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爷也真是的,太不会怜香惜玉了,这么漂亮的美人相,说扔就扔。

“啪——”秦王殿下一蹬腿,一脚就踹在矮桌上,霎时那碗盘酒菜什么的噼里啪啦往下掉。

他怒气冲冲指着平安的鼻子就开骂:“你是我秦王府的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你去做吗?”

平安完全不明白主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然而,以往的经验告诉他此时莫要火上浇油,还是速速退去为妙。他颤颤了两下,叫来了殿外的侍人,弄干净地面后,就像烧着了尾巴的兔子般一溜烟的窜了出去。

秦王殿下看着他的背影得意的哼哼了两声。

次日午后,醒过酒劲的姬老头这才发现自己刚到手的“宝贝”不见了。跌三倒四,他一路往慧仁殿奔去。

“殿下”他对着神清气爽的秦王躬身道:“老朽昨日落了一副画在这里,是……”。

不待他说完,就被秦王殿下立时打断了,他一双剑眉微挑,满是疑惑的说道:“本王没看到这有什么画啊?平安…你看见了吗?”

平安脸色一抽,要多真诚有多真诚的说道:“姬大师昨天压根就没带什么画前来啊!”

秦王殿下满意的笑了!

姬老头目瞪口呆的哭了!

此时此刻白優澜尚不知道自己的“肖像画”已经落到了某人手里。她现在很忙、非常的忙。

老夫人的命虽救了回来,但整个人却得了中风后遗症——半身不遂。不仅如此,她的神智似乎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连忠勇伯、白氏等人都不太记得了。

这一日,服侍老夫人用完药后,白優澜对着一脸愁容的白氏说道:“姑姑不必太过担忧,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好如抽丝,老祖宗连最险的那关都挺了过来,以后也会慢慢康复起来的”。

白氏用着手中秀帕擦了擦老夫人嘴角边的药液,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只是想着老夫人往日的硬朗健谈,心中便很是难受”。

姑侄两人正说着话,丫鬟琥珀进来禀告说齐美彩来了。

看着走进来的甜美少女,白優澜上前几步,高兴的说道:“三姐姐好久不见!”

“澜儿妹妹!”齐美彩与白優澜关系一向要好,见到自然更是兴奋。

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女孩儿,白氏不得不打断道:“消停一些,老夫人还在睡!”

两个连忙噤声,齐美彩先是给白氏请了安,又看望了老夫人。

待过了个把时辰后,白氏说道:“你们两姐妹这样长时间未见了,一定有很多想说的事情,澜儿你随彩姐儿出去走走吧!”

白優澜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两人相谐着向外走,她们没有回白優澜的羲和院也没有到齐美彩那,而是走到了福寿堂后院的花园里。进了青石砌成的八角亭,二人相挨而坐。

白優澜转过头对身后的紫鸳说道:“你回一趟咱们院子去把长生抱过来”。

紫鸳俯身称是。

“你也好长时间没见到那小子了吧!我跟你说你这几个月可是重了不少,你一会儿都未必抱得动他”。齐美彩在听见长生二字后,小脸上满是止不住的急切与兴奋,她连连说道:“重些才好,身子骨结实”。

白優澜看她这幅样子,不禁抿嘴一乐。不过多时紫鸳便和宫嬷嬷便抱着长生小朋友来了。一见着最喜欢的姐姐,他立马张着小胖手,呜呜叫道:“姐姐、姐姐…”。

白優澜连忙笑着接了过来,任长生那粘哒哒的口水往她脸上蹭。

见他们一副姐弟情深旁若无人的样子,齐美彩的脸上露出了既欣慰又有些黯然的神色。

“长生,快来看看这是谁?”白優澜把小胖娃娃举到了齐美彩身前。

长生胖胖地小脸露出疑惑的神色,似乎有些想不起来这人是谁的模样。

“她也是你的姐姐哦!来,长生乖,叫姐姐!”

长生疑惑了,他已经有姐姐了,怎么又冒出了一个姐姐呢

她才不是姐姐呢,不叫!

于是白優澜不得不忍下心疼在那肥肥的屁屁上,轻柠了一下。

“乖长生,叫姐姐啊!”她无比温柔的重复道。

长生委屈的抽了抽自己的小鼻子,可真诚的叫了声:“姐姐”。

齐美彩霎时泪流满面。

她一把抱住长生呜呜哭的不能自己。

白優澜见此心下也免不了有些恻然,暗叹一口气,却也不说什么,任凭齐美彩发泄着心中情感。

然而,被这样紧紧搂住,对于年龄幼小的长生来说显然是感觉极不舒服的,他不断挣扎着,小脸可怜巴巴的直冲着白優澜瘪嘴。

齐美彩自是也感觉到了,微微收了眼泪,却也舍不得松开怀里的长生,抱着他一会摸摸脸,一会儿摸摸手,怎么稀罕也稀罕不够。

直到好半晌过后,长生都被磋磨的有些叽歪了,齐美彩才恋恋不舍的把她还给了白優澜。

“我和三姐姐在这说些话,你们两个领着长生到这附近转转”白優澜对紫鸳和宫嬷嬷说道。

能离开这个恐怖的“大姐姐”长生小朋友别提有多高兴了,也不待紫鸳过来抱,自己便粗遛了下来,一晃一晃的向着亭子外跑去。

白優澜摇摇头看着依然一脸激动的齐美彩柔声说道:“三姐姐若是想长生了,可以随时来羲和院看他啊!又不是隔的多远,快擦了眼泪,莫哭了!”

“澜妹妹说的极是”齐美彩说道:“只是长生毕竟已经过继给了二房,我总过去看他,别人未免会说闲话的!而且我也怕二婶婶心里不愿意”

“三姐姐想多了!”白優澜笑着说道:“你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情,即使长生到了我们二房,难道就不允许自己姐姐常过来看看吗?再说我姑姑可不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万不会责怪你的!”

齐美彩听后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她握着白優澜的手告饶道:“澜妹妹说的是!是我自己想多了!”

50齐美芸

两人说了很多关于长生小朋友的话题,直到好半晌后才略略止住。

喝了一口丫鬟端上来的清茶,白優澜望了一下左右,确定四周无人后,才说道:“三姐姐,有一事我想问问你”。

齐美彩说答道:“澜儿妹妹你说”。

白優澜微一沉吟说道:“你知道二姐姐现在在哪里吗?”

自打白優澜回府后就再也没见着齐美芸,府中众人似乎也对齐美芸的去处大加忌讳,这由不得白優澜不好奇。

“澜妹妹有所不知”齐美彩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种奇异的神色,只听她说道:“芸姐那日与大哥哥偷溜出府,遇着了瞿家的那个下流胚子…谁想到那个姓瞿的不但叫人打了大哥哥,还…”。

“还什么?”

“还叫人当街扒了芸姐的衣裳”

白優澜脑袋哄的一声,呆立当场。一个云英未嫁的闺阁少女竟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了这种事,这不是要逼死她嘛!怨不得齐云霄那般拼命了。

“要我说,那瞿家胚子虽该天打雷劈,但若不是芸姐自作主张的偷溜出去,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你知道吗?她出去的时候还特意扮成了个少年公子样,怎么看都不是第一回干这事了!”

白優澜听后不由苦笑一声,来到忠勇伯府这么多年,齐美芸的性格她知道的是一清二楚,那骄横跋扈,她小姐天下第一的性子是深深印在骨子里的,这次的事情,齐美芸还指不定在其中“起到了什么重要作用呢!”

其实,白優澜真的猜了个□不离十。

那日,齐二小姐“微服出巡”的好爱又发作了,便死死央着齐云霄带她出去玩,齐云霄性子软,磨不过她,便应了。谁想到两人在街上逛着、逛着,却遇到了瞿天明,那瞿天明是何人?那是万花丛中过的老手,一眼就瞧出齐美芸女儿家的身份,立时那下流性子便发作起来,上前就出言调戏。,美芸哪是肯让人的人,二话不说一个大嘴巴子就扇了上去。她起了骄横、也不管对方有多少人,便用着如:“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也配跟本小姐说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究竟是多么恶心的父母才能生出你这个更加恶心的儿子”“我要是你早一头撞死了!”之类。极近侮辱刻薄之语。

那瞿天明何曾被人甩过耳光,又何曾被一个女人这样叫嚣着骂过,女人对他来讲从来都只是压在身下骑的贱货,而现在一个贱货竟敢在他面前上窜下跳,瞿天明本就是个下流歹毒之人,这念头一起齐美芸又焉能得了好处?

白優澜叹息着摇了摇头,复继续问道:“那二姐姐如今人在哪里?”

忠勇伯齐震就是觉得再愤怒、再丢脸,也不至于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弄没了吧!”再说还有肖氏,肖氏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啊!

“大哥哥被人抬回的那天晚上,芸姐就被伯爷送到清安寺去了。”

“清安寺?”白優澜惊异的叫道。

这清安寺可不是法华寺、灵隐寺之类的庙宇,它不对民众开放,是皇家特供的庙宇,而最值得一提的是,京城的勋贵人家中若哪家有女眷犯了过错,便会被送到那里“清修”直到修干净自身罪孽才会被获准回家,听说那里戒律极严,稍微犯错,便会挨打。

“大、大太太知道这事吗?”以肖氏的性格知道女儿被送到那里,不得跟齐震拼命啊!

“她光忙着大哥哥的事,自是没控管这女儿了!”齐美彩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讽刺。

白優澜轻轻的看了她一眼,心里清楚她与齐美芸之间的关系一向不睦,自打吴姨娘死了后,这种关系更是急速恶化,如今齐美芸出事,她没表现出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已经很出乎自己的预料了!

似乎知道白優澜在想些什么,齐美彩轻轻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行了!甭替她担心了,待过段时间这件事彻底平息了之后,她自然就回来了!…真是!就你烂好人,不长记性,也不想想芸姐以前是怎么欺负你的!”。

白優澜嘻嘻一笑,拉着她的袖子,撒娇般的说道:“人家也不是担心她,只是你想啊!芸姐儿终是咱们忠勇伯府上的姑娘,她出了这事,对咱们也不好啊,对不对?”

齐美芸看着她爱娇的样子,因为实在太过可爱,不由捏了捏她娇俏的鼻头:“就你心眼多!”

姐妹两说了好多话,直到夕阳西下,才恋恋不舍的告别了。

看着白優澜抱着长生远去的背影,齐美彩的双眸中里不由染上了一层泪水。

她在心里默默的说道:“娘,弟弟他现在生活的很好,有二婶婶疼保护他,澜妹妹疼爱他,弟弟一定会健健康康,幸幸福福的长大,你若在天有灵就请继续保护他吧!至于女儿…”忽然地,齐美彩紧紧捏了捏双拳,那张娇俏的小脸也变得阴冷仇恨起来。

“女儿绝对不会让你白死的!”她勾起了嘴角,冰冷的笑了。

哄了长生那个磨人精睡着了以后,白優澜洗了个热水澡,坐在梳妆台前任着紫鸳给她烘着头发。

“小姐,你真不去看看大公子吗?”

白優澜一愣,那张美丽的小脸瞬间变得无比难过起来。

紫鸳见状忙说:“小姐,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大公子平日里对您是那样照顾,他这次受了这样大的伤,您却——”。她咬了咬嘴唇,一副说不下去的样子。

听着贴身丫鬟类似指责的话语,忽然地,白優澜哭了起来。一开始是很小声的抽咽,然而不一会儿却转变成了痛哭。

紫鸳脸色一白,砰的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说了这样的混帐话,奴婢真的该死”。

白優澜从椅子上滑落到地面,把自己的小脸放到紫鸳的肩膀上,满是悲伤的说道:“紫鸳你说的不错,我忘恩负义、我不是好人,我对不起大哥哥对我的好”。

在小姐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紫鸳几乎都没看过她这样伤心过,像是压抑在心底许久的悲伤突然爆发出来一样,白優澜变的非常激动。

“大、大公子受伤不是小姐的错,您何须如此自责?”

白優澜只呜呜哭着,连连摇着脑袋。

紫鸳不知道小姐为何会这般痛苦,情急之下,只捡了好听的来说:“小姐定是忧心大公子的伤势!您放心好了,奴婢都打听清楚了,自打服了那个柯神医给开的丹药后,大公子身体回复的是一天比一天好,想是再有些时日,身体定能康复”。

康复?白優澜听后只觉得心中越加悲伤,即使身体康复了?他的心也能康复吗?他所遭受的一切真的就能过去吗?

所以她不敢去看齐云霄,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齐云霄最不想看到的人一定是她。

看不到她,他也许会想念。但看到她,他则一定会痛苦。

那个生性淳朴的少年已经遭遇了如此的不幸,她又怎么忍心再去增添他的痛苦。

所以她把所有的一切都深深藏在了心底。

不去看

不去想

心,便可能不会这样痛了!

51负荆请罪

在齐云霄出事的第十六天后的清晨,忠勇伯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是一个五十几岁的男子,他鬓角花白,面容平常,身材略显消瘦,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很普通的男子。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普通人此时此刻却光裸着上半身,背着一大捆荆棘跪在忠勇伯府的大门之外。古有廉颇向蔺相如负荆请罪,而今日这男子是谁?又要向谁请罪呢?

从清晨到中午,火辣辣的太阳光直撒在此人身上,汗水和背上被荆棘刺破的血水混在一起,滴答、滴答的不停流下。他的周围已经里三圈外三群的围满了人,看热闹的众人或是交头接耳、或是窃窃私语,都在猜测这人是谁,又为何会跪在这里。

忠勇伯齐震面无表情的坐在金丝檀木椅上,三老爷齐远、四老爷齐扬,俱都围坐在他身边。

“大哥”齐远似坐不住般扭来扭去的急声说道:“瞿老头已经在怎们府外跪了一上午了!你快想想办法,总不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吧!”

“你急什么?”齐震的声音里有着无法压抑的恨意:“我一双儿女皆被瞿天明那贼子给毁了,他这个做老子的莫说在我门口跪上半日,就是跪上一年,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齐远一看说不动他,不禁把目光放在了齐扬身上,抓耳挠腮的说道:“四弟你快说说话,劝劝大哥啊!”

齐扬沉吟一下,抬头看着齐震说道:“大哥心中恨意难消,弟弟又何尝不是,只是那瞿安国毕竟是瞿贵妃的亲爹,赵王的亲外公,他都豁出老脸不要跪在咱们家门前,若我们再不理不会,到时整个朝野会怎么看?皇上又怎么看?”

齐扬说的这些,齐震何尝不知,只是他的儿子被人踢成了废人,女儿又被毁了名声,老母因此大受刺激,几乎命丧黄泉,他活拆了瞿家的心都有了!

“不管怎么说那瞿安国已经摆出这负荆请罪的样子,咱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干看着,让他平白得了这份同情去!”

齐震用力的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寒光闪闪,他霍然起身冷哼道:“好!我就去看看那瞿安国还有何话可说”。

嘎吱、嘎吱、嘎吱、忠勇伯府的朱红色大门缓缓打开,一身石褐色褂子,脸上铁青的齐震大步走了过来。

门外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瞿大人这副模样来我门前,究竟是何意思?”齐震冷冷地问道。

瞿安国双手抱拳一礼,深色间充满了深深的歉意,他满是真挚的说道:“齐伯爷,在下教子无方,竟让那小畜生闯下如此弥天大祸,一张老脸尽数丢尽,此次前来是为道歉,还请齐伯爷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哈哈哈…”齐震听后当场大笑三声:“自古以来只有子带父过,怎么到了你们瞿家就是儿子犯错老子来赔罪,这又是何道理?”

瞿家与忠勇伯府的恩恩怨怨,经过这半个多月的口口相传,夸大描述,早就在京城中传得沸沸洋洋起来,先不说那位被打的半死的少爷,就是那个被当众扯了衣裳的小姐,这搁在谁家那都是奇耻大辱,深仇大恨呢!

瞿安国在这里跪了一上午,身体早就开始摇摇欲坠了,听见齐震这番话,那张本就死白的脸上更是白的厉害,只听他苦笑的说道:“齐伯爷说的极是,本该是那小畜生亲自来府上请罪,但奈何他现在身陷顺天府内,子不教父之过,只能我这当爹的替他来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裸身背棘,丝毫不顾及自身脸面与众目睽睽之下跪了半日。

言辞切切,脸带哀容,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先不论礼法,就单从这情面上来讲,瞿家确实给足了忠勇伯府的面子。

同情弱者一向是人类的天性。

围观众人见此,便由一开始的指指点点变成了哄帮着七嘴八舌的求情。

这个说:“瞿大人已经做到此处,齐伯爷如再为难与他,这心胸未免太过狭小”。

那个说:“谁家也不想有这样一个不着调的儿子,你看他这么可怜的样子,就原谅他们这一次吧!”

众人嗡嗡嗡的议论声自是全部传进了齐震的耳朵中,他心中不但不觉的瞿天明是来道歉的,反而觉得他是来威胁自己的。

高!高!这一招确实高啊!

齐震脸上面无表情,心中却怒火炙沸,若是断了你儿子的子孙根,毁了你女儿的名声,我在到你门前这样哭诉一番,那时你可会原谅我?事已至此,就想靠着这招保你儿子无事,做梦!!!

“瞿大人无需这样!”齐震冷冷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两家之事自有庆律来辩,我齐家绝不无理取闹或是落井下石,瞿大人自可放心便是!”

齐震能够说下此番狠话,除了心中激恨难忍外,也是考虑了如今朝中形势。

皇后一派与瞿贵妃一派迟早都要撕破脸面。

他今日如此断然拒绝瞿安国的求和之意,又何曾不是向朝中众人表明自己的态度。

瞿安国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自己都做到这般地步了,这齐震却还是半点都不肯松口,然而,此人到底城府极深,很快就调整了策略,刚要开口在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一阵马蹄急踏声响了起来,但见一队卫士,向着忠勇伯府疾行而来。

众人听见动静忙不迭的散了开来,却也不走远,只那双眼之中好奇之色更重。

一匹神骏至极的汗血宝马上,一位黑衣少年昂然而坐,他年约十五六岁,长相极其俊美,那飞扬的剑眉,狂傲的神色,都为其曾添了一分尊贵、一分霸气,放佛他天生就该位于高处,天生就该俯视众人。

这少年一来,那跪在地上的瞿天明不由神色一变,惊呼道:“殿下,您怎么来了?”

这被成为称殿下的少年骄狂一笑,狠声说道:“只怕本王今日不来,外公您就被人欺负到家了!”

齐震几人一见这少年前来,脸色皆都变的极其难看,然,身份有别,他们却不得不跪下迎道:“臣等参加赵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原来这少年便是瞿贵妃的儿子,四皇子赵王——敖真。

敖真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齐震几人,他哼了一声也不叫起,只亲自下了马走到瞿安国身边:“看着干什么,还不把老人家身上的东西解开!”

很快便有两个侍卫上前解下了瞿天明身上的荆棘,敖真亲自为他披上件衣裳,扶了他起来:“外公委屈了!”

瞿安国心中既欣慰又焦急,欣慰的是外孙心中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