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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女子已经察觉是顾云依的记忆,对轩辕辰夜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而对云漠,她更加无法抗拒,那是致命的诱惑。

其实暗自里,她到底是谁,兴许早就有了意识,怪就怪记忆和感知都那么真实,无法忽略任何一方。

初露连声向她讨饶,得人懒懒一句罢了,末了笑着轻叹,“最近的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有点…”

有点什么,她没说出来。

觉得自己滥情了,若真的放不下辰夜,要做顾云依,为什么要求灵萱在大婚那天带自己离开?

可既然已经离开,心甘情愿的跟云漠来到漠北,为什么…又还要时时在心里担忧,远在燕璆的那个成为燕皇的人,到底如何了…

韩秋儿和初露见她这般,均是垂头默然叹气。

谁都无法保证,斯图的长老能有破解法术的本事。

车内的人正黯然,忽而众人耳边传来一阵马蹄声向这里靠近…

“那是谁?”趴在窗边的人儿一眼就望见从沙丘那端的来人。

大概有二三十人的阵仗,均是骑着马疾驰,最前面的是一个紫衣女子,她骑在枣红色的骏马上,身姿前倾,策马扬鞭又快又稳,迎着风,衣袂飘扬,饶是在干燥寒冷的冬天,都是这般英姿飒爽,叫人看了都觉淋漓痛快。

她有一种盛气凌人的强势,方才车上还在伤身自哀的人儿见了她之后,不自觉的感到危机,由是她越靠近,‘云鸢小姐’就越不舒服,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她,总觉得她是来同自己抢什么的…真奇怪,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

“是夏姬!!”忽的,韩秋儿看清那在马儿上的人,眼神变得狠毒憎恨!

“夏姬?”没等车窗边还在张望的女子想明白,她便抱着自己的古琴,‘噌’的窜出车内,纵步在空中跃了几步,稳住身形,一手抱琴,一手拨弦!

杀机毕露。

【坏心眼】我的纵容,是你的资本9

“家姐!”清城未料韩秋儿反映如此迅猛。

那指尖撩起琴声,极深厚的内功伴着音波如利刃般频频向夏姬一行人飞斩而去——

来人大乱,慌忙脱离了马背,鸟兽般四散,些许反映不及,连哀嚎声都叫唤不出,就被断了手脚,从疾驰的马背上跌落,葬于马蹄之下。

顿时飞烟弥漫血雾腾升,场面惊心动魄,马车上的女子都看得惊呆了。

一把乐器,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最稀奇的是,看到这一幕,她非但没感到可怕,竟觉得应当如此,而看到被攻击的紫衣女子狼狈的躲开,虽没伤着,她也不觉得她可怜。

相处下来,韩秋儿性子稳重,不恨极一个人,哪会拼尽全力使出那么厉害的杀招?

琴音并未停下,毫无旋律可言,刺耳尖利,便见那黄沙像是被细而坚固的线不断撩起,沉沉浮浮,夏姬只能吃力的躲避,若是稍在任何一处多停留半刻,必死无疑。

几个招式之间,那队人独剩夏姬还活着,因为避让,寒风中额上附上层薄薄的汗珠,眼看就快极限,筱等人均是抱手旁观,没有要前去帮忙的意思,更不阻拦,只有清城略显得焦急,可看上去,他更多的顾虑来自于一言不发的云漠。

“秋儿为什么要对她动手?”女子看得糊里糊涂,只好问车中的另一人。

扭头发现初露的脸色也不怎么对,连她的问话都没听进去,双眼灼灼的盯着那方,恨意十足。

因为夏姬多年前一句无知的话,害得胡国多少百姓失去至亲?

他们跟随了云漠,心下对此事按捺,也杀了一手操持此事的国舅报仇,可罪魁祸首始终过得逍遥快活,甚至还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不杀,怎能泄心头之愤,和多年的思乡之情?

眼看她在韩秋儿的疯狂侵袭下越来越显力不从心,就要命丧于杀人的琴音之下,云漠忽然扬手就近抽出了清城的武器,宝剑出鞘,划破空气,唰的从韩秋儿面前擦过,她人怔忡一瞬,自觉的退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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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了?

在女子看来,韩秋儿是真的很想杀了那叫做夏姬的人,可云漠只让她点到为止,发泄一通算罢,好像…好像刻意护着夏姬。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一幕,她便没来由的觉得心头不痛快。

落地,韩秋儿毫无忌惮的剜了云漠一眼,遂跨上一匹马,丢下句‘回胡国祭拜父母’的话,策马狂奔而去,清城唤了她一声,追不是,不追也不是,得了云漠的首肯才跟着远去了。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夏姬高兴的跑上前去,无顾之前自己有多狼狈,拉住男子握着缰绳的手,眉开眼笑,开心极了。

那过分亲密的举动被车上的人望住,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原来是他的老相好。

这还不算,夏姬似乎知道她在看,冲云漠笑罢之后,视线抛向马车上正探头看的人儿,再抬起她略尖的下巴,示威一般。

一个眼神,当真把云鸢小姐给堵得发慌,干脆放下车帘,把人收回车里,眼不见心不烦。

“你来做什么?”云漠话音无澜,说时轻巧的将被夏姬握住的手收回,无需回头,也知道后面有人生气了。

“想你不就来了?”夏姬还是那么直白,看着她的心上人,简直风情万种,恨不得将他吃掉,“我听说枫清鸢什么都不记得了,还以为自己是那只九尾狐的人,她若不要你,你还有我。”

说时她想再去碰他,被云漠避开了去,“不需要。”

他骑在骏马上,不为所动,直将她当做透明,看也不看一眼,双腿一夹继续前行。

夏姬愤愤不甘,站在原地连唤他好几声都没得回应,眼看着她牵肠挂肚的人走远,最后干脆把手里的皮鞭狠狠砸在沙地里泄愤。

“夏姬公主,有些人是流沙,注定抓不住,可那流沙一旦遇到风,风要将他带到哪里,他便心甘情愿的去哪里,你不是风,就不要强求了罢。”绿昭说时还用法术凭空变出一把细沙来,这比喻自认为用得贴切。

‘风’同‘枫’的音,不记得又怎么样?有人还不是照样追到燕璆去,亲自把她接回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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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主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那就当在下多言了。”对暴怒的人作了个揖,绿昭淡淡然骑着马跟随云漠而去,他不是胡国人,尊她声‘公主’全当自己有涵养,至于玖华他们,与主上的态度一致,根本不会、更不想理会她。

夏姬被孤立,看上去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车里的人虽看不见,听到诸人对她的态度,不用想也知是个不讨喜的人物。

猜到自己大概以前与她有过交集,如果不是这样,刚才她也不会对自己这么敌意,不管怎么说,听到云漠那句淡淡的‘不需要’,云鸢小姐心里真是痛快极了。

车马走远,卡加才骑着马赶来,和马车擦过时,女子从车窗匆匆一瞥,觉得他眼熟。

再望辽阔的天空,暮色低垂,逐渐黯然,孤鹰翱翔而过,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里的一切,她都不感到陌生,虽然之前有不愉快,可此刻看着无边的天空,心神也舒爽了。

………

回到夏都已经快后半夜,可这座城像是不知疲倦似的,宽阔的街道上,人声鼎沸,张灯结彩竟像是在过节般热闹。

穿着异族服侍的人满大街都是,茶楼酒馆,街边的小摊,别样的风情,昭示着这里的繁华,若不连日奔波实在太疲乏,那女子必然要下去逛一逛。

玖华等人先一步回了邪烈王府,去到的时候,下人已经在门口准备好迎接,除了那些衣着相同的侍从外,外面还侧立着一男一女,男的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女的嘛…

那种‘不知为何’的感觉又出现了。

看到那个穿着周身素黑的女子,车上的人儿感到她危险,可也仅限于从前,现在似乎是没有危害性的。

叹息着自己神经太敏感,车停罢,脚尖落地时,伴着王府下人的请安声,一阵整整齐齐的‘恭迎王妃回府’,愣是将她震得差点将她吓得把脚收回去。

接着那黑衣女子就不客气的仰头大笑,“原来墨千宸说的是真的,轩辕辰夜这招真够阴毒,这下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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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站在王府外如此肆无忌惮,又直接道出轩辕辰夜的名字,还不加掩饰的嘲笑了刚下、记忆混乱的人,除了揽月,还能有谁?

没等站在车前的失忆王妃说什么,那少年便对落井下石的人斥以不屑,“她都这样了,你还说这些做什么?看见那只狐狸折磨人,你这么开心?”

揽月抱手而立,犀利的眼角瞄着羽澈,“真是教会了徒弟没师傅,你跟我说话能不能客气点?”

“不客气又如何?”羽澈跳到清鸢面前,一副要为她出头的模样,双眼异彩流光,“女人!你不在这段时间我已经把揽月会的全部学会了,厉害吧?”

“不是你厉害,是她太弱。”绿昭连马都未下,便开始奚落他。

离开足月有余,羽澈能把揽月的本领全学会,听他说话的语气,还大有超越之势,嘴上的话不好听,其实绿公子的心头却已经在赞许不已了。

最难得的是,被人说‘太弱’的妖女,此刻反而连辩驳都无,盯着绿昭眼直直的看着,猫一般的眼珠子里在忽闪,像是想对他说什么,可终究只有嘴皮子轻轻动了动,冷哼了声,转身往王府里走去了。

好奇怪的人…

刚被王妃身份骇到的女子有些木讷的想,也没有回应面前与自己说话的少年,两道视线对视,气氛一下子冷却。

羽澈脸上的兴奋劲顿时也减了一半,“我叫羽澈,是你从奴隶市场救回来的。”他冷却着声音解释。

她‘哦’着点点头,注意力全放在他那只金色的眼睛上,这是…混血儿的眼睛。

见她这般反映,羽澈深觉困扰,摇着头叹了口气,也回身进了王府。

其他人见状,各自把头撇开闷笑,终于回了夏都,虽疲惫不堪,大家心中都高兴,在路上的时候他们的王妃被纵容着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可一旦回到这里,所有的人都当她是邪烈王妃,是这片土地的女主人,这样的认可是毋庸置疑的,她不会担心没有存在感。

你瞧,方才下人整齐的给王妃请安,不是吓了她一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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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在路途上,这个连自己是谁都弄不清楚的人儿如何的任性,怎样的逃避,回到了夏都,就算她不想承认自己是谁,这里的一切都会将她推向邪烈王妃的位置。

这里的百姓,这里的草木,这里的天空,这里的一切,都会告诉她,她是高高在上的邪烈王的女人,是枫清鸢。

跟在云漠身边的,哪个不是人精?

斯图长老没办法破解妖狐的蛊惑之术也没关系,只要她人在这里,她自己认可了这个身份,那她就是枫清鸢!

女子知他们在笑什么,反驳无能,唯有深深的无奈。

似乎今天遇到的人都认识她,可她谁也不知道,连对他人说自己叫什么名字,这样简单的问题都无法作答,还困扰了自己一路。

尴尬之余,最多的还是茫然。

有人在与他人交谈时,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出的吗?

眼瞧着那女子的表情黯然下来,越发为难惆怅,云漠看得心头搅动,侧目便给了那群不知死活的东西一记淡淡警告的眼风,窸窣的声音立刻止住。

“夜深了,进去吧。”他对她温和道。

………

夜又深了一些。

入冬的夏都,晚上是彻骨的寒,幸而前几天才刮过一场沙暴,今夜算得上平静。

女子沐浴过后换了清爽的睡袍,便盘腿坐在宽大的床上梳头发。

四周的摆设和布局,不难看出主人的身份和品味,只怕整个王府里,这座被常年不败的荷花碧玉池塘所环绕的水上宝殿,也只有云漠有资格住了。

她是沾了枫清鸢的光,还是本来就该住在这里呢?

寝殿里摆了好几个烘烤的暖炉,还点着特制会散发潮雾气的荷花香,闻不到浓重的碳味,也不会太冷。

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也许因为云漠的纵容,她对自己到底是谁并不如起初那样在意,不管是谁,她都仍然要像其他人一样平淡度日,不是吗?

真说到困扰,还是名字的问题,难不成真的该叫做…云鸢?

若是她自己都认可了,会不会遭到那男人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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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这些似乎重要,似乎又无关紧要的问题,根本没顾上寝殿的男主人已经无声的走了进来。

与其纠结往日他人对自己的称呼,她竟疏漏了每天都要同床共枕的人,这儿是夏都,邪烈王的土地,从进入这里开始,一切已经不同了…

云漠转进内殿的时候,就看到偌大的屏风后,女子盘腿坐在床上皱着眉头为什么事情而苦恼着。

她一只手抓着一把散开的长发,一只手握着木梳,嘟着嘴反复着梳理头发的动作,想事情想得眼睛都直了,那哪里是在梳头?分明是在拿自己的头发撒气。

默默在着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她出神十分投入,云漠只得走过去。

“在想什么?”

来到床前坐下,拿过她手里的梳子,再轻轻捧起她细软的长发,耐心的替她梳理顺直。

她没有阻止,随他摆弄她的头发,自己把小手耷拉在盘起的腿间,玩起手指头来。

云漠的动作很轻,和她刚才自暴自弃的对待完全不同,她的头发长得超出想象,都过了臀下三分了,她自己打理起来都嫌费事,这会看云漠耐心的一缕缕替她梳理,倒有种说不出的安逸踏实。

荷花淡香,袅袅飘散在寝殿里,安宁闲适,轻易让人卸下所有防备…

“我在想…”她忽然开口,只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你什么时候让斯图的长老破解我巫术?”

此刻她是不敢看云漠的,因为她知道,此刻他的表情必定温柔如水,除了枫清鸢之外的人都不曾见过,只消看一眼,兴许就会沦陷其中,再也逃不了了。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资格可以看。

“你怕吗?”他声音低沉,很轻,在安然有空荡的寝殿里,伴着轻微的回声,音波散在空气里,让人昏沉。

身心更加放松了…

“说不上怕,也说不上不怕。”她坦然,耸了耸肩,“怎么说呢…那个斯图的长老也不一定能破解辰夜的法术不是吗?”

“是的。”他有一句说一句,不同她隐瞒任何。

“那么如果我想不起来,我永远也分不清楚自己是谁,等同于这个身体里永远存在着两个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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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灵魂,一个爱轩辕辰夜,一个爱云漠。

老天都不会原谅她罢…

辰夜的的确确在她身上施加了法术,若是让她复活,那她是顾云依,法术破解,被禁锢的属于的枫清鸢一切释放,所有回到原来的最初,最多她不过是一死,那也解脱了。

如果她真的是枫清鸢,因为辰夜的蛊惑之术误导了她的记忆,能够破解的话,她想起一切,仍能够皆大欢喜。

可这法术若一生都解不开呢?

“我想,我是顾云依的话,一辈子都会爱着轩辕辰夜的,而你又不会放我走,不是吗?如果我是枫清鸢,那这一路上我所做的事情,包括现在说的话,是不是很傻?兴许到了终于弄明白自己是谁的那一天,都会觉得在一无所知的时候,表现得有多可笑愚蠢。”

云漠为她梳发的动作停了下来,女子说完之后才发现有什么静止了。

她知道他必定在看自己,明明心里提醒不要去看他,可还是不受控制的抬头,视线相撞…他的黑瞳一如深潭,里面蕴藏着无可估量的心思,他笑着说,“我还未想好。”

未想好?

女子稍稍一愣,即刻又想通,他是没想好什么时候带她去见斯图的长老?

也就是说…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在等待什么呢?

“我还以为——”

“你以为回了夏都,我就会迫不及待的命斯图的长老做法,不计一切代价也要破了轩辕辰夜的法术,对吗?”

“…不该是这样的吗?”她诧异。

把漂亮的檀木梳子放回她手里,云漠站起身,道,“如果你不想,可以不见任何人,就像想这样,只要你不离开我,因为我很清楚你是谁。”

她是枫清鸢。

如果她不是,就不会有方才那样多的顾虑,她自己分不清楚,他很清楚。

他可以容忍虚假的记忆占据她的感情,让她以为自己爱着轩辕辰夜,可真实的体会无时无刻不再暗示她,她属于他。

看着云漠往寝殿外走,坐在床上手里拽着梳子的人又急了。

夜夜他都和她一起,她已成习惯,想问他要去哪,已经启齿又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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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我去哪里吗?”

就在她纠结着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时候,云漠忽然转身看她,想在等她亲口说出来似的。

女子又一怔,干巴巴的做在床上盯着他整个人和他对视,怎么…他猜到她在想什么了?

下意识的——她微张的唇立刻就被抿得死紧,察觉了他给自己下的套,才没那么傻,会主动往下跳。

她戒备的神情,呆得可爱,云漠会心一笑,再度转身,走时嘱咐她道,“我还有事,你先睡吧。”

意思便是,他做完他说的事,还是会回来的,她大可安心睡觉。

目送男子怡然自得的走出去,她才松口舒气,怎么感觉一回到夏都,连云漠给她的感觉也变了,变得…有些霸道?

………

王府的偏厅只点了一盏光线稀薄的灯,那点星火根本无法把偌大的地盘完全照亮,风从门窗的缝隙渗透进来,摇曳着火烛,便将厅内墙上唯一的影子映得左右扭动,若哪个婢女不小心闯入,只怕会被吓到。

赤明决早在半日前就来到此处,久候多时。

云漠还没从偏厅的转角踱进来,他只听见了脚步声就立刻在内门的边上恭恭敬敬的跪得端正,一张诚恳得不能再诚恳的衷心狗腿模样。

“阡陌那边有何异动?”缓步跨入,云漠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也不起身,随着男子走到榻前坐下的方向,转着膝盖移动,埋着头回道,“皇太后回京之后要入住玉台内殿,云幻表面答应,暗中已经派死士将四周严密封锁,太后出不来,也无人进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