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堆五虎将玩弄于股掌之间,耍得团团转还不够,竟然染指百里晗?

联名具表

朗四在店外负责值守,闻声冲了进来,见状吸了一口冷气,未及思索,冲过去,一掌推开姜梅。

这一下,他挟怒出手,拼着事后受王爷责罚,也要让她吃些苦头。

哪知姜梅只踉跄了一下,竟未跌倒,随即哭着掉头回房:“阿郁,你太让我失望了!”懒

朗四冷着脸,弯腰扶起庄然:“大小姐,你没事吧?”

庄然想说没事,可衣服被姜梅撕烂,惊吓羞愧之下哪里说得出半个字?

“我送大小姐回房。”朗四竟没有看躺在地上的慕容铎一眼,扶着她扬长而去。

慕容铎张了张嘴,这种情形下不论说什么都是错,实在无颜对她,只能默不吭声地目送她离去。

一房之隔,姜梅的呜咽声持续不断地传来,竟是隔外的刺耳又刺心。

他心中烦闷,喝道:“她都没有哭,你有什么脸哭?”

呜咽应声而止,他刚要松口气,哭闹声愈发大了起来,伴着血泪控诉:“阿郁!你是个骗子!你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结果呢?呜呜呜……我不活了!”

“你!”慕容铎不胜其扰,索性袖子一甩,怦地一声把门关上,来个眼不见为净。

喻守成和朗三听到响动,从房里走出来时,朗四已带着庄然回来,两人围上去:“怎么回事?”

朗四冷着脸,怒道:“谁知道她发什么疯?”虫

他向来深沉,喜怒极少形于色,似这般愠怒还真不多见。

喻守成和朗四诧异地对视一眼,再听着从楼上天字号房里传出的哭号,顿时了然于胸,不约而同皱起眉头。

“小妹,”喻守成解了外裳披到她身上:“别跟她一般见识。”

“都怪我~”庄然垂着眼帘,低声而羞愧地道:“因见王爷可以行走,喜而忘形……才会招来误解,不怪她生气。”

姜梅虽然得到慕容铎的宠爱,却没有名份;而她空守着王妃的头衔却不得慕容铎的欢心。

如此尴尬的处境,使得两人关系微妙,姜梅对两人的行为敏感,反应过激也是人之常情,她不怪她。

“王爷能走了?”三人异口同声问。

“嗯~”庄然轻轻点头,眼底重又泛起泪光,却是喜悦的泪水:“这些日子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太好了!”三人欢呼一声,忽地把庄然抬了起来。

“呀~”庄然捉着衣襟,失声尖嚷:“快放我下来!”

“王爷能重新走路,全是你的功劳。”喻守成眉花眼笑:“别说只是抬着,就算一天三柱香地供着也行啊!”

“说得对!”朗三哈哈大笑,把她抛起来,几乎挨到天花板:“咱们乐意!”

“啊~”庄然尖叫:“太高了~”

几人的笑闹,把侍卫们都引了过来,得知原委,所有人都欢呼起来,竟顶着庄然绕着客栈转了好几圈。

把庄然吓得魂飞魄散,尖叫连连,他们却哈哈大笑!

姜梅在楼上,被众人孤立,就连慕容铎都未前来安慰,听着下面传来的欢呼笑声,恨得银牙咬碎。

是,逮着机会就可着劲笑吧,以后有你们哭的日子!

???????????明月的分割线??????????????

第二日申时初,慕容铎一行终于抵达京城靖王府砥,府中庄丁仆妇早接到消息,在府中列队等候。

进门不过一个时辰,内务府已奉皇后之命,送来了时鲜果品,并宣慕容铎入宫。

这与慕容铎的打算不谋而合,交待几句带着朗四直接进了宫。

坤宁宫中,母子相见,简皇后喜极而泣:“你,你可想死母后了!”

“儿臣不孝,令母后担忧。”慕容铎从轮椅中起来,恭恭敬敬地跪下去,叩了三个响头:“请受儿臣一拜。”

“铎,铎儿?”简皇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能站起来了?”

“怎么,”慕容铎挑眉,冷声揶揄:“喻大的报告中没有提及此事?”

简皇后脸一红,嗔道:“狠毒的家伙!你不肯在母后跟前尽孝,偏要到那穷乡僻壤去受苦就算了!五年来母后给你写了多少信,竟连一封都不回!若是再不找人打听一下你的消息,你想母后憋死,闷死,气死吗?”

“儿臣不敢~”慕容铎笑了:“所以,喻大的行为,儿臣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吗?”

“你瘦多了,也黑了~”简皇后握着他的手,又是心疼又是欢喜:“不过,倒是精神了许多。”

又看一眼站在他身后的朗四,笑着称许道:“不错,你们几个对铎儿忠心耿耿,本宫自会论功行赏。”

“臣并没有做什么,这都是王妃的功劳。”朗四抓住机会,不着痕迹地替庄然说话。

“嗯~”简皇后点头:“本宫也听说了,铎儿此番腿伤能愈,全靠她一力承担,确实医术超群。”

“不止如此,”朗四见她高兴,极谨慎地道:“自王妃进庄之后,王爷的饮食茶饭,也都是她亲力亲为,并不假手于人。”

“哦?”简皇后被勾起兴趣:“这本宫倒是初次听说。听你的语气,本宫替铎儿挑的王妃,倒是个贤良淑德之人?”

当时也算是病急乱投医,罔顾慕容铎之意,听信高僧之言,胡乱指了个丑女给他为妃。

她心疼儿子,事过境迁,午夜梦回之际,何尝不感到愧疚于心?

如今听得朗四的说法,这盲婚哑嫁倒也不算错得太离谱,至少该女子貌虽丑陋,为人尚可。

要知,五虎将在靖王府里虽是屈居人下,但走出王府,哪个不是二品大员,战功彪炳?

朗四素有计谋,处事圆融,看似谦恭,实则眼高于顶,想得到他的认同已然难得,能够被他大力夸赞的,更是了不起!

喻守业本就是个寡言少语之人,飞鸽传书更不比信使往来,都只拣重要的事情写,这些生活琐事,谁还一一报告?

慕容铎微微蹙眉,明知他是在偏帮庄然,但说的全是事实,却也不能昩着良心否认,只能投以警告的眼神。

朗四视而不见,恭谨地道:“王妃为人端庄,温婉恬静,举止大方,谦和仁慈。臣敢夸口,放眼北越,绝对再挑不出象她这样出色的女子。”

“朗四!”慕容铎又气又急,低声喝斥:“母后跟前,岂有你说话的份?”

反了!明知道他此番入宫,目的在休离庄然。

他不帮着姜梅说好话就算了,怎能反过来拼命推崇庄然呢?

这要是说动了母后的心,想要把梅子扶正,可就难于登天了!

“你不必拦他,母后也该知道实情。”简皇后不以为然,饶有兴致地追问:“说说看,她究竟如何好法?”

“要说王妃的好处,一天一夜恐怕也说不完。”朗四微微一笑,从袖中抽出一张信笺,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这是什么?”简皇后睇了慕容铎一眼,讶然接过奏折在手:“折子不该送到皇上跟前吗?怎么拿到本宫这里来了?”

“这张折子,是我们五虎将联名所具,专门呈给娘娘的。”朗四神态从容,不紧不慢地道:“内容与国事无关,写的都是王妃到紫竹山庄的事迹。不敢有半点欺瞒,恳请皇后阅后,酌情处置。”

“朗四!”慕容铎用脚趾头也想得到,奏折里写了什么,没想到他们五个人竟联合起来,狠狠给了他一击,顿时气急败坏:“你好大的胆子!”

“怎么?”简皇后察觉有异:“铎儿,你不喜欢她吗?”

“母后,”慕容铎怒容满面,强抑住即将爆发的怒火,语气僵硬地道:“庄然虽好,奈何儿臣另有心仪女子。这次入宫,就是专程请母后收回成命的!”

简皇后看着朗四,惊讶地道:“还有这种事?”

朗四心知无法隐瞒,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位女子姓甚名谁,是哪家的千金?”简皇后好奇地问。

慕容铎冷着脸**地道:“我爱梅子,这辈子只想娶她为妻!至于她是谁的女儿,家世如何,来自何方,这都不重要!”

“什么?”简皇后听得一头雾水:“你喜欢她,竟不知她是谁的闺女?”

这是什么话?

难道他竟然想让她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当儿媳?

“儿臣爱的是她,又不是她的爹娘!”慕容铎冷着脸,强调。

PS:今天是清明,鉴于这个节日的特殊性,我就不祝各位节日愉快了。

今天还是一万字,看在偶努力加更的份上,一定要多多投票哦!

各让一步

简皇后蹙眉:“母后也没说定要是世家名门,皇室贵胄,只想知道她的身份来历,这都不行?”

慕容铎心中焦躁,冷声道:“知道身份来历又如何?”

“就算母后疼你,可以不计较,但至少该给母后一个说服你父皇的理由吧?”简皇后轻言细语,但有理本不在声高。懒

慕容铎默了半晌,强硬地道:“父皇若然可以接受是最好,若然接受不了,大不了儿臣带着她重回伊州,永不踏进京城!”

简皇后不由得板起了脸:“铎儿,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为了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连父母兄弟都不要了么?”

直觉的,简皇后已对这未见面的女子生出了反感。

慕容铎一窒。

他又何尝愿意伤母后的心?只是母后开口就戳向梅子的弱处,让他实在难以心平气和。

母子五年来初次相见,简皇后也不欲破坏气氛,又知他脾气倔强,上次一声不吭在塞外住了五年,逼急了,搞不好真的永远失去这个儿子。

这么一想,她放缓了语气,柔声哄道:“好了,别说傻话!母后是再不许你回伊州的。如今你也大了,若真的喜欢她,非娶不可,母后也不拦你。但,没必要休了王妃吧?”

“母后,”慕容铎急了:“庄然与儿臣只是挂名夫妻,儿臣虽敬她的为人,却并不爱她,也不想耽搁她的一生,还请父皇母后成全!”虫

“你既敬她的为人,为何又要羞辱她?”简皇后微笑反问。

对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是比“无端被休”更大的屈辱?

淡淡一句,却如一柄锥子扎进了慕容铎的心。

是,如果有别的办法,他又何尝愿意伤害她?

可,如果不爱,却只为了面子硬把她留在身边,让她独守空门一辈子,这对她难道不是更残忍?

“好了,”简皇后看了他的表情,浅笑道:“咱们母子久别重逢,你的腿伤又已痊愈,这都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娶妾只是小事,以后再谈也不迟。”

朗四听了这话,一颗悬在半空的心,顿时落了地。

“母后!儿臣这辈子想娶只有姜梅一个!”慕容铎凛容,冷声强调。

他是真心爱姜梅,从未想过要委屈她做妾,为何母后就是不明白?

“怎么,”简皇后凤眸一瞪,威严地道:“你非要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顶撞母后吗?”

“这是儿臣入京唯一的目的。”慕容铎神情冷漠。

“铎儿!”简皇后终于怒了:“在母后面前,你怎么敢说这种话?”

这辈子,她为了铎儿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如今他长大了,翅膀硬了,竟然为了一个不知身份的丫头,抛弃父母兄弟,置骨肉亲情而不顾?

“母后若然不喜,儿臣即刻离京就是。”慕容铎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心中虽然歉疚,嘴里却不肯半点服软。

简皇后气得发抖:“好,好,你走,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

朗四见两人说僵,生恐慕容铎拂袖而走,急忙上前打圆场:“娘娘息怒,王爷只是一时心急,才会说了些过激的话。我们王爷一直很惦记娘娘,这次进京,还专程带了几盒千年老山参给娘娘补身子呢~”

简皇后余怒未息:“宫中没有人参吗?”

“这可不是普通的山参,”朗四微微一笑,道:“是王爷拖着伤病的身子,亲自进野狼山挖的。山参里有王爷的孝心,与市面上商人贩售的,岂可同日而语?”

“哦?”简皇后一听,心中早已软了,面色稍济:“朗四,你莫不是哄本宫开心,才骗说山参是铎儿亲手挖的吧?”

“微臣就算跟天借胆,也不敢欺瞒娘娘~”朗四说着,献上礼盒,并打开其中一盒给她过目。

简皇后叹了一口气:“罢了,明日十五,母后要到报国寺烧香。你把她们都带去,等悲苦大师见过后,再做打算吧。”

“是儿臣要娶妻,关那老秃驴什么事?”慕容铎很是不悦。

“休得胡言!”简皇后训道:“悲苦大师乃得道高僧,若非有他指点,母后怎会把庄然指给你?若庄然不至,你的腿伤又怎会痊愈?这都是托悲苦大师的福,你可不能忘记!”

慕容铎知她对悲苦大师极为倚重,每遇大事必会去报国寺求签,也不想惹得她不开心。

更知她同意在报国寺里接见姜梅,已是她最大的让步,虽然有些不情愿,也只能谢了恩,辞出宫来。

“你们想干什么?”出了皇宫,慕容铎开始发飚。

他想奏请皇上母后废了前议,他们却来了个联名具表,这不是照他脸上抽耳光吗?

朗四低着头,任他责骂,一声不吭。

“你是怎样?”慕容铎骂了一通,胸中闷气散掉不少,终于缓了脸色:“平日不是挺能说会道,今天哑巴了?说,是谁想的馊主意?”

朗四低声嗫嚅:“不管是谁的主意,反正咱们五个都在上面印了手印,王爷要罚,那便都罚好了。”

“嗬!”慕容铎冷笑:“跟我玩法不责众呢?告诉你,本王不怕!就算把你们五人全都砍了,本王照样打胜仗!”

朗四摸摸鼻子:“都砍了,王爷舍得吗?”

“呸!”慕容铎骂道:“一群王八羔子!全砍了才省心!”

骂完,却忍不住笑了。

不知为何,一直紧崩的心悄悄地松了下来。

若不是朗四他们玩了这一招,也许明天一早,庄然就得离开靖王府了。

这样,她起码有机会见一次母后。

昨晚他考虑了一夜,要庄然接受他的帮助,确忽有点强人所难。

但是,如果可以说服母后可以收她为义女,那她这一生也算有了依靠了。

至少,他不必再担心她流落在街头,受人欺侮。

???????????明月的分割线??????????????

“报国寺?”姜梅很不高兴:“我是要嫁给阿郁,凭什么要忍受一个秃驴评头论足?嫁进你们皇家,到底还要过多少关?”

“梅子,”慕容铎神情疲惫:“我也知道这样太委屈你了,可这是母后的意思,我有什么办法?”

“不是说娘娘最疼的就是你吗?”姜梅偎着他撒娇:“自己儿子娶个两情相悦的女子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还要百般刁难?”

“母后不是在为难你,只是这些年,她养成了遇到大事必去问问大师的习惯。”慕容铎捺着性子劝:“你就当是去郊外踏青,其余的都交给我。”

“要我去算了,”姜梅话锋一转:“为什么带庄大夫?你不是说要奏请皇上,废了前议吗?”

“这个,”慕容铎无奈地道:“母后说想见见她,要我如何拒绝?”

“我不管,你不许带她去!”姜梅赌气:“想着跟她站在一起,我就浑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