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田,我想让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永远…”她轻声呢喃道。

“我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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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章空间消失 ...

两人颤栗着,一起攀上欢乐的高峰…

然后疲倦的相拥而眠。

那一夜,他们睡得极为踏实。连梦都没有来打扰他们。

翌日清晨。等到季飞侠起床时,田景君已经在厨房忙碌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四处寻找自己的衣服,没有。卫生间也没有。再抬头一看,却在阳台上挂着。她只好裹着浴巾在屋里走来走去。田景君听到动静,出来一看她这副模样,夸张的惊叫起来:“你不会是一大早就来勾引我吧?”

季飞侠白了他一眼说道:“自作多情,你忘了我们昨天是空手而来吗?而且连昨天的衣服也被你洗了。”田景君一拍脑袋,说道:“哦,我真忘了,你等下,我现在就去商场给你买。”

他想了想又停下了穿鞋的动作,狡猾的笑笑:“哼哼,我先不给你买,这样,你就得光着身子在屋里走了。”

季飞侠没理他,趁着他忙碌的时候,自己去想办法,她本想去翻翻看有没有他的旧衣服,没想到竟翻出了一堆女装,各个年龄段的都有,虽然有些过时了,但基本上都能穿。这可能是田景君妈妈生前的衣服,她穿恐怕有些不适合,想着,她又把衣服放回原处。

“你要是不嫌弃就穿吧?”不知什么时候,田景君站在了门口。

“可以吗?我怕你触景生情。”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早淡定了,没事的。”田景君笑笑。

季飞侠找出一套最为简单的秋装,套在身上,竟像跟她量身定做的一样。田景君也有些惊奇。

他微微一笑说道:“看来,我们父子俩的目光真的很相似,连型号都差不多。”

“一边去。”

“行了,超市该开门了,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田景君看看表说道。

“我也去。”

“就在楼下,十几分钟就回来。你好好在家呆着吧。”

他走后,季飞侠觉得口渴,便到厨房找出水壶洗净了准备烧水。以前他们喝的都是空间泉水,这次她也不例外,她像往常一样,提着水壶,集中意念,想闪身进去。可是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不,不可能!怎么可以这样!”季飞侠心中惊恐,又连试试了几次还是没能成功。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难道,是因为她换了环境,随即她又想到,以前她去外地旅游的时候,空间也能用。跟地点没关系,那么…

刚才还喜悦的心上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一样。她提着水壶的左手一松,水壶咣当一声砸在地上,壶盖打着圈儿转动着。她举起被纱布包得层层叠叠的右臂,不顾撕心的疼痛,咬着牙一层层的揭开纱布,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处伤痕,她这才发现,原来,那一镰刀正好把那只红印从中间划开。而以前那条若隐若现的红印,现在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这就是它消失的原因吗?

她的空间消失了,消失了!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消失。空间对于现在的她影响并不大,她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没少用功钻研养鸡种菜的技术,就算没有空间,她顶多是少赚些而已。但景君怎么办?他的病情正在最关键的时刻!

她原以为离开李家村,躲开极品父母,会有一个新的开始,但却没想却是一个噩梦的开始。这就是命运,她会在你对生活即将麻木时给你一个惊喜,又在你享受这种惊喜时,再连本带利的收回来。还有季青山,如果不是他那一镰刀,她就不会受伤,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时之间,那股被压抑被刻意忽略的仇恨和怨愤又如潮水一般的涌上来。她站在原地,胸口剧烈的起伏,面如土色。像被突然间摄去了三魂六魄一样。

防盗门咔嚓几声被人从外面打开,田景君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来,“我回来了,飞虫。”他习惯性的喊了一声。

他往厨房一看,却发现季飞侠愣愣的站在那里面如土色,目光呆滞。水壶摔在地上,胳膊上的纱布已被撕开,殷红的血又慢慢渗透了纱布。

“你这是在干什么?”田景君咚的一下放下东西,奔了过来。

“你撕开纱布干什么?有什么事等回来我干不行吗?”他一边唠叨着一边帮她重新包扎。季飞侠机械的站着,不声不响。

“飞虫,你这是怎么了?告诉我。”

半晌,她才一头扎进田景君的怀里。肩膀微微抖动着,似乎在哭。田景君一时不知无措,他实在不明白,怎么自己才出去这一会儿,就变成了这副光景。他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到底怎么了?”田景君扳过她的脸,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问道。

季飞侠抽泣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擦擦眼泪,说道:“没事了。就是心情不好。”

田景君莫明其妙的看着她,忽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知道了,你例假来了吧?”问完,他又如释重负的笑笑。

“别哭了,你看我这次给你买了姜粉红糖,大枣,还有乌鸡白凤丸。还有月月舒和护舒宝。”

季飞侠看着他手忙脚乱的往外掏东西,心里越发酸涩。

“好了,来,洗把脸,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出去玩,再给你买身花衣服。”田景君像哄小孩似的哄着她。

他牵着她到洗脸池旁,拧开水龙头,接了半盆温水,把毛巾蘸湿,仔细的给她他擦着脸。季飞侠也没挣脱,只是任他忙活着。

洗完脸,他又贴心的给她的脸上涂上一层化妆品,一边涂一边检讨道:“我忘了问你要用什么牌子,听销售小姐的推荐就买了这个。凑和用吧。”涂完化妆品,他拿起梳子给她梳头发。

季飞侠呆呆地看着镜中的两人。此时的他,已经比他们最初相见时气色好了许多。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的身材瘦得像枯树,头发掉光,颧骨高耸,眼睛大得可怕。仿佛风一吹就倒似的。现在的他好容易恢复成这样,眼看就要痊愈,为什么要这样!如果她的空间永不再出现,他会不会还会回到原来那种状态?想着想着,她的身体不可控制的打了一个冷战。

“你怎么了?冷吗?”田景君握着梳子的手不由得顿住,担忧的问道。

“不,不冷。”

给她收拾完毕,田景君又去厨房把面包片和火腿切好,牛奶热了,端到桌上。季飞侠只胡乱吃了两口便再也没了胃口。田景君也随之没了胃口。

突然,她的眉头一蹙,肚子猝不及防的剧烈抽痛起来。她的老朋友又来拜访了。

田景君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又赶紧忙前忙后的给她冲糖水、按摩。

“行了,你别忙了,一会儿就好。”季飞侠有些歉意的说道。现在的自己简直跟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一样,什么都由他代劳。这让一向独立习惯的她不觉有些羞惭和别扭。

“我愿意。”田景君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蹲下来抚着她的脸说道:“我愿意这么做。”田景君的脸上又浮现出追忆往事的神情:“你知道吗,飞虫。我爸妈还在世的时候,我爸那时已病得快不行了,可是每天早晨他仍然坚持要给我妈做早餐,给她梳头发、化妆、选衣服。我妈下班时,他一步步的挪过去也要去接她。我当时非常不解,我的邻居也非常不解,他们私下里议论我妈,说她狠心,都这时候了还像奴隶似的使唤我爸。我妈任凭别人怎么说,依旧我行我素。”别说别人不解,季飞侠也不解,人都那样了,怎么还能这么使唤呢。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我妈的良苦用心。那时候,我爸的心里肯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对家人对社会都毫无用处,那种不被需要的失落感深深的折磨着他。我妈这样做,让他觉得自己又有了被需要的感觉。所以,在他最后的日子里,他虽然被疾病折磨得不成人形,但精神一直很好。甚至到死都是笑着的。”季飞侠恍然,一种被需要的感觉,她似乎听过。但没深刻的体会过。

“我也需要那种被需要的感觉,你明白吗?”最后,他小声的说着这句。

季飞侠的心被挤得隐隐作痛,她转身回抱着他。轻声说道:“我明白了,不过,不明白的人是你,你都不知道我是多么需要你吗?”

田景君轻笑:“是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没良心。”

季飞侠紧紧的抱着他,脸上在笑着,眼中却在流泪。无声的流泪。

田景君也感到肩部的湿润。他再次扳过她的脸,定定的看着她,十分认真的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在他的眼中,季飞侠流泪的时候极少。可是这一会儿却是流了两回眼泪,光用女人的生理期来解释,根本行不通。

“真的没事了。”季飞侠擦干泪水。她一冲动想把空间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可是又怕田景君知道原委,对自己的疾病失去信心。她只能暂时隐瞒下去了。以后,她会找个适合的机会告诉他。

她转念又一想,田景君的身体已经恢复大半,说不定不会恶化。没有空间泉水,顶多恢复得慢一点。她不能让他感应到自己的绝望和担忧。她很清楚,如果自己心绪不佳,肯定会影响到他。精神力量对于病人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想到这里,她心中的压抑又少了些。脸上的笑容也明媚了起来。从现在开始,她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这对于她并不是什么难事。否则,以她的经历如果一味沉湎于愤懑和憎恨的话,她早就变成一个面目狰狞的人了。

“你不是说要给我买衣服吗?走吧。”田景君仔细端详着她的脸,似乎是真的没事了。他不由得暗叹女人的变脸之快。简直比三月的天还变化莫测。

“好咧。”田景君愉快的答道。

两人牵着手出门,漫步向湖边走去。

深秋的杭城别具风情,和北方的天高云淡、金风飒爽不同。这里的秋天是柔和的。秋阳明媚和煦。桂香满城。远山如黛,湖水如类。满眼翠绿,不减盛夏。或许是因为西湖的滋润,连空气都是润润的。人行其中,如在画中,闻着桂花的清香,季飞侠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女人真是情绪化的小动物,一会儿哭一会高兴的。”田景君笑着说道。

“讨厌,我不是在特殊时期嘛。”季飞侠说道。

“你们家离西湖这么近,是不是觉得非常的幸福,每天都要来游逛一圈?”

田景君淡然答道:“你没听过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吗?看习惯了也就那样吧。”季飞侠嗤之以鼻,笑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们先去看西湖吧。”

“好。”

他们牵手步行,走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西湖边上。

“我想沿着把所有的景点都走一遍。什么雷锋夕照,平湖秋月,西湖十景都要去看。”

“这一圈走下来要四、五个小时左右。上午先看几个近的,下午我们骑着自行车去看。”季飞侠考虑到这两天舟车劳顿的,怕太累他会吃不消。便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

他们忘了带相机,季飞侠去旁边的店里租了一部数码相机,不停的拍照。拍得最多还是田景君。田景君无奈的笑笑说道:“喂,你别光拍我,照风景啊。我看风景照时,最讨厌有个人矗在那儿。”季飞侠像魔障了似的,不停的闪着镜头,左拍,侧拍,甚至连背影都拍上了。最后,她又请旁边的一个游客帮他俩拍合影照。

“你们两个是来结婚旅行的吧,看上去挺般配的嘛。”这个游客长得相貌平平,不过看上去却很讨喜。

“谢谢。我们自己也这么认为。”季飞侠说道。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挑,容貌清丽的女孩向男子走过来。她说道:“你过来,我来拍,你的技术实在不行。”女孩说着接过相机调整嚓嚓几声连拍了几张。季飞侠一看,高兴的说道:“不错,拍得很好,比我本人还漂亮。”女孩听到她的声音,微微愣了一下,踟蹰了一会说道:“我好像听过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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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五章用尽全身力气(一) ...

“啊——”季飞侠盯着女孩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我真不认识你。”

女孩微微一笑说道:“你当然不认得我,你还记得2个月前的一个夜晚,一个女孩打错电话的事吗?”

“哦,我想起来了。”季飞侠惊喜的叫道。那个夜晚,是她和田景君有突然性进展的一晚,她当然记得。

“我真没听出来。”那时她的声音沙哑干涩,现在却是圆润动听。

女孩笑笑:“谢谢你——”

“你那短短的几句话,对于那时的我简直是天籁之音。所以我记住了你的声音。”

“呃——”季飞侠不说该说什么好。

“那这位先生是——”季飞侠打量了一眼正在和田景君说话的那个男子。她很想这人是不是原来的那个,转瞬又觉得太唐突。

“不是,我已经告别了过去,那一晚后的第三天,我坐车回老家,遇到了现在的他。”

“我就说你值得更好的。”

“你觉得他好?”

“难道他不好?”季飞侠反问。

两人对视一笑,消弭了不少初见的陌生感。

女孩大方的伸出手:“我叫梅琼。我男朋友叫薛刚。”

“我叫季飞侠,他叫田景君。”两人握手,然后告别。

“有空打我电话,你男朋友的手机没换吧。”

“没。”

“呆会我把新手机号发到他手机上。”

两人走远后,季飞侠叹道:“人生的际遇真是不可思议。我没想到竟然会跟她见面。”

“其实,应该感谢人家的,没有她,我们就不会那么快…那啥…”田景君嘿嘿笑着。

“哼。”季飞侠轻轻地哼了一声。

两人继续沿着湖边散步。十月的西湖并不是旅游旺季,游人不多。两人走得倒挺惬意。

几天下来,两人把西湖的各个景点逛了个遍。中间,他们又同梅琼见了面,四人一起吃了顿饭,随后梅琼和薛刚两人的假期便到了。四人约好以后再会。

季飞侠每天都在紧张的观察着田景君的身体反应。最初几天,他仍同往常一样,甚至比以前的精神还好。她略略放下心。但心中那块石头仍在隐隐压着她,让她的心情时不时的沉重起来。

尽管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难免有时会流露出来。恰好,这几天在生理期,倒也可以成为解释的理由。

“难受吗?”田景君看她一发呆就体贴的问道,季飞侠怀疑他的身上是不是装了感应器,她的情绪稍一变化,他就能立即感应到。

“没事了,就是刚开头有点肚子疼。”

“回去我再给你揉揉。”

田景君把自家储藏室里的一辆锈迹斑斑的破自行车给搬了出来,重新上漆擦油,从头到脚换了遍。然后天天带着她到处跑。从旧十景逛到新十景。季飞侠坐在前头的车杠上,整个人被圈在田景君的怀里,享受着路人各样各样的目光,说道:“你们家怎么还有这种车?”

“嘿嘿,这车是我爸亲自动手改装的。他身体好时,会带着我和我妈在湖边溜达。”

“你真幸福。”季飞侠羡慕的说道。

“我那时可不这么觉得。”

“哦?”

“因为我爸不让我坐前面——你坐的位置是我妈常坐的。”田景君低头蹭蹭她的头发委屈的说道。

“你爸真够——浪漫的。”

“那时的情景是,他们在前面有说有笑,而我,则撅着嘴皱着眉头坐在后座,路人都充满同情的看着我。”

“哈哈。”季飞侠朗声笑了起来。

“等我们有了孩子,也让他坐后面,尝尝我当年的滋味。”田景君一脸的憧憬。季飞侠的笑声渐渐的停止,凝结在脸上,心像是被细针扎了一样。孩子?他们会有那么一天吗?

“怎么了?”田景君的感觉异常敏锐,她的情绪稍有变化他就能感觉得到。

“没有什么,我在想你撅着嘴的样子。”季飞侠连忙说道。田景君用下巴报复性的嗑着她的头顶,低声说道:“我让你笑话我。”

下午时,两人一起去城北的墓地看田景君的父母。

两人捧着一束白菊并立在墓前。

田景君神情肃穆,目光飘忽,他用手轻抚着墓碑沉声说道:“爸,妈,我带你们的儿媳妇来看您二老了。今天上午我骑着我们一家三口常骑的那辆自行车沿着西湖跑了一圈。你们的儿子我再也不用坐在后面妒忌你们了。上次我给你们做的自行车骑着还舒服吗?…你们就放心吧,我的身体越来越好了,我像爸一样骗了一个和妈妈你一样又笨又傻的女人回来。我以后再也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了…”田景君唠唠叨叨的说着。季飞侠和他并排站着,耐心的听着他的絮叨。

阳光斜照在黑色的墓碑上,明媚得有些刺眼。

田景君絮叨了足有半个多小时。最后他指着一个地方说道:“这里,本来还有一个位置预留给我的,现在看来暂时不用了。”

“是不用了。”季飞侠沉声接道,身体中的某一部分像是坍塌了一样,只觉得全身无力,双腿也跟着颓软起来。

“好了,走吧,再呆下去,爸妈也不会留我们吃晚饭。”他伸手扶着她,两人慢慢地一起往回走去。一路上,两人出奇的沉默。

太阳开始西沉,天边晚霞如锦。

到家时,已是夜幕低垂。

田景君去做了简单的晚餐,两人在桌边吃着。季飞侠用左手握着汤勺。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汤。

田景君看看她,然后三下五除二的吃掉自己那份,挪坐到她身边,用埋怨的口吻说道:“看你笨的,还是我来喂你算了。”

他一口接一口的喂着她,眼中柔情款款的看着她。季飞侠默默的吃着。

“以后吃饭就由我来喂你好了。”他理直气壮的大包大揽。

“好。”

“在我英明的领导下,你越来越乖了。”田景君摸摸她的头顶,开始自吹自擂起来。

晚饭后,田景君去收拾厨房,季飞侠则靠在门上看着他忙碌。她的目光和脚步跟着他转动,他去阳台,她跟着;他去客厅,她还跟着;最后,他去洗手间,她还是习惯性的跟着。田景君无奈的说道:“喂,飞虫,你总得给我一点私人空间好吧。”季飞侠这才醒转过来,一脸的窘迫。她清清嗓子抵赖道:“我才没跟着你,我也想去卫生间。”说完,她转身去了客厅。

隔着门,她听到了田景君无法克制的响亮笑声。

她靠在沙发垫上,随手打开电视。频道正好定在了《同一首歌》上,里面的刘若英正用她那略略惆怅的嗓音唱道:“为什么我用尽全身力气,却换来半生回忆 ?”这句歌词像一记重捶,猛的砸在了她最柔软的心灵深处。瞬间,她的全身心都充满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凄凉和伤感。

抽水马桶哗哗的响起来,田景君推门出来,微笑着看着呆坐在沙发上的季飞侠。刘若英还在反复的吟唱:“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那一个人,是不是只存在梦境里。为什么我用尽全身力气,却换来半生回忆 !”

田景君笑着坐过去,用膝盖碰碰她问道:“原来你喜欢这节目啊?”季飞侠摇头:“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看什么?我给你找。”

“我喜欢你。”

“呃,好,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