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狮吼

子攸英儿与阿那环一行在长安城外终南山下分别,终南山钟灵毓秀宏丽瑰奇茂林修竹繁花蔓草飞瀑流泉,二人沉迷其中逗留数日方沿子午道南行,往益州而去。

夕阳西下,益州城门竟未关闭,英儿正意外时,萧纪骑马从城门出来,笑嘻嘻得说:“贵客临门,我接到阿那环飞鸽传信,等侯好多日了,不想今日才到。”

子攸一笑也不客气,策马就往城里走,英儿策马到萧纪身旁,看着他眯眼笑着,萧纪往旁边一躲:“子攸,你能不能让她不要那样看着我,我汗毛倒竖。她是不是又要抱我了,子攸,你管管她吧,她怎么能这样看一个男人,虽然我长相英俊风流倜傥。”

子攸也不管他,只是四处看着:“大智将益州治理得如此繁荣,是受迫于武陵王妃吧?”

萧纪偷偷侧头看看英儿,正冲他笑的起劲:“魔头知道我为何来到你的地盘吗?”

萧纪哼了一声:“我不知道,真是个八婆。”

英儿冲他眨眨眼睛:“既然不知道,为什么说我是八婆?你猜对了,我就是好奇魔头能有怎样的王妃,她怎么不和你一起来迎接我们?”

子攸回头看着萧纪:“你还是说实话吧,她都好奇得追到益州来了,你是躲不过去了。”

萧纪不满道:“元子攸竟宠她如斯,哼……”

子攸轻笑道:“彼此彼此,你的阿圆呢?不也被你宠得脾气越来越大?”

英儿在旁边笑说:“原来魔头的王妃是个悍妇,真是一物降一物。”

萧纪和子攸从未听过“一物降一物”之说,如今听英儿之言,一个想着阿圆,一个想着英儿,竟是一路没有再言语。英儿由着两人发痴,悠然骑马四处观看,她为了外出游玩时不做子攸累赘,日日缠着子攸教她骑马,如今虽然不能快骑,慢慢行走时倒也端坐在马身上有模有样。

英儿的目光被道旁华丽辉煌的楼宇吸引,楼宇依山而建层层高起,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楼宇中点点亮起温暖的烛火,大门外两盏大红灯笼随风轻轻晃动着,让人忍不住想进去歇息。

子攸骑马过来握住英儿的手在她耳边说:“一物降一物,原来如此。”

英儿也顾不上理会他,眼睛晶亮晶亮瞅着那座楼宇:“那可是萧纪的王府吗?可真美呀,琼楼玉宇也不过如此吧?”

子攸一怔看向萧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萧纪哭笑不得,咬牙对英儿说:“这就请嫂夫人去我王府一观。”

子攸要阻拦时看英儿一脸神往,把她抱下马来牵着她手随萧纪往里走。一位端庄大方的中年妇人迎面而来,向三人一福温和说道:“对不住,我们摘星楼向来不迎女客。”

什么?不迎女客?摘星楼?英儿瞬间明白这里是何所在,有点无措得看向子攸,子攸紧握她的手一下指指萧纪,萧纪板着脸看向妇人:“怎么?我也不行吗?”

英儿看到的萧纪一直是嬉笑玩闹狡诈的,从没见他如此皇子气派十足,眼眸森然带着冷光,高贵凛然不可侵犯,妇人看看他立即跪下说:“小妇人不知是武陵王驾到,武陵王今日未着官服,小妇人一时没认出来,还望恕罪。”

萧纪轻轻摆摆手,带着子攸和英儿沿石阶往上走,英儿好奇得东看西看,笑着说:“幸亏刚刚天黑,没什么客人,否则还不被板着脸的武陵王给吓跑了?”

萧纪笑道:“我再怎么也是男人,客人如果看见你一个女子探头探脑四处瞎看才会被吓跑吧?”

英儿问道:“看来萧纪是支持开妓院的?”

萧纪笑说:“开办官妓一为增加府库收入,二能使良家妇女免遭侵害,三让少年男子初经人事。”

英儿吐吐舌头:“没想到有这么多好处”,双眼骨碌碌看向子攸和萧纪:“你们二位难道也是在这种地方初经人事的?”

萧纪无奈对子攸说:“元子攸你再不管管她,我就忍无可忍了。”

子攸揉揉英儿头发:“知道你事事好奇,所以带你进来看看,不要再随性开口,惹大智尴尬。”

英儿哦了一声不说话了,腹诽道:“子攸肯定也尴尬了吧?也不知道他的第一次是和哪个女人,通房丫头还是女妓。”

英儿偷偷看一眼子攸,心中叹气,一物降一物,我早就明白了,他一出声,我就不敢再乱说话了。

三人到了最顶端的屋宇时,英儿嚷着累了,于是三人坐下来观舞听歌,那个端庄大方贵妇般的老鸨牵着一个姑娘的手出来:“今日武陵王大驾光临,星儿姑娘就不招待别的客人了。”

这星儿人如其名,柔如溪水白如细瓷眸如星辰唇如丹樱,她舒广袖而舞音曼妙而歌,三人醉在其中,浑然不知饮了多少杯酒。

歌舞稍歇,萧纪举起酒杯吟道:

燕姬奏妙舞,郑女发清歌。

回羞出曼脸,送态入嚬蛾。

宁殊值行雨,讵减见凌波。

想君愁日暮,应羡鲁阳戈。

叫好声四起,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柔弱中带着气喘,分明是竭力挣扎着在大声说话:“武陵王竟然在这种场合歌舞诗词吗?”

萧纪顿时酒醒了大半,有点慌张得看着门口,小婢扶进来一位柔弱娇小的女子,五官精致脸色发白,喘吁吁的眼中含着泪,英儿心说:“这是谁呀?怎么比林黛玉还林黛玉?”

箫纪已冲过去扶她坐在锦榻上吼道:“你怎么来了?这儿那么多石阶,你的身体怎么能经受得了?”

林黛玉强硬得说:“我累死了你不就可以随心风月了吗?”

萧纪急道:“你怎么又说这种话,你明明知道……”

林黛玉冲屋内众人喝道:“都给我滚出去。”

英儿怎么也不敢相信如此瘦小的身体能发出如此有气势的声音,众人唬得忙忙散去,她抓住气得不停跳脚的萧纪的手柔声说:“大智别生气,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若知道是子攸带着妻子来到益州,也不会急得到处找你。”

萧纪在她软语中平静下来,子攸牵英儿说过来笑说:“阿圆别来无恙?这是我的妻子英儿。”

阿圆看着英儿点头:“这样的女子方能配得上子攸。”

阿圆坐着与英儿叙话,子攸笑看着萧纪围着阿圆一会儿拭汗一会儿倒茶,茶水微凉就倒掉换上热的,一会儿又端来阿圆爱吃的点心掰成小块,阿圆不说话时就给她喂到嘴里,阿圆不出汗就问冷吗,阿圆出汗又问热吗?

英儿被萧纪晃得眼晕,被他罗嗦得心烦,笑说:“我有一首诗送给萧纪,阿圆不会介意吧。”

阿圆安心享受着萧纪嘘寒问暖端茶倒水,笑道:“不会,英儿请说:”

英儿看着萧纪说道:

武陵王纪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

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

阿圆的情事

子攸口中的茶水悉数喷出来,呛嗑着看着萧纪大笑,萧纪气得跳起来冲向子攸,揪住他衣领待要挥拳又回头小心翼翼看看阿圆神色。

阿圆也笑倒在英儿身上,边笑边说:“英儿这首诗用在我和大智身上再合适不过。”

萧纪看阿圆如小女孩儿一般开怀,竟放开子攸冲英儿笑得:“我虽不爱听这几句诗,不过你能让阿圆如此高兴,我可以不与你们计较。”

英儿冲他眨眨眼睛说:“你是不敢计较吧?”

萧纪张口要反驳,又看了看阿圆说:“就算是不敢吧。”

阿圆又召来星儿姑娘听曲观舞,阿圆要倒酒时被萧纪拦住,她含泪央求萧纪半天,萧纪毫不让步,至三更时萧纪看她脸色发白,劝她回府歇息,阿圆不肯,英儿看出她也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兴奋得双眸晶亮晶亮。

英儿怕阿圆体弱经不起彻夜不眠,连打几个呵欠说:“阿圆,我实在困得受不住了,我们走吧。”

阿圆扯着她衣袖耍赖:“再玩一会儿嘛。”

萧纪过来不由分说抱起她就走,子攸牵着英儿的手跟在后面。阿圆倒也没有挣扎,乖顺得笑着埋头在萧纪怀中闭上双眼,英儿看萧纪辛苦,取笑他说:“象你这样惧内的叫季常癖。”

阿圆来了兴趣:“为何?可是有典故吗?”

英儿说:“是啊,就象好男风就叫龙阳癖,这个也是有典故的。”

这次没等萧纪喊,子攸重重捏了一下英儿的手:“不要和阿圆说这些,她自小体弱很少出门,心思如孩子般纯净。”

英儿乖乖答应着不敢再随便说话。次日一早,萧纪和子攸打猎刚离开,阿圆就拉着英儿的手央求:“英儿,给我讲讲那个什么龙阳癖是怎么回事?我一夜都没睡好,猜了好几种答案,你告诉我,我看看自己猜的对不对。”

英儿拗不过她,逼她发誓不让子攸和萧纪知道,才简略说了几句,阿圆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说:“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英儿怕她追问不休没有接话,她又捶胸顿足沮丧得说:“我猜的什么呀,根本在万里之外,一点边都沾不上。”

英儿转移话题给她讲了陈季常与柳月娥的故事,故事来源于关咏荷的电视剧和张柏芝的电影,阿圆唏嘘不已,尤其是对电影中那段台词感兴趣,拿了笔墨过来细细写下让英儿看。

英儿终于得知阿圆和萧纪的故事。萧纪自小得父皇宠爱,放荡不羁,王府中姬妾成群,阿圆出身梁国名门,二人奉父母之命成婚,婚后萧纪依然故我,呼朋唤友流连于茶楼酒肆花街柳巷。

阿圆父母怜她体弱多病从小溺爱纵容,养成她暴躁易怒又毫无心机的性格,她在府中多日不见萧纪,就去他经常留连的地方寻找,箫纪躲着不见,阿圆怒极就掀桌子摔东西,有一次周围的人起哄萧纪脸上挂不住,上前踢了阿圆两脚。

阿圆强撑着回府后,□流血不止,大夫过来诊断才知是有了身孕,大夫想尽办法孩子未能保住,阿圆身心俱创。

几个受宠的姬妾看她小产,王爷也不回府,知道王爷并不喜爱她,经常过来出言不恭,对她冷嘲热讽,阿圆气极,病体一日重似一日。

月余后萧纪回府看阿圆病染沉疴,吃惊询问服侍阿圆的婢女,方知阿圆被他踢得滑胎,而且由于他的冷淡,仆人怠慢她,几个受宠的姬妾也欺辱她,阿圆心思纯净,言语上不是她们对手,脾气又暴烈,只是自己生闷气,病上加气,身子越来越弱。

萧纪召来太医为阿圆诊脉,太医连连摇头:“王妃本就体弱,能有孩子已是万幸,如果精心照料还罢了,如今不幸滑胎,就算此番能度过劫难,日后也难再受孕。”

萧纪给子攸去信求他让徐之才前来,信刚送出,父皇下诏让他进宫,他本以为是阿圆或者其父母进宫告状,父皇要斥责他,进宫后方知是令他去益州出任刺史。

萧纪回府后到阿圆房中看她,那几个姬妾正在对阿圆嘲讽谩骂,说她不能讨王爷欢心,竟然去向皇上告状,阿圆申辩说我没有,我连父母都瞒着。

几个姬妾并不放过她,又说你身子病弱,又不会打理王府事务,只会是王爷的累赘罢了,再说你以后已经无法再为王爷生孩子,有何脸面再做他的王妃。

阿圆听见她们说自己再无法生孩子,大叫一声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赶她们出去,摔到地上昏死过去。

阿圆醒来时萧纪正在房中踱步,他问阿圆为何不去向皇上母妃告状,还瞒着父母,阿圆倔强得说:“我成婚后就是大人了,因我体弱多病,父母为我操碎了心,我不能再增添他们的烦恼。”

萧纪说:“如果你终身所托非人呢?”

阿圆虚弱得笑笑:“那只能怪我命运多舛 ,我已经尽力,我自小就知道未来的夫君是八皇子,我也曾在皇上带众皇子出巡时躲在暗处偷偷看他,他看起来是那样的英俊聪颖,后来父母因我病体孱弱曾想过求皇上退婚,可我没有答应,我相信他会让我幸福。”

她纯净的脸庞上清亮的双眸中真诚的信任让萧纪有点震动,他一直置身权力地位的阴谋算计中,除了对子攸和阿那环,从未对任何人有过真心,甚至对父皇和众位皇兄都充满戒备。

萧纪坐下扶阿圆靠坐着怀中,笑着指指外面:“你看着,我这就为你出气。”

他对外面冷森森说道:“动手,打到死为止。”

那几个欺辱过阿圆的姬妾被摁在地上毒打,惨嚎之声不绝,阿圆惊恐得捂上耳朵求萧纪饶过她们,萧纪本以为她会高兴,看她如此忍不住叹气道:“没想到你真的是个傻子,竟宽容若此。”

萧纪先后三次向父皇请求缓日上任,在他的日日陪伴下,阿圆病体有所起色,萧纪常常被阿圆的天真烂漫逗得大笑不止,他在阿圆身边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开怀。

阿圆感叹道:“大智最终也没有放过那几个姬妾,我当初对他不够了解,以为把她们逐出王府去了,后来才从管家娘子口中得知,她们还是被杖毙了。”

英儿想起子攸说过的话:“他是个魔王,他的世界里不是黑就是白,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经典台词

徐之才奉子攸之命前来为阿圆诊脉调养,他不愧一代名医果然妙手,阿圆病体大为好转,更幸运的是他带来的徒弟鲜于默精于妇科,阿圆经他调养日后还可以怀孕生子,只是阿圆体质太弱,生孩子会有极大危险。

萧纪看阿圆病体好转,知道她日后还可怀孕生子,放下心来,因阿圆体弱,又怕她再受欺负,,遣散府中所有姬妾,独自赴益州上任去了。至于生孩子会有危险之事阿圆却瞒着他。

萧纪在益州上任三月后,有一日兵卒报有一女子求见,那女子进来后,他以为是在做梦,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风尘仆仆快脱了了人形的阿圆。

巴蜀之地路远道险,阿圆耐不住思念萧纪,竟执意前来,一路受尽苦楚,萧纪知道路途艰难,看着她紧紧抱住她,头埋在她颈窝中良久没有说话。

阿圆休养几个月后,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萧纪日甚一日呵宠着她,在府衙内开始勤于政务,说要做一个好父亲。

阿圆生产时九死一生,她坚强的意志战胜了死神,大夫连呼奇迹,她从昏迷中醒过来时,萧纪竟然泪流满面,谁会相信武陵王也会有哭的时候?从此后萧纪患得患失,对阿圆爱极而怕,几乎言听计从,坊间传闻武陵王妃是个悍妇。大儿子取名圆照,由于阿圆为生他差点丢了性命,萧纪一直不喜欢圆照,也从未抱过他。

圆照第一次开口叫人时,朝萧纪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口齿不清得喊着父王,萧纪看着他五官酷似阿圆的小脸蛋,迟疑片刻终于伸手把他抱在怀里。

黄昏时分,子攸和萧纪打猎归来,英儿和阿圆正逗着圆照,英儿给圆照唱了几首儿歌,圆照粘着她不放,说晚上要跟姨姨睡。

阿圆拿起一张纸扯着萧纪出去了,半晌不见回来,英儿想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管家娘子过来请他们往前厅用饭,路过书房时,看见萧纪和阿圆在书房内似乎有争执,英儿和子攸过去劝解,到门口时听见阿圆赖着萧纪:“念嘛,念嘛,你不念我就不用晚饭。”

萧纪最怕她生病,只能勉强念道:

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

宠你不会骗你

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到

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

有人欺负你我会第一时间出来帮你

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

你不开心我也会哄得你开心

永远觉得你最漂亮

做梦都会梦见你

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英儿憋不住笑出声来,阿圆在纸上写下的分明是柳月娥的那段台词,却无师自通让萧纪照着念成陈季常的,这段英儿可没有和她说过。

子攸忍住笑捏捏她手低声说:“这又是你惹出来的吧?”

萧纪苦着脸说:“阿圆,念也得夜里在床帏间念啊,你看,他们又在看我的笑话。”

阿圆拍手说:“好啊好啊,那就每晚安寝前念一遍给我听。”

阿那环在木未城王宫款待子攸和英儿,子攸感慨道:“魔王这时不知安寝了没?安寝前不知有没有给他的阿圆念那长长的誓言?”

阿那环挑眉看着英儿:“子攸都同情他了,怎么回事?”

英儿略讲了以下始末,阿那环也不由得大笑起来:“魔王做梦也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王妃吧?”

这时琳琅陪着萨伊莉进来,萨伊莉兴奋得朝子攸跑过来,接触到英儿冷冰冰警告的目光停下脚步,委屈的看着哥哥,阿那环看子攸疑惑得看着他,无奈的说:“本来想把她许给西魏皇帝的,可她哭闹不休,差点寻了短见,只好又把她带回来了。”

萨伊莉在阿那环身旁坐下说:“英儿姐姐远道而来,哥哥又很忙碌,不如让妹妹陪她四处走走,看一下柔然美丽的风光。”

子攸摇头,萨伊莉轻笑道:“子攸哥哥,你不相信我吗?有琳琅姐姐陪着,我还能把英儿姐姐怎么样吗?”

子攸仍然摇头说:“不行,我不放心,我陪着她就行了。”

阿那环说:“有琳琅陪着,子攸大可放心,萨伊莉再不懂事,也知道你和英儿是我的贵客,我请来一位叫淳于覃的汉人,想效仿中原改革官制,请子攸一起听听他的改革方略,也好指教一二。”

阿那环开口相求,子攸还是拒绝,英儿心想与萨伊莉相处几日也好,正好了解一下她的性情喜好,与她熟了,再开导她放下对子攸的痴心,再说她操心琳琅的婚事,琳琅面对子攸总是紧张,女人间的事还是只有女人在比较好,让子攸和阿那环一起去谈谈男人的天下,也省得子攸老呆在自己身边会无聊。

英儿拉拉子攸衣袖恳求说:“子攸就放心吧,有琳琅在不会有事的,萨伊莉还是孩子心性,又能把我怎么样呢?我与她们四处走走,女人家的事你总在场也不太好呀,况且阿那环定会派死士暗中保护我们的。”

子攸这才点头,沉声对萨伊莉说:“如果英儿有什么意外,休怪我不顾阿那环情面。”

萨伊莉低头眸子一黯,马上抬头微笑道:“子攸哥哥放心吧,我定会让英儿姐姐玩得开心。”

萨伊莉和琳琅带着英儿四处游玩,木未城位于阴山脚下的大草原上,英儿初见这天似苍穹,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色,不由连声赞叹。柔然人视萨伊莉为女神,说她是草原上的月亮,如今看见与她并骑的英儿,都笑着说草原上竟有了两个月亮。

萨伊莉笑着与他们开玩笑:“哪个月亮更美一些?”

他们摇头:“两个都很美,看不出来哪个更美一些。”

琳琅观察着萨伊莉,她只是甜甜得笑着:“应该是英儿姐姐更美一些。”

萨伊莉渐渐与英儿亲近起来,总是甜甜得叫着姐姐,腻着她让她讲故事,英儿也越来越喜欢她爽朗的性格,对她细致耐心,有时侯好的琳琅都有点嫉妒。

圣女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下次更新要到周末了,只写了这么多。。。

都100多章了,准备再有二十多章就完结了,

潜水的亲们从来不肯跟我说点什么,我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