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惜心中怦怦直跳,心中念道的却是此法不知道能否解去冥心大法沉下多年的毒。

玉卿衣凝神看了眼帛书上所书,然后说:“这丹丸名叫清心凉碧丸,便是要去除体内浊气,拔去脏腑毒素,从根本上奠出练清心大法的基础。”

林若惜趴在桌上问:“那你呢,既然如此神奇,你也一块练如何?”

长天月下红袖香 062 男宠娇妻

玉卿衣失笑,将那两样东西搁回她的面前,“要知晓练功的确需有法门,一入其门假以时日都可成功。我已有十余年的云虚门功法相伴,学不得别派功夫,倒是你,原本这绯家兄弟的功法就是一脉相承,即便是学的地狱门的功法,也可学这清心大法。”

“这样么…”

“自然。”玉卿衣给她寻了个瓷瓶将清心凉碧丸封存,“待我们外出时候,寻一个和当的地方,一路走一路练就好。”

“那我当真要唤你师娘了。”

玉卿衣皱眉,“什么?”

“墨师傅是师傅,那你这个未婚妻不是师娘是什么?”林若惜眨眼。

墨昔尘神出鬼没出现,“说的好。”

小屋之内又是一场大战。

外人皆曰:惜香公子,当真风流。黑衣**、柔弱娇妻,同处一室,毫无芥蒂。堪称宅内奇葩,当世间男儿好生习得之典范。

这话大概是在路上无意间被林若惜听见的,三人此刻正是前往晏雪山寻找林若惜八卦之中的“岁三寒”。

墨昔尘勒住马,额上青筋直冒,“谁是黑衣**?”

玉卿衣笑的拍了桌子,“好**,快给为夫去寻口水来,口渴。”

墨昔尘淡淡睨了她眼,却也乖乖的去了。

“呀,师傅真是好夫君…”

玉卿衣挑眉,“那是自然,我千挑万选的,不说百里挑一,那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夫君。”

此时澄湖就在前方,若匣开妆镜,金饼晶莹;江波之上霄雾溟蒙,朝烟霏拂。四野晚山,仿佛离俗千里,忘记繁华喧闹,天地俱静。

林若惜这时乘着玉卿衣下马休息时候,跑到她身后问:“我就想知道,你与师傅是如何认识的?又是…如何…让他知道你是女儿身?”

玉卿衣抬首,看着远处的一波烟江,似乎十分『迷』惘,“对喔,他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儿身的?”

“咦!难道他还认为你是男人么?”

玉卿衣甩手,“不知道呀,不过男女又有何干,喜欢不就好了?大概是我伤重的时候救我一命,然后发现的吧。”

真是…林若惜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原说玉卿衣如此心思缜密『性』情沉稳的人,原来对墨昔尘居然是如此粗心大意。不知何时爱起,不知何时就成了未婚夫,不知何时就相携以往。不过这样真的挺好,林若惜倒是很羡慕。

玉卿衣默默笑,她与墨昔尘那等少儿不宜的相遇相识相知,哪里能让林若惜知晓。不过捆着墨昔尘这般牢,难怪江湖中传言惜香公子男女通吃。十分好笑。

墨昔尘拎着水袋策马回来,递给二人,“有些宵小。”

玉卿衣接过水袋,先喝了一口后,才悠哉的看着四野苍茫的大山,独有中间一条山道,笑道:“身手如何?”

“应只是山贼一类,并非刻意为敌。”

玉卿衣点头,动了动腕处,“好些时候没有打了,这回你在后头好不好?”

墨昔尘蹙眉,“不行。”

玉卿衣摇头,“若放着厉害的,你上就是。”

林若惜『插』嘴,“我看不如我…”

二人一起回嘴,“你在后头。”

林若惜瞬间无语。

来人大约有十来个,都持着宝剑,十足的绿林好汉的味道,尤其让林若惜意外的是,站在前头的那位居然还有些英气,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英姿飒爽持剑一拦,“三位打扰,看三位游山玩水心境不错,想来钱财也是不错,不若留下钱财与我等,否则休怪我们十个兄弟将你们尽数…”

后面的一人抹了下脖子,做出惊悚的表情。

林若惜望天,从离开长天坊到这里,已经走了将近十日,难怪不识惜香公子真颜。看这些人脚底轻浮,想来只会用最简单的武功路数,怎么打发都行,让玉卿衣出马,可真有些委屈了。当然,既然二人说,让她在后头,她就只好在后头看一场大概就是惜香公子大战十人,敌人丢盔弃甲屁滚『尿』流的好戏。

就看玉卿衣微微一笑,红唇轻启,“想了想,本公子有些不耐打。”

对方一见出马的居然不是那冷面男人,而是这小白脸公子,不觉大喜。

“既然觉着不耐打,快快交出银两!放你们通行!”

玉卿衣朝前走了一步,十个落魄汉子向后退了一步,她又朝前走了一步,他们又退了一步,玉卿衣挑眉,“不是要打么?”

“对!打!”当先那英俊小哥点了点头,朝着玉卿衣冲去。

林若惜捂着脸,只觉可能会惨不忍睹。

却听见“扑通”一声,那小哥居然嚎啕起来。她心道,玉卿衣不会打的太重了吧,微微张开手,透过手缝看去,只见那十人瞬间都跪在地上,看着玉卿衣将十张银票扔在了地上。

“钱!好多钱!”十个人就差没痛哭流涕,此生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的感觉。

玉卿衣拍了拍手,慢慢悠悠的朝着墨昔尘的方向走。墨昔尘问:“你不是要打?”

“谁说我要打?”玉卿衣那凤眼笑纹微显,“本公子我多的是钱,花力气做什么,不如做点善事。”

眼瞧着那十人收了银票就要转身,玉卿衣忽然喊了句,“喂你们十个回来,收了本公子的钱,也得干点活吧。”

一个胖子大咧咧的回头喊了句:“明明是你怕了我们,居然还敢威胁我等!”

他话刚落音,但见剑光一闪,一柄长剑贴着他的头皮飞到了十人面前,直直的『插』在地上,徒留个剑柄,微微晃动。

这些山贼都僵在了原地,维持着方才那动作,玉卿衣瞥了眼墨昔尘,嫌弃其居然动用武力,当真多事。

带头小哥颤颤巍巍的回来,英俊的小脸委屈的憋在一起,“请…请公子吩咐。”

玉卿衣笑意风流,腾空起身,落于山贼面前,起手拔剑,剑尖一抖,带头小哥微微一抖。

“别害怕。本公子不欺负人。”

她心情很好的问:“你叫什么?”

“我?我叫李昭语。”

长天月下红袖香 063 整治山贼

“倒是个好名字,怎么就做了山贼?”玉卿衣弹了弹剑,将其继续贴着他们的头皮扔回给墨昔尘,见李昭语嘴巴动了动,又抬手止住。

“你留下与我们在此。”玉卿衣指着李昭语,然后又指着方才那小胖,“你们几个,对这片山水应该很熟悉吧,给我找一处地方。”

小胖顿时精神抖擞,“原来只是寻一个地方,公子但且吩咐,这座烟霞山,就是我们的地盘。”

玉卿衣颔首,“我要你们寻一个山洞,洞外需有泉水,而且需能听见泉水声,眼及之处,却又是这片大江,最要紧的是,洞内也要干净利落点,银票我已经给足了你们,事情给我办妥当点?听见了没?”

小胖领命,带着兄弟们扬长而去。

李昭语大概感觉自己成了个人质,乖乖的跟着诸人,坐在了草丛当中,拔了根草送到嘴里,苦愁的嚼了嚼。

“我说小语啊,看你人模人样的,何苦去做山贼打劫呢?”玉卿衣站在他一旁,随意问着。

李昭语捂着头,唉声叹气,“其实原也不想的,真不想的。”

“不想?那你不也做了么?”林若惜也跟了过来,站在李昭语面前。

李昭语微微一愣,旋即抬头看见林若惜,就红燥了脸,“我…实在是家里病重多时的老母要供养,可是自己写的字画的画没有一个人愿意买,在村中贾老爷那打工一月,却借故克扣工钱。眼看着老母亲病重,家里无米可炊,与诸位兄弟铤而走险,才做了这事。”

林若惜这样一听,又有些心软,却哪里知晓玉卿衣摔了根草在李昭语头上,“却原来是个读书人,也没去赶考?”

“要我放弃老母亲,那我这等不孝子即便是考上功名,又有何面目回乡?”李昭语咬牙,一番话倒是颇得林若惜好感。她看了看玉卿衣,以为她又要教训此子,却原来笑了笑,接说道:“那今日你们运气也太差了吧?”

李昭语摇头又点头,“第一回做山贼就遇上了大财神啊!我觉着运气还可以。”

不过林若惜知道,她二人都是因为那番孝顺之话而彻底原谅了他。玉卿衣说道:“这次我给的银票足够你娶房媳『妇』照顾你娘,然后你就着紧了进京赶考吧。”

“咦?”李昭语又红了脸,忙慌起身,讷讷的问:“我能拜你为师么?”

墨昔尘忽然闪到他的面前,冷冷的看他。

李昭语被吓得要死,抱着身后的大树,瑟缩的问:“怎么?”

“不许。”墨昔尘别的话没有,两个字就将李昭语瞪了回去。

“师傅,我看…”

李昭语忽然“扑通”一下跪在墨昔尘面前,大概是觉着方才林若惜喊了声师傅,就以为其实他才是家主,险些没声泪俱下的说:“师傅,求你收留我们吧。村里的田地被占的差不多,官商勾结无法无天,我们是想找到个活干,能奉养家里就行。”

墨昔尘面无表情,玉卿衣扶着额头,林若惜无可奈何。

她如今也是靠山吃水,跟着玉卿衣混饭吃,就算是心软也要听家主的。

玉卿衣“咳”了声,“先莫慌投靠,我也要看你这些兄弟能耐如何,若是连个地方也找不见,去我的长天坊岂不是就是吃闲饭?”

李昭语大喜,显然玉卿衣是应许了。

墨昔尘完全不明,为何玉卿衣要找一个山洞。而林若惜也不太明白,只是二人都听家主的,家主说一,二人都不会说二。

林若惜觉着,眼下这种吃闲饭的感觉,实在好。

大约等了有一个时辰,连李昭语都不耐的来回观望,一会笑眯眯的给墨昔尘递上水,一会对玉卿衣解释着:“他们一定是找到了好几处,正在看哪里最合适。”

林若惜忍不住问:“要山洞做什么?”

玉卿衣看着李昭语热脸去贴墨昔尘冷屁股,只觉此景十分好笑。然后神秘的说:“山人自有妙用。”

这时,那小胖领着一群人,欢乐的喊着:“昭语,昭语,我们来救你来啦。”

四人一同站起,看向来人,然后那小胖堆着满脸笑意跑到玉卿衣面前,“公子爷,我们方才在烟霞岭下寻见了个洞,十分合适,叫永乐洞,你们一定满意。”

玉卿衣见来人少了几个,奇怪的问:“其余人呢?”

“爷不是说喜欢干净些的洞么?所以我们那几个在给你们收拾,这边我就来接你们了。”他挪到李昭语旁边,捅了捅他的胸口,“够兄弟啊。”

李昭语忙慌附到他耳旁轻言几句,小胖的脸都堆成了一朵大菊花,显然是发自内心的笑逐颜开,屁颠屁颠的召唤几个兄弟,替三人牵上马,自己殷勤的上前去扶林若惜上马,口中念道:“神仙姐姐,容小的们带你们去那永乐洞!”

林若惜也知晓应是李昭语说了,玉卿衣能留他们去长天坊的事,所以才这般热情,自己倒也不拒绝,这些人虽然说刚做所谓的山贼,但心肠着实不坏。小胖抹了把脸上的汗,高喊着:“兄弟们,走!”

永乐洞在烟霞岭下,岩石虚豁,山泉别流,从洞隙滴滴,声韵金石。踩着水花溅起,李昭语让剩下的人牵着马回村里等着,自己与小胖领着三人来到岭下,拨开丛丛高至膝盖的绿草,终于走到一处石缝中滴着水珠的山洞前。

已经有四个人将山洞内布置成可以居住的状态,外洞内有几个石阶,簇簇碧草环于四周,原本应会湿润的地方,在四个人精心布置下,用些枯枝搭底,再铺上软干白草,走上去也就十分舒适了。进入内洞后,原有的一个石床也被同样铺上了软干白草,不知道哪个小兄弟还从村子里抱来了被褥,总体来说,已经十分得看了。

玉卿衣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小胖子已经紧张的开始流汗,这时候玉卿衣回身说:“可以了。你们几个切记不许与外人说,这个永乐洞有人住下。我们过几日就会离开,但在此期间里,务必保证无人打扰。你们自己,也不许来。”

淡淡的一瞥从墨昔尘处『射』来,余人皆惊,连声应道:“是是是!”

长天月下红袖香 064 永乐修行

玉卿衣又取出一个玉牌递给了李昭语,“去与你老母亲交代下,三日后待我们事毕,就启程前往长天镇长天坊,找一位叫赵路的老先生,就说我让你们去长天坊试试。他自然知晓。”

李昭语大喜,连忙接过玉牌,“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安全,不让任何人打扰你们。”

“嗯。这就去吧。”玉卿衣微微一笑,李昭语与小胖率着其他几人便迅速离开了永乐洞。

“这么说,若是不合适,赵先生也不会留他们了?”林若惜好奇那“试试”二字为何,所以凑到玉卿衣身边问。

玉卿衣转身坐与石阶上头,转头看着洞口处坠下的雨丝,“不是,赵先生是长天坊的二当家,这些人里若有资质上乘的便可以进入长天坊学艺,再并非永远碌碌无为的帮工。”

她眨了眨眼,“要知道若是能在长天坊中学艺,最后定是宫中御用上品掌事的热门人选,亦或者是坊间珍宝鉴定大师,一辈子也不愁吃穿的。”

林若惜忽然笑了,亲密的坐在玉卿衣旁边,“我说你心肠真好。”

玉卿衣刚要说什么,却见墨昔尘忽然立于二人中间,一伸手就将林若惜给拉开了半分,自己生生挤到了中间。

林若惜很是不满,“啊喂师傅!你连我也吃醋这要怎么办!你别告诉我,男人女人你都要霸着玉卿衣,也太霸道了。”

玉卿衣毫不为意,拐了下墨昔尘的胳膊,“快给为夫弄些吃的,饿了。”

话一落音,墨昔尘就瞬间消失,自动离开了原处,林若惜无语的看着玉卿衣,她眉眼弯弯,愉快的促狭,“他吃软不吃硬。”

林若惜张了张嘴,这时看玉卿衣站起,环视四周,寻了处临洞口的石阶,拍了拍上头说道:“好了,这三天你就在这里修习清心大法就好。”

“你支使那十个人就是为了我吗?”林若惜上前,心情有些复杂。原本自己还在后悔逃婚离开地狱门的行径,然则正是因为自己的这番冲动,倒是有了另一番境遇,也感慨,果然是世事弄人。

玉卿衣回头,微微皱眉说道:“岁三寒这三位隐士当年接受了皇上的指派,也不知是何原因,毕竟『性』格上…”

她做了个奇怪的表情,“委实古怪。”

那年她因为知晓岁三寒也是前朝故老,所以借故游山玩水,朝着晏雪山去了,却哪里知道被给了闭门羹不说,还险些打起来。最后若不是墨昔尘替自己生生挡住一剑,说不定今天的玉卿衣早已是地下亡魂。

但也正因为这番生死相搏的交情,岁三寒对玉卿衣态度倒是好了很多。所以思来想去后,玉卿衣还是决心再上晏雪山,寻找岁三寒。

林若惜还是不明,自己修习三日与岁三寒又有什么关系。

玉卿衣才吐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说:“这三人,有些怪癖,我需要准备准备。否则无全部把握拿下这回。”

犹记得当年她离开晏雪山的时候,岁三寒之一的秦竹就与自己说:“白兄,下回来,我等或许不会用剑相迎,但也不会那般简单。你志在何处,我等也知晓,但也要白兄有拿走这样东西的真本事。”

玉卿衣第一回苦恼的挠了挠头,“这三人,秦竹好茶、苏子好酒、柴言好吃。若是平日赏玩,玉卿衣倒是毫无畏惧,只这一回,有些头疼。”

林若惜忽然握住她的手,看向那张英俊无双的面貌时候依旧是有些动摇,好在自己如今已经习惯了看见后提醒自己一句,顷刻间就回转了正常,轻声说:“你是为了我的事情在烦恼,但是三人之众,却又为何要自己一人扛着呢?”

玉卿衣微微一愣,大约平时也习惯了自己出马万事办妥,也是第一回被别人当面如此说。

“投其所好的确是对的,但是若你一人全数接下,也显得我与墨师傅太无能了。”

玉卿衣或者也在思索这句话,面『色』转为沉静,徒有雨滴石台的清脆声音,连绵不绝。

林若惜说:“不说别的,我的门主好茶,林若惜别的不成,这茶,的确是难不倒我的。”

整个地狱门,对茶一道最为刁钻的萧子凉,在此方面都被林若惜养的十分温顺,要说当年为了泡出一杯好茶,她真是没少付出心血。

玉卿衣眸中一亮,听着林若惜侃侃而谈,“而且我记得你方才说墨师傅,除了耍一把好剑,还下得厨房不是?”

玉卿衣忽然笑了出来,三日时间,只让自己准备应对苏子那酒鬼,的确是够了的。

林若惜明眸弯弯,“瞧,我说的对吧。”

玉卿衣挨近,忽然将她下巴勾起,习惯『性』的放出那勾魂眸光,“我就说,我的小娘子还是十分聪明的。”

“要说你若是真是个男子多好。”林若惜拍开她的手,不以为忤的叹了口气,“有时候真觉着老天亏待了你。”

“不不。”玉卿衣张开手,将林若惜抱个满怀,“你看,什么时候不能让人依靠了?”

玉卿衣的怀抱十分温暖,与她这人的感觉如出一辙。林若惜靠于她的肩头,轻声说:“你说,我们能成功么…”

“那是必然。你若是不信玉卿衣。”玉卿衣顿了顿,“也要信名满江湖的惜香公子。”

林若惜舒缓了口气,“我自是信你。自从遇见你后,从来没有这么心满意足过。只是我觉着,若没有我,你就还是名满江湖的惜香公子,不会面对不知从何而来的变数,不会与江湖众生作对,亦不会…卷入如此多的纷争当中。”

玉卿衣拨开她额上软发,“你不懂。反倒是遇见你后,让我不知从何而来的那些变数,变得更加明确了。”

林若惜从她怀中抬起头,四目相对,忽然轻笑出声。原来她二人,都怀着不同的伤痛,等着彼此相遇,彼此疗伤。

长天月下红袖香 065 山水演法

一道黑影伫立在亲密无间的二人面前。

此时的墨昔尘就像一个黑面关公,伸手将林若惜提起,轻易的拎着脖子放到了另一边,与玉卿衣离的远远的。

林若惜连忙起身,拽着墨昔尘的袖子嚷嚷:“诶哟,师傅你别这样,我与玉卿衣真的是好姐妹啊,好姐妹啊…”

玉卿衣接过墨昔尘手中猎来的山鸡,就依着洞口附近光洁的石台上,寻些枯木意图搭个小火灶。耳边听着林若惜与墨昔尘二人打打闹闹的声音,莞尔一笑。

不过玉卿衣也不过是做个初始的事情,当真如她所说,墨昔尘的手艺十分绝妙,把个土鸡烤的香脆酥嫩,皮焦肉鲜,做饭亦是做了很久的林若惜不得不感慨,“若男人爱上了厨艺,实在是件令人嫉妒的事情。”

她吃完一个翅膀后,吮着手指开始打嗝,凑上前问墨昔尘,“师傅,你是为何会这么会做饭?”

玉卿衣非常优雅的抽出个白巾擦手,“因为我…也好吃?却又不会做。”

墨昔尘摇头,对她的话表示反对。

玉卿衣挑眉,“我怎么记得是这样!”

墨昔尘继续摇头,却又不肯说因由,只是忽然嘴角微微浮动了个弧线,林若惜大惊,师傅这是笑了!

在墨昔尘的记忆里,与玉卿衣的相交应该用『色』香俱全却痛不欲生四字形容。

那年他被仇家雇佣的杀手埋伏,身中数剑,眼瞧着就要没命了。躲在丛丛树林当中,却看见一个白衣人对那些个杀手说:“怎么?在我云虚门前也要草芥人命?不好意思,我师傅不太能见血。这样,对方出了多少钱,我出十倍,你们就在他家门口,解决了此事。”

“我怎么信你?”

玉卿衣浮唇,“长天坊玉卿衣。”

杀手们迅速撤离,算是达成了约定。这时候,玉卿衣站在墨昔尘面前,一脚翻开他的身体,看着胸口处汩汩流出的鲜血,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