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依然低着头,只是他暗暗想道:不管是那山民还是那扬州客,赚的都是这察颜观色的钱财,他们在这方面眼力过人,也是应该

刘疆显然很受打击,他又转了一圈,沉着脸慢慢说道:“孤乃堂堂丈夫乃当朝太子,从来这世间,只有妇人小心逢迎孤,哪曾有孤要小心讨好妇人的道理?真是胡说八道!”

这一次,他的声音落下后那护卫小声回道:“主公既不是刻意而为,也就不是逢迎讨好”

这下刘疆却不解了,他转头看向护卫,皱眉道:“既不是逢迎讨好,那又是什么?”

这下护卫也答不出来了

卢萦没有想到,刘疆这一回房,便一直闷到了夜间她在扬州街上转了一大圈好好地欣赏了一番扬州特有温柔如水的娇小美人后,回到酒楼里一问,刘疆居然一直没有出门呢

卢萦叫来店小二,泡了一个温水澡左等右等都不见刘疆过来骚扰,心里不舒服起来便披散着湿湿的长发,披了件白色外袍,朝着刘疆的房间走去

来到房间外她挥手招来一护卫,低声问道:“主公一直没有出门?”

“是”

“可有不适?”

“主公自归来后一直神色恹恹,颇见忧烦”

颇见忧烦?如刘疆这样强悍的人,会有忧烦这种情绪?天,看来出大问题了!

卢萦压住不安,示意那护卫与她一道走出十几步,轻声问道:“洛阳出事了?”

“无”

“他的母亲生病了?”

“无”

卢萦蹙起了眉,她寻思了一阵,问道:“郭府可有人不测?”

“无”

卢萦负着手踱走两步,转头盯向那护卫,“这也无那也无的,那主公到底因为什么事忧烦?”

那护卫看着卢萦,唇动了动,还是没有勇气对她说,主公之所以忧烦,是因为他发现自己一直在对你下意识地照顾取悦,且表现得太明显太过度…

卢萦也没有注意到这护卫的表情不对,她寻思了一会,还是决定直接询问刘疆便大步走到他房门外,温柔地唤道:“阿疆”

里面很安静

卢萦又唤道:“阿疆,是我”

这一次,里面有一阵安静后,传来刘疆冷漠的声音,“聒噪!”

甩出冰冷的两个字镇得卢萦一呆后,刘疆声音一提,喝道:“把卢氏带回她的房间,给她一《女诫十篇》,抄写一遍后才可出门”

几个护卫应了一声“是”后,把沉着脸的卢萦带回了她的房间

在护卫们递给她一篇“女诫十篇”时,卢萦没好气地问道:“阿疆这是怎么了?谁惹了他,令得他迁怒于我?”迁怒这种不成熟的行为,真不像是刘疆的风格

几个护卫相互看了一眼后,都低下头没有吭声

他们把房门带上后,卢萦愁眉苦脸地看着厚厚的书帛,一边磨墨一边咬牙说道:“好你个刘疆,你明明说了,这次到扬州后,你我两人便如世间最普通的夫妇一样相处!言而无信,刘疆小人也!”

自然,回应她的是满室的空寂

因抄书抄了一晚,第二天卢萦一直睡到中午时才起塌洗漱过后,已经忘记了昨晚的不高兴的卢萦,快乐地冲到了刘疆房中

一冲到他面前,仰头看着高大伟岸,仿佛山岳的刘疆,卢萦挨到他面前软软地唤道:“阿疆”

刘疆低头看向她

卢萦双手摇着他的右手,笑得好不谄媚,“阿疆,你背我好不好?我又想你背我了”

哪知,她这话才吐出,刘疆蓦然声音一提,朝外喝道:“来人”

“是”

“把卢氏带回她的房间,再抄写《女诫十篇》一遍!”

卢萦直是瞪圆了眼,直到被护卫拖出老远,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在被强行推入她自己的房间时,她把房门一挡,盯着几个护卫蹙眉问道:“阿疆这是发什么疯?明明前阵子他还好好的”

几个护卫都低下头不吭声

卢萦寻思了一会,主动接过护卫递上来的房四宝朝房中走去走了几步后,她脚步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一抹笑容在她的脸上绽放开来于是,她回过头,笑眯眯地问道:“他是在为昨日那两人的话生气?”

几个护卫同时看了她一眼

对上他们的眼神,卢萦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当下她轻叹一声不过那叹息声才吐出,她又笑眯了眼转过头,卢萦一边哼着歌一边铺开纸帛抄起书来

写了几个字后,见到几个护卫还没有退下,还在看着她,卢萦笑嘻嘻地说道:“别慌别慌,阿疆他这叫做恼羞成怒,自欺欺人不过我刘卢氏向来大人大量,从不计较这等小事”说到这里,她还哼起曲来而且她这一哼,便哼了一整天直让才隔了几个房间的刘疆听了,心中郁闷之极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夜幕降临了

老实乖觉了一整天,抄写女诫一整天的卢萦,一直到夜深了,扬州城里漆黑一片不再有笑语声传来时,才沐浴更衣,来到了刘疆门前

对着护卫,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做了一个手势

护卫们明白她的意思,当下悄悄地把房门打了开来

卢萦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这时,刘疆已然睡着墙角淡淡的烛光中,他眉头微锁,颇见忧虑

卢萦抿唇一笑,反身锁好房门后,扯下腰带,让身上的衣裳飘然落地,然后,光溜溜的她整个地钻入了刘疆的怀中

在她如蛇一样滑到他怀中时,睡梦中的刘疆反射性地把她一抓,转眼,他下意识中便认出了她当下向里侧了侧,睡梦中他右手摊开,好让卢萦枕在他的手臂上

卢萦把头枕在他的手臂上,脸贴着他的胸膛后搂紧他的腰,软软地唤道:“阿疆,阿疆…”

在她唤到第二声时,来警觉的刘疆眉头一松,呼吸变浅,慢慢清醒过来

这时,卢萦把脸在他怀中蹭了蹭,软软的,欢喜无限地说道:“阿疆,我今天很开心,艾我这一阵子都很开心”她隔着他的衣裳,轻轻抚着他结实的胸膛,情意绵绵地说道:“阿疆,刘扬叛乱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在朝堂上当时真如晴天霹雳我也不知怎么走出宫城的在那时刻,我满脑子只有一件事:我的阿疆如果知道了,肯定会不快活,他不快活,我也无法快活那时我就想,便是粉身碎骨,我也要让我的阿疆快快乐乐的”

她拿着他的手,结结实实地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唇凑在他耳边,低低说道:“阿疆,阿萦心悦如你!”

她欢喜叹道:“阿疆,这般你心如我心,两心相知相悦,真的让人好生开怀”

她这句话,令得一直闭着睛的刘疆眸子睁开了一线

他看着卢萦,也是想道:确是让人开怀

这两天真正让他烦闷的是,他发现自己逢迎讨好一个妇人时,竟然一直是开怀的仿佛光是看到她的笑,他就能获得无上愉悦

想到这里,他按下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身子一翻,把光着身子还在他怀里蹭来蹭动摸来摸去的她压在了身下,然后,便是彻夜不息的嘻笑声喘息声说话声传来…

第三百零八章 拦江

眼看着卢云和元娘的婚期就要到了,卢萦等人也不好再在扬州耽搁,又玩了三天后,第四天下午,一行人朝着长江河道扬州段码头走去。

傍晚时,一行人坐上了驶向武汉的大客船

这客船上载的,多是普通商人和儒生,另外还有一伙百人的队伍,似是一个小家族在迁移

做妇人打扮的刘卢氏被她丈夫桥手上了船后,两人便一直站在船边,看着滚滚奔涌的江流低语着什么

这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阵低笑声笑声中,一男孩指着卢萦两人叫道:“二姐姐,昨日就是他驮着她二姐姐,他们都是大人了还驮背,我也要!”

男孩的声音响亮,引得周围的人齐刷刷向两个看来,一个个目露笑意

被男孩指着的二姐姐抿着唇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歉道:“我弟弟不懂事,郎君夫人勿怪”

刘疆自是不理,卢萦微笑点头示意

哪知,见姐姐没有理自己,那男孩不依了,朝着甲板上一倒便打起滚来他一边打滚一边哭闹道:“我要驮背,我要驮背大人都驮大人,姐姐是坏人,姐姐不驮我,我要告诉母亲让她扇你耳巴子…”

男孩的哭闹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直引得船上众人都知道刘卢氏的夫君驮着她玩耍一事

在众人的指点和笑声中,刘疆桥卢萦的手走向船尾来到船中时,一青年朝着刘疆吹了下口哨,怪叫道:“兄弟,这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这样宠女人的,会没的地位的”

刘疆自是不理

不一会,两人站到了船尾卢萦知道他重面子便握紧他的手软软地说道:“以后我不让你在有人的时候驮我了”

哪知,刘疆却是淡淡一笑,道:“我宠我的妇人,关他人什么事?”

卢萦幸福地“恩”了一声

就在这时,刘疆突然说道:“阿萦”

“恩”

“那曾长志和他的女人,整日介把你的名字挂在嘴里你是要当一国之母的人,名讳岂能容得那种人随意作践?我已让当地官府寻了个借口,把那夫妇和他们的家人流放到滇地去了”

直过了一会,卢萦才低声道:“我知道了”她知道,其实那家人最让刘疆不高兴的地方还是因为曾长志曾与她定过婚约吧?刘疆占有欲这么强,别的人稍稍与她走近,他都不满又岂能容忍曾长志这个与她有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差点成为她丈夫的人?

刘疆继续说道:“你想放过平府,我也就由着你他们已经回到成都了,有了你给的那生意这一家人日子还是可以过得下去的”

卢萦低声道:“知道了”

“改天你想换回女装时,就与孤一道去见见那范阳卢氏的族长你身为太子妃,不能没有娘家”

“好”

刘疆垂眸

他伸手扯过卢萦,把她置于胸前后,他的手抚到了她的小腹上

“天癸又来了?”

这个男人,天天盯着她防着她避子也就罢了,还老注意她的天癸

正当卢萦恩了一声时,刘疆低沉地说道:“我年岁不小了想孩子了”顿了顿,他的声音放温柔,“而且,我喜欢他人唤阿萦做刘卢氏”

卢萦双眼弯成一线,“我也喜欢”

她搂着他的腰在他的下巴处蹭来蹭去,又道:“阿疆谢谢你许我这趟扬州之行”

来扬州时,做为让卢萦换回女装,变成刘卢氏的代价,刘疆答应她这一路上不对她凶,会疼她宠她而他果然也做到了

这般从水道走路,就是迅速,不过两三天,武汉已然不远了

看着前方,卢萦笑道:“好久不见阿云和元娘了,怪想他们的”

刘疆自是不理

这时,卢萦突然不满起来,“到了武汉,又要见到郭允那厮,真是扫兴!”见刘疆瞟过自己,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莫以为我不知道他一有空便说我坏话!”

不过转眼,她又乐了起来眯起双眼,卢萦轻笑了一阵,慢慢说道:“我以前大人大量,没怎么理他不过以后就说不定了…那几天我在扬州遇到了几个极丑的,比以前在长安时遇到的还要丑的妇人等逮到机会,我就给郭允服下春药…”

她才说到这里,刘疆浑身一紧他转头朝卢萦瞟了一眼,暗暗想道:这事可不能纵着她,得让人警告小允上次被那三个妇人这么一抱,他都不碰他后院的女人了,再被这么春药来一下,只怕他以后凡是看到个女人都有阴影了

这时的刘疆,只想着把卢萦说过的话转告郭允,让他防着却想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呵斥卢萦,让不知道上次之事已对郭允造成了心里阴影的卢萦知道轻重

…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对卢萦的纵容,已到了一个高度

卢萦东张西望了一会,又道:“明早应该可以抵达武汉吧?”

她刚刚说到这里,只见迎面一条快船急驰而来转眼间,那快船便冲到了客船前面挥动旗语示意客船停下后那快船冲了过来,朝着船主人叫道:“前方三十里外已用铁索拦江,到了明日才可通行,还请诸位耐心等候”

快船上的人这么一说,船上众人都不满了,一个个叫嚷起来,有性急的,更是扯着嗓子大骂好些人大叫道:“凭什么铁萦拦江?这又是哪个当官的吃饱了撑的?”当然,敢骂这话的人,至少有点背景

在喧闹中,快船上的人暴喝一声,“安静!”

令得客船上众人一静后,他扯着嗓子大叫道:“诸位听我说前方有来自洛阳的醉梦楼,武汉本地的明秀楼玉芰楼,还有红颜馆”

什么?前方汇聚了武汉一地最著名的四大青楼?

这一下,客船上的人也不叫嚣了,也不恼怒了,一个个兴味盎然地看着那汉子,听着他说下去

那汉子继续叫道:“四大青楼今晚铁索拦江,是想在此处了结一些恩怨诸位也知道的,现在是阳春二三月间,各种货运船只几乎没有,来往的都是客船西南一地前十几天连续下着春雨使得这河道上海客船也没有多少因此四大青楼与官府商议后,约定武汉地下的浪荡子们,在这河道上一较高低各位客人远道前来到了城池中玩是玩,在这河道上玩也是玩不如这般隔着铁索,看看这难得的热闹?”

他这话一出,客船上的众人同时鼓躁起来笑闹声中,船主人朝着快船上的人一揖笑道:“敢不从命?”

这话一出,快船上那汉子大大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一礼,朝前方一指,“诸位自去便可小人还要在这里拦道呢”

众人早就迫不及待,他声音一落客船已经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不一会,三十里水程便一晃而过,一条巨大的横跨整个长江的铁索出现在视野中

看来通行的客船确实是不多,他们的前方,只团两条中型客船,客船上的人都站到了甲板上,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前方

大船迅速驶近不一会,便与那两条客船并行而立了

这一停下众人同时看向前方

前方密密麻麻,尽是如同蚂蚁一样的大小船只以及人流数不清的船只上,都挂着色彩艳丽的,代表青楼的艳帜远远看去,这些数百成千只的船只分成四组,各占一个方位,正相互对峙着

看着这些船,旁边的人扯着嗓子问向另外两条船上的人,“敢问小郎,这四大青楼发生什么事了?他们这是要干嘛?”

“说来话长,他们都争持半年了,前几天还有人打死了醉梦楼的一个花魁,醉梦楼也发动浪荡子们,反砸了对方的场子现在闹大了,便跟官府暗下里打个招呼后,在这里由浪荡子监督,说是了结这个恩怨”

“到底什么恩怨?”众人都感兴趣了

“具体也不知,说来说去,还是醉梦楼这个来自洛阳的大青楼仗着是天子脚下来的,行事张狂…”

这人才说到这里,另一个叫道:“我知道原因”

在众人齐刷刷看去时,那人说道:“去年醉梦楼派了一个船队来到武汉她们说手中有一批节目,要找青楼演出当时武汉几家最有名的青楼不愿意,醉梦楼只好把生意交给了名声排后的明秀楼和红颜馆哪曾知道,那些节目一表演出来,整个武汉的人都说新鲜有趣,而且因与太子相关,能从中感觉朝庭的态度无论庶民富商权贵,竟是蜂涌而至,一时令得两大青楼场场暴满,短短半年,明秀楼和红颜馆便一飞冲天,成了武汉最有名的二大青楼这一下,另外几家青楼不满了,特别是与醉梦楼交涉过,又有官府背景的武汉第一青楼玉芰楼最为不满因为那两家生意太好,便是留在武汉的那支醉梦楼船队也不乐意了可这交出去的生意,哪有让人家不演便不演的道理?这下四大青楼便闹起来了,还一直闹成了今日这局面”

那人说到这里,不由笑道:“这事闹得这么大,还特意铁索拦江解决恩怨,这在青楼中也是稀罕事儿”

顿了顿,那人又说道:“我只怕这么一闹,到时死的人更多,闹得事更大,四大青楼结的仇也就更深了最好有什么人出一下面,德威兼施解开这恩怨”

第三百零九章 风月行首卢文(加更)

他这话一出,好几人笑道:“没用的,武汉的郡守都出现在这些青楼人人都有背景,可是谁也不服的”

哄笑声中,议论声中,刘疆低头看向卢萦

盯了一会,他命令道:“换回男装吧”

这是要她变回卢文了

卢萦抬头看向他

刘疆淡淡说道:“去解决此事”

卢萦低头应了一声,“是”缓缓退了下去随着她一退,众护卫也忙碌起来

铁索那边,堵了满满一河的船只人流,开始噪动起来,似乎是一个龟公失去了理智,在浪荡子们的陪伴上,驾着船冲到了河道中央,对着醉梦楼的船队骂起阵来

本来,这么四伙人各倨一角,呈对峙而立,相互之间便火药味极浓要不是武汉郡守极其聪明,只允许他们在河道上解决,换成陆地上的话,早就厮打起来,哪里还有人能清醒着说道理,摆条件?

眼见那龟公的骂声越来越下流,而醉梦楼的船队也无法控制地发出喧嚣时突然间,一阵鼓乐“咚咚——咚”的从上游众客船处传来

这鼓乐声突然而来,非常的响亮,分明是五六个大汉同时敲起了鼓,因动作太过一致,隐隐中还给众人带来一种军鼓的错觉

喧嚣的人群不由一静铁索的那一边,对峙的四大青楼,也脸色微变间,纷纷朝这边看来:难道上面地打点还不够,引得人派来军卒干涉此事?

不过,他们也只是脸色微变毕竟,这四大青楼,任哪一个都是背景深厚的

就在那鼓声陡然传来,四下突然安静下来时只见长江的河道下游处,驰来一叶轻舟

那轻舟只是几根竹排编成,是处处可见的那种众人瞟了一眼便没有在意只是,那站在轻舟上的白衣人,以后白衣人身后的五个鼓手,却让人好奇起来

看着那叶轻舟在长江浪涛中优哉游哉地飘来,一个青楼管事没好气地说道:“又是哪个不知深浅的家伙想来凑这份热闹?”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事实上,他也有不屑的理由要知道前不久武汉郡守出面也没有摆平此事的这人敲动军鼓前来,定然也是个想多管闲事的

客船上,刘疆蹙着眉,向左右低声问道:“就找了这么一叶舟?”因逆流而来,这轻舟一点也划不动这般缓缓而来简直把军鼓带给众人的震撼完全抵消了这先声夺人的功夫不够,下面便不好行事”

一护卫低声回道:“这舟排还是客船上自带的,只有这一个”

刘疆淡淡恩了一声

那一边,那叶舟排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看着那舟,客船上有人叫道:“这舟排不是刚划出去的吗?”

当然,发出这声音的人极少更多的人一直把精力集中在对面,哪曾注意到划出去一叶舟排?

军鼓还在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