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上一章:第 1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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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敬书听着父亲絮叨许久,倒是前所未有的没有流露出不耐,一直到老爷子面上露出疲态,施敬书方才送了他回房休息,叮嘱了家中佣人细心照料,他才驱车去了公司。

临近中午的时候,秘书送来赵佩祯小姐送到公司的保温饭盒,打开来琳琅满目的菜色,可见她的用心。

施敬书不过略微动了一下筷子,就让秘书倒掉了饭菜,只是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他吩咐了秘书打电话给赵佩祯,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一个月两次的例行晚餐,就像是他台案上的公事一样,永远一板一眼,不会有任何的变通,也不会有额外的惊喜。

850用这样可笑的方式,让自己纾解出来。

一个月两次的例行晚餐,就像是他台案上的公事一样,永远一板一眼,不会有任何的变通,也不会有额外的惊喜。

赵佩祯安静的用完餐,就放下刀叉柔顺的给他布菜,一如以往每一次他们一起约会时一样。

施敬书吃完饭,筷子刚刚放下,赵佩祯已经将湿润的布巾递到他的手中,施敬书接过来,赵佩祯就温婉的轻轻笑了一笑。

他看到她温柔的眸子里带着点点的期盼望着他,可这期盼却不能让他动容。

施敬书站起身,拉开了椅子。

赵佩祯的眼睛就黯淡了下来,可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拿了包包站了起来,跟着他向外走。

“我送你回去。”

施敬书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波澜起伏,自然,也毫无感情可言。

赵佩祯安静的点头,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施敬书发动车子,一路无话。

赵佩祯站在大门处,看着他的车子绝尘而去,他连半分钟都不肯逗留,她能感觉到,他根本对她毫无一丝的喜欢。

可为什么他却又要维持着和她交往下去?

赵佩祯又想到那一日,她无意间在他的钱夹里看到了一张女孩儿的照片。

她的心脏忽然突突地跳动了几下,可随即,她却又狠狠的甩头,将那念头抛到了一边去,怎么可能呢,那是他的亲妹妹,施家唯一的女儿,施敬书自来都特别的疼她。

赵佩祯满腹心事,将至凌晨方才睡下,而此时,施婳学校附近那一栋复式公寓里,施敬书喝的微醺躺在床上。

她离开香港前,换下的内依和睡袍就散乱的丢在沙发上,她打小金尊玉贵的娇养着,自来都不会收拾自己的东西。

施敬书将她散乱的衣服捡起来搁在身边,这内依还是他法国出差回来带给她的,牛奶白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还没有她的皮肤白皙娇嫩。

施敬书松开领带,随手丢在一边,将那小小一片白色布料握在掌心里贴在胸口,柔滑的触感上还残存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他爱极了那样的味道。

酒精让他意识昏沉,对她无法平息的思恋和渴求,却让他渐渐无法抑制体内的疯狂。

也许他们家族的基因注定了这一切,注定了他的体内,就有着疯狂的因子。

小小的一片布料包裹着他,卧室里的电视上播放的却是昔日里他拍下的有关她的影像。

当他用这种可笑的方式让自己纾解出来的时候,那短暂的欢愉之后,余下的却是大片的空虚和失落。

施敬书就那样躺着,闭了眼,好似是睡着了,不知多久,他忽然坐起身,摸了手机按了一个号码。

“东子,你上次说的那一种针剂,明日拿给我一些吧。”

电话那端的人刚从梦中惊醒,听到他这一句,一骨碌坐起来,睡意却是消失的干干净净了:“敬书,你这是怎么了?”

施敬书无声笑了一笑:“没什么,只是需要而已。”

“敬书…这玩意儿对人的伤害可是大的很…”

“放心,我有分寸。”

施敬书从来都是个自律的人,他既然说他有分寸,那么东子也就安心了一半,但他到底还是叮嘱了几句,要他不要频繁的用以免上瘾。

851她趴在他耳边,缠绵悱恻的喊了一声:“老公…”

施敬书从来都是个自律的人,他既然说他有分寸,那么东子也就安心了一半,但他到底还是叮嘱了几句,要他不要频繁的用以免上瘾。

毕竟这玩意儿就和鸦片似的,使用的次数多了就把人的神经麻痹了,久而久之,沉沦于那一种虚幻的世界里,再也无法自拔,而人,也就废了大半。

施敬书搁下手机,起床去洗了个澡,回来卧室,他安静的在她的床上躺下,她的睡衣就躺在他的身边。

他闭上眼,以为自己会失眠,可没想到不过片刻他就睡着了。

梦里面仍是那一日在施家的园子里,她趴在草地上看书,十字形的喷水管在天幕烈阳下喷出水雾,像是有人从天上抛下了无数的珍珠。

她嫩白的脚丫晃啊晃,他的目光也跟着晃啊晃。

妹妹…

妹妹。

施敬书睡梦中抱紧了她薄薄的睡衣,而此时的澳门,施婳上午出院,温荀来接了她回家,她洗了澡,吃了午饭,睡了半个下午醒来,温荀的车子正正驶到楼下停住。

施婳赤着脚跑到窗边去看,夕阳下,温荀也正抬起头看过来,施婳慌地转身跑回床上躺好,片刻后,温荀的脚步声已经在门外响起。

他打开门,见她闭着眼躺在床上,可睫毛却在乱颤,他忍不住的眼底浮起笑来,却又强忍住,故作生气的板了脸。

施婳闭目等了片刻,不见温荀过来,不由耐不住的悄悄睁开了眼去偷看,却不料正对上温荀一双黑亮的眸子,施婳吓了一大跳,这人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站到她床边的?

“出院的时候医生怎么交代的?”温荀面对着她,怎么都没办法大声说话,明明该怪责她不爱惜自己的,可张开嘴发出的声音就温柔无比。

施婳坐起来就向他怀中扑去,温荀吓的心都突突跳了几下,慌地接住她又白着一张脸仔仔细细看了半天她脖子上的伤口,这才觉得心脏回到胸腔里去,渐渐跳的平稳了。

他早晚有一天被她这个晕大胆儿给活活吓死!

温荀觉得他很有必要好好给施婳上一课,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动辄就玩刀子不把自个儿的命当回事,这次好歹是她命大,若再有下次,谁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幸运?

温荀这一次真的生气了,施婳抱着他的腰软着声音撒娇,温荀也不理她,施婳知道那一日她真是把温荀给吓坏了,听说,她昏迷了整整两天,那两天里,温荀一直都握着她的手守着她,眼都没有合一下。

她醒来了,熬过了危险期,温荀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又结结实实病了一场,待到她出院时,她被他养的都珠圆玉润了,可他身上掉的肉却还没长回去。

施婳抱着他的腰,明显感觉又细了好多,她心里难过却又幸福,脸贴在他腰腹上轻轻蹭着:“温荀,我知道错了…好温荀…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温荀却丝毫不为所动,将她软软手臂拉开,转过身去不肯理她。

施婳却没脸没皮的缠上去,叫了他名字好几声他不肯理,施婳忽然灵机一动,趴在他耳边缠绵悱恻的喊了一声:“老公…”

852你现在身子还虚,禁不起折腾

施婳却没脸没皮的缠上去,叫了他名字好几声他不肯理,施婳忽然灵机一动,趴在他耳边缠绵悱恻的喊了一声:“老公…”

果不其然,施婳看着温荀的耳朵渐渐红了起来,她不由得小嘴一抿,越发喊的娇媚婉转:“亲亲老公…好老公…老公老公…理我一下嘛…”

温荀哪里熬得住她这样,转过身来看着她,无奈的轻轻叹了一声:“婳婳…”

施婳扑过去抱他脖子:“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休养,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以后不做这样的傻事让你担心了…”

温荀一颗心简直软的无法自持,他托住她的小屁股将她抱起来搂在怀中,施婳温顺的像只小猫一样,乖巧的伏在他肩上,温荀偏过脸去亲她,她就张了小口任他的舌尖探进来,温荀吻的异常温柔,温柔到施婳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滩水,一滩温热的水…

“温荀…老公…”施婳敏感至极的身子却禁不住这缠绵悱恻的吻,她一双小手急不可耐的从他衬衫下摆探进去,抚摸着他结实的肌肉,柔软的胸贴着他胸口轻轻蹭着,小嘴里哼哼着叫温荀:“老公…婳婳想要…”

温荀亦是气喘吁吁,可他到底还存着一线理智,硬生生把那作恶的小身子从怀中拉开一些距离,哑着嗓子斩钉截铁说道:“不行!”

施婳立时就不高兴了,小嘴巴翘起来,小手胡乱在他胸口点火:“怎么不行,为什么不行!我都出院了,伤口也长好了,医生说我好好休养一下就和正常人一样了!”

“可你现在身子还虚,禁不起折腾…”

施婳眨巴着漂亮的眸子望着他,“我不折腾啊,你来折腾我就行了啊。”

温荀被她这话逗的又是想笑,又是难过。

她这三年到底被施敬书折磨成了什么样,记忆里那个漂亮纯真会在他面前脸红的女孩儿,却全然的变了样子,她这般年纪,实不该说出这样大胆露骨的话语。

可不管她变成什么模样,她依然还是他心中最珍视最在意的那个施婳。

“婳婳。”温荀抱着她将她放回床上,他摸了摸她的刘海,眸子里满是疼惜:“等你好了,完全康复了,你想怎样都可以,但是现在不行,婳婳乖乖听话,好不好?”

施婳鼓了鼓小脸,手指头依旧戳着他胸口:“可我好想要…”

就连浴望,都说的这样直白。

温荀不用去想,也知道这几年里施敬书怎样一点点的调.教她,将她变成这般模样的。

没有男人可以忍受自己心爱的女孩儿有过这样的一段过往。

爱的不够深的,大可以一走了之。

而他那么爱她,宁愿打落牙齿和血吞,也要接受并且无怨。

温荀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来:“可是现在不行…”

施婳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恼了,伸手推开他反身直接躺到了床上不肯再和他说话。

温荀实在顾念她的身体,流了那么多的血,医院血库里的备用血几乎都输给了她才捡回来一条命,他魂都要吓飞了,这段日子简直分分秒秒都是煎熬,好容易她安然无恙了,可还不知道爱惜自己…

853小姑娘使出了浑身解数撩他…

他魂都要吓飞了,这段日子简直分分秒秒都是煎熬,好容易她安然无恙了,可还不知道爱惜自己…

温荀知道她年纪小,施敬书大约向来也是纵容着她娇惯着她,所以她才养成了这样说一不二的骄纵性子,温荀虽然疼她的心不在施敬书之下,可他却绝不会像施敬书这般,无论怎样都顺着她。

尤其,在她的健康和平安之前。

“婳婳…”温荀耐着性子劝抚,施婳却只是闷头躺着不肯理他。

温荀觉得小姑娘有必要冷静一会儿,就站起身来:“我先去洗澡,你好好想一想我的话,婳婳,在我的眼里,什么都没有你的健康重要…”

施婳却忽然掀被坐了起来,大眼睛里含了淡淡的水汽瞪着他:“温荀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温荀沉默的站着,袖下的两只手却缓缓的一点点攥紧了。

施婳的眼泪突地淌了下来,其实她也并非欲求不满,只是施敬书把她的胃口养叼了,她禁不起撩拨而已,二则,她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都主动张口求欢了,温荀还能这样镇定自若,施婳自尊心实在是受创严重!

此刻如果把温荀换成施敬书,他肯定不会拒绝自己!

女人在生气的时候,脑洞会开的特别大,甚至能把多少年前的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翻出来给你算算账!

“我知道你是嫌弃我了,是呀,那么漂亮的裴大小姐苦苦暗恋着你,我算什么啊…”

施婳明明是故意找茬,可说到裴大小姐,她忽然委屈的鼻子也泛酸起来,好像温荀当真和裴心澄有什么了的似的。

温荀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别胡说婳婳,我根本不喜欢裴心澄。”

他不愿让施婳有任何的误会和不安,他的心没有变过,从来不曾变过。

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认准了她。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施婳听到裴心澄这个名字从温荀的口中念出来,她就觉得刺耳,不高兴。

小姑娘抬手捂住耳朵:“我不要听,我不要和你说话,你出去,我不要理你了!”

“你当真让我走?”

施婳咬着嘴唇,气恼的点头:“当真当真,你走你走!”

温荀作势转身要走,施婳立时瘪了嘴要哭,温荀哪里舍得走,走过去床边抱了小姑娘轻哄:“我去洗个澡就回来,好不好?”

施婳摇头:“不要。”

“我在外面待了大半天,身上有烟味儿…”

施婳已经没羞没躁的扑了过去在他怀里蹭:“我喜欢,你什么味儿我都喜欢…”

温荀彻底没辙了,只得这样上了床,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啄她小脸蛋儿。

施婳趴在他身上,小手摸他的喉结:“温荀…不能做,亲亲抱抱摸摸总可以的吧…”

她在医院待了一个月,实在是憋得快疯掉了!

温荀拿她没有一丁点的办法,偏生小姑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就勾人的望着他,让他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到底还是被她得逞,温荀全程都在担心她的身体,连一丁点力气都不敢用,偏生小姑娘却十分不满意他这样消极怠工,使出了浑身解数撩他,硬是让他这个原本极有克制力的人到最后都失了控。

854以后还敢这样不?还敢这样撩我不?

偏生小姑娘却十分不满意他这样消极怠工,使出了浑身解数撩他,硬是让他这个原本极有克制力的人到最后都失了控。

施婳被翻来覆去折腾半天,终是熬不住了,哼哼唧唧哭起来求他,温荀红了眼,发梢上的汗珠滴下来落在她胸口,他张嘴咬上去,施婳立时哭的更大声了,温荀就哑着嗓子逼问她:“以后还敢这样不?还敢勾引我不?”

施婳连连摇头说不敢了,温荀这才出来,施婳两条腿软的抬都抬不起来,温荀抱了她去洗澡她都不愿睁眼,还没从浴缸出来,就趴在温荀肩上睡着了…

温荀无奈叹口气,他说的再怎样义正言辞,却还是拿她彻底没辙,用柔软的浴巾裹住她将她抱回卧室里,温荀又小心翼翼看了看她颈子上的伤,新长出来的嫩肉已经渐渐的平滑结实,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想起身把自己身上擦干,施婳却已经手脚并用的缠上来勾住了他…

“温荀…抱着睡…”

小姑娘在他怀里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腻歪进去就不肯撒手了,温荀无奈,只得就这样抱着她睡下。

这夜安谧而又美好,星子在窗外闪耀,此时的香港,施敬书夜半忽然惊醒,下意识如往常一样往身侧摸去,口中呢喃:“婳婳…”

可手指触到的却只是一片冰凉,施敬书睡意全无,缓缓坐起身来,看到月光流泻一地,妩媚而又平静,香港这一轮月和此时澳门的月色,是否一样?

她和温荀此刻定然正交颈而眠,施敬书自嘲一笑,点了一支烟走到窗边,婳婳,你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见不到你,我还可以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苟活下去,若见到你,我想,我怕是会不择手段的再一次禁锢你,所以,你不要回来香港,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裴心澄坐在车上,就看着温荀房间的窗子。

那里面的灯光暗掉了,已经很久,可她仍是一动不动的坐着,看着。

她是裴文正唯一的独女,将来这偌大的家业定是要落在她手上,打小裴文正就极其的疼她,每每出行,她身边至少也要跟着三五个保镖,可是此时,守在车外的却只有那个向来沉默寡言的保镖韩诤。

裴文正知道女儿心事,所以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硬着心肠限制她的自由,不许她去见温荀。

裴心澄身边的保镖都是她父亲的心腹,自然是听从老爷子的号令,将大小姐看管的等闲不得出门一步。

而裴心澄唯一可以依赖的,只有这个韩诤。

他五年前到她身边做贴身保镖,身手了得,沉默寡言,很快就让裴心澄对他信任倚重起来,而韩诤更是将裴心澄视作唯一的上司,他也只听裴心澄的命令行事,是连老爷子的吩咐都可以视若罔闻的。

裴心澄坐在车内黯然伤神,韩诤靠在车身上,初秋的天气,他穿一件黑色的T恤,迷彩的长裤下蹬着军工靴,大长腿格外的醒目撩人,身量极高而又健硕,肤色黝黑,却五官十分的端正英俊。

裴家的人私底下议论他,都说他从前大约是行伍出身,要不然怎么气质和周遭的人都格格不入。

尤其是站在大小姐身边的时候,更是对比强烈让人侧目,裴心澄娇娇嫩嫩皮肤雪白,身高不过才一米六二,韩诤在她跟前,就像是一尊黑铁塔,总让人为娇滴滴的大小姐捏着一把冷汗,那韩诤怕是一根手指就能把大小姐给拎起来。

可裴心澄个子娇小却脾气很大,平日里在温荀那里碰了钉子,回来总要发小姐脾气,好几次家里佣人都看到大小姐翘着一根手指头吵韩诤,那么大个子的男子汉,被娇滴滴的小姐骂的狗血淋头也不回嘴,就安静的低着头站着任她发泄。

甚至好多次小姐无理取闹,人前丝毫面子都不给韩诤,众人都以为韩诤这一次总忍不住要发作了,可到最后,他虽然气的扭头走了,可第二日,还是第一个守在楼下等小姐起床出门。

韩诤此时已经抽完了几乎一整包烟,更深露重,他这身子钢筋铁打的一般自然不怕,可她前几日刚刚病了一场。

韩诤掐了烟,转身扣车窗,裴心澄听到外面的动静,缓缓回过头来,韩诤看到了一张尖瘦的小脸,还有那红肿的眼圈,裴心澄显然又哭过了一场。

他心里像是被人点了一把火,烧的他血液都要沸腾起来,那个温荀哪里好,除了这张柔柔弱弱的小白脸,他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可裴心澄却就是死心塌地的爱上了温荀。

温荀来澳门不过三年,裴心澄就疯魔了三年。

那个心高气傲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大小姐,却在温荀面前收起了一身的刺,温柔而又驯服,耐心而又细致。

可就是这样,那温荀却也从未领情,自始至终都像是一块焐不热的石头,而现在,又和所谓的初恋打的火热,伤透了裴心澄的心。

“阿诤。”裴心澄艰涩的冲韩诤笑了一笑,韩诤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大小姐,夜深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裴心澄却摇摇头,像是以往无数次难过时一样,她的身子歪过去,头靠在了韩诤的手臂上:“阿诤,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讨人厌,我是不是,根本就长的很丑,性格又臭,所以,所以永夜他才不喜欢我的…”

韩诤不是爱说话的性子,闻言只是摇摇头,“小姐很好。”

裴心澄嘴角就翘了翘,柔软的小手抱住他手臂,脸贴在他肩上蹭了蹭:“阿诤,只有你会无条件的对我,也只有你,才能受得了我的臭脾气,我知道的,很多人都不喜欢我,那些名媛千金们一个个见了我看起来都亲热而又逢迎,转过身却就骂我傲慢…”

“我也不喜欢她们,既然我不喜欢她们,那么她们喜欢我还是讨厌我,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好难过…我长到二十岁,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我喜欢的人,可他却不喜欢我。”

855未婚妻退婚改嫁他人时,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我也不喜欢她们,既然我不喜欢她们,那么她们喜欢我还是讨厌我,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好难过…我长到二十岁,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我喜欢的人,可他却不喜欢我。”

韩诤感觉到她的眼泪落下来,湿透了他的衣袖,他脊背挺直的坐着,搁在膝上的手却一根一根捏紧了手指。

他的喉结剧烈的上下滚动,牙关咬紧到几乎发酸碎裂,他很想抬起手抱一抱她,给她擦掉眼泪。

可他却清醒的知道,他不能,也没有资格。

“好了阿诤,说出来,说出来我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裴心澄却已经松开了他的手臂,她抹了抹眼泪,又恢复了往日对着他的骄矜:“不许把我哭鼻子的事情说出去,要不然,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韩诤看着她小小雪白的拳头对着他的脸挥了挥,他不由得摇头笑了笑。

裴心澄却看着他笑起来的样子惊呆了:“阿诤…你笑起来很好看啊!”

韩诤的牙齿好白,简直可以去做牙膏广告了,他来她身边五年,这简直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的露出两排大白牙。

虽然有点傻,可也真是让耀眼的好看。

韩诤却很快就敛了笑意,发动引擎调转了车头。

裴心澄托腮看着温荀房间的窗子,想到那个叫施婳的女孩儿,心里酸溜溜的又难受起来。

女孩子之间,首先攀比的肯定是外貌,裴心澄自来心气极高,除却她身高有限之外,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在澳门是不折不扣的第一名媛,可这个施婳…

她那张小脸生的,已经完全不能用美丽,漂亮,这些字眼来形容了,怨不得温荀会这样念念不忘,若她是个男人,她也根本抵抗不住啊。

两人一路无话,韩诤送裴心澄回去裴家,看着她房间的灯亮起来,他方才驱车离开。

回程的路上,韩诤接到一个电话,“阿诤,什么时候回来?”

韩诤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道路,声音平平:“四哥,蓉城已经没有我的家了,我回不回去还有什么意义。”

“阿诤…”

“四哥,四时八节,还要劳烦你帮我祭拜父母,替我为他们上一炷香。”

“阿诤,这些事不用你说我也会办的妥当,只阿诤,你已经五年没有回来看过他们了。”

“不孝子有什么脸面去扰他们的清静?”

“阿诤,那不怨你。”

“可我怨我自己。”

“四哥,不要再劝我了,我在这里挺好的…”

“阿诤,你留在那里,到底是因为你不愿回来面对一切,还是因为,裴家那个小姐?”

“四哥,小时我妈给我算命,说我这个人天煞孤星,命中注定克父克母克妻克子,要早早送到寺庙里去让佛祖给我洗去这一身煞气,可我爸妈偏偏不信,也不舍得,可是你看后来,我父母因我而死,韩家因我成了全城笑柄,我这样的人,何苦再去害别人?”

韩诤挂了电话,将油门一踩到底,疾风吹来,将他眼角的水汽瞬间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