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再试试看能不能,OTL

38、陌生情绪...

我和麦穗儿相比,身手要灵活得多:这打马冶游也是技术活,马骑得不好,很容易就变成被马拖着到处乱跑。

因此麦穗儿还在惊叫的时候,我已经拉着她躲开了往下滑落的木柱子,免得我们两个人都被这根柱子砸进太液池里去,一路压到池底喂鱼。

但我虽然身手灵活,却也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虽然躲开了柱子,但两个人这么一交错,就错过了躲进室内的最好机会,只听得周围一阵乱响,露台一边已经开始倾斜,整个和蓬莱阁分了开来,慢慢跟着底下的柱子一道,往太液池上空支棱了过去。

这么大的动静,当然也已经惊动了蓬莱阁里的人,我公公总算没有笑了,现在正在一脸严肃地大喊着什么,王琅、王璎、王珑等人纷纷一拥而上,就连屈贵人和皇贵妃都挤到我们这边来,或者是大声疾呼,或者是打开窗子想要够到我们:百忙之中我还捕捉到一个小宫人偷偷地将银酒杯塞到了自己袖子里。——嘿!瞧咱这眼力!

或许是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就在这一瞬间,我不但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甚至还打量着周围,寻找脱身之道。我是会游水的,现在天气热,太液池里的水也很清凉,就是不知道和这一大堆木头一起掉到池子里,我到底还能不能浮起来,还有就是麦穗儿她会水吗……

正在这样想的时候,王琅的喊声忽然间已经传到了我身边,他正在大喊,“跳下去!现在就跳!”

然后身边又有一股劲风吹过,麦穗儿的声音忽然顿住了,又有人喊道,“让开!给他们让开道!”

我忽然一下就明白过来了:刚才是王璎来把麦穗儿救回去了。

我去,当时口口声声配不上万穗,什么他想当太子我想当太子妃,我们正好凑一对。到了要紧关头,还是睡过的女人更重要嘛。

这露台越发往外支棱开来,王璎抱着万穗跃进蓬莱阁后,又要运气跳回来救我,这距离却已经是有了三四丈,他试了试又摇着头退了回来,我干脆就趴在露台边缘,不再搭理身后人的嘈杂和大吼,转过身专心致志地盯着水面,凝神准备起来。

王琅和王璎不一样,他根本不会武,指望他跳过来救我肯定是很不靠谱的,后宫里也没有什么身怀绝技的侍卫随时准备英雄救美,更别说什么太监高人了,要有这样的人存在,我公公第一个就睡不好觉了:他会担心这些人趁夜来杀他。所以我还是得靠自己来求生,与其听后头人七嘴八舌,倒不如鼓足精神,寻找一线生机。

这露台本来是以三根大木头固定在假山山体上的,和蓬莱阁本体主要是靠台阶那一溜木头连接,现在台阶断裂之后,整个台体也并不是竖着一下往下滑坡,而是慢慢悠悠地往湖心方向倾倒过去,我和水面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由原来的四五人高,到现在渐渐地只有一人高了——

是时候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将满屋子着急的人脸都收进了记忆里,又再巡视了一圈——居然却没有找到王琅。

说起来,刚才我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来着,除了叫我跳下去之外,他似乎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他娘的,老娘说不定这一下就不能活着上来了,在这时候他还要失踪?

再看了万穗一眼,确定她孤零零地站在台边,身边并没有王琅的踪迹,我这才稍微放心下来,至少王琅没有不顾我的死活,在这时候还去讨好万穗。

如果他胆敢没良心到这个地步,我就是做鬼也要回来吓死他!

眼看着水面越来越近,我也不敢再胡思乱想,深吸了一口气,使出吃奶的劲儿,在空中纵身一跃,尽量远离露台,往外跳进了湖心。

虽然时序盛夏,但太液池水不但很冷,其实还挺脏的,我这一下用劲不小,入水很深,不但被水面拍得浑身生疼,甚至还差点被几根水草缠住脚,今晚又没有多少月色,我摸着黑,好不容易在水底下把水草扯开了,这才浮上水面来,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尽量往远了游:我是看过沉船,那么重的东西往下沉,很容易带起漩涡,要是不游开一点,很容易被漩涡卷进去,那能不能浮上来可就难说了。

果然,远处惊呼声中,身后传来一声重重的闷响,接着我就感到我在做一件很有趣的事——我在手忙脚乱、手舞足蹈地往前游,可是游了很久,却还是在原地踏步。

虽然我年轻时候也经常打马冶游,但自从入宫做了太子妃,每天最多就是从东宫走到瑞庆宫去请安,长此以往,廉颇老矣,很快就觉得力不从心起来,身后的吸力渐渐也越来越强,就连蓬莱阁那边的叫声,也都听不清了。

我虽然常常会想,如果再做几年太子妃,说不定我就会和姑姑一样英年早逝。但我是怎么都想不到,我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夭折。

这也未免太倒霉了一点吧,将来到了地下,怎么向爹娘交待?对不起,因为没有听王璎的话,硬是不肯嫁他,于是今晚蓬莱阁年久失修露台坍塌时,他先救了万穗,我虽然奋力跳水,但因一年多以来懒惰逾恒,体力不支,最终还是被漩涡拖到水下,溺水身亡……

虽说我一生没有给苏家带来多少光辉,但至少也不能死得这么窝囊憋屈,让祖宗蒙羞!

我赶快又奋起了一点力气,迅速拨动水面,想要换个方向,往湖边游一游。并且寄希望于蓬莱阁那里至少有两三个聪明人,知道搞一条船来救我,如果一时间找不到船,那下来两个人也是好的。

就是这时候,头才一出水面,我就听到了哗啦啦的桨声,一股黄色的微光从远处投到了我身上,与之同来的还有王琅焦急的声音。“苏世暖!再往前游一游!”

是王琅!他来救我了!

关键时刻,还是只有他靠得住!

我顿时精神大振,奋力往王琅的方向游了一会,只觉得身后吸力渐缓,索性停下来在水中悬浮着,等王琅来救我。

结果,这一不动,王琅反而着急起来,我听见他催小艇上的人,“三哥,快点儿摇!”一边又叫我,“苏世暖,你别走神!游过来!”

他的话绷得紧紧的,几乎都快断了。我忽然明白过来:很可能在他看来,我是挣扎无果,力尽身亡了。

我赶快就抬起头来告诉王琅,“我还没有死呢!”

又埋怨他,“你也不下来救我!”

王琅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我下水了,谁点灯照你?”一边说,一边小艇越来越近,我这才发觉原来船上只有两个人,王璎在艇尾划艇,王琅在船头举高了一个气死风牛皮纸灯笼找我。

在一片黑暗中,他的身影倒还真有了几分高大。我不禁失笑,“反正什么事都是你有理就对了啦!”

王璎把小船划得飞快,居然还有闲心附和我,“就是的,六弟就应该下水找你,然后和你一起双双在湖里淹死就好了——没了灯,这一片黑,你指望我找你们俩?不如直接淹死算了。”

……看看,这就是王璎,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想当太子的时候,他还能大大咧咧地讲这种话出来。要把我和王琅淹死在太液池里。

我很无语,索性不搭理他,只是叫道,“王琅,我在这里,往这里划。”

一边说,一边奋力迎着船头游了过去。

王琅又忽然叫我,“小暖,不要迎着船头游,不然你会——”

他话还没有出口,我只觉得迎头撞到了什么东西,耳际轰然巨响,一下什么力都使不上了,昏昏沉沉的,就要下沉……

然后,一双手,一双坚实的手一下抓住了我的肩膀,把我提了起来,放到了一个也是摇摇晃晃的地方上。王琅一下紧紧地抱住我,他的身子甚至有微微的颤抖。

我一边喘息,一边从心底泛起了一点陌生的情绪,这情绪似乎是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的……

然后王琅在我耳边接着说,“不然,你会撞到船头的。”

我只来得及对他翻一个白眼,就陷入了一片黑甜中。

#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桌边的油灯映得自鸣钟钟面一阵模糊,我眯着眼仔细地看了看,发觉时针已经指到了三上。

才一动,就觉得额角剧痛,伸手揉了一下,发觉那里鼓起了一个大包:想来是被船头撞到留下的礼物。

想到今晚我苏世暖先被麦穗儿逼供,再挨了她的毒手,腰际被掐了好几下,又在露台上受了惊,紧接着落水求生,这大风大浪都毫发无伤地走过来了,最后在获救之前额头上还要挨这么一下,就觉得实在是……好不甘心。

在湖里挣扎的时候,虽然没有喝几口水,但这一下起来,我还是很想去净房走走。结果才一动,身边的人就醒了。

王琅好歹还算有点良心,他虽然没有伏在床边睡,来表示他照看我的殷勤。但至少还是在我身边找了个地儿,不让我醒来的时候找不到人。

“小暖?”他话里还有一点迷糊,“怎么样,头疼不疼?”

“还好。”我揉着额头说,“太医怎么讲?”

“几个老太医今晚都没有当值,君太医来给你把过脉上了药。”太子咳嗽了一下,话里似乎有了一点笑意,“他说你和牛一样健壮,除了这个包,没有太大的事,就是这个包,没几天也就好了。”

……可恶,我和君太医无冤无仇的,甚至还很帮他,他就是这样回报我的?说我和牛一样健壮?

我立刻就坏心眼地决定,下回不让他给郑宝林把脉了。

“那就好。”我要翻过王琅下地,王琅又拦住我。

“你躺着休息。”这位大爷难得有服侍我的兴致,“是要喝水还是吃东西?我给你拿去。”

“我……”我嗫嚅。“我是要……”

“什么?”王琅已经开始悉悉索索地要下床穿鞋了。

“我要去净房!你把净房拿来给我吧。”我没好气地说。

王琅的动作一下止住了。

他忽然哈哈大笑,难得地现出了一点爽朗,又凑过来抱住了我,鼻尖努着我的头顶,亲昵地磨了磨。

“还好你没事。”他低声说。

话里到底是流露出了一点点后怕。

我不禁心旌摇动,只觉得心里又甜又苦,无限的言语,似乎都汇成了一股热流,直冲小腹……

“王琅。”我赶快挣扎起来。“我、我憋不住了,回来再抱,让我去净房啦……”

于是我就在王琅的轻笑声中冲进了净房。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抽好了没,网页评论能显示了没|

庶女的已经全部出来了呀,这边好像前台还是只显示手机评论

然后网页评论的大家就全都只能在后台给我看的样子?

39、生个娃娃...

从净房里出来的时候,我的脚步终于从容了不少。这毕竟是件好事,因为我发现走得太快的话,我的头会有些疼,一抽一抽的,虽然没有疼到要叫出来的程度,但也让人很不舒服。

王琅还在床边坐着等我,见到我进来,他又问我,“要不要吃些点心?”

我摸了摸肚子,感到在太液池里的确是喝了不少水,便摇头道,“还不饿。”

王琅挑起眉看了我一眼,接着就变戏法一样从枕头边上拿出了一个小匣子,打开来递给我,干脆地说,“那就把药丸吃了。”

……早知道就先吃些点心再说了!

“这什么玩意?”我一边往床上爬一边问王琅。

王琅还没有绝情到让我这个准伤员去倒水的地步,他下了床,在梅花桌前翻找了一阵,给我端回了一杯热水,还很体贴地说,“我给你调了一点点玫瑰露,趁热快吃吧。君太医说,你入水受了湿寒,要吃一丸生姜红糖厚朴团成的丸子来发发汗。”

这么大热天的,我还要发汗?我本想和王琅争辩一番的,但看他虽然态度比较温和,但却并没有拿开匣子的意思,只好深吸一口气,飞快地吞下了药丸,又冲了一大杯水下去,缓和那可怕的甘草味道。

“好乖。”王琅就摸了摸我的头称赞,“小暖最乖了。”

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最怕吃药,尤其讨厌甘草味道,宁可去喝冲鼻的黄连水,也不要太医开甘草来中和苦味。这一点王琅当然知之甚详,他捏着我的鼻子灌进过不少混了甘草的药汁。今天表现得这样好,他对我的称赞,也是我应得的。

我就很得意地哼哼了几声,告诉他,“我不但乖,而且还特别厉害。今天掉进水里的时候,差一点就被水草缠住脚了。要不是我临危不乱,弯下腰去扯掉了它,现在哪能在这里和你说话!”

话说出口,才觉得自己实在又是太幼稚了。

第一,王琅这样深宫内院里打滚的人,从小到大是步步惊心,什么阴谋诡计没有见识过,扯掉一点水草嘛,多大的事,人家根本不可能觉得我厉害。

第二,这种事自己知道就好了,干嘛要说出来吓唬别人?

王琅就真的有被我吓唬到,他俊朗的容颜上顿时多了几分严厉,丰润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然后……

然后他忽然敲了我的脑门一下,力度之大,是险些敲出第二个对称的包来。

“闲着没事,要和元王妃说小话,蓬莱阁那么大,何处不可以说,你就非得要到露台上去。还要在露台上追逐跑跳——”

他一边说,一边紧紧地扣住了我的脖子,好像恨不得把我就这么掐死一样愤慨。“今次能够平安脱险,真是你的运气!”

我赶快奋力为我的脖子挣扎,“死王琅,人家都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你还要来掐我。”

他又笑了,“我不但要掐你,还要……”

王琅的语气里多了一点点几乎不可辨认的情.色,可说到一半,却又收住了不往下讲,把我的心吊到了半空里,等了半天,又没有等到下文。

我气得捶了他一下,“要干嘛你明说,这样说一半留一半,什么意思!”

却是情绪一激动,又觉得头有一些疼,忍不住低声呻吟起来,向王琅抱怨,“和万穗在一起,真是没有一点好事。她倒是好,王璎身怀绝技,一下就把她拯救脱险,害我在太液池里扑腾了半天,又被船头撞了那么一下。”

提到万穗,免不得就关心一下,“她没有事吧?”

王琅想了一下,才并不太肯定地回答,“应当没有大碍。”

他的不肯定,实在是极大的取悦了我,我心头又泛起了那种陌生的情绪,这情绪就像是浓缩到了极致的蜜糖,虽然只是一点,但滴在舌尖漾开去时,却是无边无际的甜。

“你给我说说事情的经过。”我已经没有了睡意,索性纠缠王琅,往他怀里靠过去,趴在他胸膛上要求。“这露台到底是怎么会忽然间塌掉的,也实在是太古怪了吧?”

王琅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回答我,“古怪不古怪,还要看父皇怎么说。”

我公公是一家之主,很多事大家心知肚明,却还是要凭着他定下的基调来办事,这件事要大办也可以,要小办也可以,反正是少不了要撸掉几个人的官帽子,至于要不要掉几颗人头,那就得看我公公高兴不高兴了。

我一下有些不寒而栗,可是想到跳水那一刹那,心头涌过的恐惧,又觉得心慢慢地硬了起来。

居家过日子,很多事该软的时候是得软,可都闹到这份上了,要还是和稀泥了事,那我苏世暖成什么人了?凭人欺负,也不是这样被欺负的。

“那你又是去哪里找到船的?”想到他站在船头手中提着一盏灯的形象,我不禁咯咯笑起来,“倒是挺大胆的嘛,你就不怕三哥到了湖心,索性把你也溺死了,自己拍拍屁股做太子去?”

“三哥虽然缺弦,但也不至于缺到这个地步。”王琅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很多事,他也不屑去做。当时见无法横越过去救你,他便和我一道下了楼,从小码头那边拴着的几艘船上解了一艘,立刻划过去救你。改明儿见了他,你得谢谢三哥,没有他的深厚武功,恐怕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

“我还不至于那么没有力气,游一会儿就游不动了。”我不服气地说,“唉,想到要对王璎那个蠢材低头称谢,心里就不得劲儿。”

王琅低低地笑起来,他的手游走在我发间,不时轻轻按一按,问我,“痛不痛?”

我都只是摇摇头,又很担心地问王琅,“你说我不会被撞傻了吧?”

王琅考虑了一下,很慎重地回答我,“似乎没有比从前更傻。”

他很难得有兴致这样和我斗嘴,虽然面上还绷得紧,但每一句话似乎都在逗我笑,我也真的被他逗着了,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

本来想告诉他,就算我被撞傻了,他也只能认了命,想要再换万穗回来做太子妃,已经不可能,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话出口的时候,却整个变了调子。

我说,“王琅,咱们生个小娃娃吧。”

也是等到话出口了,我才愕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我真的想生个娃娃了。

从前虽然知道,以我们的身份,是肯定要尽快诞育子嗣的,但只要想到王琅和万穗之间的事,我就感到兴味索然。像王琅这样的人,如果他不喜欢我,一个孩子,又怎么能留得住他的心?

再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因为我的缘故拆散了这对两情相悦的鸳鸯,造的孽还不够大吗?要是全报复到孩子身上,孩子多无辜啊。

其实在内心深处,我也知道,这所谓的报复纯属子虚乌有,我也知道王琅和万穗之间的事,说到底不能怪我,不是皇上做主,我也不会嫁进东宫。但只要想到王琅两情相悦的对象不是我,我就觉得吃了什么不对味的东西,满心不是滋味。

可是……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万穗这个人和王琅很像,不该说的事,她决不会告诉你,但她一旦告诉你了,也就决不会对你说谎。她说她不喜欢王琅,那她就是真的没有中意过太子爷。

再说,我渐渐也有些怀疑,此女恐怕是真的对王璎有意——她一定是瞎了眼了,才会觉得那个莽夫可爱。

可不管怎么说,既然他们不是两情相悦,那么当年的事,顶多只能算是各取所需,万穗想要嫁给太子,延续万家的权势。而王琅呢?

我又想到了王琅的话。

他说,“第一份功课,就是读懂我的心思。”

王琅想必,还是很在意我的,他要是真的不在意我,今晚就不会这样着急上火地前来救我,他只会漠然地在蓬莱阁上,旁观着我的生死。

可他如果喜欢我,当年又为什么要选万穗?难道我真的不够好,真的不比万穗强,真的差到不配做他的太子妃,只有万般无奈之下,他才会选我?

忽然间我知道,或者我从来不敢面对的,都不是王琅对我的心意,而是我自己才对。我甚至连对王琅的喜欢都处理不好……这样的我,又怎能让他喜欢?

可毕竟,他对万穗的心思,也只是一份单相思,少了万穗的回应,这份情会随着时间褪色,会渐渐地沉淀进回忆中。和他共度一生的人,还会是我。

要稳住他的心,抓住他的眼神,又顺便再稳固一下东宫的地位,和我太子妃的地位,最好的办法,就是——

“王琅,我们生个娃娃来玩玩吧。”见王琅不回答我,我又重复了一遍,戳戳他的胸膛,扁着嘴道,“以后,你把睡我的日子往前排一排,别排在两次月事之间了。”

王琅还是没有答话,他只是捏住我的手,力道甚至大得让我有几分疼,半天,他才低低地说。“两次小日子之间的那一段时间,才最容易受孕。”

我一下瞪大了眼,愤愤地道。“胡说八道。分明是月事后的一段时间最容易怀上。这可是柳叶儿告诉我的!”

“柳昭训在你哥哥西征之前,想要怀上她家那位的子嗣,已经不止一月两月,你看她成功了没有呢?”王琅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淡:每一次提到柳昭训,他都是这样冷冰冰的。好像我乘着他不在的时候把柳昭训接进宫来,是犯了多大的错一样。“这只是坊间的误会,你问一问君太医就知道了,女人最容易受孕的日子,就是你平时侍寝的那五天。”

这消息虽然很平淡,但却震得我说不出话来,思前想后,又沉吟了半晌,等到天都大亮了,我才沉沉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要评论会不会太过分呀?

可是这几天评论都这么不正常,好想看评论啊OTLLLL,很怕更新了前台出不来,来大家一起保佑顺利更新……

40、请你别跑...

等我醒来之后,虽然还是很有心和王琅谈一谈生娃娃的事情——不管是用嘴巴谈,还是用身体谈——但是却很快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太子妃落水是件大事,不管我本人多么健壮,而在夏天晚上进太液池泡一泡又是一件多么清爽解暑的事,陈淑妃、柳昭训和太医院却都一致认为我“受到不小的惊吓,现在只宜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