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学同学结婚,

欢欢羊天天做资料员,难得有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离开,自然是要用一用。

非太狼恰巧忙,没有时间。

欢欢羊很欢快地上了路,既欢,又快。

这婚礼真长啊,一直过了一周,欢欢羊仍然没有回来。两人谁也不提,似似乎是在比拼内力。

第七天过去,两人正在进行约定的网聊。

“看照片吗?”欢欢羊开始施展策略,

“看,我好久没有去过福建了,确实想念福建风光。”

让你说个想我,比登天都难,欢欢羊笑嘻嘻地打出一句,“好啊,那我明天给你照啊,”然后就下了线。

非太狼第一次有了被噎的感觉。

欢欢羊在哈哈大笑,哼,不要以为姑娘我没有办法治你,我只是以前太仁慈而已。

第二天,欢欢羊果然照了很多风景照,传给了非太狼。

几分钟后,屏幕上多了一句:“怎么都没有你?”

欢欢羊得意,熬不住了吧?她迅速打出一句:“是你说要看风景的呀。”

非太狼一贯慢悠悠的:“是啊,没错阿。”然后跟了一句,“可是,没有你,怎么能反衬出风景的优美?”

欢欢羊暴怒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好,我就不回去,看你要不要求我。哼!

她跟着人去泰国施游,玩得很海劈啊。她告诉非太狼,她和人妖照相了。

她没告诉非太狼的是,其实,照相之前,她特别害怕,一直觉得那些人是怪怪的怪物,她还没好意思告诉非太狼的是,她和人妖合完影后就吐了。

不能告诉他,否则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从泰国回来后,欢欢羊爬上线,闪着星星眼:“非非,要不要看照片?”

没想到,某人这次很坚决:“不看。”

允欢欢郁闷,我今天可是准备台词了,为什么不看?

某人补上一句:“我不看人妖。”

欢欢羊倒,又输了。然后又爬了起来。

“不行,你一定要看!”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要看,就是要看,就是要看!”

非太狼慢吞吞:“好吧,我受受苦,看了吧。”

传照片三十秒钟,长久的没有声音。

欢欢羊一拍桌子:“哎,你看了没有?”

“哦,忘了,这就看。”

“你!”

又长久的没有声音。

欢欢羊终于受不了了,她连续发闪屏。

“照片你看了没有?照片你看了没有?照片你看了没有?回声一万次!”

“看了看了看了看了,回声一万三千三百次。”

一万三千三百次?什么意思?坚决不问。自己啄磨了一半天,她重复了三遍,回声一万次。平均每次回声三千三百次。他重复了四遍,回声…明白了。

欢欢羊大怒:“看了为什么不发表评论?”

“…你没让我发表评论阿?”

欢欢羊又倒。

欢欢羊不服输,坚决地爬起来。

“非非,要发表评论!不发表评论不准睡觉!”

“哦。”

然后是更长久的没有声音,等不及的欢欢羊同学把电脑歪在一边,人先睡了。

好半天,非太狼先生发闪屏:“在不在?在不在?我看了,要评论了。”

没有回音。

非太狼摇摇头说:“果然是这样。为什么你都等不到我的评论就睡着了呢?”

事实上,非太狼先生准备的评论是什么呢?

“你和人妖还是很不像的。”

欢欢羊幸运。

非太狼威武。

两位高手又比拼了一阵内力,非太狼估计吃不住了。

“还不回来?”

“我为什么要回去?婚礼还没完全结束呢。”

“我是替人家考虑的,你好不容易送点礼金,还不够人家招待你的。”

欢欢羊气得哼哼的:“放心,我花的是你的钱。”

“哦,没事,你花吧,不够我再给你存点儿。”下面话锋一转,“婚礼什么时候结束?”

“结束时结束。”

“哦,也就是说,七十年以后?”

“你结婚才要七十年。”

“那好吧,我同意,回来结婚吧,我们上次才结了一天,要争分夺秒的完成结七十年的计划。”

欢欢羊又一次无语了。

做人不要这么“出神入化”。

电话响,她接起,听筒里传来声音:“您好,我是XX航空公司的,您订了一张回G市的机票是吧?”

欢欢羊愣了。

她飞快地打了一行字,“机票是你订的?”

电脑屏幕上多了一行字,依然淡定:“既然机票都送到了,退了还麻烦,那就回来吧。”

再不回来,他真要去把她拎回来了。

part3

欢欢羊中招了,生小孩了。

非太狼算计人的手段一向出神入化,这次也不例外。

他在某个起隔离作用的东西上动了手脚,事后反倒很无辜的说该产品的质量不行。

熟米已经熬成了粥,没有办法,欢欢羊只好比原计划提前几年当上了妈妈。得了便宜的非太狼唯恐便宜占得不够光明正大,还卖了个乖,劝欢欢羊:“早生晚生都一样。生得早,正合适,恢复得也快,免得成汽油桶。”

欢欢羊怒,这个人还有没有廉耻了?算计了别人,却好像别人占了他的便宜。于是,欢欢羊说 :“我才二十出头,还青春着呢,天天拖个孩,把我的青春都磨没了。”

非太狼十分无辜:“你拖个孩子,我也拖了,我还比你多拖了一样——你。”

欢欢羊拿起枕头就扔。

在刚开始的时候,两人的对话如下。

“你希望生个什么?”

非太狼淡定地说:“孩子。”

欢欢羊气急:“我问你是男还是女。”

“恩,都行。”

欢欢羊硬逼:“不行,非要选一个。”

“好吧,”非太狼想一想,“女孩儿吧。”

欢欢羊得意:“我希望生个男孩儿,哈哈,跟我站在一条线,好和你作斗争。”

非太狼摇头叹息:“我真不愿打击你,可我实在是不能不说。有意思吗?如果生的男孩儿,就再生一个女孩儿。如果生的是个女孩儿,就再生个男孩儿,不一样吗?”

欢欢羊暴怒:“我只生这一个,气死你!”

非太狼更淡定:“那如果生个女孩儿,你连扳回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胎儿慢慢长大,欢欢羊开始担心,不知小宝宝长出来会像谁。

一天,她与宝宝交流。

“不知将来你会像谁…像我吧。”

想一想,似乎不行。自己文科毕业,好像会的就只有中文和历史。可看看非太狼,理工科毕业,《史记》读了二十几遍。从引经据典方面来看,已经比自己厉害多了。尤其是那严密的逻辑思维,更不是她所能比的。

可是,自己心地善良,比爱算计别人的某人可是好多了,某人太腹黑了。

但算计别人,总比被别人算计好吧?

于是,欢欢羊决定了:“还是像你爸吧。”

恰巧某人从旁边经过,淡定本色的来了一句:“一样的。像我,找个你这样的;像你,找个我这样的,有分别吗?”

欢欢羊说:“老大,当然是不同的,算计别人和被别人算计当然是不同的。这是建筑在他人痛苦上的快乐,还是给别人当快乐的基础的区别啊。”

老大,你不知道这种给人当基础的痛苦。我可是很有经验的啊…如果像他,呃,又要有一个人倒霉了。

非太狼难得认真地想了想:“也对…不过,从另一方面讲,我们互相套牢,好比雌雄同体,也没有什么不同了。”

欢欢羊又无语了,过后自我宽容地想,好吧,自己就借着这位老大的光吧,好歹和老大是一体的。

可是,老大,你的左手算计过右手吗?如果没有,那你为什么老算计我呢?

番外四 翁婿PK之真人版

序曲

允教授有个爱好,吃完饭喜欢出去散散步。散步会走很远,然后再走回来。允教授说,这是激发他学术灵感的重要时刻。

这个情报,早已经让克知非从允欢欢口中套走了。

于是,当允教授在散步的路上“偶遇”克知非,就相当正常了。

克(小心翼翼的恭谨状):“请问,您是允教授?”

允(微皱眉,略有不悦。潜台词:难道是考研的?):“你是哪位?”

克(满面钦佩状):“我是龙行公司的克知非,您的论文我都有拜读,很崇拜。今天在这里偶遇,真是幸运!”

允(依然有些怀疑。潜台词:说好话者,非奸即盗,小心小心):“哦,好,谢谢。”举步欲走。

克:“允教授留步,有一个问题想向您请教。”

允(背着手、转过头):“什么问题?”

克(坦诚状):“您最近发表的论文中说,每一个中国的汉字都含有丰富的文化。”

允点头。

克:“有一个字我百思不得其解。”

允(完全转过身):“什么字?”

克:“兮”,就是《离骚》中…”

允打断:”那个字我知道。你的问题是什么?”

克:“从象形上看,“兮”更像一个人,愁眉苦脸的被压得直不起腰来。如果“兮”作为语气助词出现在《离骚》之中,毫无问题。但是,为什么《大风歌》这样激扬的文字中,也会使用“兮”作为语气助词?”

允教授无语,他蹲下来,用草棍在地上写了个“兮”字,陷入深似之中。

天适时地下起了小雨。(旁白:非太狼早已看过天气预报,说今夜到明天将会有雨。)

克知非立刻体贴地说:“允教授,我的车就停在不远处,要不,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讨论一下?”

允教授看了他一眼,面色清秀、骨骼清奇,好像是一个好人——不好又能怎么样?我堂堂正气男儿,一介清风书生,还怕你不成?

上车了。

这就是上当的开始。

正面交战

一家茶馆内。

茶已经过了几轮,允教授的面前有一个用茶水写的“兮”字,他正在反复地研究。

克知非的面色不动,只有眉毛在动。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坐到打烊这个问题也解决不了。克知非开口了。

“允教授对学问的钻研程度,远远超过我的想象。”

允教授抬了眼皮看了他一眼,垂下去,对这句恭维毫无兴趣。

“家父偶尔也做点小研究,定力还真不如允教授。”这句话绝对的发自肺腑。允教授比自己的父亲远胜十筹——当然,这可能和母亲是做律师的有关。母亲盘问口供的本领一流,多年的训练,使父亲的思维变通也极一流。那就是,只在没有老婆大人的书斋里静思。

这句话立刻起了作用,允教授抬起头:“令尊也是搞学问的?”

克知非嫌虚,“学问算不上,只是个教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