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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淳觉得好笑:“林垣,我连安露是从哪个狗洞里钻出来的我都不知道,我往哪派人去她老家?”

“你——”

“出了什么事别想着往我的头上来泼脏水,我告诉你,我要是想整她,她现在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傅景淳,你别仗着有傅家撑腰就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我也不是吃素的!”

“对啊,你压根就不配吃素,你也就只配吃屎了!”

景淳骂了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她本来想把这些号码全都拉黑,想了想觉得麻烦,干脆把手机关了,预备换新手机新号码。

689一群人在林家闹腾的鸡飞狗跳…

689一群人在林家闹腾的鸡飞狗跳…

景淳骂了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她本来想把这些号码全都拉黑,想了想觉得麻烦,干脆把手机关了,预备换新手机新号码。

她被傅家言传身教的熏陶,不要说骂人,就连寻常的粗话都是不允许说的,可今日她实在没控制住自己,骂了那两个狗男女一通,可骂过之后,景淳却奇异的发现,原来当个淑女名媛真没意思,还不如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骂什么就骂什么。

林垣脸色铁青,直接砸了手机,安露却还捧着脸哭哭啼啼,林家宅子里乱成了一团,安露的父母带着她的哥哥弟弟,还有老亲旧眷一行十来个人,连铺盖卷儿都扛着,顷刻间把个好端端的宅子给弄的像是天桥下的流浪者群聚地一般。

林太太气的喘不过气来,她向来牙尖嘴利,从来只有她欺负人的份,可面对这一堆乡野山民,她那些招数却是完全不够用了。

她还没尖着嗓子喊一声呢,安露的妈和姨就拍着大腿哭喊起来:“…哎呀我可怜的女儿啊,这都给人家打掉两个娃了,还不被当人看…传出去我们老安家的脸都要丢光了…我们这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就白白被你们给睡了啊…”

林垣直气的额角生疼,安露更是又羞又恨,父母也不知道怎么就找上门来闹成了这样,她明明早已给了他们足够的钱,也给哥哥们修好了房子,怎么就这样不知道满足,非要闹到她被林垣厌弃,鸡飞蛋打不成吗?

可不管她怎么说,父母哥哥只是不理,母亲和嫂子哭成了泪人儿,骂她女生外相,还没嫁出去呢胳膊肘都开始往外拐,谁不知道林垣为了她千金大小姐的正房妻子都不要了也要和她好…

辛辛苦苦养大个女儿,以为给了几十万和一栋楼就能丢开手不管他们了?

她想安安生生做她的少奶奶,也得看看父母兄弟都在村里过的什么日子!哪有这样的女儿,亲生父母亲兄弟都不肯伸手管的?

若不是他们听人说起安露就要嫁进林家了,林垣多喜欢安露,连老婆都给赶出家门了,他们就要一步登天做宛城林家的亲家了,怕是安露这死丫头到现在都还把他们瞒的死死的。

尤其安露的几个嫂子和弟妹,更是闹腾的厉害,她们尝到了甜头,自然恨不得变成小姑子身上的吸血鬼,最好把林家的家业也扒拉过来一半分给几个兄弟才好。

林家哪里见过这样的事,农村有点年纪又不识几个字的泼妇闹起来,怕是警察都得拔枪才能镇住。

林太太气的几乎都要昏过去,指着儿子教训起来:“你看看你闹出来的什么是,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家里拉,你惹出来的麻烦,你自己去给我摆平!”

又指了安露的鼻子就骂:“…呸,你也不看看你算什么玩意儿,还想嫁到林家来,你也配!我告诉你,别说你打了两个孩子,你就是打了二十个,我们林家的门边你也挨不着!”

安露被骂的脸色惨白,捂着脸嘤嘤哭个不住,抓着林垣的衣袖楚楚可怜的哀求:“阿垣,这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是谁在外面散布谣言,我根本就没说过这样的话…”

林垣厌烦的甩开袖子,看着安露哭哭啼啼,又看着那一院子泥腿子鬼哭狼嚎的画面,直接叫了家里佣人赶人出去。

林太太此时却又念起景淳的好来,这儿媳妇门第高了虽然不太好管教,可总比这样穷的叮当响的好太多了,至少傅景淳怎么也不会在家里闹成这样不是?

安家来的人,一看林家佣人来赶人,一个个也顾不得抹眼泪了,安露的大哥一马当先,撸了袖子直接就动了手,他们个个生的黑铁塔一般,又是正当年的劳力,林家这些佣人哪里是对手,不过几分钟就被撂倒了几个,再无人敢上前来。

林太太捂住心口几乎晕厥过去,尖声喊着让人报警,林垣却不留情面直接吼了过去:“不许去!”

报了警,这些丑事怎么遮掩得住,他以后还怎么在宛城立足?

可要息事宁人,怕是要被这些人给狠狠撕下一大块肉来,林垣自然也不甘心。

安露觉察到林垣阴恻恻的目光定在她的脸上,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连哽咽的声音都放低了一些。

林垣却唤了她的名字:“露露,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安露忍不住微微颤了一下,却不敢不过去,只得一步一磨蹭的走到林垣面前。

林垣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你先将你父母兄弟安顿下来,这么大的雪,总不好一直在外面冻着。”

安露双手紧攥,怯怯的看了林垣一眼,他嘴角带着笑意,眼底却沉沉莫测,她不由得心口一沉,慌乱应了下来。

可安家人却不听安露这些,安露大哥斜着眼看着林家宅子里的几栋小楼,粗声粗气说道:“我们乡下人,随便在哪里都能对付,这不是那么多房子嘛,我们凑合住着就行,出去住酒店多贵啊。”

“是啊,是啊,我们可不比你们城里人,住酒店一晚上的钱,都够我们两月奶粉钱了,我们可住不起…”

安露忍气赔笑,压低声音劝道:“你们再闹下去,大家都落不到好,还是让我先劝林垣,以后,总有你们的好处…”

安露的大嫂眼珠子一转,瞄着小姑子身上的皮草和首饰,双眼就放光:“让我们回去也行,爸妈想在城里买房子呢,在村里受了一辈子苦了,到老了总要享受享受,你就拿钱给爸妈买房子,我们现在就回去。”

690她什么都没留下,可这里处处都是她的痕迹和味道

690她什么都没留下,可这里处处都是她的痕迹和味道

“让我们回去也行,爸妈想在城里买房子呢,在村里受了一辈子苦了,到老了总要享受享受,你就拿钱给爸妈买房子,我们现在就回去。”

安露现在只想赶紧把人打发了,她实在丢不起这样的脸,尤其,还是在林垣面前,一家子这样上不得台面,简直像是把她剥光了衣服暴露在人前一样,难堪至极。

安露咬死了牙,狠狠心,把上次林垣给她的‘分手费’拿了出来,那张卡她还没动过,上面足足小百十万,可眼下这钱不拿出来,她就休想安生,惹恼了林垣,她以后怎么办?

眼睁睁看着嫂子拽走了那张卡,又问了她密码出来,一行人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几分钟宅子里就安静了下来。

安露松了一口气,想到那么大一笔钱就这样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由得又是一阵肉痛。

好在林垣现在倒是有些离不得她的样子,慢慢筹谋,将来定能数倍的再讨要回来,安露这才稍稍的定了定神。

可安家的人一走,林太太和林垣却都直接变了脸。

安露眼看林垣转身进了小楼,正想跟过去,林太太却着人拦着她,劈头盖脸几个耳光狠狠打了下去,又直接一口啐在了安露脸上:“…不过是我们花钱玩的一只鸡,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安露被打的眼冒金星,站都站不住,她捂着脸喊林垣名字,可林垣却似根本没听到一般,直接抬脚上楼去了。

林太太让人把安露赶了出去,天气阴沉的厉害,眼看又要下雪,安露一个人怔怔站在雪地里许久,林垣却自始至终不露面,她终是死了心,只得先回了自己的公寓去。

可因着这一遭事,安露却更是恨极了景淳,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傅景淳对她的报复,不然,安家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跑到宛城林家来闹事,还知道了傅景淳搬出去住,她流产了两次这样的辛秘?

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她就知道傅景淳怎么会吃这样的哑巴亏,果然立时就狠狠摆了她一道。

安露知道嫁进林家千难万难,可如今林太太显然对她厌恶至极,这千难万难之上,就又加了一重难,今后,可怎么办?

听林垣说,过不得许久,傅竟行和聂掌珠就要回来了,那可是傅景淳的大靠山。

真的惹怒了傅家,别说她安露了,怕是整个林家都只能玩完。

也真是没想到,傅景淳竟然这样硬气,林垣怕是也没想到她会铁了心要离婚,毕竟,她过去出过那样的事,林家的人都以为,傅景淳嫁进来事事都要忍气吞声的,可却没想到,林太太那样的胁迫她,她都不为所动。

若不是傅二太太跪地苦劝,怕是现在二人婚变的事,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

安露正对傅景淳恨之入骨,而此时,林垣却已经一个人坐在书房的露台上,喝的酩酊大醉。

他将酒瓶丢开在一边,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书房的隔壁就是他和景淳当日的新房,

以往这个时候,她多半午睡刚刚醒来,要么散着头发在阳台上浇花,要么就是在安安静静的看书。

他还记得,曾经她也是很闹腾的性子,那时候他们还没结婚,她伶牙俐齿,惯爱嬉笑,而他不是喜欢多说话的性子,多半都是在听她一个人说的热闹。

后来,他终于如愿娶了她回来,可她一日一日的安静下来,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林垣推开卧室的门,恍惚间看到阳台上窗帘晃动,他浑噩唤了一声;“淳儿…”

跌撞走过去,却只是窗外卷进来一阵冷风,伴着冰凉的雪花。

这房间里的布置一如往昔,只是妆台上她的一些物品不见了影踪,衣柜中也空了一小半而已,而盥洗室里,挂在他的毛巾旁边的她的浅粉色的毛巾,也跟着一并消失了。

林垣在他们的大床上坐下来,床头属于她那一侧的位置,有着淡淡的冷香,枕上有一根长长黑发蜿蜒,她什么都没留下,可这房子里,却处处都是她的痕迹和味道。

以后他再回来,不管多晚,再不会有一个人轻声唤他名字,而他,也再看不到那张期盼的脸,那双亮闪闪的眼。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可他却自己个儿都不明白,他怎么就和傅景淳走到了这样的地步来。

明明…

他从不曾想过要和她离婚,从不曾想过要和她决裂,从不曾想过和安露藕断丝连,从不曾想过,用别的女人来伤害她。

可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偷的变了,是从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亲热的照片,还是婚礼时那个忽然出现的水晶球…

他的心里扎了一根刺,这一根刺让他日夜不能安宁,终于,那根刺爆发了,而他,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步一步走入歧途,把她伤的彻底死了心。

如果那一天在医院,他能控制住自己不曾对她动手,如果他那一日真的和安露彻底了断分手,如果他们真的已经搬出林家,住在了他们的新房里开始了新的生活,如果他打开了心结,面对她不会再想那些污秽的画面,如果他们真的顺理成章做了夫妻有了孩子…

那么现在,是不是一切都会变一个模样?

他的身边依旧有她陪着,而他,再不会在这漆黑的泥沼里挣扎,永远得不到救赎。

酒精让他的身体难受,头脑却越发的清醒,林垣缓缓的俯低身子,就那样将景淳的枕头紧紧抱在怀中。

691从今往后,让我来疼爱你。

691从今往后,让我来疼爱你。

酒精让他的身体难受,头脑却越发的清醒,林垣缓缓的俯低身子,就那样将景淳的枕头紧紧抱在怀中。

如果他现在洗心革面,如果他现在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要去向她负荆请罪,她还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回头?

嘈杂到了极致的环境,初入进去定然是不适应的,景淳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时,差一点直接被那重金属音乐给炸了出去,可现在,她却已经习惯无比,甚至还能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起身体。

年轻独身的姑娘,生的又是这般相貌,搭讪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好在这酒吧的老板是她大学里的男闺蜜,她自然被庇护的安然无恙。

“好了,你今晚比上一次喝的还要多,该回去了。”

男闺蜜其实特别的MAN,只是他的男朋友是个羞羞涩涩又有些阴柔的小男生,若不是因为他的性取向,景淳和林垣大学恋爱了四年,林垣又怎么肯让景淳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络。

四年的大学生活,她的一切时间都被林垣占据的满满当当,到如今回忆起来,除却宿舍里几个女孩儿散布天涯却还有联络之外,她能说几句心里话的,也只有这个男闺蜜。

景淳对他笑了笑,搁下酒杯从座位上起来,男闺蜜照旧找好了信得过的代驾,然后亲自送她出去。

景淳看到,他刚从吧台出来,他的那个小男友就抱了大衣跟着追了出来。

那么高大又男人味十足的大男人,就那样微微低了头,任他喜欢的人罗里吧嗦的叮嘱着,又给他穿好大衣扣好扣子。

景淳的眼睛忽然模糊了起来,鼻子里酸的无法自持,这世上最平淡的幸福,却那么难握在手心里。

她曾经以为她幸运的拥有了这一切,可如今回首往事,原来都只是让人恶心的笑话。

景淳觉得自己有些醉了,这一次大约是真的喝的太多了一些,要不然她怎么会好端端的哭起来。

“怎么好好儿的哭了…”男闺蜜有些手足无措,他的小男友却默不作声的拿了纸巾递给了他。

想要上前给她擦眼泪的时候,一只修长好看的手,却挡住了他握着纸巾的手。

那只手的指甲修剪的很干净利落,手指骨节分明,是一只很漂亮的男人的手。

男闺蜜的视线移到那只手的主人脸上去,却是微微怔了怔。

而景淳,却在抬手擦了眼泪之后,一点一点的睁大了眼睛:“谢…京南?”

小男友忽然伸手伸手拽了拽还在发呆的男人的手臂,他回过神来,瞧出这两人之间的一点不同寻常,悄无声息的就退到了一边去。

谢京南伸出手,男人的手指温热,干燥,可动作却是轻柔无比的,他捧住她的脸,拇指一点一点把她眼角的泪滴抹去,景淳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无家可归的猫儿一样,那褐色的眼瞳里,都是惶惶和没有着落。

“景淳…”

谢京南唤她的名字,她的眼泪像是怎么都擦不干似的,而他就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擦着。

他知道,一个女孩儿再怎样的坚强和孤勇,也只有这一副小小的身子来扛起一切。

而一个男人,却不能因为一个女孩儿的坚强和勇敢,就不再疼惜她。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不会哭不会闹,一个人默默承受一切的孩子,更该给她更多的糖果。

谢京南将她抱在了怀中,他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后脑上,将她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胸口,她哭的湿透的脸就贴在他的心跳上。

他摩挲她的头发,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他对她说:“想哭就哭出来,想怎样哭就怎样哭,没人会笑话你。”

其实她并不是太爱哭的人,不,其实是现在的她不爱哭而已。

而从前的她,实则也是娇滴滴的又爱耍性子又爱发小脾气,有不顺心的事,或者是谁让她不高兴,她也能哭的惊天动地。

可再后来,她的生活天.翻.地.覆,她却反而不再哭了。

哭有什么用呢,哭也不会让发生的事情变成从不曾发生,哭也不会改变她的处境。

可她今晚却失控了。

她没有推开谢京南,她也没有哭出声,只是自始至终,眼泪都没有停止过。

谢京南一直都抱着她,可那拥抱却是不沾染情.欲的,只是让人觉得很温暖。

但景淳不知道,他抱着她的时候,整个人是温柔的,可眼瞳却是冷而寂寞的。

他最想拥抱的那个人,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从此以后他抱谁,又有什么分别?

只是很奇异,他每每和傅景淳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常常的想起菲儿。

就如此刻她在他怀中无声的哭泣,他就又会想起最后一次见到菲儿的场景。

她也是这样默默的流着泪,连哭都是隐忍的,没有声音的。

“现在…是不是觉得好很多了?”

过了很久,他的声音涩涩响起,景淳的脸颊贴着一片湿漉漉的衣襟,可那衣襟下,却是滚烫的剧烈跳动的心脏。

她的脸被他捧起来在掌心中,她哭过的样子大约是很丑,睫毛翩跹着,自己都不敢去看他瞳仁里的自己。

“景淳。”

谢京南又轻轻唤她名字:“从今往后,让我来疼爱你,好不好?”

景淳的睫毛一点一点抬了起来,直到她的视线和他的碰撞在一起。

692谢京南,你…不在乎吗?

692谢京南,你…不在乎吗?

谢京南又轻轻唤她名字:“从今往后,让我来疼爱你,好不好?”

景淳的睫毛一点一点抬了起来,直到她的视线和他的碰撞在一起。

“谢京南,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为什么?”

谢京南轻轻笑了笑,像是对小孩子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喜欢一个人,如果说得出来理由,那么那喜欢,定然就不纯粹了。”

景淳一时之间怔住了。

谢京南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瞳里,有着淡淡柔和的光芒,可她透过那光芒,却好似看到了她的青葱岁月里发生的那一切。

那时候林垣正在追求她,整个学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既甜蜜又苦恼,因为她对林垣也有好感,可却又觉得他有些阴郁不够阳光。

她的男闺蜜季晨对她说,你这样活泼爱笑的性子,林垣适合你吗?

这也是她一直都担心的问题,两个性子极端的人,到底适不适合在一起?

她问林垣,喜欢她什么?

林垣当时没有作答,可后来,他却在校广播站念了一封堪称他们大学最经典情书的书信,作为了对她那个问题的回答。

那封情书大概洋洋洒洒有数千字吧,从他们的初见,一直写到了今日。

连她自己都忘记了的点点滴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繁琐小事,他却一一牢记在心中,然后化成文字,化成嘴边最深的爱意,就这样击中了她情窦初开的心。

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哪个逃得开这样的情网?

傅景淳不缺钱,不缺地位,缺的就是别人把她的一切都放在心上,捧在手中。

你用一万朵玫瑰,大约也敲不开她的心门,可也许只用夏日里一杯凉凉甜甜的红豆冰沙,你就走进了她的心里去。

女孩子向来容易被细节打败,而林垣,无疑是把细节给做到了极致。

她那时候以为,喜欢一个人,定然是有理由的,若说不出来,也大约只是不够用心罢了。

可谢京南却说,喜欢一个人,如果说得出来理由,那么这喜欢定然不纯粹了。

经年之后,再回想当日一幕一幕,只觉得一切都好像是别人精心编排的一场戏,而只有她自己,太不清醒。

“原来是这样。”

景淳忽而笑了,可笑着,却又有泪落下,她心里很清楚,她不会再为这一段恋情和婚姻伤心了,因为,根本不值得,从最开始,一切就是错的。

“我们回家。”

谢京南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她的手小小凉凉,在他掌心里像是一尾鱼,一不留神,就会溜走一般。

谢京南微微用力,握的更紧。

景淳想要挣开,谢京南却不松手。

她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我如今还没有离婚,谢京南,你这样会招来非议。”

“你以为我会在乎么。”

是啊,他会在乎么,他若是会在乎这些,也不会在婚礼上公然让人送来那个水晶球,也不会在她婚后,三番五次的送来各种礼物,更不会那一晚在车上强吻她,然后又追到医院里去。

他这样随心所欲的人,他又害怕什么?

景淳那时候不明白,一个人活在世上,总有一些惧怕的东西,可谢京南,明明事业蒸蒸日上,家业逐渐丰厚,最不该做的事就是锦衣夜行,可他偏偏好似看破了红尘一般,什么都不放在眼底。

只是很久之后的后来,她方才懂了为什么。

但那个时候,他已经从她的生命中抽离的干干净净,就像是水滴落入了大海,再寻不到踪迹。

下着大雪的街头,他把车子开的缓慢。

车厢里来来回回的放着一首老歌.

yesterday/once/more

她围着厚厚柔软的毯子,在暖风中昏昏欲睡,他一边开车,一边会侧脸看她一眼。

他问她:

“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想离婚,想彻底的和那一家人再没有任何的牵扯。”

谢京南定定看着她,片刻后,他缓缓说道:“好。”

“谢京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