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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感冒了,生病了,吊水了,无力气了,亲们别急啊……

第018章上门找碴反挨打

小院里很安静,凤阑夜在房间内看书,一些古代的经书,她和花萼整理房间的时候找到的,正好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

她习惯了一个人过日子,所以从来不觉得闷或者无聊,一本书,一盘棋,可以自得其乐的玩上一整天也不会觉得闷。

正午的阳光,温暖的照射在房间内,打开的窗户轻易能看清院子里的状况,一切如水般细致,静谧,美好。

忽然,门外响起了说话声,咣当一声,有人踢开了门,蜂涌而至的一群人,在院子里吵吵嚷嚷的,骂骂咧咧。

凤阑夜一蹙眉,清芒闪过眼底,人已下了床,穿上鞋子走出去。

院子里站着一群人,为首的人穿一身妖娆的红衣,裹胸上金线绣着缠枝牡丹,夺目光华,衬得那酥胸傲挺无比,纤腰楚楚不堪一握,真是一个天生的尤物。

这女人竟是昨晚她撞到的人,叫什么沈青翳的女子,没想到来得如此快,不知道她过来意欲何外?

凤阑夜扫了过去,她的身后跟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除了昨儿晚上人高大马的丫头,其余都是男子,剑弩拔张,只等前面的女子一声令下,便待收拾这小丫头。

这红衣女子正是始湘国的亡国公主沈青翳,昨儿晚上吃了一记闷亏,一直怀恨在心。

没想到一大早便得到消息,阳翟国的王爷高豳竟然被这丫头重伤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高豳和沈青翳仍是老相好了,看到他吃了亏,再加上自已先前遇到的事,这笔帐便大了,此时带领着一帮人过来找凤阑夜算帐。

她身后的人除了一个贴身丫头和一个下人,其余的人都是阳翟国的人。

“凤阑夜,你竟然胆敢打伤了高豳。”

沈青翳愤恨的开口,脸色冷狠,对于眼前这小丫头打伤高豳和两个手下的事,她有事难以置信,这个小丫头,虽然神色冷漠,就是面对她们这么多的人也看不到胆怯,可是让她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竟能打伤三个大男人,她无论如何不相信,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高豳和那两个手下起了色相,中了人家的美人计,才会吃如此大的亏。

凤阑夜俏丽的小脸蛋上沐在阳光里,不卑不亢的开口:“那又怎么样?你跑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吗?”

略一挑眉,眉尖便有戾气,冷冷的射向沈青翳。

昨儿晚上两人交手,沈青翳没看到这丫头有什么特别的,此刻白天,只见她年纪虽小,粗布简衣,却一身的傲骨风华,神态冷冽,眉眼清艳,小小纤细的身姿,如盛开在娇阳下的一朵绝色彼岸花,惊人的美丽,不难想像,等她长大成人,会是怎样的绝色,沈青翳看清了凤阑夜,心里不由得嫉妒加愤恨,越发的盛气凌人。

“是,我和高豳是朋友,朋友有难,两肋插刀,我沈青翳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凤阑夜眉一挑,声音越发的清冷:“那么你准备如何为你朋友出头呢?”

她的漠然和无关紧要,倒是让沈青翳和身后的数人错愕了一会儿,这丫头都不知道害怕吗?倒是她的气势,令他们奋受压力。

沈青翳冷笑一声,身子往旁边一让,似乎懒得和凤阑夜多费口舌,因为这丫头从头到尾便如此冷漠,如果再多说话,被气到的只会是她沈青翳,对于这一点,她很有自知之明。

“上,给我好好收拾了这丫头,她可是打伤你们王爷的罪魁祸首,王爷到现在还没有醒呢?”

沈青翳的话一落,那些人果然被挑起了杀气,十多个虎体猿臂的家伙,噌噌的走上来,一脸的凶神恶煞之相。

凤阑夜冷瞳阴森,手一握,蓄意待发的杀气。

昨儿个晚上重伤了高豳,一来因为高豳的大意,二来因为黑暗,她适应在黑暗下活动,别人的敏捷度便会降低很多,但现在是白日,来的人又多,看上去也不是无能之辈,所以她只怕轻易躲不过去。

眼看着十几个人围了上来,院门吱呀一声的被推开,外面有人冲了进来。

竟然是隔壁院子的司马雾翦,她的身侧跟着一个面容冷峻,五官清朗的男子,高挑如修竹,一言不发的随着司马雾翦走了进来。

司马雾翦一冲进来便直奔到沈青翳的面前,一把拽着她的手臂,手下力道又重又狠,沈青翳疼得叫唤起来。

“司马雾翦,你干什么?”

司马雾翦冷笑,狠声的开口:“你们在干什么?又在欺负新来的人是吗?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亡国奴,怎么就没有一点的同情心,大家都已经如此状况了,你还整日找事?”

“关你什么事?”

沈青翳虽然被司马雾翦掌控着,手臂又疼又麻,但是仍然强硬的叫嚣。

“司马雾翦,别以为你是六皇子安王爷的人,我就怕你。”

沈青翳的话一落,司马雾翦也不和她客气,一甩手便赏了她一记耳光,直打得沈青翳眼冒金星,芙蓉般妩媚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指印,双耳更是嗡嗡直响,她倒退两步站定,指着司马雾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知道喘气儿,结巴了好几遍。

“你,你,你?”

连个欺负人的词都说不出来了,这条街上,她一向忌掸司马雾翦,因为她只是质子,金昌国仍是天运皇朝的下属国家,而且她在这里还有一个靠山,安王南宫昀,听说南宫昀很喜欢这位公主,本来想纳她做侧妃的,无奈人家不愿意,可做为安王妃,一个小国的质子还没有那份量,所以她才会一直住在这奴街上。

只是谁都知道司马雾翦一向心高气傲,很少有投缘的人,偏偏这云凤国的亡国公主,让她看入眼了,竟然出手相助。

“你什么你?你,还有你们,马上给我撤出这院子,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司马雾翦的葱白玉指一一点过去,沈青翳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走真是太没面子了,不走,这司马雾翦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人,而且她们未必打得过她手下的这个侍卫,听说这侍卫武功极厉害,一般人根本不是对手。

想到自已几次三番找这个丫头麻烦都吃了亏,昨儿个晚上有三皇子护着她,今儿个又出来一个司马雾翦,她怎么就这么好命呢,沈青翳怒狠狠的瞪向凤阑夜。

此时的凤阑夜完全一副旁观者的神态,似乎发生的这些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而她就是一个看热闹的路人甲,双臂环胸,气定神闲的望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一句话也没有。

这让沈青翳的一口气差点出不来,那锐利的眸光就像刀锋一样利,直直的戳穿凤阑夜身子。

院子里,一下子僵持下来,谁也没有动,司马雾翦怒视着沈青翳,沈青翳双眸狠毒的盯着凤阑夜,而那些手下只看着沈青翳,等着她的命令,是上还是撤?

静幽中,门外传来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很快是脚步声,眨眼便进了院子。

天运皇朝巡守这条街的士兵,为首的男子一身的黑甲铁胄,却不是昨儿晚上的那个人。

他一走进来,脸色便黑沉沉的,扫视了一圈儿,望着司马雾翦和沈青翳两个人,声厉如洪钟。

“这是怎么回事?”

沈青翳最先反映过来,一看到这为首的人,便嚎哭了起来,冲了过去一把欲抓住来人,不过那人嫌戾的一伸手臂挡了开去,冷冷的开口:“有话好好说。”

“烟将军,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司马雾翦打我,她一进来便打我,跟个疯狗似的。”

这为首的人仍是大将军西门云手下的得力副将烟珩,听了沈青翳的话,掉首望向司马雾翦,这个女人一向高傲泼辣,不买任何人的帐,听说连安王的面子都不甩,安王喜欢她,有很多人知道,但是这个女人连安王侧妃都不稀憾,不知道她是不喜欢安王呢,还是嫌侧妃的位置太低了。

“三公主,这是怎么回事?”

第019章真正的朋友

院子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望着司马雾翦,只见这个女人神态冷然,不紧不慢的踱步走到烟珩的面前,莞尔一笑。

“难道烟副将没看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事吗?如果不是本公主,只怕这贱人就要害了一条人命了,烟副将应该感谢本公主才是,虽说是亡国奴,可是好歹是一条命,你们的职责只不过是监视着这些人,若真的出了人命,难道你们一点职责都没有。”

司马雾翦先是说得慢,到最后咄咄逼人,声厉词冷,迫人的视线紧盯着烟珩。

烟珩一怔,知道司马雾翦说的是实话,可看着她咄咄逼人的凶相,还是下不了台面,脸颊一沉,比身上的黑色甲胄还黑,怒视着司马雾翦。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如此和本将说话。”

一侧的沈青翳听了烟珩的话,似乎看到了希望,立刻扯唇得意的笑着,连脸颊的疼痛都忘了,谄媚的开口。

“烟将军,你看,她连你都不放在眼里了,何况是我。”

烟珩虽知这女人不安好心,可是这话倒还是挑起了更大的火气,他手握腰间的佩剑就待拔剑,司马雾翦手下的侍卫哪里容得主子吃亏,一伸手拉了公主退后,自已一按腰间的宝剑,怒目而视。

空荡的小院中,虎虎生风,杀气深重,有紧张的,有看好戏的,总之谁也没动,也没有话。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好了,你们要打出去打,别脏了我的院子。”

此言一出,众人回首,望向院门前台子上的说话之人,凤阑夜打了一个哈欠,似乎有些戾戾的,不耐烦的开口。

烟珩蓦然回过神来,心下气结,看来又碰上一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

这条街上,有一个司马雾翦,现在又多了一个凤阑夜,偏偏他还不能对她怎么样,因为一大早他已接到将军的口令,以后要多照顾这丫头,他实在不明白昨儿个发生什么事了,一向冷漠正直无私的将军,竟然循了一回私,让他照顾这小丫头,难道是将军动了侧瘾之心,不管是什么,总之他是不能动这个丫头的,否则他真想把她大卸八块了。

烟珩正脸色黑青,愁肠百结,一边的沈青翳想找到了把柄似的叫了起来。

“烟将军,你看你看,这丫头竟然胆敢如此和将军说话,将军快下令,立刻把她抓起来,关进大牢,让她认清自已是什么身份?”

沈青翳话音一落,众人只听啪的一声响,根本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沈青翳打了一个趑趄,嘴里发出吃疼的声音,等到大家望过去,只见沈青翳的另一半脸上也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指印,和先前的脸上倒是对称得很,整张脸肿得像个大饼,她整个人愣住了,不明白这烟将军不对付凤阑夜,司马雾翦这等大逆不道的女人,为何要打她,眼泪汪汪的咬着唇。

“烟将军?你打我。”

娇柔不堪的神态,似乎快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了,她的丫头木晗冲了过去,扶住她,心疼的叫起来:“公主。”

烟珩沉着脸冷冷的询责:“立刻给我滚回去,以后再有挑衅闹事者,一律重责二十大板,严惩不贷。”

他的话音一落,沈青翳打一个寒颤,她不明白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却不敢质疑这位烟将军的话,他的在这条街上素有‘铁血冷阎罗’的称号,若是犯了错,落到他的手里,铁定皮开肉绽,所以她好汉不吃眼前亏,但这次的亏她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凤阑夜你等着。

沈青翳领着一帮人狼狈的逃了出去,身后数十名人长臂猿腰的人屁都不敢放一个,像灰老鼠似的溜走了。

院子里,司马雾翦满意的笑起来,还顺带一掌拍到烟珩的肩上,赞扬的点头。

“不错不错,原来烟将军也有如此晓以大义的时候,看来身上的错误还有改正的机会。”

烟珩脸色铁青,大吼出声:“司马雾翦,你别得意,最好不要落到我的手上,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说完一甩手领着身后的数名士兵离开了,司马雾翦望着远去的一队人,呸了一口,喃喃低语:“凶什么凶,难道我怕你不成。”

她身后的侍卫忍不住叹气:“公主,你别总惹事儿。”

那烟珩好歹是副将,若是真有什么把柄落到他的手上,只怕公主落不得好,他还真担心。

司马雾翦掉首斜睨了身后的人一眼:“文莨,你知道我不怕死,早就不在乎一条贱命了。”

阳光斜斜的照进她的眼里,满眸的心痛和落寞,还有死灰般的氲氤。

凤阑夜低叹首,看上去嚣张无比,又尖锐让人靠近不了的司马雾翦其实心是脆弱的,她只是用嚣张拔扈来掩饰被父母抛弃的痛吧,那种滋味别人不了解,她还是知道的,如蚀骨般的弥延在四肢中,只要活着,只要喘气,那种痛便存在着。

“要不要进来坐坐。”

凤阑夜难得的开口,转身往屋子里走去,身后司马雾翦张了张嘴巴,倒是很高兴。

这小丫头可是极难得的邀请人的,转身便跟着凤阑夜往屋里走去,这时候门外冲进来两个身影,正是司马雾翦的两个丫头小瞳和小圭,先前司马雾翦让她们去通知烟珩,那些人骑马很快便过来了,而她们刚刚一路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打量了公主一眼,落了一颗心。

“公主,你没事吧。”

“本公主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们俩让你们去叫人,也能磨叽到现在。”

司马雾翦转首提起裙摆上了石阶,而前面一脚跨进厅内的凤阑夜,眼神跳了一下,原来是司马雾翦派人去通知了烟将军,才会来得如此迅速,否则此时只怕不会如此轻易的结束,心里自认承了司马雾翦的情,如若有一日,她能力许可,她一定会偿还她这份情。

两个人一先一后的走进了正厅,厅内没有人,很安静。

因为花萼出去办事了,凤阑夜示意司马雾翦坐定,自已亲自去泡茶。

司马雾翦一看,早瞪了小瞳一眼:“还不快去帮忙,怎么能让九公主动手。”

“是,公主。”

小瞳赶紧奔过去,扶了凤阑夜坐下,自已和小圭去泡茶过来。

正厅很安静,司马雾翦和凤阑夜两个人凝目而视,空气中流窜着静谧的美好,谁也没有打破这份沉寂,直到小瞳和小圭奉了茶过来,两个人才笑了起来,这一笑,彼此的心胸便有暖流窜过,此次和以往的不一样,两个人似乎直到此刻才放开了心胸,心知肚明,以后她们两个人是朋友了。

“来,喝茶。”

司马雾翦反客为主的率先端了茶,示意凤阑夜,然后掉头吩咐身后的文莨和小瞳小圭:“你们都出去守着吧。”

“是,公主。”

三人退了下去,厅内,司马雾翦斟酌着词名,慢慢的放下手中的茶盎,望向凤阑夜。

“凤妹妹,我们以后要处处小心,这里并不太平,你知道昊云帝有十子五女,虽有太子被弑,瑞王被驱逐,可眼下京中还有好几名皇子,大位未定,暗下里波涛诡谲,而我们这些阶下囚,更要步步为营,时时小心,千万别成了皇权滔沙之下的牺牲品。”

司马雾翦语重心长,不知道为何,她真的把凤阑夜这个冷漠个性孤僻的小丫头当成了自已的妹妹,她自已不怕死,但是她不想看到她那么小,就遭遇到什么事,但是凤妹妹注定非池中物,一来这里,便已吸起了人的注意,只怕不是好事,还是低调为好。

“谢谢,”凤阑夜领了她的这份情,司马雾翦是真的把她当成朋友了,只有朋友才会推心置腹,只有朋友才会提醒她该收敛峰芒。

第020章有毒的罂粟

司马雾翦和凤阑夜在正厅里说了会子话,便告辞回去了,临离去时不忘叮咛凤阑夜:“凤妹妹,有什么事,你尽可以找我,说倒底我比你先来这里一段时间,有些事比你知道得多一些。”

凤阑夜点首算是应了,送了司马雾翦出去,眼看着她们一行几人出了院子,小瞳还细心的为她关好了了院门,她刚想转身回屋,便听到院门吱呀响了一声,抬首望去,却是花萼回来了,一面走一面嘟嚷。

“公主,刚才是三公主她们过来了吗?”

“嗯,”凤阑夜点首,并不想多说什么,转身走进屋子,身后的花萼紧随其后的进屋,不忘追问着:“公主,她们过来干什么?还有院子里有些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说着说着,她便紧张起来,奔到凤阑夜的身边,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凤阑夜抬眉:“我没事,是昨儿晚上撞到的那个女人过来找麻烦了,不过已经过去了。”

凤阑夜虽然一笔带过,可是花萼还是被惊到了:“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竟然过来找我们麻烦,大家一样都是亡国奴,为什么她那么嚣张跋扈?”

花萼的话倒是提醒了凤阑夜,沈青翳为何如此嚣张,只怕她背后另有什么硬气的靠山,所以才会如此嚣张,那个人又是朝中的那位权贵?只怕是皇室的成员,要不然凭沈青翳的身份,她断然不敢如此大刺刺的上门来找麻烦,她被司马雾翦打了,又被烟珩甩了一记耳光,这些帐,恐怕她都会算到她的头上,接下来她们的处境更难了。

凤阑夜心底往下沉,虽然她不想惹事,可是事情总会找上门来,她眼下该做的是如何预防,想到这便想起让花萼去办的事?

“那首饰当了多少银子?”

“喔,”花萼一听公主的话,立刻从怀中掏出银票,满脸的无奈:“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明知道我们无法赎当,所以下了黑心的吃我们,那枝凤钗还有另外几样首饰,总共才当了三百两的银票?其实那枝凤钗可是名贵得很呢?”

花萼气狠狠的说着,却全无半点办法,把银票递到凤阑夜的手上。

能有三百两就不错了,如果老板心再黑一点,就是当二百两,或者一百两,她们还是要当的,所以说那老板只是黑心,还没有狼心狗肺,既然有了三百两银子,一部分去买药,一部分可以维持一段时间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这安绛城瞬息风云,谁知道以后是什么状况?

“晚上陪我去一趟药房吧。”

“好。”

花萼应声,凤阑夜起身进里间,以往她都是一天练一个时辰的玄天心法,但是今儿个发生的事,让她心知肚明,她不能再耽搁了,所以一定要加倍修练这心法,只要修练出初级心法,一般人是伤不了她的。

“别让人打扰到我,也别叫我。”

扔下一句便进了里间,花萼领命,在外面收拾院子,兼给公主守门……

晓月冷光,穿透街道边高大的树木,投射下斑驳的影光。

街道上,叫卖声,哟喝声,此次彼落,一片热闹的夜市景像。

凤阑夜领着花萼避开那些人,往奴街相领的另一道街道而去。

花萼不明白公主想买什么药,为什么不让她去买呢?

“公主,你要什么奴婢给你去买吧?”

“别多话了,在前面带路吧。”

凤阑夜一声冷喝,花萼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觉得主子古怪莫名,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举止更是诡谲,不过她聪明的不再问什么,脚步轻快的在前面领路。

一路上果然没什么人阻拦,这让凤阑夜松了一口气,她要买的药中有几样是禁药,是严禁亡国奴买卖的,一切还是小心为好。

这条街和奴街相邻,同样简陋的街道,却和奴街完全不同,夜晚冷冷清清的,偶尔有一两个人影走过,也都行色匆匆,脚下不做任何的停留。

花萼把凤阑夜领进药房的时候,柜台里面卖药的伙计正在打磕睡,一看到有人来买药,便来了精神,忙着招呼她们。

“客人要些什么?”

货柜里琳琅满目的药品,都是一些价格低兼的品种,因为这地方仍是安绛城最贫穷的位置,有很多老百姓生病了请不起大夫,便自已买些药回去煎了服,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家药房。

“给我照单子开。”

凤阑夜的嗓音略显低沉,从衣袖中拿出一张药单,正是她先前开出来的。

伙计接了过去,先是不以为意,待到看清上面的药品名称的时候,脸色变了变,眼神一闪而过的隐晦,飞快的抬首四下打量着,小声的嘀咕:“姑娘,你这不是害人吗?这上面有好几种禁药呢?快拿走,我们这里不卖这些药。”

花萼一听伙计的话,脸色也变了变,公主竟然买禁药,她要做什么?心里不由得紧张,伸出手扶住凤阑夜的身子,小声的开口:“公主,你这是做什么?”

凤阑夜并不理会花萼,掉头往柜台内望去,一言不发的拿了一百两银票放在台面上,冷冷的开口:“我相信这里是有的,你照齐了配,没你的什么事?”

一百两的银票可是天价,那伙计一时做不了主,飞快的拿了药单进去请示,不大一会儿出来,便吩咐了一人去门口守着,自已动作俐索的抓药,称药,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般的神速,很快配齐了药,递到凤阑夜的手上,小心的叮咛。

“姑娘,出了这门可和我们没关系了,你小心些吧。”

药已买到了,凤阑夜什么都没说,立刻拿了药离开。

夜荼蘼,月影西移,透过破旧的楼阁,投射下杯弓冷影,风刮得呼呼生响,两人衣着单薄,脚步轻快的往回走。

花萼紧张的手心冒汗,若是被人查了这药有问题,只怕她和主子都逃不过去。

上面有严令,除了必须的一些药品,她们这些人一旦被查出私藏药品,必要治以死罪。

而公主竟然堂而皇之的买了禁药带回去,这不是惹火焚身吗?不过她什么都不敢问,只在前面领路。

忽然,暗夜中响起一阵尖锐的钝器利器摩擦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朦胧的月影下,影影绰绰的数道蒙头蒙脸的黑衣人,团团的围住了中间的人,手中的利刃折射出浓重的杀气,还有那些黑衣人周身弥漫着的死亡气息,好似踏尘而来的地狱修罗,擒魂摄魄而来。

对于眼前的突发事故,花萼紧张的欲尖叫,凤阑夜一伸手飞快的捂住她的嘴巴,冷冷的眼神瞪向她。

别人的事与她们何干?沉着的一摇头,示意花萼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很快便会有巡逻的士兵过来,千万别暴露了她们自已,两个人顺着街道边飞快的闪身离开。

眼看着要越了过去,忽然一道银光闪过,碰的一声巨响,银光灼灼照亮了半边的街道,两个女人同时停住步子望了过去,只见那银光之下,一道翩纤的修长身影,鬼魅一般的伫立在夜色下,好似世外仙诛,宽大的袍袖流云般轻泻下来,优雅高贵,刚才的银光正是从他的体内发出来的,再看他四周,数十道身影全都被震伤了,此刻正挣扎着爬起来,而那男子唇角擒着清浅的笑,那笑美得好像暗夜中的夜昙,不达眼梢,令人周身发冷,好似置身在冰窖之中。

凤阑夜心下大骇,这男人美得就像一株致命的罂粟,可偏偏带着危险的毒气。

还是赶快离开的要紧,她念头一起,赶紧拉了花萼离开,可惜似乎迟了一步,只听耳边响起冷魅的声音:“站住。”

第021章玉戬

等到凤阑夜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对手嵌制住了,半分动弹不得,脖劲之处隐有小针刺痛感,凉意从肌肤直达心房。

难道今夜便是她的死期吗?她微仰起头,月光照进她的眼睛里,闪耀着一片银光,清艳绝决,苍白的脸色很冷,好似一树梨花,在寒夜之中,妖调谲异。

一言不发的望着头顶上方的人,来人的脸颊隐在半明半暗中,却让人惊艳。

凤阑夜虽然穿越过来时间不长,可是见到的出色男人倒也有几个,楚王南宫烈的狂放霸气,三皇子南宫燮的优柔儒雅,昨儿晚上见过的那位将军,也是刚毅俊朗。

眼前的男子,却是他们谁都无法比拟的。

他眉若霜裁,眼若黑色的宝石,瞳底是深蓝色的清波碧潭,那黑色的瞳仁就汪在清彻可照人的眼底,深不可测,黑幽幽的让人只觉得寒气从脚底往上溢,只消他的一个眼神,便可令人心惊胆颤,可惜凤阑夜从小与野兽为伴,毒蛇为伍,这世上再可怕的人恐怕也没有兽的嗜血和残忍,它们的眼睛更是世界最摄人心魂的利器。

她能面对野兽的眼睛,又即会怕这男子的眼睛。

不过不可否认,这男子长得连女子都自叹不如,没有一丝儿的脂粉之气,相反的孤高清绝,冷若寒潭,令人不敢多觑一眼,樱红的唇紧抿着,透露出阴骜狠绝,目光冰寒的紧紧锁着她。

两个人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僵持着,他白玉似的手掐着凤阑夜的脖劲,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周遭除了风吹落叶的声音,再没有其他的声响,花萼更是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自已的一声响,惹得这人动了怒,杀了公主。

而男子的手下,也不敢多说一句话,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男子妖魅冷艳的眼一闪而逝的意外,这丫头竟然不怕他。

这世间能够坦然直视他眼,而没有退缩的,目前她是第一个。

他生来便拥有一双可惑乱人心的眼瞳,尤其在他生气的时候,眼神更是变幻莫测,所见之人,莫不心惊胆颤,双腿发软,可惜这小小的丫头,体内似乎有一种巨大的能量,竟然可以抵制他瞳仁释放出来的心魂之惑。

电光火石间,眼神的交错,那冷硬如铁的僵直气氛,瞬息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