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自羽赶紧搭腔“对,吃饱就行,不用铺张浪费,我觉得饺子不错,我们吃饺子吧?”

来最贵的酒楼,你吃饺子?吃饺子你咋不去路边小摊,两文钱一碗,能把你吃撑死!

魏俦不高兴,绷着脸,拿筷子戳碗。

柳蔚没扫大家兴,大气的道“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别考虑钱,谈钱就是看不起我,这点小钱,我根本没放在眼里。”

这口气,大得没边了。

深谙柳蔚抠门秉性的众人,一下子又沉默了起来。

还是魏俦反应最快,他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真点了。”说着,他连小二都不喊,直接冲到楼下,到柜台上去点菜。

柳蔚特别看不上他这小家子气的模样,嫌弃道“你知道我们爱吃什么吗?就你一个人点了,够吃吗?”

“放心吧,肯定够。”魏俦特别自信。

其他人也不是多重口腹之欲的人,心想既然够,那就行,至于菜色品种,都不挑的,能吃就行。

一刻钟后,佳肴陆陆续续的摆上桌,众人看着一道菜,两道菜,三道菜……十二道菜……

桌子放不下了,小二进来在包间角落又支了张大桌子。

然后继续上菜,十三道菜,二十二道菜……三十一道菜……

众人“……”

柳蔚狐疑的问“你点了两桌宴?”

“不是。”魏俦抬头挺胸道“我让掌柜把菜单前十页,都来一份。”

众人“……”

柳蔚忍不住失笑“吃得完吗你?”

魏俦深怕她后悔,赶紧道“吃不完带回去,明日也不用做饭了,人家芳鹊姑娘和纪槿姑娘天天做饭,人家不累啊,让人家休息休息不成吗?”

这段时间出门在外,大家基本都是靠芳鹊和纪槿做的饭在续命,柳蔚倒是提过想帮忙,不是被全票否决了吗。

芳鹊和纪槿这段时间的确辛苦了,这么想着,柳蔚就伸手夹了两只芙蓉虾,送到她们碗里。

两个姑娘都觉得没什么,不过既然柳蔚不介意菜点得多,大家就都动筷了。

实验证明,三十一道菜,真的,肯定是吃不完的。

他们就吃了一桌,另一桌那十九道菜,几乎没动过,柳蔚就让小二把完好的菜都打包,小二在这边忙活时,柳蔚就去一楼柜台结账。

魏俦在二楼楼梯那儿往下看,越看他越惊奇“她居然真的舍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纪南峥忍不住为自己外孙女挽尊“蔚儿平日是比较持家,但她也不小气,你们不要在背后编排她。”

魏俦摸摸鼻子,吃人嘴短,饭都吃了,的确不好再说柳蔚坏话。

这时芳鹊突然“咦”了声,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荷包“嫂嫂的钱袋不是在我身上吗?她拿什么结账?”

她这么一说,众人便愣了下,然后他们就见楼下,柳蔚笑眯眯的走上来,随口问他们“菜都打包好了吗?好了就回去吧。”

魏俦指着芳鹊手里的荷包问“你的钱袋……”

柳蔚一看那钱袋,顿时拍了拍脑门,才道“我还以为我没带钱出门呢,原来放你那儿了,那你揣着吧,我这条破裙子没袖袋,没地儿放。”

众人一脸云里雾里,柳蔚看打包好的菜都被钟自羽、岳单笙和国师分批提着了,便大手一挥,在前面带路“走吧,回去了,容棱还没吃呢。”

柳蔚大摇大摆的出了酒楼大门,魏俦小心翼翼的跟在她后面,魏俦很紧张,他深怕酒楼管事会冲出来,说他们吃霸王餐,然后把他们打一顿,但奇怪的是,大家都离开酒楼老远了,也没见酒楼有人出来。

一群人稀里糊涂的回了家,而另一边,七王府内,正在与秦俳、李君谈事的容溯,被书房外的敲门声惊扰了。

容溯表情不虞的喊了声“进来。”

书房门就开了,外头,管家拿着一张酒楼账单,满头大汗的递给自家主子。

容溯还以为是什么密信,接过来一看,居然是账单,他正想质问管家在搞什么鬼,就看到账单末尾居然是他的签名。

然后又看到了账单上的金额。

容溯“………………”

第1734章 容溯气得直喘粗气

管家小心翼翼的道“这是城北大华楼送来的,我看这上头印的确实是您的私章,掌柜也说,章印肯定是没错,但王爷,您今日,不是没出过门吗?”

容溯脸都黑了,他捏着那欠债金额巨大的餐单,整个人都绷紧了。

对面的李君这时起了身,往桌前看了一眼,看到了那张账单下的章印和签名的确都是容溯,就挑了挑眉,问“你吃什么吃了四万两?怎么不请我吃?”

容溯话都不想说,他直接将账单丢给管家,磨着牙齿道“结了。”

管家收了命令,赶紧灰溜溜的离开。

容溯气得直喘粗气。

之前青州之战,因为容棱就在青州,容溯就把青州兵权,指挥权,全部移交给了容棱,但容棱无名无份,谴人下令,这些公事上的文书往来,都要借自己的名,容溯就把自己的私章刻了一块暂交给容棱。

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容棱居然会用他的私章去签单消费,他自己没钱吗?这里是京都,他没钱不会回家拿吗?凭什么要花他的钱!

容溯人都气傻了,但他还是克制住了面上的波涛,恶狠狠的道“容棱回京了,就在城北,我记得城北是有一户他名下的别院,你们俩也别耽搁了,现在就过去,跟他把最近京里发生的事说一遍。”

容溯默默告诉自己,现在他还有求于容棱,不能撕破脸,四万两白银而已,说不定容棱只是暂时手头紧,回头会还给他呢,对,一定是这样的,容棱一定会还钱,他不是这种不要脸的人。

容溯一直安慰自己,最后还真把自己说服了。

秦俳和李君听说容棱到京了,还挺开心的,现在京里局势动荡,容棱在内阁有话语权,他还活着的消息之前就传的沸沸扬扬,现在人真的回来了,接下来的戏码,可就有意思了。

秦俳和李君奉容溯之命,暗地里去了城北别院。

他们抵达的时候,容棱还在用晚膳,大厅里就他一个人,他一边吃饭,一边毫无意外的看着不请自来的他们,随口道“坐吧。”

秦俳和李君坐下了,李君有点尴尬,主动问“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不若你先用膳,我们在外面等你。”

容棱不在意这些虚礼,摆手道“直说吧。”

李君便看向秦俳,秦俳之前在青州与容棱也算是接触了几天,还算有点交情,他也不含蓄,直接就把最近京里的事,都给容棱交代了一遍。

主要说的还是太子登基前后的事,李君见缝插针,还在当中讲了个笑话“登基仪式不是从清晨到傍晚吗?要新帝带足金皇冠,于太寺祈福告天四个时辰吗?结果刚过晌午,太子身子吃不消了,站不住了,整个人从高台上摔了下来,后来登基仪式草草结束,第二天他早朝都没上,在寝宫里睡到前两天才能下地。”

李君边说边笑,这段日子,他就指着太子这件丑事活了。

容棱一点都没笑,他就看向秦俳,问“新帝一直未上早朝?”

秦俳也没笑,他对容棱点点头“昨日才开始早朝,不过朝会一半,又晕了过去,之后便不了了之了。”

李君看别人都不笑,只有自己笑,只得讪讪的闭了嘴。

容棱又问“皇后……孙太后呢?”

孙氏之前就冲着皇权去的,太子现在这副无力主持朝政的样子,怕是正中了她的下怀。

说到这个,秦俳突然沉默了起来,压低声音道“她,也病重了。”

容棱挑了下眉。

秦俳道“这是秦紫告诉我的,说太后不知得了什么急症,一夜之间便倒下了,秦紫还说,她几次提议想去昭和宫伺疾,都被新帝搪塞过去了,现在昭和宫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有太后与新帝二人知晓。”

容棱闲适地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沉默。

孙氏到底怎么了,容棱大概能猜到,子蛊身亡,母蛊暴动,这个是外祖父亲口跟他说的,但因为没有亲眼目睹孙氏的现状,所以容棱也没有笃定。

秦俳对于孙氏的近况,却很是在意“她到底是不是生了恶疾,没人亲眼目睹,依我看来,她恐怕在故弄玄虚,酝酿着什么别的计划。”

李君摇摇头“我看的确有太医在昭和宫进进出出,不像是装的。”

“若是真病,有何不可见人的?”秦俳反问。

李君回答不上来,所以太后到底怎么了,现在对他们来说,还是个谜。

容棱直接问“太子登基之日,她也没出现吗?”

秦俳摇头“没有。”

李君也道“登基之前就传出病重的消息了,登基事宜都是交给六部统管的,她一丝一毫都没过问。”

容棱又夹了一口菜,吃下去后,才放下筷子,慢吞吞的问“或许,她已经死了。”

秦俳与李军猛地一惊。

容棱又往椅子后面靠了靠,随口否认“说笑罢了。”

李军无语,一点也不好笑好吗。

但秦俳倒觉得,容棱不是爱开玩笑的人,可太后已经死了吗?又不可能,若是她真死了,绝不会一点风声都漏不出。

昭和宫即便铜墙铁壁,主子死了,奴才脸上,多多少少也会看出点动静。

可就现在而言,昭和宫的宫人,举止表情里,带着的还是急迫,他们还在想办法救他们的主子,他们还没放弃。

既然没放弃,那就说明,人还没死。

可是容棱为何会觉得孙太后死了呢?他难道不知道孙太后是多么狡猾奸险的女人,这样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死?

秦俳盯着容棱打量起来,容棱没看他,他已经吃完了,也听秦俳和李君说得差不多了,便起身道“孙太后究竟是死是活,我会派人证实,至于新帝那边……”容棱沉默了一下,问秦俳“你们的计划,顺利吗?”

“很顺利。”秦俳笑了一声“一切尽在掌握。”

容棱点点头“那就一切照常,我这边,不会干扰你们,你们也不用再联系我,我有我的打算。”

秦俳对容棱还是很信任的,听他这么说了,就点点头,而后见没什么事,就与李君结伴离开了。

秦俳李君走了后,容棱就回到房间,柳蔚这会儿正在给自己的每条裙子缝袖袋,看到容棱回来,就问“他们走了?”

容棱“恩”了声,坐到柳蔚旁边,看她缝的袖袋难看得要死,也没拆穿,就问“珍珠何时回来?”

“还得有一阵。”自从那天发现珍珠弄丢了咕咕,还弄丢了付子辰,柳蔚就把珍珠狠狠的骂了一顿,珍珠知错就改,赶紧半路折回,回去找咕咕和付子辰。

他们说好到时候京都见,而按照如今的时间来算,等珍珠带着付子辰等人进京,估计还得再等七八天。

柳蔚问“你找珍珠有事?”

容棱把孙氏突发恶疾一事说了。

柳蔚听完就笑了“原来真有子蛊身亡,母蛊暴动这一说啊,那这么看来,这半个月里,孙皇后可是吃尽苦头了?”

容棱看她那一脸幸灾乐祸,就问“你想做什么?”

“不是要探探她是死是活吗?我去吧。”

容棱皱起眉。

柳蔚拍了拍容棱的手背,淡定道“许久不见,甚是挂念,我也的确想与她单独聊聊。”

第1735章 这就是做贱人的代价,你服吗?

深夜的尚卿殿内,容霆被梦魇惊醒了。

他满头大汗的坐在龙榻中央,身上的被褥被掀得老开。

守在殿外的大太监听见声响,连忙带着人步入,见新帝那番模样,大太监忙上前询问。

容霆本是混混沌沌的,长久未康健的身体,套在金黄色的亵衣里,瘦骨嶙峋,他眼底全是乌青,手揪着龙榻上的床单,指甲都陷了进去。

“皇上?皇上?”大太监唤了两声。

容霆似乎这才回神,他看着迷蒙的外间,小太监们陆陆续续的点了几盏蜡烛,周围有了些光亮。

“什么时辰了?”容霆问道。

大太监回道“丑时二刻了。”

容霆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触及到的,却是湿润的额头。

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浑身都是冷汗。

但他的体力不足以支撑他在这三更半夜,再沐浴一次,他重新倒回床上,大太监连忙为他盖好被褥。

这时,容霆又睁开眼,定定的看着大太监,问“秦贵妃,睡了吗?”

大太监顿了一下,回道“许是未睡,可是要招贵妃娘娘侍寝?奴才这便去安排。”

说是侍寝,可皇上这身子,哪里能行那等事,招人过来,顶多也就是陪着安安心,秦贵妃以前在太子府时,便主理后院,在当时的太子,现在的皇上面前,很得脸面。

都丑时了,秦紫必然是睡了,容霆问出这句后,已经知道答案,他不愿这深更半夜再大动干戈。

可刚才梦中的情景,又令他难以释怀,犹豫片刻后,他点点头。

“招秦贵妃侍寝。”

大太监这便出去吩咐。

另一边,秦紫被宫女唤醒,简单的梳洗一番后,便赶来了尚卿殿。

秦紫抵达时,容霆已经又一次睡过去了,大太监嘱咐贵妃娘娘小声一些,便为她打开了门。

秦紫走进内殿,听到龙榻上微浅的呼吸声,她慢慢靠近。

当她走到床边时,本以为已经安睡的容霆,又睁开了眼。

秦紫没有请安,她脱了外袍,便上了床,自然的睡在容霆旁边,与他平首并肩。

容霆静默了片刻,偏首,看向身边的女人。

秦紫有所感应,也转头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秦紫伸出手,去握住了容霆干枯的手。

她的手是暖的,容霆的手是冷的,一冷一热,容霆贪恋的反握紧了她,力道有些大。

秦紫发出一声叹息“您又梦见他了吗?”

容霆狠狠的闭了闭眼,整张脸都是阴郁的“他问朕,这皇位,坐的安逸吗?”

秦紫侧过身去,慢慢靠近容霆,最后拥住他,安抚的抚摸他的肩膀“那您就告诉他,不安逸,很难坐。”

容霆失笑一声,没有作声。

秦紫又道“可是难又如何,皇上是有大才之人,这江山交到您手上,您就必然能排除万难,不是吗?”

容霆没回答,只看着床顶的帷幔,陷入沉思。

秦紫把容霆抱得更紧了,说“睡吧。”

容霆慢慢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缓起来。

一刻钟后,秦紫感觉到容霆已经睡着了,她想松开他,可她刚一动,容霆就皱起了眉,秦紫只得作罢,继续抱着他。

一夜就这样过去,第二日清晨,太监们叫醒了睡得并不安稳的新帝,秦紫先起身,为容霆准备洗漱,服侍他更衣,等到容霆穿戴整齐,又喝完了三碗药,秦紫才亲自将他送到尚卿殿门外。

看着那龙撵伴随着大批侍卫宫人离开,秦紫这才进了内殿,梳洗干净后,回了自己的宫殿。

她回到自己寝殿后,迎面撞见的,就是等候她多时的容矜東。

作为大皇子,容矜東也住在宫里,他的寝殿颇远,秦紫看了看时辰,猜测容矜東估计比容霆起的还早。

“他昨晚招您侍寝了?”容矜東开门见山就问。

秦紫知道他想问什么,笑了一声,道“放心吧,一切正常。”

容矜東松了口气,但又有些焦躁“昨晚我接到七皇叔的报信,三皇叔与我师父已经进京了,但他们似乎,并不想加入我们……”

秦紫显然还没收到这个消息,她顿了一下,方道“他们大概,有别的考量。”

容矜東很担心“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吗?”

“你太不镇定了。”秦紫点破容矜東的毛病“你在担心什么?又在害怕什么?矜東,你若是继续这样喜形于色,会暴露我们的。”

容矜東连忙低下头,抹了一把脸,咬牙道“对不起,我只是……认为事情,有些偏离方向。”

“你是说太后?”秦紫也沉吟了下来“她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尚未洞悉,但昨晚从你父皇的样子看来,他还是与之前一样,这个我可以确定。”

“那么您认为,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动手?”容矜東谨慎的又问。

秦紫估算了一下,道“怎么,都得等一个来月……”

她话音还未落,殿外便传来仓促的脚步声。

容矜東下意识的躲进了角落。

进来的是个小宫女,小宫女是尚卿殿的人,气喘吁吁的禀报“娘,娘娘,皇上在去早朝的路上,发,发病了……现在,现在太医正在往尚卿殿赶,但皇上这次的情况,好像,比之前要严重,娘娘……”

秦紫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似乎很担忧,她挥退了那小宫女,又坐回椅子上。

容矜東从角落出来,看着秦紫,秦紫对上他的眼睛,突然道“不用等了,今天,就可以动手了。”

容矜東精神大振,重重的一点头,道“我这就去准备!”

秦紫到达尚卿殿时,其他嫔妃都到了,坐在外殿最上首位置的那人,正是曾经的太子妃,现在的皇后娘娘。

秦紫给皇后请了安。

皇后淡淡的看着她,突然起身,慢慢的走下台阶。

周围的嫔妃们都心有戚戚的看着这一幕,秦紫还低着头,有些不解。

皇后走到她面前,突然,手一扬,“啪”就是一巴掌!

嫔妃们静若寒蝉,尚卿殿的宫人们倒吸口气,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

秦紫抬头看着皇后,表情似是委屈。

皇后就看不惯她的样子,恶狠狠的道“听说昨晚,你侍寝了?可真是够不要脸的,皇上身子不行,你为争宠,就使出如此下作手段!精气亏损,减人阳寿,皇上若有个三长两短,本宫今日就能将你赐死!”

秦紫解释“皇上梦魇,臣妾只是随侧服侍,并未……”

“啪!”

又是一巴掌!

秦紫脸被扇到一边,脸颊红出了手指印。

她闭了闭眼,不再做声。

“啪!”

第三巴掌!

“啪!”

第四巴掌!

……

连着十个巴掌后,皇后揉着自己生疼的手掌,看着脸颊高肿,嘴角都流出鲜血的秦紫,嗤笑道“这就是做贱人的代价,你服吗?”

秦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服。”

皇后高声笑起来,转首去看周围的嫔妃们,问“她说什么?本宫未听清。”

嫔妃们左右看看,半晌后,才有人尴尬的应和“秦,秦贵妃说,她服,服皇后娘娘您……”

一个人说了,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皇后坐回高坐上,她盛气凌人的样子,仿佛天下都在她睥睨之中。

第1736章 怎么就你罗里吧嗦的

内殿里,已经苏醒的容霆,听到大太监的通报,他握紧了拳头,咬牙骂道“那个贱人!”

大太监满头大汗的道“您突然发病,皇后娘娘也是心焦您身子,这才误会了贵妃娘娘,皇后娘娘待皇上,始终是一片深情,只是处理事情的方法,或许有些极端……”

“女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容霆突然问道,问着大太监“坐上去,就变得野心勃勃。 ”

大太监听出了皇上的话外之音,吓得当即跪下,连磕三个响头。

容霆看他如此,也懒得再问,道“将秦贵妃召进来。”

大太监忙去了,外面,众妃嫔都等着结果,大太监出来后,却直接点名,说皇上要见秦紫。

嫔妃们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皇后又暴动了,她豁然起身,直接就往内殿冲。

大太监挥手,让小太监们拦住她,皇后咬牙切齿“你们好大的狗胆!本宫是皇后!你们这群狗奴才,敢碰本宫一下试试!”

奴才们当然不敢碰她,所以也只是挡着她,大太监对秦紫使了个眼色,让她先进去,自己则舔着脸,亲自去安抚皇后。

秦紫几乎是仓皇的进了内殿,她的样子实在狼狈,站到容霆面前时,她脸上的血,都还没擦净。

容霆撑着身子坐起来,被太医惊恐的按了回去,容霆靠在枕头上,对秦紫伸出手。

秦紫过去,握住他的手,低着脑袋。

“她简直,无法无天!”容霆愤怒的道。

秦紫摇摇头,但眼泪已经从眼角滑出来了,声音也哽咽了“算了,皇上……”

容霆没见过秦紫哭,一次都没有,这个女人自从嫁入太子府,便一直温柔持家,包容能干,她不会争风吃醋,也不会因守活寡而表现不满,容霆甚至都想不通,她为何要嫁给自己,以她的身份背景,明明可以嫁得更好。

但不可否认,在病重的这三年,他的身边,幸亏有了秦紫,因为秦紫他才不至于一蹶不振,不至于被接连的打击,击到万丈深渊。

能走到今天,容霆需要感谢秦紫,他虽然不爱她,但并不希望她受到委屈。

“今日是你,明日是谁?后日又是谁?谁给她的权力,对后宫贵妃,尚且恣意动粗,这是一国之母该有的风范吗?她,这是在自毁前程!”

容霆喘着粗气说完后,平静了许久,才吩咐旁边的太医,赶紧给秦紫擦药。

今日这事,就像一个插曲,容霆三天两头发病,这次严重一些,吐了血,但太医开了药,又好了回来。

秦紫被皇后连打十巴掌之事,极快的传遍了整个皇城。

秦俳收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冷下了脸,他想找个机会见见妹妹,但进宫的奏书刚送上去,就被打了下来,秦紫不愿见他。

晚上,秦俳在七王府书房,郁结难平的抱怨“她是我亲妹妹,我就想看看她好不好,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

容溯瞥了秦俳一眼,没做声。

但李君觉得秦俳有点矫情,咂嘴道“明面上秦紫和你们秦家都闹翻了,你进宫算怎么回事?而且之前不是就说好了吗,必然会用到苦肉计,人家秦紫都没说什么,怎么就你罗里吧嗦的。”

秦俳瞪着李君“若今天被打的是李彤呢?”

“打我妹妹?”李君人都站起来了“碰一下都不行!”

秦俳“……”

秦紫今日作为,就是苦肉计,而既然是用计,必然就要有所收获。

收获来的很快,第二天一早,一道圣旨便传到了皇后寝殿,容霆在圣旨上大书皇后不贤不德,滥用私行等十项罪名,直接给她下了罚,要她交出掌权三月之久,这三个月,让她静思己过,而后宫一切,由秦紫主理。

这道圣旨一出,可谓满朝震荡。

皇后娘家联合不少大臣,上书要为皇后求情,但容霆因为身体抱恙,连着三天没上早朝,自然也不会给予他们任何回应。

第四天,宫内有了其他变动,皇后娘娘,自缢了。

人是头一天晚上自尽的,第二日清晨被宫女发现,刚刚登基不久的新帝,为此大为震怒,认为皇后这是故意触他霉头,当即下了诏书,把皇后的封号连带尊衔都摘了,将她贬为妃嫔,下葬也以妃嫔规格安排。

这天的后宫,窃窃私语间,总能听到这样的议论。

“皇后真的会自尽吗?”

“不会。”

“那她是怎么死的,被谁杀的?”

“这个……应该不难猜。”

“那,皇上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单单只是为了替秦贵妃出口恶气吗?”

“当然不是,秦贵妃算什么?皇上要动皇后,绝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女人。”

“那他为什么……”

“因为,皇后太明显了。”

“什么明显?”

“野心,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