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听了,顿时一脸黑线,灭了全家!小绮罗和逐云霓不愧是姑侄俩啊,说的话都一模一样,“如果第一个看到的是哪个太监呢?”

“太监不算!”

“如果…如果是十三哥或者是四哥或者是大哥呢?”

“那他们就要负责帮我找到如意郎君!!”

“皇姐,你那么好,一定会等到你命定的意中人的。”

“那倒也是!”逐云霓好像想开了什么,突然又笑了起来,她是个忘性子,平时总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

“你们在干嘛?”两人正聊着,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回头一看,只见逐野瞳拎着一个什么小盒子走了进来,他一袭青衣,气质霸道,张扬尊贵,腰间那宝蓝色玉石,耀眼得让人不敢正视。

“我们在聊天,不告诉你!”逐云霓站了起来说道。

“不告诉,我还不想知道呢。流苏,过来,这个给你吃的。”逐野瞳说着,将小盒子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打开来,只见四个精致无比的梨花形状的糕点放在里面,晶莹剔透。

“哇,好漂亮的糕点哦。”流苏被这形象逼真的糕点吸引了,和那树上长着的梨花一模一样呢。

“我让御膳房做的,快点吃!”逐野瞳将盒子移到她面前。

“你太偏心了!我也是你妹妹,怎么从来没见你特意让御膳房做个什么东西给我吃!”逐云霓站在一旁,佯装不满。

“你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大哥那么疼你,我们流苏吃了那么多苦,我现在当然要加倍补偿了!”逐野瞳敲了逐云霓一记,说道。

流苏听了,突然心中一颤,一种不可言喻的感动涌上心头。

“十三哥,谢谢你。可是,这个太精致了,我不舍得吃。”

“有什么不舍得的,吃完还有呐。”逐野瞳大大咧咧地说道。

“哼!偏心偏心,你偏心!”逐云霓对着逐野瞳一记猛烈的追魂打!

“逐云霓,你给我住手,小心我削你!”

真好,望着眼前打闹的两人,流苏心里的烦恼不觉就消散了许多。

“这是什么?”逐野瞳突然蹲了下去——

“啊!别拔!!”流苏慌忙阻止,但是——逐野瞳已经伸手将那刚种下去的豌豆苗,连根拔起,用拇指和食指拈着,还扭头问道。

流苏整个人玄幻了!

世界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逐云霓的脸色,瞬间千变万化,然后只听见——

“啊!!!!!!”逐云霓看着被逐野瞳拈碎的豌豆苗,发出了海豚音一般的声音,那恐怖尖叫声不绝于耳!

“快跑!快跑!”逐野瞳心下明白过来,一手拿过小盒子,一手拉起流苏就往云霓殿外跑!

“逐野瞳!你个杀千刀的!花还没开,你就把它拔了!我这辈子再也嫁不出去了啦!!”逐云霓手里拿着铲子追着逐野瞳杀了出去!

“逐野瞳!你给我站住!!”

“逐野瞳!!”

逐云霓累的双手叉腰,但是却追不上逐野瞳了。

“皇妹,你放心,哥哥我一定帮你绑个好男人回来!”逐野瞳一边逃窜一边说道。

“你个混世魔王,以后别让我碰见了!!!”逐云霓气得将小铲子扔到好远去。

“哇…”跑了好长一段路,逐野瞳回头没再看见逐云霓的身影了,才停了下来,“好凶悍,难怪嫁不出去!”

“…”流苏,一手扶着长廊,一手指着逐野瞳,弯腰喘着粗气,“你…你干嘛…拔了皇姐的豌豆苗。”

“好奇啊,你们两个大人神秘兮兮地蹲在那一小撮东西面前,我就想说…拿起来看看,谁知道力气太大,一捏就碎了!”

“她要伤心死了啦!”流苏想起逐云霓对那珠豌豆苗的期待,不禁伸手拍了逐野瞳的背一把。

“想要爱就勇敢去追求,把希望寄托在一株死苗身上有什么用!”逐野瞳颇不赞成地说道。

“哎呀,女孩家的心思你是不会懂的啦!”流苏明白逐云霓的想法,就像那些年,她每每和绮罗陷于困苦之中的时候,就会拿着那块遗留下来的麒麟玉佩看,寻找精神的慰藉。

长廊的另外一边,兰陵王逐尧皇走了过来,看到十三和流苏便停下了脚步,逐野瞳和流苏同时也看他。

“大哥…”逐野瞳喊道。

“…”流苏也朝逐尧皇福了福身,但是,没有说话。

【二一一】

逐尧皇背着手走了过来,威严的气势,可撼天动地。

他看着低头不语的流苏,只见她眉心郁结着愁绪,目光有些茫茫然,还有那些些忧愁的神情,令他心里顿时一紧,阵阵发疼。

她怎么了,一夜之间就变得好没有生机。

心中暗思,但礽将将视线收了回来,转而看着一旁的逐野瞳,说道——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魏太傅那里吗?”他的语气颇为严厉地说道,惩罚还没结束呢,可怜的十三爷要跟着魏太傅和那些小王爷小公主们学习十五天。

“…我出来透透气,那老头讲话让人想睡觉。好了好了,别瞪了,我马上就回去。流苏,拿着…不许给别人吃,听到没有?!”

逐野瞳将食盒放到流苏的手中,逃也似地回去魏太傅那边了。

两人看着他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角落的位置。

流苏低头看着手中的食盒,福了福身,“那…我…我也走了。”说着,便转过身退了下去。

“流苏…”逐尧皇伸手拉住她的衣袖。

他不许她不开心,他要她快快乐乐的,所以,他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她带着愁绪离开。

“太子哥哥…”虽然逐尧皇已经是兰陵王,但她依旧这么叫他,而他,也不在意。

“同我一起出宫去走走。”他将她手中的食盒拿了过来,递给一旁的冷眉,说道。

山色葱绿,宛若美人的黛眉;岸上夏花嫣红,恰似少女的面颊;湖上和风,如同酒香一样醉人;湖中波纹,似白绫一样起伏。

逐尧皇和流苏并排坐在岸边,小宝和冷眉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美得令人心悸的景色,流苏却无心欣赏,她一直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湖面。

“碰到什么难题了?”逐尧皇望着平淡无波的湖面,问道。

“哼!”流苏捡了块石头,站了起来,猛地将石头丢进湖里,咚的一声,平静的湖面起了一阵涟漪。“其实,我一点也不相信那个臭纳兰小胡的话,太子哥哥你才不会把我的秘密告诉她呢,她休想搞破坏!太子哥哥的为人我会不知道吗?”她气鼓鼓的,那张纯净的脸庞因为生气而红扑扑的,表情更是生动无比——

逐尧皇看着她的样子,听着她这番话,唇角不觉泛起一丝笑意。

他喜欢被她无条件信任的感觉,他也站了起来,看着她,说道——

“那你还愁眉苦脸的,刚刚在宫里就一直皱着眉头。”

“我只是在想,二皇叔和三皇姑当初因为不伦的关系不堪重压,结果不得不离开曜京,被迫浪迹天涯,远离亲人,至今也不能回来。

如果我和四哥的事情被捅了出来,那该怎么办呢?四哥是皇上呢,朝野岂不是要大乱,民间岂不是会民怨沸腾吗?

还有我的小绮罗也会跟着受累,被天下人唾弃。我呢,也就成了古人所说的红颜祸水了,说不定还会被当做苏妲己被砍头呢!”

“苏妲己妖娆艳丽,魅惑众生,令商纣王遗臭万年,流苏可没有苏妲己那么有本事。”

“太子哥哥!!”流苏听到他还在取笑她,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流苏…”逐尧皇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很多时候,如果一件事情隐瞒不下去的时候,选择让它大白于天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怕… ”

“傻瓜…”逐尧皇揽住她的双肩,坚定说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他的声音清宁如许,却含着一股坚定无比的力量,令人不由自主就会相信他,依靠他,仿佛只要有他在,天塌下来,也不用担心。

“好了,不要忧心了,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不了的时候,就勇敢的面对。而且,你不必牵挂那么多,老四既然能绕过我这个太子登上皇上,他还没本事摆平这件事?至于你和绮罗,更无须担心,没有人能伤害到你们的,我保证。”

流苏听了他的话,悬在心里的一颗石头终于完全落了下来,她点了点头。

突然,她又想了什么,说道——

“纳兰小胡好像很喜欢太子哥哥,才会来骗我的。”

“是吗?”逐尧皇淡淡说道,“我不知道,亦不敢兴趣。”

“呵呵,我…我也是猜测而来啦,其实我也不知道。”流苏傻傻笑了一下。

“轰…”突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响起一声惊雷,一场暴雨毫无预期地倾盆而下,六月的天气,好似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令人猝不及防。

“哇,下雨了…”流苏伸手挡住头,说道。

“走!去那边躲躲雨!”逐尧皇拖住流苏的手,往树林里走去,“唔…”突然,他的头一阵剧烈的疼痛,消失好久的头疼病,突然之间就犯了。

【二一二】

逐尧皇松开流苏的手,双手抱紧头,疼得难以自已。

“太子哥哥,你怎么了?”流苏慌忙伸手扶住了他,他高大庞然的身躯摇摇欲坠,似乎要倒下去了,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支撑住他。

“无碍…”逐尧皇暗暗咬紧牙关,忍着头被撕裂般的疼痛,拖住了流苏的手,一起往前跑去。

流苏的手被他一把握住,一起在暴雨之中向前奔跑,流苏只觉得一股奇异的感觉袭来。

“你…”她抬起头来,望着他那完美到无以复加的侧脸,为何她心中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来?这感觉来自久远的不知名的地方。

令她的心跳加速。

逐尧皇拉着她的手地往小树林里边走去,头依旧在隐隐作痛,但是,有流苏在身边的时候,他决不能倒下!

他跟她说过,有他在,就不用怕。

流苏一边随着他走,一边抬头,她看到他在紧咬牙关强忍着疼痛,她很想问他还好吗?

但是,她知道,现在最好是什么话都不说,他已经够疼了,她该做的就是不让他分心,尽快找到可以避雨的地方,让他减少疼痛。

走了一段路,眼前赫然出现一棵中心部分已经半枯朽的大树,如果两个人挤一挤,尽可以在树洞里拖到雨势停为止。

“进来!”逐尧皇精神一振,回头招呼了她,大树的根部正好突出一段,形如矮凳一般,让她可以不必坐在湿漉漉的泥土地上,他让她坐在里面。

而他,则站在树洞外面,像一个帐篷一样,用自己的身躯挡住外面的雨,那暴雨无情地打在他的身上,坐在树洞内的她,却一点雨也不会淋到。

他用自己的身躯为她挡雨。

他明明还在头疼。

“太子哥哥…”流苏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他,那雨水打湿了他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水滴顺着他弧度完美的下巴淋了下来,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他很疼,嘴唇抿紧,眼睛闭着。

看到他这个样子,流苏突然觉得好感动,可是,又好难过。

“太子哥哥…”她不由地伸手,抓住他长袍的边角。

听到她的呼唤,逐尧皇睁开眼睛,低头温柔地望着坐在他面前的人,嘴角勉强浮现一丝笑意,“你不会淋到雨,我就放心了。”

“你也坐进来,我们挤一挤吧。”流苏看着他被淋的通透的白袍,说道。

逐尧皇怔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好。”

钻进树洞里,逐尧皇捱着她坐下来,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紧紧挨在一起。

雨小了一些,但依旧在下着。

“太子哥哥,你还很疼吗?”

“唔。”他闭上眼睛,头垂在她的肩膀上。

头疼病已经好久没有犯了,这次突然间又犯了,还是她在身边的时候,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要不,我帮你揉一下太阳穴吧。”流苏见他一直皱着眉头便说道。

在现代的时候,她爸爸也有头疼病,流苏经常帮爸爸按摩的。

得到他的允许,流苏转过身去,双手按住他的太阳穴,轻轻地揉按着。

因为她的抚慰,逐尧皇的疼痛减缓了一些。不期然间,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这香气从她的体肤、发间柔柔地沁出来的。

“流苏,我们以前见过的,是不是?是不是?”突然,逐尧皇突然握紧她的手腕,看着她急切地问道。

“太子哥哥…”她惊讶地望着他,为什么他经常问她这个问题?

他是这么一个出色的人物,如果她真的见过,一定忘不了,可是,她对他没有印象啊…

“不!我们一定见过,我们一定见过,只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逐尧皇抱紧自己的头,突然间,他懊丧无比。

而流苏从未见过高高在上,威严无比,反手间运筹帷幄于天下的逐尧皇有过这般失意的神情——

这样的他,给人一种孤寂的感觉——

“太子哥哥,为什么你经常问我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可是有种强烈的感觉告诉我,我以前见过你,难道,你曾经在我的梦中出现过吗?还是,我们上辈子见过了?流苏,你告诉我…”他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愿放开。

“唔…”突然间,逐尧皇的头更疼了!越想记起些什么,就越疼,他松开双手抱紧头。

“太子哥哥!”流苏见他痛成这样,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她半蹲起身子伸手将他揽入怀中,抱着他的头,脸轻轻贴在他的发上,柔声安慰道——

“别想了,别想了…不然会更疼的…”

逐尧皇亦伸手抱紧了流苏的腰——

“不行,我一定要想起来,我一直觉得我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说不定是和你有关的,我一定要想起来…”

狭小的树洞内,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

沥沥的雨不肯停,天地之间,仿佛也只剩下这相拥的两个人了。

【二一三】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终于停了,逐尧皇的头疼也慢慢消散了,可是,一种强烈的感觉却牢牢抓住了他。

他仍旧抱紧了流苏,头埋在她的发间,她柔软的双手抱着他的头,安抚着他的疼痛。

良久,流苏先松开了怀抱——

“好些了吗?”她问道。

“不疼了。”突然抽离的怀抱,让他有种失落的感觉。

“那就好…”流苏吁了口气,他刚才那痛苦难当的样子,真让她心有余悸。

也才发现,两人的衣服都淋湿了,一阵风吹来,流苏不禁打了个寒颤。

逐尧皇看在眼里,将她往树洞里边移了一点,说道——

“你别动,我来生火。”

“嗯。”流苏坐在原地,双手环抱着膝盖,看着。

逐尧皇忽然回头,朝流苏投去深深一眼。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岁月在这一刻静安…

半响,两人又同时转过头去,别开了视线。

只剩下淡淡的感觉在小树林里静静流淌…

逐尧皇捡了些干树枝,引燃了一堆火。

火烧了起来,周围渐渐温暖了起来,淡淡的火光照耀在两人的脸上。

仍旧有些寒意,流苏抱紧了身子。

逐尧皇见状,解开了身上的衣袍。

里面仅穿一件白色的内衬,因为被雨淋湿的关系,他那健硕伟岸,肌理分明的傲然身材被包裹着,显露无疑,浑身散发着天成的霸气和威严,那白色内衬下边,象征着男人经历和魅力的条条的伤疤先若隐若现。

是谁说过的,受过伤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儿!

而流苏见他突然脱了衣服,连忙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

虽然他身上还是穿着衣服,但也怪难为情的啊…

“披上,别感染了风寒。”过了一会,正当她低着头不知道往哪里看的时候,逐尧皇弯下腰来,双手将已经烘干的白袍披在流苏的身上,又将衣袍的带子系好。

顿时一股混杂着他独特强烈的男人气息将她紧紧包围着,而他,也在她尽在咫尺的地方,她的体香再次若有似乎的传入他的鼻息间。

流苏抬起头来,说道,“谢…”

然而,谢字还没有说完——

突然,她愣住了,一双眼睛定定地,紧紧看着他的肩头,拿在手里的小树枝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怎么了?”逐尧皇不解地看着她突如其来的怪异反应,“不舒服吗?”

而流苏,仿佛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一股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喉咙。

她颤抖着伸出手,抚上他肩膀,上面一个月牙形的牙印,滋生出粉色的息肉,她的指尖轻触过那一处。

“这…这个是…”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不,她的浑身每一处都在颤抖,她真的快要窒息了。

她脑海中回想起那黑暗中的一幕,那带着面具的神秘男子在小茅屋的木床丄毫无预警地进入她的身子时,她疼的在他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那血腥的味道后,留下了一个月牙形的疤痕,她当时清清楚楚看见了自己留在那个男人肩头的疤痕。

而现在,她居然无意间在逐尧皇的肩头看到了这么一个明显的月牙形疤痕。

“流苏…”逐尧皇发觉了她的不对劲,他蹲下身来,双手拦住她的肩膀,低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太…太子哥哥,你…你可以脱掉你的衣服吗?”

“…流苏”逐尧皇一怔,她这是怎么了?提出这种要求来。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想问问,你的身上有没有箭伤之类的伤痕,我想看看…不…我…”流苏连忙解释到,她太惊讶,太激动,太…太难以置信了,所以,已经语无伦次了。

“我的伤何止一点点,你爱看,便看吧。”逐尧皇不解流苏怎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脱去他白色的内衫,转过身去,那健硕的背对着她。

她喜欢看,就让她看。

流苏看过去,她愣住了,没有想到,逐尧皇这样天神一般的人物,竟然有这么一个好多道伤疤的背,他的背上,有箭伤,刀伤——

他曾经一定流过很多血,他雪白的衣袍,一定染过猩红的鲜血。

而在这些伤痕当中,最最显眼的,还是他肩头那一道粉色的月牙形伤疤。

在那一大堆狰狞的伤疤里,小月牙显得那么突兀,但又带着点香艳的味道。

因为,一看便知,这伤疤不是箭伤,不是刀伤,而是咬伤,谁会去咬逐尧皇呢?谁又能咬到他呢?又有谁会被他允许咬着一口呢?

逐尧皇背对着她,娓娓说道——

“平定三藩叛乱的时候,我,老四,小十三,我们三个奉先皇命令出征,那一次,我们三个遭遇了此生最大的煎熬,尤其是老四,他为了救我差点命丧黄泉,而我在那次艰难的战役中失去了一段记忆,小十三则被围困了半个月之久,无论地方如何威逼利诱,他都不屈服。我们三兄弟,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战争,最后终于平定了三藩叛乱…原本约定见面后要痛饮三天三夜的,但后来…却因为一些事情,没有履行这个约定…”

【二一四】

流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月牙儿看起来那么清晰。

难道,逐冥冽一开始就骗了她?可是,她随身带了整整六年的玉佩,确实是逐冥冽的没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