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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后怕也没有用了。

她迎视着启元帝的目光,神情坦然:“好,若是臣女错了,臣女定当竭尽所能挽回自己所犯之错,若是挽回不了,必当自绝于列祖列宗面前,以谢陛下对我的恩情。”

“阮儿!”周荇宜和萧钊齐齐惊呼了一声。

启元帝看着萧阮,心绪复杂。

虽然心里还是万分气恼,但是,对萧阮的喜爱,却在两人的对答中不知不觉中又增添了几分。原本愤怒到极点想要重重惩罚萧阮的念头,此刻好像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闺阁中唯唯诺诺的女子太多,只着眼于后宅的方寸之地,少有像萧阮这样果决且有眼界胆识的,皇后当日选的太子妃,实在是选错了。

周卫熹身为储君,虽然宽和仁爱,但行事却缺少几分魄力,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若是身旁有萧阮扶持,性格互补,必定能让周卫熹远小人、近贤臣,从而将大乾治理得井井有条。

着实有些可惜了。

“传旨下去,”他看向云珛,淡淡地吩咐,“萧府萧阮,顶撞天子、目无国法,罚禁足半年于公主府闭门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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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这个惩罚, 和萧阮所犯的错来比, 启元帝大大地手下留情了。

周荇宜和萧钊都松了一口气, 上前谢了天子的恩典, 萧阮也诚心实意地道了谢,静心凝神,开始了在公主府闭门思过的禁足日子。

还好, 她虽然喜欢自由自在地四处玩耍,但静下心来也不难, 每日临几幅字帖、读几册话本, 再陪着周荇宜说说话,时间很容易就打发了。

这件事情被压住了, 旁人只知道萧阮惹怒了启元帝,被禁足半年, 至于为何会被禁足一概不知,萧陈氏后来才得知了个大概, 吓得魂飞魄散,领着弟弟妹妹过来探望时,一把就抱住了她哭得抽抽噎噎的:“阮儿啊, 你可真是太胆大了,日后万万不可如此了, 你要是有个好歹, 让我和你父亲怎么办?”

萧阮只好连连保证,日后一定不会再行差踏错了。

其实,她后来也有些后怕, 更有些愧疚。

那晚走的时候凭借的是一腔冲动和热血,回到府里看到启元帝后她才清醒过来:若是启元帝不依不饶的话,只怕整个萧家都要被她连累了。

现在这样,真的是万幸了。

萧陈氏被抚慰了一通,总算平静了下来,一家人坐了下来聊起了家里的琐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萧陈氏看起来还是不太开心,一直面带忧色地出神,有两次萧阮叫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来,挤出几分笑脸强颜欢笑。

萧阮心里狐疑,等萧陈氏他们要走的时候把萧珏拉到了一边,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自从秋狩和萧阮联合反将了崔茱儿一军后,萧珏真心实意地敬佩起自己的姐姐来了,平常有事没事都喜欢往她这里跑。这一次出了事情,她也真的被吓了一跳,一进门就红了眼眶。

现在萧阮这一问,她不敢不说,却又支支吾吾的不敢多说:“娘不让我说……就是……就是原来打听着要来提亲……都不知道怎么没了消息……没事,二姐,你别生气,等这股风过去了,家里的门槛子一定又会被媒婆踏破了的,大哥说了,这些人最好别让他瞧见,瞧见一个打一个,都是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家伙!”

萧阮松了一口气。

她还当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呢,没人提亲正好,她乐得一个人逍遥自在。

“没事,你照顾好父亲母亲,”她叮嘱道,“让他们放宽心些,别为我的亲事担心。”

萧珏点了点头,气恨地道:“都是有人在外面煽风点火,原本一件小事,现在被她们渲染得好像你被陛下彻底厌恶了似的。笑话,我那日可忍不住了,骂了韩家那七姑娘一顿,她倒是有本事让陛下来禁足试试?陛下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普通的姑娘,哪里能值得陛下抬抬眼的?真是个愚蠢得不行的!”

这话倒也是有理有据。

萧阮乐了:“你什么时候嘴皮子这么厉害了?”

“跟你学的呗。”萧珏吐了吐舌头。

萧阮敛了笑容,正色道:“别人那里,只要你有理,就尽管骂着,出了事自然有祖父和大哥撑着,但是崔茱儿那里,你可千万别硬来,平常远着点,远不了了敷衍她几句也不丢脸,我不在,万事小心谨慎为上。”

萧珏点了点头:“二姐姐,我懂。”

萧珏摒弃了原来骄纵的性格,日渐变得稳重了起来,姐妹俩再也没有了芥蒂,这可能是这一世最让萧阮高兴的事情之一了。

在府里修身养性的日子过得不紧不慢,外面的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倒是让她有了一件意外的收获:原本有事没事总爱来撩拨她的周卫熹再也没了声息,自去娶他的太子妃和良娣去了。

那些趋炎附势的没了声响,但她的几个好友却半分没有被影响,依然顶着她被天子厌恶的传言过来探望,平王妃就不用说了,没两天就登门探望了,带来了好多好吃的,让萧阮意外的是,秦六姑娘居然也不避讳地来了,一路叽叽喳喳的,说着她在外面遇见的新鲜事给萧阮听。

这也算是患难见真情吧。

慕呈青、秦臻、周卫哲都轮番过来以拜见大长公主的名义过来探望,慕呈青日渐受到启元帝的重用,公务繁忙,但他几乎每隔几天都会送来他搜集来的字帖、话本和他闲暇时的诗作,让萧阮解闷。

周卫旻自然也不会拉下,一来就板着一张脸,脸色阴沉得好像下一刻就要下起狂风骤雨:“蔺北行成天自吹老子天下第一,怎么也好意思让你帮忙送出城去?这不是害你吗?”

“你怎么知道了?”萧阮纳闷地问,“陛下说了,谁都不许外传。”

周卫旻语塞:“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

萧阮想了一下,应当是云珛暗中告诉周卫旻的。她有点担心,忍不住提醒:“四殿下,你可别太忘形了,别告诉人家你知道这事,免得引来陛下猜疑。”

“我知道,”周卫旻满不在乎地道,“你不会害我,我才在你面前说的,别人那里,我半个字都不会多说。”

“那就好。”萧阮放下心来。

“你别打岔,”周卫旻不满地道,“总而言之,蔺北行不像个男人。”

萧阮抿着唇笑了:“四殿下,你都向他拜师学艺了,怎么还说他坏话?要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若是不尊敬他,下次还有谁愿意当你师傅?而且,并不是他要我帮忙的,是我让人把他打晕了送出去的。”

周卫旻这下瞪大了眼睛:“什么?你把他打晕了?”

萧阮点了点头。

周卫旻有点敬佩了:“阮姐姐,你可太厉害了。”

“普通厉害吧。”萧阮谦逊地道。

周卫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伏在桌上无声地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正色看向萧阮:“阮姐姐,我去求父皇替我指婚,你嫁给我,做我的王妃好不好?以后父王给我封了王,我就带你去我的封地,山高皇帝远,我们两个人自己逍遥快活。”

萧阮哑然失笑:“你又顽皮了。”

周卫旻的脸沉了下来:“你是不是还是惦记着那个蔺北行?”

萧阮连连摇头:“我没有惦记他,我送他出城,并不是有什么男女之情,只是因为……因为他天生就是属于西南的王者,我不忍心看他被困在京城折了双翅。”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周卫旻气得胸口疼,“是看不起我、还是另外有了心上人?”

“四殿下,”萧阮凝视着他,柔声道,“我一直把你当做弟弟,也希望能做你的姐姐,以后看着你有自己喜欢的心上人,看着你成亲生子,福泽绵绵。”

周卫旻脸色阴沉地看了她片刻,猝然起身,拂袖而去。

萧阮呆了片刻,猛然想了起来,赶紧追了出去在他身后问道:“四殿下,我还没问你呢,蔺大哥他现在怎么样了?回到西南了吗?现在西南的形势如何?”

周卫旻头也不回,冷冷地扔下了一句话:“你就知道惦记蔺大哥,我生气得很,才不告诉你呢。”

萧阮哭笑不得。

到底是小孩子,一言不合就生气了,真是拿他没办法。

就这样过了又半个月,萧涵回来了。

和斯文儒雅的萧翊相比,萧涵长得人高马大,性格也肖母,比萧翊要爽朗外向很多,走得也是武将之路,常年在秦中秦南一带的折冲府掌辖一州军务。

以前周荇宜和萧阮在江南的时候,萧涵趁着休沐还能过来探望一二,而自从到了京城,萧阮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到这位二叔了,一听他来了,自然飞一样地过去前厅相见。

萧涵正在和周荇宜聊天,一见侄女来了,乐呵呵地迎了上去:“一年未见,阮儿越来越漂亮了,个子也高了不少,是个大姑娘了。”

“二叔,你也越发健朗年轻了,走在大街上,谁也不能相信你是我的二叔呢。”萧阮高兴地道。

这话也不能算是拍马屁,萧涵的五官俊朗,因为常年习武,身姿挺拔,眼角虽然有了几丝皱纹,却更添了几分男人的成熟魅力,以前在江南的时候走在大街上,时常有姑娘们掷果盈车。唯一可惜的是,他的感情并不顺遂,妻子因为难产而死,并没有给他留下一子半女,后来也因为军务繁忙没有合适的机会续弦,这一蹉跎,便蹉跎到了现在。

“小丫头嘴真甜。”萧涵乐了。

大家聊了一会儿,萧阮有些心神不宁了起来,她想问问萧涵那晚和蔺北行撞上之后的结果。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要是蔺北行被启元帝抓住了或是还是和前世一样和大乾结下了血海深仇,那她岂不是白费了力气?

这大半个月以来,她向很多人都旁敲侧击过了,但是他们好像都不知道那晚的惊魂,对于蔺北行去了哪里也并不知情,唯一一个好像知道什么的周卫旻,却不肯告诉她。

周荇宜瞟了她一眼,心知肚明,转头问萧涵:“我听说你元宵节便奉命回京,怎么到现在才来看我?”

萧涵一脸的愧疚:“母亲,我快到京城时,撞上了靖安王世子蔺北行,我知道他应当身在京城却出现在城外,当下起疑阻拦,这一耽误,便耽误了大半月。”

“那你抓住他了没有?”萧阮急急地问。

萧涵摇头:“我一开始存了几分力气,怕有什么误会,没想到蔺北行十分狡猾,派了一个下属把我引开,自己逃了。等我接到陛下的旨意全力追踪,却再也找不到他的人影,只抓住了几个他的手下,已经解往京城了交给大理寺了。”

萧阮的小脸煞白:“那……手下是谁?有没有死人?”

“几个侍卫,受了点伤,应当不会致死,那个领头的下属姓贺,也受了伤,但被他逃了。”萧涵一脸惋惜。

萧阮轻吁了一口气:“没死人就好。”

只要蔺北行顺利逃脱,启元帝应当就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强行撤藩,而是坐收渔翁之利看蔺北行和西戎等异族拼个你死我活。这样的话,两人没有撕破脸皮,这些人也不会被处死。

萧涵只当侄女胆小,怕听到死人的事情,便岔开了话题:“不说这个了。那蔺北行还真是个人物,这么几个人能从京城逃脱。现在他应当回到西南了,只是西南现在四分五裂,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抱住这世袭了三代的靖安王名号。”

“能,肯定能。”萧阮慢悠悠地回了一句,目光朝着窗外看去,落在了不知名的远方。

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一半,日子过得越发逍遥了起来,眨眼就到了春暖花开的三月,按照大乾的习俗,萧阮要办及笄礼了。

禁足期才过了一小半,这及笄礼显然是没法像以前想的那样风光大办了,周荇宜十分遗憾。不过,萧阮对这些并不看重,也就谈不上什么失落。

一早起来,木琉和禾蕙便为萧阮盛装打扮了一番,沐浴、熏衣、濯发、奉笄……仪式一步一步,有条不紊。

家里的亲眷都到了,两个妹妹一直陪在萧阮身旁,就连原本总爱叽叽喳喳的萧茹都沉稳了几分;几个长辈和萧亦珩则自上而下等候在前厅,目视着萧阮盛装缓步而来,在周荇宜面前跪了下来。

少女眉目清丽绝伦、气质如兰,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人目不转睛。

周荇宜定定地看着这个自己亲手教养出来的孙女儿,心中一阵骄傲。

“阮儿,从今日起,你便正式成年,”她柔声道,“祖母要送你一句话,刚则易折,上善若水。愿你日后如水一般至刚至柔,福泽绵长。”

“多谢祖母,阮儿谨记在心。”萧阮恭谨地应道。

周荇宜挽起了她的青丝,亲手将精心挑选的一支白玉雕花如意簪亲手为萧阮加笄。

及笄礼礼毕,原本应是大宴宾客的时候,今天只有几位亲眷,也就一切从简了,大家坐在一起和乐融融地吃了一顿午宴。

膳毕,下人们刚刚奉上了一壶茶,有人来禀告:“宁国公世子夫人来了,说是来祝贺二姑娘及笄,还有要事和萧夫人、大长公主商讨。”

萧陈氏不自觉地和周荇宜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点纳闷。

慕呈青现在虽然和萧亦珩交好,但是他的母亲却和从前一样,和萧陈氏并不对付,两家也因为两位皇子的事情几乎泾渭分明,今天这是什么风,把这位慕夫人给刮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肥章奉上!猜猜这位慕夫人来干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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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慕王氏笑吟吟地进来了, 她天生长袖善舞, 性格外向,一进门便先把大长公主恭维了一番, 然后便自然而然地提及慕呈青, 说他现今如何如何地受天子重用,又如何如何地殚精竭虑为天子分忧, 他们慕家是如何如何地脸上有光。

周荇宜笑着听了片刻, 等着她切入正题。

慕王氏过足了瘾, 这才想了起来:“哎呦呦,瞧我这人, 都忘了,今日二姑娘及笄,这一支红珊瑚金珠步摇送给二姑娘, 图个喜气吧。”

“多谢慕夫人了。”周荇宜示意下人接了过来,递给了萧阮。

“多谢慕夫人。”萧阮上前致谢。

“不客气。”慕王氏朝她招了招手,亲热地把她拉到了身旁, 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瞧瞧,这可真是长得越来越水灵了, 让人看着就欢喜。就是性子稍稍燥了一点, 这阵子呆在家里足不出户,也算是一件好事,能把性子磨一磨,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萧阮简直莫名其妙。

她和慕王氏不熟, 怎么好端端的,慕王氏对她这么亲热?亲热也就罢了,怎么末了还明里暗里教育了她两句?

萧陈氏一直提防着呢,一听这话,立刻反唇相讥:“慕夫人,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胡话,我家阮儿孝顺父母、疼爱弟妹,性子是一等一的好,那些成日里爱搬弄是非的人眼皮子浅,是看不懂的。”

慕王氏的脸色变了变,嘴角的笑容有些僵了:“哎呦,萧夫人,你这话说的,难道还有一个姑娘能十全十美的?这话就算是大长公主也不敢说吧?我自然知道阮儿是个好姑娘,要不然我家呈青能一直惦记着?”

萧陈氏正憋足了劲要和她斗嘴皮子呢,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

她到底是个有经验的,和周荇宜对视了一眼,猛然回过味来了:这位一直互相看不顺眼的夙敌,今天居然不是来落井下石的,而是来探口风,想要娶萧阮做儿媳妇来了!

还没等她说话,下人又跑进来了:“大长公主,宁王妃来了。”

慕王氏的话题暂时被打住了。不到片刻,宁王妃便进来了,她和萧家的人熟,进来先把及笄礼送了,然后乐呵呵地直述来意:“阮儿,今日我来,是来占你便宜来了。”

萧阮纳闷地问:“我有什么便宜可以让你占的?”

宁王妃朝着身边的人示意,旁边那个三四十岁的妇人笑吟吟地上前:“大长公主、萧夫人,听闻你们二姑娘蕙质兰心、品性端方,平王和平王妃都中意得很,特意请了我替周小王爷说媒来了。”

萧阮哭笑不得。

没想到,她这里被启元帝责罚,黄了几门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亲事,那边却有这么多人来为她出气,连明带暗,前前后后有三人上门提亲,还个个都非富即贵,让她再次成了香饽饽。

送走了慕王氏和宁王妃,周荇宜和萧陈氏拉着萧阮,郑重其事地商讨起了这两家或明或暗的提亲。

周荇宜倒是很中意慕呈青,认为他才华横溢、堪当大用,可以弥补他的姑姑是梅贵妃的瑕疵;但萧陈氏却不同意,认为周卫哲更合适。

“周小王爷虽然从前是个纨绔,但现在却学好了不少,是个能雕琢的,而且他家和我们交好,阮儿过去不会受委屈。”萧陈氏的神情郑重,“慕呈青虽然好,但他的母亲却不是个省油的灯,嘴碎、厉害,现在虽然看着是有意提亲,可言辞中却颇多计较,只怕是被慕呈青磨得没办法才过来的,日后不好相处。”

不过,她的话锋一转,看向萧阮:“不过,最重要的是阮儿的意见。若是你喜欢慕呈青,他母亲那里好好应对,左右有你祖母在,她也不得不卖三分薄面。我以后也忍着她点就是。”

周荇宜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

这个儿媳虽然耳根子软,但在大事上还是知道爱护女儿的。

“阮儿,你母亲说的是,”周荇宜温言道,“最要紧的,是你喜欢谁,你想嫁给谁?他们既然愿意在你不得圣心的时候求娶,对你必然是真心实意的,也都是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

萧阮出神了片刻,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缓缓地摇了摇头:“祖母,我明白他们的好意,但是这亲事,我却不能答应。”

“为什么?”周荇宜怔了一下。

“他们都是听了流言蜚语来为我撑腰的,”萧阮心中了然,“慕师兄和周小王爷虽然和我相处得很好,但是却对我并不是男女之情,就这样草率地答应了,若是日后他们有了喜欢的女子,定然要后悔,我可不能这么自私耽误了他们。”

果不其然,周卫哲第二天满不在乎地来了。

“怎么样,我替你壮的声势如何?”他洋洋自得地道,“狠狠地打了那些个势利眼的脸吧?我家阮妹妹轮得到他们来挑肥拣瘦的?真是天大的笑话。”

萧阮“噗嗤”一乐:“是是是,周大哥你最厉害了。”

“放心,有我给你撑着,”周卫哲吹嘘道,“现在我那继母很听我的话,我指东她不敢打西,让她来提亲,她就来得比兔子还快,到时候让她多来两趟,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我家阮妹妹有多么得好。”

萧阮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周大哥,你可真有意思。要是我真的答应了这么亲事,你不就要被套上紧箍咒了?”

“答应了那就成亲呗,反正我左右也要成亲的,”周卫哲满不在乎地道,“我们俩还不好商量?”

萧阮连连摇头:“周大哥,你这就不对了,难道你不想和你喜欢的女子花前月下、情意绵绵吗?”

周卫哲想了一下,挠了挠头:“难道……像我父王和我那继母一样黏黏糊糊的,就是有喜欢的女子了吗?”

“应该是吧。”萧阮也不太确定。前世她虽然和周卫熹订了亲,但那都是按部就班,并没有话本上所说的脸热心跳、牵肠挂肚,也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周卫哲嗤笑了一声:“我才不会那样没出息呢。”

两人说说笑笑了一阵,周卫哲起身正要告辞,下人急匆匆地进来了:“二姑娘,慕呈青慕少爷来了。”

相比周卫哲的随意自在,平日里总是一派云淡风轻、矜持自傲的慕呈青却显得有些焦灼,一见周卫哲也在,他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看过来的眼神有些阴沉。

周卫哲浑然不觉,还搭住了他的肩,笑嘻嘻地道:“我们兄弟俩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都替阮妹妹撑腰来了。”

“你县务繁忙,怎么还有空跑到这里来?”慕呈青忍不住赶人。

周卫哲一拍脑袋:“哎呀我都快忘了,要赶紧回去了,再不回去城门关了,我可要被人弹劾了。”

他来得像一阵风,去得也像一阵风,急匆匆地就不见了人影。

没有了聒噪的周小王爷,前厅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禾蕙和木琉站在萧阮的身后,对望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当成了隐形人。

慕呈青没了刚才面对周卫哲时的犀利,有些局促了起来。

“慕师兄,你怎么了?”萧阮盯着他,有点纳闷地问。

慕呈青的耳根一下子红了,双眼的目光游离了起来,瞟了萧阮一眼,又迅速地避了开去,结结巴巴地道:“萧师妹……我母亲说……说她替我来求亲了……她没骗我吧……”

萧阮愣了一下:“她昨日的确来过了。”

慕呈青急了:“那她怎么说你祖母和母亲不乐意这门亲事?是我有什么不好吗?”

萧阮被禁足的事情一出,他隐隐听到了些关于萧阮不好的传闻,气得两天都没吃好饭。从前他觉得自己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编撰,还没有资本向萧阮求亲,想等到在朝中有了成绩之后再说,但这个事情一出,看别人对萧阮冷嘲热讽的,向萧阮提亲之事便迫在眉睫。再加之入春之后,启元帝连升了他两级,让他进了吏部当了一名郎中,勉强可以在大长公主面前拿得出手了。

只是去提亲的事情,却在慕王氏这里被卡住了。

慕王氏原本就不属意萧阮,现在萧阮不喜于启元帝,她就更看不上萧阮了。慕呈青再三求肯,又以挂印回江南威胁,折腾了小半个月,慕王氏这才松了口,答应前来试探口风。

他昨晚满怀期待地等在国公府门口,没想到,慕王氏却气冲冲地回来了,沉着一张脸,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你这亲事只怕是成不了的,萧家那丫头和你没缘分。她都落魄成这样了,居然还有平王府也去提亲了,她母亲和大长公主还把她当成宝贝一样护着,说是舍不得把她嫁人,也是稀奇了。既然这样,我们家还能腆着脸去求不成?自然有比她更好的姑娘等着你。”

还能有谁比萧阮更好?

就算有更好的,他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