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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严实实地摔在地上,我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捂住小腹。还好,我的孩子没事。

身上的盒子被甩了出来,我本能地伸手欲捡,却感觉眼前一阵白光乍现,剑

尖已经逼近我,我才看清楚,是青阳!

我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边的盒子上,突然一紧,忙弯腰捡了起来,厉声问:“少爷的盒子怎么在你的手上?”她说着,手中的长剑离得我更近了。

廖浒大惊失色,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拉住她的衣袖,大声道:“青阳姑娘,你快住手!”

而我,终是怔住了。

这个,明明是苏暮寒送给我的盒子啊。青阳又怎会不知?

脑中,苏暮寒好多零零碎碎话语一并拼凑在一起,只觉得心脏猛地收紧,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青阳用力甩掉廖浒的手,她的手,猛地朝我伸来。廖浒突然扑过来,抱住她的手臂,呼道:“青阳姑娘,她是少爷用自己的命换的啊!”

廖浒的话,说得我猛地怔住。

他说什么?用自己的命,换的…

猛地爬起来,颤声问:“廖大夫,你说什么?”

廖浒终是低下了头,咬着牙道:“这个盒子,根本有一双!少爷他…他哪里有找到什么灵丹妙药!”

僵住了…

他接着说:“少爷的盒子,因为有一次,青阳姑娘不小心打落在地,底部磕出了一道印痕。”

目光,顺道瞧去,在盒子底部,清晰地有着一道印痕,与廖浒说的,一模一样。此事,若是没有他提及,我是怎么都不会去注意的。即便注意了,也只会以为,在那一次掉落的时候撞住的印痕。

咬着唇,那一次,我分明瞧见他吐血昏迷,他又哪里有时间,去捡我的盒子!

所以,他才没有提及药的事情,只因他的手里根本没有。他定也是听闻我说芳涵给的药放在那雕刻了梓树的盒子里时,才想出的这个法子的吧?他瞒得我好菩!

所以,我问他要那簪子的时候,他要说,簪子留给他,他可以把盒子还给我。

他多聪明啊,在我开口要那簪子的时候,便想到用盒子,堵住了我所有的退路。一切,都还做得这般悄无声息。我又哪里想得到,这样的盒子,他做了两个!

先生.先生…

菱唇颤抖着:“那他吃的药…”赫然闭上了眼睛,还不明白么?

药性这么烈的药,我不是没见他服用过。三月初九,上林苑狩猎那一次,他曾将一整瓶的药都吃了。后果,我亦不是没有见过。

便是瑶妃和青阳算计我的那一次,我亲眼瞧见的,他一直昏迷着。

青阳惊叫着:“少爷又吃了那种药么?”从她的神情里,我亦是知道了那种药对他的伤害。

廖浒无奈地点头。

浑身颤抖着,苏暮寒的命令,廖浒从来不说半个不字。

我知道,他如今的身体状况,用那药,压住病情,压住伤势,见效越快,反噬必然也越厉害。

这一次,他根本没打算活着从战场上回来。

为何,他们一个,两个都这样。

夏侯子衿,和他。

他们要我,情何以堪啊?

青阳的手伸过来,狠狠抓住我的衣襟,廖浒叫着她,听她咬牙道:“急什么,我又没说要杀了她!用她,要挟他们皇帝救少爷!”

此事,她不说,我也会做。

廖浒呼道:“不可!少爷说了,要她去求他们皇帝,放过沅贞皇后的!”

闻言,青阳的面色一冷,怒道:“让她死!我只要少爷活着,我不会管其他人的死活!”她的话里,我已经听出了颤意。我最是明白,她有多怕苏暮寒出事她爱苏暮寒如命啊。

抬手,抓住她的手,我看着她,平静地开口:“放开我,我求皇上去救他。

前提是…”目光望向她的身后,隔了层层树丛,我已经瞧不清楚那边的情况了o“前提是,你要帮我入军营,让我见到他。”有青阳在,相信入营没有问题。

她瞪着我:“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我在乎他。”我和她一样,舍不得他出事。

她依旧咬着牙,朝廖浒道:“廖浒,给她喂一颗毒药。她若是敢耍什么花样,我就要她死!”

廖浒退了几步,摇头道:“青阳姑娘既然心疼少爷,就不该对他在乎的人出手。此事,廖浒做不到!”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我亦是知道,青阳不是不信我。她知道我与苏暮寒的关系,她只是,想等我救了苏暮寒之后,要我死。她容不下我。

可我怎么能去死,我有孩子了。

青阳的目光瞧过来,落在我的小腹上,捂着小腹的手一颤,心头微沉。她才要说话,忽然听顾卿恒的声音传来:“三儿!”

我惊喜地回头,,见他满脸的疲惫,他身上的衣服破碎的厉害。我才知,这几日,他定是日夜不休地在找我。

不过,看见他没事,才是我最大的欣慰。

青阳一把将我扣在怀中,重重一哼道:“你真是阴魂不散,还以为已经将你甩掉了!”

我怔住了,原来顾卿恒一直跟着青阳走。呵,她没有把他甩掉,他倒是又跟了上来。顾卿恒回眸看了一眼身后,他的眸子一紧,那里已是天朝军营了,他应该清楚着。

青阳又道:“想喊人?我先杀了她!”

顾卿恒的脸色一变,忙道:“别伤她!”

我朝他一笑,摇头道:“放心吧,她不敢杀我。”

扣着我的手猛地收紧,她咬牙切齿地开口:“我什么都敢!”

我并不惧怕,只道:“是,你什么都敢,就是不敢看着他去死。”

我的话,说得她浑身一震,我又道:“青阳,放开我,让我进营,去救他。”

她的手略微颤抖起来,深吸了口气,我低声道:“先生说,这些年你跟着他.太辛苦了。”

她的眸子猛地撑大,手上的长剑“咣当”一声落在地上,一瞬,已经泪流满面,她哭道:“不,青阳一点都不辛苦…”

她一向果断,却也能在听闻他的话时,眼泪决提。

“三儿!”顾卿恒一把将我拉过去,上下打量着我,一面问,“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摇着头,问他:“你呢?你好么?”

“我好,我好。”他胡乱点着头。

如此,我便放心了。

他又道:“那日回来不见你,只瞧见你身上的盒子,我…”

我只觉得一惊,忙问:“那盒子呢?”

他怔了下,从身上取出来。我一把夺过,打开,里面果然是我的簪子,还有,芳涵给我的药。一样,都没有少。

忍不住喜极而泣,廖浒也激动地开口:“太好了,这药没掉啊!”

青阳拧眉看过来,突然脸色一变,冲上前来,厉声问:“我姐姐怎么了?”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下,才想起,她说的“姐姐”便是芳涵。一时语塞,芳涵已死,此刻又要我如何说出来?

想了想,刻意避开了,只道:“她要我拿了这药救先生。”

青阳没有再追问,飞快地从我手中夺下盒子,转身便要走。

“你去哪里?”我喊住她。

她不回头:“自然是去救他!”

我怒道:“那是战场,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可以突破重围安然去到他的跟前么?你若是在途中死了,或者丢了这续命的药,那才是要了他的命!”

她的脚步猛地收住,我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两个盒子。转身朝顾卿恒道:“入营。”

大结局(2):相识经年别亦难

顾卿恒点了头,跟上来,道:“皇上不知道你被掳的事情,我没有回营过,大战当即,我不能…不能分他的心。”

我只听着,他是对的,太后要我来,是帮他的,不是分他的心的。

身后又跟上二人的脚步声,我知道,是青阳和廖浒。

“姚行年在营中,外头把守的人,应该都是他的人。”我低声说着。

他点头:“我知道,出来的时候,太后给了我入营的令牌,你不必担心。”

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嘴角露出笑意。太后果然是考虑周到的,给了他令牌,那么外头守卫的士兵应是不认识顾卿恒的,自然,也不会认识我。等进去了,便也不怕姚行年了。

四人行至营地门口,便有士兵警觉地看着我们。顾卿恒将怀中的令牌掏出来,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士兵忙让了身道:“大人请!”

顾卿恒问:“皇上在哪里?”

那士兵道:“前方营帐中。”他说着,还伸手指了指。

顾卿恒点头,与我一道进去。

走得近了,才听得里头有好多人的声音传出来,我已然知道,这里是军帐。

想来将军们在讨论军情,此刻进去,是不合适的。

想了想,便转了身道:“去皇上的营帐。”不出意外,李公公应该在那里。

寻了那明黄色的帐子而去,很快便瞧见了李公公。

我上前,呼他道:“李公公。”

他吃了一惊,在看向我的时候,愈发地不敢相信。伸手揉了揉眼睛,才终是跑上前来,惊道:“公…公主!真的是您!您怎么来了!啊,您怎么能来!”

他依旧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只道:“你派人带他们下去休息,等皇上出来,告诉他,本宫来了。”

李公公看了我身后的青阳和廖浒一眼,他的眸中明显露出一丝讶异。廖浒他是不认识的,可青阳,他也是见过的。不过如今是我这么说,他也不多问什么,便点了头。

我只步入营?献努顾卿恒跟着我进来。

他一面道:“我看你脸色不好,你先休息一会儿,等皇上来了,再叫你。”

我点了头,才发现,夏侯子衿的营帐中,一如既往地挂着地图,我瞧一眼,很是熟悉。只因在南诏军营的时候,苏暮寒便已经将整张图画出来给我看过。而我,亦是已经清清楚楚地将它记在脑海里。

他的床,依旧用了那地图隔开。

我步入里面,顾卿恒已经不再跟进来。我想了想,便道:“卿恒,你也在外头休息一下,在这里,还有很多事情,不养足精神可不成。”这个时候,过多的话不必说,我想,他都明白。

他在外头应了声,便不再有任何声音发出来。

我在床沿坐了,将怀中的两个盒子小心地放在膝盖上。

一模一样的盒子,梓树,也全都一样。均匀的涂漆,即便是两个盒子摆放在一起,都分不出来,何况,那时候在南诏军营,我不过见了其中一个。

打开我的盒子,将芳涵给我的药又小心地放回去。目光,落在一旁的簪子上,那缺失了珍珠的地方,仿佛显得愈发地夺目起来。小心地取了出来,想起他淡淡地说,簪子便留给他的时候的话,如今想起来,只觉得心痛不已。

先生,总有一天,我可以将你的盒子还给你。

在心里说着。

欲打开他的盒子,将我的簪子放进去。

却在打开的一瞬间,彻底呆了!

那珍珠,那被他从簪子上偷了的珍珠,正完好无损地被放在盒子里。用棉布小心地包襄着,所以,连一次碰撞的声音都没有发出。

我确定,盒子到我手里的时候是没有这些东西的。

究竟,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流出来,颤抖地捏住那颗珍珠,真沉啊,我仿佛就要拿不起来…

狠狠咬唇,他走得决绝,我的东西,他什么都没有留在身边。

盒子,珍珠。

他甚至,还支开了身边的所有人,连着廖浒都不要。他又哪里,是真的不需要廖浒了呢?

脑海里,回想起,我离开的时候,他对我说的那句——我没事…

“先生。”

忍不住抽泣地哭起来,却又要拼命地捂住嘴,不能,让别人听见。

他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对啊,我有芳涵给的药啊,不是么?沅贞皇后也说的,巫族的药,不管是杀人的,还是救人的,那都是很神奇的。抬手,将脸上的眼泪擦去,深深地吸了口气,可是心,却始终颤抖不止。

猛地合上盒子,紧紧地抱在怀中。

这时,听外头顾卿恒是声音传来:“参见皇上!”

心下一惊,他来了!

他并未说话,只大步冲进来。我慌忙抬头,见男子刚毅的面容映入眼帘,在瞧见我的一刹那,他似乎是怔了下。而后,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一把将我从床上拉起来,我吓得不轻,忙将盒子搁在床上。回眸的时候,身子已经狠狠撞上他的胸膛,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犀利的目光直直地地瞪着我。

我愣了半晌,才小声叫他:“皇上…”

他猛地扼住我的皓腕,咬牙开口:“宣皇派人来说大宣近日出兵,理由便是,南诏挟持大宣公主。朕还以为,那不过是宣皇蓄意出兵而编造的谎言,甚至朕在看见那金印的时候,亦不过以为那是一个幌子。却不想,居然是真的么!”

他的话语里,满满的怒意,浓黑的眸子里已经迸出火来。

我怔住了,他笃定地以为我人在皇都,自然会以为宣皇的话都不过是一个出兵的借口。所以,他才会显得那般波澜不惊,可如今知道我来了,他才会这般怒不可遏。

“皇上…”

我开口欲说话,他飞快地打断我:“你怎么就不明白!朕要你在皇都等着胱努朕就一定会做到!你自私跑来,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你叫朕…”他猛地缄了口,眼底的愤怒随之被担忧替代,握着我手腕的手缓缓收紧,我吃痛得皱起了眉头。他已经一把将我楼进怀中,长叹着唤我,“阿梓…”

浑身一颤,这样的夏侯子衿…

咬着唇,他如今这样,我更不能过多地去提及被南诏的人抓去的事情,我知道,他动怒是因为担心我,他怕我出事。

“朕希望你时时刻刻能在朕的身边,可是朕担心你。长葫之战,朕若是有一点办法,也不会将那重担交给你,你明白么?”他的声音缓缓低下去,我点头,狠狠地点头。我明白啊,我怎么会不明白?

所以这一次,他才要我留在皇都,他才不让我插手。

我亦是知道,那一次,长葫战役我失踪,他心里有多鹤努有多急。

所以才有他那句“恨不得立刻好起来,踏平北齐”的话。

双手抚上他的后背,抱住他的身子,他似忽然想起什么,忙推开我,上下打量着:“有没有哪里伤到了?”狠狠地蹙眉,大掌抚上我的面额,“脸色怎的如此难看,朕宣军医来给你瞧瞧。”语毕,回头便要喊人。

我忙拉住他:“皇上,不…不必了,我只是赶路累了,休息一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