诉她那样的事实呢?还在那之前孩子气的哄她要求她不要生气。

为什么不可以简单一点?

她想要的也不过如此而已。

“你给吗?”喘着粗气,她气急败坏的问。

罢了,云漠倾世的姿容,一点一点的沉淀,慢慢变得阴冷,最后,决然的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话音陨落,她咄咄逼人的眸光就涌出一股热流,奋力扯下系在腰上的玉哨子狠狠的向云漠砸去!

他亦是不躲,被砸了个正着,牵着骏马的手松了松,那匹通人性的马儿踏着铁蹄缓缓走到枫清鸢跟前去用鼻子磨蹭她,好像在安慰她一般。

清鸢死死瞪着云漠,眼泪直落,激动的情绪,颤动着呼吸,最后干脆抓住缰绳跃上马,抽了一鞭,跑远去了。

身后,男子依旧纹丝不动,说不出的怅然若失。

不远处的房檐阴影下,绿昭、清城和玖华不巧见了这幕,三人均是惊愕不已。

“好似…已经不是吃醋的事儿了吧?”玖华呆呆的问身旁两人。

他年龄最小,儿女情长,了解的不深,只知道这情是毒药,碰得越早,死得越快。

清城不言,从未见过云漠如此。

唯独绿昭,幽幽的叹息着,“这女子如何会这样想啊…”

简直是…自掘坟墓!

【今日更毕】

【心伤】不是你的唯一3

“你们二人跟着主上,我去追王妃。”隐在房檐后,绿昭做了最快速的应对。

罢了,清城探出脖子去观望云漠那席冷淡的背影,不知怎的,竟看出暴戾的气息来,不觉打了个颤,“绿公子,能换么?”

玖华也怕云漠,跟在一旁附和,“主上的武功不需要保护吧,况且这里已经是漠…”

“你们三个去把她带回来。”

还未商量完,云漠忽然冰冷的发话,着实把后面躲着的三人惊了一惊!

原是一直知道他们在,那么刚才他们说什么…也都听见了?!

再看向前去,下令的男子已经走远,英挺的背影,怎么看怎么淡薄。

叹着他们的主上耳力过人,玖华抚着心口舒怀,“最怕主上有火不发的样子。”摸不准那男子的想法,不定下一秒就将你杀了泄气,你还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清城心有戚戚焉,“去找王妃吧,出了离镇就是沙漠,容易迷路,而且还有狂匪。”

唯独绿昭站着不动,倾城的俊容闪烁着复杂的心思,而后动了一念,“你们先去,我随后就来。”

………

策马奔出离镇,漫无目标的跑了许久,视线里的人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浩瀚黄沙,旷阔无际的天空,却是在彼时应了一句俗语…天下之大,忽然不知该归往何处。

烈日曝晒,高低起伏的金色沙丘形成别致的景色,女子,无心欣赏。

越走进沙漠的深处,黄沙越是松软,马儿走得也吃力,清鸢索性落了地,拍拍骏马的脖子,说,“回去吧,这里太阳大,我自己就好了。”

而后松了缰绳,自己往前继续走,散步一般。

云漠的战马,却是极其通人性的,低低的嘶了几声,就碎步跟在女子身后慢悠悠的走,不愿意离去。

清鸢回头看了它一眼,同时也看到远处遮掩的人影,由是什么也没说,被骄阳烤得发红的面颊轻轻一笑。

回身继续往前…

眼中的沙漠,层层叠叠渐变的颜色,放空的脑袋。

忽然就觉得…我不自由。

【心伤】不是你的唯一4

想到之前女子随意就发了云漠的脾气,清城和玖华也不敢贸贸然上前劝解她跟他们回去。

只想着等她走够了,累了,他们再随机应对。

毕竟这天下,敢对邪烈王大吼大叫,拿东西扔他,还能活下来的,也就只有枫清鸢了。

深谷十日,女子在云漠心中切实扎了深根,可是你怎能奢求做他心理面的唯一?

在清城他们看来,云漠肯命令他们跟着她将她找回,已经是天大的荣宠,那么到底…你要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到几时呢?

沙漠一日,物换星移,很快就天黑了。

任凭玖华日日都要习武两个时辰,也觉得疲乏,巴巴的望着远处站在沙丘上发呆的女子的背影,忍不住干嚎起来…

“我好想夏都的果子酒,想去天池沐浴,想…”

“你想不想死?”拍了他后脑勺一记,绿昭总算是跟来了。

“绿公子,你去做什么了?”清城回头就见他手里提着两壶果子酒,再看他周身,什么都没了。

玖华摸着后脑,看到酒眼睛一亮,手还没伸出去已经被打了回来。

“不是给你的。”绿昭眼神往沙丘上女子那里看去,“借酒消愁虽然不好,可总比时时清醒着难受要强。”

“你要把王妃灌醉?!”还不如给他喝!

绿昭诡笑,“不灌醉,能把人带得回去么?”

“可是…”枫清鸢毕竟是他们主上的女人,邪烈王的王妃,清城还是有顾忌的,“就算这样将人带回去,若是她醒了又要走怎么办?”

这女人的倔强性子,就是云漠身边的人也摸清了,只是碍着身份悬殊,不敢乱来。

敢乱的,唯独绿昭绿公子。

“心里的怨气不发泄出来,肯定是要走的,所以…”绿昭转身举目远眺,看着西北方向,面带轻松笑意道,“我来时故意招惹了一批狂匪,大概二、三十人吧,这会也快来了~”

“什么?!!”玖华和清城叫嚷起来。

“你怎能把狂匪引来!”

“若是王妃出了事,我们怎么…”

他们怎么担待得起!绿昭也太乱来了!

【心伤】不是你的唯一5

说时,几人已经听到狂乱的马蹄声向这处靠近…

“先让她杀——”就地而坐,绿昭语气松散,“你们没听墨千宸说过她的功夫么?若打不过,你们再上。”

玖华扯着嘴角干笑,“万一…我是说万一,王妃打不过,我们出手不及,她被狂匪掳走怎么办?”

他猜测完,连清城都被这‘万一’骇得变了脸色。

绿昭闲闲的坐在沙丘上,一只手撑在身后,仰头看着他们二人,笑道,“那你们眼睛可要盯紧了,枫清鸢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都得死。”

“…”

清鸢一直知道身后有那几人跟着,根本无心思去搭理。

置身在缀满繁星的苍穹之下,只觉得自己太渺小了,凭一己之力,怎么能走得出这片沙漠?

就算能走出去,她该去哪里好呢?

燕璆找寻灵萱吗?

算了吧…想及此,女子无力的笑起来,暗暗怪自己太没有出息,心里很清楚,她是舍不得云漠的。

由是不知道要这样僵持多久,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正在无措时,一阵癫狂的马蹄声不善的逼近——

女子回头,一队人马已经奔至她十几丈的距离,转眼之间,就来到眼前。

粗略的估计,大概有二、三十人,他们骑在马上,把清鸢围在其中,喧嚣着画地绕圈,鬼吼鬼叫,错乱的马蹄扬起黄沙,弄得人视野难辨,心也跟着烦躁起来。

能感觉到来者不善,更知这些都是男人,他们想对自己做什么,清鸢更是一清二楚。

原本安宁的心境被扰乱,女子烦不胜烦,蓦地——

眼疾手快的就近随便抓住一人胯下马儿的鬃毛,顺势借力起身把马背上的男人踢了下来,霎时间,周遭的人都不动了,勒住了马匹,静静看着她,各种脸色,复杂又惊异。

“你们是狂匪?”女子谁也不看,淡淡的问。

为首的是个满面胡渣的粗狂男人,他骑着马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她,而后露出危险的眸光,“不如你求饶,待我和我的兄弟尽兴之后就留你一命。”

说罢,其他人也跟着应和的笑起来。

【心伤】不是你的唯一6

一群男人,在沙漠里遇见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呢?

也许女人向来在这个世界被弱视,听了狂匪首领轻蔑的话之后,清鸢只觉得好笑。

为什么都喜欢用‘求’这个字呢?

因为是女子,就要心甘情愿的站在男人的身后,顺从他的一切吗?

离得她最近的狂匪,见到女人眼睛都发了红,俯身下去伸手就想摸她的面颊。

清鸢侧身退了半步,抓住那只伸向自己的手臂,在把人拉下马的同时,只听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人的手也被她废掉了。

连同方才第一个坠马的人,两个狂匪倒地不起,哀嚎不断,死不了,却十分痛苦的样子。

首领眉头突跳了下,眨眼间,竟然被她折损了两个手下,“你会武功?”

“不想死的话就走吧。”女子说得漫不经心,淡淡的话语,让听的人觉得她根本没心思应对,倘若你硬要与她周旋,结果只有一个…死。

“小娘子,挺狂的吖~”又一个狂匪阴阳怪气的开了口,“你觉得你能敌得过我们这里的所有人?我劝你还是乖乖就范,把大爷们伺候舒…”

“你以为你一个女人会些功夫,在沙漠里能做什么…”

“遇到大爷们才是你的好运…”

“今天算你死前撞进狼窝,别不识抬举…”

一人一言,带着绝对的藐视,在他们的眼里,女人只能成为玩物。

玩物…?

老天爷让她重新活一遭,是为了让她受罪吗?

清鸢被他们围绕于其中,听着那些污*秽不堪的话语,脑海里穿插着每张或狰狞或粗鄙的陌生面孔。

扭曲的在她眼底,将人生丑态显露无遗。

“我就是不知好歹,那又如何?”轻轻的,她低垂着脑袋,发出质疑的声音。

然那样的声音太轻太轻,才从唇间吐露就被狂匪们的嚣张狂妄所掩盖。

他们扬威耀武,穷凶极恶,如同猎食的狼群,享受着撕裂猎物前欢腾的一刻。

在漫天烟尘里抬起头,女子倏的一笑,眸光凌冽,冷如鬼魅,“你们都该死!”

杀气蔓延…

【心伤】不是你的唯一7

不远处的沙丘上,玖华眼睛眨也不眨的直盯着被狂匪包围的枫清鸢那处看,急得跳脚。

“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清城?墨将军见过王妃的身手我们没见过啊…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怎么跟主上交代…”

那边还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异动,他已经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轻。

清城望那边看了眼,神色里不乏担忧。

再厉害,她也只是个女子,况且在沙漠里走了一天,对付狂匪群,他们根本放心不下!

只有绿昭一直眉开眼笑等着好戏开锣一般,淡定自若。

如不这样给那女子发泄出来,就算将她五花大绑带回夏都,扔到云漠面前又有何用?

要她心甘情愿的回去,才会永远都不离开。

正是那两人担心之际,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夜!

玖华与清城蓦然一惊!握紧各自的武器便要冲过去,绿昭将他二人抓了回来,“急什么?你们再仔细听听。”

旷阔的沙漠,沉寂的夜空,黄沙在慌乱中被层层扬起,交织了腥红的血液,哀嚎激荡起伏,嗜杀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