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头,这事你二叔已经来过了,当着他的面问过的塞青,并不是我们受益的,你不信可以回府直接问问塞青,也省着说我们诓骗你。四叔知道你心里有气,这事四叔也是刚刚知道,不骗你,正跟着你四婶吵这件事情呢,你放心,四叔不会委屈了你。”赵玉尉被元喜看得心虚,说到最后说不下去了。

程氏也在一旁接过话,“可不是,你看看你都敢拿剑把男人砍死,我们哪能不怕啊,今日你不来我们明日也会去府上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了,到是你一个姑娘就这样半夜的在外面走,胆子也确实太大了,天色不早了。婶子让人送你回府吧,也省着你祖父祖母惦记。”

程氏这么一说,弄的她像一个很体贴的长辈。

可想到晚上的事情,元喜看着眼前笑盈盈的脸。浑身冰冷,“四婶,我今日既然来,就没有打算就这么回去,总要给自己寻一个说法,证不证据的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里怎么想,就是我杀了人,我自己认错对,任别人说我错我也不在乎。塞青是婶子的大丫头。平日里我与她都没有说过话,更是碰面的时候也少,听婶子的意思是她自己想害我,可我就不明白了,这样扯不到一起的两个人。她是哪里来的能力把人放进府,又找到人,从哪里来的银子?听说每个歹人给十个馒头,我这命还真便宜啊,十个馒头就买到了。”

程氏的脸变了变,“竟还有这样的事情?那歹人还说什么了?”

一旁的赵玉尉听了恨不得扇程氏两个大巴掌,这不是做贼心虚吗?

元喜挑挑眉。先寻了椅子坐下,才扬着下巴笑意的看过去,“我这样的脾气,当场就先杀了一个,另一个身上被砍烂了,只说了两句我气不过就直接把头砍下来了。哪里还能问出别的话来,来府上的一路上,我都在后悔,该多问几句才是。若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我定会多问问。到时四婶好奇,我再细细的说给四婶子听。”

程氏听了脸都白了,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也控制不住的颤抖,眼睛盯着元喜手中把玩的剑,“女孩子到底还是少碰那些刀剑的好。”

“这话可又错了,若没有这把剑,今日死的便是我了。”元喜冷冷的看过去,“四婶子也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吧?不知道里面是弟弟还是妹妹?我都忍不住想知道了,若是弟弟我也教他玩剑可好?不过若是妹妹也可以,不然万一哪里遇到和我一样的事情,什么也不会只能承受的份了,到时只有死路一条,伤的可不是婶子的心?”

“二丫头,婶子知道你心中有气,可也不能拿着未出世的孩子诅咒,这样也太狠毒了些,咱们可是亲人。”程氏捂着肚子,恨意的看着元喜。

元喜笑了,娇笑声在深夜里听着格外的刺耳,“原来婶子也知道狠毒,知道清白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原来也知道咱们是亲人,可惜婶子太过自私,让别人念着亲人,自己却做些狠毒的事情,完全亲情不故,这样做可是会遭报应的。我今日来也就想听句实话,婶子为何要这般对我?是为了五妹妹出头?扪心自问,打我回京之后,我从来没有与五妹妹交恶过,到是真心待她,反而是她处处算计我,坏我名声,更是鼓动我做些坏名声的事情,若真说起来,要报复也该是我报复她,也由不得她再来陷害我。所以还请婶子给我个明白,事既然做下了,也不怕再说开了是吧?”

元喜寸步不让,咄咄逼人的态度,让程氏缓劲的余地也没有,赵玉尉打开始说的那句话之后,便再没有开过口,被元喜一眼,越发的心虚,更是决定不管这事。

只留下程氏一个人面对。

程氏抹了抹额角的汗,元喜又道,“四婶,事情到了这一步,咱们不如索性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若是婶子给我一个我能认同的理由,今儿这事那便算了,不过从今以后日咱们这亲情就断了,大家生死不相往来,我父母虽然不在,我却是可以做得这个主,若是四婶子觉得我人小言轻,那也可以不说,等着我父母帮我做主亦是可以,不过我劝四婶一句,可要想好了,我父亲母亲只有我姐弟二人,平日里我们受一点委屈,他们恨不得把对方的祖宗都挖出来,更不要说我今日所遇之事了,就是剥皮折骨也是可以的。”

元喜一说,程氏似乎就看到了那个场面,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颤抖,“谁知道你的话可不可信?”

却是被元喜的条件给打动了。

“我做事向来说一不二,四婶还不了解?”

程氏想想元喜这阵子做的事情,确实如此,心一横,“二丫头,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你也不要怪我们四房心狠,要怪你就怪庄府去吧,庄丞相想把你定给庄启源,庄夫人不喜欢你,又劝不住庄丞相,要挟我们四房让你出点事,而主动退婚不应承。眼下京城里朝局乱,庄府我们哪敢得罪,你四叔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件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主,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吧,只希望你说话算数,今日在场的人都是我身边的,有招一日你反悔又把这些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你。”

最后又帮着自家男人开脱出来,程氏到底也不想与老爷闹僵了,毕竟是自己的夫君,这一点到让赵玉尉对她的火气少了一点。

打元喜开出条件后,赵玉尉也心动了,不能怪他自私,这事大哥知道之后,他们四房也就完了,眼下二丫头能拦住大哥不在为这事找四房的麻烦,哪怕是断交那也是值得的。

元喜得到这样的答案,到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却也有些意料之中,她能猜到四房得了什么利益,却没有料到是与庄府有关,而且还是她的亲事。

见她发呆,程氏忙在一旁解释,“打你上次撞破头之后,你二叔和四叔就去庄府找庄丞相谈过,庄府应承下娶你为平妻,只是不知为何又改为正妻,所以黄氏才着急找到我这边。”

“因为四婶把尤蕊的死透给庄夫人,庄夫人才闹到 府上来的吧?庄夫人现在用这事拿捏四婶是吗?”元喜接过话来。

她也隐隐听了采荷提了那么一句,现在四房说被庄府威胁,除了这事那就没有旁的了。

程氏看元喜这般通透,到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淡淡的应了一声是,便不在开口。

“好,既然四婶说了,那就按我先前说的,我会跟父母说不在计较四房,只是日后四房与大房再也不是兄弟,从此便是路人,生死不相往来。”元喜看向赵玉尉,“四叔觉得呢?”

“四叔对不起你。”赵玉尉没有看元喜。

见他这样,元喜冷笑,“如此四叔便是应下了,好,只是口说无凭,还要立个字据,只管在上面写着四房与大伯断绝关系,日后各不相干。”

程氏就让娟红去拿笔墨,将笔递给了赵玉尉,赵玉尉几笔就把元喜说的话写完,程氏又按了手印,元喜才按上去,将纸收了起来。

没有在看众人一眼,转身提着剑大步离开。

庄府,又是庄府。

这一世重活过来,她处处躲开有庄启源的地方,可是庄府不是不肯放过她,非要把她往死路上逼,欺人太堪。

“我总觉得这事不踏实,却又说不清哪里不踏实。”程氏看着人走了,才跟赵玉尉开口。

赵玉尉冷笑,“做了亏心事心还想心里踏实?不踏实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与大房断了关系,赵玉尉的心里总是不舒服,“现在你满意了?我与大哥断了亲情,也不知道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想着府里那边,赵玉尉又是一阵气闷,“二丫头这边是摆平了,看你明日怎么跟老太太老爷子交代。”

第一百零四章:小产(二)

程氏冷笑,“这事刚刚老爷也在,若是老爷不默认,我也不敢做决定,现在到是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来了,罢了,左右我都是恶人,我做这些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日后我再不讨这样的事情做便罢了,也省得弄的自己里外不是人。”

“你也不用在这里说风凉话,我问你是我让你往庄府送信尤蕊那个丫头死了的?我问你尤蕊那个丫头又是谁杀死的?你贼喊捉贼,让庄府来闹事,弄得赵府名都都破了,我还没有跟你算帐,你到是在这里报上委屈了,更是你在老太太那里出的主意强压了二丫头去庄府认错,还让婆子一起打二丫头,这一件件哪一个少了你了?我一直忍着不说,就是看在你有身孕,又夫妻多年的份上,你却不知好歹,一次次对着府里的人下手,连脸面都不顾了,你这种妇人,我就该休了你,也让你们程家看看他们养出来的是什么女儿。”赵玉尉这阵子在朝中也处处碰壁,府里的事情又不安稳,他早就失了耐心。

现在连亲情都断了,传出去他岂不是被世人唾弃?

程氏却还在这里报委屈,只能让赵玉尉越发的厌恶。

“赵玉尉,你竟然还想休了我?我给你生儿育女,肚子里还有一个,你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你真是好狠的心,是不是你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休了我之后,与田氏那个小贱人在一起双宿双飞,你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没有我们母子三人在,也省着碍了你们的眼是不是?难怪你处处帮着田氏,原来是心中早就有了这种想法,你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我到要看看你怎么休我,以什么名义休我,大不了最后鱼死网破。谁也别捞着好。”程氏这一晚上受的已经够多了的,特别是被元喜拿剑一吓,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虚脱了,现在见到自己的男人还要休了自己。气得身子就滩在椅子里,肚子也隐隐做痛起来。

甚至能感受到下面有东西流下来,程氏痛呼一声,“娟红,快找太医。”

娟红慌乱的靠上前去,“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我有肚子。”程氏已痛的说不出话来。

娟红大惊失色,看向一旁的老爷。

赵玉尉只以为她是装的,“你就别装了,肚子要真有事也不会是这个时候。真这么金贵,前几次折腾早就没了,你在这里装,我去田氏那里。”

语罢,迈着步子走了。

程氏痛得紧紧握住娟红的手。恨间的看着赵玉尉消失的背影,“去找大夫。”

额上的汗已打透了鬓角的头发,娟红看着地上滴下来的血,忙叫了丫头扶程氏到床上躺着,自己则去找了小厮让人去请大夫,又派人去老爷那里报信。

赵玉尉这时已经进了田氏的院子,见身后有下人追过来。不等对方开口,就训斥道,“若是夫人的事情就不用说了,不想我发脾气就不要再过来打扰。”

小丫头不过是院里的二等丫头,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被赵玉尉一吼。吓的忙应声调头回去了,娟红也是个姑娘,哪里经历过这些,让人找了段婆子过来。

段婆子是程氏从程家带来的人,到床边看了一眼。就忙道,“夫人这是要小产,叫人请大夫了吗?再去请个产婆过来。”

血流了这么多,孩子定是保不住了,大夫来了也只是开些打胎的药,还要看产婆的,四个多月了,胎儿已形成。

娟红料到了最坏的结果,快步的出去让小丫头带着家丁去找产婆,正院这边程氏小产,等大夫和产婆都找来,已过了一个多时辰,吃过大夫开下的药,双折腾近两个时辰,程氏肚子里的胎儿才流了下来,是个成形的男胎,程氏身心疲惫,待看到是个男胎,痛呼一声便晕了过去。

赵玉尉歇在田氏的房里,大清早的听到正院那边还闹吵吵的,被扰了清梦,不勉心情不好,“折腾到天亮还不消厅,我到要看看她能不能折腾出来花来。”

只以为程氏还在闹脾气。

外面却有小丫头禀报,“老爷,姨娘,大小姐过来了。”

田氏忙坐起来,快速的穿上衣服,“请大小姐到花厅里坐着。”

一边要服侍赵玉尉穿衣,赵玉尉很是不满,“大清早的过来可是何事?”

不用想也知道是为程氏的事情过来的,赵玉尉的脸色就越发的不好看。

外面的小丫头回道,“老爷,大小姐说先回正院了,让奴婢回禀老爷一声,夫人小产了,是个成型的男胎。”

一句话,让屋里的赵玉尉顿住了,随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夫人小产是何时的事?”

田氏暗暗咬牙,忙回道,“昨晚老爷过来的时候就听正院那边的动静,只以为老爷知道,妾身也没有多说,难不成老爷不知道?”

其实昨晚正院那边又有派人过来,都被田氏给瞒下了。

赵玉尉到也没有多疑,拿过田氏手里的衣袍自己往身上穿,一边往外走,“你们怎么当差的?夫人折腾一晚也不过来禀报一声,都不要命了不成?”

虽不喜程氏,可她肚子里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赵府的子嗣向来单薄,每房的男子更是少,只有他们四房有一个庶子,其他四房多是一个子嗣,所以自然是儿子越多越好,而且最好是嫡出。

赵玉尉赶到正院的时候,只见儿子和女儿都坐在花厅里,看到他进来谁也没有开口,更没有上前见礼,微微有些不悦,“你们母亲怎么样了?”

“父亲还知道关心母亲?母亲昨晚痛了一晚上,父亲却在姨娘那里,连人都不见。”赵镐忍不住报不平。

“你这是在指责父亲?”赵玉尉冷视过去。

赵元婉忙上前拉过兄长,“大哥,失了弟弟,父亲心中也不好受,你再伤心也不如父亲的心里难受,那也是父亲的儿子。”

女儿的话让赵玉尉很收益,“你以后多和你妹妹说说,枉你还是当兄长的,竟然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赵镐一肚子的火气,只能低着受着,赵元婉这才扯着兄长出来,到没有人的地方才劝他,“大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这心里比你还难受,可是咱们能怎么办?就像大哥刚刚那样,只会让父亲越发的讨厌咱们讨厌母亲,高兴的还不是田氏那边?在说这事我也知道一些,也不全怪父亲,听说昨晚赵元喜来过了,人走之后母亲就小产了。”

赵镐瞪大了眼睛,“又是她?这个狠毒的女人,我现在就去找她算帐。”

赵元婉还没等多说,人就走了,却怎么叫也叫不回来,急得直跺脚,她只不过是想让大哥恨赵元喜,所以才扯到赵元喜的身上,却没有让大哥去找赵元喜算帐,忙回到正院叫了金锁出来。

拉她到没有人的角落吩咐,“你快回赵府一趟,一定要把大少爷拦下来,不能让他闹起来。”

金锁难得见姑娘一脸的急色,点点头,出府去了。

赵元婉却是不放心,大哥常年在学院,极少回府,就是回府也不过问府里的事情,隐隐只知道赵元喜的一些事情,却不知道内幕,也难怪会对赵元喜的印象不好。

昨晚的事情赵元婉已经从娟红那里都知道了,听到母亲这样做,她也被吓了一跳,却又听说赵元喜放过了四房,只是断了亲情,又觉得不像她,却又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

再说赵元喜,昨晚离开钱市胡同之后,并没有回赵府,而是就近找了一家客栈歇下,杀人归杀人,可死了两个人的屋子,她还是不敢呆。

客栈现在很贵,元喜掏了五两银子,才找到一间中等房,裹着斗篷睡了一整晚,醒来的时候已经响午了,街道上很吵,没有叫卖声,多是乞讨声。

把斗篷上的帽子戴到头上,元喜才下楼结帐,将自己紧紧的包裹在斗篷里,只露了两只眼睛在外面,她这样做扔旧引了不少人难民的侧目,有些甚至看到厚厚的斗篷就已起了歹心,毕竟只是一个小丫头,也好下手。

元喜也不担心,一只手放在胸前拉紧斗篷,另一只手藏在斗篷里紧紧的握住剑,只等有人靠上前来,就刺出去。

好在是响午,街上的人多,到也没有人敢冒然的上前来行凶,而且元喜所去的方向是石库门,那里住着的非富即贵,更多是亲王王爷所住的地方,难民不敢往那里靠,知道那些人可是不在乎什么打杀,对他们这些难民杀了也就杀了,根本不用偿命。

进了石库门,街道上就干净了,除了一些富贵人家的下人不时的走过,到也没有难民出现,元喜才松了口气,想不到京城竟然为成了这副样子。

上一世她一直呆在庄府之中,每日里只想着怎么得到庄启源的注意,根本没有留意过外面是什么样的光景,也难怪她整日里穿的光鲜,让庄启源越发的不喜。

“二姑娘请留步。”元喜微微一愣,心想想到庄启源,便听到他的声音了,可抬头起来,便眸子一紧,站在街道中间的岂不就是庄启源。

第一百零五章:羞辱(一)

庄启源见对方看向自己,确定是真的没有看错。

他也没有料到会在街上遇到赵元喜,而且对方包裹的那么严谨,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心里涌出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欢喜,声音也带着几分轻快,“二姑娘这是从哪里来?怎么不见丫头婆子服侍?”

嘴上这么一问,再细细打量,才发现出赵元喜的装扮不对,布鞋上满是泥土,斗篷上满是褶皱,帽子下露出了几缕几头,虽没有亲眼看到,也能猜得出来发髻是乱的,又是一个人在外面,身边没有人跟着,庄启源的秀眉也微微皱了起来。

“二姑娘可是出了什么事?”庄启源却是真心关心她,“一个女子孤身在外总是不安全,何况现在京城里到处是难民,二姑娘还是不要单独出门。”

元喜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上辈子她用尽各种办法,都没有换来他多看自己一眼,重活一世,想远远的躲开他,却不想他自己凑上来,还说出这番关心的话,没有让她感觉到欢喜,到是觉得很讽刺。

追着不要,躲着倒追,这个男人果真够贱,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假君子罢了。

害得她上一辈子竟然还为他而家破人忙,想到这些,元喜就一阵心酸,再想到昨晚上经历的生死,元喜的目光越发的冰冷,连被盯着的庄启源也觉得不对劲了。

“二姑娘可是还在记恨那里在庄府上的事情?一直也没有机会当面给二姑娘道歉,择日不如撞日,我在这里给二姑娘赔礼了。”庄启源就真的深深的作了个揖。

元喜也没有躲开,就站在街道中间受了他的礼,庄启源是谁?住在石库门这里的人哪个不认识,见他当街给一个女子作揖。自然很是差异,多往元喜身上打量,可人包裹的紧。根本看不到模样。

又不好围着,只能不甘心的走开。

庄启源见对方只看着自己还是没有说活。这才直起身子,迎视过去。

“庄公子,你可知道我为何在外面?”元喜觉得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那么就连上辈子受的侮辱一起让他还回来,“这可都是拜庄府所赐。”

庄启源听出她语气里的嘲弄,“不知二姑娘此话何意?”

“庄府要到赵府来提亲,可有些事?”元喜直接发问。

“二姑娘是如何知晓的?”庄启源很是差异。

元喜不回答他,“那就是确有其事了。那庄公子可知道你母亲不赞同这门亲事,甚至在劝不通你父亲之后,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要让人坏了我的清白,好主动拒绝庄府的亲事,这些庄公子都不知道吧?可件件属实,庄公子现在觉得我在外面与庄府可有关系?”

庄启源被这些话给震惊到了,“我母亲找人坏你清白?那你现在?”

看他的样子知道他是误会了,元喜也不解释,“我自认与庄府无冤无仇。不过是当初爱慕庄公子,可我已知错,更是不离得庄公子远远的。庄府为何就不肯放过我一个女子?都说宰相肚里能乘船,庄府却一直与一个女子计较,就不怕被人指点吗?再说定亲之事,我现在就可以给庄公子答复,这事我不同意,还请庄公子回去告诉你父亲,不必上门来提亲了,两家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再结亲怕是只会结仇。若庄丞相这样做只是为了那日我在庄府上撞头的事情,那更加不必。撞头是我自己的事,庄府不必负责。”

庄启源被当面拒绝亲。脸色已经不好看了,“二姑娘,自然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二姑娘又岂能自己做了主?这婚是事我父亲决定,我却不能为了二姑娘的话而去驳了父亲的想法,若二姑娘觉得这门亲事不妥,大可让府中的长辈直接与我父亲说,我也不过是为之人子,一切听父母的话罢了,断不能作自己婚事的主。”

为了自己的面子,庄启源直接把一切都推到了长辈的身上,“二姑娘,你说家母找人坏你清白,不知道可有证据,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冤枉人。”

“庄公子就去问问你母亲与赵府四房做下什么交易了吧,至于证据,那两个闯入闺房的男子都被我砍了,要问他们怕是要到地府去问了。不过庄公子到是可以带话给庄夫人,我赵元喜是有家人可依靠的,不是谁都可以拿捏的,有些事情做了,就要为之付出代价。”

“你…你放心,若真是我庄府所谓,我定还你一个公道。”听着她没有*,庄启源也松了口气。

做下承诺,转身大步离开。

元喜冷笑,又是一个公道?若真是这般的人,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回到赵府的时候,房门一看到人,忙着往里面跑通报,一夜未归,整个赵府里也就老太太歇下了,其他的所有人都没有歇下,派了人出去也没有寻到,眼下见到人回来了,门房哪里能不激动。

梧桐院里,赵老太太的脸色却不好,看着地上跪着的孙子,“镐哥,你先起来吧,有事说事,这样跪着又是作何?”

“求祖母给我母亲作主。”

赵镐一开口就惹了赵老太太不快,“你母亲有手段,哪里还用得着我给她做主,若是为了你母亲的事情来求情,那你就回去吧。若是来看我这个老太婆子的,就起来坐下。”

赵镐挺起身板,“祖母,我不是来为母亲求情,是求祖母为母亲做主,昨晚二妹妹去府上,弄的母亲小产,是个成了型的弟弟,母亲折腾一晚已经晕了过去,求祖母为我那短命的弟弟还一个公道。”

赵老太太的眼睛一厉,“二丫头昨晚去府上了?”

老二去了,不是说人没有去吗?

赵镐点头,“听下人说二妹妹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剑,逼得父亲和母亲写了大房与四房的断绝书。”

“什么?”赵老太太跳了起来,“好啊,真是反了天了,这等事她也做得出来。”

却又是一阵的无力,不知道要拿二丫头怎么办。

是四房薄凉不顾亲情在先,二丫头这样做也厚此薄彼,若认真说起来断亲情已是轻的,就看四房这样做,完全可以将他们送到官府去。

可现在四房小产了,让她做主,又怎么做主?要真是二丫头做的,四房岂会这么消厅,只让镐哥一个人过来?

赵老太太虽然偏心,却不糊涂。

“镐哥,你可知道二丫头为何去你们四房?”赵老太太看着孙子一脸懵懂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知道,“昨天夜里有两个男子闯入二丫头的房里,她院里的下人都被人下了迷药,好在二丫头奋力把歹人杀了,才保住清白。”

看到孙子还是不明白,赵老太太到觉得这个孙子太木,“那两个男子正是你母亲找来的。”

赵镐错愕的张大了嘴,“怎么可能?”

身子却滩软在地上。

是啊,不然赵元喜怎么会提着剑找到府上去,母亲小产了又怎么会没有骂赵元喜,反而骂父亲?一切的一切终于在这一刻终于全都解开了。

看着受到打击的孙子,赵老太太于心不忍,“你起来吧,这内餍事原本不想让你们知道,可现在看来还是知道的好,也省着再误会下去,二丫头纵有不对,也是你母亲在先,这件事情说起来该庆幸二丫头没有出事,不然以二丫头的性子,让你母亲小产是小,就是杀了你母亲她也是敢的,你不知道昨晚她是怎么用剑把人的头给砍下来的,就是男子也做不到那样的狠决,听祖母的话,日后离着她远点。”

又对着采清打了个眼神,采清才下去将人扶到椅子上坐下。

这时有小丫头通报冯氏来了,人就已经进了屋,“姑母,二丫头回来了,回月阁院了。”

“哼,她还知道回来?一个闺中的姑娘在外面过夜,她不要脸,我们赵府还要脸呢,让人去告诉她,若不是念在她昨晚遇了那样的事,就按她现在晚上不归府的事,就可以送她去家庙。”

“祖母不用让人带话,如今这是大房,归不归府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冯氏错愕的看着进来的元喜,不是回月阁院了吗?怎么来这了?

“是哪个府没有关系,你只要还是赵家的姑娘,就要守赵家的规矩。”赵老太太一看到元喜,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

元喜扫了赵镐一眼,在离门口最近的椅子上坐下,“如今赵府哪里还有规矩可言?我到想守着,可惜这坏的变成好的,好的变成坏的,不守也罢。”

“元喜,后门的婆子婶子已经让人关了起来,要怎么处置,你做主便是。”冯氏知道元喜在指昨晚的事情。

元喜淡淡一笑,“那就有劳二婶子了,背主求荣的下人要不得,我看不如就发卖了吧。”

冯氏也不多说,直接叫了身边的妍秀去叫人伢子来。

赵老太太看到元喜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对府里指手画脚,越发的不高兴,“既然二丫头能当得了家,那老二媳妇你也收拾一下,咱们明日就搬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