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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这而来打搅朕的好事?”元玉泽沉下脸,愠怒在眼底乍现。

云挽香磕了一个头:“奴婢该死,皇上请继续,奴婢告退!”迅速起身刚想小跑走,但想到那样会不会太没骨气了?像个没事人一样抬头挺胸迈着正常的步伐消失在了所有人眼底。

苗温娇凝视向站在门口的元思焉笑道:“焉儿,到母妃这里来!”和蔼的招招手。

元思焉摇摇头。

“看样子,是恢复神智了,娇儿,明日将她送往天一阁,待十年后出嫁番邦!”起身看也没再看元思焉一眼,黑着脸走出了门口。

苗温娇本想叫住的,可一看元思焉那死人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还以为收了个女儿会令皇上多来落月宫,万万没想到皇上仿佛是很不愿看到这孩子。

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就不应该将她弄到身边,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好了,本来想借她再怀一胎的,完全竹篮打水。

刚才差点就那啥了的,冷冷的瞪向门口,咬牙道:“去哪里了?”怎么跑到了绣珍房?该不会向别人告状了吧?

‘啪!’翠荷上前冲小女孩的脸蛋摔下:“大胆,娘娘问你话竟然不回答?”

云思焉害怕的摇头,浑身发抖,她好害怕,好害怕。

“真是个扫把星!”封葆气呼呼的伸手拧着女孩白皙的小脸蛋低吼:“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居然在娘娘被临幸的时候回来,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呜呜呜!”云思焉痛得啼哭。

苗温娇伸手揉揉眉心,招手道:“把她带过来!”

“不…呜呜呜…不!”云思焉很想抗拒,奈何就这么被人拧着脸拉到床边,后被大力推了一下,就这么爬在了床边,母妃…救我…

苗温娇单手托腮,扬唇道:“你们说她为何不叫本宫母妃?”

“奴才也不明白,要不是娘娘好心收养,现在她哪来的锦衣玉食?如此不知好歹!”翠荷跺跺脚,太可气了。

元思焉最怕的就是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看着她,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哼!本宫倒是不在乎这些,既然本宫收养了她,如果她一直如此,外人还会说本宫对她不好呢!”优雅的用小拇指磨蹭着侧脸。

封葆弯腰拉着女孩的头发道:“叫娘娘母妃!”

“呜呜呜…不…呜呜呜!”

‘砰!’谁知,封葆脸色一转,直接就揪着女孩的头颅猛然撞向地面,继续冷声道:“叫不叫?”

“呜呜呜呜对…不起呜呜呜!”为什么要叫她母妃?她有母妃,不要叫别人母妃。

‘砰!’又是残忍的一下,屋中人全都当一场笑话看,可谓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苗温娇抬手道:“算了吧,别打了,看着怪可怜的,慢慢来吧!”

闻言封葆气急败坏的拉起女孩推给了两个宫女道:“今晚不许吃饭!”

“是!”两个宫女笑着欠身。

华丽的小床内,门窗紧闭,阳光穿透缝隙落在蜷缩在床内的女孩脸儿上,小脸泪如雨下,而眼睛却盯着床沿。

那么的可悲。

元思焉不知道大人们都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打她,脑子里全是母亲将发簪刺进脖子里的一幕,后是血液一点点流出。

双手紧紧抱着头颅,如果清醒了母妃就要去天上的话,那她情愿一辈子都不要清醒,一辈子都不要面对亲人去天上。

外公也走了,父皇又不喜欢她,如今可谓是孤身一人,人人都可以嘲笑玩弄,没有人把她当公主,没有人会把她当人看。

母妃,为什么你不带我走?为什么?

御花园。

“站住!”

云挽香收住脚,抬手将眼泪逝去,转身跪地:“奴婢参见皇上!”

何林缓缓后退,让陪同的人们一同远离开。

元玉泽上前负手道:“起来!”

“奴婢遵命!”特意将头压得很低,很想转身离去,很想不再听他的命令,呵呵,有那个权利吗?

“抬起头来!”

声音冰冷极致,不容拒绝。

缓缓抬起小脸,却没有去看男人的脸。

“哟!还真哭了?怎么?看着别的妃子穿金戴银就那么羡慕吗?不惜用身体来换取,又没想到一场空?”男人抬手捏着女人的下颚,逼迫她看向他。

而挽香始终就没有抬起眼皮,冷笑一声:“皇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看着朕宠爱别的女人,难过了?没记错的话,当初可是你费尽心思把她推举给朕的!后悔了?”

“是啊!后悔了!”抬眼凝视着男人的眼睛继续道:“奴婢以为爬上龙床就可享尽荣华,可走错棋了,皇上,奴婢还可以服侍得更好的,只要您封奴婢做皇贵妃,即便给您舔脚,奴婢也愿意!”

“如果朕不是君王呢?”阴冷的收紧大手,将那下颚捏得泛白,却没有半点的同情。

云挽香摊手,随意道:“您若不是皇上,那奴婢就去找真正的皇上!”

‘啪!’俏脸微偏,却没有求饶,甚至还冷眼相待,从来就没如此不怕死过,只要阿樱现在安全,她还怕什么?如果死了,她相信皇后会帮她照顾女儿的。

“朕从未见过比你更下贱的女人,可以用身体去换取利益,云挽香,你最好祈祷朕还在念及旧情,等哪天这层感情消失了,有你受的!回宫!”

“皇上为何不杀了奴婢?这样不是更解气吗?”云挽香扬唇好笑的问道。

元玉泽捏紧双拳,冷漠的仰头闭目沉重的吸纳了一口带着花香的空气,后睁眼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那我就等着那一天,等着你来一刀杀了我,这个地方,困得住我的人,永远也困不住我的心,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即便你是君王,也无权干涉别人自由的。

天一阁。

阿樱动也不能动的平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望着在一旁打盹的男孩出神,真的没有走,都这么晚了,不回去真的没事吗?

“针眼?针眼?我想小解!”

好难受哦,快憋死了都,又不能在床上就…

褚奜铭睁眼见女孩已经醒来就柔声道:“怎么样?是不是饿了?”

“不是,我想小解怎么办?”真的快尿出来了,脸都憋红了。

“啊?”褚奜铭看看屋外,好像已经没人了,太医说最好不要下床的,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抿唇看了看女孩,红着脸道:“你别动,我来帮你!”

阿樱点点头:“你快点!”

某少年闻言脸色更红了,她就一点都不害羞吗?男女授受不亲的,长叹一声拿起床底的夜壶摆放好,才爬上床用最缓慢的动作把对方的双腿移到床外。

“嘶!痛!”阿樱感觉背后要断裂一样:“别…别动了,真的好痛!”惊慌的伸手抓着男孩的手臂,不断祈求。

褚奜铭擦擦冷汗,无奈之下脱掉外袍,后慢慢褪下女娃的裤子,在退到膝盖时…

“轻点…啊…你干嘛啦!这么不专心,我的背好痛啊!”阿樱见他看都不看她就气呼呼的抱怨。

少年连耳根子都完全爆红,喉头滚动了一下,重喘着偏过头,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看,死都不能看,奈何最终视线…

“快点,我要嘘嘘了!”阿樱不明白他走什么神,控诉道:“你快点,要是弄到床上,我又要挪位置了!”一想到挪位置就心有余悸,那是很痛的。

听说后背有骨头断裂,从来就没这么痛过的。

不可以,这还是个孩子,不可以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咬牙将衣袍垫到了女娃的屁屁下:“就这样吧!”

“不行,会弄脏你衣袍的!”阿樱撅嘴,这样怎么可以?

“没事,一会我去洗!”褚奜铭又擦了一把汗,催促道:“快点!”

“不…我憋不住了!”阿樱还想拒绝,可…红着脸垂眸不敢去看少年,好丢人啊。

许久后,褚奜铭坐在了屋中的木盆前搓洗着外套,时不时斜睨向用枕头盖着脸的女孩:“你也知道害羞啊?”

阿樱把枕头拿开,偏头赌气道:“都是你,害我丢人了,要是别人知道我这样小解,一定会笑话我的!”

“我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再说了,谁会对你怎么小解感兴趣?

绝美的少年一脸的宠溺,一点也没在意女孩弄脏了他的衣物,或许是真的不爱笑的缘故,调笑时都一脸的冷静。

“可是你看到了,你会嘲笑我的!”阿樱就是无法释怀,啊啊啊太丢人了,她不活了。

“噗!”褚奜铭终于忍俊不禁,抬起布满笑意的脸道:“那,我告诉你,以后只要你和段鸿砚保持距离,我发誓,死都不说,也不会嘲笑你!”

“你们都好奇怪,他不让我跟你玩,你不让我跟他玩,你们是不是很不友好?”娘亲说了,小孩子是不可以记仇的。

否则她也不会原谅段鸿砚那一脚了。

“你要让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褚奜铭拧眉,看着女孩的表情有着威胁。

“你怎样?”现在她才不怕他,他的银子还在她这里呢,他敢廖蹶子,她就不还他银子。

“哼哼!我就把这事说出去,人尽皆知!到时候你就等着所有人指着你的鼻子骂吧!”

“你…啊!”阿樱气得刚想坐起身,又被一阵钻心的刺痛弄得无法动弹,恶狠狠的瞪着少年道:“你敢!”

褚奜铭无所谓的耸耸肩膀,面无表情道:“你看我敢不敢!”

该死的针眼,居然这么坏,为了不被所有人都指着鼻子骂,无奈的撅嘴:“好啦!不跟他玩就不跟他玩!”

“对了,你绣的那到底是什么动物?”

“鸳鸯!”某宝宝想也不想的回道。

褚奜铭挑眉,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等明天大伙来了就把这事说出去!”

阿樱嘴角抽筋,妥协道:“是…是小鸡!”

“啊?”小…小鸡?是啊,黄黄的,他怎么没想到?继续问道:“那你给他们的呢?”

“母鸡!”

“那你后面要绣的呢?”

“叼着嘴的公鸡!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我很有才华?小鸡,母鸡,公鸡,一家都到齐了!你们是一家人,要相亲相爱知道吗?”自己真是个小天才。

褚奜铭彻底石化,看着女孩半天回不过神来,许久后才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撒谎是不对的!”

“切!有银子拿不就好了?”阿樱不以为意。

“撒谎会损坏你的名誉!”

“名誉?能当饭吃吗?能让我不挨打吗?能让我穿得漂亮吗?”切!没有什么比银子更重要了,娘自己都常说,没有钱寸步难行。

褚奜铭哑口无言:“小财迷!”

宝宝扬唇兴奋道:“你这个月的零用钱有多少?”

“七十两!”少年没有多想,脱口而出。

阿樱张嘴惊呼道:“哇,好多哦,什么时候能拿到?”

褚奜铭似乎觉得不对劲了,狐疑的哼笑:“干嘛?”千万不要说交给她的话。

“我给你保管啊!”拍拍胸口,眼冒金星,仿佛对方的钱就是她的一样。

“这!”某少年苦涩的点头:“还有七天!”

阿樱咬着食指很是愉悦的想着未来的计划,其实住在这里也挺好的,冯婶走了,就没人会虐待她了,每个月还能赚七十两银子,两个月是一百…不对…一百一十…一百四十两,要是住个几年,那…

不敢相信的将视线移动到男孩身上,死都没想到这人会这么老实,几年后,自己不就成…比千金小姐还有钱的人了吗?

褚奜铭被看得浑身发毛,当然他能明白这小女娃在想什么,不会以后每个月就只给他十两吧?父亲一只就管得很严格,成家之前是不许在身上带太多银子的。

本来就不多,偶尔还要请一些朋友出去吃酒,都被这女娃拿去了,那他还要不要花了?

“针眼,你看是这样的,你把钱给我,我给你存起来,一年你就能存八百四十两,十年…天啊,八千四百两!”

少年闻言嘴都在不断变大:“你算数不错!”听说她不会写字的,而且六岁居然能算这么大的数字,够聪明的,关键是他一个月就七十两,难道她一文钱也不给他剩啊?

阿樱早已经掉钱堆里了,脑海中是一张张银票从天而降,后兴奋的瞪大眼瞅向男孩。

褚奜铭赶紧低头用力搓衣,肯定没好事…

“我告诉你,我家以前是做生意的,就算数好,你放心,这八千四百两,十年后,我一定给你!”发财了,娘啊,我们可以买一座大房子了。

“我不要!”某少年摇头拒绝。

阿樱嘟起嘴,很是委屈的从怀里掏出那黄色荷包就那么扔了过去:“还给你!哼!”他就是不信她,哼!

褚奜铭接过荷包笑道:“那谢谢了!”

“呜呜呜哇哇哇!”阿樱抬手边擦眼泪边张嘴大哭:“你就呜呜呜不…呜呜信我呜呜呜!”

一看这架势,少年将还没焐热的荷包又拿了出来,起身上前道:“那你每个月也得给我留点吧!”

小女孩伸手接过,又装进了怀里,娘说得果然没错,男人就吃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套,擦掉眼泪想了想:“其实你一个月十两真的有点多了,我以前一个月就一两,好了,以后每个月给你一两!”

噢!褚奜铭狠狠拍了一下脑门,还以为她会大发慈悲多给他点,非但没多,还少得如此可怜,见她小手儿又伸过来就烦闷道:“干嘛?”

“别装傻,上次不是给你十两吗?拿九两来!”

“我已经花完了!”

阿樱张口结舌:“你干什么花这么多?”

“请朋友吃酒!”褚奜铭站在床边淡淡的看着女孩,他倒要看看她想怎样。

“请!”阿樱深吸几口气,低吼道:“你傻啊?为什么要掏钱?”

突来的怒吼令少年顿时无言以对,抓抓后脑道:“我有钱就我掏了!”

“哼!”某宝宝不高兴的撇开脸道:“知不知道九两银子够我以前和娘亲花一个月了?你不要和我说话!”

“无理取闹!”褚奜铭瞪了一眼继续走回洗衣服,心里很是不爽,烦闷道:“喂!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吗?我的钱,我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与你何干?”

“是你自己说我们是夫妻的,你是丈夫,我是妻子,你的银子就是我的银子,我的银子…总之都是我的银子,既然是我的银子,我当然要管了!”难道他要耍赖?不高兴的皱眉。

少年闻言抿唇笑了一下,点头道:“嗯,你的银子,以后吃酒我让他们掏好了!”是兄弟,自然不会在乎这些。

“以后不许拿这么多钱去花了!”这还差不多,给那些人,还不如给她呢。

褚奜铭摇摇头:“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爱钱的!”小财迷,半响没听到反驳就担忧的抬头,见女孩原本活泼的表情瞬间黯然就冲过去拉起小手道:“怎么了?是不是又痛了?”

阿樱摇摇头,抿唇忍住眼泪道:“有一次,就是两年前,我还不怎么记事,只是隐约知道一点,我生病了,娘亲几乎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变卖了,也没治好我的病,我记得那天娘亲说亲自去山上给我采药,结果她一去就不回,我一个人坐在门槛上不停的哭,第二天她才回来,很累的样子,还晕倒了,就为了三两银子,所以听你说拿那么多钱去吃饭,我有点不高兴!”

少年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倾身趴伏下,将女孩圈在怀中,命令道:“以后不许再去想以前,以后如果你病了,我也需要去挖药的话,一定背着你,绝对不让你在家里哭!”刚刚低头要亲吻女孩的小嘴时…

“我一直就想有个哥哥,娘说哥哥都会这样疼妹妹的,你做我哥哥吧?”

‘砰!’褚奜铭双手一软,就那么趴了下去,气愤的捏着宝宝的小脸道:“拜托你不要总是说这些奇怪的话好不好?快点长大,每天多吃点!”太会煞风景了,烦闷的下床拿着洗干净的衣袍走了出去。

阿樱抓抓侧脑,她有说错话吗?冲屋子外喊道:“我是真心的!”

“闭嘴!”

少年回屋将门关好,熄灭灯,就着月光爬上床扯过被子将两人盖住才拉过女孩的手道:“睡觉!”

“叫针眼还是哥哥,你选!”

“两个都不要!”

“一定要选一个!”

褚奜铭可谓异常头疼,怎么会有这么刁钻的孩子?真是苦了她娘了,摇头道:“说不要就不要!”

阿樱见他如此敷衍,就觉得不被重视,继续要求:“最后问你一次,选不…唔!”

变态!又吃口水。

少年并未过于深刻的亲吻,而是轻柔的咬着女孩的小嘴,阻止再说话,不想自己引火**,拍拍那小脸道:“不许再说话,睡觉!”

“哦!”阿樱乖乖的点头,心里很是不舒服,难道是他嫌弃她的口水脏吗?

算了,嫌她脏也是情有可原的,她还嫌他脏呢。

日月如梭,转眼间,帝月国一年内最热闹时刻到来,御花园内宫娥四处穿梭,几乎一眼就可看出这里很快就会有一场盛大的宴会即将来临。

栖凤殿。

“这…这是谁绣的?怎会如此难看?将绣珍房的宫女统统给哀家抓来!”

云挽香跪在地上没有惧怕,而是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元玉泽,那么难看,除了你儿子还有谁?见老人气得浑身发抖就抿唇道:“回太后,您觉得不满意的地方都是皇上亲手所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