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上一章:第 1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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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淳,我这么爱你,可却也是你,将我变成了如今这个我自己都厌弃的男人。

我曾经多么不齿那些背叛婚姻和妻子的男人,我曾经多么痛恨那种在外面女人不断的男人,可如今,因为那无法压制的心魔,我自己也成了自己唾弃的那一类人。

傅景淳…

你让我还怎么继续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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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全世界所有人都知道,可你却是蒙在鼓里最后知道的那一个。”

谢京南的手掌温暖宽厚,按在景淳剧烈颤抖的肩上,“这不算什么大事,为了那样一个男人,也并不值得。”

景淳脸色白的近乎透明,她的嘴唇蠕动着,只是摇头,最初还只是缓缓摇头,到后来,她却是疯了一样使劲摇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她反身推开谢京南,那一双红的吓人的眼瞳死死盯着他,像有火焰在猎猎燃烧:“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胡言乱语却不相信自己的丈夫?谢京南,你安的什么心,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怎么就知道睡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是值得你去爱去信任的丈夫,而不是一个披着人皮把你一点一点吞吃干净的恶狼?”

谢京南冷冷的凝着她:“傅景淳,我一直都以为你很聪明,生了一颗七巧玲珑心,可如今看来,你不过和那些女人一样,俗不可耐!”

“镜湖别院就在宛城,短时间内也不会从地球上消失,你想继续当一个傻子聋子瞎子还是把这遮羞布撕下来从这让人作呕的婚姻里把自己拯救出来,傅景淳,选择权都在你自己的手里!”

谢京南说完这一句,不再开口,只是沉默看着景淳的脸。

她眸子里的火光倏然就黯淡了,像是被从天而降的冰水给浇熄,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大约是我自作多情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自认为自己算你半个救命恩人。”

谢京南自嘲的笑了笑。

景淳死死咬住了嘴唇,不知多久,她缓缓说了一句:“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弄清楚,谢先生,我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好意。”

谢京南点了点头,摸了一支烟点上,狠狠的抽了一口:“傅景淳,如果有需要…”

“不用。”

景淳看了他一眼,隔着青白的烟雾,男人丰神俊朗的五官却好似更添了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

景淳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她也没有兴趣去知道,可她的内心深处却很清晰的有一个认知,她不想再见到他,也不想再让他掺合自己的生活。

她总觉得,这个人,让人害怕。

谢京南却因为她干脆利落却又硬梆梆的两个字,微微蹙紧了眉。

夹在指间的香烟几乎燃烧到尽头,谢京南被烫了一下,却只是手指一颤,就将那星火微光的烟蒂扔在了地上。

“好。”他深深的看了景淳一眼:“我也希望,这一辈子,傅小姐都没有需要我的时候。”

景淳看着他的背影远去,看着他的车子像是发怒的野兽一样,咆哮着离开,她整个人再也绷不住,软软的蹲下来,她抱紧了自己的身子。

其实,她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了不是么。

不用去镜湖别院,也不用去问林垣,在她走上谢京南车子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相信了他将要说出来的话。

景淳觉得脑子里涨痛的厉害,她真的想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就这样闭上眼睡死过去。

可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一直一直在响。

像是在催着她的命。

景淳挣扎着站起来,摸出手机,看到是林太太的号码在闪动。

她不想接,挂断了,可很快公公的电话也跟着打了过来,景淳自来都很尊重这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公公,他的电话,她自然不能不接。

“爸爸,您找我有什么事?”

景淳强忍着快要崩溃的情绪,缓声询问,公公却根本顾不得听她说话,“景淳啊,你快点来医院,林垣出车祸了…”

林垣的伤并不重,景淳打车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从手术室推了出来。

林太太压根像是没有看到她,冷着脸转身就走了。

公公面上神色也不太好,却只是问了她一句:“…怎么一直给你打电话都不接,好在林垣没有什么大事,你快去看看他吧。”

景淳进了病房的时候,林垣正在闭目休息,他没有什么严重的伤,看起来一身血淋淋的挺唬人,实则除却额上那一道血口子有些长有些深,做手术缝合了之外,其余都不过是细微小伤。

可景淳看到他这样子,还是吓了一大跳,她慌忙放下包,走过去床边低低叫他名字:“林垣,你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673傅景淳我要你去死,你舍得吗!

673傅景淳我要你去死,你舍得吗!

可景淳看到他这样子,还是吓了一大跳,她慌忙放下包,走过去床边低低叫他名字:“林垣,你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林垣睁开眼,黑色的眼仁里没有任何的温度,只是那样冷冰冰的看着景淳。

“林垣…”景淳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不,她见过的,在他最初得知她被李谦玷污的时候,他也曾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床头搁着的那个水晶盘子,忽然就在景淳的额头上碎裂成了几片。

直到浓稠滚烫的鲜血流下来,遮住了景淳的眼帘和视线,直到她抬起手,摸到了那一片粘稠的血迹,她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林垣…你打我?”

景淳那一双眼睛大睁着,却又透着不敢相信的凄惶和茫然,林垣打了她?

林垣怎么会打她?

林垣怎么可能打她?

林垣…怎么舍得打她?

“景淳。”

林垣的声音有些虚弱,可也因为这虚弱,反而越发的冷而疏离。

那鲜血从景淳的眼睫上淌下来,沿着她细嫩的脸庞滑落,林垣又想到手机上的照片,那个男人亲吻着她的嘴,亲吻着她的脖子。

他的心又烧了起来,将他的灵魂都似烧成了齑粉。

“除了李谦之外,还有多少男人上过你?”

“你说…什么?”

“除了李谦之外,还有多少男人上过你!多少男人睡过你,艹过你,你他吗的到底有多脏!”

林垣情绪终于失控,最后那一句,几乎是嘶喊出声。

景淳怔怔的看着他,林垣在说什么,为什么她一句都听不懂,为什么她连这样简单的字眼都无法理解透彻。

什么叫,还有多少男人上过她?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傅景淳,你做出清纯无辜样子让人作呕你知不知道!”

“林垣你是疯了吧,你是不是撞坏脑子了?”景淳忽然站了起来,她嘴里念叨着,伸手去摸他颤着纱布的额头,又转身向外走:“我要去叫医生过来,我要问问医生,为什么说你的伤不严重…”

“够了!”

景淳像是根本没有听到,继续向外走。

“够了!我他吗说够了,你别演了,我求你了,你听懂了吗!”

林垣将床头一切可以砸出去的东西都向景淳砸去,她不知道躲,也没有躲的意思,她就那样站着,血糊了一脸,她看着他,却又看不清他。

为什么成了这样了,为什么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却走到了这样的地步了?

贞.操,女人的初次,那一层膜,脸面,名声,真的那么重要吗?

还是,他根本从不曾真正的爱过她?

“你要我怎样?林垣,你说,你要我怎样?”

“我要你去死,傅景淳你现在舍得去死吗!”

景淳忽然像是疯了一样向窗子那里奔过去,她拉开窗子就把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她怎么舍不得,如果她早知道嫁给林垣会是如今这样的局面,她还真不如那一夜就从高架桥上跳下去!

输液的针头把他的手背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林垣抱着近乎失控的景淳,两个人跌坐在地板上,他剧烈的粗喘着,景淳眼神空洞,瞳仁都似涣散了。

“镜湖别院是不是有你买的一套公寓?”

“那公寓里是不是住着你养的一个情人?”

“她上周第二次怀孕流产了对不对?”

景淳抹了一下脸上的血,她咯地笑了一声:“林垣,我是不是看起来真的很傻,很好骗?”

林垣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的干干净净。

景淳歪头看着他,额上被水晶盘打破的那一道血肉模糊的口子依旧淌着血。

她却在笑着:“林垣,你凭什么。”

“那不一样。”

“那怎么不一样。”

“那就是不一样!那些女人不过是我发泄郁闷的工具,我连亲都不会亲她们一下,在我眼里,她们一文不值,人都不算!可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心爱的人…”

“可你宁愿去碰那所谓的工具,一文不值的人,也不愿碰你这个无辜被伤害过不干净了的妻子!”

景淳抬手一耳光搧在了林垣的脸上。

她又抬手,那一耳光,却落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她闭上眼,有一颗眼泪缓缓落了下来:“傅景淳,是你自己瞎了眼。”

她爬起来向外走,林垣扑过去死死抱着她的腰:“你要去哪,你又要去找那个男人?你又要说离婚是不是?傅景淳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把我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你就不要我了?”

“到底是谁在折磨着谁?林垣我从来没有求你娶我。”

景淳用力掰他的手指,她奇异的冷静,奇异的,连生气的感觉都没有。

她只是觉得恶心,说不出的恶心。

也许就在他亲着她说爱她的前一个小时,他刚从那些工具的身体里出来。

景淳弯下腰,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你也受不了,傅景淳,你看,你知道我睡了别的女人你也受不了,那你为什么不能体谅我的心情?”

景淳本是在干呕,这下却是真的吐了出来。

她几乎要把五脏六腑也吐出体外了,怎么那么恶心,怎么这世上会有这样恶心的人,怎么这样恶心的人,却让她遇上了。

674傅景淳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674傅景淳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她几乎要把五脏六腑也吐出体外了,怎么那么恶心,怎么这世上会有这样恶心的人,怎么这样恶心的人,却让她遇上了。

“淳儿…”林垣更紧的抱住了她:“我疯了,我是真的疯了,可如果不是因为爱你,我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扯平了,我们就当扯平了好不好?我们再也不提过去的事,我们就从新开始…”

景淳漠然的望着他:“好啊,那我也自愿的和别的男人睡一次,你接受了,我们再来谈什么叫扯平!”

“傅景淳,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林垣看着她那张姣好细嫩的脸,血污弥漫在上面,却更是诡异的美,林垣扣着她的肩,他摇晃着她单薄消瘦的身子,像是要把现在这个面目全非的傅景淳从眼前弄消失,把他爱的那个干干净净的美好无比的傅景淳给换回来。

“你说啊,说话啊,你为什么就这么不要脸?我这么爱你,傅景淳,我这么爱你!”

林垣一只手捶着自己的心口位置,他用尽了力气,捶的胸腔深处剧痛无比,如果不是因为太爱,他又怎么会这么难受这么煎熬?

如果他只是贪图傅家的架势和傅景淳的嫁妆该有多好,如果他对她全无感情,又有多好?

他一定会是个彬彬有礼绅士无比的好丈夫,他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自己都嫌恶的丑恶模样。

“林垣你放了我吧你饶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既然你没办法解开心结既然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那就放开手吧林垣,我真的觉得好累,人活在这世上,不过就短短几十年而已…林垣,我既然没有选择死,我就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谁不让你好好活了?你既然嫁给了我,既然过去的事我既往不咎了,那你就安分守己待在家里不行?好,你非要出去工作,那为什么不能在我身边工作?为什么非要出去开什么狗屁培训教室?你挣的钱连房租都他吗不够吧,那你是为了什么非要出去?因为待在家里没机会接触外面的野男人是不是…”

“随便你怎么想吧。”

景淳不想看他,也不想和他说话,他再说什么,她都不做声,只是垂着眼眸看着地面,一直沉默着。

林垣到最后,似也觉得这样下去没有意思,他推开她,转身躺在床上,将手掌垫在脑后,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

离婚,他是绝不会答应的。

可他今日动她动了手,又该怎么收场?

傅家人若是知道了,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傅竟行随便给下个绊子,就够他喝一壶了,更何况,傅竟行和这个堂妹一向感情很不错。

从前景淳念着他们过去的感情,从不在娘家说林家的是是非非,可这一次…

她怎么说也是个千金小姐,哪怕是李谦的事挫了她的傲气,折了她的脊梁,也不代表她就会咽下这口气。

更何况,在动了手那一刻,他就已经后悔了。

他怎样折腾安露,怎样动手打她虐她,他都从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后悔或者怜惜,可是面前的人是傅景淳,哪怕她不干净了,哪怕她如今和别的男人不三不四,他动手打她,却还是会后悔心疼。

“景淳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大学时,我追你那时候发生的事?”

林垣轻轻开口,只是一句话,景淳的思绪就被他拉回到了那青涩却美好的时光里。

“汶川地震那一年,你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去做志愿者,路上遇到了暴雨,临时道路全都毁了,余震不断,我们都以为我们要死在那里了。”

景淳怎么不记得,下的昏天暗地的大雨中,白昼就像是黑夜一般,他们被困在塌方的山路上,她的小腿被碎石砸破,鲜血淋漓,止血带都不起作用了,林垣就冒着大雨踏着泥泞,背着她走了数十里,直到最后他们幸运的遇到了一支救援的医疗队,方才得救。

她的伤处理好的时候,医生才发现林垣的两只脚简直不能看了,鞋子早已在泥水中不见了踪影,他的脚被泡的发白发涨,脚底板被扎破划伤了好几个伤口,袜子都脱不下来,是医生给他剪开的,那血肉模糊的画面,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哭成了泪人,可林垣却还强笑着安慰她。

那一夜的风雨中,他们依偎在小小的帐篷里,她心里没有任何的杂念,所想的一切都是将来,而她的将来的每一件事每一天中,都必定有他的存在。

“淳儿,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可我仍是想要问你一句,你还爱我吗?”

你还爱我吗?

我还爱你吗?

林垣,我多希望我不再爱你了啊,如果不再爱你了,我就不会痛苦了,我就不会让自己这样苦苦的挣扎下去,隐忍下去。

可再多的再深的爱,也禁不起这样的风雨这样的折腾。

就算我曾经再怎样的爱你,我也不能这样糟践我自己。

“淳儿,我们生个孩子吧,有了孩子,一切就会好起来了,有了孩子,我才能确定我真的不会失去你了…”

“你觉得可能吗林垣?”

景淳抚着额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她之所以没有直接离开这里,不过是因为她顾及着傅家的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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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5哀求她不要让傅家迁怒林家

675哀求她不要让傅家迁怒林家

景淳抚着额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她之所以没有直接离开这里,不过是因为她顾及着傅家的声名。

她这样头破血流的走出去,定然要闹的满城风雨,堂哥堂嫂刚刚新婚不久,傅家正在风口浪尖上,全城都瞩目着他们家的人,关于她的风言风语虽然如今看似销声匿迹,可她知道,她和林垣这边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那昔日的一切流言,都会立刻席卷全城。

“林垣,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好好了断我们的事吧。”

景淳沉默的转身去了洗手间,她把自己脸上的血污一点一点洗干净,伤口很深,仍在渗着血,她随便找了个护士给自己清理了一下,只涂了防水隔离的药膏,没有用纱布,再把头发放下来,这伤也就几乎看不出来了。

可她预备离开医院的时候,公公却叫住了她。

林企正搓了搓手,面上浮出一缕尴尬的神色来:“景淳啊…刚才林垣对你动手了是不是?”

景淳没有说话,她虽然对公公算是尊敬,可却也不会因为这一些尊敬,就无底线的妥协。

可林企正再开口说的话,却让景淳微微的怔了怔。

“我知道,我们林家委屈了你,嫁给林垣,更是没有让你过一天安心的日子,今天,他又对你动了手,如果我的女儿被人这样欺负,我肯定拼命的心都有,所以,景淳,爸爸不是来劝和的,爸爸也没有脸来劝和,只是,只是爸爸厚着脸皮的想要来求你一句…”

景淳再听不下去:“爸爸,您不用这样和我说话,您想要我做什么,您只管说就行…”

“我没脸求你不要和林垣离婚,但是,爸爸可不可以恳求你,稍稍等一段时间,等林垣出院了,等你的伤也好一些了,咱们坐下来,心平气和的把事儿解决了…”

林企正说到这里,面上神色不由更是尴尬起来,他几乎羞赧的无地自容,手脚都不知如何安放了:“景淳啊…你也知道,我们林家在你们傅家跟前,根本什么都不算,林垣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我心里清楚,傅家怎么对付林家,都不为过…”

“您放心吧,我和林垣的私人恩怨,和傅家林家都没有关系,我们相爱过一场,如今,自然也是该好聚好散。”

景淳淡淡笑了一笑:“爸爸您放心吧,没有正式离婚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就算是离了婚,我也会对家里人说,是我和林垣之间感情出了问题。”

林企正脸色涨的通红,他一辈子踏踏实实本本分分,挣下来这样一份家业,自然不舍得毁于一旦,妻子对儿媳妇的态度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却没有一点办法。

他三十多岁才娶了亲,不免就对妻子极其的纵容宠爱,林太太这些年养尊处优,越发的跋扈起来,林企正这么多年对妻子言听计从,在林垣婚后,能斥责林太太几句已经算是不易。

他实在拉不下脸求儿媳妇,在他心里,景淳真是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他甚至一直都认为,儿子能娶到景淳,实在是三生有幸。

可好好的一个儿媳妇,却生生的被糟践成这样子,他这个做公公的,不曾主持公道也就罢了,如今却又要被妻子逼着来求儿媳妇不要迁怒林家…

“爸爸,您是个好人,我也知道,这个家里,如果还有一个人是真心对我好的,那一定就是爸爸您了,您放心,就算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也不会让家里人为难林家。”

景淳知道公公这样沉默寡言的性子,能对她说出这些话多么不易,她向来是别人对自己一分好,就恨不得回报十分的那一类人,更何况,一个白发苍苍的长辈,这样哀求自己。

“哎,哎,那就好,那就好…”林企正实在没脸继续多说,景淳与他告辞离开,他紫涨着一张老脸回了儿子的病房,却是生平第一次对妻儿动了大怒。

“你们就作吧,把好好儿一个媳妇作走了,你们后悔哭死也没用!”

“慈母多败儿,你从来都惯着他,宠着他,我不多说什么,以为你也是个千金小姐,知道怎么教育孩子,可你看看你养出来的好儿子!我们老林家往上查十代也没有一个对妻子动手的!”

林企正指着林太太的脸一通斥责,一辈子没受过丈夫气的林太太当即羞怒的浑身哆嗦起来,林企正却硬了心肠只做没看见,又厉声教训林垣:“你如果还叫我一声父亲,还把我当你的父亲看,你就立刻和你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贱女人断了关系,你现在就是去跪,去求,去磕头,你也要把景淳的心给我求回来,我告诉你,我可以没你这个儿子,我也非要景淳这个儿媳妇!”

林企正连珠炮似的一顿训斥之后,这一肚子的气非但没有平息下来,却反而心脏开始尖锐的剧痛起来,渐渐连呼吸都晦涩艰难无比。

林太太原本还气的要和林企正大闹,可见他捂着心口一张脸涨紫一片,连嘴唇都乌青起来,她不由得吓得失声尖叫:“企正,企正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爸,爸你怎么了?医生,医生…”

林垣大惊失色,眼见林太太扶不住父亲,两个人都直挺挺往地上摔去,他几乎是连滚带爬一般跌跌撞撞冲了过去,父亲死死咬着牙关躺在那里,几乎没有了进气,林垣心中又痛又悔,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样不可开交的地步去…

景淳第二日才知道林企正被气的犯了心脏病,她急匆匆赶到医院来探望林企正时,他还在ICU里观察。

676景淳回了谢京南的简讯,只有一个字,连多余的标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