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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心爱的人都守不住…

还不如就做一只九尾天狐,天命如此,何苦违逆?

站在耀眼的暖阳之下,轩辕辰夜如斯美好,微风徐徐,扬起他的衣袍,君临天下之气,无人能取代。

所有看着他的人,都无法再去质疑。

也罢了…

沉寂了不知多久,宰相屈膝向他恭敬跪下,深深埋首——

“臣有罪!!”

【可怜人】挑个全心全意的男人嫁26

“辰夜。”望着跪在地上的宰相,灵萱走上前来为之辩解,“不管宰相大人的事。”

在找到素瑶尸首,发现她身边那堆男子的衣袍时,宰相就该明了,女儿是殉情而死。

自小,素瑶就对那个‘轩辕辰夜’有着至深的爱慕,她头上的窟窿,也该是自己撞的吧?

痛心疾首,苦于无处宣泄。

公孙家的举家搬迁,吴月关的异变,再无法究其缘由,唯恐国之将亡!!

倘若轩辕皇族没有将真正的轩辕辰夜囚于地宫,这些悲剧还会发生吗?

“宰相大人何罪之有?”男子扬起轻笑,淡眸看向那四个倒地不起的巫术师,问,“他们…跟从何人而来?”

一心为国的宰相,若没有受到煽动,怎会闯入深宫?灵萱就算有越俎代庖之罪,可在他深眠这些时日,国家未曾动摇过。

到底是谁…在暗中破坏着均衡?

………

漠北夏都,邪烈王府。

这日天气晴朗,天空湛蓝万里,虽寒,却无风。

邪烈王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必须从夏狱出来,除了被红绸缎子装饰得喜庆的邪烈王府外,街道上,百姓家,整个夏都都要为夏姬的婚礼欢庆。

胡国的公主要从王府出嫁了,嫁给斯图皇族的后裔,而今狂匪的首领,亦是曾经让整个夏狱都畏惧三分的‘隐’——卡加。

一直以来,夏姬都打心底的瞧不起即将与自己成亲的男人。

只因他在自己面前太卑微,卑微得惟命是从,她就认为他没有本事,太过窝囊。

云漠的耀眼,遮盖了这个男人本身的光彩。

可当她看到在心里将之捧为追逐的男子在枫清鸢面前的软弱时,才恍然,有些感情只对那个人妥协,卡加对她示弱,不过为宠爱她的方式。

站在王府门口,听着不绝于耳的喜乐,看着眼前红红的队伍,一直延伸到街的尽头,卡加就骑着骏马,他身后是十六人的奢华花轿。

今天,只为迎娶她。

说无感慨是骗人的话,一直想嫁的男人却只能为自己送嫁,此刻却也不觉得遗憾,反而,这样很好。

【可怜人】挑个全心全意的男人嫁27

心已沧桑,只愿今后不悔。

盖上红盖头以前,夏姬转身对云漠道,“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

默默做了决定,这是她最后一次见这个男人,今日之后,那些曾经的眷恋和痴狂,一并随风消散,不再惦念。

一身黑袍的男子,容颜绝美,只怕那样的脸孔,此生都难以忘记。

唯一的欠缺,他终不属于她。

“本王允诺你。”这是他第一次同她平等的说话吧?不再带着高傲和漠视。

云漠也终于变成了有血有肉的人,改变他的女子,亦不是她。

满意的挑起她弯弯的眉梢,夏姬的视线再移向他身边的人儿,由是她还未说什么,枫清鸢就笑容满面的祝福她,“你的选择不会错的,卡加会对你很好很好!”

说时还要露出羡慕憧憬的神情,真是让人受不了。

她不吃这一套,冷哼,“卡加当然会对我好。”想想又道,“我真见不得你笑的样子。”

言毕就将绣了鸳鸯的红纱盖头盖上,不想再去看他们任何一个人。

只可惜啊…那盖头是半透明的,她还是能看到眼前那对天作之合的佳人相依相偎,看得她气馁。

清鸢不为她对自己的态度生气,反而总是摆出笑容,一语中的,“我只是想自己最后留在你心里的样子可以美好一点,难道你比较喜欢我难过的表情?”

“没错…”夏姬毫无底气。

心竟然被她看透了。

躲在红盖头里,想凶都凶不起来,沉吟了半响,洒脱道了一句‘算了’,深深吸了口气,“枫清鸢,我认输了,你和云漠才是绝配。”

看着夏姬身后的卡加,清鸢笑言,“去吧,你的夫君在等你。”

总是有那么一个人会为你奋不顾身。

喜乐飘远,送嫁和迎亲的队伍,还有驻足观望的百姓们都逐渐散去,云漠才问身旁的人,“为何你知道夏姬今后不愿再见你?”

“不止是我。”将手习惯的陷进他臂弯里,靠在那个只属于她的臂膀上,望着夏姬出嫁的方向,清鸢说,“她以后也不会在你面前出现了。”

这是女子的骄傲。

【最终】送你今生无忧1

云漠不懂,这点与卡加不尽相同,征战天下的人,不会有女子细腻的情感,倒是觉得稀奇,他的清鸢,与夏姬本该水火不容,可方才的对话,怎么让看的人觉得像是一对感情不错的…故友?

默了会儿,清鸢抬头和他对望了一眼,噗的笑出来,“少自以为是了,没有你的话也许我会和她做好姐妹的。”

他无奈又诧异,忽的,又听那人儿问,“快要结束了吗?”

快要结束了吗?

云漠微微怔然,对她的问话刹那不解,垂眸望她,得的是征询答案的眼神。

结束…一个让人释然的向往。

应该要结束了吧…

他还未来得及允诺般安抚她,清城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低声回报道,“主上,云皇的特使已到夏都十里外,三十人,除随行侍卫,并无异象。”

云幻的特使?

看着怀中的人,男子瞳孔内的黑越来越浓,面色也不禁凝上一层决意。

是该要结束了。

………

“…而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皇上的意思,是今年是难得的‘岁丰年’,想与诸位亲王一同南下,巡览云鎏之天下,不知邪烈王意下如何?”特使穿着赤色的官府,纱帽高高的顶在脑袋上,双手拱起,面相尖酸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对正殿上的云漠道。

宝座上的男子姿态闲适的侧躺在镶满宝石的金塌上,一如既往的魅惑慵懒,漠视,自这些特使进到殿中,他那豹般的眸子就未正眼瞧过他们,连宣旨都未下跪。

嘴角,仍旧有着戏谑的弧度,对那些人,永远的漫不经心,而心思深处,却比任何人都清晰。

岁丰年南下,云幻是想做个彻底的了断了吗?

连圣旨都下了,如何还需要问他意下如何?

幽眸之中,暗光逆转。

清鸢是王妃,自然有幸坐在他身边,只不过这是自回到夏都以来第一次有了‘王妃’的意识,感觉有些怪怪的。

云漠的态度更是让对过往无法忆起的人好奇到顶点。

原来他对外人便是这副表情,看似全无所谓,实则,只怕早就想好对策,不等对方攻势,已经蓄势待发了。

【最终】送你今生无忧2

殿堂上的特使恭敬的说完来意,便沉默着等邪烈王点头。

毕竟云漠权利再大,也只是亲王,他不反,就必须对阡陌的皇权报以半分敬畏,云幻的要求也不高,半分足够。

由是宣旨都无需他下跪,这是在历来的亲王与皇帝之间都没有的先例。

理子面子都给足了,若他再不从君意,逆反之心昭然若揭,给了云幻发兵的足够理由。

所以云漠…不得不答应!

触及弄权争斗,清鸢也在暗自分析着局势。

云幻在祁阙雪山就想杀她,明明她毫无利用价值,只因为是云漠的挚爱,云幻便要取她性命解恨,可见他对云漠恨有多深。

南巡只是一个幌子,还是微服私访,除了贴身的侍卫,毫无任何保障,在漠北还好说,一旦进入云鎏,说不定云幻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想着这些,女子眉头不禁蹙起,该如何是好呢?

“爱妃,在想什么?”出神之际,云漠忽然问她话。

她回眸,撞进一对有别于平常的深黑眼眸。

云漠的表情…看似漫不经心却蕴含着深意,清鸢怔了半秒,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是的,他好像有某种信息要传达给她,可是她不懂。

“那个…”

“本王忽然想起,爱妃好像还从未伴驾南巡过吧?”男子的面颊浮现出极大的笑容,眼睛弯成玄月,揉捏着清鸢的手,似在等待。

“岁丰年…是什么意思?”实在揣测不出来,她只好捡无害的问。

看着她为难的表情,云漠暗暗觉得好笑,将她的手带到自己唇边,宠溺得不得了,霎时间让她红了脸,却全不在意,慢条斯理的解释,“所谓‘岁丰’,逢百年七星汇聚,亦是云鎏先祖开国整百年,每到岁丰年,皇帝必大赦天下,减轻赋税,举国同欢。”

南巡…实在是个绝佳的借口。

顾不上肢体的触碰让她感到别扭,清鸢像是被云漠的话吸引了去,又问,“那七星呢?”

她只知道有北斗七星,那也限于她的世界,而且有绿昭这个知晓奇门遁甲星象风云的人在,偶时也听他说起一些,这里根本没有北斗,那七星是哪七星?

【最终】送你今生无忧3

“七星又称为‘西方七圣’,只有在岁丰年初春的白日能够看到。”得了云漠授意的眼神,绿昭娓娓道,“西方七颗星辰,通常会在初春出现整十日,每日变化皆不同,从最初的一线,慢慢汇聚为满圆,最后消失,是百年必显现的奇观。”

从一条直线,最后围成一个圆…

清鸢听着,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从未见过如此明显的星辰变化,果然啊…这里的天空和她的世界完全不同。

云幻的特使见邪烈王妃似乎很感兴趣,也跟同开口道,“初春百姓最是闲暇,大多为那整十日做好观星准备,如此时候南下,一路游山玩水,岂不妙哉…”

“可七星在西方,为什么要南下才能看到?”方向不同,不是前后矛盾吗?

打心底的,清鸢不愿意落入云幻的圈套。

哪知未等特使解说,云漠轻笑了一声,说她‘笨’,主动解释给她听,“西塞平原辽阔,只有南下登上凤凰山脉顶峰才看得最为清楚,爱妃真是什么都不懂,平日早叫你多看书了。”

那轻佻的话语说得她无言以对,趁人不备,她狠狠白了他一眼,被他抓住的那只手感觉力道轻微的加重,她心头一动——

“我一个女人要知道那么多做什么?”下巴抬起,侧过头去佯作生气。

她不知道的,他必定会让她知道,只要她想…

“那么爱妃…想去看看么?”他问得飘飘然。

果然!竟然把决定权交给她…

不动神色,清鸢看了看那巴巴等着她决定的特使,早知道邪烈王宠爱他的王妃,今日可算是见识了,若这女人说不去,闹个抗旨不尊的罪名,因此打起仗来,那她罪孽岂不深重?

“去倒是可以…”口气里犹犹豫豫,极为勉强,“不过这几日漠北正值沙暴频繁,再言立春还有半月,也不差这几天哦?”

要清鸢做恃宠而骄的奸妃,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演,“王爷你说呢?”

云漠对她的拖延显得很满意,眯着眸子点点头,“爱妃说得极是。”俊颜上满满的昏君模样,果真要把人宠上了天。

【最终】送你今生无忧4

明眼人都看得出,邪烈王这是拿自己的宠妃做幌子。

每每关键时刻,枫清鸢就成了云漠最绝佳的道具,自古,还有什么是比无度宠爱一个女人更加荒唐的事?

云漠本就是个荒唐人。

特使闻言,立刻焦急的上前了几步,“可是——”

“就这样罢~”不给他多余的机会,宝座上的男子蓦地站起来,顺手将怀中的人一并抱起,“尔等先回阡陌回奏皇兄,臣弟七日后出发。”

七日,足够了。

说完随即抱着美人,大步流星的从偏殿的后门退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还要轻佻到极点的语气对清鸢说,“过几日又要劳顿了,趁现在能够躺在床上休息,我们就好好休息罢。”

当真是个脸皮厚得说着荒唐话都心不跳的人。

听得殿堂上的杀手们各自低头偷笑,特使那一行人,有苦难言,早知邪烈王难缠,未想过难缠如此,本该即刻出发,硬生生的给他拖了七日,他们回去要如何交代?

为难时,竟把主意打到绿昭身上。

“这位是绿公子吧…下官早就久仰大名,今日——”

“特使大人。”双手收拢,绿昭眯眼笑道,“在下不过是王爷养的家臣,怎能与阡陌皇城来的大人们相提并论,王爷已经允诺七日后出发,大人们还是赶紧回程吧。”七天要赶回阡陌可不容易。

自始自终默不作声的清城和身旁的玖华唱起双簧,“爷今日的心情好似不错,谁都没事,没见血。”

玖华‘呵’了声,话音提了三分,“是啊,前些天边塞小国的使节因为多了半句话,就被斩去双手双脚,用牛车拉着送回了国去,真是…惨。”

平静的叙述,把有心人吓出一身冷汗,本打算多呆一日进行劝说的想法都没了,几个特使匆匆告别,颤抖着忙不迭折返回而归。

心下狠毒的想,云漠是该死了!

胡国的公主嫁了,阡陌的来使也打发得干净利落,七天后…

殿堂之上就只剩下自己人,莲初嚯的从横梁暗处跳下,一言不发往外走,清城逮着他的背影问,“去哪?”

【最终】送你今生无忧5

莲初头也不回,酷酷的飘出句,“回去磨刀…”

王爷的心思不好猜,南巡亲王做伴,不带军队,关键时候还得靠他们这些杀手拼命,刀自然要磨锋利些。

再言,这次云幻必定下了杀心,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哎呀——”伸了个懒腰,玖华有恃无恐,“你急,主上可不急。”说时往内殿的偏门丢了个眼色,外面太阳正大,有人却抱着美人,香塌…缠绵…

见这些小的越来越没个样,连云漠都敢打趣,筱出声训斥道,“若主上面露慌张,只怕你也要急着去磨刀。”

玖华立刻闭嘴,想象倘若真有那一天,恐怕就是死期将至,连刀都不用磨了。

可这青天白日的,搂着女人睡觉也不合乎常理,他们王爷怎么看也不像是好女色之人呐…

“想不通么?”绿昭一脸了然的卖关子,“求我,我告诉你们为何。”

几人面面相觑,求他?还记得最初他们这群人凑在一起的时候,最见不得的就是心高气傲的绿公子了。

求他岂不是挫了自己的锐气?还不如——

“绿公子,在下劝你还是说吧。”筱好意劝解。

没得那方松口,玖华、莲初和清城齐齐拔剑,三路包抄,若不是绿昭闪得极快,忙不迭的戳破手指布阵护着自己,那三把剑没准已经插到他身上了。

“你们——”他炸毛,伸出玉指抖啊抖的指着面前三只大怒,“你们打不过我!”

挑了挑剑锋,清城威胁的笑,“绿公子,我们试试?”

大战在即,所有的人似乎都耐不住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四人齐齐收了攻势,绿昭一改方才惊乍的模样,神色凝重道,“还能如何?前些日子燕璆险些宫变,轩辕辰夜那只老狐狸醒了,而今是敌是友还不明白,恐是云幻从中作梗,明轩王坐守临江,是云鎏腹地,而今要王爷跟随南下,你们觉得秋狂言可是个靠得住的人?”

他不过是教羽澈用巫术加上妖狐的灵力将那块玉修好,作为连接灵萱的媒介。

如此时候,自然要出动云漠的宝贝心上人儿,去探一探那只狐狸的口风…

【最终】送你今生无忧6

一路被男人扛回寝殿,王府里的下人还在收拾夏姬出嫁时候的装饰,沿途走哪儿都是人,云漠不以为然,可把怀抱的人憋得脸红。

“你能…放我下来么?”戏都演完了,凭什么还抱着她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