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子,你好好的人不当喜欢当鬼哦?每次走路都用飘的。”承欢倏地从地上跳起,空手向骆天涯袭去。自从那日齐颜横扫三十二骑,最后以一招小败在骆天涯手里之后,她就将骆天涯看成了练武的绝好靶子——反正有舅舅在,骆天涯是决计不敢伤到她半分的。

听到“小玄子”三个字,骆天涯的眉毛不能自控地抖了一下。他单手卸去承欢的力量,将她轻轻推到一旁。

“可恶!小玄子,你又点我穴道!唔!唔……”过分吵闹的下场就是连哑穴都被点。承欢气极。

“在画什么?”骆天涯拾掇着桌上零零散散的画纸,不明所以。

齐颜一愣。

好似,曾经也有人这般问过他,又好像没有……

想来也好笑,整整十五年,他到今天才开始真正卖弄起现代人的文明。以前的阿房宫,是根据古人文章想象出来的幻像,现在他笔下设计出的房子才是真实的——即将要真正存在的。

“这是柱子。”美目瞥向骆天涯手中的画纸,齐颜主动解释。

“这个呢?”全部都是一堆他看不懂的线条和数字。

“房子。”齐颜唇角扯起一个弧度。

“房子?”骆天涯不可思议地放下画纸,拾掇起一张他能看懂的。“那这个呢?”

“装潢。”见他对这个名词一头雾水,齐颜道。“这是家俱的设计图。这栋房子是巴洛克风格的建筑,里头的装饰这里自然没有,所以要全部自己做。”

“很……繁琐。”家俱的图案骆天涯还是看懂了,端详了许久,他不得不下这样一个结语。

“过分繁琐是刻意的追求,华丽也是一种生活态度。”齐颜笑道。

“谁教你的?这样的家俱,我走遍整个大陆都不曾见过。”

骆天涯的提问让齐颜的心思瞬间回到了曾经——那个有车子有电视有电脑的地方并没有什么是值得他留恋的,可是即使彼时终日与别人钩心斗角玩计谋,但那时的生活对他来说仍是幸福的。“很远的地方……”

齐颜的异样骆天涯看在眼里,却并没步步紧逼。

“你忙了大半个月,究竟在做什么?”骆天涯扔下画纸,决定不再去研究这些他根本看不懂的东西。

“赚钱。”回答简洁而干脆。

“赚钱?”

“你不觉得太无聊吗?”齐颜反问。他想找些事情给自己做,作为自己重新站起来的拐杖。身在伏羲,他自然不能再在政治上有所作为,而他也不愿应承齐严的临终托付,所以最终他还是决定重操旧业吃老本——经商。虽在古代社会重农轻商,商人的社会地位极其低下,可没人跟手里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

桑家经商的历史可追溯的明代,他们以纺织起家,但在现代主要做的还是房地产生意,纺织厂反而成了附属,桑老爷子更有“房地产大王”的美称。他是桑老爷子一手调教出来的,自然学了不少这方面的绝活。

“有你相陪,我怎觉无聊?”骆天涯痞痞地贴近齐颜。

“我觉得无聊。”齐颜瞥他一眼,不甚娇嗔,看得骆天涯顿时心痒难耐。

“咳!”骆天涯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是买了你一块地?”

“然后?”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我打算盖高档住宅卖钱。”优雅古典的战神齐颜那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市侩的商贾,连说话的调调和表情都完全改变,看得房中几人一阵呆愣。“我决定在那三个山头盖三栋不同风格的大宅,作为伏羲国大陆最顶级的民宅出售,当然,届时还要麻烦玄王您亲自为那些宅子题匾。”简而言之,齐颜就是打算打着玄王骆天涯的旗子行奸商实质就是了。

“倒是十全十美的计划。”骆天涯一边抚着下巴一边点头。“我有什么好处?”

“天下首富?”齐颜挑眉。

“空的。”骆天涯摇头。

“玄王想要什么?”

“颜,我说了不会再回答你这个傻问题的。”他回答过,也不打算再回答。但他不介意用实际行动告诉齐颜自己的答案。

雪白的身影突然腾空而起,一眨眼的功夫,房中就只剩下埋头削炭笔的楼丞和等着愤怒大眼睛的承欢。

因为制造巴洛克风格的繁琐家俱,一些布料需要的材质也是有特殊要求的,而这种布料这里并没有,遂,齐颜只能将记在脑子里的桑家几张制布的独家方子默了出来。介入纺织生意,尝到甜头后,齐颜甚至开始染指布匹服装行业。而早已放出风声的三栋豪宅虽然刚开建,但却吸引了各大豪门氏族的注意。

短短一年,化名为桑勿离的齐颜以排山倒海的势头成为大陆数一数二的大商贾。

“开青楼?”齐颜一脸惊讶地看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承欢。

“是啊是啊。”比一般同龄女孩子都要来得修长的承欢猛点头。一年的时间,承欢一直跟在齐颜身边,跟着他练功,而他各种经商的手腕承欢也耳濡目染了许多。“开青楼不止能赚大把大把的银子,还能利用这种特殊行业收集情报卖情报,多好。”

齐颜摇头。

“为什么?反正做商人了,就惟利是图到底啊。”

齐颜浅笑不语。

决计不是他歧视性工作者,古代这个行业实际上是及其兴盛的,只是听到“青楼”二字他便会联想到背叛。男人贪图新鲜也就罢,未婚男子上窑子发泄精力也无可厚非,可上妓院的大都是些已有三妻四妾的有钱人,甚至家有糟糠之妻的平常百姓,许是女权思想对他的影响过深,他讨厌背叛,任何形式的背叛。

也许这么多年,他已经学会了习惯背叛、漠视背叛,但此时他却不能忍受某一个人的背叛,即使只是想到他有可能也会背叛他,他都几欲疯狂,也许这就是他坚持的所谓的情有独钟。

承欢还小,她不懂。可他不愿她被这个时代这个社会迂腐的思想影响过深,而导致她将来甘心成为男人府苑深处的一个伤心女人。

“小阳。青楼妓院自古就有,禁也无用,男人劣根性顽。但,我等默认其存在并不表示赞同。”齐颜转身取出一个长形的巨大木盒。“自然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能一辈子对一人情有独钟,这不现实,也不可能。”像他,爱过的也不止一人。“小阳想听听爹娘的故事吗?”

承欢立刻点头。关于爹爹的事情,很小的时候问过娘亲一次,可那次娘亲用眼泪代替了一切回答,自那之后她便再也不敢问了。只是她知道,她的爹爹,是一个可以让她骄傲一生的人。

在齐颜的示意下,承欢打开木盒。映入她眼帘的是一柄黑色长枪,枪头湛亮却有斑斑凹槽,枪身更是布满刀迹剑痕。这是一柄有故事的枪,那一刻,承欢甚至已经开始在脑海中想象一名铁衣战将手持长枪驰骋沙场的画面。

“这柄枪的主人,他的生命只有短短的二十年。也许还年轻,所以直至他倒在战场上的那一刻,他也只爱过一个人。”将长枪拿在手中,齐颜缓缓转动它。这是经历过生死离别的枪,它见证了史上最刚强的战士的一生,和他的爱情。

承欢聚精会神地听着。

“他是个快乐的人,和你一样快乐。只是后来慢慢长大了,接触了更多的人更多的事,慢慢开始经历不快乐的事。他的爱很隐忍很绝望,直至最后他都没有对他所爱的人吐露表白过。”齐颜将长枪递到承欢面前,后者以一种将近虔诚的态度接过。

“娘,她不喜欢爹爹吗?”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怎会不爱?”齐颜笑得苍白。“你娘,在战场上是位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雌,边城一役,你娘受军令所迫,眼睁睁看着你爹爹带领的轻骑兵全军覆没。你爹爹是最后一个倒下的,他至死都站地顶天立地。我听到的是万人愤怒的嘶吼,可真正让揪疼人心的确是有一个人无声的悲泣。”

承欢安静地聆听,灵动的双眸沾染了湿意。她逼自己不哭,有这般英伟的父亲,她绝对不哭。

“怎样让自己快乐些呢?可以尽情地爱,尽情享受人生,永远没有悲伤。小阳,我希望你能永远像现在这样快乐。”齐颜轻抚承欢的发。

“我会的。”承欢抱住齐颜的脖子,躲进他怀里撒娇。对她来说,逝去的父亲是个名词,是她放在心中用来敬仰怀念的人,真正给予她父爱的确是舅舅。

“仅仅只有所谓的希望,是不能支撑一个绝望的人活下来的。我,还有你娘,支撑我们的还有恨。可是我们不想恨,恨太累了……有一天会让你懂,会让你懂……”

一腔爱、一身恨、一缕清风、一丝魂……

恨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可没有仇恨,他的生命已沉重到无法用单纯的爱与情撑起。他想将爱与恨分开,于是他开始庆幸,他齐颜何其幸运,遇上了骆天涯——这个助他勇敢活下去的男人,一直在等他,等他在恨的深渊中找到归途。

也许有一天他肩上的恨意真真会减轻,也许他的心终有一天能清明轻盈了,也许他的生命真的能不胜一羽。

齐颜的叙述凌乱而不着边际,可是那一刻承欢心中突有了一个念头,她也好想找到属于自己的情有独钟,像父母那般的深刻。

她希望自己能够快乐,像舅舅期望的那样快乐。

还有,还有总有一天会让她懂的仇恨……

作者有话要说:上头几乎每章都能找到虫子。。。

55555.。。

我是别字大王,我检讨。

找到了就改了,没找到的将来写完了再大修吧。哎………………

JJ还在抽。- -

第六十二章

十五岁的无尘,已然一位翩翩美少男。他黑发如墨,肤白胜雪,柔嫩的红唇抿成刚毅的线条,吊入云鬓的凤眼里是不可预测的深沉,白衣更显他的冷冽。

他像极了他的父亲,却又不同。谷映尘是狐媚多情的,而他刚冷无心,如果说这样一副可魅惑世人的容貌长在谷映尘脸上是媚如狐仙,那较之无尘就是冷如修罗——冷到如妖如魔。

脚边突然滚来一团雪白的绒球,小家伙蹭着无尘的脚撒了一会儿,见主人没反映便开始扯咬主人的衣摆。

无尘一把拎起小雪球,与其亮如星辰的眼相对。上次爹爹送来一幅山水墨画,好些日子他才看出画作一角淡不可见的一个人影,思量着他是想告诉他要学会隐忍,要学会隐藏自己。

这回呢?一只雪獒。

雪獒产于伏羲国境内的无极山脉,是极其古老珍贵的神兽。它被毛长而厚重,耐寒冷,能在冰雪中安然入睡。雪獒性格刚毅,四肢健壮,擅于奔跑,动如豹尾,搏斗助攻,强劲凶猛,力大如虎,凶狠劲斗,使人望而生畏。成年雪獒壮如牛、吼如狮、刚柔兼备,能解主人之意,可以斗败三条恶狼,可以使金钱豹甘拜下风,被成为“神犬”,也是世界上唯一敢与猛兽搏斗的犬类。雪獒护领地,护食物,善攻击,对陌生人有强烈敌意,人工饲养的雪獒对主人极为亲热。

雪獒已不常见,更不论这种通体雪白,无丝毫杂色的獒犬。小雪獒的母亲是野生獒犬,这种品种上佳的纯种雪獒成年后鬃毛茂密如雄狮,前胸宽阔,目光炯炯有神,含蓄而深邃。无极山脉的严酷环境赋予了雪獒一种粗犷、剽悍美、刚毅的心理承受能力,同时也赋予雪獒王者的气质,高贵、典雅、沉稳、勇敢。

爹爹想通过雪獒,告诉他什么?

王者之气?还是,他此刻的处境就像野外危机四伏的雪獒。

小犬长久被拎在半空中,挣扎着要落地。尖锐的前爪打在无尘手背上,留下五条刺眼的血痕。

被扔在地上的雪獒似通人性,黑亮的小眼睛中有关怀与内疚。

也许,爹爹还想告诉他,再亲近的伙伴有时也会为了某些原因出手伤人。

“小王爷……”风吟轩盯着无尘流血的手,手中拿着金创药。

无尘点点头,转身走到圆桌旁。

“风吟轩。”

“是。”

“你知道父王和爹爹之间的事?”金创药洒在伤口上有一丝丝的刺痛,但无尘的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

“是。”风吟轩收起药瓶,恭敬地站在一旁。

“说说。”无尘站起,脸上的表情完全不似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

敞开的窗对着偌大的花园,园中美妇款款而行,眉宇间似有愁思。

“小王爷想知道什么?”

“爹爹他,快乐吗?”他是想问,为何他所见的爹爹永远笑得那么哀伤。

“王爷与勿离二人,是非对错我等述不清。只是,属下这辈子都忘不了断天崖这个地方。”风吟轩稍稍低头。

“断天崖啊,在离宫吗?”无尘轻应。

“种满白梅的断天崖,王爷与勿离时常抱着酒坛豪饮,醉得不省人事。王爷喜欢抚弄勿离的发,那个时候的勿离就像……小猫……”风吟轩也像陷入了回忆。“属下自小在王爷身边伺候,从未见过王爷那般开怀过,还有勿离,我从不知道会有一个人的笑容能让天地失色。”

“我也没见过。”无尘的视线越过花园,投向远山。相隔千山万水,他甚至没能在爹爹最失意的时候陪在他身边。

“王爷被奸人所害,勿离躲在断天崖不愿见任何人,整整一个月,我们甚至以为他从此站不起来了,再见他时,他已白了三千乌丝。最后夕夫人抱着小王爷上了断天崖,勿离才稍稍振作一些。王爷葬在断天崖,是勿离亲手埋葬的,还有那块墓碑,墓碑上刻着‘生死不弃’四字,那日我和月娘陪着他从日出一直站到夕阳西下,终不见他刻下只字片语。彼时他还有泪,是血泪,月娘生怕他哭瞎了双眼,哭着哀求他……”见背对着他的主子没有一丝反应,风吟轩深深地吸了口气。“勿离对天起过誓,要以纪氏王朝为王爷殉葬,他确实做到了,而往后的事情小王爷比属下更清楚。”

他不曾参与过的峥嵘岁月……

藏在心口的一只小小护身符,那是离家时娘亲给他的。只是没有人会知道,护身符内的珍宝——那是他从家里唯一带走的东西——爹爹反复誊写的诗文,那首诗没有韵律毫无规范。

指间青丝斩清风

红尘幻影盈盈笑意

莫道一夜白了少年头

来时路

不堪回首不堪留

吾笑风云独步天涯

当年梦初醒

却甘画地为牢

饮不尽几多殇情

“我与父王,像吗?”

“像极。”风吟轩点头。

是吗?小时候,爹爹时常抱着他低低地吟唱一句小诗:不如笑归红尘去,共我飞花携满袖。印象中,好像从某一天开始,爹爹突然就不敢再直视他了,原来……

无尘缓缓笑起,冷冽的眼神稍见一丝温暖。

炎兮疾步而来,房内诡异的气氛让他一怔。他跪地请安后直道。“小王爷,千日国援军已到,主帅为李硕安。”

“李硕安?”无尘面无表情地看向炎兮。

千日国的人,萧氏、李氏,都是他想毁灭的对象。十多年前爹爹为父王颠覆了西楼江山,现在,轮到他了。

“地狱无门,他倒偏偏闯进来。”

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停在窗格上,羽翼扬起的微不可见的风霎时冲散了房内凝重的肃杀之气。小雪獒倏地进入战斗状态,低吠着紧紧盯住猎物。

无尘解下信鸽脚上的小竹筒,将信鸽交给风吟轩。

信来自遥远的伏羲国,信上的文字如细小的蚂蚁,密密麻麻爬满一张小小的信纸,信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些生活琐事与感受——不轻易相信任何关于桑勿离的以讹传讹,承欢不算频繁的来信,是他确切了解爹爹现在状况的唯一途径。

细细读完,信纸被无尘收进衣襟。“告诉娘亲,爹爹一切都好。”

“是。”风吟轩应道。

骆天涯凝神看着埋首核对账本的齐颜,捂在手中的茶水早已冰凉。

年少时他浪迹天涯,桀骜不驯,亦从来不甘平庸,所以他领着三十二骑出现在战场。他向来追求轰轰烈烈的人生,原以为他的爱情也该如此,可是眼前这个人却让他甘于平淡。

他经历过生死一线,可却并未尝试过齐颜那种只是为了活下去而面对的绝望和痛苦。他与他,开始与一段看似荒谬的交易,纵然最终没人喊停,但也没人开口说爱。

似乎他们更像是相守的伙伴——他们不曾爱得惊天动地,像他与谷映尘那样;也不曾爱得隐晦艰涩,像他与齐严那般。

齐颜说过,世间诸事无所谓对错,只有悔与不悔。若悔了,即便天下人皆认为是对的,也输了。他说他后悔毫无原则地对齐严妥协,他还说那次他离开前最后一次去找了齐严,齐严吻了他,那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也是最后一次。

骆天涯不知道谷映尘逝时齐颜是何反应,只是齐严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沉默着。

他们平平淡淡,可他知道,对这段关系,齐颜不悔,他能从齐颜无时无刻追随着他的目光中看出来。

细水长流,岁月漫若流沙,他不得不去相信滴水穿石的力量。如果说谷映尘用生命换来他的永世爱恋,齐严用十五年时间为他设下弥天陷阱,那么他就是用十年的时间布下天罗地网,用最轻柔但最坚韧的力道攻陷了他。

他们仍然不开口说爱,仍然平淡如水,可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甜蜜与默契却每每让他忍不住心神荡漾。

他得到了他,而且拥有他。比起那二人,他才是最终的胜利者不是?

不,应该是,齐颜完全拥有了他……

很多年后,骆天涯才明了,不是齐颜不愿说爱,不是他倔强,也不是他犹豫,其实他在等他先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0!还想说勤劳一下下一天一更,米想到这章写完已经过12点呢。

千秋万代葡萄干(好可爱D名儿),其实我也在考虑攻受问题。不过因为男主是现代的女人穿过去,且在现代没有做T的倾向,如果到了古代突然变成了攻,我自己也会觉得雷。互攻是个好主意,哪天脑子抽一下说不定就临时让小玄子受了。

小live,我看见你了,看见你淹没在茫茫留言中,哈哈~~

今天,啊,应该是昨天受到了第一个长评,感动地差点眼泪狂飙。

辣水,谢谢你~我爱你哟~~

你们的每一个留言我都会认真看,你们的没一个建议我都会记录在键盘旁边的笔记本上,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最最可爱的小狼~~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