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上一章:第 61 章
  • 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下一章:第 63 章

傅城挂断电话,没有犹豫就折转回了掌珠的公寓门外。

他屏气凝神站着,原本就过人的耳目,很轻易就听到了房子里那些喘息和呻.吟,他眉目疏冷,渐渐的唇角溢出不齿的冷笑。

她若当真是个洁身自好的,就不该未婚怀孕有了自己前姐夫的骨肉,她若当真要脸面,也就不会在离开四年之后,又勾搭上先生。

她不是当日和那姓渠的恩恩爱爱吗?怎么如今转眼就把人丢在了脑后,又缠着先生不放。

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当真以为这世上无人知晓吗?

先生若知道当日你和那渠凤池在康普顿同进同出,日夜共寝,还会这般将你捧在手心里?

怕是定会亲手杀了你这水性杨花的贱人。

若不是小少爷和先生这般像,他根本不会相信,那是先生的子嗣。

江小姐那样冰清玉洁,那样痴情如一,又怎么斗得过这样的女人?仗着一张好皮囊,四处勾.引男人,迷的先生连身边人都不顾了…

傅城咬了咬牙,就暂且让你先得意着,等到不日后先生知道你与那渠凤池的一段过往,那才是好戏上场呢。

傅竟行不过与她才两日未见,却像隔了数日一般漫长,况她今日穿着打扮与那一年那一日在他办公室里几乎相差无二…

只是,过了这四年,彼时的青涩褪去了大半,平添了娇媚的女人味儿,更是勾人夺魄。

胸前尖尖的一对儿与他的胸膛紧贴在一起,他甚至等不得将她抱入卧房,就把她直接压在了沙发上。

柔软的裙摆被他撩起来,他的手指抚着她雪白的小腿一点一点的往上滑动,她闭了眼,双手软软抵着他,咬紧了嘴唇不肯发出声音…

傅竟行低头含住她雪白的耳垂,她颈侧那些细小柔软的毛茸茸发丝,蹭在他的下巴上,要他忍不住的轻轻哼了一声:“珠儿…我好想你…”

掌珠睁开眼,似嗔非嗔的看他一眼:“我才走了两天都没有…”

他将脸埋在她胸口,深深嗅她身上香甜气息:“那也不行…你一分一秒都不得离开我…”

她情思浮动,一个‘好’字就到了嘴边,可敲门声却有些促急的响了起来。

掌珠一怔,还以为是梵音回来了,急的连忙推他,傅竟行却沉了脸,怒火丛生。

傅城在搞什么,他在外面守着,难道就不知道让无关紧要的人别来打扰?

“先生,我有急事。”

却是傅城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傅竟行不由得蹙眉,却也只得直起了身子。

被人这样打断,旖旎的氛围立时被破坏掉,更何况傅城向来行事慎重,若无重要的事,他也不会来扰他…

“你等一下,我出去看看。”

傅竟行见掌珠羞怯的歪在那里,抱了抱枕挡住脸,不由得心中又怜又爱,低头抱了抱她,亲了亲她乌黑的鬓发,这才起身过去开了门。

傅城似无意的看了一眼门内,但傅竟行显然不愿让他看到屋里境况,迈步就下了台阶。

傅城只得跟了过去。

他没有压低声音,如常说道:“方才接到江小姐助理的电话,说是江小姐拍戏的时候从马上跌了下来,被马掌踩到了后腰,十分严重,当时就不能动弹了…”

傅竟行乍一听闻也不由得愣了一下,转而却道:“医生那边怎么说?”

“暂时还不知道,只是听那助理的意思…伤的很重,怕是稍有不慎,以后就不能走路了…先生,您回去看看吧,江小姐疼的昏死过去,还在念着您的名字…”

傅城说到这里,似乎有些触动一般,声音也拔高了一截:“先生,您和江小姐,毕竟那么多年的情分了…”

傅竟行不由得皱了眉,看向傅城:“你今日怎么这么多话。”

他声音里明显含了不悦,傅城却并不惧怕,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先生,我只是记得屹然先生当日临终时的那些话,这些年过去了,不知为何,我一直记在心里难以忘却,更何况,先生这么多年一直照顾着江小姐…不该为了一点误会,就生分了。”

傅竟行回身看一眼屋内,掌珠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他这才稍稍安心,却极其不悦的看了傅城一眼:“傅城,你今日实在是逾距了。”

266她知道的,是因为他,江露云在娱乐圈才会这样一帆风顺。

266她知道的,是因为他,江露云在娱乐圈才会这样一帆风顺。

傅竟行回身看一眼屋内,掌珠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他这才稍稍安心,却极其不悦的看了傅城一眼:“傅城,你今日实在是逾距了。”

“先生…”

“江小姐的事情我知道了,等我从加州回来,我自然会去探望她的。”

傅竟行定定看了傅城一眼:“这里无事,你自去忙你的。”

傅城不敢多言,低头应是。

傅竟行转身走了几步,却又停步缓缓说了一句:“今后,不要再插手我的私事,我知道你和江露云相识日久,我也知道你,还有少淩和陆沉他们都不喜我和珠儿在一起,但这是我自己个儿的事,我谁的话都不会听的,傅城,记清楚你的本分!”

傅城头压的更低,许久,方才苦涩无比的应了一声:“是,先生的话,我记下了。”

傅竟行转身向公寓走,傅城却在那里定定站了许久,方才一步一步走回车上。

先生他真是执迷不悟,那聂掌珠到底用了什么招数,竟然将先生蒙蔽到这般地步?

若早知先生为了她,连江小姐这样重的伤都不放在心上…

想到江露云此刻无依无靠一个人躺在医院的凄凉处境,傅城恨不得插翅飞回宛城去。

她那样想见先生,伤重昏迷还念着先生的名字盼着先生回去看她,先生的一颗心,却这样的硬…

傅城心中渐渐泛起恨意,早知如此,他当日就该亲自出手,而不是让那废物动手,到最后不痛不痒伤了渠凤池,那聂掌珠却仍是好端端的活着,还生了先生的骨肉。

如今有这张王牌在手,怕是先生更会疼惜他们母子,到那时,江小姐怕是连一分的胜算都没有了。

傅城驱车缓缓离开,林荫道平坦幽静,这里是平民区,四周建筑并不繁华,聂三小姐所住的公寓面积也极其窄小,大约,是过不惯这样的苦日子,所以才会巴巴儿的回国去纠缠先生的吧。

他总要拆穿她的真面目,要先生好好看清楚她的内里,有多少龌龊和算计。

只是现在,他更担心的是江露云…

她一个人在医院,定是眼巴巴在等着先生回去,可先生若迟迟不归,她又该多么的伤心。

傅城迫不及待想要回去宛城,可他并没有一个适当的理由…

若贸然回去了,怕是会更让先生对他心生猜忌,以至于牵累到江小姐。

傅城终究还是把回去宛城看江露云的心思给按了下来。

傅竟行折返回去公寓,掌珠正在与人讲电话,看到他回来,她对他微微点点头,又温声与那人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傅竟行走过去,将她拉入怀中:“给谁打电话呢?”

掌珠淡淡一笑:“给梵音,就是与我住在一起的女孩儿。”

傅竟行眼底的笑意立刻就深了几分:“不如我们出去住…”

掌珠却从他怀中缓缓挣开:“我还是住在这里吧,这些日子没回来,一直都是梵音帮我照看家里,我总不好一回来就又走了。”

“你朋友也无事了,你什么时候与我一起回宛城去?”

他宛城事务繁多,也不能一直在加州逗留,更何况江露云那里,总要去看一看,找最好的医生给她治伤,免得落下什么病根,辜负了当年屹然的嘱托…

掌珠走去阳台,将晒好的衣服一件一件收回来,叠好,她坐在那里,微微垂着眉眼,面上神色安宁而又沉静,动作轻柔优美,傅竟行看着那小小的衣服在她手里变成小小方正的一块,不知为何,心弦仿佛被触动了一般,莫名的泛起酸酸的甜。

多想有一日,她成为他的妻,也这样为他叠着衣衫。

“这是…你朋友的小孩子的衣服么?”

傅竟行走过来,在她身侧坐下来,望着那胸前画着超人的小小衬衫,忍不住的话音带了笑。

他还记得的,在她手机上看到过她那个朋友和她的孩子的合照。

掌珠怔了一下,却低低‘嗯’了一声。

她本就不预备现在告诉他嘉树的存在,而在方才听到他助手那些断续的话语时,她更是定了心。

她是知道江露云的,在她未曾与傅竟行相识的时候,就听过她的大名。

一个长相,演技,家世,都不是一顶一的年轻女孩儿,凭什么会被星耀力捧?稳坐星耀一姐的位子呢?

女孩子都追过剧,有过喜欢的明星演员,她大学时在宿舍里晚上夜谈八卦的时候,经常听宿舍里的女孩儿们聊起来娱乐圈的八卦,不是没人说过,为什么江露云资源这样好,这样红。

刚才那人说,他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他一直照顾那位江小姐…

是因为他的缘故,那江露云才会在娱乐圈这样的一帆风顺,次次拿下大制作的女一号,顺理成章得了影后桂冠吧。

她不否认她有点难过,可她又有什么权利去过问他。

从前他们不相识,后来,是她不要他的。

既一开始就将人推开,哪有中途再厚颜无耻要和人厮守的道理。

掌珠将衣服叠好,站起身来,对他微微一笑:“你若有事,就先回去宛城吧,我在这边待几日,再回去看长姐,和你。”

“那我等你一起。”

“你不是一直很忙吗?”更何况,那位江小姐伤的那样重,盼着他回去探望…

傅竟行眼底的笑意渐渐的敛住:“你很希望我走么?”

267大雨倾盆的夜,他在窗外看着她被那个男人抱入怀中…

267大雨倾盆的夜,他在窗外看着她被那个男人抱入怀中…

傅竟行眼底的笑意渐渐的敛住:“你很希望我走么?”

掌珠不愿让他看出她的异样,小小迈了一步,走到他面前,微微踮了脚,将两手缠在他的颈上,仰起脸,轻轻亲了他一下:“我不舍得的。”

他一下抱紧了她细细的腰,几乎将她整个人托起来,掌珠被勒的几乎喘不过气,双手滑下来抵住他胸口,长睫颤着,脸颊却一点点的嫣红起来:“…你松开点。”

傅竟行低头吻她,舌尖撬开她柔软的唇,探进去,寻到她香甜的舌,纠缠在一起,渐渐的加深了那个吻。

掌珠闭了眼,手指越来越软,到最后,已然从他胸口滑了下来,却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袖,她脸颊滚烫,细声的呻.吟着,要他听的心襟动摇,恨不得立刻就把她压在身下。

“别…梵音要是回来会看到的…”

掌珠细细喘着,轻轻摇头躲开他落在她颈子那里的细吻,傅竟行滚烫的唇贴在她散乱了两粒衣扣的胸前,不肯移开:“珠儿,跟我回去吧…”

“我真的还要在这边待几日,梵音,梵音有事需要我帮忙的…”

傅竟行知道她不会轻易更改心意,百般缠着她问了确定的归期,这才闷闷不乐的点头答应她暂时留在加州。

“…那我明日再走,我今晚就住你这里好不好?要是不方便的话,我们出去住也行…”

掌珠心里还记挂着梵音和嘉树,也不知道梵音看到她的短信没有,若是梵音没看到,忽然带了嘉树回来,嘉树见到她…那一切都瞒不住了。

她心神不定,直到梵音回了简讯给她,说会带着嘉树住在酒店,今晚不回来了,她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梵音今晚有事不回来,你…就住在我这里吧。”

掌珠说到这一句,脸又微微红了起来,傅竟行忍不住凑过去吮住她的耳垂:“怎么还这么容易脸红,我们又不是第一次…”

“傅竟行,你别这么没正行…”

掌珠推了他一下,看一眼窗外,上午还是烈烈阳光,这会儿却阴沉了下来,乌云重重,仿佛就要下一场暴雨似的。

她站起身,将原本敞开的窗子都关上,风里夹杂了雨水的淡淡湿气,一场大雨,想是很快就要降临。

渠凤池的车子驶入小镇的时候,瓢泼一般的大雨哗啦啦的就下了下来。

宁清远蹙眉看看窗外的雨幕,“怎么忽然下这么大的雨。”

渠凤池沉静坐着,左臂套着假肢的断处,微微有些疼,虽那假肢材质已经十分上乘,可戴了这么久,还是磨的伤处不适,他一只眼视力极弱,这样的阴雨天,更是影响了他视物。

他想,远远的看她一眼,是不是根本连她的身影,她的脸,都看不清了?

宁清远知他满腹心事,却又无从劝起,这几年发生这般变故,他整个人都沉稳了许多,再不复当日油嘴滑舌的模样。

入夜时分,车子缓缓在那小小公寓外停住。

连绵的冷雨中,窗子里透出来昏昏的橘色光芒,她此刻是在做什么,他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他多想能走到她的门外,敲一敲门,在她打开门那一瞬,像是三年前每一次他归来时一样,笑的灿烂的与她说一句:珠珠,我回来了…

他下了车,走入雨中,宁清远下意识的想要喊住他,可到底还是没有喊出声。

罢了,就让他去吧,思念成疾,未必就是好事,要他发泄出来,想必还能稍稍纾解心中郁结。

渠凤池缓步走在漫天雨中,时令未到初夏,春雷滚滚,偶尔有闪电把漆黑的夜空撕裂,这晚间的雨仍是冷的,他身上薄薄衣衫很快被淋的湿透,贴在料峭瘦削身体上,连那根根肋骨,似都能看的清楚。

那一张过分苍白的脸容上,琥珀色的眼瞳里却点点的亮起星光,他的双腿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步一步往那窗子边走,模糊的视线看不清她,他只能靠近,再靠近。

湿透的发丝里不停的滴下水来,漆黑的两道长眉微微凌乱,水痕蜿蜒从额上淌下,视线却是更加的模糊。

可他不能再靠近了。

他站在她窗子外的一株香樟树下,从那半开的窗帘里看到她偶尔走过的身影,纤纤细细的一抹,婉转袅娜,他模糊的视线追着她的身影移动,然后,他看到了那端然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她手里端着热茶,走近那个男人的身边,不知两人说了什么,那男人忽然伸开手臂把她揽入了怀中…

渠凤池微微的摇晃了一下身子,冷雨依旧不停的敲打着他的身体,他方才该是一腔热血的缘故吧,丝毫未曾觉得冷,可这一刻,却忽然觉得冷入骨髓。

他该是转身就走的,她安好,那个男人会护着他们母子,她从今后再无忧虑,也大约,再不需要他了。

掌珠,那些时光实在太过美好,以至于我永生无法忘怀,但你知道的,我只要你幸福,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在他身边,一定很开心吧,比与我在一处时,是不是开心了百倍?

我不该难过的,可我今日有些控制不住自个儿,就让我难受这一晚吧,从明日起,我只会深深祝福。

“…窗帘没拉呢。”掌珠轻轻把傅竟行推开,娇红的脸庞上带着一抹微嗔,傅竟行衣襟散乱靠在沙发上,看她鬓发微乱的走去窗边…

掌珠伸手拉上窗帘的时候,忽然又是一阵雷声夹杂着极长一道闪电,几乎要将天空劈开一般,她不由得向外看了一眼,在那一瞬间的雪亮光芒之下,她清晰看到了窗外不足十米远的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268原来她也会大哭,也会有为了一个人而情绪失控的时刻…

268原来她也会大哭,也会有为了一个人而情绪失控的时刻…

她不由得向外看了一眼,在那一瞬间的雪亮光芒之下,她清晰看到了窗外不足十米远的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她甚至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做出判断,已经全身颤抖着向门口走去,而走着走着,她忽然踉跄的跑了起来…

“珠儿,怎么了?”

傅竟行见她这般跌跌撞撞拉开门就向外冲,不由得大惊,他疾步追过去,掌珠却已经一把拉开了门,冷风夹杂着雨点扑面而来,冷的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可她却仿似根本察觉不到这冷,就那样不管不顾的冲入雨中。

连他一声一声唤着她,都好像没有听到。

傅竟行追出去,雷声滚滚,却越来越远,渐渐的安静了,只余下这淋漓的雨声,可他听到聂掌珠在漫天的雨雾中唤着一个名字,清晰,刺耳。

“渠凤池,渠凤池是不是你?”

掌珠声音里带了哭腔,她辨不清她此刻脸上的水痕是泪还是雨,她甚至顾不得脚上的拖鞋都甩掉了,只是拼命的往他方才立着的树下跑去。

渠凤池在她开门那一瞬就已然掉头离开,但他此刻神思恍惚,视线又昏昏不清,没走出几米远,脚下一时不防,就绊了什么重重摔在了地上,他不习惯用假肢,左手就使不上什么力气,单臂却又撑不起沉重的身子,他的脸埋在冰凉的泥浆中,徒劳的挣了几下,终是不再动。

冰凉泥浆覆盖的脸上,却有滚烫的热泪汹涌而下。

珠珠,你不要过来,不要看到这样的我,不要看到这样可怜,狼狈的渠凤池。

不要,同情我,可怜我。

他曾经那样骄傲,此刻却如此卑微。

但她的声音近了,更近了。

“渠凤池,渠凤池…你还要躲着我吗?你要躲我多久…你说了你永远不会骗我的…”

掌珠站在铺天盖地的雨幕之中,渐渐的大哭出声。

傅竟行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在她喊出第一声渠凤池名字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办法向前一步。

她是个性情内敛的人,哪怕是大喜大悲大怒,都甚少把情绪带在脸上。

就像她生气时一样,看着也软软的甚是好欺负一丁点都不让人怕。

就像她高兴时一样,也会笑,也会眼睛亮闪闪的,却甚少让人听到她好听的笑声。

就像她哭泣时一样,眼泪总是无声的往下淌,一双大眼委屈的看着你,要你自个儿不争气的就心软下来。

她待他也是这般,像是平静流淌的溪水,永远都是那样安静温柔。

他以为她永远都是如此,对这世上任何人都是如此。

所以,他其实甚少在意这些,虽然有很多时候,他希望她偶尔也能像火一样,来热烈的回应他的感情,可是,那也只是他的一丁点奢望。

有些人天性如此,总不能要她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一般。

可今日看到她这般失控模样,看到她那样哭着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看到她也会有这样情绪失控,为一个人濒临崩溃的一刻,他好似忽然顿悟了,不,他是终于相信了。

终于,不用再骗自己了。

不用骗自己,她实则是喜欢他的,她的心里是有他的,她只是太内敛,不爱表达,他不该逼她…

她待他,与待身边的人一样,不,甚至连她身边的朋友都比不上,他又从哪里来的信心,她聂掌珠的心中有他呢。

傅竟行缓缓笑了一声,又笑了一声,他目光钉在她的身子上,却一步一步向后退。

他退到台阶处,看到她跌撞着向一个模糊的身影扑过去,看到她伏在泥地上,不停的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渠凤池,渠凤池。

字字含泪,字字含情。

嗬。

他整个人轻微的摇晃了一下,又晃了一下。

他平静的看着她抱着那个男人不停哭泣。

雨停了,风也渐渐停了,她的啜泣声却更入耳。

“渠凤池,渠凤池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伤了…我拉你起来,你起来…”

她不停在哭,抱着那个男人的手臂,他们交叠在一起的身影被拉长投注在明晃晃的水洼里,抱的那么紧,那样刺眼。

傅竟行一双眼眸里一点一点的沁入寒凉的阴霾,他的双手不知在什么时候攥的死紧,紧到手背上一片青筋毕现。

他的脸色狰狞起来,眼瞳漆黑深不见底,一瞬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直让人觉得阴鹫可怖。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屋檐下落雨涔涔,犹如晶莹珠帘,他面无表情的走入森冷的夜色里,向那两道身影,逐渐的靠近。

渠凤池本就身体虚弱,这样淋一场雨,又大受打击,一时之间竟是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掌珠身娇力小,费了全身的劲儿才勉强把他拉起来靠在花台上坐着。

但这一番折腾之后,两人身上,头上脸上,全都沾满了泥浆,说不出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