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夫人现在因为儿子的死,早就失去了理智,想到刚才丫鬟来报,说儿子在床上流了一床的血,已经没气了,她一下就吓的没了魂,等到了儿子房中,果然儿子胸口插着一把刀,一丝气息都没有了,这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呀,就算儿子现在不算个男人了,可他毕竟是她怀胎十月生养的,现在就这么去了,她又怎么能不恨!

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贱人,可杀了这个贱人,儿子再也回不来了。

对,还有那个野丫头的错,还有大房的错,如果不是大房将那个野丫头接回崔家来,又怎么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想到这里,她又要扑到窦子涵身上捶打窦子涵,那个暗卫小丫鬟上前一步,就将剑指向了崔二夫人道:“有我在,你休想伤我家三少奶奶一丝一毫。”崔二夫人虽然心中伤痛,可她知道,这个野丫头现在身份不同了,她根本就不能把对方怎样,更别说,这个野丫头还有李三那样一个混世魔王般的夫君,心下倒是怯了几分,气急攻心,一时之间,竟然晕了过去。

崔二夫人这一晕过去,崔大夫人很快掌握了局面,她可不管二房侄子的死活,只是觉得窦家那个小贱人怎么没有将那个贱丫头一剪刀刺死,真是无用,可心中也只是这么想想,也知道不管怎样,都不能让那贱丫头死在崔家,要不然,李家岂不是跟崔家没完,反正儿子已经有了对付这贱丫头的法子,她就在按着心思等上一等。

窦子芳杀了崔三公子,是一定活不成了,不过,崔二公子却知道自家老爹这一两年来跟窦家走的有些近,所以刻意派人去请窦家的人过来。

崔家与窦家相距并不远,窦家得到崔家的传话,窦大贵和窦王氏还有窦三姑娘都赶了过来。

两年多没有见窦家的人,窦大贵的日子看起来还过的不错,脸色红润,据说还纳了两房小妾,相反窦王氏就显得苍老多了,也是,现在不但要和两个小妾争风吃醋,三个孩子也没有一个省心的,窦子芳进了崔家做小妾,丈夫却是个不举的,折腾起人来,更是什么阴毒的法子都用的上,将来年老了也不能有一儿半女傍身,至于儿子,被人打折了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也是半个废人,小女儿也不是省事的,亲事高不成,低不就,已经拖到现在了,她更怕的是当爹的根本就不把女儿的幸福放在心上,说不定哪天就要把这一个女儿也送给别人做妾,这让她怎么活呢,更别说,现在那个碍眼的小崽子已经越来越大,越来越有出息,还有那个贱丫头做靠山,而那个贱丫头,当初在窦家时,还不是被她拿捏了许多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如今却一飞冲天了,这让她如何能心意平。

她今日一大早就听说那个贱丫头回了京城,惟恐这个贱丫头回了崔家后,拿二女儿做筏子,结果想到什么就来什么。

窦王氏虽然愚蠢恶毒,但面对自己的女儿还有慈母之心,再加上,她一向游戏额偏疼这个大女儿,刚才在家中,只听到崔家的报信,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如今到了崔府,却见自家女儿全身狼狈,就像被狠狠虐待过一般,身上更满是血迹,披头散发,当下就上前几步,抱着窦子芳的身子哭道:“女儿,你这可是怎么了,是谁将你伤成了这个样子,一定是她,对不对,娘就舍了这条命去,也要为你讨回个公道。”

窦王氏说完,就好像认定了窦子芳的事情与窦子涵有关似的,就站起身来向窦子涵这个方向冲来,先前崔二夫人已经冲击过一次了,结果有那个暗卫小丫鬟挡着,自然冲击不成,如今窦王氏仍然没有得逞。

这时,崔二公子也不愿意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下去,当下手一指窦子芳对窦大贵道:“窦老爷,您养的女儿各个都是顶好的,尤其这一位,作为我家弟弟的姨娘,竟然杀了自己的夫主,还请窦老爷给我们崔家一个交代。”

窦大贵刚才一直没有表达,就是闹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静观其变,如今,看到崔二公子将矛头指向了窦子芳,又得知这个女儿竟然杀了崔三公子,倒还真被吓了一大跳,等回过神来,就满脸怒气地大踏步向窦子芳走去,不问是非黑白,脚就往窦子芳的身上踹去,一边踹,还一边骂:“为父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不孝女来,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可是要将我们窦家的脸给丢光了。”

窦大贵身上那可是有功夫的,不像先前崔二夫人踹的,几脚下去,窦子芳的身上显然受伤不轻,嘴唇都开始从里面溢出血来了。

窦大贵有现在的好日子,凭借的就是跟崔家的关系,他当初将窦子芳送给崔三公子为妾,本就是为了一直攀上亲戚的名头,好歹在崔家为自己安排个眼线,结果这女儿竟然如此不中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还引来这么大的麻烦,他岂能轻易饶过。

虽然窦子涵对窦子芳的行径也深恶痛绝,可看着窦大贵的行径,她从心中更是深深地鄙视加厌弃,这样的爹残忍和畜生有什么区别,想到这里,她开口道:“行了,爹,事已至此,还是想着怎么善后吧。”

窦子涵一发话,窦大贵倒还真停了手,他也知道,他要是再打下去,没准这个二女儿就真要被他当场打死了,打死自己的女儿,虽然事出有因,但是传出去,终归不是什么好名声,当下开口道:“这不孝女现在已经入了崔家的门,那就是崔家的人了,既然她现在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那还是按照崔家的家规来处置吧。”

窦王氏这时候已经傻了,在她听说窦子芳杀了崔三公子时已经傻了,就愣在那里不动了,看着丈夫踢着女儿时,她就算有心上去回护,却觉得双腿发软,根本不能移动了,至于窦三姑娘,现在发生的一切早就把她吓坏了,她只能躲在一边,瑟瑟发抖,却对那位姐姐没有丝毫同情怜悯之意,反而觉得有个杀夫名声的姐姐,对她的婚事极为不利,所以,看着窦子芳的眼神也极是厌恶。

窦子涵看着这一院子的人,就觉得这空气都是污浊的,窦子芳的下场已经轮不到她去考虑,如果今日,窦子芳不是杀了崔三公子的话,也许还有一条活路,可现在,她除了死,恐怕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也是,她刚才发疯一般用剪刀来刺自己,难道不是抱了同归于尽的心思吗?

现在,她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个让崔家给她一个交代,窦子芳给她一个交代了,她转身向崔大夫人还有窦大贵见了礼道:“既然这里的事情与子涵无关,那子涵就去看外祖母醒了没有,这里的事情自然有你们长辈处置。”

说完之后,带着含笑以及身边的丫鬟婆子重新进了崔老祖宗的房间。崔老祖宗这时已经醒过来,坐在了床上,仍是那副傻傻呆呆的样子。

仙子阿已经到了下午用晚膳的时分,窦子涵吩咐岳嬷嬷去厨房要了饭菜,先是亲自喂崔老祖宗用过晚饭后,自己也和身边的人简单用了一些饭食,刚才,她进房后,崔二少奶奶并没有马上跟进来,所以,她随意在崔老祖宗的房间走动了半刻,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引人怀疑的东西,倒是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崔老祖宗为何会变成了这样,可这样一直下去,该怎么办?

窦子涵刚用过晚饭之后,崔国公也从衙门回来了,崔二老爷虽然整日里风花雪月,可得知儿子死了,虽说这个儿子很不成器,但那毕竟也是唯一的嫡子呀,伤心总是难免的。可窦子芳毕竟是一个姨娘,再怎么着,除了要了这丫头的命,还能做什么,不过,崔二夫人受到打击过重,还真病倒了。

崔大老爷对二房的那个侄子本就不上心,甚至觉得的二房这个侄子败坏了崔家的名声,如今死就死了,也权当清理门户了,所以,干脆让崔大夫人将窦子芳交给二房随意处置,崔大老爷关心的是崔老祖宗现在病成了这样,窦子涵回到崔家来,能否从崔老祖宗身上得知崔老祖宗的财产都存放在哪里,自从崔老祖宗病了之后,他可是派人将崔老祖宗房中上下还有府中上下都搜过一遍,也没从中搜出什么东西来,这个老太婆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定是藏在了什么地方,等着留给那个野丫头的,这怎么行,如今崔家看起来还是国公府,可吃穿用度,还有他所做的那件大事,更需要许多的银子,得不到那些东西,他怎么会甘心,所以,一直派人盯着这野丫头的一举一动。

一晃眼,窦子涵已经在崔府待了三日了,窦子芳最终竟然被崔二夫人派人活活给当众烧死了,在窦子涵看来,这崔二夫人也受的刺激太大了。窦子芳临死时那副惨状,真的让人看着头皮发麻。

不仅如此,先前服侍崔三公子的许多人也被崔二夫人发卖的发卖,打杀的打杀,一时之间,崔家二房可真算是hi腥风血雨,就连崔家二老爷现在都避着崔二夫人。

这期间,窦子涵基本都守在崔老祖宗的房中,崔二夫人这几日都在自己的院子里折腾,也懒得在崔老祖宗面前露面,倒是崔大夫人有时过来看看,虽然不会明目张胆地现在跟窦子涵直接翻脸,可也不时地出口讽刺挖苦窦子涵几句。

所以,多半时间还是崔二少奶奶不厌其烦地陪着窦子涵,不过,有崔二少奶奶这样的人陪着,还在窦子涵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这日,窦子涵又在帮崔老祖宗擦拭身体时,她突然身子一僵,岷县地感觉到崔老祖宗握了握她的手,原本呆呆傻傻的眼睛还对她眨了眨眼,当下,她心跳加速,差点喊出声来,但最后硬生生将这份激动压制了下来。

这几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毕竟是外嫁女,哪里有一直留在外祖家的规矩,今日中午,李老祖宗又派她身边的妈妈过来探视过崔老祖宗,走的时候还留下话来,无非就是说,尽孝道可以,但不能一直留在崔家,李老祖宗指给她五天的时间,如果,崔老祖宗并不是像外边的表现的病成这样了,而是装病的话,那是不是就等着她回来了,是不是有许多话要跟她交代,才特意让她从慕云城回来。

过了片刻,窦子涵又感觉到崔老祖宗在她身上,用手指写了几个字,今晚子时,床上。

窦子涵明白,莫非是崔老祖宗让她今晚跟她睡在一起,大概在子时时分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吧。

当下,也握了握崔老祖宗的手,意思是她明白了。

这几日晚上,崔大夫人可不放心她,晚上都派了两个心腹丫鬟守在崔老祖宗房中。这样再加上窦子涵带回府的含笑,这房间里晚上其实有三个丫鬟守着,窦子涵不知道这暗处,是不是还安排了什么人暗中盯着她和崔老祖宗的一举一动。

“含笑,你跟我在路上走了那么多天,到了外祖母家,也一直没有休息好,今晚你就回房去睡吧,让她们两个睡在外边的榻上,我在这崔家一住不了几天了,剩下的这几日,就让我晚上陪着外祖母睡吧。”前几日,窦子涵晚上都是睡在外边的榻上,这三个丫鬟都是打地铺的。

窦子涵既然这么说了,这两个丫鬟也不好多说什么,在她们看来,这几天,老祖宗是什么异常也没有,仍然是那份呆呆傻傻的模样,表姑奶奶也没有什么异常,她们熬了几个晚上,也真的有些熬不住了,今晚能在榻上好好睡一觉,这样的好事怎么会推脱。

当晚,再也没什么异常,窦子涵却睡不着,可不想引起外边那两个丫鬟的注意,她则一直保持着安静。

等到半夜三更的梆子声响过之后,她却觉得原本背靠着她的崔老祖宗,竟然在她的后背写起字来,她其实,很想大声叫一声外祖母,但也忍住了。

“子涵,好孩子,不要伤心,外祖母的身子骨是真的不行了,有时就会忘记许多事情,所以才写信让你快点回京,能在临死前见你一面,外祖母心中很高兴。”

窦子涵感觉到崔老祖宗写给她的言语,忍不住心中的酸涩,也拉过崔老祖宗的一只手,在她手心里写道:“外祖母,你现在病成这样是不是他们害的?”

“好孩子,外祖母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只是怕一下子去了,就再也不能见你最后一面,又厌烦他们不死心,整天算计从我口中掏出东西来,我才这样的,你不要太担心了。”虽然崔老祖宗知道自己现在的神智还没有完全糊涂,但要说府中这些孽障没有再她身上动一丝一毫,那怎么可鞥,但她看着这孩子现在的日子过的也不错,何必一定要让这孩子心中多增加仇恨呢?所以不愿说的太多。

“你那小子已经一岁多了,这次是留在他爹身边,没有带回京吗?”崔老祖宗继续写道,其实,她还真想见见那个孩子的,不知生的什么样?

“是的,外祖母,路上太远,他爹不放心。外祖母可要等着,等着小无双回京后就外祖母见礼呢!”窦子涵并没有将实情告诉崔老祖宗,崔老祖宗已经病成这样了,何必在她心中又增加更多的烦恼呢。

“外祖母记得,你娘当年还是小小的样子,这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外祖母如今见了你,这心思了了,等再过几日,外祖母就要去见国公爷了,是外祖母无能,没有教好崔家的子孙。”

窦子涵感觉到崔老祖宗写的这些字,心中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看起来,崔老祖宗是真的不行了,要不然,不会现在一副交代后事的口气。当下忍住悲痛道:“外祖母,您还要守着子涵呢,子涵还等着您为子涵撑腰的,你可不能丢下子涵不管呀!”

“傻孩子,你是个有福气的,比你娘,外祖母,还有你姨外祖母都有福气,李家这小子原本都觉得他是个拎不清的,结果,却是个大有出息的,你要好好把握这份福气才是。”

“外祖母的叮嘱,子涵明白。”

“明白就好,崔家这些年,老大做事越来越不安分了,没准那一天就要招来祸事,外祖母虽然不喜欢这府里的人,但也不愿意看到他们将祖宗的基业给糟蹋殆尽,现在走了,也正是时候。”

“外祖母您别这么说。”窦子涵也不知道崔家几位老爷这官都当的怎样,但崔老祖宗既然这么说,那就说明这崔家几位老爷做事,一定有很不妥当的地方,不过,在她看来,崔家除了崔老祖宗之外,也没几个善类,他们的死活她并不关心,就算崔家倒了,只要她和李三过的好好的,李家的人也不敢将她怎么样。

“丫头,接下来有一件使,是外祖母藏在心上三十几年了,如今,是该告诉你一声了。”崔老祖宗突然转变了话题。

窦子涵感觉到崔老祖宗说的很是郑重,心中不知道到底是何事,让崔老祖宗如此郑重其事,但还是继续在崔老祖宗手中写道:“外祖母请说。”

“子涵丫头,你还记得你当初刚来崔家带的那块你娘留下来的玉佩吗?”

“子涵记得。”也是因为那块玉佩,崔老祖宗对她的态度才开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总觉得那块玉佩应该不是普通的玉佩,难不成那玉佩里真的有什么秘密不成?

“子涵还记得你姨外祖母吗?”

“自是记得。”窦子涵现在还可以想起平西老王妃临死前瘦骨嶙峋的样子,以及平西老王妃蹊跷的死因,莫非这玉佩还跟平西老王妃有关系?

“丫头,其实,我才是你的姨外祖母,你娘其实是平西王府的小郡主,只因为你外祖母当年迟迟没有身孕,最后终于有了身孕,没想到生下来之后却是个女儿,当时姨外祖母我只好事先准备了一个男婴,将你娘从王府换了出来,至于你身上的那块玉佩,却是老王爷当年第一次见你外祖母时送给她的礼物。”

窦子涵看着崔老祖宗一点点在她的手心上将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无非当时,平西王妃怀了孩子之后,惟恐生出来的是个女儿,就让崔老祖宗一起假怀孕,到了生产的日子,生下来的果然是个女儿,也就是原身窦子涵的亲娘,而崔老祖宗当时肚子里真的没有孩子,却是从外边早早就物色好了一个男孩子,为了免除后患,竟然将那男孩的父母也给杀掉了,崔老祖宗和平西老王妃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把戏,瞒过了所有的人,现在的平西王就是被换的那个男孩子。

而当初的王府小郡主则成了崔家的唯一的嫡女,只是,崔老祖宗虽然抚养这个小郡主也花费了很大的精力,却没想到这个小郡主天生比较单纯善良,最后,不知怎么着就被人引诱的糊里糊涂地私奔了,虽然当年私奔这件事有众多的疑点,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那小郡主也死在了窦家的假山石室里面,而窦大贵这么知情人又是窦子涵的爹,碍于窦子涵的关系,崔老祖宗也不好将窦大贵严刑拷打,从中知道当年的真相,这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平西老王妃与崔老祖宗是亲姐妹两,两人关系一直很好,否则也不会做出那种狸猫换太子的事情来,但由于平西老王妃将自己唯一的女儿交给自己的姐姐抚养,结果,却出了私奔这样的事情,平息老王妃就觉得是不是自己的姐姐没有把自己的女儿当亲生的对待,从此之后,姐妹两个就有了嫌隙,并且多年不再来往,直到窦子涵回到京城之后,崔老祖宗这才带着窦子涵去拜访平西老王妃。

说起来,平西王爷跟皇室可是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反而,她窦子涵的娘亲本应该是郡主,她的身份也不低,可是这种身份却是永远也见不了光的,也永远不能为她正名的,要是将这个事情捅出来,平西王混淆了皇室的血统,自然是要杀头的,包括崔老祖宗以及当年参与事情的一些人都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窦子涵突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在崔老祖宗的手心中写道:“现在的平西王可知道他的身世?”

崔老祖宗迟疑了一下,才又写道:“当年知情的人都死了,应该不知道吧。”

窦子涵却没有那么乐观,如果是单纯的狸猫换太子倒也罢了,不管怎么说,平西老王妃也给了平西王高贵的身份,良好的教育,可偏偏当年竟然杀了对方的父母,要是让平西王知道真相,杀父杀母之仇,那可是不共戴天的。这世上那里会有永远的秘密,有时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露出真相来。

想起平西老王妃那奇怪的病,如果不是王府中人动手,又怎么会轻易得逞,所有的太医都看不出病因来,不是她怀疑平西王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实在是这事情太可疑了,还有崔老祖宗先前所中的“一梦千年”那可是皇室秘药,不是一般人能够得到的。

假设平西王真的知道了当年的真相,那他恐怕不仅要为自己的亲生爹娘报仇,还要保住自己的身世秘密,如果当年的人都被崔老祖宗和平西老王妃处置的完了的话,那么,剩下的知情人就是平西老王妃和崔老祖宗了,难保平西王不起了灭口的心思,别说平西老王妃了和崔老祖宗了,如果这平西王知道真相在很早以前,说不定窦子涵的娘亲当年私奔的事情都有对方的参与,还有自己,说不定平西王也怀疑,自己是不是从崔老祖宗口中知道了点什么,要不然,桂嬷嬷那副诡异的绣品怎么解释,到了现在也没有找到幕后的主使,只是到了后面,因为李三的缘故,对方没有再动手吧。

窦子涵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猜想有道理,但她不想让崔老祖宗再担心了,崔老祖宗和平西老王妃当年做的事情还真不好说,可杀人夺子总是不对的,只是这平西王如果灾害对她紧追不舍的话,她也不会客气的。

“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吧。”最后,窦子涵除了这样写又能说什么。对平西老王妃,她就说,当年去王府拜访时,平西老王妃为何对她的态度如此不同,还有甚至一度传出要让她嫁给平西王世子的消息来,最后这门婚事没成,恐怕也有各方面的原因吧。

但是逝者已矣,人一辈子做的许多事都未必是对的,却要承担选择后的代价,崔老祖宗不管是作为姨外祖母还是外祖母,总算曾经给过她温暖与爱护,当年的事情自己何必还放在心上呢。

“丫头,你比我们姐妹两强,能够放下,而我们姐妹两则一直背负着这个秘密,有时午夜梦回时,外祖母也在想,当年我们是不是真的错了。现在告诉你这件事,只是希望万一那平西王知道了这个秘密,你也好有个应对的法子。”

随后,崔老祖宗又在窦子涵手上写道,她的嫁妆以及她的私房存在什么地方,如果窦子涵有一日要取用的话,只需那着那块玉佩去见守护的人就可以了。

两个人用手指写字,毕竟慢的很,又说了那么多话,当五更的梆子声响起时,两人才停了下来,小睡了一会。

第二日,窦子涵的表现和前几日一样,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并没有什么异常,崔老祖宗却精神看起来好多了,可表面上仍傻傻呆呆的,窦子涵知道崔老祖宗已经将该说的事情都说的差不多了,这人的心思了了,恐怕就是回光返照了。剩下的日子应该不多了。

这日晚上,窦子涵仍陪着崔老祖宗两个人用手来交流,今晚,窦子涵都说了是一些高兴的事情,比如说,李三公子做过哪些讨她欢心的事情呀,小无双的样子多么多么可爱呀!等等,两人又手书了半宿。到了最后,崔老祖宗也劝她明天就回李家去,甚至劝她已经看过自己了,应该早点回去照顾孩子了,还告诉她日后万一有个什么事情,最好能找定国夫人护佑一番等等。

隔日,恰好是第五日,李老祖宗派人来接窦子涵来了,窦子涵也就没有再多加停留,最后,只能再一次为崔老祖宗喂了一餐饭,这才离去。

崔家的人特别是崔家大房的人这几日一直派人守着崔老祖宗和窦子涵,就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和破绽,现在窦子涵要回李家了,他们还真拿不准主意,到底窦子涵从崔老祖宗身上获得信息了没?可也不能继续将窦子涵强留在崔家,更何况,崔三公子死了,不管怎样,总是要发丧的。

这时代的丧事从人死了到发丧,是需要准备几日的,所以,在窦子涵离开崔家之前,崔三公子的丧事还没有发丧。

窦子涵回到李家后,又照常去见了李老祖宗和英国公夫人,将崔家的事简单地说了几句。打算在京城休息十日,十日后就动身重新回慕云城去。

第二日,崔家果然开始为崔三公子发丧,窦子涵虽然刚从崔家回来也不过一日,作为崔家的外孙女,她还是要出现的,只不过,她刚进了崔家的大门,换上同辈的孝服后,岳嬷嬷,慌慌张张地就跑到前厅,向崔大夫人禀报:“崔老祖宗去了!”

虽然已经心中有了心理准备,可当事情真的来临后,窦子涵只能心中叹息伤痛。

崔家本来是为崔三公子办丧事的,可崔老祖宗也突然去了,这总不能等着崔三公子的丧事办完了,再给崔老祖宗办丧事吧,一时之间,崔家只能将两桩丧事一起办,丧事的规格也提高了,作为唯一的外孙女,窦子涵又换了全孝,她可是要守灵的,并在灵前向上香的宾客见礼的。

崔老祖宗死后的丧事还是办的极其隆重的,在崔家的人来看,崔老祖宗死的还是有些突然的,他们总认为崔老祖宗虽然傻傻呆呆的,但不至于马上就能死掉,所以,心中还都没有什么心理准备,刚开始,还真有点手忙脚乱,更别说,两件白事都混到一起了。

崔三公子对外的死因自然不能说是被一个姨娘给杀死了吧,崔家压下了这个消息,但还是有些风声传了出去。

因为崔老祖宗身份比较高贵,毕竟是一品诰命夫人,又是崔家嫡支这一房的老祖宗,她的丧事,崔家各房各门的人也来了不少,许多以前都没有见过的,这里面还包括许多崔家旁支出嫁的姑奶奶,姑娘,甚至还有姑祖奶奶,虽然这些人有崔家的正经女眷们应付,但许多人对窦子涵的兴趣显然是极大的,有一些破落户们觉得李三公子前程正好,窦子涵又是英国公府的嫡媳,这前程估计夫荣妻贵指日可待,都免不了来巴结窦子涵几句。

但并非所有人都这样,有些嫁的好的,或者看不起窦子涵有个私奔娘亲的,那些酸话也没有少说。窦子涵都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人,在她看来,这些人跟她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其中只有寥寥几个人,她觉得还不错,能够帮的她不介意帮一把,其他的她基本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客套。

崔老祖宗的丧事这一折腾,足足折腾了七八日,窦子涵觉得她体力是严重透支,看着崔家的这些人做出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她只想笑,等丧事结束了,她回到崔老祖宗的院子后,发现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也不知道到底搬到了那里去了。想必应该是崔家其他人的杰作。

这中间不得不提另外一人,那就是崔四姑娘,关于崔四姑娘嫁人的事情,有各种传言,她也不清楚那一条传言是真的,那一条传言是假的,不过,崔四姑娘在崔老祖宗的丧事上也没有出现。

不过如今,崔四姑娘对她来说,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人,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崔大公子也和崔大少奶奶赶了回来,只不过路上耽搁了许多行程,回来后,恰好是丧事的最后一天。

再次见到崔大公子,窦子涵仍记得第一次崔大公子出现在窦家的情景,如今感觉却是截然不同了,崔大公子对窦子涵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有多少怨恨,当然也没有什么欢喜之情,不过崔大少奶奶,就是崔大公子所娶的那位表妹,倒是有了身孕,夫妻两人的感情看起来还算不错。

崔老祖宗的丧事终于拉下帷幕,可崔老祖宗的死对崔家的几位男主子来说,并非好事,这个时代,亲人死了,是很讲究守孝的,崔家几位老爷理所当然地就要丁忧了。

当窦子涵终于能从崔家离开后,她出了府门,并没有马上上马车,反而站在崔家的府门外,看了许久,这才收回目光,崔老祖宗死了,随驾再也没有了值得她惦念的人和事,从此之后,她应该没有太多的机会踏进崔家这处宅子了。

岳嬷嬷早就是良民,崔老祖宗去后,她也离开了崔家,窦子涵倒是松了她一个小丫鬟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这时代,孩子很是很注重女子的背景的,崔老祖宗死后,她回到李家,明显感觉到李家有些下人们的态度有些嚣张了,这是觉得她失去了娘家的支撑吗?

不过,窦子涵现在没有什么心思跟这些人计较,反正她不会在李家停留多久,今日,她街道了李三这厮的飞鸽传书,问的是京城的事情都怎么样了,何时回到慕云城,说小无双十分思念她的娘亲,每日都在城楼上等待她的娘亲回来。

窦子涵也很想自己的宝贝女儿,不愿意留在京城和李家的三哥女人算计来算计去,所以,准备稍微休息几日,就回慕云城。

英国公夫人和茗元郡主现在看着窦子涵就是觉得十分碍眼,都想着是不是在窦子涵回程的路上动动手脚,永远除掉窦子涵。

窦子涵本准备等休息两日就去拜访定国夫人,对这位自己的穿越姐妹,许多事情上对她还是很照顾的,回来竟成了,理所当然地应该见上一见。

可还没等窦子涵给裴家下帖子,倒是定国夫人给她下了帖子,邀她在福运楼见面,自然还有慕容月夫妻两也一起去,窦子涵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不用她每家都去亲自拜访一次。

听说是定国夫人邀请,李老祖宗也没有为难与她,派着几个人跟着就放行了。

在福运楼,窦子涵见到了定国夫人夫妻两和慕容月夫妻两,自然还见到传说中的七王爷夫妻两。当然还有几个小孩子。

相互之间寒暄过后,慕容月笑道:“要是李三也在,就跟好了,这两年李三不在京城,我这个京城府尹当的实在太无聊了,都没多少新鲜有趣的事情发生。”

窦子涵闻言,唇角抽搐,朋友相聚,不错,现在这个场面倒真像朋友相聚,大家的心情都不错,不过,私下里定国夫人曾经问了窦子涵一句:“你现在是不是喜欢上他了?”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李三。

这一次,窦子涵没有丝毫犹豫道:“是,我喜欢上他了,虽然这人永远是个不着调,脑子不停地抽风,可我现在觉得他这样其实也挺可爱的,是无与伦比的。”

“哈!你就得意吧,比起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现在的你看起来,真的很不错,继续保持吧!”

“好!让我们一起幸福吧!”窦子涵伸手和定国夫人两人击了一下手掌,相视而笑道。

“娘亲,你和窦姨在做什么?”旁边伸出一个小脑袋,窦子涵认出这个可爱腹黑的小男孩不是别人,正是定国夫人的儿子。

想着定国夫人是生了两个女儿后,才生了儿子的,她不确定她是否有定国夫人相同的抗压能力,又想到定国夫人的大女儿现在是太子妃,据说当年虽然生下来是个女儿,却是很得裴府上下许多人喜欢的,这让她不由地想着,要是当初她生下小无双后,李三公子不抽那个风,如果李老祖宗得知她生的是女儿,会不会疼爱自己这个女儿,可惜,拉弓没有回头箭,既然现在已经这样了,只能继续隐瞒下去了,将来的事还真不好说。

窦子涵看着这可爱的小男孩,摸了摸他的头道:“窦姨和你娘两个人闹着玩呢,其哥儿,乖不乖呀,每天都在做什么呢?”

“别提了,这孩子小小年纪,最爱玩的就是离家出走。三前天,又一次离家出走,今早才回来。”定国夫人没好气地道。

“娘亲,圣人都说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儿子前几日读书读累了,自然要出去走走了,对了,窦姨,娘亲说你有小弟弟了,好像还是在什么慕云城,那改天,其哥儿去找小弟弟玩好不好?”

窦子涵闻言,吓了一跳,忙道:“再过上一段日子,小弟弟就会回京城的,倒是你就可以看到了。”她还真怕这小家伙下次离家出走,打算来慕云城呢?

窦子涵与定国夫人他们一行在福运楼分开之后,又去书院,探望了小豆芽菜,两年过去了,小豆芽菜的身子长高了许多,已经是一个小小少年了,目光也多了几分坚毅之色,见到窦子涵,很是留恋,窦子涵倒是带他回李家住了两日,恰好昨日,定国夫人说他们裴家有一位庶女,品行年龄相貌都不错,打算为小豆芽菜定一门亲事,窦子涵也觉得不错,有窦大贵这样一个爹,窦子涵总觉得这个爹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没准哪天就炸了,她现在是外嫁女,倒也不怕什么,可小豆芽菜在那个家里没有依仗总是不好的,这样的话,只能早点为小豆芽菜定一门婚事,有了岳家的影响,窦大贵和窦王氏也多少心存忌惮一些,再就是,窦子涵夫妻两毕竟不在京城,要是小豆芽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是鞭长莫及,如果成了裴家的未来女婿,至少定国夫人夫妻两照应起来方便一些。

小豆芽菜现在也长大了一些,自然知道他的亲事早点定下来有好处,再说他一向极是爱重窦子涵这个大姐,窦子涵的决定他是不会反驳的。

窦子涵虽然觉得这样定下一门婚事,少了自由喜欢的步骤,可现在,她能做的只能这样,用裴家的权势去压制窦家,迫使窦家同意这门婚事。

只是现在的窦子涵没有想到,因为这门婚事,小豆芽菜在后来,才可以在窦家出事后,定国夫人夫妻两斡旋,才让小豆芽菜免除了流放之刑。

在召见了嫁妆铺子的一些管事,询问了铺子的情况,做出相应的调整之后,窦子涵终于踏上了返回慕云城的路途。

可此时的她却不知道,就在她刚从京城出发第十天,东唐皇朝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临州王造反了。

临州王据说是当今皇上叔父的一个儿子,由于当今皇上的那个叔父曾经是皇太子,后来却因为逼宫还是什么的被杀掉了,结果,当时这个侧妃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这个侧妃当时早早就被那位皇太子送走了,这个孩子最后就幸存了下来,最后,当今皇上的老爹临死时,想起了已经死掉的那个太子,就将这太子唯一幸存的这个儿子封为了临州王。

这临州王的父亲曾经是太子,手底下自然有一班人马,那些人,当年事败,出了砍头的,许多都不服输,结果,就鼓动着这临州王起兵造反了。

最要命的是,窦子涵这一行要经过的地方就有临州这个地方,等窦子涵得到消息后,她已经被困在了半路上了,现在返回京城是不可能了。

说起来,窦子涵这一路行来,本身就不太平,出了京城后,就分别遇到两拨刺杀,随行的护卫们都伤了几个,最后,窦子涵还是觉得跟着护卫这么一大群人反而目标更明显,干脆乔装打扮了一下,跟着两个暗卫画整为零希望尽快能到慕云城去。

临州王初造反时,气势锐不可当,不过短短半个月,就攻下了五座城池。当今皇上忙调兵前去镇压。

可窦子涵他们这三人也够倒霉的,竟然被围困到了襄州城里,这襄州城和叛军们打起了持久战,最后叛军干脆围城了,这围城都围了将近一个多月了,窦子涵他们就算想离去,根本就出不了城门。

襄州城的地理位置却是兵家必争之地,然后这场战争就在襄州城打成了拉锯战,这一持续,竟然持续了半年多时间。

半年后,襄州城终于破了,因为在一个月前,蜀中王也跟在临州王身后造反了,一时之间,原本安定的大好河山,处处燃起了烽火,不仅如此,那些东唐周边的国家借着东唐内乱,也纷纷开始出兵。

这些叛军们本就准备很充足,再加上东唐皇朝这些年来,除了边关的将士之外,各州府的将士已经习惯了安逸的日子,叛军来势凶猛,让他们一下子失去了方寸,倒是真的兵败如山倒。

裴亦涵等虽然都是很有名的将领,可他们现在要顾忌的是外敌入侵,要驻守边关,皇上虽然调派了平叛大军,可是打仗的效果却不怎么样。

如今,距离窦子涵从京城出发的时间已经过了八个月了,这是极度漫长的八个月,就算窦子涵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不过是回了一趟京城,竟然就陷入了战乱之中,根本就无法脱身,也无法传递消息。

战争永远都是残酷的,她不知道李三这厮如果还得不到她的消息,心中会怎么想,慕云城虽然也靠近西南,可现在全国到处都不安稳,要是李三这厮为了找她,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不着调的事情来呢?可在潜意识中,就算她性子冷静,可现代也没经历过什么战争场面,这场战争对她的触动还是很大的。

越在这个时候,她越发想念小无双,不知道这孩子这么久没有见到娘亲,会不会还保持她一如既往的面瘫脸呢?她更希望,有一日,天亮了,睁开眼后,就能看到小无双和李三这父女两站在自己的面前,可终归是种奢望。

最悲剧的是,在襄州城破的第二日,她所住的那家客栈,竟然闯进来数十个黑衣人,这些黑衣人的武功都很高,两个暗卫根本抵挡不住这么多人,而她面对普通人也许还有几分胜算,对上这些黑衣人,根本不够一看,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反抗根本就是徒劳的,看的出来对方并不打算直接对她下杀手,显然是要将她劫走,这说明,她对对昂可能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既然直接跑不掉,她干脆直接出声道:“既然你们并没直接杀我,那就带我去见你们的主子吧,何必与我的护卫们缠斗不休。”这一段同甘共苦的日子,这两个暗卫多次保护她脱离险境,她不能看着这两人在她面前被这些黑衣人除掉,

------题外话------

结局求票票了,大概下周周一前更新大结局下,中间这几天有可能更番外,亲们其余时间就不要等了,仍为新文种田宅斗朝斗宠文《侯门辣妻—外涩内辣)求收了:“请大人抢我为妻!”她身着凌乱嫁衣,从花轿滚出跌落在他马前,哀求道。

身为灭门孤女,空有美貌,薄有钱财,没有实力,绝对是一场灾难。

表叔收留孤女,不好是为了谋她钱财,用她的美色结交权贵。

未来夫家官小言微,无法护她周全,更连累未婚夫差点丧命。

未来婆婆为了家人安危,不惜将她强行绑上小轿送给宦官的干儿子为妾。

不,她不屈服,她要自救,小轿经过长街,她从轿子滚出,向那个煞神求助。

弱肉强食的时代,她用毒辣面对敌人,用狠辣来保护自己,用火辣缠绕那个男人。

大结局下

不仅如此,她想着这些暗卫们总归和李三公子有一种独特的联系方式,以她现在遭遇的情况,明显不是耍几下解剖刀,来几下花拳绣腿就能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