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年的嘴一撇,“得了吧!我只要是一想到她姓丁,就算是生成了天仙美人儿,我看着也是如同那外头的乞丐难民。”

浅夏一挑眉,“这么说,如果不姓丁,你就能多看几眼了?”

穆流年表情一滞,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抱拳作揖道,“浅浅,我刚刚说错话了,你呢,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与小的计较了,成吗?”

浅夏被他的这番模样儿逗得一乐,再低头继续做着针线,不再理他。

“你呀,我告诉你,你以后若是再敢拿二哥三哥的事儿来跟我说,我自然也有我的法子来对付你。别总是那样小心眼儿,再被哥哥们笑话。”

穆流年无语了。

敢情这是为她的哥哥报仇呢?

自己就算是吃吃醋的权利也没有了?这也太蛮横了吧?

穆流年是敢怒不敢言呐,想想现在还好,若是他们的宝贝儿子这会儿也在这儿,估计,他这个做夫君的,就更没有地位了。

虽然浅夏与儿子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那母子间天生的特殊血脉,就是让人嫉妒得发狂。

穆流年还记得,浅夏搬到了小竹楼的第二日,那个浑小子,就整天只知道往屋里跑。

因为当时浅夏的身子有些弱,基本上是不能下床的,所以,儿子就一个劲儿地伸手往竹楼的方向指,进去之后,就往床上爬。

一直爬到了浅夏的身边,直接就往她的怀里蹭。

穆流年当时就站在了床边儿,当真是恨得牙根儿痒痒。

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到了浅夏的身子太弱,他也早就上前将人给抱住了。偏偏那些个族老们,防自己防的就跟恶狼似的,偏偏不阻止那浑小子接近浅夏。

穆流年当时是真心觉得这云家人实在是太可恨了。

怎么能这样的重小轻大呢?

他虽然是浅夏的夫君,也想着与她更亲近一些,可是这也不代表了自己就真的只是一头色狼吧?

“怎么了?有心事?”

浅夏趁着换线的空儿,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辽城的一切,你不说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么?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我哪里是在担忧这个?”穆流年闷闷地回了一句之后,便在她的旁边坐了,而后,便很是自觉地将三七手上的扇子给接了过来。

“去,备一些冰镇的西瓜过来。”

“是,世子。”

穆流年极其自然地打着扇子,然后看着浅夏一针一线地缝着衣服,还真是认真得可爱呢。

“浅浅,要不,我让人先送你回凤凰山?”

“不必了。辽城这里虽然是暂且没有什么大事,可是也不代表了就是真的一帆风顺,我在这里,多少还是可以帮上忙的。”

“我没指着让你帮我。浅浅,你的身体虽然恢复地差不多了,可我不想让你再累着。你好不容易才恢复成了这样,我可不想着让自己再累一回了。若是你再病倒了,我和小云华该怎么办?”

一听他提到了儿子,浅夏的手微微一顿,表情略有些僵硬,眼神里,满满地全是想念。

“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是有些想他了呢。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会叫娘亲了?现在,就算是不会走,应该也会站了吧?”

穆流年一看妻子露出了这样的表情,轻笑一声,“我就知道你定然是想那个浑小子了。放心吧,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他了。”

一会儿?

浅夏一愣,一时没有明白过来,眨眨眼,有些呆呆地问,“你刚刚说什么?说谁一会儿就来了?”

“自然是咱们的宝贝儿子了!不然,你以为我会突然提起他来?不是徒惹你想他吗?”

“这么说是真的?他真的来了?谁带他过来的?这么热的天气,怎么还让他出来?万一再中暑了可怎么办?”

穆流年连连轻笑,“行了,你也别着急了。反正他们都出来了,一会儿就到,你也别再想这个了。一路上有那么多人带着呢,还能出得了差错?”

说着,穆流年小声道,“我母妃和你母亲都来了。反正这里也没有人认得她们,就让她们稍微自在一些吧。只要是不亮出身分,一般来说,也就没事儿的。”

浅夏这下子就更意外了,“你疯了吧?你怎么就肯定那丁墨先和丁夫人之前没有见过母妃和我母亲?万一再?”

“你怕什么?母亲不是光明正大离开梁城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问题是,还有母妃呢?这会儿,她不是应该在淮安?”

“你放心,这里是辽城,见过母妃的人能有几个?就算是那刘氏认出母妃来了又如何?她能确定么?那位丁夫人,可是出自栾河,而非是梁城。就算是见过一两次,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的。”

浅夏轻咬了一下嘴唇,总觉得这事情有些太过冒险了。

不过,想到了自己的宝贝儿子要来了,心里头自然还是激动的成分居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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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开始行动!

浅夏没有等多久,王妃和云氏就带着孩子来了。

一见面,这云氏的眼泪就忍不住了,如果不是因为有王妃在,只怕她能抱着浅夏哭上几个时辰了。

“娘娘,娘,娘。”

刚刚开始学会说话的小云华,说话自然是还有些怪怪的,不过,这个娘,倒是叫得很真。

一旁的穆流年嘿嘿一乐,“来,儿子,叫声爹爹听听。”

小云华伸出了白嫩嫩的小胳膊,就扑向了穆流年。

穆流年抱过了他,就见他还有些不老实的在怀里头蹦达了几下,眼睛笑的弯弯的,“爹爹,爹爹。”

穆流年心里头高兴,吧唧就在小云华的脸上亲了一下,“好儿子,总算是爹爹没有白疼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呢。”

“瞧你说的,云华小时候,不都一直是你带吗?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你?”云氏眼中还带着泪呢,就又笑开了道。

浅夏看着在穆流年怀里开始瞎折腾的小云华,自然也是喜不自胜,“对了,母妃,母亲,你们二人怎么会想起到这儿来了?其实,我和元初再过些日子,应该也就回凤凰山了。你们实在是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我想女儿了,她想儿子了。我们来这里,你还不高兴了?”云氏佯怒道。

浅夏连忙摇摇头,“哪有?我哪儿敢呀?我这不是担心这会儿世道有些乱么?算了,既然来了,就好好住些日子吧。”

“来,浅浅,抱抱儿子。”穆流年插了一句,抱着孩子就靠了过来。

小云华几乎就是半年没有见过这亲娘了,可是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生,直接就扑了过去。

浅夏眼底含泪的笑着,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亏欠儿子,当真是亏欠地太多了。

自他一出生,自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到自己好不容易醒了,又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离开了他,自己这个母亲,当的也太不称职了些。

“宝儿,跟祖母和外祖母一起好不好?开不开心?”

小云华咿呀了一声,然后两只小短胳膊突然就抱住了浅夏,吧唧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再冲她嘿嘿一笑,“娘,娘。”

“乖!娘的好宝儿。”

“母亲,母妃,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说什么呢?这可是我的亲孙子,我看着孙子,哪有什么辛苦二字可言?”

浅夏这才想起什么来,“元初,你之前不是说三妹和三弟都在辽城吗?怎么不曾见到?”

回答她的是云若谷,“哦,他们现在在别苑呢。这是流年的意思,是想着看看丁墨先那边儿会不会有什么动作。另外,穆焕然并不在这里,在你们来之前,已经被他给调入军营了,这会儿,正跟他们一起,接收新兵训练呢。”

浅夏愣了一下,然后才问到,“那么,到现在,到底有没有什么动作?”

云若谷神秘一笑,“丁墨先的本事可不小呢,我的别苑里,他竟然也能派人给渗透进去了,说到底,倒是我小瞧了他。”

“这么说,穆焕容的身分,他已经知道了?”

浅夏说这话的同时,眼睛看向了穆流年,毕竟,这样的消息,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极有可能会将这个消息送到梁城的。

穆流年摇摇头,笑道,“不必理他,他这是在故意吓你的。”

云若谷有些别扭地咳嗽了一下,然后在浅夏的注视下,才不得不继续道,“事实上,他的人的确是渗透进去了,只不过,并没有拿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罢了。不过,通过这件事,我倒是意外地查到了,丁墨先竟然是与辽城的一些地痞还有勾结。”

“地痞?”长平王妃表现得有些吃惊,“他可是刘家的女婿,怎么会与地痞有了联系?”

“回王妃,这正是丁墨先的阴狠之处。许多事情,明面儿上他不能做,就只能是找当地的一些二世祖来做。有的混了几代之后,就成了当地的地痞流氓。这两年,因为得罪了丁墨先的那些官吏们,府中可是没少受罪。”

浅夏冷笑一声,“还真是让人意外呢,连这等法子竟然都想出来了,真以为这辽城就是他丁墨先的天下了?辽城的确是离梁城远,可是也不代表了,他丁墨先就可以为所欲为吧?”

云若谷不徐不疾地将丁墨先这两年来在辽城的恶行,简单地说了一遍。

倒是后来,云若奇表现得有些义愤填膺,又将几个比较有代表性的案子,细说了一遍。

“明面儿上不能解决的,就用这等的卑劣手段,这个丁墨先,着实可恶。”

就连一向好脾气的长平王妃和云氏都有些气不过了,可见这个丁墨先的所作所为,是何等的遭人恨!

浅夏微微眯了眯眼,虽然也听着这些事儿,可是大半儿的心思,却是在自己的宝贝儿子身上的,“元初,你不会是想着联合所有被他欺压过的这些官吏吧?”

穆流年淡淡一笑,“有何不可?”

说着,伸手就戳了戳小云华白嫩嫩的小脸儿,“如果这一次他不是想要打探云家别苑的情况,只怕,我们还查不到这些,三妹,倒也算是立了一件大功。”

“行了,她知道你来了,你却将她给支到了那里去,还不知道她心里头会怎么想你呢?”

穆流年撇撇嘴,没说话。

长平王妃犹豫了一下,“你三弟在军营如何?”

“还好,放心,只是磨练一下,若是他实在不适合在军营里待着,我再想办法把他弄出来就是。”

“你三弟自小喜文,这会儿偏被你给弄到了军营里头,他是你唯一的弟弟,可是不能再出差错了。王爷这些年,也不容易。”

话说的似乎是有些不太着边际,可是穆流年和浅夏都听明白了。

长平王府这些年过得不易,尤其是王爷,既要维护长平王府,又不能让上头看的太紧了,所以,多年来的伪装,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穆焕青不是穆家的种,而到了流年这一代,嫡系的也就只有他们兄弟二人了。虽说穆焕然是庶子,可是对于穆流年来说,只有这么一个兄弟,也就不再去讲什么嫡庶了。

长平王妃想来也是看出来了,她的儿子是要做大事了。

这等时候,还是要自己的亲兄弟能帮上忙才好。

“母妃放心,儿子知道怎么做。就算是他不能上战场打仗,可是至少,也总得历练一下才好,让他知道,以前他在长平王府的日子,过得是何等的舒适惬意。这外头的世界,远比他想像得要更为复杂一些。”

此时,云若谷对上了浅夏带着疑问的眼神,小声道,“穆流年没有将穆焕然的身分公开,所以,他们都不知道,穆焕然就是他的弟弟。在新兵营里头,可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浅夏看了一眼穆流年,摇摇头,没说话。

穆流年的心思,她懂。

不是刻意地为难穆焕然,而只是单纯地想要看着他真正地成长起来。

一个男人,如果不经历战火的洗礼,那么,就一定要经历一段对他过往的生活极具巅覆性的生活,才能真正地成长起来。

尤其是曾经处于优沃生活中的贵公子,不经历一些苦难,永远就不会知道,这世上,还有着另外一种人的生活状态。

而这种生活状态,是大多数的人,都在经历的。

特别是穆流年想要将辽城和阳州全部收归麾下,那么,他的这个弟弟,就必须明白,百姓的不容易。

这种明白,不仅仅只是嘴边儿上说说而已,而是要真正地存储在心里,要让他真正地体会一把,百姓们的辛酸和不易,他才能真正地心存百姓。

原本是王府的三公子,就算是不太受重视,那也是锦衣玉食,仆从不断,现在入了军营,一来可以深切地体会一把,没有了家世,没有了家族的依靠,他便什么也不是。

若是如此,他还不能将一个家族看重起来,那么,他也就太笨了一些。

再则,他是长平王府的三公子,如今让他细细地品尝一下,普通的老百姓在这世间存活,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和磨难,对于他将来的成长,自然是有利无害的。

“娘,娘,糖糖。”

听着小云华稚嫩的声音,浅夏抿唇一笑,眉眼弯弯,“你要吃糖?”

小云华点点头,两眼萌萌地看着自己的娘亲,然后再使劲地咂吧了一下嘴,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从娘亲这里,多要一些糖。

看着他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浅夏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就是为了吃糖糖,所以才到娘亲这里来的?”

小云华微嘟了一下嘴,“糖,糖。”

穆流年伸手就拍了他的小屁股一巴掌,然后再直接就从浅夏的怀里将他给提溜了过来。

“臭小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能随便吃糖,不然你的牙就坏没了!”

小云华哪里听得进这个?

在小孩子的意识里,糖是甜的,多好吃?为什么不给他吃?理解不了。

“糖,糖,爹爹,亲亲。”说着,亲了穆流年一口,又开始要糖吃。

王妃笑了笑,自身边丫环手里接过了一个荷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纸包,“这是长安做的姜糖,说是小孩子少吃一些没有关系的,还可以减少他得伤寒的机会。来,只能吃一小颗哦。”

小云华一看到了王妃拿出那个纸包来,眼睛都亮了。

身子下意识地就往她那边儿扑,穆流年也不得不跟着挪动了几下脚步。

“糖,糖。”

“叫祖母,不叫不给吃哦。”长平王妃捏了一块儿的姜糖,金灿灿的,就在小云华的眼前晃悠着。

小云华虽然会说话了,可是简单的吐字发音还成,祖母这样的称谓,哪里会叫?

只能是象征性地发了一个类似于祖母的音,引得众人大笑,王妃也就将糖塞到了他的嘴里。

“甜,甜。”小云华脸上就笑成了一朵花儿,一只小手还指着那个小荷包,意思很明显,想要将那个拿到自己手上。

穆流年的脸色一沉,“不成!你嘴里还有呢,吃完再说。”

小云华似乎是能感受到抱着他的这个男人,身上渐渐散发出来的火气,小嘴一抿,头微微低了,既不吭声,身子也不跟着晃了。

浅夏挑眉,穆流年这等气势,竟然是还有威吓住孩子的功用,不错!

晚上,浅夏抱着小云华睡着了,再将他放到了小床上,打了会儿扇子,看到穆流年也沐浴回来了,小声道,“既然母妃也来了,你是不是考虑一下将三弟接回来?让他们也见一面?”

“再说吧,他才刚进军营没多久,这个时候,不太合适。”

浅夏闻言便不再说了,练兵这等事,她不懂,既然不懂,自然也就不必多说了。

“青龙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他?”浅夏对于周围的一切,感知还是很敏锐的。

“我让他去办事了。既然之前拟定了计划,就不能不执行呀。”

浅夏的眼神一亮,“你的意思是说,丁墨先的那些财物,你们都查到了?”

“嗯,还真是不老少呢。”

“那,只有青龙一个人去?会不会太危险了?”

“你三哥也跟着去了,本来我是不想让他参与的,毕竟是你三哥,可是他不肯,没办法,只能由着他了。”

穆流年说完,看了一眼睡熟的小云华,拉了浅夏的手,“放心,不会有事的。青龙和云若奇都带了人手,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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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虽然不多,大家体谅一下吧…另外,感谢众位美妞儿们送上的鲜花,谢谢大家了。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第四十八章 刺史吐血!

要说丁墨先其实也是一个聪明人,所有的财物都藏地颇为严实。

他的书房里除了有几个暗格之外,更有一间秘室,那间秘室再往下走,便是一个巨大的地下钱库。

丁墨先早年时,家境虽然算不得多么贫寒,却也绝对算不上是富裕人家。

求学期间,他可是一直比较低调,不为别的,就是觉得自己穿的是布衣,可是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却是个个儿锦衣华裳。

一直到他的第一任妻子去世,他也并没有攒下多少银子,不过生活上,倒是比原来好了一些。

后来高中之后,入朝为官,慢慢地,有了些银子,这说话做事,才越来越有底气了。

特别是后来他迎娶了栾河刘氏的女儿为填房,这心里那美的,可真不是一个开心能形容出来的。

丁墨先这个人吧,许是因为早年家中不富裕的原因,所以,他收受贿赂,大多数,都是只收真金白银的,因为看到了这些货真价实的东西,他心里头才舒坦。

当然,官儿越做越大,后来,这送的更多的,便是一些银票和珠宝了。

除却一些大额的银票,他只是着人核实之后,低于一千两的银票,他都给换成了金子或者是银子。

全藏在了他书房下头的这一间地下钱库之中。

这要是正常人,一般干不出这种事儿来。

为什么呢?

万一你将来高升了,或者是调任了,你这些金银怎么办?

丁墨先这个人要不怎么说有点儿毛病呢?

他早先调任到辽城时,便是将之前的那些银子,又存入了几个钱庄,只带了少许的银两上路,等到了辽城安顿好之后,除却要给妻子的一小部分给成银票后,再将银子给兑出来,这可真是大手笔呀。

这才到了辽城两年,这都贪了多少银子了?

青龙和云若奇到了丁府之后,云若奇扬了一下手,然后再快速地去了几个地方之后,两人再翻身越墙,到了书房这里。

“外头我都点上了迷香,大哥给的,保管好用。”

青龙点点头,“云公子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不过你得留着点儿,咱们一会儿还得去一趟粮仓呢。”

“放心,这种东西,我身上多着呢。”

青龙和云若奇两人进了那地下钱库一看,天哪,这得多少银钱呢?若是就他们两个人搬,少说也得搬上个半月二十天的。

好在两人都带了人,再加上这丁府虽然也有护院,可是跟他们比起来,显然是不够看的。

两一个在底下,一个在上头,盯着他们的人赶快搬银子,顺带着,云若奇又叫云影去多叫些人来,这样他们才能尽快地结束这等刺激冒险的行为。

几十个人,一直折腾到了后半夜,总算是将这地下钱库给搬的一点儿也不剩了,这才放心。

两人喜孜孜地瞧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地下钱库,相视一笑,挥掌一击,“走,下一处。”

到了粮仓那里,行动自然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因为这里对丁墨先来说,没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所以这里的守卫,是格外的森严。

两人看了好一会儿,“青龙,我看不成,这么多的粮食,我们一晚上,根本就不可能搬空的。”

“那怎么?拖到明天?万一再被丁墨先发现了,我们后面不是更困难?”

云若奇想了想,这事儿的确是有些难办。

如果今天一点儿也不搬,万一明天丁墨先发现自己的地下钱库空了呢?那他肯定是会对这边严加防备的。

万一明天这里的守卫一增加,他们怕是一粒粮食也拿不走。

“那就想办法,先弄最里面那个粮仓的,能搬多少搬多少,实在不行,我们明天白天睡觉,晚上接着来。”

“成,丁墨先昨天晚上才进过他的地下钱库,根据我们以前盯梢的结果,这两天他应该都不会下去了。咱们今天晚上先弄一批粮食,剩下的,明天后来接着来。”

两人打定好了主意,便开始动手了。

直到天色蒙蒙亮,一行人才立马收手,青龙和云若奇将之前燃香的地方,都给消了痕迹,这才急匆匆地回了云府。

盗来的金银,自然是全都放在了云府。

云若谷也是同样一晚上没睡,就在这儿守着数银子了。

等到银子数完了,接着又是这么多的粮食。

幸亏是穆流年住在他的府上,这些粮食,跟之前他们进入辽城时的那些军粮都放在了云府。

丁墨先很聪明,粮仓里的粮食,都是直接被囤积在了粮仓内,没有麻袋,可是穆流年也不傻,让他的五万大军将早先用过的袋子都空了下来,昨晚上他们去偷这些粮食时,用的,就是这些麻袋。

穆流年看了看他们一晚上的收成,还算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起码也证明了你们都有做贼的天赋。”

青龙倒是没说什么,而云若奇则是有些哀怨道,“穆流年,你是不是也太没良心了?我们这么拼死拼活的,是为了谁呀?你要不要这么无情冷血看热闹?”

穆流年瞄了他一眼,“行呀,这嘴皮子倒是比以前利索了。”

云若奇冷哼了一声,转头道,“我先去睡了,今天晚上不是还要去偷粮食?”

穆流年挑了下眉,再看青龙,虽然面无困倦之色,可是折腾了一晚上,岂能不累?

“今天晚上多带些人过去,尽量今天晚上全部解决。”

“是,公子。”

走了几步开外的云若奇撇了撇嘴,也没说话,回自己院子里去睡觉了。

浅夏听闻他们事成了,自然是高兴,云若谷清点完毕,这得出来的结论,能把在场的几人给吓死。

总共是弄来了黄金五千两,白银十万两。

这些都是现货,真金白银,再加上还有四万两的银票,这下子,穆流年是真的发达了。

再加上还有满满一箱的珠宝,具体的价值,一时还真是不好估算了。

浅夏围着这些东西转了一圈儿之后,突然了悟道,“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往往大战在即,总会有一些富贵人家要倒霉了。像是丁墨先这样儿的人家,抄了他一家,差不多就快够十万大军半年的军费了。”

穆流年微滞,浅夏这话是不是也说的太直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