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景川一路开车的时候都没有说过话,到公寓之后,顾翎颜终于按捺不住了,把包往沙发上一丢,柳眉倒竖,“你在给我摆什么脸?!”

他虽然平时一直是死鱼脸,但是她也看得出来他现在是不明原因地不想搭理她。

见他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沉着脸收拾桌上的东西,她火一下“噌”地起来了,“局长大人舍身救人,现在是大名人,大英雄了,也不屑和我这种小市民说话了是不是?”

“而且估计现在全中国几十个连的姑娘想嫁给你,那你就慢慢挑吧!”

单景川这时终于停了收拾东西的手,沉声道,“别老是那么小孩子气,把救人的事情混为一谈做什么?”

“对啊我小孩子气,我刚成年没头脑脾气冲没丰胸翘臀没家财万贯!”她越说越气,小脸皱成一团,“反正你爸妈也不待见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我自己也觉得!”

这几天她的生活中全部充斥着满世界对他的关注和赞扬,而且他的照片一传出去,几乎半个网络都瘫痪了,她看着别人口口声声喊着闹着要嫁给他,心中又是甜又是酸。况且他在医院还要处理很多事情,见面的时候她各种情绪都只好憋在肚子里。

此话一出,单景川彻底冷了脸。

他不说话的时候本来就很吓人,更别提板着脸的样子,顾翎颜又气又怕,把桌上他刚理好的东西全部往地上一扫,捂着脸转身就往卧室里跑,“谁是脑神经抽搐才想色诱你!混蛋!不要理你了!”

单景川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本是山雨欲来,可目光不经意往地上一瞟的时候又哭笑不得。

一套黑色小蕾丝的衣服从袋子里慢慢滑了出来,静静地躺在他面前。

……像是,情趣内衣……

明媒

顾翎颜自己在卧室里拿着枕头发泄了好一会,终于听见门被打开了。

某人的目光十分阴沉,气场也过于强大,她虽火在心头,可也十分没出息地虚,转了个身丢给他一个背影。

谁知单景川此人最变态的地方就是惊人的忍耐力,她觉得自己挺直的背已经僵硬了,他还只是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走开!”她转身把手里的一个枕头猛地朝他丢过去,“回你家吃你的鱼头汤去!”

“这里也是我的家。”单景川抱着手臂不紧不慢。

她看着他那张黑面俊脸咬牙切齿,“噌”地从床上跳下来,“好,那我走!”

“顾翎颜。”他忍无可忍,伸手将她一把扣住,“这也是你家,你走到哪里去。”

顾炸毛一直认为单景川是没有任何情商可言的,但是这句话的冲击力确实够大,大到一向伶牙俐齿的她都不知道怎么还嘴。

他低头看着她,轻叹一口气,“你再过一个月就十九岁了,能不能少发点脾气?”

单景川的声音无奈又带着丝宠溺,听得她鼻头发酸,只好嘴硬道,“那你也要二十七岁了,能不能少惹我生气?”

他一怔,继而竟然忍不住一笑,顾翎颜听到他的笑声简直是惊奇,这人一向跟青铜器似的,今天竟然笑了!还笑得那么迷人!

“颜颜,我只履行我的责任和义务,不出于对任何以我为崇拜者的追求。”他微微蹲□,视线与她持平,“我考虑的只是我在意的人,比如我的家人,比如你。”

“对不起。”她心头震撼,眼圈一红,“我只是觉得你那么出色,理所应当拥有更好的,我知道我自己一点都不好。”

炸毛兔难得讲理认错,变身耷拉着耳朵的模样,看得让人又心疼又喜爱,他也脸色缓下来,摸摸她的头发,一字一句地道,“明年的下月你就满二十了,我可以等。”

“等什么?”她还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他。

“等我可以明媒正娶。”他耐心极好,笑容又起。

顾翎颜被他的笑容迷得神魂颠倒,连她自己都能感受到她满眼的红心都快掉下地了,简直语无伦次起来,“你…你真的要娶我?”

他认真地点了点头,“你愿意吗。”

这真是她活到现在最最幸福美满的一天,顾翎颜发自内心地开怀大笑,双手抱住他的脖颈,眉眼弯弯地笑,“当然啊当然啊!”

单景川心中也是百般柔情四溢,哪料怀里的小姑娘心思已经又跳到别的地方去了,迅速把他拉起来推到了床上,毫不含糊地扒了他的外套。

顾翎颜自从姨妈走了之后,就在苦心研究这门博大精深的艺术,其决心之坚定简直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程度,如今终于能够亲临上阵,她脸上的笑看得单景川额头直冒冷汗。

“锅子哥哥…”她坐在他腹上,有意无意地往下蹭了蹭,微微俯身咬住他的嘴唇,轻轻用舌头舔了舔,想撬开他的齿关。

单景川身体绷得很紧,她吮了一口之后,郑重其事地说,“你不要紧张啊,乖,姐姐会疼你的。”

某人听得脸一黑,有点想把她掐死,哪料她这时竟然伸手往下,轻轻握住了某个正在悄然变化的地方,“锅子弟弟也不要紧张哦。”

这下,单景川忍不住了,咬牙切齿地看着她道,“顾翎颜你这小流氓马上给我下来。”

“不好。”她扬手把自己的上衣几下一解,女王似的睨他,“我今天一定要睡了你。”

他欲言又止,神色有些挣扎。

面对自己爱的人,就算是他这样自制的人也不能不说没有过那个念头,可她真的还太小,他就算再难熬,也想等到她嫁给他的那一天。

“你自己都说一定会娶我,早睡晚睡不是都一样?”顾翎颜没有耐心再让他犹豫,两手快速解了他的皮带,“上次被我姨妈打断,你想再停一次?会Ed的!”

“对了你也不要担心。”她弯腰从床头柜里拿出来一个盒子,“套子我也买好了。”

单景川差点休克过去。

可好景实在不长,就算他拼命克制,却也已经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顾翎颜此时全身光溜溜,白生生地躺在他身下,双手抱着他的肩在他脸上亲亲点点,他两只手正再自然不过地从她脚踝处一路游走到大腿内侧,手下触感一片美好。

她正脑中嗡嗡地一片,感觉到他热烫的手指触到她内裤那里轻轻地揉着,下意识地嘤咛了一声。

这一声稍许拉回了一点单景川的理智,他收回了手,一把抱起身下的人喘息道,“颜颜…你待会疼就告诉我,我们就不要了,好不好?”

顾翎颜点点头,脸蛋红扑扑地特别可爱,他呼吸一顿,紧紧搂着她,从她的嘴唇一路吻下去,有些虔诚地吻上了那两团香软的嫩白。

他的呼吸灼灼喷在她皮肤上,她又痒又颤,抱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轻哼,而一向被当作菜鸟的人,这时另一只手无师自通地从她后背慢慢滑进她的内裤。

她臀部小而翘,皮肤又滑,他简直有些欲罢不能,耐心地轻拢慢捻着。顾翎颜只觉得这又麻又烫的湿热感越来越重,咬着唇感觉到自己的内裤已经湿的不成样子。

单景川这时呼吸愈重,终于从她胸|前抬起头,一手轻轻拉下她的内裤,把她放平到床上,自己拿起一边的套子,撕开戴上。

他重新俯□来,把她正轻颤着的两腿分开些,扶着自己慢慢抵进去。

“颜颜…在哪啊?”五分钟后,单景川涨红着脸,声音里都发紧了。

顾翎颜迷蒙着眼睛愣了半响,“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找啊!”

男人的自尊是绝不容许被挑战的,虽然单景川新手入门,好在智商极高,摸索了一会终于找准了地方。

她那里紧得简直不像话,一圈圈咬上来,又热又湿地包着他,单景川胀得都发疼,又不敢使劲,只能猩红着眼睛停滞不前。

谁知小姑娘这时开始使坏了,自己微微抬起身搂住他的肩膀,两条细腿勾住他的腰蹭他,这样一来他一下进得极深,她疼得尖叫了一声。

“不要了不要了…”顾翎颜只觉又疼又胀,豆大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掉,掐着他的肩膀叫,“我疼死了…你出去!”

单景川被她那不自觉吸得头皮发麻,可又不想让她哭,搂着她的腰自己慢慢往外退,她靠在他肩膀上娇软地哼了一声,他眼角一跳,不受控制地重新顶了进去。

顾翎颜这一声简直是惨叫了,“臭混蛋你还说我疼就不要了呢!你骗人!”

她自己使坏又半途而废倒还理直气壮,他脸颊边都是薄汗,无奈地咬着她的唇说,“颜颜乖,很快就好了,嗯?”

当初她想法设法要骗他上床,这会真上了床主动权还是到他手里了,顾翎颜一口咬住他的肩膀,抽抽噎噎地骂他,还是感觉身体像被拆了一样地疼。

单景川这时把她放回身下,捏着她的腰利落地一进一出,很快抵进她最深处射了出来。

顾翎颜全过程光顾着疼了,等他抽出来了又觉得空落地难受,他其实也没觉得多满足,本来想抱她去洗个澡哄她睡的,可看她搂着他的脖子迷蒙着眼睛蹭他,他心一狠,把她翻了个身,换了个套子从后又抵了进去。

这一回他明显娴熟了很多,深深浅浅地进出,眼里是她软在身下的白嫩背影,还有交融处带着微红的粘腻液体,他越看眼睛越红,动作一下比一下重起来。

满耳是他浓重的喘息声和轻轻的拍击声,她抓着枕头呜呜地哭,哑着嗓子道,“好胀…我不要了…”

身体里胀得满满的,她再忍了一会,浑身一阵颤栗,终于彻底瘫软如泥。

单景川被她这一阵的紧缩给弄得尾椎处电流窜般地麻,又胀了一圈,可看她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再用力顶了几下,草草收尾。

“不要动来动去。”单景川抱着小炸毛在浴室洗澡,她又困又倦,扭来扭去地蹭,他本就半饱、被撩得又有点起来了,捏了捏她的脸,“再动把你丢出去。”

“我就知道男人一旦开了荤就变了。”她装模作样,“单景川你一逞完凶就忘恩负义,我还疼着呢…”

小丫头嘴巴翘翘的,看得他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一口,顾翎颜睁开眼欣赏着他被浴室雾气晕得更好看的眉眼,脑子里想的却是,老子终于把一根木头□成功了!

洗完澡他帮她擦干头发抱到床上去,顾翎颜拖着他的手撒娇道,“你还要回去吗?”

单景川知道今晚所有人都等着他,不回去的话单家今后或许会给她更大的麻烦,可是他却觉得那么多年的按部就班,不过是没遇到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姑娘缠着他让他觉得捧在手心里都不够罢了。

“不回去。”他躺回她身边,把她拥在怀里轻轻地拍,“睡吧。”

言棋曾问过他多次,顾翎颜这丫头有什么好,他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如今在这静好的夜色中,她真正成为了他的人,他虽违背了自己的君子之约,却又觉得偿所愿、心怀感激。

年纪又小又倔又凶又如何,有比她更好的人又怎么样。

这是他看上的人,他想娶的心心念念也不过只此一人。

难回

“我草!”顾翎颜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动了动,然后便龇牙咧嘴地痛醒了。

单景川一般到这个点本来睡眠就浅了,怀里的人一动他马上就睁开眼睛,紧了紧手臂沉声问,“怎么了?”

“你说呢?”她气鼓鼓地瞪他,在被子下面狠狠踹了他一脚,“都怪你!”

单景川一愣,他从未有过这种经验,昨晚他其实和顾翎颜一样紧张,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低咳了一声,轻轻把脸别过去一些。

小炸毛醒了之后觉得浑身不舒服,干脆也不想睡了,转着眼珠子把大腿往他肚子上一搁,伸手把他的脸掰过来,贼兮兮地道,“锅子,你害羞啦?”

单景川一向稳如泰山的脸上渐渐出现了一丝裂缝,顾翎颜更加得意,慢慢朝他身上贴过去,把另一条腿也往他肚子上一搁,“放心吧,老子会对你负责的。”

“顾、翎、颜。”他瞪了她一眼,“难受还东倒西歪的,万一更难受怎么办。”

“笨蛋,这个时候你应该柔情似水地叫我颜颜或者宝宝!”顾翎颜两只手捧着他的脸笑眯眯地教,“而且按小言里你应该温柔地开始帮我擦药膏或者按摩。”

没等他回答,她又轻松地吹了声口哨,“虽然我真的有点难受,不过不用那么麻烦,还没我小时候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疼,你只要抱着我就行啦。”

单景川本来想马上穿衣服下楼帮她买药膏的,可看她可怜兮兮地一团蜷在身边又有点舍不得,依言把她搂紧到臂弯里,哄小孩一样地揉她的背。

他力道舒服,她又有点想睡了,这时却忽然听到他低声在她耳边道,“颜颜,是我不好,对不起。”

他的目光沉沉,很认真又心疼的样子,她摇摇头,却没由来地觉得心里一阵发暖,闭着眼睛微微把脸往他嘴边一偏,等了一会,他的吻便轻轻地落了下来。

天色渐亮,单景川见她又睡熟了便轻轻起身洗漱去厨房做早饭,刚打开冰箱就听见家里门铃响了。

这套房子从没来过客人,这一大清早的让人觉得有些突兀,单景川从猫眼里往外看了看。

一个中年妇女手上提着一个包,已经开始用手敲门,一看就是气势汹汹的样子,他眼角一跳,脑中闪过万般思绪,轻轻转动了门把。

迎面那中年妇女就直冲了进来,手插着腰扫了他一眼,厉声道,“顾翎颜呢?!”

“伯母您好,颜颜她还在睡。”单景川不卑不亢,毫不慌乱的样子。

对方狠狠白了他一眼,提步就直往卧室里冲去。

单景川跟着进去的时候,顾翎颜已经跳到了地上,披头散发地尖叫,“高琦琦你脑子被枪打过啦!没看到我在睡觉啊!大清早跑这来就是为了拿包砸我?!”

“小畜生你给我闭嘴!”高琦琦气喘吁吁地捡起地上的包,用手指着她喊,“你现在有种了啊!不住学校也不回家了啊!你他妈才十九岁就开始和男人同居了啊!怎么,再过两年就准备直接在外面生孩子当妈了吧?!”

顾翎颜本来人就不太舒服,单景川在一边看她脸色越来越白,终于忍不住走上前轻轻把她抱回床上,尽量谦和有礼地抬头看着高琦琦,“伯母,我是颜颜的男朋友,没有及时向您说清是我的错,天冷我怕颜颜在学校受凉,她住在这里也是我的意思,我向您道歉。”

高琦琦一头短卷发几乎都要倒竖起来,沉默了两秒把包重重朝他肩上一砸,尖声说,“什么狗屁男朋友,你现在给我滚出去,我教训我的女儿,这里根本轮不到你说话!”

“你自己天天在外面找野男人我都没说你,我光明正大谈个对我那么好而且人又正派的男朋友,关你屁事?!”顾翎颜急了,起身抱住单景川的肩膀,回头红着眼睛朝高琦琦喊。

“我数到三。”高琦琦抱着肩冷眼看着单景川,“你不出去我现在马上打电话报警。”

他脸色未变,伸手小心地把死抱住他的顾翎颜拉开,看着她的眼睛沉声说,“我先出去,你听伯母的话,不要顶嘴。”

顾翎颜眼眶都红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便被他的眼神制住,他起身朝高琦琦鞠了个躬,一字一句地说,“伯母,如果您愿意、我之后会登门向您道歉。我想表明一下我的立场,我非常想娶颜颜。”

高琦琦眼皮都没抬,用手指着门,“滚。”

单景川从容沉稳,拿起外套和手机就开门走了出去。

春风习习,言棋在花坛边,捂着嘴笑得浑身发抖。

例行视察结束之后,单景川冷着脸靠在车边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其他部下都看得大气也不敢出,肖安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闲适地靠在他旁边睨着他笑。

“锅子…”言棋一说话又“扑哧”笑了,“节哀顺变。”

一夜之后一大早被突然冲进门的丈母娘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再踢出自己的公寓,后被自家老爹又揍了一顿…再加上刚破处还欲求不满,单景川应该是这世界上最倒霉的人了…没有之一。

“咔嚓”一声,单景川手中捏着的打火机应声而断。

肖安这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拍拍单景川的肩膀道,“你先回局里吧,我中午吃完饭就回来。”

单景川灭了烟,沉默着打开车门坐进去,言棋吹了声口哨,色迷迷地道,“肖局长这么火急火燎的,蓓大美人是不是在等你啊?”

肖安不置可否地一笑,踢了他一脚,上了自己的车。

邵西蓓正在和房东谈租下隔壁的一间屋子扩容宠物店的事情,肖安从门口进来时她还没发现,倒是房东太太先看到了他,和善地笑着打招呼,“肖先生。”

肖安谦和地点点头,“这一阵多谢您了,等扩容完后我做东请您吃饭。”

房东太太收好资料起身,看着邵西蓓感叹道,“邵小姐福气真好,有个这么好的男朋友,天天陪着你连一句怨言都没有,现在的小青年这么有耐心的已经很少了。”

邵西蓓淡淡地笑了笑,起身将房东太太送出门去。

她回来的时候肖安正在帮她收拾桌子,午间淡淡的光茸茸地盖在他身上,男人年轻又英俊的侧脸专注而温和,对着她的时候,更是比寻常更柔和温情。

而另一个人,他就永远不会有这种神情。他对着任何人都是冷厉而淡漠,即使是与他最亲密的时候,她都从未见过他一丝和熙的表情和笑容。

“蓓蓓,怎么又走神了?”肖安已经收拾好东西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轻笑道,“走吧,我们去吃饭。”

邵西蓓收回了思绪,点点头展颜向他一笑。

肖安带邵西蓓去的那家餐厅是在S市新开的一家豪华酒店里的,餐厅专程从意大利请来厨师,每一道菜都精致到位,价格也十分离谱。

餐厅环境很好,人也不多,肖安按照邵西蓓的口味点了一些菜,服务生接单之后她有些奇怪地轻声问他,“你今天怎么不喝酒?”

“要开车送你回去。”他帮她倒了杯柠檬水,“而且你从来都不喜欢浓浊的酒气和烟味,如果不是应酬,我今后尽量避免烟酒。”

邵西蓓不抽烟,但也偶尔喝酒,从前傅政不太允许她喝,可他自己有时候半夜来的时候满身酒气和烟味,她也是全都受着的。

她早就知道他比起肖安来没有一处更好,如今这样下意识地比较,又有什么意义。

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肖安中途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就发现邵西蓓脸色不太对了,他坐下之前往后看了眼,心中明了。

傅政和梁珂坐在一起,对面坐着一个另一个女人,那女人正将手中的画册小心地递给梁珂,恭敬地说,“傅太太,这是订婚仪式的流程,请您过目,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们马上再帮您修改。”

那声傅太太听得梁珂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傅政面无表情,拿着红酒杯目光定定地看着一处,梁珂大致翻了翻画册,伸手指了几个地方,抬头问身边的男人,“你觉得这样改可以么?”

问了两声他也没说话,她顺着他的视线往前一看,脸色马上就冷了下来。

只见她放下画册,拿起酒杯怡怡然地站起来,慢慢走到前座桌边,朝肖安举了举杯,“肖局长。”

肖安很淡地点了点头,连杯子也没举,梁珂精致的小脸上却笑意更深,“我和傅政六月办订婚仪式,到时候给你发请柬还望赏脸了。”她说完之后顿了顿,看向沉默着吃饭的邵西蓓,“你也可以带你的女朋友一起来。”

邵西蓓拿着叉子的手顿了顿,肖安伸手拿过纸巾帮她擦了擦嘴角,头也不抬地说,“看工作的情况到时再议好了。”

梁珂也不恼,优雅地拿着杯子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没过多久肖安牵着邵西蓓离开,梁珂和那个负责订婚仪式的女人正在谈相关事宜,傅政坐了一会,拿着烟走到酒店门口。

肖安正帮邵西蓓开了车门,她上去的时候不小心头碰到了车框顶,他连忙把她脸转过来仔细看了看,她仰头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肖安捏了捏她的脸,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傅先生。”酒店的服务生这时走到他身边,“梁小姐准备结账了,您看?”

傅政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从皮夹子里抽出一张卡递给他。

他动作稍有些大,连带着皮夹子夹层里掉出来一张薄薄的东西,服务生拾起来交给他,他握着那样东西顿时怔在了原地。

那是一张边角已经微微泛黄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邵西蓓刚跟了他没多久,过生日的时候拍好后偷偷塞在他皮夹里的,他后来换皮夹的时候也原封不动地放在同样位置,就一直放到了今天。

照片上扎着马尾的女孩子好像才刚读高中的样子,吐着舌头手里捧着蛋糕,笑得眉眼弯弯,和刚刚他看到的神情如出一辙。

那是让他肝肠寸断,久未曾触及的梦。

漠黯

这次市里特地召开市委、政府的会议,专门为了表彰“反劫机”事件里的有功人员,其中单景川被授予最高荣誉的嘉奖,中央派来的上级亲自授奖,一时成为整个S市的领导班子里最受瞩目的人物。

表彰结束之后还有新一期的工作会议,单景川坐在会议席里忍了一会,还是拿着手机悄悄走到走廊里去。

顾翎颜在图书馆门前等得焦头烂额才终于接到了他的电话,“我刚在电视上看到你了。”她捂着手机笑眯眯地说,“串儿她们差点把图书馆都掀了,说你帅得都掉渣了。”

其实当时捂着嘴叫得最响的就是她。

单景川握着手机站在走廊里,听着她轻快明媚的声音,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往上翘,“复习得怎么样了?”

“别提了。”顾翎颜一想到期中考就头大,“复习不进…好烦啊要考好多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