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如果你没什么事儿,刚刚为什么哭?”不羁丹扭着身子问身旁的夏初萤,“别告诉我你想念故土,这冠冕堂皇的话糊弄别人把,糊弄不了小爷我。”

不羁丹为什么一定要坐在夏初萤身边?是因为他总觉得,两个人并肩做才能说心里话,却不知这想法的幼稚。

夏初萤嘴角隐隐抽了一抽,“为什么我就不想思念故土,好歹我而是一国公主啊。”

不羁丹耸肩,“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你肯定做不出那么无病乱呻吟的事儿。”

“…”好吧,夏初萤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不羁丹想对了。

“你告诉我,刚刚你哭的原因好吗?”不羁丹追问,睁着一双乌黑湛亮的眼睛。

夏初萤瞪了他一眼,“怎么,想在我的痛苦上找快乐?”

不羁丹伸手捂在脸上,好似隐忍痛苦,而后猛的坐起身来,“蠢公主你是不是蠢,是不是傻?小爷我刚刚都说了,小爷我关心你,为什么你总非往歪了想?”

夏初萤被骂得一愣,喃喃道,“因为总觉得你不可能关心我…”

不羁丹伸手抓着自己编了小辫子的头,头皮被他抓得哗哗响。他猛的一指身后的地洞,“不关心你?如果小爷我不关心你,能好好的挖个洞跑进来看你?你知道为了挖这个洞,小爷我废了多少心思吗?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巡逻兵吗?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吗?小爷我就因为担心你,想尽了办法废了好大劲,众目睽睽之下挖了个洞进来,你竟然不信小爷我关心你!?”

夏初萤被骂懵了,但心底确实甜滋滋的,“你诡计多端,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羁丹有种想晕倒的*,他呼吸困难,他要晕过去了。他一边将自己领口的衣服拉松,一边无奈道,“诡计多端?小爷我要是诡计多端,能让你整得死去活来?在你眼里,小爷我就是白痴。”

初萤更想笑。

“看吧看吧,你都默认了。”不羁丹用一种受伤的眼神盯着夏初萤。

初萤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刚大笑了两声,赶忙又捂了嘴,“笨蛋,你小声点,如果外面知道你挖洞爬进来,我们两人都没好!”

不羁丹虽然闲散纨绔,但恶果还是能想到的。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那你告诉我,你刚刚哭什么?”

夏初萤冷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羁丹挑眉,“你不说,我就喊。”

初萤一愣,“你喊什么?”

不羁丹咧嘴笑,雪白的牙齿阴森森,“自然是喊人进来了。”

初萤面色一白,“你敢?”

不羁丹将眉毛挑得更高,“你猜我敢不敢?”其实他是不敢的。

可惜,夏初萤却觉得不羁丹什么都敢,立刻心虚,“你个傻子,你知道你喊来人,其后果是什么吗?”

不羁丹道,“当然知道啊,大不了就传,金龙部落混世魔王不羁丹在父亲大婚之日睡了新娘,这有啥?”估计吓唬夏初萤。

初萤一愣,顿时面颊红彤彤,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你果然是个大白痴。”

不羁丹思索了下,而后点了点头,“对对,我白痴,刚刚我说错了,搞得好像小爷我强睡了你似的,这多没意思?应该整成奸夫淫妇狼狈为奸被捉奸在床。”一边说着,一边抛媚眼。

夏初萤的脸更红,看准了不羁丹的大腿内侧,出其不意狠狠地掐了那么一下,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掐仍不解恨,更是拧了一下。

不羁丹的脸一下子白了,那是一种钻心的痛,比被盟主抽一顿鞭子还疼,比被二公狠狠揍一顿还疼。

不羁丹差点嗷地一声喊出来,夏初萤赶忙狠狠捂住不羁丹的嘴,“别喊。”

不羁丹的脸刚刚是白的,慢慢变成青色,而后成为紫色。最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又恢复了之前的脸色。而夏初萤的手,这才从不羁丹的嘴边拿开。

不羁丹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捂着自己的腿,“我就说说而已,你至于下如此毒手吗?这是小爷我平生感受到最疼的一次。”

初萤恶狠狠瞪了不羁丹一眼,用指头狠狠指着他的鼻尖,“你呀你呀,总有一天你会死在自己这张烂嘴上,你知道吗?”

不羁丹摇头,“不,小爷我有种预感,我不会死在嘴上,最终会死在你手里。”

初萤翻白眼,“对,你再这么口无遮拦,哪天我忍不住了,就动手宰了你。”

不羁丹伸手碰了下刚刚那被掐的部位,依旧很疼,怕是已淤青,“喂喂蠢公主,你刚刚骂也骂了掐也掐了,心情好了吧,告诉我你为什么哭吧。”

夏初萤一愣,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心情竟然很好。

刚刚沉浸在不堪的回忆中痛不欲生,而现在竟觉得很轻松、很愉悦,难道因为这个臭鸡蛋!?

夏初萤惊讶地看着身旁的不羁丹,回想了下从前的一切。而确实,每次她心情不好、愁眉不展的时候,只要不羁丹出现,她就会心情很好。虽然她是通过恶整不羁丹来调剂心情,但不得不说,她必须要感谢他。

不羁丹屡次追问仍得不到回复,终于开始自己猜测,他收敛了脸上的嬉皮笑脸,道。“是不是不想嫁给我父亲?”

夏初萤下意识回答,“不是。”不全是。

不羁丹翻了个白眼,“得了,在我这儿你还装?我父亲比你大了快五十岁,你能乐意才怪呢,你也不是嫁不出去。”紧接着,他又嘟囔句,“如果突然让小爷我娶个六十几岁的老妪,小爷我也得郁闷死。”

夏初萤苦笑了下,“那还能怎么办?”

不羁丹面色突然很难看,很犹豫。

“哟,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一张贱嘴走天下的混世魔王不羁丹也有难于言语的时候?”夏初萤有了兴趣,笑眯眯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快告诉我,在这大喜的日子,也让我开心开心。”

不羁丹直其身子,专注地盯着夏初萤,一双眉皱紧。

“怎么?”初萤不解。

“你还记得,七夕节那天吗?”不羁丹的盯着夏初萤的双眼,满是认真的神情。

夏初萤的心又停了一拍,因为差点误会,但后来想到,之前自己误会了很多次搞得好像自作多情,这次可千万不能上当了。这个不羁丹就是个没长心的石头人,而且即便长了心,也不会喜欢她的。

想到这,夏初萤的心又放下了。“记得,怎么?”

不羁丹低下头,皱着眉,好像在忏悔,“七夕节那天,你除了我的佩刀,还接到两把佩刀,你曾经说过,那两个人送佩刀是因为喜欢你,对吗?”

夏初萤也回想起来,点了点头,“是啊。”

不羁丹的声音越发内疚低沉,“当时我说过,你不能接受他们,因为你迟早是我父亲的女人,而后,我们…不欢而散。”

“…恩。”初萤点头。不欢而散,这个词用得很好,当时两人确实如此。她虽然未想过另嫁他人,但每每想到自己为七十几岁的老头从一而终,又觉得憋气懊恼。

“我…我想通了。”不羁丹下定决心,点了下头。

夏初萤更是不解,“你想通什么?”

不羁丹抬起头,道,“虽然很不甘,但父亲的年纪确实大了,不能因他而耽误你的一生,你还年轻,应该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初萤这才醒悟他说的“想通”是什么,失笑,“放心吧,我不想嫁给别人,最起码暂时来说如此。”

“为什么?蠢公主你是不是蠢?”不羁丹又忍不住骂出口。

这一次,夏初萤被骂了心理也舒坦得很,为了气不羁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天天被你叫蠢公主,便是骂也骂蠢了。”

不羁丹神色大变,“行了行了,以后我不骂了还不行?你别蠢了,你还年轻,才二十五,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部落有继婚的传统,你懂什么叫继婚吗?”

初萤点了点头,“知道。”好多人反复给她讲。

“将来父亲如果真仙逝了,你就找个人嫁了,”不羁丹道,“那送你佩刀的,除了三哥还有谁?”

“北申誉。”夏初萤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不羁丹了然地点了点头,“真没想誉哥能喜欢你,啧啧啧,难怪那么多女子追求誉哥都没成功,原来誉哥的口味如此刁钻。”

“你什么意思?”初萤斜着眼问。

不羁丹干笑,“哈,没什么意思,是誉哥眼光高,对对,眼光高。”

夏初萤瞪了他一眼,没再说。

“那你喜欢誉哥还是喜欢我三哥?”不羁丹好奇问道,却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感,说不出原因。

夏初萤皱起眉,开始认认真真的考虑起来。

不羁丹艰难地等着,却不知道为何又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夏初萤也希望自己能喜欢某个人,但也不知是上一段感情对自己打击太深,还是真的与两人无缘,截至目前,她对两人都没什么兴趣。缓缓摇了摇头。

不羁丹不解,“你这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两个人都不喜欢,还是两个人都喜欢,不知道选哪个好?”

夏初萤正想回答,但话锋却一转,道,“你觉得,我选哪个人好?”

这个问题还真是难住不羁丹了,他盘腿坐在婚床上,伸手刮着自己光滑的下巴,“按理说,应该选誉哥,毕竟誉哥冷静沉稳有担当,是部落女子心目中的首选,但为人太过死板,温柔不足。我三哥呢,温柔有余,但…”

“但什么?”夏初萤笑着问。

不羁丹突然想到不羁卿的改变,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也说不出来,总觉得…最近三哥经常给我总陌生感。”

“因为他变了嘛。”夏初萤更是笑眯眯,不羁卿的改变她看在眼里,不仅是因自己对她的教育,更是因最近不羁卿阅读了大量书籍。

不羁丹摇了摇头,“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初萤心中不爽,“改变了不好,难道让卿继续被人欺负才好?”

不羁丹哑然,“喂,我可没这么说,我从来都希望三哥好的,之前三哥和三娘被二娘欺负,我可没少帮他们出面,就因为这个,被二哥揍了多少次,你知道吗?”

夏初萤自然知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选卿了?”

不羁丹皱着眉,为什么蠢公主称呼三哥时一口一个卿,轮到他时候,就一口一个臭鸡蛋呢?不公平!

“也不是,”不羁丹也不知道自己在胡乱说着什么,却总觉得,蠢公主无论选谁都不好,“再等等,以后也许出现更好的男人呢?”

夏初萤哑然,“你以为在逛街?”

“啊?啥叫逛街?”不羁丹真不懂。

夏初萤翻白眼,“算了,不和你扯这些没用的了,实话和你说了吧,我暂时还没有喜欢的人。”

“真的?”其实不羁丹说出之前那番话时,心情很压抑,他还没天真到以为蠢公主嫁给了别人,他依旧可以和蠢公主打闹,但一旦幻想以后他离蠢公主远远的,不能这样随意说笑玩耍,又觉得十分不舍,还闹心憋闷。

“骗你做什么?”初萤冷哼道。

“那就好,那就好。”不羁丹忍不住裂开嘴笑了,伸手拍了拍自己胸脯,顺顺气,刚刚那一口气憋的慌。

“你为…”夏初萤的话还未问出,只听门外有脚步声,她立刻停下,聆听那人的脚步声,脚步声很急,而且粗鲁不客气,整个齐兰国上上下下敢这么对她的,除了一个人绝无第二个人,那个人便是——二夫人!

门被猛地推开,果然是二夫人朱娜,身后还带着雪菱。

二夫人慢慢踱步到了婚房,眼含嫉妒地打量,而后冷哼道,“呦,新娘子很忙啊。”口吻酸酸的。

夏初萤只觉得后背一层冷汗,浑身都僵硬了,糟糕了!

“公主殿下,奴婢该死,刚刚没拦住二夫人。”匆匆跑进来的是彩蝶。刚刚二夫人带了很多侍女,那些侍女将彩蝶等人制服住,就冲了进来。

后来彩蝶等人喊来更多宫人,这才成功脱身,但已经晚了,二夫人已经冲了进来。

夏初萤的心一下子沉到底,心中想着——看来自己这次算是在劫难逃了,二夫人会大闹宣扬?还是借此把柄来威胁她?

毕竟,大婚当日,新郎还未入洞房,而作为新娘的她与其他男子在婚房独处实在不妥,虽然那男子是新郎的儿子。

想到这,夏初萤缓缓闭上了眼,任由暴风雨的到来。

二夫人继续道,“不愧是高高在上的鸾国公主,架子真是不小,盟主在外应酬,你竟不伴随左右,知道的人知晓你在房内休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忙呢。”

初萤一愣,而后睁开眼,因为二夫人的意思很明白——刚刚说她忙是一句讽刺。

她用用余光小心翼翼地看向身旁,尽量让自己动作自然不被人生疑。

当看到身旁空空如也时,高高吊起的心终于重重落了下去——原来二夫人没见到不羁丹。

但,不羁丹跑哪去了?

正在这时,有人从后面捅了她一下,这部位难以启齿。

夏初萤后脊梁一直,她敢发誓,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捅按个地方,她用膝盖也能想到到底是谁捅的,也能猜到为什么要捅那里。刚刚在二夫人即将推门时,不羁丹应该是提前听见响动,快速钻入后面的被子中。

好在,这婚房够大、床够大够软、被子够大够后,而不羁丹虽然身材高大,毕竟因还处在成长期,不似成年男子那般健壮,而是消瘦修长。

如果种种因素缺上那么一个半个,二夫人都能发现一切而大做文章。

至于不羁丹戳夏初萤那个部位,也是逼不得已。因为从他的角度,除了戳那里实在戳不到别的部位,若戳腰部,势必要抬起胳膊,而若抬胳膊,被子自然会动,那样不被发现都算二夫人眼瞎。

夏初萤只觉得浑身血液急速涌到脸上,这回确实是气的,心中暗暗发誓待今天过去,非整死这个混蛋不可。

之前不羁丹只是单纯想提醒夏初萤他在被子中,如今用手指戳完后,竟然觉得软软的,挺好玩。

夏初萤能感受到自己脸红了,为了掩饰这红晕,她刻意装出了娇羞状,用手掩着脸,“二姐姐真讨厌,来看人家笑话,人家羞死了。”

门口的彩蝶一愣,她敢肯定公主不会说这种话,其中定是有什么原因。

二夫人对着棚顶哈哈大笑,“呦,纯洁的金玉公主殿下,你我都嫁过人生过子,还装什么黄花大闺女,害羞?哈,世人都知道鸾国金玉公主因放荡不守妇道被休,还不知道您那裙子下有多少男人呢。”

夏初萤浑身一僵,面颊上的绯红顿时退去,面色苍白,她挤出一抹笑容,“难怪大夫人去世多年,盟主都未将二姐姐扶正,原来如此。”

二夫人一愣,“你说什么?”

夏初萤冷笑,眼中满是讥讽,“本宫身为公主,岂有被休之礼?只要本宫不点头,驸马连个屁都不敢放,而这和离是本宫提出的,当年驸马如何求本宫,本宫都没改变主意。倒是二夫人你…”

“我怎么?”二夫人愤怒道。

夏初萤原本是不想与二夫人撕破脸的,甚至还幻想用一副假象来迷惑对方,两人井水不犯河水来得方便,但二夫人触碰了夏初萤痛处,而初萤也不想再忍。

“你怎么?呵,光长皱纹不长脑子,”初萤嗤笑道,“盟主为何不提你为正妻,自是有道理的。试问,连一国公主和离的条件都不知的女子,是多么愚昧无知啊?若盟主将这般没见识没脑子的女人抬上正室,岂不是被全天下人嗤笑?”

“你说什么!?”二夫人大喊。

彩蝶发现,公主失了冷静,这样万万不妙!这二夫人也真是作死,以一介普通女子之身挑战公主殿下。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她觉得殿下有难言之隐,但到底问题出在哪,她找不到。

彩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灵感——四公!没错,每次能让殿下哭笑不得,能不分场合做毫无章法之事的,唯有四公不羁丹。

彩蝶转身交代彩霞和秋云两人照顾好公主,自己则是转身去找阿古捏。

如果四公真做什么,阿古捏和爵西绝不会不知情。

而巧了,当彩蝶刚出大门时,却在角落见到阿古捏鬼鬼祟祟露了下头,好似张望一下,又缩了回去。

彩蝶气不打一处来,悄声过了去,正好将躲在角落里的阿古捏抓了个正着。

“你在做什么?”彩蝶的声音慢慢的威胁,眯着脸,浑身散发杀气。

阿古捏一愣,第一次看见自己“柔顺弱小”的心上人这般杀气腾腾,吓了一跳,慌张道,“没,没什么。”

彩蝶双眸如刀,一下子从阿古捏慌张的神态中看出不妥,“阿古捏,你有什么便老实交代,你知道公主的婚房里发生了什么?若因为你们而让殿下蒙受不白之冤,我发誓定要了你们的命!”彩蝶的声音不大,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怨气横生。

阿古捏吓呆了,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他“柔顺弱小”的心上人。

彩蝶一把抓住阿古捏的领口,狠狠向上一拽,虽然力气不大,但也将阿古捏拽得狼狈,“快说!”

阿古捏终于道,“婚房内发生了什么?”

彩蝶眯着眼,从腰间拔出阿古捏的佩刀,抵在其脖子上,“再说一遍,快说。”

阿古捏毫无惧色,“你先回答我,婚房内发生什么。”

彩蝶一个冷笑,将佩刀放在自己脖子上,狠狠一抵,鲜血直流。

这一下,真是将阿古捏吓尿了,“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心中默默对主子道歉,在主子和女人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阿古捏小心站了起来,“别伤害自己,我告诉你。”说着,向旁挪了下,只见,靠近帐扎包账布墙壁根上,有个如同盆大小的洞。

彩蝶懵了,而阿古捏赶忙将佩刀抢了下来。

“你千万别告诉我,四公钻了进去。”彩蝶面如死灰,指着地上的洞。

阿古捏虽然觉得很丢人,依旧是缓缓点了点头,“我劝过了,我真的劝过了,但四公坚持己见,因怕被阻止,连爵西都没告诉,只找了我一人。”爵西知道,就代表夏草也知道。

彩蝶的视线僵硬,艰难地挪到洞上,只觉得大脑空白一片,“而你在为四公把风,也就是说,四公从进去到现在,还没出来?”

阿古捏点了点头。

彩蝶又艰难吞咽了下口水。“阿古捏,记住,呆在这不许动。”说着,魂不守舍地向婚房跑去。

阿古捏一头雾水,不解彩蝶是什么意思,但有一点他肯定——他的心上人,好像并不真的“柔顺弱小”。

当彩蝶回到婚房时,见夏初萤和二夫人的争斗已经白热化。

“你这个小贱人,在鸾国混不下去勾不到男人,跑到我们金龙部落撒野?”二夫人一边跳脚一边骂。

夏初萤依旧优雅地坐在床上,笑眯眯的,“是又如何?无论怎样,本宫是大夫人,是金龙部落第一女主人,而你呢?一辈子从一而终得到了什么?连个正妻都没混上,好容易生个儿子也是老二,啧啧啧,被人压在下面的感觉是不是很舒服啊?”

躲在床上的不羁丹狠狠一捏拳——蠢公主,说得好,气死这个老妖婆,小爷我支持你!

这已经不是不羁丹第一次为夏初萤赞赏了,他从前从不知道原来女人骂架可以这么过瘾,竟比男人打架还过瘾!尤其是听蠢公主骂架,笑吟吟地将二夫人气得跳脚,太棒了!

不羁丹实在太想表达激动了,更想表达对夏初萤由衷崇高纯正的赞美。在不能说话、不能动的情况下,他没忍住,伸手又戳了一下夏初萤。

而戳的部位,也只能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