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要训我一会训,今天我非得教训这个死丫头不可。”赵玉樊头也没有回回了一句,又指着元喜骂道,“要不是你能惹出这么些事情?咱们丞相府能败落?让你低头,你还敢顶嘴,你母亲就是这样教的你规矩?既然你父母不会教你,那我就代劳好好教教你。”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母亲?你满口规矩,那可有听说过长嫂如母,你就在背后这样编排长嫂?丞相府的败落因为我,我可承受不起这么重的罪名,若真说起来,你做为一个男子只知整日里喝酒作诗,花着老子的钱在外面弄一群的朋友,相比起来我起码没有拿老子的钱去外面扬,你教我规矩?你自己都是以其昏昏,还想使人昭昭,作茧自缚。你凭什么打我?我没有错,难不成我父母不在,你们就要逼着我连名节都不要了去为你们委屈求全,你不是自羽读书人吗?读书人都明白富贵不能移的道理,君子以厚德载物,你做为长辈,不但不能维护小晚的名声而出力,还要辈为你委屈求全,你有佬资格打我?我看该打的是你才是,已是而立之年,却混混沌沌的过日子,只知道吃喝玩乐,我怎么了?我再不好那也活的有尊严,你想做那沐猴而冠的事,少用我的名节去换,你不是有儿子吗?拿你儿子去换啊”元喜目光犀利。带着狠意,一双嘴说得赵玉樊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大厅里的众人也是神色大变,不说旁的,二丫头这说的可有理。而且句句占理,若这事传出去,老五不分清白,用侄女的名节换富贵的名声就落下了,这辈子就完了。

“老五,你给我退下。”二老爷赵玉舒厉声喝道,又向着元喜说话,“你别与你五叔计较,他是因为你祖母晕倒昏了头才做了混事。”

这哪里是帮她出头,到底一句昏了头就解释了。

不过不等元喜说话。赵玉樊回过神来,已恼羞成怒的开了口,“眼尖嘴利,我家鼎哥岂是你能比的了的,你不过是个赔钱货。也就大哥当成宝,若你早回府里,我早就把你教育好了。打你女如何?就你这样的目无尊长,让你上吊你也得挺着。”

赵玉樊眼里满是阴毒。

赵玉舒见他不知好歹上前去,就甩了他一个巴掌,“我看你真是疯了,满嘴的胡言乱语。还不滚出去。”

一边又忍着怒气安慰元喜,“二丫头,你别与你五叔计较。”

赵玉樊被一个巴掌打的愣住了,随即向疯了一样,指着元喜,“大哥。你凭什么护着她,她得罪庄府,府庄现在是皇上身边的亲臣,这样一来咱们府里岂不是又被皇上给惦记上了?为了一个丫头,把赵府全赔进去?你别忘记了。这府里可好几房呢,不是全凭你一个人做主。”

“你等着。”赵玉樊狠狠的瞪了元喜一眼,大步的转身出去了。

在坐的三老爷和四老爷没人说话,他们也觉得不该得罪庄府,可用一个姑娘的名节去换,他们又不想背上这样的恶名,到底以后会是人生上的污点 。

赵玉舒忍着火气,“二丫头,你别往心里去,万事有二叔给你做主。”

元喜打断他的话,“那我该和谁计较?和祖母?然后不要名节去庄府认错?还是在府里等着被叔伯逼死?旁的不懂,哪个大户人家不把姑娘娇养,却不知道原来在赵府里姑娘就是赔钱的货,我是一万个不能在这里等着被逼上吊,现在就带着父母给的下人走,死在外面也好比留在府里被逼死强。”

赵玉舒原本看着她红肿的脸,还有一丝的愧疚,现在见她这般,也恼了几分,“都是一家人,你五叔又是长辈,二丫头你这般不依不饶可不好,正如你说的,你是赵府的姑娘,上面有长辈,万事由不得你做主。”

“二叔这也是打算逼我吗?”元喜早就不把他们当成了亲心,心里自是不会伤心。

脸上火辣辣的,让她分分秒秒记得自己所受的羞辱,他日定让他们十倍还回来。

“来人,送二姑娘回院子,若二姑娘不见了,你们就提人头来见。”赵玉舒背过身,下了命令。

荀生在外面忙叫了两个婆子进来,元喜挥开她们的手,“少用脏手碰我,我自己会走。这样也好,都说人薄凉,原来这骨血的亲人也如此薄凉。”

扫了一眼其他两位低头装傻的叔叔,元喜大步的出了厅子。

出来的时候正好与赶过来的高太医擦肩而过,元喜被禁了足或者说被看了起来,房妈妈和绿竹看着姑娘红肿的半张脸更是心疼,在一旁偷偷的摸泪。

梧桐院那边,高太医拿出一个布包放在赵老太太鼻子下闻了闻,赵老太太就醒了,悠悠的叹了口中气出来,屋里的人这才放下心来。

赵玉舒请了高太医到外面,程氏还一脸的不满,“怎么来的这般晚?”

高正然的神色就是微微一悸,赵玉舒看出他神色不好,忙道,“有劳正然兄跑一趟了,不然今日母亲这边我们还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

又让身边的荀生包了银子过来,偷偷的塞到高正然的手里,“家母生病,不然就请正然兄好好喝一口,如此只能让正然兄自己买些酒了。”

高正然脸上才有了淡淡的笑,“玉舒兄客气了,老夫人不过是气极攻心,没什么大碍,那我就先回了。”

赵玉舒又道了谢让荀生出去送人。

才阴着脸回了花厅,不好说弟妹,只能喝向四老爷赵玉尉,“你还当赵府是以前吗?人家过来已经是给面子了,竟还嫌弃来晚了,你有能耐你去请一个试试,不知好歹的东西,只知道四处得罪人。”

赵玉舒这阵子竟低三下四做孙子了,今日却要因为弟妹的一句话而给一个小小的太医赔不是,这根本就是对他的羞辱。

赵玉尉的脸也红红的,“大哥,是我管教不严,回去我说她。只是你看庄府这件事怎么解决?”

老太太醒了,这人也不用担心了,那眼前最重要的便是庄府的事情。

赵玉舒拧着眉,“问问母亲再说。”

赵玉舒不想用侄女的名节去低头,可真到那个时候也只能那样做,而且这事也不能他们去做,要做也得宅里的女人们去做,父亲那边到时知道了,也不会怪到他们身上。

赵玉尉先前只是转移话题,哪里会把事往自己身上揽,何况还是听到二哥说听母亲的,自然是满口应下,三人移到里屋,赵老太太正骂着。

“你们说府里哪里亏到她了,她这样不看不得府里好,现在把庄府得罪了,可怎么办?我一个老太婆也活不了几年,府里好坏对我来说都一样,有口气的就行了,可是你们呢?你们的儿女还没有成亲,你们才多大?我两眼一闭腿一蹬行了,可是撇下你们我怎么能闭上眼啊?”

赵老太太说的自己处处为儿女着想,说到最后呜咽的哭了起来。

冯氏几个也不敢说话,只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除了坐在床边的冯氏,高氏和程氏还有包氏都站在一旁,赵玉舒进来后看到母亲在哭,大步到了床边,“母亲。”

赵老太太看到儿子,眼里的泪流的更猛了,“老二啊,娘心里苦啊。”

“母亲,你放心,有我们在,定不能让府里再出事。”赵玉舒看到母亲这样,只能捡好听的说。

赵老太太紧紧的拉着儿子的手,“让二丫头去庄府认错,就是负荆请罪也得去,用她一个人的名节能换来府里的平安,总好过府里的这几十口子都跟着遭殃强啊。”

这是在逼着赵玉舒表态,冯氏在一旁看了暗暗着急,这得罪大房的事,母亲怎么能让二爷做啊,其他三房的人到是嘘了口气,纵然心里赞成这个决定,却也不想得罪大房,眼下比起来,在西北的大房那可有着兵权呢,跟他们还不同。

“我知道了。”面对母亲紧盯着的目光,赵玉舒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赵老太太才松开儿子的手,“你也不要怪我逼你应下这事,你父亲如今不在府里,上面正愁抓不到府里的把柄,我不能眼看着府里就真的败落下去。”

“儿子明白。”赵玉舒知道母亲为他们着想,再想到刚刚自己还有私心不想应下,怕得罪大哥,就有些心虚,“这事我去安排,明日就让二丫头去庄府认错。”

赵老太太见儿子脸上的不满没有了,才点点头,“我也累了,你们都回吧。”

冯氏原本要留下,赵老太太却不让,只留下身边的丫头服侍,让众人都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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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商议(一)

出了梧桐院,在岔路口要分开的时候,赵玉舒开了口,“都到我那边坐着商议一下二丫头的事吧。”

三房的高氏二口子没有吱声,高氏心里不愿意,却知道不用她开口,四房和五房那边也忍不住,包氏是个精明的,就是心里不愿也会暗下里说,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果不其然,程氏跳了出来。

“二伯,刚刚在老太太那你也 应下了,这还有什么商议的,明日让二嫂带着二丫头去庄府认错就是了。”程氏捂着肚子,“我这有身子了,之前只顾着老太太,到现在还没有用响午的饭呢。再说我四爷又是没有主意的,这府里多是二伯做主,二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是了。”

程氏可不管三房和五房说不说,四房是不能受这个气,有好事的时候二房和五房顶着,一出事了,就把三房和四房拉上了,天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赵玉尉这次没有拦着妻子,赵玉舒看到兄弟低着头默认,心下不快,“老四,什么时候你们四房由个妇人当家了?”

被点着名了,赵玉尉装不了傻了,喝了程氏一声,这才回道,“大哥,二丫头的事还有什么商议的,这一天都没有用饭了,要不先吃了饭,再商议吧。”

只要回了自己院,他就找借口出府,自是能躲过去。

赵玉舒冷哼,“都到我院子来。”

也不看赵玉尉,转身大步走了。

看三房和五房跟了上去,赵玉尉没有法,只能不甘不愿的跟上去。

众人聚到了花厅里,冯氏让人上茶,又让人去准备饭,“一会儿就都在这边先简单用一口吧,不然回去再用,还要些时辰。”

众人有 异议也不敢说出来。

冯氏就命了身边的安兰去大厨房交代。都安排妥当了,赵玉舒的半盏茶也进了肚子,这才缓缓开口,“二丫头的事你们也看到了。今儿老五又把人打了,还说出那番的话来,传出去 让人怎么看赵府你们心里也清楚。”

回过头交代冯氏,“到时你告诉府里的下人一声,把嘴都闭紧了。”

冯氏心下大惊,不知道五爷打元喜的事,只等想过后再问,面上应着自家男人的话。

赵玉舒才又看向包氏,“老五也是当爹的人了,性子还像个孩子。你是他媳妇,没事的时候多劝劝他,我看今日二丫头的话就说的很好,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他自己还不明白就去教育别人,怎么能让人任服?再说当叔叔的当众打侄女的脸,这也说不过去,得了空你过去跟五丫头那边说几句好话,再不济还有大哥那边,总不能让人说咱们欺负孤女的话来。”

包氏忙站起来应下,才规规矩矩的坐下。心下苦笑,她要真能劝了五爷,五爷也不会现在只是个举人了,面上却不敢说出来。

赵玉舒很满意包氏的态度,看向程氏就有些不喜,转身问向冯氏。“让你查昨晚可有什么异样之处,查到了什么没有?”

他的话让程氏心里一惊,总觉得二伯似乎知道了些什么,紧拧着帕子面上不敢表现出来。

冯氏也奇怪老爷为何现在问,到也没有犹豫。“我让人查过了,前院有两个小厮曾到过四房的外院,让他们两个去指认,却认不出是哪个丫头,只说收了银子,足足有五十两,银子还没有动,人被关了起来,只等着老爷做主呢。”

一听四房,程氏像被猫抓了一样,跳起来,“二嫂,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谁知道是不是那小厮受人指使诬陷我们四房,无缘无故的我们四房吊死个丫头做什么?你可不能这样冤枉我们。”

都说越是心虚越是惊慌。

程氏这副样子,反到让人多想了。

见众人都看过来,程氏也知道反应的太激动了,“这府里真该好好管管了,下人四处烂嚼舌根,才在老太太的院里,还听说二丫头跪 着不起,只让老太太还她一个清白,说是下面的人传她在外面租了宅子存了粮,一个闺中的姑娘哪里会做这些,都是那些个下人掀起的事。”

为了掩饰心虚,明明是自己散出去的话,程氏也拿出来说事,先弄过眼前这关才行。

冯氏听了却不高兴了,“按弟妹的话,这府里是我没有管好了?既然如此,明儿个我就跟老太太请辞去,这府里的事谁能弄明白谁弄去,省着我出了力还换不来好。这是不是下人乱说背后没有人搞鬼,一查便知,我说的不过是那小厮自己招的,真假还要老爷去审才是,既然四弟妹有异议,我看不如就四房一起审,也省着说我们二房做事不公。”

冯氏也看出来了,这程氏根本就是心里的鬼,却在这里贼喊捉贼,又推二房管家不利,冯氏哪里会应下这个错,当场没有指着程氏骂已经好不错了,程氏也知说错了话,却也捥不回来,只能气冲冲的坐在那里。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自然都看出来程氏的心里有鬼。

赵玉尉万没有料到程氏还满着自己做下那种事,心里有气,也知此时不能承认,面不改色道,“二嫂也莫生气,下人这样诬陷我们四房,到底说不过去,毕竟我们四房与那个丫头也没有什么厉害关系,做她动手做什么?况且那两个小厮也说是四房的下人,却认不出是哪个,那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跑到四房以假乱真当四房的人也不无可能,还是审过再说吧。”

赵玉尉最会做移开接木的事,“二哥,二丫头租宅子存粮是怎么回事?现在的粮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京城里到处是难民,各府的存粮也不多了,若真存了粮食不如拿出来,平日里粮食不值个钱,可现在拿出去送礼可比金子还金贵。镐哥在西山学院的高夫子家现在也没有多少存粮,前日还和镐哥念起过,府上的人多,存粮也不多,还想着到哪里弄些呢,既然二丫头那里有,不如拿出来用。”

赵玉尉说的恬不知耻还不自知,只觉得理所当然,先不说这个,就是二丫头那里有没有存粮这事是真是假还不知道,他这就打起主意了,赵玉舒两眉紧拧起来。

“刚四弟妹还说是府里的下人乱传,你现在要粮食去哪里要?一个闺中的姑娘,如果你觉得有那你自己去跟二丫头说吧。”赵玉舒最看不得他这副贪小便宜的样子,“明日去庄府认错,二丫头要去,几位弟妹也要去,这毕竟是府里的事,万一有个错对,你们也能在一旁帮衬着一下你们二嫂,事情就这么定了,让人摆饭吧。”

“都去?二伯,我这有身子呢。”程氏不愿的开了口。

赵玉舒跟没听到她的话一样,起身移以了偏厅,那里有丫头陆续的端着菜进来,赵玉舒由着丫头服侍着洗手,就坐到了桌旁。

三老爷赵玉然也悄悄的坐下,另一边有桌子是女眷的,高氏等冯氏坐下,才跟着坐下,包氏挨着冯氏的另一边,至于程氏则独自坐在一旁,心里也知不受待见。

受蝗灾影响,青菜没有,多是肉和鱼,桌子上唯一见到的青菜就是土豆和豆芽,程氏有身孕胃口一直不好,特别是吃不了油腻的,只能吃土豆和豆芽,吃了几筷子就落了筷子。

“大嫂,就没有旁的菜了吗?我现在也吃不了这油腻的菜,家里还有燕窝吧?能不能让库里给我出点?”程氏也不在乎脸面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比什么都重要。

冯氏不动声色,直接吩咐身旁的安兰,“让人拿半斤的燕窝给四房送去。”

程氏脸上才有了笑模样,才拿起筷子又吃了起来,对面桌子上赵玉尉只觉得丢人,只等着回院子总帐一起算。

果然等散了之后,一回到竹院,赵玉尉不等屋里的下人都退出去就发了脾气,“你看看你小家子气的样,也不嫌丢人,咱们自己的库里没有燕窝了不成?半斤的燕窝值几个钱?你不要脸老爷我还要脸呢,还有我问你,二丫头死的那个丫头是怎么回事?你少和我说跟你没有关系,现在人都指到四房的头上来了,你真以为只有你聪明,别人是傻子不成?你现在说实话,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不然等真查到你头上那天,就不要怪我不念多年的情份。”

虽然话说到一半下人就被赶出去了,可程氏的脸上还是觉得没有脸,坐到榻上,“不过是个丫头,难不成还真要为个下人,把我怎么样不成?”

“胡闹,还真是你弄的,你说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赵玉尉用力的拍着桌子。

程氏吓了一跳,缓过神来之后,也不说话低声先哭了起来,赵玉尉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哭哭哭,你杀人的时候怎么不害怕?现在知道哭了,好好好,那就等你哭完了想明白了再说,我懒得在这里看你哭哭啼啼的。”

语罢,赵玉尉站起身来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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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商议(二)

程氏一看到人要走,这才慌了神,起身去拉人,“老爷,我说,我说,你别走。”

赵玉尉甩开她的手,虽不耐烦,却还是坐了下来。

程氏被他的这副举动和神情给伤到了,心里拧着疼,只能忍下伤痛,把事情前因后果学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等尤蕊把元婉扯出来,元婉这辈子就完了。我知道我自私,可我也是个当娘的人,总不能看着她就这么毁了。”

赵玉尉气得浑身颤抖,“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就做出这种事来,你还有脸说你是当娘的,我现在的脸可都被你们给丢光了。我看直接把元婉交出去,随老太太处置吧。”

弄了这么多的事情,赵玉尉也生气了,懒得在管了。

程氏大惊失色,“老爷,你可不能不管啊,元婉再有错那也是你的女儿啊,如今古府过来提亲,古家现在是皇上身边的近臣,有了这门亲事,老爷在朝中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程氏知道老爷在乎的是什么,众然心寒却也知道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

赵玉尉站住身子,“古家过来提亲?是哪一个?”

“自然是古家的摘子古言,如今不是皇上身边的一等侍卫吗?可是古家让我嫂子那边递过来的信,我正想着跟老爷商量商量呢,可不知府上事多,一时就忘记了。”程氏这几日忙的焦头烂额,又有尤蕊一事,哪里还有功夫想亲事。

现在被老爷这么一说,才想起这么件事情来。

赵玉尉又坐回榻上,轻捋着下巴上的一缕胡须,“这是门好亲事,如今有多少家想巴结着古府都没有机会,古府却主动上门提亲,要换成以前到也没什么。偏现在咱们府败落了,古府上来提亲,我让人先去打听一下,看看是怎么回事。然后回信也不晚。”

程氏满口应下,循序渐进的试探着,“那尤蕊那丫头的事情怎么办?我问过段妈妈了,她并没有真面目跟那两个小厮碰头,人虽然是在四房的门口,可到底是不是四房的人,那就指不定了。到时咱们死不承认,他们也没有办法。”

赵玉尉心中不高兴,不过到底事情发生了,而且女儿又搭上这么一门的好亲事。“那就让段婆子咬死了,到时任他们怎么说,不承认就是了。到是二丫头那边存粮的事情不知真假,若是真的就好办了,镐哥如今在西山书院里被人排挤。若是能给各夫人送些粮食,到也能让他日子好过些。”

程氏的眸子晃了晃,压低声音,“老爷,这事是真的。”

赵玉尉看过去,程氏就把女儿偷听到的学了一遍,“总不能直接告到老太太那里。二丫头又威胁元婉,我这才想着治治她。”

赵玉尉大喜,“既然是真的,那得想办法把东西拿到手里才是,其他几房一副清高的样子,心里指不定怎么惦记那粮食呢。趁着他们还没有动手,咱们把这粮食弄到手,要不是元婉整日里只知道针对二丫头,现在能这么伤脑子?”

程氏不敢接话,只在一旁听着。

赵玉尉的心里舒服了。“这事你来办,让人暗下里盯着二丫头身边的人,她不能出府,这事定是她身边的人弄的,只要跟住了人,自然知道东西藏在哪里,到时直接让人把东西搬走,二丫头偷着置办下来的东西,丢了也不敢报官,咱们岂不是白得了粮食。”

程氏笑着眯起眼睛,“还是老爷有主意,那我现在就吩咐下去。”

“还有明天去庄府的事,你躲的远点,二丫头愿怎么样是她的事,你别管,在一旁装哑巴就行。”赵玉尉见妻子以前办的事,现在不由得多交代两句。

程氏满口应下,今日也算是得了两件喜事,赵玉尉就在正房这里歇了午觉,程氏满心的欢喜,田氏总仰仗着年轻又有了个儿子就以为能拢了老爷的心,再怎么弄也不过是个妾。

月阁院那边,元喜叫了房妈妈和绿竹到屋里说话,“眼下我怕是要不好,唯一能拿捏我的也就是你们,下午没什么事你们就寻了借口出府吧,先找客栈躲起来,若没事了,我就出府上街,在常去的那家首饰铺子留信给你们。”

“姑娘,我不走。”绿竹干脆的回了话,“原本姑娘身边就没有一个服侍的,我再走了,那姑娘有个什么事怎么办?”

“是啊,我也不走。”房妈妈更不放心,“今日五老爷就敢打姑娘,万一再来呢?姑娘怎么办?起码我在这里,能让五老爷忌讳一下,还知道上面有咱们家老爷和夫人呢。”

说到这,房妈妈就忍不住不平,“老太太也太偏心了,姑娘可是她嫡亲的孙女,怎么能这样对姑娘?还是当叔叔的打了姑娘,传出去让人怎么讲究姑娘?就是赵府的脸面也不好看啊,他们真以为在府里没有人传出去就没事了,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

“是啊,所以妈妈出府后,没事就可以和别人聊聊这些事,也算是帮我了。”元喜不能让两人留在身边,“妈妈也说了,我是府里的姑娘,他们再薄凉上面还有我父母呢,不敢拿我怎么样,可你们却不同,他们可以对我身边的人动手,这样我想做什么都要受他们拿捏,妈妈也不想拖我的后腿吧?”

这话让两人陷入了沉默。

“我们自然是不想拖姑娘的后腿,可是姑娘一个人留在府里真的行吗?”房妈妈知道姑娘这是决定了。

“放心吧,一定会没事。”元喜挑眉一笑,“你家姑娘我可是出了名的恶女,怕过谁啊。”

被她这么一说,刚刚的伤感才淡了,既然要走,房妈妈和绿竹就简单的收拾了下东西,怕人多想也没有带包裹,只每人身上揣了几两银子就前后脚找借口出府了。

晚上自然是没有回来,元喜也松了口气,没有了绿竹,元喜什么都亲自亲为,刚洗过脸,就听到外面说二夫人来了,元喜脸色一沉,纵然不喜,还是站起身来想迎,可待看到冯氏身边带着的人时,冷吸一口气,不过马上就把心里的震惊压下去。

“你这丫头,怎么在在二婶子那?不是让你出去买素斋阁的点心了吗?这个时候回来,怎么不见点心?”元喜娇声的训斥绿竹。

绿竹从冯氏身边走过来,低着头,“姑娘,奴婢在外面贪玩,忘记买了,后来遇到二夫人身边的石妈妈,才一起回了府。”

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赶巧遇上,只有各自的心里明白。

元喜笑道,“算了,你是跟我从西北来的,也守不得这京城里的规矩,你去厨房里给我弄点吃的,这院里的丫头一个个的比我还像主子,这都一天了,我还没有吃饭呢。”

冯氏既然敢在外面抓了自己的人回来,元喜也不用给她面子,直接扯出冯氏主持府里的事有事偏心来,就这样直接戳出来,哪里会让对方有脸。

安兰面上露出一抹不快来,“二姑娘,您是主子,下人没有送吃的,您只管吩咐,不然就这么不吱声,她们眼里没有主子,受气的也只是二姑娘。要说也怪绿竹妹妹,若她不出去贪玩,也害不得二姑娘挨饿。”

“安兰,住嘴,越发的没有了规矩,看来是平日里我太宠你了,去让厨房里给二姑娘备饭,一个个的都做什么了?二姑娘还没有吃饭不知道?今日厨房里是谁当差的?扣一个月的月钱,把这院里的丫头都皖到别的院去,再换一批人过来。”冯氏冷脸喝道,吩咐过后才看向元喜,没有了平日里的笑,“婶子知道你心里委屈,今日你五叔打你的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婶子在这里代你五叔给你赔个不事,饭没有吃也是婶子失职,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着吧,明儿准备一下,咱们去庄府。”

“庄府?不知去庆幸府做什么?”元喜淡笑的看着冯氏。

绿竹紧绷着身子,在回来的路上,石妈妈可没少训她,还说什么明日姑娘若听话的去庄府认错,得了庄府的原谅那自是好的,可若是不去庄府又不原谅,可有得受的。

现在听二夫人这么一说,绿竹脸色都变了。

“你祖母说了,让你去庄府认错,如今你祖母被你气得病倒了,百事孝为先,不管对错,眼下你都要照顾你祖母的感受。”冯氏目光坚定,却容不得元喜反驳,“你有什么委屈,等你父母回来了,自有他们帮你出头。”

言外之意,现在没有人帮你出头,你不忍也得妨着。

打元喜从西北回来,冯氏还从来没有这样犀利的对待过元喜,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这还真是欺负人欺到家来了,元喜怒气反笑,“那我要是不去呢?二婶子知道女子的名节有多重要,我又没有做错,凭什么还要给庄府去认错?孝也不能愚孝,庄府我不能去,除非绑了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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