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谬赞了。”君月颜谦虚地说道。

顾大局么?对于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端木亮,他还顾个屁大局!

有些事情,做是一回事,但说却是另外一回事。这个道理,君月颜自忖还是懂的。

端木镜也一直没再说话,默默地落着子。

且不说他们二人在大殿内下棋,却说这一头,千紫被端木亮火急火燎地召去了寝宫。

千紫心中有数。

端木亮未必知道昨夜的事情是自己动的手,但是,马车上的山贼同时不见了,这件事,就要问到她了。毕竟那两名山贼是她手下的人,突然消失,十分可疑,端木亮只能从她这下手。

金碧辉辉的主宫殿内,端木亮一脸焦急地来回踱步,一见到千紫,他也顾不得其它,直接切入重点,询问山贼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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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72)

当然他隐去了重点,推说是送山贼回去,而没说是去耀星当证人。

原本,他这件事进行得就是很隐秘,而且做好了到达耀星后杀人灭口的打算。

千紫见他撒谎,也不揭破,拿准备好了的说词对答如流:“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吗?那两人没有联系我,确切地说,自我进宫后就没有与他们联络过,毕竟我现在的身份也不适合暴露。”

她说得合情合理,端木亮一下就失去了最后的指望,面色灰暗地吩咐身边人:“去搜!花再大的代价也要将那两个山贼找到。”

没有了证人,无法陷害君月颜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一定要查清楚自己人死在了谁手上绪。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进来,要向端木亮禀报昨晚的线索。

端木亮对千紫一点头,嘱咐道:“师姐在我宫里稍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患”

毕竟设计陷害别人是不怎么光彩的事,端木亮是不会当着千紫面商量此事的。

按照千紫往日的性子,这个时候会主动提出离开,但这一回,千紫没有这么做。

她一直目送端木亮带着一批人出了宫门,红唇勾出讥讽的笑意。

见主殿内没有一个下人,千紫坐了会儿,眼睛眨了一眨,悄悄起身,摸向内殿,端木亮就寝的地方。

直接行到床榻边,她掀开了床头银灰色的枕头,探手在里头摸了几摸,却是抓到了一个木头做的东西。

心一沉,千紫想到三个月前的某天晌午,她去端木亮房里叫他练功,就看见他慌慌张张地将一样东西塞到枕下。山上有严格规矩,不可互相串门,所以她当时站在了门口,只瞥见了一方木制质地。

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了。

千紫赶紧拿出来观看,顿时一呆。

手上是一寸见方的木制小人,身体上有很多孔洞,其中一个孔眼上插着一根亮闪闪的银针。

巫术!这两个字钻进了千紫的脑海,她本能地翻过木人,查看它的反面,后背的下方记载着一些生辰八字,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的。

千紫的脸色越发凝重了,正端详着,外头突然响起端木亮的叫声:“师姐?”

她吓了一大跳,因这木人给她的震撼太大,一时有些走神,而端木亮又回来得悄无声息,导致她竟然一点感应也没有。

而当端木亮开口时,他的声音,已经明显进了外殿。

不再多想,匆匆忙忙将木人放回枕下,千紫迅速向隔开内外殿的珠帘跑去。

“师姐?”疑惑的声音已经出现在她身边不远处了。

深吸一口气,千紫挑开珠帘,状似漫不经心地从内殿出来,说道:“师弟,你这殿内古董可真多,让师姐大开眼界了!”

看到她从自己的内宫出来,端木亮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睛,面不改色,只是那眼光,幽暗犀利,一般人被这样一看,心中一定会打起鼓来。

千紫却淡然自若地走到外殿的博古架上,啧啧感叹着。

端木亮顿了一下,唇微微勾起道:“若是有师姐看中的,随便拿。”

“真的吗?”千紫眯眼一笑,从第三层架上取下一个玉雕的小猪,笑盈盈道,“我就要这个了。多谢师弟!”

见她一脸欣喜,端木亮眼中的疑色略微褪了几分。

千紫欢天喜地地告辞而去,兴冲冲地跑回自己的宫殿,迈进主宫,掩上房门。

关上|门的一刹那,千紫便往门上一靠,脸色遽然而变,满面后怕与惊恐,身子也无力地滑了下去。

喘了几口气后,她抬起右掌,因为一路紧攥着玉雕小猪,整张掌心都布满了湿热的汗水。

她想到去窥视端木亮的秘密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担忧这厮会做危害君月颜的事。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至少,三个月前就开始筹谋了,对于君月颜来说,这可太危险了!

稍作歇息后,她竟借故宫外有事,拿了端木亮的腰牌,直接出了皇宫,奔赴中山王府。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小人身后的生辰八字,至少有一个是君月颜的,还有另外两个…一定也是端木亮的仇人,说不定和君月颜还有关系。

巫术法早就在龙廷大陆销声匿迹了,可不代表所有人都不会。至少,她的师父云巅道人在年轻时对此有过研究,也曾与他们简单聊过。

巫术到底有没有用,这个问题,她到现在也拿不出准确答复,但端木亮的用心,实在是太可恶了!

在中山王府并没看到君月颜,她又打道回宫,待寻到金华殿外时,她有些疲累不堪了。

君月颜在听到千紫递来的消息后更是直接被惊怒到了。

千紫所说的刻在木雕上的生辰八字确实有一个是属于它,而另外两个说出去真是令人不敢相信,竟然是他的父母亲——君澜风和落云曦!也就是说,端木亮不仅用古老的巫术法诅咒他死,而且还不放过他的父亲母亲!

<

tangp>一股怒火直接从足底汹涌而上,冲上君月颜的头顶。

龙有逆鳞,不可触之,家人,就是君月颜的逆鳞!端木亮是不想活了吗?

而且听千紫的口气,这事情发生不止三个月了。江湖上,有些不入流的巫术虽然不受正派欢喜,可正派人士又不得不承认,有些巫术确实有效,只是发作时间长短不同而已。

若是叫端木亮得了逞,他的父母亲岂不是还受到危害了?

君月颜气得紧紧握住拳头,手背青筋直露,二话不说,大步踏进了金华殿,高声叫道:“太上皇!”

一棋终落的端木镜正准备从侧门离去,听到呼喊声立即停步。

君月颜满面铁青地朝他走来,眼光中充满了浓浓的烈焰。

端木镜吃了一惊,这小子出去还没片刻功夫,怎么就换了这副模样回来了?他不由得问道:“遇到什么事情了?”

君月颜仰起脸,凤眸中一片倔强,一字一字地问:“太上皇,我想知道,如果有人在皇宫中公然使用巫术,后果如何?”

听到“巫术”,端木镜眼瞳一缩,诧异地开口:“巫术是早就禁止了的,如果有人用,自然是按国家律法处置。”

“皇子也与庶民同罪吗?”君月颜冷笑一声。

“皇子?”端木镜果然不愧是人精,一下猜到重点,斟酌着问,“又是端木亮?他竟然敢在宫里施行巫术不成?”

“如果是他,太上皇你有权处置吗?”对于这个过了气的皇帝,君月颜实在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可是,愤怒让他进来了。

端木镜对于他对自己能力的怀疑感到十分受伤,冷声道:“端木亮敢做出这事,也就说明了,这一生,他没有资格成为太子了,更别提有朝一日登基为帝!”

沙沙的声音不掺杂什么感情。

却叫君月颜心头的怒火微微平息了点。

“这事交给孤来调查,你就放心,这世间还没有孤对付不了的事!”这太上皇当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君月颜并没能真的将太上皇的话放在心上。

即便太上皇有些权利,可是,就凭他一己之力,就能力挽狂澜,阻挡住端木亮成为太子的脚步吗?

“奇伯伯膝下只有这一子,太上皇不必为了一个我让奇伯伯心中不舒服。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来。”

君月颜是用了些心计在内的。

太上皇既然手中有兵权,那么说明他还是有野心的,在政见上,与皇帝和太后不同但却能大胆地说出来,这真是不错啊!而被他用言语相激,有意误会太上皇,让他以为他是担忧太上皇得罪了端木奇的威严才会劝阻他。

端木镜果然嫌弃无比地说道:“膝下一子?这端木亮原本就算不得端木家皇族之人,不过是个抱来的,废了就是!我们端木家又不是没有人了,再立一个又何难!”

说到最后一句,君月颜心中“咯噔”一下,再立一个该不会指的是他吧?

他猜对了。

从太上皇算起,天夜第三代嫡脉,还真的只有君月颜一个男丁。

端木镜望穿了他的心思,轻幽一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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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73)

君月颜见端木镜提起这事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心中暗暗称奇。这天夜的储君是谁,应该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太上皇来决定吧?看来,这里头的水深着呢!

端木镜看向君月颜的眼神内划过一抹期待,谈话一点也不避忌巫术:“你说端木亮偷施巫术,可有证据呢?你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吧,这时候,证据只怕也被端木亮给毁了。”

他说的是,君月颜也承认,所以他第一反应便是来找太上皇讨公道,而没有直接去质问端木亮。

“只要你有把握,想做的事尽管去做,需要帮忙的地方,孤一定不遗余力。”端木镜的话中透着深深的含义,“想必,如此聪颖的你也应该知道孤与你的关系了吧?绪”

他虽然一直在外寺修行,其实从来没肯放过夜都的一切。而对于他的亲孙子君月颜的生活,他更是事无巨细地去打听。

一个能迅速接下端木离所有事业的孩子,完全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他的优秀,一如他的父亲。而在这几天的交往中,他更发现了这小家伙不仅智商高,情商上,也远超了君澜风,不知道这是不是颜家的基因了。

总之,他对君月颜这小家伙是一万个满意患。

君月颜听懂了他的话,当即起身,沉声道:“太上皇,如果颜颜真的需要帮助,就要来叨扰您。现在不打搅您的休息,颜颜先告辞了。”

他也是才知道自己与太上皇的关系,并不想谈及此事,毕竟,连父亲都不承认的事情,他心中也有些排斥。

君月颜回到中山王府后,又召来了府中老人,细细询问当年的事情。

他是端木家嫡系血统的身份是十分肯定的了,不会再有什么非议。

君月颜望着窗外天边的流云,眼底露出一抹深思。他的身份,相对于那个抱养进宫的端木亮来说,确实要正统得多!即便私生子孙说出去不大好听,可比起养子来说,可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想到端木亮那张惹人生恶的脸,君月颜嘴角的笑容变得极其恶劣起来,“啪”的一声,手中握着的毛笔折成两断。

呵,端木亮都能奢想这天夜江|山,他又为何不能?与其便宜那个人|渣,不如在将来让他君月颜陪他玩一场声势浩大的江|山游戏。

他不需要太上皇的帮助,也不需要去篡端木奇的江|山。

不需要,也没想过。

但是,等端木奇百年之后,端木亮独自挑大梁时,那个时候,再让他出面,亲自挑掉端木亮!这皇位,他配坐么?

耀星帝对义父的虎视眈眈,他可不想重来一次,他不会乐意接受自己的仇人站在那么高的位置,时刻对自己有威胁。

心中有了初步目标,君月颜便有了奋斗的方向,他还需要积蓄更大的力量。

君月颜冷笑一声,冲外面叫道:“备车,进宫!”

这一次进宫,他不是去找端木镜。没有这个“爷爷”,甚至没有他的父亲和母亲,他君月颜照样能展翅飞翔!

他是去找千紫的,只不过,却被安放在千紫身旁的亲信匆匆忙忙告知,千紫被软禁在了端木亮的住处,他正准备飞鸽传书报到中山王府。

软禁?

君月颜的怒火不受控制地从心底腾起。那个人|渣,他竟敢软禁千紫?

他能想得到原因,如果不是昨晚千紫杀他暗卫、偷放证人的事情暴露了,那就是今天翻他寝宫被端木亮怀疑了。

不管是哪件事,起因都是因为他,想到这他的心房一酸。

君月颜直接找到端木亮寝宫外。

既然撕破脸了,不在乎撕得深一点。

端木亮听说了他的到来,墨发松散地搭在肩上,披着一件淡银色长衫从宫殿中走出来,懒洋洋地倚在廊柱上,瞧着台阶下一脸冰霜的君月颜,微微一笑道:“哟,世子,您可真是稀客!”

君月颜可没空与他啰嗦,冰冷的眼光看向他身后的宫门,单刀直入地问:“千紫呢?”

端木亮满脸惊讶:“有没有弄错,千紫是我的师姐,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劝你乖乖把她交出来。”君月颜冷笑一声,瞥了他一眼便又盯向宫殿,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便是那匆匆一眼,也极为轻蔑。

端木亮本来是以挑衅者的身份站在这与他说话,但君月颜根本懒得理会他,他感觉好似一记重拳砸在了棉花上,心里堵得慌,不由露出凶狠的模样道:“君月颜,在本殿下的地盘,你嚣张什么嚣张!”

“如果不是千紫,你觉得你配与我说话吗?”君月颜终于再次看了他一眼,吐出来的却是一点不留情面的话语。

“你…”端木亮气得脸色胀红,“你以为,你配与我说话?”

“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死人罢了。”君月颜根本不为他的话动怒,“死人说得再难听,本世子也不会计较。”

“你放肆!”端木亮怒吼出声,“诅咒堂堂天夜

tang皇子是死人,君月颜,你藐视皇权,不顾皇法,本皇子要治你的罪!”

“混帐,住嘴!”一声厉喝,端木奇快步从后头走上来,一袭金黄衬出男人独一无二的尊贵与威严。

“父皇!”端木亮先是委屈,而后大喜,跑下阶,指着君月颜叫道:“他刚才说儿臣是死人,父皇听到这句话了吗?”

“你们俩怎么回事?”端木奇皱起眉头。

君月颜清冷一笑,礼也没行,说道:“奇伯伯,天夜皇子竟敢雕绘木人,写下我与我父母的生辰八字,下了死咒,您说,这该怎么处理呢?”

虽然端木亮不是端木奇的亲生子,但十多年的养育之情,也胜得过亲父子了。

所以,如果不是端木奇来,他也许不会将这件事告诉端木奇。甚至,他也没有打算告诉君澜风与落云曦,这是自己招来的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既然他骂端木亮的话被端木奇听去了,他好歹也要提上一句。

端木奇的脸色大变,怀疑地盯住端木亮。

端木亮也惨白着脸,慌忙道:“你血口喷人!父皇,儿臣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可不能听君月颜胡说八道,他根本没有证据!君月颜,你竟连这种事都编造得出来吗?”

君月颜听了他的话,冷笑一声,脸色划过浓浓的不屑:“编造?我编造这种事有什么好处,诅咒自己的家人吗?再说了,我真要编造,会连证据都编造不出来吗?端木亮,你首先要搞清楚,只要你做了,不需要任何证据,不需要任何人相信,只凭我君月颜一个人,就能带手下几十万人马来割你的项上人头!”

他说得自信而豪迈,一双凤眸寒光四射,令人望而生畏。

端木亮不禁有些心虚地缩了下脖子,喝斥道:“君月颜,你是想造反吗?你到底还是天夜君家人,不过是臣,臣永远就是臣,敢弑皇子吗?你就不怕抄你九族?”

说到后面,他的自信也被激发了起来。

到底是乱臣而已!

“不得胡说!”端木奇从君月颜话语的震惊中醒悟过来,低喝端木亮。

而君月颜根本不在意他的存在,如果不是念着他是长辈,自己尊重他个鬼啊!他有如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冷笑一声,“抄九族?端木亮,你是说,要抄尽端木家所有人,包括你自己?”

“我说的是抄你君家!”端木亮哼了一声,“你该不会这个都听不懂!”

君月颜目光深邃地看着端木亮。

端木奇却是脸色微变,他听明白了,喝问道:“你们两个还吵什么?没看见朕吗?”

君月颜微微一笑,看向端木奇,声音平缓地说道:“刚才,亮皇子说我不过是臣,我只是想纠正他一样,我绝对比他更有资格站在这里。至少,我身上流的是端木家正统的血液。即便没有认祖归宗,这也是铁打的事实!”

有太上皇为他撑腰,这话,他有什么不敢说的!

端木亮先是感到可笑,但越听脸上的肌肉越扭曲,到后来,控制不住地尖声问道:“你说什么?你身上是端木家正统的血液?你,你不是姓君吗?”

那谣言,他不是没听说过,只是从来没曾信过。

突然君月颜道出身份,他一时没法接受。

“够了,端木亮,给朕回屋去!”端木奇此时喝出声:“颜颜,有关木人的事情,朕会仔细调查,勿必会给你一个交代。”

番外(74)

交代?君月颜淡淡一笑,他从来没有打算向端木奇要什么交代。这种事情,他交代不起。

“亮皇子将他的师姐千紫软禁在宫殿里,我前来只是让他放人。”君月颜转开了话题。

“有这等事?”端木奇沉稳的眉目间闪过一丝怒意。

端木亮心里一个咯噔,赶紧叫道:“父皇,儿臣只是请师姐过来品茶,不是他说的那样。”

“那你将她叫出来,我有话同她说。”君月颜说道绪。

端木亮眼色微沉,他也没想到端木奇会找过来,现在千紫就在他身后的宫殿内,他就是想转移也转移不走了,只得硬着头皮叫人去宣。

不一会儿,千紫果然从殿内袅袅走出。她披垂着松散的发辫,一袭桃红色纱衫,淡黄色蝶纹长裙,身姿悠然,神情也很平静,并无一丝不适与仓促患。

君月颜见到她,悄悄松了口气。

虽然他早安排了人在后殿盯梢,只要一发现风吹草动便硬闯进去,但到底心里放不下。这会儿见她无事,他才觉轻松。

千紫下阶后向三人行了礼。

端木奇见状,一横端木亮:“还不回宫反思去?”他又叫君月颜:“颜颜,走,去朕那坐坐。”

“多谢奇伯伯美意,我还有些事,就不过去了。”君月颜用余光扫视了下迟疑着没有立即回房的端木亮,冲千紫说道,“跟我走。”

端木亮心头一紧,直直瞪住千紫,看她的反应。

千紫粉嫩的唇瓣轻轻一扬,没有过多的神情变化,却是站近了君月颜几步。

君月颜干脆直接牵住她的衣袖,向端木奇告辞道:“奇伯伯,小侄这就出宫了。”

说完,便拉着千紫扬长而去,留下一个气得满面通红的端木亮。

“师姐…”他不禁叫出声。

千紫回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眼底的疏离之色很是明显。

待出了端木亮住处区域,君月颜垂头打量着千紫的表情,轻声问:“他真软禁了你?”

千紫点点头,眉宇间蹙起一丝疲倦,言简意赅地说道:“叫我去后便不放离开,先是拐弯抹角地打听,后来便不耐烦地直接盘问昨晚的事,还质问我和你的关系。”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君月颜心头一动,心跳突然加快起来,有些控制不住。

“我说,我不想让自己的手下人成为他的刀下之魂,所以才救了他们。”

千紫在端木亮面前承认了动手的事,不过,却没有提她与君月颜的关系。

这一点倒也说得过去,只不过,刚才这一出后,端木亮不会还笨得以为和君月颜无关。

君月颜有些失望地说道:“现在,他肯定知道你我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