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华一笑,唇舌从他的唇舌移到下巴然后是喉结,抵舔着一路下滑,他开头躲避继而迎合然后就哑声央求......

冬日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雪华的梅树上缀了花苞,四个人看着那梅树,心思各有不同,雪华依然是一脸纯净的笑容,容安听着她的笑声,突然非常害怕慕容非离的到来,林逸则盼望着慕容非离医好雪华,让她能真正长大,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容嫣伸出两手接着飘落的雪花,小小的心里有些惆怅,早晚要回到南阳郡,她依赖着喜爱着的逸哥哥,自然会回到淮扬......

午后冬雪初霁,凤林岐和霜华去山边看雪,霜华赞叹天地间万物银装素裹,凤林岐听着她的轻笑,目光从茫茫雪原里收回,胶着在披着大红斗篷的霜华身上,她站在白雪中亭亭玉立,如绽放的红梅般妖娆娇媚,凤林岐情不自禁,将她揉在怀中与她唇舌交缠,浑不觉一颗大树后正有人满怀羡慕看着霜华,待听到霜华饱含情意轻唤着林岐,目光中的羡慕又变成了嫉妒......

尽兴而归后霜华自睡午觉,凤林岐沉浸在医书中,霜华醒来后笑问他:“不是请了慕容非离前来吗?林岐费这些心做什么?”

凤林岐头也不抬:“我若是懂了医,他休想再蒙骗我,以防万一他犯了医痴,偷偷对霜儿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试验。”

霜华笑道:“慕容山庄道德传家数十代,慕容非离虽爱捉弄人,未必会做恶事。”

凤林岐摇头:“道德传家是不假,不想到他这代出了他这么一个邪祟。”

门口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问道:“谁是邪祟?”

.......

作者有话要说:南北朝名医徐之才的“逐月养胎法”如下:

孕一月,称胎胚,要“寝必安静,无令恐畏,饮食精熟”;

孕二月,称胎膏,要“居必静处,慎戒房事”;

孕三月,为始胎,要“居必静坐,清虚如一,坐无邪席,立无偏倚,行无邪径,无妄喜怒,无得思虑”;

孕四月,要“静体和志,饮食节调,洗浴远避寒暑”;

孕五月,要“卧必宴起,洗换衣服,深其居处,厚其衣裳,朝吸天光,以避寒殃,无大饥大饱劳倦”;

孕六月,要“身俗微劳,无得静处,出游于野,调五味。食日美,无大饱”;

孕七月,要“劳身摇肢,无使定止,无言哭号,无薄衣、洗浴和寒饮,居处必燥”;

孕八月,要“无使气急,无食燥物,无辄使食,无思大起,和心静息”;

孕九月,要“饮醴食甘,缓徒自持,以待之”;

孕十月,要“五脏俱备,六席各通,关节精神皆备,候时而生”。

62、容安犹豫不决...

慕容非离手指拂过霜华脉搏笑道:“真够快的,大人孩子都很好,林岐夜里是不是很难熬?”

凤林岐咬牙道:“若听了你的鬼话调养身子,这孩子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来呢?”

慕容非离不接他的话茬,笑对霜华说道:“定是你哄霜华高兴了,就跟你说了实话。”

霜华倒了茶过来笑道:“他说带我回北阳郡来,我一高兴就实话实话了。”

凤林岐端了茶水扯扯慕容非离袖子,二人去了书房再不出来,霜华看着千金方,听到书房中不时有大笑声传出,伴随着拍桌子或者跺脚的声音,霜华心里说,不知说什么呢,说得这么热闹,这两个人凑一块儿怎么跟孩子似的?想到孩子,手轻抚着腹部,也不知是儿子还是女儿,象林岐还是象我,或者两个都象,又或者两个都不象......

正想着,就听见凤林岐的呛咳声,大概是被茶水呛到了,一边咳着一边大笑着说有趣,太有趣了,霜华蹙着眉头想,若是个儿子,父子两个凑在一起,岂不是要闹翻天吗?若是个女儿,定得被他宠到天上去,要星星要月亮都得给,看来我得总在孩子面前板着脸,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侧耳再听时,书房里静悄悄的,霜华以为凤林岐带着慕容非离去了北山看雪,打开衣橱拿出母亲做好的小衣摩挲着看,袖子才有大人手掌那么长,裤腿也肥短肥短的,帽子也就勉强能塞进林岐的拳头,八只角上交替缀着小小的金铃和精巧的金佛,霜华看着看着倦意袭来,捧着两只老虎鞋睡了过去,绿梅忙进来给她盖了薄被。

霜华被一阵吵闹声惊醒,青竹慌慌张张跑进来指着书房方向:“小姐,那边打起来了。”

待进了书房,两人正互掐着脖子,紫涨着脸怒瞪着对方,地上散落着棋盘和棋子,茶壶和茶杯都摔成了碎片,霜华忙说道:“林岐先松开,神医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断没有这等待客之礼。”

凤林岐喘着气说道:“霜儿来评评理,他一看落了下风,就借着失手掀翻了棋盘,是他不对,要松他先松。”

慕容非离不甘示弱:“明明是你快输了,偷偷弄歪了桌腿,翻了棋盘就赖我。”

凤林岐手下使劲:“呸,你放屁。”

慕容非离手也紧了紧:“刚刚因我一句话,差点磕头谢我,这会儿就翻脸不认人。”

凤林岐手松了松却不放开:“一码是一码,再说了,那句话是我拿唐寅的名画换来的,你可以回去哄月郡主开心。”

慕容非离手也松了些:“月儿生日时,我就想把那幅画给她,谁知被人抢先高价买走,我就知道是你,知道月儿喜爱字画,抢着买了日后好要挟我,先前问过你几次,死活也不承认,这次霜华有了身孕,你夜里难熬了,有求于我了才肯送给我,好在省了银子。也让霜华听听,你不过是个弄奸耍诈的小人。”

凤林岐嘲笑说:“你就是好人吗?说你邪祟一点也不冤枉你,自打十年前青州争那个花魁认识后,你没少给我设陷阱使绊子。”

慕容非离脸扭向霜华这边:“我们怎么认识的?有种你再说一遍。”

身后熟悉的馨香让凤林岐一个激灵,狠狠咬住嘴唇,慕容非离得意得笑着,不想霜华大声叫道:“林岐,我有些头晕。”

凤林岐忙松开手,喘着气扶着霜华瞪着慕容非离:“快给霜儿诊脉。”

慕容非离平了喘息才慢悠悠笑道:“中气十足的,诊什么脉?走吧,看看雪华去。”

尚未走到后花园门口,就远远听见雪华的笑声,慕容非离摇头道:“如此无忧无虑岂不更好?长大后会多很多烦恼,我要问过雪华,再给她诊治。”

待走近了,看见雪华娇美的容颜又是摇头:“如此美貌若是再有了心机,只怕会祸国殃民。”

霜华蹙了蹙眉,凤林岐在她耳边低低说道:“慕容非离向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霜儿不用介意。”

容安看见花园门口有人进来,扎着两只沾满泥巴的手呆站着,他已猜到走在前面那位一袭白衣绝代风华的男子就是慕容非离,待他走到雪华的近前,容安全身都僵直着,心里不住挣扎呐喊着什么,连自己也听不明白。

慕容非离拉起雪华满是污泥的手笑看着她,掏出一块洁白的帕子擦去她腮帮上的泥点,雪华痴看着他笑说道:“哥哥,你真好看,比姐夫还好看。”

慕容非离笑问道:“那哥哥问雪华几个问题?雪华可愿意说真话?”

雪华郑重点点头,慕容非离问道:“雪华可愿意一直象今天这样,上山下河捏泥人种梅树?”

雪华点点头,众人都看着她笑,雪华又摇摇头,众人都感诧异,雪华有些黯然说道:“本来是愿意的,可没有人会一直陪着我,岩哥哥走了,听说娶媳妇去了,逸哥哥过年前肯定要回家,嫣儿和容哥哥也是,伯阳少阳长大后也要娶媳妇的,本来我准备嫁给伯阳,可是娘亲说姐姐不能嫁给弟弟,没有人总能陪着我玩儿,所以我想陪着大家一起长大,阿姐肚子里有了孩子,我不只想做小姨,我也想要做娘亲,有几个胖嘟嘟粉嫩嫩的孩子......”

众人听着她话语里的无奈,不由都有些心酸,容安看着雪华面容上从未有过的忧郁,心里的呐喊声呼之欲出,雪华说着说着又一笑:“我的孩子们长大了,就可以陪着我一起玩。”

众人正笑时,她又有些伤心说道:“可是他们也要长大,长大后也要娶媳妇或者嫁人,没有人可以总陪着我。”

容安看着她一哭一笑,一蹙眉一嗟叹,心里喊道,有我,我愿意陪你一生,心里的呐喊声惊雷一般滚滚而过,他冲过去将雪华抱在怀里:“雪华不要伤心,有我,我可以永远陪着你,陪你一生一世。”

林逸笑看着容安,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想说的话与容安的一样,只不过他出于对雪华的呵护,而容安确是深陷着痴迷而不自知,容嫣看着林逸朝雪华那边倾着身子,轻蹙着眉尖,心里有些失落。

霜华看着容安含泪而笑,凤林岐却毫不客气,上前强行拉开容安:“别打扰神医治病。”

容安瞧着凤林岐似笑非笑的神情,陡然间冷静下来,默默站在一旁满怀期望看着慕容非离,慕容非离凝神搭上雪华脉搏,歉然得对凤林岐和霜华摇了摇头。

容安忙躬身问道:“神医,难道说?”

慕容非离肃然道:“在下无能为力,还是另请高明。”

容安恳切说道:“听说矜鹏大王於夫罗的弟弟湛天宁......”

慕容非离摇头道:“那只是侥幸,雪华的情况又和他不同。”

凤林岐笑看着容安:“容狐狸这下放心了?明日就退亲辞行吧?传言中美玉一般的南阳郡王,还愁找不到如花似玉的郡王妃吗?”

容安呆愣愣迈着步子出了后花园,容嫣跟着跑了出去,霜华拉起雪华的手拢在袖筒里:“冷了吧?瞧瞧泥猴一般,跟姐姐回去洗洗手脸换身衣服,眼看就天黑了,该用晚饭了。”

雪华挣出手来摸摸姐姐的肚子,笑嘻嘻说道:“姐姐肚子里的小娃娃怎么还没长大呢,还是跟昨日一样。”

霜华又抓回她的手,笑说道:“小娃娃要慢慢长,一点点长大,再过三个月肚子就开始大了......”

姐妹两个手拉着手亲密说着话,霜华一手笑着给雪华比划:“到了十个月的时候,肚子就这么大了。”

雪华空着的一只手凑过去,和姐姐的手围成一个圆圈,惊呼道:“那样姐姐的肚子就成了一个圆球,哈哈,真好玩儿。”

凤林岐看着霜华,笑对慕容非离说道:“还是慕容兄知道我的心思,雪华能医好吗?”

慕容非离点点头:“可以试试针灸,不过,她若好了,过去的六年一片空白,她因心智成熟,会万分失落,要有人耐心陪着她,如若不然,喜怒哀乐各种强烈的情绪纷至沓来,她也许会被压垮,从而疯癫。”

霜华紧捏着妹妹的手,脚步顿了一下,林逸抢先说道:“不就是六年吗?我陪着她就是,六年后我们再各自婚娶。”

凤林岐略有些讶然看着弟弟,过去搂住他肩说:“好小子,又长大了些。”

慕容非离一笑:“六年倒是不用,两年足够,不过你们要跟我我去慕容山庄。”

林逸点点头:“反正我是闲人一个,正好去慕容山庄长长见识,别人心向往之,却没有这等福气。”

霜华回头拉过林逸的手:“逸无需如此,这不该是逸要做的。”

林逸笑嘻嘻说道:“嫂子,什么该不该的,只要雪华能长大,做什么我都愿意,我不愿意她总说自己是傻子。就算长大很辛苦,可人总是要长大的,也应该要长大。雪华长大后自己来决定自己的人生,无需再听他人安排。”

慕容非离哈哈一笑:“这小子好样的,就这么定了。”

霜华迟疑得看向凤林岐,凤林岐笑看着林逸点了点头......

63、狐狸和小白兔...

晚饭时容嫣低着头来了,容安没有出现,众人都心照不宣,北阳王因雪华不用嫁到南阳郡去,几日来压在心头的大石落了地,高兴得说了声开饭吧,雪华喊了声等等,众人看向她,她笑说道:“容哥哥还没来呢?就差他了,等等吧,要不他过会儿来了,饭菜都被我们吃光了,他就得饿肚子,饿肚子睡觉很难受的。”

众人不忍她失望,都放下了筷子,过了会儿少阳嚷嚷着说饿,雪华忙过去抚着他头顶:“少阳乖,再等会儿吧。”

又等了会儿,伯阳带着气说道:“南阳郡王拿不起又放不下,为何要等他?二姐你别等了,明日一早他们兄妹也该告辞了。”

雪华有些紧张得问容嫣:“嫣儿,你们要走吗?”

容嫣点了点头,雪华双眸中噙了泪水,颤着声说:“不是快过年时才走吗?怎么这么快?我舍不得你们。”

容嫣低着头不说话,她也万分舍不得林逸,可是刚刚哥哥在收拾行装,雪华的眼泪大滴大滴涌出来:“是不是容哥哥嫌我傻,他不愿意陪我玩儿了?他总是看着我叹气,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他嫌我傻,可我就是个傻子,我没有办法。”

这时候门外阴影处冲进一个人来,扑通跪在北阳王夫妇面前:“岳父岳母在上,小婿想好了,不管雪华能不能好,小婿这辈子都会陪着她护着她,明年春天小婿就和雪华择日完婚,请岳父岳母恩准。”

北阳王沉吟着看向霜华,霜华不动声色,容安叩头道:“这些日子一直犹豫彷徨,心里喜爱雪华,又不能接受她的心智,刚刚已经收拾行装准备离去,可一想到要离开她,我的心里空落落的,感觉被硬生生挖去一块,我舍不得......刚刚她一哭,我的心都碎了,我......”

容安说着话抬起头看向雪华,双眸之中覆着薄薄一层水雾,霜华一叹:“我就信南阳郡王一片真心,只是雪华要跟着神医前往慕容山庄诊治,要耗时两年......”

容安忙说道:“雪华去那儿,我都陪着。”

凤林岐睨着他说道:“容狐狸的那些谋划呢?不要兵权了?不想南阳王府东山再起了?”

容安微笑道:“自然要的,该要的我都会拿到。”

凤林岐问:“必须选一样呢?”

容安毫不犹豫:“我选雪华。”

慕容非离举起酒杯对北阳王笑道:“王爷真好福气呀,养的两个娇女儿,只怕皇上都自愧不如。”

北阳王不解,慕容非离笑道:“当今圣上最想收服的两个人,一为凤阳王,二为南阳郡王,圣上没做到的事,王爷的两个女儿却做到了。”

北阳王心中万分得意,却装着谦恭举起酒杯说道:“神医慎言,来,美酒佳肴专为招待神医。”

雪华早拉起容安,举起袖子擦着他脸,又在他脸上吹着气说道:“容哥哥莫哭,快吃饭。”

容安坐在她身边红着脸低声说道:“我没有哭,我怎么会哭?”

凤林岐笑说道:“别说了,越抹越黑,来,喝酒。”

林逸和伯阳也举起酒杯,桌边的男人都喝得东倒西歪,少阳趁人不备偷偷喝了几口,绕着自己的椅子转着圈傻笑,慕容非离和北阳王对诗,凤林岐和容安唱歌,林逸和伯阳比剑,霜华劝了几句,哪个也不理她,她觉得有些困倦,叫人把王妃和雪华容嫣带回去安寝,由着他们去闹,自己和绿梅她们四个回了屋中歇息。

早晨醒来见枕边没人,喊来绿梅询问,说是堂屋里又唱又跳又笑的,一直闹到天快亮才罢,这会儿都趴在桌边睡着了,没人敢扰王妃,天青叔的院子又靠近不得,因姑爷夜里吩咐过不得叨扰,这会儿都等着示下呢。霜华忙笑道:“还等什么?命人扶回各自屋里歇息,大冷天的,再冻出个好歹来。”

过一会儿有人扶了凤林岐回来,趴到床上倒头就睡,霜华让人烫了热毛巾来,为他擦了头脸和手脚,盖好被子由着他睡,自己懒懒靠坐在床头,笑着轻抚上他的脸,看着他酣睡的容颜,怎么也看不够。

凤林岐醒来时,霜华正静静看着他,他捉住霜华的手笑道:“怪不得这么踏实暖和,原来是霜儿陪着我,这一觉睡得,身子又轻又软,被厚实的云朵包围着似的,真是舒服。”

霜华趴在他身边,手托着腮刚要说话,凤林岐忙把她翻过来:“以后不许趴着,再压坏了我们的孩子。”

霜华吐吐舌头:“差点忘了,林岐,慕容非离什么话那么值钱,竟那唐寅的画去换?”

凤林岐就笑,霜华好奇得追问,凤林岐抱住她在耳边一说,霜华吃吃笑着:“真的吗?真的三个月以后就可以?”

凤林岐嘻嘻笑道:“慕容非离还说,过了三个月,霜儿会能吃能睡,越来越好看,身子就跟抹了油膏一般滑腻丰腴,他说有了身孕的女子别有一番风情,他还说啊,霜儿到时候也会想,夜里比以前还要馋,为了不让霜儿难捱,为夫一定伺候好霜儿。”

霜华笑着打他:“反正这几日我是一点不想,对了......林岐,你们争那个花魁,最后谁赢了?”

凤林岐察颜观色,霜华只是好奇并不生气,就笑道:“什么花魁,我们开头是凑热闹后来就斗上气了,谁也不服气对方,文斗完武斗,比完对诗比吹箫,比完刀剑比拳脚,比到后来都忘了是为什么了,花魁跟我们说话也不理,早就气跑了,我们两个惺惺相惜,就成了好朋友。”

霜华眯着双眼一脸神往:“我要是那个花魁就好了,就看着你们比赛斗气,多有趣,我肯定不会气跑,肯定跟你们做好朋友。”

凤林岐拨弄着她头发:“男人的友情中间根本就塞不下女人的,别想了。”

霜华笑道:“也是,昨日下午如果我在,你们就不会那么纵情谈笑了。”

凤林岐点点头:“男人总有男人的话题,就象你跟月莲珍珠嘀咕的那些话,肯定也不想让我听见。”

霜华捏捏他脸:“洗浴去吧,全身的酒气,可头疼吗?你先去泡着,我给你将醒酒汤端过去,青竹熬了好几碗呢,昨夜的醉鬼人人有份。”

凤林岐一笑,洗浴好出来,门外绿梅说连翘求见,霜华问是谁,凤林岐摇头说不知道,霜华沉吟间,门外有声音说道:“小女子连翘,特来谢过王爷王妃救命之恩。”

霜华疑惑着说了声进来,连翘进来跪下说道:“小女子的伤好了,天青叔打听到驿站有马车到国都去,小女子正好要去国都投亲,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定会相见,到时候再报答王爷王妃救命之恩。”

凤林岐揉揉眉心,对霜华说到:“想起来了,就是那日在山上被捕兽夹伤到的女子。”

霜华哦了一声笑道:“那连翘姑娘一路走好。”

连翘又磕了个头,站起身出了门,凤林岐想着去客房看看慕容非离,一掀门帘,就看见他站在廊下若有所思,忙招呼他进来,慕容非离沉吟着跟他进了门,问刚刚出去的女子是何人,凤林岐略略一说,慕容非离笑道:“也不知你们的善举带来的是福是祸。”

霜华和凤林岐疑惑看向他,慕容非离笑道:“刚刚她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看来她对林岐心有所属。”

凤林岐一笑:“你又逗霜儿呢,一个不知来头的小姑娘而已。”

慕容非离摇头道:“独孤家的女子自以为是性情偏执,她的容貌肖似我的母亲,应该是独孤家的人才是,灵帝有一年亲自到边关劳军,宠幸过一位乡野女子,分别时那位女子已有身孕,回国都后再去寻找却杳无音讯,因灵帝遗旨托付,皇上一直在秘密差人寻找,以年纪推算,应该是这位女子无疑。”

凤林岐笑道:“算了算了,你的皇帝外公家事太过复杂,霜儿最怕劳神,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走吧,下棋去。”

霜华也未把慕容非离的话搁在心里,追在身后笑道:“下棋可以,别又打起来,要不你们找容安一块说说话,他心里也够难的。”

凤林岐回头笑道:“早陪雪华捏泥人去了,哪有空跟我们说话,算了,他呀苦中有乐乐在其中,霜儿别操那么多心。”

霜华点点头往母亲房里而去,路过后花园时听到雪华的笑声,侧头笑看过去,容安正笑看着雪华,他因主意笃定,一颗心落到实处,沉浸在雪华的一颦一笑发傻发痴,浑然不觉她身后的梅树上一对同蒂花苞悄然绽开,两朵并蕊梅花依偎着俏立枝头。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慕容非离之母为皇室公主,即当今皇帝孤独清的姑母;灵帝为独孤清的叔父,连翘为灵帝的女儿,孤独清的堂妹。

64、皇上突然驾到...

慕容非离逗留两日后要走,容安和北阳王一家人商量好,让雪华在家过了年,待明年春暖花开时,他就和雪华一起去慕容山庄,慕容非离点头说也好,告别了众人,策马向南而去。

凤林岐和霜华说,趁着她尚未害喜恶心呕吐,准备动身回淮扬府过年,一说完霜华就噘了嘴,双眸闪动着泪花,凤林岐忙说那就再住半个月,容安死心塌地陪着雪华,只要她高兴,愿意和她一起做任何事,本想一点点引导雪华,让她能多明白些事,过了几日却发现雪华依然是雪华,自己却仿佛小了几岁,遇事不费思量,想说就说想做就做,还常常把喜怒挂在脸上,心里有些担忧从此被雪华改变,却也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轻松痛快。

六七日后皇上突然降旨到北阳王府,说是北阳王府救了公主,特赏赐金银珠玉,以表嘉奖,全家人打破脑袋也想不起救过什么公主,都以为皇上弄错了人家,不敢要赏赐,可传旨官说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就是北阳王府,北阳王只好命人先收着,待年底谢臣宴时禀明皇上再说。

三日后北阳王府迎来不速之客,来人一袭蓝衣,脸色略有些苍白,温和的目光里不经意间会闪过几丝忧郁,他大步进了堂屋,守门的家丁跟在身后一路小跑,却因他迫人的气势不敢阻拦,他坐下后肃容说道:“请凤阳王和南阳郡王过来见驾。”

家丁愣了愣,才想起见驾的意思,忙跪下三拜九叩,出来招呼一个同伴,让他速去后花园找南阳郡王,自己则奔跑着去内宅找凤阳王,一路跑一路高呼,皇上来了,宣凤阳王和南阳郡王见驾。沿途所见之人都摇头说他疯了。

不到盏茶功夫,凤林岐和容安急急走进,看皇上端坐在屋子中央,忙跪下磕头,待抬起头来时,皇上满脸惊怒:“好,真好,朕视作股肱之臣的两位王爷,这几年你们暗地里跟朕使诈作对,让朕伤透了脑筋,这次呢?这又是哪出?两个人凑到北阳王府半个多月了,商量的什么好计策来对付朕?”

两人忙摇头说没有,皇上扣着茶盏盖子说道:“没有?一个腮帮上染着胭脂,一个满脸泥点,是迷魂阵吗?”

两人忙用衣袖用力擦着脸,凤林岐笑道:“臣是陷在温柔乡里了,臣妻有了身孕,刚刚正陪她歪在床上说话呢。”

容安没有凤林岐那么厚的脸皮,红着脸说道:“北阳王府的二小姐是臣未婚的妻子,她心智有些......若孩童一般,刚刚臣在后花园陪她捏泥人来着。”

皇上半天没有说话,容安又擦了擦脸看向凤林岐,凤林岐故意指了左边指右边,眼看容安脸擦得越来越红,不由笑出声来,皇上挑眉看着他们:“别以为朕从不注意北阳郡,你们就能跑到这里来任意施为,好啊,这下两个人成连襟了,要联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