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咱不嫌弃。”侯岳说着,就拿了棉布用温水浸湿,馋着脸帮小淘擦背,标准的模范丈夫。心里却道,不是他不来陪小淘,只是这月子里,小淘屋里从来就没断过人,照顾她的婆子,儿子的奶妈,还有两个嫂嫂,玉夫人,五婶,以及季家娘子,来来往往,跟走马灯似的,说的尽是一些让男人也脸红的话,尤其那个鞋庄的朱家娘子,本就是泼辣的一个妇人,却天天同小淘谈着驭夫之道,弄得他小生怕怕。

对于这些谈话,侯同学十分侧目,咱这是在新时代妇女也占半边天的大环境下造成的,怕这个时代的男人学不来,心里暗暗的决定,以后要少让小淘同这朱家娘子相处,本就是个不饶人的性子,若再学来这古代的泼妇招术,那他的日子可就不安生了。

第五十四章 为了孩子要努力

第五十四章 为了孩子要努力

第五十四章

转眼就是小宝哥满月的日子。季小淘终于能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只是那头发纠结的可以,小淘恨不能拿了剪刀一剪了事,只是这个时代,生体发肤授之于父母,剪发可是要上升于孝道的大事,因此,最终也不过想想而已,还是在小青草的帮忙下,才将一头长发理顺。

“青草,听说前几天,刘媒婆上你家了。”小淘抱着自个儿刚出炉不久的宝贝儿子,使劲的香了香,这么个小肉丁子可拆腾了她大半年。

小青草正在一边叠着小宝哥的尿片,听到这侯三娘子的话,那脸不由的就燥红了,最近一段时间,她跟家里那个后爹关系有所转缓,那嘴上倒也不再提要跟着小淘的事了,只是仍然每天过来帮忙,只等小淘身子养好,她才好放心。

这会儿听到小淘有些打趣的问话,便低着头红着脸,然后点点头,使得本来并不亮眼的女孩子看上去多了一层柔媚。

“是什么人家?”小淘的八卦劲又犯了,实在是这个时代娱乐太少,所以这八卦之心就更显迫切。

“是梁老学究的次孙。”小青草低低的道,却是一扭身子,跑开了去。

小淘这才发现,从最初相见到现在,也不过一年时间,小小姑娘的身段已经长开了,初时,小淘以为小青草才十岁,后来才知道她那时十二岁,今年已是十三了,难怪着媒婆子要上门了,那齐五在季爹的家俱做坊里可是有着份子的,再加上前些日了,侯家老2侯海打通了柳城到涿郡的路,柳城又开始慢慢的回复昔日的繁荣,家俱作坊的收入也渐渐的可观起来,齐五的那一份子也有不少,齐家也便慢慢的有个温饱,并开始朝着小康迈进,那在柳城的平民里算是不错的人家了,这小青草也算是齐家有女初长成,又怎么能逃过媒婆子的眼睛。

那梁老学究的次孙叫梁道数,小淘见过,前些日子还请过他吃瓜,十六七的小伙子,眉目清秀,有些腼腆,跟着梁老学究学了一肚子的才华,不过,也学全了梁老学究那一身酸气,说话总是之乎者也的,绕的人发昏。

难怪前些日子那梁二娘子总是旁敲侧击的跟她打听小青草的事情,却原来是看中这小姑娘,也是,小青草这姑娘跟一般的小户人家姑娘不一样,虽然外表很普通,但那眼睛总是黑柒柒的幽深的很,再加上跟了小淘一年,做事,说话都干脆利落,没有什么缩手缩脚的,做事又勤劳节俭,正和了梁老学究选妇的条件。

“小青草可是有福气的人呢,那梁家虽然穷点,但家教是极好的,学问又好,只可惜了缝乱事,要不然,以梁老学究的名声,那肯定是要被举荐上去做官的,再不济,应试也成,说不准还能得个头名呢。”一边的如花道。

如花是季娘子介绍过来的奶妈,是衙门里一个衙差的娘子,刚生了第三个娃,结果那娃没几天就夭折了,正在发奶时,而小淘奶水却不太充足,倒是正好。便请了做奶妈子,按月给月钱。季小淘每回叫她的名字,都觉的有些别扭,实在是后世那小说中的如花和尚给闹的。

小宝哥的满月席是在长房那边摆的,足足二十几桌,这还是侯老爷子和侯岳商量的减了又减的,城里的人都说,柳城现在的安定那都是侯家打拼出来的,侯三公子这阵子也将柳城冶理的有条有理,还带着大家开了荒,无主的荒地也重新分到每户,那穷的买不起的田地的,也可以暂欠,以后分期付款,只要付清了那笔额度不大,相当于半卖半送的款子,那田地就是你家的了。在这时代人的眼里,田地就是养家之根本,所以对这新上任侯父母那都是感激在心,这会儿,自然是要趁着小宝哥满月的机会送上点心意。

没想到这一下,倒把侯岳弄的个手忙脚乱,一些人来了根本就不进屋,丢下礼物,说句恭喜话就跑,虽然也不外乎一些小鞋子,小帽子,或小点心,但那心意却让小夫妻俩即高兴又有些受之有愧。

对于分田地的事情,侯岳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天灾加战祸,这几年,别的地方且不说,就这柳城减员超过三分之一,再加上逃亡的,也因此,外城和城郊出现了大量的抛荒之地,这柳城地方小,没有大家门阀来抢,总不能让地都荒着吧,就算是自家想要吃下,那也吃不了那么多,分给大家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这实在不算啥。

而百姓,由于深悉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自然会对分到手的田地投入十三分的热忱,也因此,柳城在经过深创后就迅速的发展起来,这已是收获的季节的,田里,地里,绿油油,黄澄澄的一片,谷米,芋头,白薯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家里搬,别的不说,至少不会饿肚子了。

柳城的发展其实是盛衰之间的必然规律,同侯同学的冶理没太大直接关系,只能说侯同学恬逢其会,不过,这丫的却不管这些,心里美滋滋的,原来咱也是一经纬之才,只不过以前没遇上伯乐。

晚上,侯岳同小淘关了房门在点礼单子。罗志超这回也送了重礼,侯同学乐了,说这丫的,这竹杠子咱也敲回来了。看着小床上,正流着口水的奶娃子,侯岳摸着下巴,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道:“按这样,以后咱们多多的生娃,岂不是就能致富奔小康。”

却被小淘横了一眼:“你当我是母猪啊,再说了,人家送你,你以后不用还哪?这礼就是一份债,还有孩子大了,请先生的费用,娶媳妇的钱物,嫁女儿的嫁妆,林林总总,这可都要我们自己赚出来。”

于是侯同学发现,这孩子一出世,他这肩上的责任突的一下子就重了。

于是,这一晚上,两小夫妻又开始一番对未来的规划…鞭炮那东西没啥技术性,自侯家出事后,鞭炮作坊就散了,如今这柳城开出好好几家,市场怕是要饱和了,最后在小淘的提议下,小夫妻俩把未来的赚钱手段放在的茶叶上。

第二天,侯岳就抽空去各个山头跑了跑,只是跑了好几处,也没看到中意的山地,倒是在山中发现了十几棵野茶树,干脆,带了几个衙差,将野茶树挖了回来,种在自家屋子的后院里,等明年春天,咱现作现喝。

侯老爷子听说侯岳弄了几颗好茶树,就颠颠的跑来,结果大失所望的道:“这不是山上的野茶嘛,这东西也当个宝。”老爷子一副置疑的口气,摇着头,觉得自己这三儿眼光有些问题,弄的侯同学一脸郁闷,相隔一千多年,那眼光能一样吗?

几次没寻得好茶山,便暂时搁置。

这天,侯岳从衙门里出来,手里拿着两只小乌龟,衙门的后院有个大池子,池子里养了几只老龟,今天侯岳坐在池边想着事情,却无意中在池边的沙地上发现这几只刚孵出来的小龟,就抓了两只,准备回去让小淘养,小淘以前就是个龟友,家里养了两只巴西,一只草龟,还有一只黄喉,没事的时候,还常掂记着,这回可遂了心愿。

可这刚走到衙门口,就见一女子飞快的冲过来,卟嗵的一声给他跪下,口说:“三公子给小婢做主。”

侯岳一看却是当初跟着侯夫的人鹅儿。

当初侯家遭难,怕下人跟着一起遭殃,便遣了家里的所有下人,只是前不久,侯家复起,原来一些没处去的又回来投了侯家,侯家老大全都一一收留了,如今他们三房的门子庆叔,以及厨房的庆嫂也都是原来家里的粗使下人。只是这鹅儿家却是柳城的,当初她爹为了养活底下几个孩子把她卖进侯府的,只是不知为何却突然跑来找他做主,便连忙扶起来问情由。

原来鹅儿的爹好上了赌搏,昨天晚上赌红了眼,把自己这个大女儿也给押上,输掉了,今天一大早,赌坊的人就来拉人,鹅儿便逃了出来,可她一个弱女了,实在无处可去,本想回侯府,可想着侯老夫人已经过世了,自己又是躲赌债的,终归是把念头放下,却不知不觉走到衙门,见到侯岳,这才有开始一幕。

侯岳一听这事,觉得不能不理,毕竟鹅儿跟在老夫人身边尽心尽责的,便把她带回家里见小淘,小淘一听说这事,脸上却露出挺怪异的表情,觉的世间之事巧合起来还真是神奇,原来前段时间,大嫂在整理家物事发现鹅儿的卖身契,当日,事出匆忙,鹅儿又是后来才离开的,因此,她的卖身契就拉下了,王玉娇跟小淘说起,小淘想着以前鹅儿帮自己了不少忙,就接过来说我过几天给她送去,因此,如今鹅儿的卖身契还在小淘的手上呢,鹅儿的籍自然还在侯府,就算是她爹那也是没有押的权利的。

于是季小淘就把鹅儿留了下来,这鹅儿跟着侯夫人几年,怎么着也得给人安排个好结果。

到于那赌坊,侯同学咬着牙,他一个堂堂柳城父母,还冶不了你一个祸害人的赌坊,朝廷的律法还是可用的。

第五十五章 吴良才的机会

第五十五章 吴良才的机会

第五十五章吴良才的机会

煮熟的鸭子飞了,赌坊的坊主吴良才那心里恨的牙咬咬的,可面对现在的侯家,他也没办法啊,如今的柳城可以说是侯家之天下,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柳城跟侯家做对,你没看那郭家的下场。

郭家自郭绚郭开相继死后,又遭魏刀儿部的宋武劫掠,那元气大伤,但其实并没有致命,毕竟他家的不动产什么的不都还在嘛,只要家人齐心,一样能跟侯家似的重新崛起,只可惜,郭家的家庭关系十分复杂,正妻郭老夫人并无所出,那十几个侧室和妾斗的十分利害,下面的儿孙各打各的算盘,各有各的小九九,如今见家里遭了灾祸,一怕受连累,二怕啥也捞不着,一时间,便顾不得以前的表面,由暗斗变为明斗,抢到手那才算自己的,郭老爷子气的吐血,终是没挺过这一关,撒手西去,那下面的人就更没了顾忌,斗了跟仇人似的,一个若大的郭家就散了,几个儿子更是大的老死不相往来之势,而一些没地位的妾室以及还年幼的子孙,处境那也就跟难民差不多,还是后来侯岳分田分地时,才得到一块能够生存的土地,勉强支撑着生活。

侯岳就曾同季小淘琢磨过,自个儿老爹这么急着分家,说不准就是郭家前车可鉴,大哥侯峰是一家之主,这是惯例,二哥侯海在乱世中异军突起,掌握着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而而老三侯岳在柳城名声扬扬,这三兄弟要是处理不好,最后说不准也要落到郭家那内斗的局面,所以,侯老爷子精明,直接将家业分了,也给自己和小侯山留下了生存所依,以后各自的发展就看各自的本事,所以侯家三兄弟三房如今做了紧邻,那关系反倒比过去更亲密了。三兄弟互相扶持,真正是兄友弟恭。

小淘感叹,老爷了不愧是商场打滚了这些年,做事有手段,有决断。

郭家的结局,侯家在这里面其实是啥也没干,可架不住人多想啊,想当初郭侯两家斗的死去活来,如今郭家成这个局面,而侯家反到得了最大的好处,说你侯家啥也没干,那谁信哪?

所以赌坊吴良才这回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想着郭家的结局,心寒哪,便没那胆,可若就这么算了把,他那口气是怎么也咽不下。

于是跟几个狐朋狗友一琢磨,你侯家不是占了柳城吗,侯家老三还成了柳城父母,可谁都知道,侯老三这个县令那可不是朝廷封的,侯家此举那就是造反。于是这家伙拾掇了礼物,准备去涿郡找赵太守,告状。

吴良才当然不认识赵太守,可他认识赵太守手下的一个吴书佐,这吴书佐跟吴良才算是同族,平时,吴良才没少给他送东西,这会儿,吴良才又带着礼物求见赵太守,那吴书佐拿了人家的东西手短,就道:“我试着给赵大人提提,见不见那是赵大人的事。”

吴良才点头哈腰:“那是那是,难为书佐大人了。”

而那涿郡的赵太守,最近很有些头疼,为啥,那自然是有关于站队的问题,如今天下纷争,大隋气数已尽,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而想要保住自己如今的地位,就要看好下一任主家,而他看上的是宇文家,为什么呢,他心想,当初北周衰而隋兴,那杨坚正是北周大将,而今隋衰,看如今朝廷已大部份掌握在宇文氏手里,就连他这个涿郡太守,也是当年东征时,由宇文述大人举荐的,所以,赵太守有理由认为,这隋衰后,这天下说不准又重新掌握在宇文氏的手里。

其实对于赵太守来说,站不站队是其次了,因为在朝廷人眼中,他本就是宇文一党,可做为宇文党,他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罗艺跟他面和心不和,那反贼格谦的余部高开道又老是在周围晃当,扰的他一个头两个大,如今河北一带早就脱离了朝廷的控制,赵太守也有野心哪,他想控制涿郡,这里天高皇帝远的,那他就是个土皇帝,不管以后谁当了皇帝,那这涿郡就是他的资本,可一山难容二虎,在这涿郡,罗艺就是另一只虎,而且还是一只爪牙锋利的老虎,那么他要想在这场斗争说获胜,就要找人结盟,毕竟宇文大人那边离的太远,可帮不了他什么。

想到结盟,他心里就有了一个目标,那就是柳城,柳城如今形势,他略知一二,虽然侯家一直跟罗家关系不错,可前阵子,侯家出事,罗家可没出面帮忙,而那侯家老2侯海,手下掌握的都是一批完命之徒,大多出身于浮浪人,流氓,混混儿,而罗艺对这几种人可都没有好感,想到这里,他就想着是不是找人去接触接触这侯家。

就在这种情况下,吴书佐跟他提了吴良才这个人,说实在的,如吴良才这种赌坊主,平日赵太守根本就不可能见的,可他存了想接触侯家的心思,便让吴书佐把吴良才带了上来。

那吴良才也是惊喜莫名。于是便鼓动着三寸不烂之舌,痛述了侯家种种,又道:“那侯家老三自任柳城县令,没有朝廷文书,那就是大逆罪,请赵大人为柳城百姓做主。”

那赵太守是越听越不是个味道啊,他心里想着怎么拉笼侯家,怎么这个吴良才却死活让他跟侯家过不去,尤其吴良才最后那几句,让他更不是味儿了,现在别说各县城,就是涿郡,除了他这个太守是当时朝廷任命的,那郡丞什么的还不都是他后来自己任命的,那也是没有朝廷文书的,那这么说自己也是大逆了?

吴书佐是赵太守的心腹,自然知道赵太守那点心思,便连连朝那吴良才使眼色,吴良才也是心眼灵活之人,看着赵太守很黑着脸,便连忙话风一转:“这只是小民不成熟的见解,赵大人统领一方,那眼光自是长远,小人是莹虫,大人是皓月,所以,若小人说的不对,还请大人见谅。”

赵太守这才面色一霁,啜了口茶道:“也没啥,现今乱事,朝廷用人,不拘一格,侯家虽有种种不对,但他们毕竟保得一方平安,纵是有错,也得让人有改过机会吧,对了,我这有几句问侯的话,你回去的时候帮我带到吧。”赵太守说着,就挥手让他退下,弄的吴良才一头雾水,弄不清这赵大人到底什么意思。

回到吴书佐的家,那吴良才连忙问,这赵大人倒底什么意思啊,他这一趟涿郡白跑了?礼白送了?

那吴书佐却是一脸兴奋,拍着吴良才的肩道:“老弟啊,你的机会来了,只要你跟这侯家拉好关系,将侯家三兄弟拉到赵大人这一边,那你想不发达都难了。”

这下吴良才明白,敢情是赵太守看中了侯家的势力,想要收归手下,心中一叹,他想要出气那是不可能了,不过有失亦有得,只要这事办好了,那他吴良才可真是要发达了。

于是便道谢告辞,路上他就在想,这三兄弟该从谁下手,那侯家老大,怕是降不住两个弟弟,侯家老2,那是个混世魔王,也难惹,想来想去,还是在侯老三这个柳城父母身上。或者他可以借助这次鹅儿的事,道个歉补个偿的,用赵大人的话来说,纵是有错,也得让人有改过的机会吧。

吴良才越想越可行,那走起路来也轻飘飘的。

第五十六章 演戏于看戏

第五十六章 演戏于看戏

第五十六章

十月的天气,气温已经很有些冷了,季小淘一早起来,先是绕着后院跑圈,没法子,生完孩子,身上的肉也长了不少,虽说这时代的人以丰满为美,屁股大,能生养为佳,可两个时代的审美观不是说改就能改的,所以,季小淘还是喜欢自己以前略瘦的身形。

小侯山和小晴儿吃过早饭也跑了过来,那小侯山手里还拿着一本幼学杂记,季小淘估计着,这家伙又是打着读书的借口来看小乌龟的。

果然,小侯山一进门,就直往后院跑,这小家伙还藏了一把小锄头,挖几条蚯蚓,还把它弄的一段一段的,看的季小淘一阵头皮发麻,忙拉着晴儿回了屋,让那小家伙一个人折腾去。

回到屋里,庆嫂已经备好了早饭,白粥,再配上一两样酸菜,吃着十分爽口,这是平常季小淘最喜欢吃的,只不过在下人眼里,这侯三娘子却是节俭的很。

小宝哥很乖,每日里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很少哭闹,倒让小淘少操了不少的心,各个人见了都说,小宝哥长大肯定是个知人疼人的,更是个能顶家的。小淘虽然明知大伙儿都是捡着好话说,但那心里仍是美滋滋的。

晴儿很喜欢小宝哥,每回来都要抱着不放,然后在屋里到处走,弄得如花紧张无比,小心的跟在后面,弄的晴儿一脸郁闷,最后干脆抱回房里,放在小床上,逗弄着,如花才放了心,对于如花这奶妈子,季小淘还是十分满意的。

“三嫂,三嫂,小乌龟怎么不吃东西了。”小侯山颠颠的跑进屋,手里还抓着那两只小乌龟,这会儿,小乌龟缩头缩脑的。

“这天气冷了,小乌龟要冬眠了,自然就不吃东西了。”季小淘解释着。

“那什么是冬眠?为什么要冬眠?”小侯山正是求知欲最旺盛的时候。

呃,季小淘有些词穷,她只是个龟友爱好者好不,不是生物学家,那个什么是冬眠,为什么冬眠她也说不清,只得含糊几句过去。小侯山显然很不满意这个答案,便又抓了小乌龟回后院研究去了。

而一边的侯岳则乐的呵呵笑:“你咋不跟他说是为了降低新陈代谢的问题呢?”

季小淘白了他一眼,帮他理好领子,嘴里却没好气的道:“那他问我啥是新陈代谢我怎么说?”

“笨,吃喝拉撒呗。”侯同学得意的啃了小淘一口,一边的鹅儿燥红了脸,低着头偷笑。

“那你去解释。”季小淘轻推了他一把。自个儿也乐笑了。然后目送着侯同学当差去。

随后,季小淘就同鹅儿一起闷着头缝制冬衣,鹅儿的手工是相当不错的,有了她的帮忙,小淘省事了多。而小淘自知没那手工,因为不管是季娘子还是以前的侯夫人,见了她缝的针脚都说她在拉鱼网,没法子,实在是没那天份。

不过小淘也有她的办法啊,那就是编织,于是她找了蔑匠,削了十二竹针,又用腊打磨的光滑,然后收集了许多线,咱织线衣线裤总成吧,没想鹅儿看着也挺感兴趣,这小丫头又聪明,没学多久,居然织的比小淘还平整,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淘对自己也无语,感情自个儿就是手工白。

过了一会儿,小青草也来了,这又是一个手工强人,小淘干脆放下手中的活儿,去后院拉了小侯山出来,将他赶到小书房里,即然是说来读书的,那就要有个读书的样子,晴儿笑mimi的在一旁准备着笔墨纸,还把那本幼学杂记翻到昨天看到的那一页摆好。

小侯山嘟嘟嚷嚷的:“三嫂嫂,屋里气闷的很把桌子搬到后院,那里环境好,我读书才有味道。”

小侯山那小小心思又怎么瞒过小淘,还不就是掂着那两只小乌龟嘛,便板了脸:“读书还有选地方的啊,你若是肯读,不管是屋里,后院,或是背柴放牧,那都是读的下去的,若是不肯读,别说后院,就是神仙环境,那也是读不下去的,何必要选择地点呢,只要问你自己,是不是真想读书,你如今正是启蒙之时,这基础最是重要,你母亲亲还等着你以后出人头地,别的不说,单说你这心思,可对得住你母亲。”季小淘噼里啪啦一顿,说的小侯山低着头,在那里绞手指。

一边的晴儿拉了拉他的袖子,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她较侯山年长,今年已经九岁多了,再加上女孩子懂事早,她又是个哑巴,那更是知事,知道娘亲就盼着小侯山能读书出来,得个一官半职,娘亲才好扶正做正妻。

于是小侯山朝着小淘一施礼,然后慎重其事的道:“三嫂嫂,山弟知错了,这就用心读书。”

季小淘这才小心的关了书房的门,让两小家伙在里面安心读书。

回到厅上,却意外的听到门房上,庆叔正跟什么人吵着,出去一看,却是鹅儿的爹娘周老实和他娘子。

那周老实见到季小淘,便搓着手,脸上带着馋笑的道:“侯三娘子,我们来领鹅儿回去。”说着,还用劲的捅了捅鹅儿娘亲的背,显然是让她说话。

季小淘冷眼看着,那鹅儿的娘,喃喃的说着:“侯家是放了鹅儿回去的,只是当时鹅儿忘了拿卖身契,现在理该让我们带鹅儿回家,若是三娘子看中鹅儿勤快,想留下来,那…那…”鹅儿娘亲说着,却是一脸通红,似乎再也不好意思说下去。

“没用的婆娘。”那周老实一点也不老实,用劲的一扫自家娘子,将自家娘子扫到一边,却又搓了手上前笑着道:“三娘子若想留下鹅儿,那也不是不成,只是这卖身的银钱还请三娘子赏两个,我们做父母养大一个女儿不容易,当初侯家放了鹅儿回去,鹅儿就该是自由身了,我想这点,三娘子不会不承认吧。”那周老实说着,还偷偷的看着小淘的脸色。

“爹,娘,你们这是干什么?不是已经把女儿卖给侯家了吗?怎么,还想卖第二次?”鹅儿苍白着一张脸站在门边,原来是听到外面说话便赶了过来。

“你怎么说话呢,前些日子侯家已经还了你自由之身了,如今即然还要你,那就得再付钱。”周老实这会儿也豁出去了,理直气壮的道。

“侯家做的事,从来就没有不承认的,只是,似乎你前些日子已经将鹅儿输给了赌坊,这会儿,就算是有人来问我要鹅儿,那也不该是你,何况,我听我夫君大人说过,拿自家儿女做赌资,那可是犯了律法的,嗯,我夫君正要传你问话呢,你这会儿倒是上门,这样吧,我们去县衙,见见我夫君,该不该付这钱,就请我夫君决断。”季小淘好整似暇的道。

那一边的周娘子一听说要上县衙,本就不愿来的,这会儿更怯了,急忙拉着周老实:“孩他爹,这事本就不该,我们回去吧。”

周老实是个赖汉,对于县衙有着一种出自于骨子里的惧意,再一听说拿自家儿女做赌资也是犯了律法的,便没了要钱的心思,一脸悻悻的道:“小人说的玩的,三娘子别计较,三娘子能看上我家丫头,那是她上辈子的烧的高香。”说着又冲着一脸苍白的鹅儿道:“小心侍侯着三娘子。”说完,便飞快的离开,生怕后面有人追似的,连一边的自家娘子也顾不得。

“娘…”见周老实离开,鹅儿走到周家娘子面前,很是有些委屈的叫道。

周家娘子抓着鹅儿的手:“是爹娘对不住你,以后要好好的跟着三娘子,要勤快,慎言,知道不?”

“嗯…”鹅儿点点头。那周娘子一叹,然后冲着小淘施礼道:“对不住了,三娘了,我家男人是个浑人,三娘子大人大量。”

季小淘看着周家娘子一身破破烂烂衣服,知道那周老实是个懒汉,虽分了田地,却是懒的下田,每日赌搏混事,一家的生活全在周家娘子身上,便道:“周娘子且等等。”说着,就回了屋,让庆嫂准备了一袋子谷米和杂粮,又拿了一挂子肉出来,然后让庆叔帮忙着送到周家。

周娘子推了再三,看季小淘心诚,再加上家里几个孩子正饿着,便一脸惭愧的生受了,本来季小淘准备给钱,想一想,给钱说不准又落到周老实的口袋里,还是给粮的好。

看着周娘子离去,这时,朱家娘子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看到周娘子的背影,很有些不屑的啜了一口气:“这周娘子性子太软了,一个好好的家,由着自家男人给败坏了。”这朱家娘子是个性子悍的人物,最是见不得软性子,很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那也没法子,你道各个娘子都象朱娘子你…”季小淘也打趣了她一句道。

朱家娘子的悍明柳城无人不知,自己也不觉的悍有什么不好,至少管得住自家男人不是,因此,对于小淘的打趣却一点也不在意,这会儿却神神秘秘的道:“侯三娘子,今儿个中午,我跟踪我家那死鬼,却意外的在天香楼看到咱们的侯父母,他正跟那赌坊的吴良才在里面喝花酒呢。”说着,那朱家娘子一幅看戏的样子。

季小淘扫了她一眼,这朱家娘子的心思她摸透了,不就是她自个儿常让人看戏,这会儿也想看看别人的戏吗?

便道:“这事他早上跟我提过,说是跟那吴良才有事要谈,再说了也没有大白天玩粉头的呀,不过是找个谈事的地方罢了。”季小淘很不在意的挥挥,倒让等着看戏的朱家娘子失望了。

第五十七章 柳城是个香饽饽

第五十七章 柳城是个香饽饽

傍晚天下起了小雨。空气中便显得有些湿冷,侯岳用油纸包着卷宗小跑着往家赶,在快到路口的时候,却看到小淘撑着油纸伞正在那里张望,侯岳心里觉得温温暖暖的,加快脚步,钻进小淘伸过来的伞下,一手紧紧的搂着小淘的肩,脸上是有些小得意贼笑:“小淘同学,我发现到古代来,你越来越贤惠了。”

小淘瞟了他一眼,眉眼儿含着笑:“这么说,我以前很不贤惠了?”

侯岳想了想,然后慎重其实的道:“不错,以前,你就知道压榨我的钱包,压榨我的劳动力,我还要陪你吃,陪你睡,陪你玩,倒。原来以前我还是。”侯同学不算不知道,一算,侯同学郁闷了。

“你去死。”季小淘踢了几下他的小腿,这家伙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然后就是一个眼刀:“天香楼的花酒好喝不?”说着,就到了家门,季小淘便不理侯同学的诧异,几步小跑的就先进了屋。

死了,死了,小淘咋知道自己今天去天香楼了呢,侯岳一阵叫糟,连忙追随着小淘的脚步进屋,把伞交给门房的庆叔。

侯同学这心里人心惴惴着,不知一会儿小淘怎么发作自己,不过又一想,自己也没干啥啊,那吴良才找自己承认错误,又请自己去天香楼吃酒联络感情,自己怎么着也要弄清他葫芦里卖的是啥药啊,想到这里便理直气壮起来,一会儿小淘若是使性子,那可由不得她,说不得也要敲打她两句,免得以后跟那朱家娘子似的,徒惹别人笑话。

侯岳这里正鼓着劲,小淘却无事人似的带着庆嫂,鹅儿弄了晚饭上来。又招呼着侯岳吃饭。浑没有半点要计较的迹象,可侯岳却一点也不敢放松,小淘这姑娘有一点让他很贴心的,那就是从来不在外人面前给自己难看,这姑娘喜欢在床上跟他算账。

可侯同学还是失算了,到了临睡前,小淘仍然没有一丝要耍小性子的模样。

“天香楼的事情你不生气了?”侯同学忍不住了,便问道,心里却又觉得自个儿有点那啥,敢情着不被骂几句不舒服。

“那有什么生气的,还是说你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情?”季小淘挑着眉反问道,却是浅笑盈盈。只是那笑意中,侯同学怎么觉得威胁十足呢。

侯同学的头摇的跟拔郎鼓似的。同时也舒了口气,到底是新时代成长的人,不会象朱家娘子那么胡搅蛮缠。

“你还真当我心眼跟针尖那么小啊,上回,我们路过涿郡城的时候,你跟侯小公子可是去逛半掩门的吧。”季小淘说着,翻了个身子趴在侯岳身上,耸着鼻子,一幅我还没跟你算账的表情。

“半掩门是啥?咱们夫妻在床上。谈什么半掩门呢。”侯岳故做一头雾水的表情,这事虽说他很冤,完全是被侯小公子拉下水,但也是没法解释的事情,于是侯岳就使起转移,绕啊绕的。

同时,他那手已悄悄的搭在小淘的腰上,然事一步一步的往上爬,这姑娘,生完孩子倒是越见的丰满了。

然后又再一次的转移话题:“知道吴良才找我干嘛不?”

小淘这会儿身子被侯同学撩拨的发软,思维也开始有些混乱,只是顺着侯同学的话问:“他一个赌坊主,找你干嘛,不会是想贿赂你吧。”

“呵呵,有点这意思,咱家现在成香饽饽了,知道不,他今天找约我,说是为了之前鹅儿的事道歉,而主要的嘛,是想把我们侯家拉到涿郡太守赵大人那边。”侯岳边啃了小淘嫣红的脸蛋一口边道。

“咱们理他干啥,怎么说咱们也是知道结局,真要投靠,那得是李二不是。”小淘一手揪着侯岳的领子,眼里媚意无限,有些情动了。

“那是自然。”于是,侯同学也结束了话题,搂着小淘开始做运动,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

一宿到天明。

第二天,侯岳仍如往常般去县衙,一大早就有人击鼓上状子,原来东街紧邻的两户人家,都姓陈,一户户主叫陈九,一户户主陈大山,年初时陈九家的一只小鸡跑到陈大山家里,陈大山好心归还,可陈九说进了别人家门的鸡仔再要回来不吉利,硬是让陈大山付了钱买了那只鸡仔,陈大山本不原多花这钱,可人人都说了,鸡仔进门,那是跟主人有缘份,推不得,最终陈大山只得付了钱买了下来,这一养就养了大半年,如今那只鸡仔长成了大母鸡,前两天还开始下蛋了,可昨天这母鸡又从墙头上飞到陈九家去了,陈大山去要,那陈九却是耍赖。说鸡原就是他家的,陈大山要要,还得按市价把这只母鸡买回去,陈大山自然是不肯,要了几回没要到,于是便一状告到了县里。

侯岳让衙差去传陈九,可一会儿,衙差回来了,说陈九下乡吃酒去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那只鸡也没找着。陈九的娘子说:“谁知那只该死的发瘟的鸡又飞到哪去了。”

陈九不在,现在连物证也不在了,这事只得压后,还得等陈九到堂了后才说,回到后堂,侯岳郁闷,本想着做了这个父母官,咱管的那也是大事要事吧,可大多数时候全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明着很简单的事,可真处理起来又烦琐无比。

正郁闷着,二哥侯海陪着罗艺和男装的罗月容进来,侯岳看着侯海的脸色不对啊,有些阴沉。让差役上了茶,分宾主坐下。

一通谈话下来,侯岳心里明白了,罗艺今天的目的仍是这柳城,柳城今秋的大丰收引起了许多有心人的窥视,难怪二哥一脸阴沉,罗艺这是来捡现成的桃子。

晚上,侯老爷子招开了一个小型的家庭会义,出席的便是侯老爷子和侯家三兄弟。同时侯老爷子还拿出一封信,是侯家嫡宗那边寄来的,侯家嫡宗经过差不多一年的转移,大部份的产业已经转移到了长安,如今正同李阀打的火热,而嫡宗这封信目的也是柳城,是要侯峰这一支侯家带着柳城投靠李阀。

“以前咱们遇到困境的时候,谁伸过手,这时倒好,见到有便宜占了,一个两个都来了。”侯海恨恨的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今三方,一方是李阀,一方是罗艺,还有一方是赵郡守,在这三方的虎视眈眈之下。我们侯家是保不住柳城,现今最主要的是,要投向哪一方才能保住我们侯家的利益,我的意思是投向李阀,毕竟嫡宗已经投靠了李阀,我们于嫡宗那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这时的侯老爷子又恢复了以前经商的精明样儿。

“我觉的应该投向赵郡守,我们投向他就等于投向了宇文大人,我在洛阳呆的时间长,知道宇文家族的势力,何况昨天我又收到洛阳二叔的来信,如今东都,宇文家族更是权焰滔天,二叔的信上说,宇文家族看上了他手中的鞭炮作坊,他这会儿正往回赶,回来同爹和三弟商量这鞭炮作坊今后的发展,所以,我想,不若以鞭炮作坊为引,同宇文家族扯上关系,现在又得赵郡守看中,这正是一次机会。”侯家老大侯峰道。

侯岳知道这场隋末之争最后的归属,以结果来说,侯老爷子的决定显然是明智的,可以目前的形式却不然。

“我倒不这么认为,各方势大势小且不说,我只知道一句话,远水救不了近火,赵郡守为什么看中我们家,还不是因为宇文家族的势力离这里远帮不了他,所以,我们在看问题的时候完全可以撇开宇文家族的势力,而李家同样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反而是罗将军,若我所料不差的话,他对柳城有必得这心,就等我们答案一出,,若我们答应,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不答应,怕是马上就要兵戎相见,所以,我认为,以目前的局势,我们最好还是同罗艺合作。”侯岳道,今天从衙门里出来,他看到跟着罗艺一起来的小十八,燕云十八骑最小的那位,侯岳发现这位小十八见着自己的时侯有些心虚啊,为什么心虚啊,这就值得斟酌了,何况,罗艺明知道罗志超跟自己关系好,可这回来柳城却不带着这位二公子一起过来,若只是谈谈事情的话,那就说不过去了。所以,侯岳猜测,罗艺这回是文的武的都准备好了,面对罗艺的边防军,其实侯家没有别的选择。而从以后的发展来看,投罗艺就等于投李阀,最终罗艺也是投向李阀的。

“你是说,若我们不答应,罗艺就会直接攻城。”侯海皱着眉头问。

“不错,若我所料不差的话,那罗家军应该就在城外不远了。”侯岳道。

听了侯岳的话,侯海猛的站起来,大跨步出去,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侯海才面色铁青的回来,重重的拍桌子:“不错,我的人在城外发现了大批军队。纪律十分严明,藏的地方也十分隐敝,若不是我听了三弟的话有心去找的话,一般情况很难发现。

立时,侯家男人们脸上的表情都凝重了。

在上位者面前,利益永远在感情之上。

第五十八章 不舍

第五十八章 不舍

侯岳直到天微明才回到自个儿家里。小淘也没睡,就一直迷迷糊糊的半靠半躺在床榻上,侯岳一回屋,她就惊醒了。连忙起身,看了看边上的小炉子,碳火还着,上面一个沙锅,正煲着汤。便让外面的鹅儿打了热水来,侍候着侯岳洗刷完了,才舀了一碗汤端上。然后才问道:“都商量好了?”

“那是自然,其实也没什么商量的,摆在我们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将柳城供手让给罗艺,人家车马炮都摆好了,就二哥那点人马,下下黑手行,真摆开阵来,那还不是人家盘里的菜。”侯岳说着,这会儿正饿着,端了碗喝了一大口,才觉得又冷又饿的胃舒服多了。还是自家的小淘好,在大哥那边谈完事,厨房里的下人就弄了点酒糟拌着豆黄,侯岳是吃不惯的,吃了一口那胃更难受,他看到老爹和大哥也没吃两口,倒是二哥胃口好,吃了一大碗。

“这样也好,我看你这个柳城父母也别做了,每天忙的火起火燎的,尽管烦琐的事情,还不如在家里陪小宝哥呢,小宝哥现在眼神已经会追着人看了。”小淘说着,那手摸了摸侯岳额上的一道疤,还结着壳呢,前些天,一户人家闹兄弟打架,其父告到县里,侯岳去处理的时候结果被那家的哥哥拍了一板砖,虽说按现在的律法,足可以冶那家哥哥的罪,可侯岳毕竟不是这时代的人,看那家陪礼道歉的可怜样儿,也就只有自认倒霉。

“那自然,以前是因为二哥拿下了柳城,我才做这父母官的,现在我自然不干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当然。侯岳估计着罗艺也不放心他继续占着父母官的位置,反正不管,这柳城的县令他是偿够了味道,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又做不来那昏官的样子,又怕手上的差役胡弄他,坏了侯家好不容易得来的名声,便事事亲力亲为,这官便当的其累无比,现在最怀念的就是当初侯小公子在柳城的时候,他,还有那罗二公子,三人喝酒听曲,顺便参加文会,踩踩不平的日子,那多逍遥啊。现在谁要再来同他说当县令的好来,他一准跟他急。

小夫妻俩又说了会儿话,就听边上屋里传来小宝哥的哭声,却听鹅儿细声细气的哄着,季小淘连忙过去,小宝哥显然是饿了。小淘便抱了小宝哥过来,撩了衣服喂奶水,却暗自奇怪,这天都大亮了,平日里这时候如花早就过来了,怎么今天却迟了?

到了快中午,如花还没有来,季小淘奶水本就不足,看着小宝哥不安稳的样子,那心里就有些恼了,让庆嫂去如花家看看,不一会来,庆嫂回来,却是一脸的气愤模样。哼着声道:“那如花说家里孩子生病以后不能来给小宝哥喂奶了,我可打听了,她家那三个孩子在村口玩的跟野猴子似的,这般借口也不知起了啥心思,三娘子待她多好啊,旧衣旧裤的给了她不少,做的小点心小玩意儿都记着她家里的小娃子,从来没少过,真是缺了心了,唉…”庆嫂说着,很是气愤的摇摇头。

季小淘先是愕然,转念一想,明白了,估计是罗艺得了柳城的事传了出来,尤其她家男人又是衙门里的差役,更是知道的细些。那如花想来是从自家男人那里得了消息,知道侯岳这父母官要下课了,那以后侯岳就管不着她男人,自然也就懒的来巴结了,对于如花之前的心思,季小淘倒能理解,想当初,她公司里,好些人为了保住饭碗,想着法子的巴结着上司,说实在的,这也是人之常情,谁没点私心不是,可这如花,自己花了银钱请的奶妈子,又没有少她一分,你不能说撂摊子就撂摊子吧。

小淘磨着牙,只是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找个奶妈子,要不然,饿着小宝哥可就是大事,可一时半会儿的,到哪里去找奶妈子,就算是有。那也不能随便阿猫阿狗的都成。立时,所有侯家人都动员起来,到处找奶妈。

长房的管家倒是找着了一个,就是原来侯府大厨房里刘嫂的儿媳妇,可季小淘跟那刘嫂那是相着两相厌,却是不原将自己的宝贝儿子交倒她家人手上,最后一发狠:“真不成我就喂米糊了。”狠是这么发了,可心里倒底是不愿委屈的小宝哥。

最后,还是那侯老爷子说,前两天那梁老学究的三媳妇不是刚生了娃吗?

于是季小淘又巴巴的上了梁老学究的家门,那梁家的三媳妇倒是奶水足的很。再说了她的娃才几天,那奶水倒是有富余,总算是结决了小宝哥的吃饭大事。

事后,季小淘却是有些不爽气,撺掇着侯岳,想法子给那如花的男人一点颜色瞧瞧,侯岳这两天也被小宝哥喝奶的问题弄的一个头两个大,可这会儿看小淘动手一副要算账的样儿,却又摊了摊手道:“咱们跟他们计较干什么,如花的男人真要丢了衙门的差事,家里三个孩子可怎么过日子,咱不能为了跟大人置气却连累了那三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