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昭的话,房陵公主气的面色铁青,这些人给脸不要脸。恨不得拿鞭子要抽人。

再看那被李昭和侯孝宝等人掩在身后的小丑丫,心里更是有说不出的味道,她刚才上来之即。看到这少女的侧脸,便觉那容貌惊人,心里已是十分嫉妒,偏偏这些人护着她如同护宝贝一般,更让她暗咬着牙。

可却不便发做,说话的男了认得,当今李将军家的三公子,本身又是军中将领,这次更是随父立下赫赫战功,如自己这种公主,却是奈何他不得的,太上父皇幽禁宫中,自己这个公主空有贵女之名,耍耍性子,仗仗势欺负一般人没问题,若真是傻到不知自己几两种那还真是找死。

正在公主暗自不甘,却又有些无奈的时候,有人出头了。

“怎么,卢兄就要走了,本公子还想见识一下卢兄的大才呢。”公主身后的一位少年公子道,少年公子人如玉,只是眼神显得太过高傲,和轻挑了些。

这少年正是洛阳杜家的杜唯才,洛阳杜家也是也一向是才名满天下,而杜唯才是杜家年轻一代的楚翘了,是杜家的新星,他是今年到长安游学的,一个杜家新星碰上卢家千里马,那自家是要斗上一番的,只是两人倒底都算是少年英才,在没摸清底的情况下,都不敢轻举妄动,也因此,虽然两人之间火星直冒,但一直没有硬碰的当面较量一场。

而此刻,似乎杜楚才要出手了。他想的很清楚,此刻正是出名绝佳时机,又可解公主之围,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见到杜楚才出头,房陵公主吃吃的笑了,再看了看身后几人,一个主意就出来了,怎么着,也要杀杀这般人的气焰,敢不将她放在眼里,就让这些人丢尽面子。

于是,公主便扇风点火的道:“这长安东都,两大才子,本公主正想看看哪一个才不是浪得虚名。”

这时,二楼一些好事的酒客也都朝这边看来,这种比试,是大家最感兴趣的。

“好,要我看,就请二位公子就最近朝中一直在谈教化的问题说说吧,朝中有人提出要广教学,也就是说广开教学之门,请二位先论述自己的观点,再畅述,由在坐的各位酒客做评判,如何,二位公子敢不敢哪,没什么别的,只要能说服人就行。”这时,二楼告窗的一个中年青衣学士道。

周围的人自然是鼓掌叫好,这朝中之事,也是百姓坊间喜欢津津乐道之事,这一题可是满足的众人心中的八卦噬好。

那卢元厚和杜楚才相视一眼,在他们看来,这个问题十分的刁,关于这广教学的问题,一部份人认为,于民教化就要开民智,开民识,讲究有教无类,而另一方面,却仍是主张,学识只能掌握在大家士族的手里。

这两派都有论证,其一是,孔圣人的,有教无类之说,而一派,也是孔圣人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总之,如今朝中两派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一听这个问题,侯孝宝在一边愣了,这个问题昨晚他才听老爸说过,他记得老爸说了,那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可以读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样一来,跟前面的有教无类,不就是达到统一了吗。

不过,这样的读法,却是以前从未有人读过的。

于是,他将悄悄的退到一边,拿出身上备的鹅儿笔,又问店家要了墨计,然后将这句话断语写在扇面上,然后送到卢元厚面前:“卢兄,天热,扇扇风。”

卢元厚以前跟侯孝宝合作惯了,看他眼神,便知扇上有古怪,于是,接过扇了一看,这句断的新颖,更重要的是将两个论证合二为一。

心中大喜,想来孔圣师总不会说上下矛盾的话来,此解当为最合适。

第二百四十章 明堂针灸书

第二百四十章 明堂针灸书

最终论断自然是卢元厚胜了。虽然杜楚才很有些不服气,说卢元厚曲解圣人语,但正是因为从圣人的一惯言行判断,卢元厚的这个断句显然更附合圣人言行。

那个出题的中年青衣学士虽然没有明确的判定谁胜谁负,但他对卢元厚这个断句方式却给出了较高的评价,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了。

杜楚才又置疑中年青衣学士判定的资格,结果却是让人大跌眼镜,那中年学士虽然一身青袍,袖边磨损,襟边发白,整个形象是一个清贫的学士,但他居然是太学博士萧仲石,曾是大儒文中子王通的学生,在太学里面学名相当的大,尤其以公正著称,又任朝中秘书郎。

到此时,众人自然再无异议。

房陵公主也没了那喝酒清谈的心思,只觉一番兴致败坏极了,便不管身后杜楚才等着,带都会侍卫使女回到公主府。

回到府里。房陵狠狠的往那软榻上一倒,恨恨的吃着冰镇杨梅,觉得今天丢面子了。

“公主,看来这长安才子之才还是以卢家千里马为最。”一边一个陪着房陵的使女道,她是房陵奶女儿,自幼就跟着房陵,算是房陵最贴身的人,较房陵大两岁,叫绿萝

“怎么,绿萝,你看上他了。”房陵嘟着嘴道,她心里还在生气。

“小的哪有那样的资格,卢公子可是卢家的人,小的只是觉得,如公主这般身份,身后跟着这等公子,那才气派。”绿萝悻悻的笑。

“也是,姓杜的那小子,今天可让我丢脸了,以后不见他了。”房陵坐起来,挥挥手道,便想着今天所见的几个少年,卢公子文采非凡,侯家的公子却又洒脱自然,李家的公子成熟冷然,这三家公子,真是各有千秋啊。要是自己天天带着这些人出去转转。那才叫气派,还不羡煞那般姐姐妹妹们。

可又一想到那跟他们一起的少女,这三人眼中似乎只有她,就觉混身的不自在。

“对了,今天那跟他们在一起的女公子是谁,查清楚了吗?”房陵问绿萝。

“没,以前从未见过,我让人找听了,也没打听出来,好象京里没这样的人,真是奇怪了,这样的容貌,怎么在京里从未听人说起过呢?”绿萝皱着眉头。

“去问田山那小子,他肯定知道。”房陵跺着脚。

“我让人问过了,田山说不清楚,根本就敷衍。”绿萝气愤的道。

“算了算了,总会知道,不说就不说呗。”房陵挥挥手,表面看似不在意,其实她内心里却是有定计,以后时日还长着呢。都是熟人,还怕打听不出来。

“公主,吃吧,这冰镇杨梅可长乐那边送来的。”那绿萝见公主气消了些,便将杨梅推上前。

房陵公主一愣:“你说这杨梅是长乐那边送过来的?”

绿萝点点头。

“那好,你准备一些礼物,我明天去见长乐,一来探探她的病,二来也感谢她心里掂着我这个姑姑。”房陵公主道,然后抱着装杨梅的碗,乐滋滋的享受起来。

心里想着,长乐可是皇兄的心肝宝贝,跟她关系处好了,皇兄对自己也会另眼相看的。

如房陵这样的公主,自有其生存之道。

第二天,吃过早点,房陵就带着绿萝直奔长乐宫。

长乐宫中。外面的院子里,一片绿意黯然,院子中间,枣红的书桌,长乐正趴在桌上,一笔一划的写着字。一边小丑丫正磨着墨,又歪着头看着长乐写的字。侧脸之即,正看到长乐鼻间细细的汗丝,便道:“公主,进屋吧,这太阳已经大了,你身子不耐热。”

“不行,我再练练。”长乐活动了一下脖子道。又写了几笔,却轻轻叹了口气,抬头对小丑丫道:“这一捺长乐老是写不好,福儿姐姐写给长乐看看。”长乐公主说着,就将笔递到小丑丫手里。

小丑丫接过笔,酌了墨,然后一笔一划的写起来,接着,又把着长乐的手,带着她写了一遍,长乐公主这才渐渐上手。

小丑丫看着她写的专心,便想着怎么今天膳房那边还没把公主调理身体的药粥取来,便朝一边侍伺着的小玉招了招手,让她去看看。

谁知,没过一会儿,小玉就急冲冲的回来,说膳房那边送药的小太监不小心撞到了刚过来的房陵公主,药粥撒了一地,也弄脏了房陵公主的衣服,房陵公主在那里大发脾气,掌事的太监动了鞭刑。

小玉说话声比较大,小长乐自然也听到了,便起身。拉了小丑丫道:“福儿姐姐,我们去看看。”

于是,小长乐带着丑丫和几个宫女,事故就发生在长乐宫门口。

到了门口,就听一个太监不断求饶的声音。随后就听一声惨叫声。见到长乐公主出现,管事的太监怕吓着小长乐,便让人停了手,然后到长乐身边禀明一切。

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背上一条长长的鞭印,冒着血珠子。

长乐走到房陵面前,轻轻的挽着房陵的胳膊道:“房陵姑姑,可伤倒了。”

“没有。只是衣服弄脏,这可是上回皇嫂赏的,姑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说着,又气哼哼的瞪了那小太监一眼,然后冲着那管事太监:“继续打呀,怎么打一下就不打了。”

一边的长乐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头,小丑丫陪了她几个月,已经摸透了小长乐的性情。

长乐公主性情酷似其母长孙皇后,性情温良,但心思周密,若是平常遇上这样的事,她大多也就责备一顿,最多罚个跪了事,这等鞭背之刑却是从来不用的,自然也见不得别人用,可这会儿,碰上的是房陵公主,偏偏皇上和太上皇关系微妙,若是不依了她处罚,怕反而会落人口实,这方面,长孙皇后可是专门叮嘱过的。

“公主,你上回不是专门请衣监的衣娘为房陵公主缝制了一套最时尚的衣服嘛,正好可以让房陵公主试试,不知合不合身?”小丑丫在长乐耳边提醒道。

经小丑丫提醒,长乐这才样起这码子事,想着正好可以借这个说说情,于是便两眼弯弯的笑了起来,上前拉着房陵的手:“房陵姑姑,你上回不是很喜欢的那匹缎嘛,我让衣娘帮你做了一套衣服,跟长乐进去试试,一个小太监做错事,罚两句得了,没必要放在心上。”

房陵却似乎不想轻易放过的,挑着眉回道:“你姑姑也不是小气的人,只是。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叫姑姑看来,这犯了错,就该重重的罚,这样才能记住,长乐年幼,管教下人还是要严厉些才好。”

“只是母后说过,当今以仁孝冶天下,这等重刑怕是不仁。”长乐公主温柔柔的道。

“这仁孝冶天下是不错啊,可这惩罚错误重些,目的是能让人记忆深刻,教人改过向善,这同仁孝冶天下并没有区别。”房陵公主又道,脸上有些得意洋洋,她这段时间常常跟人清淡,倒也学到了不少。说着却拿眼睛扫着一直垂手站在长乐身边的小丑丫。

别看这丫头老躲在长乐的一边,她眼尖,早就看见了。

又想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工夫,原来这个女子藏在宫里,难怪外面没听人说起过。

而此时,长乐也无语了,上齿咬着嘴唇。她性子温文,又哪里说得过房陵。

一边的小丑丫听到房陵的话,不由的稍稍抬起脸,没想到正好碰到房陵看过来那审视的目光,那眼底似乎还有一丝挑衅,心里不由的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时听房陵公主道:“这妹妹是谁家的女儿,长得真是罕见的漂亮。”

见房陵这么说,小丑丫也知自己是躲不过了,便上前行礼道:“小女子侯福儿,家父是结事中侯岳,如今是长乐公主的伴读。”

房陵公主虚手一托的点点,然后盯着小丑丫道:“你说,我刚才的说法合不舍理。”

小丑丫暗自摇头,别看房陵公主在长乐面前也表现的温雅大方,但骨子里的刁蛮和好胜却一点不弱,反而更强了。显然是想为昨天的那场比斗找回场子,只可异无端端的,却让长乐为难了。

而此时,一边的长乐公主终于瞧出现问题了,房陵同自己这个伴读之间似乎有什么瓜葛。

但其实,小丑丫觉得自己很冤,一切都是房陵在纠结。当然这时,小丑丫也不准备退缩,于是道:“房陵公主没有说错,但这鞭背之刑却确实不仁。”

“你这话不是自相矛盾吗,还是说你自比圣师,也等着别人给你断句另解。”房陵脸色不好看了。

“小女子哪里敢跟孔圣人比,公主所说,刑罚最终目的是导人向善,这点自然是不错的,可这鞭背之刑,刑罚过重,更重要的是伤残身体,会使的受刑人终身承受鞭背之刑带来的伤痛之中,这样的刑罚自然是不仁的。”这一大段话,小丑丫说的很慢,那房陵公主早等不及了,小丑丫的话音还未落,就又发怒了起来

“胡说,鞭伤过段时间就会好,又哪里会带来终身的伤痛,一派故言。”房陵公主瞪着眼道。

“小女子自弱学医,曾读过《明堂针灸书》,书上说到过,人体的五脏都归结于背部,而这些,在这几年小女子的学医生涯中也一一得到验证,而鞭背之刑,往往会伤及人体的五脏,别说是带了一辈子的伤痛,就算是当场致死的也不在少数,这一点,房陵公主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查看历朝历代的刑部档案,里面应该会有不少例子。”小丑丫仍是慢条斯理的道,情态淡然,房陵那怒意便显得下乘多了。

“嗯,还有这回事?去把《明堂针灸书》给朕找来,朕晚上要细细读读。”皇上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正好听到小丑丫的一通话,于是便吩咐身边的侍从道。

第二百四十一章 侯福儿远行

第二百四十一章 侯福儿远行

又是一个早朝,政事堂的外殿。侯岳同其他的同僚正对着镜子正衣冠。

“侯大人,本官可要恭喜你生了一个聪明的女儿,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侯氏就要因为这个女儿光大门楣了。”封德彝走了过来,也对着镜子整衣冠。

“封大人此话何意?”侯岳连忙行礼,却又不解的问道,不知封德彝为何做此一说,也奇怪这封德彝今天居然会主动跟他打招呼。

“怎么?侯大人还不知道,昨天,皇上听了令千金一席议,连夜招了医官,又细读了《明堂针灸书》,证明人的五脏皆系于背,听说,今天早朝就要下令此后任何刑罚不得施于犯人背上,杖背,鞭背之刑都要取消。皇上对令千金可是欣赏有加呀,说其聪慧,德行直追皇后幼年,呵呵。皇上之心,侯大人可懂?”封德彝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侯岳听了,那心直往下沉,拿自家福儿跟长孙皇后幼年比,难道说这李二居然看上了自家福儿,侯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能吧,说不准又不知是哪里传来的谣言。但,万一是真的呢,那可是大条了。

不过侯岳表面上仍不动声色的笑道:“封大人说笑了,皇上的心思又岂是下官能琢磨的。”

“你呀,你呀,装糊涂,我瞧着皇上的心思可是看上令千金了。”封德彝道。

“封大人更说笑了,我家福儿岁数还小呢,这玩笑可开不得。”

“现在岁数小,进宫还要学规矩,学礼仪,二三年后就正合适了。”封德彝仍是不死心。

侯岳心里不高兴,这封大人朝廷大吏,如今却干起拉皮条的事情,于是便又提了教化的事岔开话题。封德彝也只能暂时做罢。

接下来的早朝果然如封德彝所说,皇上废除了杖背和鞭背之刑。而下朝的时候,李二更是笑着对侯岳道:“侯家有慧女。”

这一下,周围的同僚看着侯岳的眼光就十分的异样了。

侯岳表面如常,一心处理着政事,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心里在压抑着一股子怒火,李二怕还真有那意思了。

这时,侯君集过来,自李靖自请退兵部尚书后,侯君集上位了。

“岳三哥,这皇上对咱们福儿有点意思,这可是个好机会啊,那王青宁不是还在后宫吗,不如由她牵线,将福儿送进宫,以福儿的美貌和才德,一朝登上贵妃之位,那就是她的造化,也是侯家的造化。”侯君集坐在侯岳面前,自己倒了杯茶水喝。

只听啪的一声,一支毛笔硬生生的被侯岳折断,侯岳一张脸铁青的盯着侯君集,嘴里只吐出一个字:“滚…”

“岳三哥,你这是干什么,这可是我侯家更上一步的机会,皇上看中福儿。那是福儿的福气。”侯君集辩解道。

“你怎么不送你女儿进宫?”侯岳的眼神冷的似冰。

“你…我这是为了侯家好,皇上即然看中了福儿,也不是由得你同不同意的,到时圣喻一下,你还不得乖乖的送福儿进宫,还不如主动更占先机,君之臣自当为君解忧。”侯君集难得掉起文来,若是往常,侯岳说不准还要笑侃一下他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可这会儿,他哪有这样的心思,如今想来,早上的时候,那封德彝怕就是来帮皇上探自己的底的。

到了这时,他也没心办政事了,收拾了东西,交给门下侍中,只说自己有些不适,告了个假,也不理一边的侯君集,就出了官署,直奔曲园家里。

小淘此时正在后院查看着棉花,再过一个多月,棉花就成以采了,到了明年,就可以专门弄一块地育种,当然,要想成规模,那没个几年工夫显然是不可能的。

小淘已经在想着。到冬天的时侯,用这点棉花帮侯岳做一双棉鞋,这样,上朝的时候,那脚也暖和一点。

看完棉花,小淘又转身回屋,见侯贵抱了两个大西瓜过来,便让他放井里冰冰。

这时,却看侯岳沉着脸进来,见着谁都不说话,一个劲的进冲书房,然后听得啪的一声,书房门就死死的关了起来。

一众路过的下人一脸狐疑,不知老爷今儿个是怎么了。

小淘瞧着不对,连忙跟了过去,拍开书房门。

“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小淘问。

侯岳就跟没头苍蝇一样的书房里乱转,听到小淘问,便咬着牙就是一通骂:“什么明君,什么贤君,我看就是一匹没操行的种马,见到个漂亮的,他就发,早知如今。当初就该发了狠,投什么李家?陈胜吴广都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他娘的怎么就看不明白,只一味着图省事跟着历史走,当初,就该好好跟二哥谋划一下,说不准这天下就姓侯了。”

一句问话,就莫名其妙的招来这一顿哄,不过,小淘也算是明白了,怕是李二做了什么刺激了自家侯子。

“倒底怎么回事?你说明白了。”小淘也大声的道。

“你怎么还不明白。李二那老不羞的看中咱家小丑丫了。一个上午,在我面前拉皮条的就有好几位。”侯岳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你说什么…”小淘却唬的一下站了起来。

她之前千算万算的,只怕李二和长孙皇后看中小丑丫,怕将小丑丫许给承乾或李泰,没成想,李二却自己要下手了,也是,前年,崔家的女儿不是也进宫了吗,自家小丑丫这样的容貌,再加上弄了出了反对鞭背之刑的事,即有容貌,又有才德,倒真附合了李二的审美标准。

“那可怎么办哪?”小淘一时有些六神无主了,嘴里嘀咕的道:“要不,我去跟李夫人商量一下,趁着现在,把福儿同李昭的婚事定下。”

侯岳摇摇头:“别看李靖位高功高,实则却是处境艰难,每行一步都战战兢兢,功高招忌啊,这时侯,把他抬出来,那不是害人吗?”

“那怎么办?”这会儿,却是小淘在书房里团团转了起来。

“不管怎么办,咱们得先把福儿叫回家里再说,不能让她再留在宫里了。”见小淘心乱,侯岳的心倒定下来了,不能两人都乱了套。

小淘点点头,又道:“我再去找找孙真人,他身份特殊,或许有办法。”

就在这时,外面紫衣拍了门:“大人,李三公子来了,要见你。”

侯岳夫妻想视一眼,小淘打开了门,见李昭就站在门外。便请了他进书房,又让紫衣上茶水。

李昭一见侯岳和小淘,突然跪了下来:“李昭对福儿一片真情,请岳叔岳婶将福儿许配给李昭,李昭今生绝不会亏待福儿的。”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虽说这样的事,一般的普通百姓不知道,但官场这中喜爱八卦的亦有不少,于是就小范围的传开了,李昭自然也听说了,这一下子就乱了他的心。

侯岳连忙将他扶了起来:“你怕也是听到朝中的消息了,说实在的,你本已到了成亲的年龄,这些年却是提都不提婚事,我们心里清楚,你是在等福儿长大,把福儿交给你,我也是放心的,只是这一回,李大人处境艰难,这时候冒然定下婚事,怕是会让你爹更为难。”

“不用我爹出面,小侄出面,小侄身上有军功在身,出征前,皇上颁行天下的,要为有功将士请婚,小侄自然在这有功将士之例,若不是这阵子家父身体不适,小侄早就请皇上做主定婚了。”李昭道。

“不可,你此时提出这个怕是会让皇上难堪,而皇上颁行天下为有功将士赐婚请婚不错,可赐婚在前,到时他随便指别家的女儿给你,你又该如何?”侯岳道。

侯岳的话,让李昭为难了,若到时皇上赐了别家的女儿给他,他还真拒绝不了。

“这事,你别急,皇上虽说对福儿动了心思,但他到底不能直接让我送女儿,就算礼部那些人要急皇上之所急,但也绕不过我这一关,让我再想想办法。”侯岳道。

当天晚上,侯岳和小淘去药堂拜访了孙真人。

第二天,就传出侯大人夜感风寒告病假的消息,小丑丫接到消息,连忙请假回家,三天后,侯大人病体痊愈,销假上班。

各路人马又纷纷展开接皮条的手段,而就在这时,又传出孙真人写信给皇上,为了让自己的医道能造福更多的百姓,孙真人带着徒儿侯福儿又要开始了赤脚郎中的云游生活。

夏末的早晨有些凉,长安城郊南边的官道上。

“李昭,我福儿妹妹可是交给你了,你要是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别说你是大柱国的公子,别说你一身功夫,我就是下暗手,也要拍得你一头的砖。”侯孝宝挥着拳头道。

“孝宝放心,我疼福儿都来不及,又怎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李昭道。

另一边,小淘正叮嘱着小丑丫,眼中是一片不舍,可显然的,如今小丑丫留在京里不合适,就让她随着孙真人云游四海,由李昭跟着,也不用太担心,毕竟虬髯客在中原各地的资源人脉不少,安全方面不需太担心。

千叮嘱万叮嘱,孙真人带着小丑丫,李昭起程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绿荷失踪

第二百四十二章 绿荷失踪

时光如梭,转眼就是贞观十一年。

深秋。

一个阴沉的天气。风很大,刮的树上的黄叶片片飞舞,长安北门外的路边,停着一辆精致的小马车,两人太监模样的男子蹲在马车边,面如死灰,还有两个侍卫时不时的掀起那车帘,每看一下,就摇一下头。

“刘公公,卫公公,这可如何是好啊?”其中一个侍卫道。

“这可是死罪啊,怎么刚刚说是心疼,这会儿就没气了呢,这让我们怎么交差?”另一个侍卫道。

“我也不知该怎么办,要不逃吧。”其中一个太监道。

“这能逃到哪里去…”另一个太监道。

“是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先前说话的侍卫道。

于是,四人便蹲在那里,大眼瞪小眼,每人的脸上都有一种频临死亡的绝望表情。

“要不。我们随便去抓个女子来顶替吧。”其中一个太监突然压低声音道。

其他三人俱是眼睛一亮,不过,另一个太监又摇了摇头:“刘公公这主意虽好,但不太可能,这女子家里有亲人要京里,那宫里还有同族的姨母呢,听说小时候也是来拜见过的,又如何冒充得过去,若是再被拆穿,那可是诛九族的。”

“那怎么办,我们四人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难道就这么等死不成。”那刘公公站了起来,焦燥的走来走去,两眼也四处乱看,突然,他哎呀的一声叫了起来。一只手还举着,指着不远一个亭子,那手指一个劲的发抖。

“怎么了?”另外的卫公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却看一个紫衣女子正背对着他们的方向坐着,边上还有一个青衣使女,不远处,还停了一辆马车,马车边上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朝那紫衣姑娘招手,远远风传过来的声音,似乎是催这那女子起程了。

“你还在想找个女子顶替过关啊,我跟你说不成的。倒不如禀明圣上,让太医署查明死因,若真能查出个什么病,或许我们还能逃过一死。”那卫公公道,不过,他也明白,这想法怕是他一厢情愿。

“不是,卫公公,刚才那紫衣姑娘转过脸来,我瞧着,那脸蛋跟我们接的姑娘一模一样,跟双胞胎似的。”那刘公公,有些结巴的道,突然间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鬼,想到了狐狸精,于是相当冷的天气,那额上的汗却已是密布。

那卫公公和另外两个侍卫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都一起看着远处小亭的方向,那紫衣女子起身了。一阵风刮过,路边树叶上的几片黄叶飘飞,正好落在那姑娘的头上,边上的青衣使女连忙帮她拨掉,那紫衣姑娘转头冲那使女笑了笑。

这一转脸,卫公公等人算是看清这姑娘的长相了,立时目瞪口呆,边上的侍卫,又掀了轿子,看了看轿子里那已没了气息的脸,四人先是一惊,随后却相视一笑,都道是天无绝人之路。

“赵侍卫和言侍卫,你们先一步进城,我们在后面盯着,最好是能在城门口人最多的地方制造一些混成,我们好趁机下手,都小心了,我们是死是活,就看这一回了。”那卫公公一脸正色的道。

“公公放心,这等事我是一惯拿手。”两个侍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