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被驱赶出去,柳蔚就严肃的盯着容棱道:“有些事不急于一时,称呼上的改变,以后慢慢来,他还小,大了再解释也……”

“二婚?”容棱冷不丁的打断柳蔚的话,沉凝的表情,满眼都是山雨欲来的风暴,问道:“除了长得还不错,有点钱银之外,其他的一无是处?”

“咳。”柳蔚咳了一下,整个人都僵了,说:“我真不记得我曾经说过那些话了,我怀疑是那小子编的,小黎撒起谎来从来都是一套一套的,花样多着呢,你别让他骗了。”

“终归一辈子都不会遇到,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我那时候并不认识你,你听我解释……”

“始乱终弃,强抢民女,是个无耻之徒,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是付子辰说的,不是我说的……”冤有头,债有主!

柳蔚都要哭了,而在她哭出声之前,只看到容棱那一刻比一刻冷戾的脸,还有眸中,那蕴含着滔天红意,澎湃汹涌的火光。

……

如果说一开始,这仓促的婚事只是全了一个名分,一个两情相悦的意义,一个心理上的归属感和安慰,那当容棱离开驿站两个时辰,再回来时,带回套裙褂红服,八抬大轿,事情,就开始变得极其微妙了。

柳蔚木然的站在门口,盯着驿馆后院被安置妥当的大红花轿,再看看那套摆在正盘里,精细良美,规格整洁的新娘红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容棱亲自检查好一应物件,待确定完毕,付了送货小童一笔可观的打赏后,回头,对柳蔚道:“是正婚花轿,正婚红袍,不是再婚所配。”

柳蔚脸上的表情,终于崩裂了,她红着眼睛抓住容棱的手,咬牙切齿:“你让我明日穿这个?坐这玩意儿?你仿佛在刻意逗我笑?”

容棱面容轻和,覆掌拍拍她的手背,柔声道:“喜娘明日会到,梳妆打扮,自有人相佐。”

柳蔚都要疯了。

她深吸一口,见男人竟不是开玩笑的,忙软了音调,合言哀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背后说你坏话,也不该给儿子灌输你大奸大恶的思想,饶了我吧,就这一次,饶了我吧。”

可容棱显然是打定主意,没有一丝情面可讲。

……

付子辰傍晚回来时,心里还想着付家那点破事儿,却一入大堂,就瞧见里面挂红挂绿,竟满堂都缀着大喜球。

他愣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走错门后,就去问正在挂喜绸的下仆:“这是在做什么?”

下仆回头道:“是二楼的王爷,他说明个儿有喜事,要迎亲,吩咐要将大堂装扮一新。”

付子辰噎了一下,容棱竟如此光明正大的在厅堂摆喜?这是要告诉所有人,柳蔚女扮男装吗?

他皱了皱眉,赶紧迈步上了二楼,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推开房门,正要问罪,却见房中只有柳蔚一人。

容棱并不在。

“三王爷呢?”付子辰没好气的问道。

柳蔚幽怨的转过头,那双期期艾艾的眸子,看着来人,说:“他去买鞭炮和枣子花生了,说吉时放炮是规矩礼节,枣子花生寓意早生贵子……”

付子辰掩饰住满腔幸灾乐祸的表情,看她这会儿怪可怜的,上前,摸摸狗头:“现在逃婚还来得及,要我给你安排快马吗?”

“你或许可以先去死一死。”柳蔚说道。

第1114章 : 若能混在三王爷随行车驾中……

另一边,冷意没有料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严重那么多。

请来权王一番议论后,这个家学渊源,年少成名的少年干将,眼底有掩盖不住的深

沉:“此事按理说不该叨扰王爷,只是王爷皇亲国戚,同皇上更是一父所出,依王

爷所看,皇后当真胆敢……”

权王的脸色也很冷,他料想秦徘和方若竹之事有隐情,却着实没料到,会攀扯上两

州军强。

“同州与庆州虽在青云管辖之内,但多年来与中原却不友好,便是朝中三年一度的

科举大考,都特地设立门槛,每州可出举子一千,惟同州庆州二州加起来仅可出举

子三百,先帝在位时还好,后来咱们这位乾凌帝,可是素来不将那些胡蛮当做子

民,谁又能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却对此二州如此特例,竟早已不动声色,

将两州豪强征结麾下,这若是男子,怕是不臣之心,早已昭然若揭了吧?”

冷意面色不好:“那王爷也认为,方、秦二人,所言是真?”

之前权王就好奇,到底是谁会将方若竹软禁着往庆州带,这下能解释了。

方家不知缘何对上了皇后的眼睛,而庆州同州,这两个素来青云人看不上的蛮荒之

地,竟正是皇后的大本营。

一个数十年呆在皇宫,连宫门都不甚出过两步的女子,竟有这等实力,将西北边境

最为骁勇善战的胡蛮将士,尽归麾下,为其所用。

那女子,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权王沉默了片刻,半晌,看着冷意:“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只,若此事的确为真,

元帅又该如何?”

这是话锋一转,开始借着此事,试探冷意了。

冷意眼底迸出些犹豫,显然,对于一个青州驻兵元帅而言,其他地方的军事,并不

在他的管辖,但现在,人找上门来,他必须选择。

“本将愿送方、秦二人归京。”

这是冷意最终的决定。

权王眼底,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惋惜:“元帅果真是王朝肱骨,也罢,既已有了选

择,本王也不强求。”

冷意看着他,郑重的起身,对其行了一礼:“世家还在,冷家不敢冒险。”

权王摆手,让其坐下:“自你答应在付家之事上行个方便起,你的恩情,本王便记

下了。强扭的瓜向来不甜,本王也料想,你不会进本王麾下,你我年纪相差甚多,

做个忘年之交,也未为不可。”

冷意刚正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王爷海量。”

权王又道:“虽你不愿为我所用,但若皇后当真在庆州同州已有固兵,你贸然将

方、秦二人送回京都,怕是反有站位之嫌。自乾凌帝病重,朝中大事便由内阁、太

子、七王为阅,朝堂正事未有耽搁,但说到底他们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这

样的现状,管管时政还行,真要动起兵马来,谁又能做得了这个主?”

“那依王爷的意思?”

“容棱不是还在青州瞎溜达吗,我看他也挺闲的。”权王一句话,把最近老打他挚友

女儿主意的侄子,卖了个彻底。

冷意皱了皱眉,似乎在思索这个人选。

“你去将方若竹和秦徘叫来,我亲自与他们说,你小子傻乎乎的,让那两只小狐狸

忽悠忽悠,没准真会给忽悠到容溯那小子身边去。”

冷意知晓权王是一番好意,感激的点头,唤人去请。

方若竹与秦徘一直在等冷意回复,此刻被请,自然立即前来。

进入主营,却又看到权王那张阴魂不散的脸。

行了礼,秦徘倒是还好,方若竹直接把“不高兴”三个字刻在脑门了。

权王牙疼的嘶了一声,一掌拍在桌上:“有这么不乐意吗?你们这烂摊子,本王还

不稀得管呢。”

秦徘伸手拉了下方若竹,将人拉到椅上坐下,才看着冷意问:“元帅可有定夺了?”

冷意看向权王。

权王仰着鼻子说:“有定夺了,冷元帅忠勇,不投靠本王这乱臣贼子,也不惧与皇

后正面冲突,要助你二人归京,但却要站在忠君这条路上不死不休。”

忠君的意思,就是忠于皇上,所以,死心吧,不是送了你们回去,就要站你们老七

那边的。

秦徘转眸看向冷意,说实话,他与方若竹敢跑到青州驻兵营来找冷意求救,就是看

中冷家人的人品,冷家出过的将军元帅多不胜数,由其是征战年间,更是四处可见

冷家军身影,只是时正安年,外无征战,内无叛党,军官无用武之地,才会如此默

默无闻,甚至屈就于一州驻兵,大材小用。

冷家人忠君之心,是没得说的,但这回过来,秦徘却发现冷意与权王走的迫近,如

今青云国内,情况很微妙,太子、七王明争暗斗,为了储君之位耗尽心力,但偏偏

内阁诸臣,却对三王格外看好。

如此一来,不管三王是否有大位之心,在明面上,也形成了三足鼎立之态,京都人

为了皇位最终落在谁手上而各式结党,江南以东辽州之内,却又有臣王集结兵马,

虎视耽耽。

这个时候,不管是储君之位的争抢,还是佞王举兵压境的外患,都已让这无君主政

的青云国步步摇晃。

偏偏这时,有人告诉你,国乱不止这么点事,还有皇后,她在庆州同州,私拥悍

兵,不知意欲。

皇后是太子生母,这兵将是为太子准备?若是的话,那还好说,但太子身子不好,

这早已是京都贵臣中公开的秘密,一个独拥两州人马兵力的女子,哪怕是亲生骨

肉,她会将自己经营数十年的老本,压在一个即便登基,也不知能当几年皇帝的儿

子身上?

问题来了,这兵马,皇后到底打算怎么用?

最坏的情况,就是太子、七王斗得两败俱伤,权王举兵谋反,京都军与辽州军打得

势成水火时,皇后独立一旁,坐收渔翁之利。

很多人都会忽视女子,因为国君之争,是不带女子玩的。

但偏偏,现下出现了一个拥兵自重的女子,这样大的底蕴手笔,谁敢说她没有谋逆

之心?

就像权王所说,这若是个男子,怕不臣之心,早已昭然若揭。

权王把冷意要说的话都说了,语气里,明明白白。

冷意不是不识抬举之人,当即就道:“若真如二位所言,官道已无法归京,那即便

本将派五百正兵护送你们上京,也不见得中途会一帆风顺,要想回京,且不动声色

的将消息带到你们要带的人面前,唯有隐秘行之,若要隐秘,本将想到一人,若他

愿意,二位此番路途,定会平平安安。”

秦徘因为冷意置身事外的态度,有些失望,他是想通过此事,将冷家拉上七王的

船,但如今有权王,他那些想再劝说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好暂且憋着,总归,就

算无法拉上冷家,至少他们也要平安归京,皇后之事,必须尽快告知容溯。

“三王爷。”冷意说着,眉眼格外明亮:“若能混在三王爷随行车驾中,想必上京之

路,必会顺利。”

第1115章 : 柳蔚坐在大红花轿内……

冷意这话刚说完,那头方若竹已拧眉拒绝:“不成。”

冷意一愣,下意识看向方若竹。

方若竹没有过多的解释,只道:“劳冷元帅借兵护送,抵京后,自当重谢!”

“可是……”冷意明显的有迟疑。

皇后的人,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在三王爷车驾面前晃荡。

镇格门都尉什么身份?慧眼如炬,敏思聪达!真见了三王爷的车驾从官道堂而皇之

的过去,那些人怕是不但不敢上前勘察,还要尽力躲藏,以防在这煞星面前露出狐

狸尾巴,明明是面遮天蔽日的大旗,拉上就能一帆风顺,为何偏偏却要拒绝?

冷意想了一下,就想到了七王与三王似乎传言不合的事。

可是,借三王爷的名头,是权王提出的。

权王既然敢说,必然是能说服三王爷护送二人,那人家三王爷都不介意了,你们还

瞎矫情什么?

冷意有点不乐意了,也不看方若竹了,只看向秦徘,在冷意看来,如丝如竹的方大

人清亮高洁,孤傲自持,他沟通不起,还不如同大局为重的秦大人说。

秦徘倒是没想到对方会提到容棱,外界三王七王不合流言,的确很多,但秦徘与容

溯关系笃定,却知上回离京而归后,容溯与容棱的关系,似乎有所缓和,证据就

是,他曾亲眼目睹二人在七王府小阁和谈。

当时他还以为这二人是打算联手,抵抗太子,还特地问过容溯一次,容溯却回,没

什么联手,只是他那三皇兄着实不要脸,挟恩以报。

挟恩?容棱对容溯有恩?

他又追问一下,容溯却不说了。

但从言辞态度而看,容溯对容棱,似乎并没有更早以前的那种排斥了,两人,应该

算是能说得上话的关系了。

若是三王爷愿意借出名头,他与方若竹应当可以平安归京,如此想来,他就看向方

若竹,想劝两句。

方若竹却像猜到秦徘想说什么似的,板着脸道:“不食此人恩惠。”

额,这话就严重了。

秦徘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冷意也有些烦躁。

倒是权王,嗤笑着撇嘴:“你言中‘此人’,说的不是容棱吧?”

方若竹没吭声,却满脸坚毅。

权王哼了声,站起身来:“既有人不识抬举,那本王也懒得多管这个闲事,随你们

罢了。”

话落,已出了营帐。

冷意深吸口气,对着秦徘又劝了一次:“若有三王爷相助,此事事半功倍,秦大人

应当明了。”

秦徘看了方若竹一眼,才对冷意道:“烦劳元帅稍等,我与若竹有些话要说。”

冷意也不矫情,起身,就大步出了帐子,将营内留给二人。

待人都走了,秦徘才问方若竹:“你这是做什么,就是不顾自己,也得顾顾茵儿与

若彤,有更安生的法子,何乐而不为。”

方若竹的眉头都拧成死结了:“我知此事是我任性,但我有我的用意,你不要多问。”

因为方若竹这不明所以的坚持,秦徘无法,只好同冷意说,由兵护送。

冷意是个爽快人,都答应要送人家回京了,就算人家屁事多,他也没有食言而肥,

当即就去安排人马,只是从他远行的步调看来,却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不乐意。

既然要走,自然事不宜迟,人是当晚就安排好的,定的第二日一早就走,冷意亲自

护送一截,到城关再回。

李茵与方若彤被安置在另一辆车内,为了掩人耳目,两人都做男装打扮。

李茵有些嫌弃身上的粗布衣服,一直拉扯,却被方若彤按住手背:“你这模样,不

是告诉人家,你有异样吗?”

“可是真的难受。”李茵掀起袖子,让她看自己的手臂:“都发红了,我不能穿这种

便宜衣裳,穿了就要起疹子。”

方若彤吐了口气,拿出清凉的香液给她敷手,嘴里叮咛:“一会儿就要出城关了,

千万仔细些,不能露出马脚。”

正说着,耳边突然听到鼓吹唢呐声,李茵喜热闹,当即掀开车帘,就看到远处一队

行亲队伍正往他们这边来。

“有人娶亲。”李茵说了一声,眼睛就盯着那大红花轿不放:“竟是九台之轿,好大

的胆子,世人娶亲只用八台,九台乃皇族至亲才有的权利,这是哪家在迎亲,付家

吗?”

在青州,也就只有付家有这等逆天做派了。

“大概吧。”方若彤不关心这些,她只急忙盖下车帘,叮嘱李茵:“不要随意开帘,

让人瞧了去。”

李茵却不在意:“不是穿了男装,还束了发吗,瞧了也认不出的,不过那轿子为何

往城关走,是要外嫁去临县吗?若去的远,为何不坐红马车?”

通常,远嫁女子,都是出嫁当日,只在城内用轿,出了城就换红车,或是到了码头

换红船,这里已经是青州城郊,该是换车才是。

方若彤顺势瞧了一眼,看那行红的队伍步调,就猜到一二:“这不是远嫁,是绕

运,通常若女方非在家乡出阁,与夫家三拜前,便要行红轿,绕当地主城一圈,视

为行运,是要让神佛认她这个女子,保佑夫妻和顺。”

“还有这个说法?”李茵也就看个新鲜,瞧那迎亲队伍走的慢吞吞的,也就不看了,

只还对九台花轿耿耿于怀:“九台轿毕竟不合规矩,等回了京,我就禀明兄长,定

要将这付家人好好敲打一番。”

方若彤笑了声:“付家人惹你了?”

“惹我算什么,惹我相公了,我相公不喜欢付家人,我也就不喜欢,这叫夫唱妇

随。”她说得洋洋得意,而后又叹息一声:“也不知我相公如今在做什么,想我没有。”

柳蔚现在没想李茵,她谁也没想,只是麻木的坐在红彤彤的花轿内,眼睁睁看着行

运的队伍,从西城门,一直敲敲打打行到城外,一会儿还要从城外,绕一个大圈,

行到东城门,再回到驿馆。

她今天是卯时起床的,按照容棱制定的路程,等到回驿馆,估计已经是下午未时

了,瞧,午膳都备好了,两个食盒,容棱让她在花轿里吃。

真是,太!体!贴!了!

第1116章 : 新郎新娘谜一般的进了洞房

新鲜的浆果摆满盘,红艳的喜床,鸾被凤巾,而床帐前,是双喜横贴,比比相对,

立于正塌。

下仆将最后一对红椅套,给屋内的小椅子换上后,抬目一看,就对身旁的驿丞大人

道:“从未听说过有贵人在咱们这简陋的地方娶亲的,大人,厨房的菜,您都看好

了吗?”

青州驿丞没顾着回下仆的话,只紧张的绕着屋内看了好几圈,确定没有遗漏的地

方,才抹着汗道:“菜式已经安排下去了,你可确定了,贵人是说晚膳的时候摆宴?”

下仆紧忙点头:“确定了确定了,因着没见过娶亲晚上设大宴的,小的还特地多问

了一次,三王爷亲口说的,正宴就在晚上。”

驿丞忍不住嘟哝:“王公显贵不在京都迎亲,却在咱们这外州定事,本就是头一

遭,规矩还奇奇怪怪的,你听说了吗,王爷要迎娶的,是哪家的姑娘?”

下仆摇头:“事前一点风声没有,就这两日才张罗的,也没见谁家媒婆来串门,会

不会不是咱们青州的姑娘?”

“不是青州的姑娘,王爷怎会临时起意在青州成亲?我估摸着是付大人家的姑娘,

也就唯有付家的姑娘,配得上堂堂王爷。”

下仆思忖一下,也觉得有理,但也奇怪:“可没看到付家张灯结彩,不像府中千金

要出阁啊。”

“糊涂。”驿丞拍了拍下仆的头,压低声音道:“付家才出了大事,又是换当家,又

是起火,还死了一位二老爷,一位孙少爷,这种时候,敢行红事吗?不怕红白相撞

出大乱子吗?”

“那怎么还……”

“肯定是偷偷的,男家可是圣上之子,当朝王爷,能嫁予这样的郎君,红白相撞又

如何,只要不声张,偷偷摸摸的,总归先定下再说。”

“好像也是。”下仆觉得有道理,心里忍不住猜测起来,难不成新娘还真是付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