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位丁刺史,怎么就让他有了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感觉了?

楚行人虽然是笨了些,可许是因为自己是一介武将的原因,对于危险的感知,还是十分敏锐的。

他总觉得,这张请柬,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却说穆流年命人打了楚行之后,这军营上下,倒的确是老实了许多。

原本也就只是那么几个人敢使些小手段,如今看到连楚行这样的人都被打了,自然是将原先的那些心思都给歇了。

本来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人为楚行抱不平,可是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是楚行当着穆流年的面儿大骂他是无能之辈,所以这才挨了军棍。

这就等于是对主将不敬,论理,打二十军棍,还真是算不得多。

这下子,没人闹腾了。

如此,白虎和玄武的练兵任务,可就是顺利得多了。

反倒是徐统领那里,训练新兵,状况频出,不是这个屋子里头突然起火了,就是哪几个地痞凑在一起打架了。

等到穆流年突然来此巡视时,更离谱了。

徐统领,竟然是带着人在他的大厅里头赌起了钱。

军中禁酒禁赌!

这是任何一个国家都明令执行的。

而徐统领,身为一营之主,竟然是敢带头聚赌,这下子,事情可是大发了。

穆流年当场就让青龙掀了他们的赌桌,所有参与赌博的人每人三十军棍后赶出军营。

至于徐统领,身为统领,却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徐统领挨了五十军棍,整个儿人的屁股当真就是打开了花,硬是没有受下这五十军棍来,就给晕了过去。

在一旁监督行刑的青龙,则是面露鄙夷地吐出了两个字,“废物!”

这俩字儿,可是没把整个儿新兵营的人们,都给臊死了。

徐统领挨了军棍,就直接让人给抬了回去。

徐统领与楚行不同,楚行是外地人,从大山里头出来的,之前还曾徒手打死过一只老虎。

可是这个徐统领就不成了。

他是辽城本地人,辽城下辖五个县,他自从在军营里混出了些名堂后,便将一家老小都给接到了辽城来。

所以,当徐统领这一下子被人给抬了回来,可了不得了!

整个儿徐府上下,那就是一片哭嚎之声,就好像是全府人都死了亲爹一样。

特别是那徐老太爷和徐老夫人,哭地是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就差晕过去了。

这徐家人可都是从乡下搬到城里来的,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一骂起人来,可是张嘴闭嘴都是脏话,污秽不堪。

当然,徐家人在这里骂的热闹,却是解决不了一丁点儿的问题的。

倒是刚刚闻讯赶来的楚行,见识了一番这徐家人的嘴皮子功夫。这比他这个粗人,骂起人来,更是难听。

“哪个挨千刀的呀!我的儿呀,这不是要了我们一家老小的命了吗?”

总算,这个时候,楚行的头脑倒是清醒了些。

“伯母,大嫂,你们别再这样了,要知道,你们辱骂朝廷命官,可是犯法的,是要被人抓了关进牢里的。”

一句话,这屋子里头立马就安静了。

好一会儿,那徐老夫人才抽噎了一声,“我在自己家里骂骂也不成?”

“不成!这隔墙有耳,伯母,您若是再嚎,只怕等会儿官差就来了。”

这下子,徐家上下,是真的没有一个人敢再继续嚎了。

不过,这一次徐统领为什么挨打,楚行也打听清楚了,在军营里头聚赌,的确是重罪。

这幸好还是太平日子,若是正值战事,只怕徐统领直接就得被人给砍了脑袋了。

楚行是个性子耿直之人,原本是要来看看他,顺便再提醒他等伤好了再去穆将军跟前告个罪的,可是没想到,人竟然是晕着的。

楚行又站了一会儿,看着这徐家人个个儿跋扈的样子,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宜久留。

回到了家,楚行便见到了刺史府派来的下人,原来,是因为徐统领受了罚之事,特意来通禀一声,将宴会推迟了。

楚行一个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再时不时地往那张烫金的请柬上扫上一眼,就这么持续了半个多时辰,总算是拿定了主意,换了身衣裳,就直奔云府了。

为什么去云府呀?因为穆流年住在这儿呀!

穆流年正陪着浅夏对弈呢,听人说楚行来了,还没出声儿,浅夏倒是先笑了。

“我就说这个楚行是个外粗内细之人吧?你看,还是我看人比较准。你认不认输?”

穆流年一挑眉,有些不太服气道,“只说是他来求见,又没说是什么事儿呢,你何必着急?”

“好呀,那我们就一起见见如何?”

穆流年的脸一沉,“要见也行,你得覆上面纱。”

浅夏白他一眼,“小心眼儿!”

“谁让我的妻子生得如此貌美了?那楚行虽不是好色之人,可我总得要做些防备为妙。”

浅夏看他说的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只是轻啐了他一口,不再理他。

果然听话地覆了一层白纱,两人并肩去了前厅。

楚行正在厅内喝着茶,云若谷陪他简单地说了几句话,穆流年和浅夏就一道过来了。

“参见穆将军。”说着,再一抬头,看到了一位妇人立于穆流年身侧,心想,这位大概就是那位世子妃了吧?“给穆世子妃请安。”

“嗯,免礼,坐吧。”

“谢将军。”

“不知楚将军今日前来,可有要事?”

楚行尴尬地看了一眼穆流年,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咬着牙道,“启禀将军,以前都是末将糊涂,还请将军勿怪。”

穆流年淡淡一笑,“楚副将哪里话?这人性耿直,原本也是没有什么错处,只是若被有心人利用了,那可就是你自己笨了。”

楚行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回将军,末将现在看明白了,徐统领与丁刺史是一伙儿的,之前何将军便不屑与丁刺史为伍,而且,还常常对末将等教诲,为将者,当以保家卫国为己任,不可只图一己私利。”

“看来你对何将军,还真是忠心地没话说呢。”

“回穆将军,末将自出山以来,一直便跟随于何将军左右,可以说,没有何将军,就没有末将的现在,末将的一切都是何将军给的,所以,末将不敢忘了何将军的大恩。”

浅夏颇有些玩味地看着楚行。

此人说话时,面色微有些红,眼神也始终是微微垂着,似乎是不敢与穆流年对视,显然,对他是有些畏惧的。

另外,浅夏还注意到了,这位楚行副将,虽然是嘴笨了些,可是只要是与何将军挂上了钩,他的话,似乎就特别地多。

“楚副将先坐吧,有什么话,慢慢说,不着急。将军也是与何将军一直惺惺相惜,所以,他们不是敌人。”

楚行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光亮,这才抬起头来,突然,就单膝跪地,“之前,是末将不明是非,冒犯了将军,还请将军责罚。”

“好了,本将不是赏了你二十军棍,起来吧。”

楚行倒是听话地起来了,可是也不敢坐,总觉得眼前的这位年轻公子身上的气势,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有时候,让他感觉与何将军,还真是有几分的相似。

“你是之前何将军重用的人,本将自然也会重用。实不相瞒,本将与何将军,之前还是有些交情的。正如夫人刚刚所言,至少,我们不是敌人。”

“将军所言是真?”

“自然!本将没事儿骗你做什么?好玩儿么?”

楚行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可是,末将跟随何将军也有四五年了,并不曾见过穆将军,所以才会。”

“很正常,我与何将军,是幼时之交。我们还曾一起在雪地里打过雪仗呢。说来,也有些日子没见他了。倒还真是有些挂念了。”

“难怪,刚刚末将能从您的身边感觉到与何将军相似的气势呢。”

穆流年愣了一下,随后再次一笑,“你这感觉倒是灵敏。不过,身为将军,这身上的气势,应当也都是差不太多的。而且,我知道何将军之前是皇室的暗卫出身,而我也曾修习武术,有些相似,也是正常。”

“原来如此。”楚行再次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他虽然是力气大,可是并没有真正地学习过武艺,现在会的这一切,都是参军之后,才在军营里头学的。

“你来,就只是为了跟本将说这个?”

楚行愣了一下,立马道,“不是。那个,丁刺史请我去他府上参加宴会,不过,因为这次徐统领受伤了,所以,想要推迟一下。”

“嗯,那就去。也好看看他们两人想要玩儿些什么花样儿。楚行,我说过了,你是何少白看重的,我自然也是会重用你,不为别的,就为以后哪日何少白再回来了,你仍然是他的一条臂膀。”

这话说得楚行的心底里头暖烘烘的,“好!但凭将军吩咐。”

“楚行,你一会儿从我府上离开,记得要表现得气冲冲的,如果嘴上还能骂骂咧咧的,自然是最好了。我相信,你来云府的消息,丁墨先定然已经知道了。”

楚行的眼珠子一转,“我明白了。将军放心,这等事,俺自然是能办好了。只是,若是那日丁刺史和徐统领,再说一些对将军不利的计划呢?”

浅夏轻笑,“楚副将,将军为何让你去呢?”

是呀,为何让他去呢?楚行也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就回过味儿来了,不就是为了让他去将他们的计划给套出来吗?

“是,末将明白了。刚刚也是一时疏忽了。”

“楚副将,届时,还是要将自己的脾气忍一忍,再将自己的嘴巴闭紧些。特别是酒后?”

浅夏的担忧,不无道理,万一他再酒后失言,那他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世子妃请放心,末将的酒量大着呢,两个徐统领也不是末将的对手。”

浅夏抿唇一笑,不再说话,她担心的可不仅仅是酒量的问题。

一旁的云若谷回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再冲她点点头,意思很明显,丁府里头,也是有他布进去的眼线的。

“好了,若是无事,你就先回吧,在你去参加丁府的宴会之前,哪里也不要去,更不要再来云府了。军营那边,我会找人代替你来练兵,你只要是在府里头发发牢骚,或者是没事儿的时候,去找徐统领,大吐苦水就成了。”

“是,将军,末将明白。”

送走了楚行,云若谷去找云若奇继续商议有关劫财和劫粮的事了,而浅夏则是十分严肃地看向了穆流年。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平时可都是舍不得这样看我的?”穆流年有些戏谑道。

浅夏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说说吧,你跟那个何少白是怎么回事?”

穆流年的唇角微微僵了一下,然后就摇头苦笑道,“就知道什么事也瞒不过你。”

“那你还不赶紧说?何少白是你的人?”

“呃,浅浅,这件事,我们回头再说可好?”穆流年似乎是有些为难。

“怎么?难道说,何少白与你不是一路人?”

看到她揪着这个话题不放,穆流年就知道,自己若是不能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今天晚上也就别想睡了。

“好吧,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也曾在皇室暗卫里头混过几天?”

浅夏一听就吓住了,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身为长平王府的世子,明明就是在府里扮演着一个药罐子的角色,可是本人竟然是跑去了皇室暗卫?

这不是找死的节奏么?

“你先别急!我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我当时,是冒用了别人的脸混进去的。无非也就是想要探听一些皇室的隐秘而已。哪知道,没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被严格地训练了些日子,还真是昏天黑地的。”

“活该!”浅夏瞪了他好半晌儿,最好才吐出这么两个字来。谁让他充胆儿大了?

“不过,这倒是也让我对于皇室暗卫有了一个很深的了解,至少,不仅仅知道他们擅长什么,也大概弄明白了,这些暗卫身上的弱点。”

浅夏眯眼看了他一会儿,“穆流年,我问的是何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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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少白?你们有没有很好奇?

第四十六章 宝宝要来?

这天晚上,穆流年虽然也是正常的上了床,可是浅夏却失眠了。

不仅仅是她失眠了,甚至是还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拉着穆流年,不停地问着有关何少白的一切。

世人谁能想到,何少白是何少白,可是有时候,何少白又不是何少白?

如果不是亲耳从穆流年这里听到了这些消息,她真的不能相信,穆流年告诉她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毕竟,这也太惊悚,太意外了。

“元初,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总共当了几次何少白?”

穆流年被她缠的没法子了,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叹了一口气,只能继续道,“我总共也只当过两次何少白,而且都是在与你成亲之前。”

“那让何少白一战成名的那一仗,是你打的,还是何少白打的?”

穆流年倒是起了一丝逗弄她的心思,“不如你猜猜看?若是猜对了,明天我就再爆些好消息给你听,若是你猜不对,那么。”

浅夏的脸色一僵,不过,很快又笑道,“是你打的,对不对?”

穆流年的眼睛瞪得老大,“你如何就这样肯定?要知道,真正的何少白,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小角色,他的本事,可是厉害着呢。”

“他就是再厉害,还能有我的元初厉害?”

不得不说,浅夏的这一句奉承话,可是将穆流年给哄得有些飘乎乎的了。

真有些找不着北的感觉了。

“浅浅,能听到你夸人还真是不容易。”

“这么说,我刚刚猜对了?”浅夏难得的,也有些孩子样儿地将下巴抵在了他的胸前,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现在的姿势和表情,是有多么的勾人。

那有些洋洋得意的小眼神儿,再配上了红嘟嘟的小嘴唇,真是要多勾人有多勾人,直看得穆流年两眼发直,就差口水直流了。

浅夏正在想像着自己相公如何英武地出现在了战场之上,哪里看到了穆流年那色眯眯的眼神?

再加上浅夏休养了这半年了,穆流年与她同房的次数,当真是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生怕自己再一不小心克制不住,再伤了她。

每次与她欢好之后,一定会提醒自己,半个月内不冷再碰她。

现在,浅夏已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之前一路上奔波,自己也不忍心再累着她了,这会儿,看着这么一颗水嫩嫩的桃子,硬是不让吃?

那不是太过分了!

而穆流年,在浅夏面前,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正人君子。

浅夏还在幻想着穆流年穿上了那一身英武的铠甲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呢,人就就觉得眼前一阵恍惚,待稳了心神之后,自己已经是躺在了床上,身上,还压着她那个俊美无双的色相公。

“你干什么?起开,我还有好多问题没有问呢,你就不能跟我好好地说说话?”

“怎么不能?只是,浅浅,你不觉得,如此良辰美景,我们却是秉烛夜谈,实在是有些糟蹋了老天爷的厚爱吗?”

什么话?

浅夏瞪着他,咬着牙道,“穆流年,我叫你住手呀!”

正在为她宽衣解带的穆流年,哪里肯听?反倒是笑得坏坏地,“浅浅,难不成,你要自己来?”

一句话,让浅夏顿时就像是被噎住了一样,真是恨不能直接在他的脸上咬上一口!是那种真的咬!

只是她才只是想了想,还没有来得及付诸于行动,整个人的脸色,就红得像是胭脂色,让穆流年看了动手更快了。

这一夜,恩爱缠绵,浅夏最终还是被他给累得睡着了。

总算不会再被她给缠着问有关何少白的问题了,穆流年松了一口气,他虽然不介意将自己的一切都告诉她,可是毕竟何少白是另外一个人,他只是冒用了这个人的身分两次罢了。

所以,总听到她说何少白如何如何,心里头难免会有些吃味儿。

起初,何少白在成名之前,的确是两个人。

也就是说穆流年利用了何少白这个身分,指挥了两场战役之后,才使得何少白在紫夜的武将之中,有了一席之地。

换言之,如果没有穆流年,就没有现在功成名就的何少白!

这也是为何,穆流年在明知辽城有何少白驻守的情况下,仍然想法子将云若谷给弄到了辽城,又开始收服他的属下了。

事实上,何少白原本就是他的人。

何少白的属下,自然也就是他的属下了。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将这一切摊开来说的时候。

现在何少白可是在扶阳呢,身边还有一个桑丘烈,若是被肖云放知道了这个消息,估计他下的头一个命令,就是命桑丘烈杀了何少白。

那样的话,自己可就是亏大了。

要严格说起来,何少白刚刚脱离暗卫的时候,是没有名字的。

在皇室暗卫中,没有被皇上分配到各自的主子前,他们都是以数字为代号的,而何少白亦是如此。

直到后来他被分到了皇上的身边任御前侍卫,这个时候,他才有了名字。

而这个名字,自然不可能是皇上取的。

何少白不过一介武夫,先皇的眼里,哪里有资格让他来为其命名了?

所以,何少白自己想了个法子,称自己印象中似乎是姓何,于是,他便有了姓氏。

再加上自己因为在暗卫中受训多年,肤色自然是黑,所以,他便笑称自己母亲生他时,少了一些白嫩,所以,便名少白。

而实际上,他的名字里,却是暗含了穆流年的姓氏,穆!

穆字拆开之后,便是禾、白、少!当然,还有后头的那两撇。

何少白为了让自己记住,屡次救他之人是穆家的少主,所以,便以穆姓为自己的名字,以追随自己一生,甚至是到了自己的子孙后代,让他们全都牢记,没有穆少主,这世间,便没有何少白这个人!

而何少白年纪比穆流年还要大,如今虽然是功成名就,却是始终不曾娶妻生子。

因为他本就是一介孤儿,所以,他的婚事,自己不上心,别人自然也就不操心了。

如果不是因为何少白是他的人,他也不会对辽城的军务了如指掌,更不会得知,那位徐统领,从一开始,就是丁墨先的人。

穆流年一来到了辽城,这头一个要收拾的人自然就是丁墨先。

而要将这个人不着痕迹地除掉,除了那日要先将他的外在的宝贝们给劫走,还得想法子,断了他的左膀右臂。

徐统领此人,身在军营,却是听命于一介文臣,既然如此,不留也罢。

次日,那位徐统领便被革除了军籍,不仅仅是身上所有的职位被革除,甚至是连府中的一些东西,也被军营来人收走了。

比如说一些佩刀佩剑,还有一些只有将士方可穿的铠甲等等。

如此一来,徐统领,可就是彻彻底底地回不去了。

而穆流年,就是要看看,没有了这一切的这位徐统领,还能再弄出些什么幺蛾子来?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他想看看,没有了军中地位的这位徐统领,还能不能得到了丁墨先的看重?

如果是仍然被他给捧着,那么,就足以说明了,徐统领在辽城的势力和威望,绝对不止是现在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

辽城的水有多深,他还真是想着好好试一试。

“浅浅,这是在给我做新衣裳?”穆流年远远地就看到了浅夏在凉亭里头正做着针线,嘴角抑制不住地就要往上翘。

“你的不是前日才刚做好?这是给我三哥的。三哥不喜欢有丫头伺候,又一直没有一个贴心的人跟着,所以,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要多帮着一些了。”

穆流年一听,脸就黑了。

“他不会自己做么?”

一句话,浅夏差点儿没将手中的针给扔了去,看他的眼神,也是怪异了三分。

“你脑子没毛病吧?三哥是男的,如何能自己做?”

“那他之前那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难不成,一直都是光着身子,不穿衣裳的?”

一旁的三七和妖月忍不住了,直接就是捂嘴偷笑了。

“元初,你怎么说话呢?”

穆流年也意识到那是浅浅的三哥,不能这样儿说的,实在是有些过了。

“他之前穿衣都是谁给做的?这次怎么就劳你动手了?你的身子才恢复了多长时间了?你就不怕再累着了?”

“我没事。三哥之前的衣裳,都是府里的人做的,现在他在这里,二哥因为二嫂不在,所以府上的几个丫头也都被他给打发了,只有几名婆子在,哪能再帮着三哥做衣裳?”

穆流年一时有些气闷,再看了看偷笑的三七,“那她呢?她不是也会做这个?让她做!”

三七一愣,立马就不敢再笑了,她倒的确是会针线,可是这么多年了,她做针线的次数可真是越来越少了,哪里还敢给三公子做衣裳?

就她那手艺,怕是做给自己穿,自己都觉得太丢脸了!

“行了,不就是件儿衣裳,你这么较真儿做什么?”

“不是我较真儿,浅浅,你,算了。”穆流年一看到了浅夏的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便立马止了声,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只怕她就要真的生气了。

“浅浅,那个丁夫人来过没有?”

“来过一次,我只是陪她坐了一会儿,便寻了个由头将她打发了。”

说着,浅夏的眸子一亮,“对了,她来的时候,可是带着自己的两个宝贝女儿呢。那个大的叫什么来着?名字我没记住,不过那一双丹凤眼,倒是真生的好看。可惜了,那日你不在,不然,定然是让你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