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吧,哪里是银钱紧张,那张家的老爷听说在茶司里当茶令呢,一些个茶商天天往张府里送礼,那礼都是几挑几挑的,他们家的小公子,吃一顿饭,二十几个菜,排场大着呢,银钱紧张?怎么可能。”那衣娘嗤着声道。

小淘一开始倒没细听这些,不过听到这衣娘说张家的老爷在茶司当茶令时,便知说的是张景之,奇怪了,自家侯子当茶令时,怎么没见有人给家里送礼啊,看来这位张景之同学捞钱很有手段嘛。

第一百七十四章 连升三级

第一百七十四章 连升三级

晚饭后,二牛约了小宝哥在外踢球。小丑丫则拉着小绿荷去给自个儿大哥当拉拉队,七娘和小丑丫的使女半夏跟在两人身后,曲园外面的足球场成了这一片孩子们傍晚最好的消遣所在。

等到天黑了,几个孩子才玩的一身是汗的回来,自是一通洗漱。洗漱完了后,三个孩子穿着宽松的软棉衣服,围着小淘坐在穿堂的中间,边上的茶几上摆着切好的西瓜。

“妈妈,爸爸怎么还没有回来?”小绿荷侧着小脑袋问,小绿荷性子比较野,喜欢玩一些惊险刺激,最近侯岳常常没事的时候抱着她往上抛,然后接住,小绿荷是乐此不疲,连带着,爸爸在她心中的地位直线上升。

“爸爸最近比较忙啊。”小淘拍着她的小额头道,最近几天侯岳天天归家的都很晚,回来的时候也常常关在书房里,一直要忙到深夜。

“妈妈,听小叔叔说,爸爸升官了。”小宝哥也好奇的问。昨天他听侯山说过,今天上学的时候,那卢元厚也说了,孝宝的爹借着东风,肯定要升官了。

“我以后,也要当大官。”四岁的小绿荷一本正经的道。一边的小丑丫拉过妹妹,帮她插掉额头上的汗,也鼓励的道:“嗯,小绿荷以后一定很厉害,象那花木兰一样。”

一听花木兰,小绿荷又来劲了:“嗯,我要做大将军。”这小丫头,心思一秒一个变。

侯孝宝同学却打击道:“不可能,女孩子做不得大官,当不得大将军的。”

“为什么?”小绿荷不高兴的嘟着嘴。

“这是圣人订下的规矩,女孩子只能在家里相夫教子。”侯孝宝学着康先生的样子,一本正经的道。

小绿荷更不高兴了,扁着一张嘴,两眼就红了起来,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

“乖哦,你孝宝哥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女孩子做皇帝的都有,要靠自己去自强努力。”小淘连忙安慰着,小绿荷哭起来就象是发大水,可是让人头大的很。当然,说到这里,小淘不由的就想起了不久之后的女皇武则天。说起来这位女皇的父亲,那也是开国功臣,前年那武家的姑娘满月时,侯岳正好听人提及,便也随了一份子礼,只可惜这位武大人,后来仁途去不太顺遂,各处颠沛流离,最后死在任上。

也许正应了古人那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须苦其心智,劳其筋骨…这位女皇的童年其实也是受了很多苦的,这才使她拥有一种坚强的意志。

“真的吗?”小绿荷的眼睛亮晶晶的。

而小淘显然不愿在就这话题说下去,于是便岔开话题,唤着七娘和半夏带着小丑丫和小绿荷休息去,小宝哥也带着狗儿准备回自己屋里。

小淘却叫住了小宝哥,让他坐下,仔细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你爸爸打算让你去柳城陪陪祖父,你愿意吗?”

小宝哥低着头,想了一会,才抬起脸道:“康先生说。百善以孝为先,爸爸妈妈在这边不能常常侍奉祖父大人,儿子代替乃人子之本份。”侯孝宝同学十分懂事的道。

小淘一听这话,眼眶就红了,她可真是舍不得,可她今天想了一天,侯岳的打算也并不是没有道理,长安的纷扰太多了,他们就这一个儿子,如何看他在这漩涡中浮沉,而且,侯家在未来还有一场大的危机,那就侯君集谋反事件,这件事对于整个侯氏家族来说,那都是灭门的大事,小淘不认为以侯岳现在的影响力还能改变侯君集什么,有许多事情,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改变是另外一回事,唯有努力做些准备,以应付到时的灾祸,小淘知道侯岳手中握的那张空白手教就是要在那时用的,可谁又能说清,到了那时,这份空白手教还有多大的效力呢,所以,小宝哥还是让他远远的避开的好。

想到这里,小淘不由的将小宝哥扯了拥在怀里,生命真是奇特啊。转眼,这孩子已经高过她胸口了。

“妈妈,我喜欢柳城,那里冬天白雪扑天盖地,很壮观,我还听远哥哥说过,在那边区,我们家还有好几处草场,纵马奔驰的很是豪情,还有侯氏书院,听说已是幽州最出名的书院,这几年可是出了好多士子呢,等宝儿去学上几年,再回长安,必会让爸爸妈妈刮目相看。”

这孩子,还逗起老妈来了,说实在的,听着这些话,小淘窝心的很。

“行了,这事爸爸妈妈拿主意,天晚了,你回屋休息,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小淘说着。打发了小宝哥下去休息。然后提了一盏马灯到了门口,门房的赵伯看着小淘出来,便道:“东家娘子还是回去歇着吧,东家来了,有我侯着呢。”

“没事,这门口凉快,我正好乘乘凉呢,这时,一边的角屋里,赵大娘走了出来,手里提了两把小凳子。陪着小淘坐在门边,两人便拉起家常来。

“大娘,身子可好些?”小淘问道。

“好多了,终归是上岁数了,岁月不饶人哪,这人哪,由少到老,甭管多尊贵,这一遭都免不了。”赵大娘感叹的道,

“赵大娘说的是。”小淘应和着。

“东家娘子,谢谢了。”那赵大娘突然抓住小淘的手道,一脸的感激。

小淘知道赵大娘什么心思,却是反握着赵大娘的手,赵大娘的手很瘦,摸上去就是皮和骨:“大娘,不过是举手之劳,您和赵伯一直在帮我们家做事,怎么着也算是一家人了吧,即是一家人了,就不说这些。”

原来,前阵子,赵大娘病重,两个老人家无儿无女,无亲无故,这些年帮着侯家看门,倒也存了几个钱下来,于是便打算找人打寿材,可这事,不能由两个老人亲自去办哪,那样子,怎么着也太让人心酸了。

小淘知道这个事之后,便把侯贵和贵嫂找了来,这事就由他们出面去办,由狗儿敬礼,那赵伯和赵大娘平日对狗儿也是喜欢的很,偶尔弄点好吃的,都偷偷的给狗儿留着。狗儿私下里都叫赵伯爷爷的,对于这事,侯贵和贵嫂自没有不同意的。

于是在小淘的主持下,侯贵便认了赵伯做干爹,两老夫妻也算是有了养老送终的人。

“是了,一家人了,不说两家话。”赵大娘抹着眼泪珠子,这却是高兴的。

就在这时,侯岳坐着大柱驾的马车回来了,下车后,还从那车里抱了一大叠文册。小淘忙着要去厨房帮侯岳准备吃的,却叫侯岳一把拉住:“别准备了,我吃过了,今天忙了一天,忙完了,李二赏了一桌酒菜,还是御膳房做的。”

得,这厮御膳房的饭菜也吃上了,小淘好奇,便拉着侯岳的胳膊问:“御膳房做的房菜好吃不?”

侯岳咋吧了一下嘴,然后道:“味道倒是挺不错的,就是饭菜都是冷的,吃起来差了好多。”说着,侯岳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小淘:“这是栗子糕,挺好吃的,我偷偷的顺了点,给你尝尝。”

小淘打开看看,黄澄澄,勾人食欲的很,这时候栗子还没有成熟,这显然是去年的栗子留到现在的,小淘凑近闻了闻,挺香,然后又重新包了起来:“我收着,明早给三个孩子偿偿。”

小淘以前也是最喜欢吃零食的,可自从有了孩子,那好的零食都是要留给孩子们吃的。

侯岳洗漱后,点着油灯,还加了两根灯芯,看样子是要挑灯夜战。

“怎么你这个书学博士这么忙吗,白天事做不完,晚上还要回家里加班。”小淘有些不乐意的道。又翻着桌上的那一大叠子书册,有的下面有侯岳的签名,时不时的还有评语似的简单几句。而大多数册子下面都是空白的,显然这就是侯岳今晚要忙的工作。

听小淘的话,侯岳放下了笔,有些神叨叨的道:“我忘了告诉,今儿个我又升了一级,李二把我调进了中书省,任中书舍人,正五品,只比你那外公虞世南小半级,虞大人也是中书舍人,不过,他是我们几个的头,因此品级要高半级。这段时间因为朝事更叠,这积压下来的答凑太多,所以,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让我们带回家里写判语,都是一些例行的问答,重要的东西可是不准我们带回家,要知道中书省也是有保密制度滴。”

对于升官的事,侯岳是痛并快乐着,升官没有谁不高兴的,更何况侯岳还想捞足资本保以后家里平安呢,只是一下子忙起来他又有些吃不消,可以预见的,以后如以前那种逍遥的日子那是一去不复返了。

小淘也是一阵惊讶,之前,听侯岳说做了书学博士,以为就这样了,没想到还有后招,这一阵子的升官都快赶上那张好古的连升三极了。

见侯岳这么忙,小淘干脆也在一边帮忙,分门别类的将各种答奏放好,侯岳就那么刷刷的签个名完事,弄的小淘还不放心,怕他有什么遗漏,又仔细的看一遍,才发现,那些册子全是一些礼节性套话,即是那种看上去滴水不漏却没有实质内容的答奏,自己实在是多虑了。

只一会儿功夫,这些个书册就处理完了,侯岳又重新拿出一叠纸,开始写了起来,这个就不是答奏了,而是建议。

今天,李二同学在同侯同学的任职谈话时说到了杜淹等人,侯同学自然是闻歌知雅意,李二是想把杜淹等人招回来了,于是侯岳又借机向李二举荐了李百药,对于李百药,李二同学也是久闻大名的,再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对于整个朝廷机构来说,原天策府那点人是不够用的,这会儿,自是没有不充的,于是,得到了李二同学的口头答应,侯岳这会儿就又把李百药的名字写在了这封招回建议上,想了想,侯岳又把王珪,韦挺一并写上,说实在的,对于韦挺,侯岳还是有些不痛快的,自个儿差点叫他给坑了,可不痛快归不痛快,李二同学即然提到了他,那么他的意志就要体现。看来李二是要借这两人安抚太子的人了,侯岳揉着眉心想着。

临睡前,小淘又提起了张景之的事情,侯岳挥挥,不在意,等李二上台,可是要好好整冶吏制的,那张景之若不知收敛,到时真要自己挖坑埋自己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再起风波

第一百七十五章 再起风波

接下来几天,侯同学依然的忙。天策府撤消了,原天策府官员,正逐步的占据朝廷各个要职,大家心里都明白,等到权力完成交接的时候,就该是李渊老同学退位的时候了。

而小淘也在头疼,那秦风茶楼如今是步步紧逼,借鉴了曲园茶楼邀请歌女弹琴歌舞的手段,那张泉之则是更上一层,从洛阳弄了许多歌女来,直接就是陪客人喝茶,长安的歌女胡风较重,而洛阳的歌女就多了一种柔媚和古典,一时间,秦风茶楼日日爆棚。

于是小淘就找来茶楼的来管事,蒋四和青菊商量。

“要不,我们也多请些歌女陪客吧。”副管事蒋四道,

“不妥。”管事来财摇摇头:“现在长安各大酒家,歌院,哪处没有歌女陪客,秦风茶楼是因为从洛阳请来的歌女才一时哄动。但等这阵子新鲜劲一过,那客流必然会下降的,再说了,我们茶楼一向是营造一种清静,淡泊,涤心的休闲氛围,一两个技艺高超的歌女以曲艺,歌舞助兴,能起到招莱客人的目的,但若是过多的歌女陪客,便落了下乘,反面会破坏我们茶楼一直营造的形象。”

“可现在,客流一日比一日少,这阵子,我们的客流被分了不少。长此下去,可是不得了的事情。”蒋四一脸焦急。

“我想,过一阵子,一部份客人仍是会回流的,毕竟他们现在去秦风茶楼也只是暂时图个新鲜,另一方面,我们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必须要对茶楼进行一次改变,清静淡雅的环境不错,但也要能时时给客人带来新鲜感,这样才能稳住客人。”来管事看着小淘道。

小淘暗暗点点头,这来管事倒是深得经营之道。便道:“你有什么意见?”

那来管事想了想道:“东家娘子,武王庙那大碗茶的说书形式是不是可以借鉴一下。”

大碗茶就开在武王庙的边上。开业已经有几个月了,生意一直很红火,虽说因为薄利多销原因,利润并不高,但人气却很旺,附近的一些个老大爷还有孩子几乎没事就往大碗茶跑,老大爷们往往是几个一起,满上大碗茶,边聊天,边听着台上的说书人说故事,能一坐就是半天。

小淘空闲的时候,把那本古镜记给加以白话改编后,就让说书人一节一节的说,孩子们则站桌角,听故事,听得入迷,到吃饭的时侯也不舍得归家,只等自家老娘来扯耳朵,才哇哇大叫。

对于来管事的想法,小淘是理解的,但说书这事不能照搬。要不然,同样破坏了曲园茶楼的格调。小淘倒是想起清末时,那种戏曲于茶楼结合形式,这个可以借鉴一下,每天抽着一段时间,戏剧,说书,杂耍可以轮着来,自然能不断的给客人带来新鲜感,当然,这个时候后世的京剧,越剧,黄梅戏什么的,都没有。

但这时,有一个特有的戏种叫参军戏,就是两个角,一个是参军,一个是苍鹘,便是净角于丑角,内容以滑稽讽刺为主,很类似于后来的相声和双簧。这个在这时代很受欢迎,看着十分的乐呵,还有一种是歌舞戏,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踏摇娘,所谓踏摇,便是且步且歌,这两个戏种在很多时候是可以融合的,小淘想着,借助歌舞的技艺。还有参军戏的逗趣,再融入一个曲折的故事情节,这样就编成了一部大戏。每天固定时间在曲园茶楼上演,到时绝对是勾人眼球不偿命的。

于是便把主意同来管事等人说了说,一至认为值得试试,最后就定了下来,而接着,自然对是对曲园茶楼的重新装修,一楼原来的格局改变,在中间设一个大戏台,所有的坐位全部围着这个大戏台而设,而二楼,四周全用圆木大柱支撑,上面设有走廊,然后同样围着中间的设立一个一个的包厢雅间,这样二楼的人,坐在雅间里,就可以欣赏到一楼戏台上的戏剧。

这次装修,小淘就交给来管事和蒋四负责,青菊则负责歌舞演员的训练,而故事剧本嘛,这东西是难不住小淘的,后世的精品的电影电视不知有多少。还有更爆炸数量的网络小说,拿来主义就是。

好不容易,小淘安排妥当,就在家里把心里的故事写下来,而那青菊则每天来拿第二天要排练的故事内容。

这天,小淘正在书房里写着,小锁儿一脸郁闷的来了,说是嫂子吵着要和离,让小淘去劝劝。

“怎么回事啊?”小淘郁闷了,怎么这会儿又闹了个要和离出来,这小弟怎么就不给她省心。于是连忙带着小锁儿又往季家去。

原来,小刀终于忙完了一阵子,得了三天的休假,回到这家里,却看到自家爹娘准备着回乡的事情,只道紫娟容不得自己爹娘,气不打一处来的,也没问清原因,就跑回自己住的院子骂了紫娟一顿,而那紫娟叫小淘这个大姑当着面把族里派来的奶娘弄走,已是觉的受了委屈,季娘子又是个爆脾气,一两句没说上,就要说道人,如今夫君一回家就不是鼻子眼睛的骂了自己一顿,哪里受得了这气,便收拾了换洗的衣服,抱着行哥儿就要回娘家。

而小刀那拗脾气也上来了,直嚷着你回家就回家,把儿子留下,还扬言着,紫娟要是敢出家门一步,后面跟着的就是休书,紫娟也倔的很,抱着儿子就要往外走,小刀便去抢儿子,儿子抢回来了,却一把把紫娟扫在了地上,紫娟的额头正好碰在石阶上,便头破血流了起来。

而紫娟身边的一个陪嫁丫头见自家小姐受伤,便乘乱跑回卢家报信,前些个日子,那卢家的奶妈回卢家,早把季家的大姑说的比母大虫还恶,这会儿,又说紫娟受了伤,卢夫人哪里受得了。就带着卢家的一干同族找上门来,而小刀此次玄武门事件,可以说是主力打手,立下的功劳着实不小,已升金吾卫,任金吾兵曹参军事,手下自有一队侍卫供其差遣,见卢家人上门,那些侍卫可不管你什么卢家不卢家的,全都将这些人拦在了门外,只让卢夫人进家里去,那卢夫人本想到季家帮紫娟出顿气,见此情形,也知事不可为。

进了屋又见紫娟额上那渗着血的布,自是心疼万分,本想着女儿有个好归宿吧,却不料落到如今这地步,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坚持退婚的,只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吃。

小刀这时也是有些后悔太过莽撞,对于紫娟他是真心喜欢,虽然紫娟跟自己娘闹的不太痛快,他只当两人是性格不和,磨合磨合就好了,而紫娟拿自己的钱去接济娘家,小刀也理解,毕竟季家现在不缺钱,也就由着她,可这次,他一回家里,就听爹娘说要回齐郡,脑袋便跟炸了似的,直认为是紫娟容不得爹娘,便跑回屋里说了紫娟一通,却不想紫娟反应这么大,也激起了小刀的拗脾气,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这会儿见紫娟一脸额上涉出布外的血迹,脸色苍白,一脸泪痕,那心里也有些心疼。

“你出去,我跟紫娟说会儿话。”那卢夫人冷冷的看着小刀。

小刀心里不愿却也没奈何,只得有些丧气的出了门,一出门就看着小锁儿带着大姐过来,不由的轻唤了声“姐…”

“你啊,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小淘气的拿食指直点着小刀的额头,随即问道:“紫娟呢?”

“在房里,卢夫人陪着。”小刀道。之前,紫娟一醒来,就嚷着要和离,小刀可以预见的这会儿,屋里两人肯定在说和离的事情。

小淘皱了皱眉头,然后问道:“这卢家离季家这么远,怎么这事才发生,他们那里就知道了?”

“紫娟的使女去报的信。”小刀一脸的不痛快。

“这样的使女,你还留着收房吗?”小淘瞪了小刀一眼,若不是季娘子有规矩,三年内不准小刀纳妾,说不准这两个丫头叫就被小刀拿下了,当然,季娘子立的这个规矩倒不能说她是为紫娟着想,而是为了子嗣想的,若三年内,紫娟没有生儿子,那小刀必然是要纳妾的,若是紫娟生了儿子,那就万事足,季娘子是普通人家出身,见不得妻妾一窝斗那种事,还是普普通通的过日子好。

“不收了,我打发她们走。”小刀也气哼哼的道,说着就要起身去打发人。

“你给我坐下,你有没有脑子啊,这时打发人走,不是火上浇油吗?”小淘说着,横了小刀一眼,然后才淡淡:“放心,这两个使女我等会儿让卢夫人自己带走。”

正说着,房门开了,那卢夫人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使女扶着紫娟,季娘子一脸悻悻:“亲家母,你这是干什么?”而另一边季爹闷闷的坐着。

“我不太放心紫娟,先带她回家好好养养,等养好了我再送她回来。”卢夫人淡淡的道。

季娘子不高兴了:“亲家母,我们季家可没亏待紫娟,小夫妻吵吵架是正常的,今天这只是个意外,你这样做似乎不太好吧。”

“亲家婆母,你太多心了,难道说,我这个做娘的心疼女儿,带女儿回家住两天都不行。”卢夫人这话就有些挤兑人了。

若是比吼人骂人,那季娘子谁都不怕,这么冷言冷语的,季娘子骂又骂不得,憋的难受,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卢夫人,你能听我说几句吗?”小淘在一边淡笑道。

卢夫人淡淡的看了小淘一眼,季家这位大女儿的嘴皮子,她是早有领教的,这回说不得再领教一回吧,于是,点点头,几人复又回到屋里,坐下。

第一百七十六章 李二=杨广?

第一百七十六章 李二=杨广?

圆桌前,三人对峙。桌子中间,一壶热茶,那热气透过气孔袅袅升腾。小淘起身,执了茶水为卢夫人和紫娟倒了满了杯,坐下,然后道。

“现在,我不是小刀的大姐,我就想做一个女人跟卢夫人和紫娟说说心里话,我想问卢夫人,也请卢地人诚挚以待,你今日把紫娟带走,可想过后续问题,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有矛盾有问题,夫妻敞开了说话,及早解决才是正题,如果今日夫人把紫娟带走,我说实话,这只会让他们矛盾加深,这对紫娟并没有好处,夫人认为呢?”小淘道。

“侯娘子这话说的在理。可我做娘的如何能见得女儿受这般苦,娟儿要和离,我自然是不赞成的,可季家今儿个这事总要有个交待吧。”卢夫人抿着茶水道。

小淘看了看一边低着头的紫娟,然后笑道:“夫人要如何交待,请明言。”

那卢夫人看了小淘一眼:“那好,我就直言,侯娘子早已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却处处伸手管着娘家的事情,不嫌太过了吗?”

小淘心中微哼,卢家果然把她揪出来说事了,这一点小淘早就料到,回道:“卢夫人说的是那奶事吧,我确实手伸的长了点,但卢夫人不应该怪我,还应该感激我…”

“哦…此话怎讲。”卢夫人诧异了。

小淘道:“你卢家六房因为卢老爷早亡,在卢家日子过的也很清贫,所以,一直以后,紫娟身边是没有亲近之人的,可紫娟嫁过来时带了两个貌美的使女,再加上后面的奶妈,都是出自于卢家嫡宗吧,说起来,你们这一房在卢家应该算是旁支了,不知卢夫人可曾想过,这几人对紫娟有多少忠心?说起来。紫娟同婆婆的矛盾最主要就是因为行哥儿的教养问题,对吧?”小淘看了看紫娟。

紫娟想了想,便点点头。

小淘继续道:“季家是普通农人出身,季家的孩子从小就是要吃得苦,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别的不说,就单说小刀吧,小刀能有今日,我家夫君背后出点力是肯定的,但最重要的还是他自己的努力,从十岁到十五岁,他一个人飘零,吃的苦我娘每每想起都会一脸泪水,当然,在这之间他也免不了沾些江湖人的浪荡气息,但正是因为他所受的磨难,使得他能紧紧抓住每一次机会,这才一步一步的有今日成就,再说我们家乡有一句话,穷养儿子富养女。儿子以后是要支撑家庭担大任的,过于娇生惯养,在家里还好,但走出家门呢,他自己还需要别人照顾,又如何为老迈的双亲,娇妻,子女撑起一片天。”

说到这里,小淘停了一下,喝了口水继续道:“再看看那奶妈一来,就将卢家那一套照搬全用,卢夫人不仿想想卢家嫡宗年轻的一代,除了夸夸其谈之辈,又有几个是踏踏实实在为家里做事的,反倒是一些旁支,在吃过苦,受过磨难之后,倒是很有几个可造就之才,比如说,您家的元厚,我家夫君说过,只要元厚能保持以前那种刻苦读书的钻劲,今后成就不会小。夫人当心怀大慰,再说那奶妈,我当日所见之行为,不但没将季家放在眼里,也没将紫娟这位小姐放在眼里吧,这样的人留在家里对谁都没有好久,所以我做恶人将她打发了。要不然,我爹娘碍着紫娟的面子,不便打发,而紫娟又碍卢家嫡宗的面子不便打发,倒不如我这一手来得干脆吧,要知道,这奶娘做的事如果放在紫娟的身上,那就是不孝大逆。”

说着,小淘就把当日自己所见之事跟卢夫人说了,当日那奶妈回去,只是到处宣扬着小淘这个大姑的不是,至于什么原因被遣回去却是只字未提,卢夫人自然不瞧得其中因果,这回一听小淘说这事,不由倒吸一口气,这要跟不孝大逆挂上勾,紫娟这一辈子就毁了,心里不由的暗恨起那奶妈来,又暗道女儿好糊涂。

小淘看着卢夫人变换的脸色,又淡笑的补了一句:“再说了,嫁出去的女儿虽说是泼出去的水,但女儿的心总是要掂记着娘家的,紫娟不也如此。就我知,这两年,她可没少拿家里的银钱贴补娘家哦。”

小淘这话倒让那卢夫人一阵子悻悻,这事说起来,倒是她们卢家礼亏了,如今再细想小淘的话,也不由的暗暗心惊,她倒底经历的事情多,卢家嫡宗最近这些年确实已呈败落之势,其实不仅卢家嫡宗,其他几姓也一样。所以,现在各族的嫡宗也渐渐的把手伸到旁支里,操控旁支的家庭事务来。

想到这里,卢夫人再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发现紫娟仍有些懵里懵懂的,心里不由一叹,自己这个女儿倒底见识上差好多,可这也怨不得别人,夫君早亡,紫娟要担负照顾孩的责任,不免在读书教导上疏忽了,她倒是有些好奇这季家,小门小户的,如何养出侯娘子这样的女儿,不过,听传闻,那侯学士对这个娘子十分的宠,这季家的大女儿能有今日的气度,怕是要归功于这个侯学士婚后的教导吧。

那卢夫人分析了小淘一翻话,别说,这个时候还真不能把女儿接回家,一个弄不好,季家那混小子说不准真弄一封休书来,那紫娟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当然,对着小淘她不便说什么,于是便让小淘将季娘子请进屋来,小淘出了屋叫了季娘子,又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等季娘子进了屋,小淘便拉了小刀在外面听着,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卢夫人叱责紫娟,以及紫娟向季娘子陪罪声,小淘便知事情落幕了,又推了小刀进门,怎么着也得给卢夫人一个台阶,那紫娟头还伤着呢。这个道歉也是少不掉的。

道完歉,小刀便扶着紫娟进里屋休息,两夫妻虽然表情仍有些不自在,但小刀本就是个厚脸皮的,吧嗒的在紫娟脸上啃了两口,弄得紫娟一脸通红,不自在的扭扭身子,最终仍是由着小刀抱着。

而季娘子和卢夫人两人却在那里嘀嘀咕咕的。

“亲家母此话当真?”不知季娘子说了什么,卢夫人也有些动容了。

“我季娘子虽然是个市井妇人,但一口唾沫一个钉,我的女儿是这般,我的儿子也要这般要求,如今即已有了行儿,只要紫娟能恪守妇道,那就断没有再让小刀纳妾的理由,我倒是弄不明白你们这些大户人家,干什么嫁女儿还要弄个陪嫁的丫头,小淘出嫁时,我就曾叮嘱过她,夫君的事情,自己亲力亲为,不能留一丝缝让别人钻,你们倒好,先弄俩陪嫁丫头给自己女儿分宠。”

卢夫人叫季娘子这话说的一脸悻悻,这季娘子说话果然直,但话糙理不糙,说着不由的打量着站在屋外的两个丫头,这两丫头倒是长的艳丽的很,真要打扮起来可一点不比自家女儿差,再说这次事件,若不是这丫头来报说是季家打了自己女儿,自己也不至于闹这么大的干戈,那心里便有了决定,干脆,这两丫头自己就带回去,一个妄言之罪就能打发了。

再听里面,两小夫妻在那里轻言细语,卢夫人也放下心来。

等小淘陪着卢夫人出来,却在厅上看到,季爹正陪着三个人说话,虞世南老爷子,还有侯岳,别外一个人却是小淘不认得,一个四十来岁的文士,天青长袍,头扎高髻,山羊须,面容清瞿,正品着茶水,看着很有魏晋之风。

小淘悄悄的走到侯岳身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你怎么来了?”

侯岳眨了眨眼:“老爷子说的卢家带人来闹事,咱们要给你爹娘撑面子。

“胡说八道。”小淘暗地里瞪了一眼,那表情和声音却是轻柔细语的。

侯岳笑笑,这才细细说根由,此次的玄武门之变,虽说只是皇家内部的一场政变,但牵涉是很广的,而过去,旧的关陇氏族都是支持太子建成的,而此次太子一倒,皇上眼看着也失势,而于之有牵连的各大氏族内部也因此而发生了争斗,卢家原来的家主是二房老爷,而卢家原来也是建成的嫡系,这建成一倒,卢家二房老爷失势已成定局,三房老爷联合五房七房异军突起,三房老爷顺利取得家主地位,而同侯岳一起来的这位文士就是卢家的卢五爷。

今日之事自然瞒不过卢家人,那卢三爷新上位,自然不愿跟侯家,虞家这两个正得李二欢心,当红的家族闹别扭,再加上之前奶事,那卢三爷也知道,当初他就劝二哥不要做的这么明显,可二哥想一口吃一个胖子,最终反而把关系弄僵了,查明那奶妈在季家家里时却是有奴欺主之嫌,于是就让卢五爷亲自跑一趟,这个总得给季家一个交待吧,那奶妈被责打了十五鞭,打发去厨房做粗使下人,这还是看在奶妈在卢家服务的近三十来年的份上,要不然,转卖出去都有可能。

那卢五爷见季娘了和卢夫人都是一脸笑容,知道事情揭过了,也松了口气。

随后卢夫人告辞 临走前又抓了紫娟叮嘱一通。

只是季娘子和季爹仍说了要回乡,也叮嘱小刀小夫妻俩以后要好好过日子,不可意气用事。连带着小淘和侯岳也被拉着叮嘱了一顿。

等侯岳和小淘回到家里,已经是星斗满天了。

“你今天倒是挺闲的,还能溜会儿班,晚上也不用加班了。”小淘看着难得空空的书桌。

“哪里,我今天烦着呢,没心情。”侯岳抱了小淘入怀道。

“怎么回事啊,升官了还烦。”小淘疑惑了。

“都是咱们这对蝴蝶翅膀给闹的,那国子监和太学一些博士和文士非说李二同学杀兄逼父,立身不正,不能做太子,却抬出了个楚王李智云,要皇上立楚王为太子,这些个人不是添乱嘛,就他们那点本事,如何斗的过李二,这一个弄不好,还把人家楚王给拉下水。”侯岳烦着,那些个博士们说话可是很毒的,就差没说李二就是杨广了,想想李智云,若不是他和二哥,历史上不是早就在李渊造反时被杀了,事情似乎开始有脱离轨道的嫌疑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我要做一根鞭子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我要做一根鞭子

树欲静而风不止。此次‘倒秦事件’跟侯岳是毛关系也没有,可偏偏此次‘倒秦事件’的主要人物之一就是梁道数,而他一篇《讨秦檄文》将整个‘倒秦事件’推向了,历数秦王罪状,拥兵自重,藐视朝堂,杀兄戮弟,结党营私,又道,如果秦王因此而上位,以后历代李氏儿孙都将效仿,上梁不正下梁必歪,一篇《讨秦檄文》说的是义正言辞。而这次事件也将侯岳推到了一种尴尬的境地。

那梁道数当初应试时行的是侯岳的卷,在官场上跟侯岳就有了师生关系,再加上两人都来自幽州柳城,而两侯梁两家关系又是姻亲,这是其一。

其二,侯岳跟楚王李智云的关系也很亲密啊,那侯学士曾是李智云的书学先生,而烟花商业协会,楚王和侯家的关系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于是。突然间,侯岳发现,自己就这么被推到了风头浪尖,他很纠结也很郁闷,这跟他有啥事哩,这岂不是安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种感觉让侯岳很别扭,也很不舒服,尤其是现在,他去上朝,总有人拿一种异样的眼光看他,不过侯岳心中坦荡,倒也能平静相迎。

当然,有人见不得他这样,而最先站出来的就是韩知致,他原是武功县令,那乌中道的舅舅,后来在争烟花商业协会的利益时被侯岳阴了一把,便走了裴寂的关系调到了御史台当御史,跟侯岳是很不对盘的,这会儿,自然是要还以颜色的,于是一张弹劾侯岳的状子就递到了李二的手里。

李二看过,拍拍状子,然后叫大家议议,储亮。虞世南,杜如晦等倒是力挺侯岳,让侯同学感激一把,患难见真情哪,而魏征那个倔家伙却道:“即是状子,那就该查明实据,再做定夺。”

于是中书舍人这个位置还没坐热,侯岳就因为‘倒秦事件’而在家里闭门思过了。

于是侯同学的练字时间大把大把的。

“今天青草来找我了,梁道数被御史台以煽动学子为由带走了,她很为自家夫君担心…”小淘站在侯岳身边,看着他写字,一个静字写成了狂草,龙飞凤舞,可见侯岳的心其实一点也不静。

侯岳手腕一抖,收了笔,边欣赏着自个儿的字边道:“她担心有什么用,我如今是自身难保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这么着吧。”

“爸爸,我也要写字。”小绿荷迈着小短腿跑过来。

“好咧。我教小绿荷写字,对了,绿荷怎么不跟二姐在一起玩啊?”侯岳边帮着小绿荷握笔,边道。

“二姐在画画,二姐没羞,画的人都是不穿衣服的。”小绿荷嘟着嘴告状。

小淘在一边笑呵呵的,对上侯岳带着疑问的眼神,便道:“是人体经络图,咱家里的书杂,你印书那会儿,什么书都往家里弄,最近福儿不知怎么的就对这医学感兴趣了,整天就捧着书在啃,指不定咱们家以后要出个女大夫呢。”

“那敢情好,以后头痛脑热的不用请大夫了。”侯岳笑道。

小绿荷终究是个活泼的性子,写了两个字就坐不住了,又唤着七娘带她出去玩。

看着小绿荷蹦蹦跳跳的出去,两夫妻心里不由的有些沉重。

“要不,你去找李二说说,解释一下。”小淘不确定的道。

“我昨天下朝后就求见过李二,可人家不见,再说了,这事也没法解释,我们家跟梁家和楚王的关系就摆在那里,别人硬要拿这说事,那有什么法子。”侯岳道,一手拿起桌边上的一卷纸,撑开,就是梁道数的《讨秦檄文》。这檄文一出,便有长安纸贵之势。

“别说,梁道数这小子,文才真是匪然,想我,穿越到这时代,读书也是下了狠功夫的,但到底比不过梁家家学渊源,先天弱势啊。”侯岳摇头晃脑的读着,还在细细品味着里面的味道。

小淘却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扯过那纸,用火挑点着,然后抖了抖,丢在一边的纸灰缸里:“这等东西,还是不要留着,要是让人发现,又有话说了。”

侯岳往椅背上一靠,揉了揉眉心:“这段时间我老在想,玄武门事变,在后世历史记载,那是一代盛世的开启,可在这时,谁也不知以后的发展。而李二的行为,却是为卫道者所不容的,有一点梁道数说的并不错,李二如此上位,就造成后来的李泰有样学样,而梁家的教育于其说固执倒不如说是带着一种洁癖,在他们眼里,一个标准的帝王,就要做到内圣外王,而这也是李二在以后的政冶生涯里,积极去营造的。但显然,在此时,玄武门之变,使得李二在这些人眼里成了一个噬杀暴虐之徒,再对比隋帝杨广,人们发现,秦王同杨广在成为太子前的形象是多么的相似,那么,以后,秦王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杨广?于是以天下为己任的士人们自然要起来反对。”

“你还有心思琢磨这些…该想着如何从这局里面脱身出来。”小淘有些急了。

“稍安勿燥,御史台要抓我总得有证据的,裴寂等人把我抬出来,那是搅局的,是要看李二的笑话,毕竟谁都知道,我是李二的人,而我跟李二把交道也不是一日两日的,那李二多精明的一个人啊,哪能看不清这些人的意图,我现在倒是为梁家那小子担心,他的声望很高,更有人在暗中哄台,又有楚王夹在其中,这事处理起来,很有些难办哪。这事李二是硬不得软不得,软了别人会顺杆子爬,李渊也不太甘心被儿子赶下台,硬了吧,又怕人心慌恍恍,一个不稳,弄几个造反起来又是头大的事情。所以弄不好会直接拿梁道数那小子撒气。”

此时侯岳和小淘在家里商量着,而皇宫里,李二同样在看着梁道数的那篇《讨秦檄文》,心时琢磨着该拿这个梁道数怎么办,那手上不由自主的就在梁道数的名字上画了个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