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敖烈一双凤眸中瞬间闪过朵冰冷的火花,看来有人又要不安分了啊!

“告诉你们家主子,本王自当赴约”。

“谢王爷!”那婢女全身光喜乍现,满脸高兴的退了下去。

先不说敖烈这边究竟想到了什么,单说那边坐在犄角旮旯之处的白優澜,随着相约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心中的不安也就越来越强。

“澜妹妹!”突然地,一声叫唤在耳边响起。

让心中本就有鬼的白優澜差一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三姐姐?”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吓的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从刚才开始你就坐立不安的,到底怎么了?”齐美彩有些担心的问道:“是不是太累的原因?”

白優澜颤巍巍地勾了下嘴角,装傻的回应道:“可能是吧!嘿嘿嘿…”。

“对了!”她环视一圈后,微凑在齐美彩的耳边问道:“侧妃娘娘呢?”

“听说是有些醉酒到后院歇息去了!”齐美彩半眯着双眼小声说道:“你有没有发现,齐美芸和齐美环都不见了”。

白優澜肯定的点了点头,因为撞见了白天那事,所以她对齐美环就格外关注起来,果然在齐美华走后,她也神神秘秘的消失了。

“澜妹妹,你想不想去看戏?”

“看戏?什么戏?”

“一出注定要被搅黄了的戏!”

看着脸上露出那中陌生恨意的齐美彩,白優澜心中一痛,情不自禁地握上了她的手,喃喃地叫了声:“三姐姐”。

“你这是干什么?”齐美彩反映过来,娇嗔的瞪了她一眼,哼声道:“行了,行了,就知道你是个面团捏的人,也不想想那两贱人平日里是怎么欺负我们的!”

“三姐姐,你说了半天到底,…她们到底要干什么啊?”

“…”齐美彩沉吟一下,说实话她盼望这个“报仇”的机会已经很久了,所以实在是不想让这个烂好心的妹妹破坏,只敷衍的说道:“我怎么知道她们要干什么,反正不是好事罢了!”

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白優澜心中惦念着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她摇了摇头说道:“好姐姐,我今天看了一下午的戏,看的头都晕了,可再也不想看什么戏了,你就绕过我吧!”

齐美彩柳眉一竖,瞪了她一眼,留下句:“好好呆着,别乱走”后,便自己一个人消失了

白優澜看着她不急不缓远远离去的背影,顿时觉得一股阴风嗖嗖嗖的自脚底板升起,冷的她狠狠打了个哆嗦。

与光明璀璨的前院不同,日落的后花园显得是那样阴冷寂寥,影影绰绰的花枝柳条随着阵阵微风,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张牙舞爪的着实有些骇人,特别是对此时蹑手蹑脚,满脸心虚的某人而言,更加格外的令人不安。

“后花园…后花园…后花园这么大,你叫我在哪里等啊!”白優澜像只小地鼠般已经在这里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圈,而那个做下如此约定的人,却依旧迟迟没有现身。

蹲在草丛中,白優澜紧张兮兮的看着四周。

“喂!”有温热的大手,突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白優澜吓的大叫起来,却在下一刻被人捂住了嘴巴,扯进了怀里。

“呜呜,吭开侬呀作细嘛!”

身后的男人微低下了头,往那白玉般的小耳朵轻轻吹着热气:“你说本王要干什么?”

这个流氓!白優澜星瞳冷光一闪,高高抬起自己一只脚,毫不客气的朝身后某人的大腿上踹去。

“你谋杀亲夫啊!”敖烈嗖的一下,测身躲了开来,语气危险的说道:“本王的腿刚刚好了些,你就下狠脚踹,心怎么就那么狠!”

“活、活该…谁叫你耍流氓,我告诉你当人狼的下场就是这样!”

“什么人狼?”某男不解。

“就是披着人皮的狼,像你这样的,就叫人狼”。

挣扎的从男人怀里钻出来,白優澜眉头皱的死紧,不情不愿的说道:“小女参见秦王殿下不知殿下书纸相约,是有何要事?”

过于昏暗的光线让敖烈不是太能够看清楚对面女孩儿的脸孔,但是他却可以想象,此时此刻那个美丽的少女一定正撅着那张红红的小嘴儿,满脸防备的样子。

暗自叹了口气,尊贵无比的秦王殿下很是无奈的说道:“我对你这样好,你就不能对我好点?每次一说话都跟那吃了爆竹似的”。

白優澜听见他近乎于亲昵的语气,小心脏非常不争气的狂跳了一下,她颤颤地说道:“谁谁叫殿下突然钻出来吓人”。

敖烈的单手撑着柳树干上,把白優澜困于自己与树干之间,低下头,伸出手,他如玉般修长的手指揉捏上了少女圆润的耳垂。“真是个厉爪的小猫,一点都不可爱”

白優澜水嫩的小脸忽然烫的厉害,她用力撇着脑袋,想要避免对方那过于灼热的呼吸。

“殿下”她讷讷的说道:“我今天之所以来,是有话跟你说,请您先放开我”。

敖烈眼光莫测的看着怀中的少女,良久后,他说道:“你说的对,本王恰好也有话跟你说”。

“那,民女先说?”白優澜紧握了下双手,退后两步。

看着敖烈说道:“秦王殿下,不知您是否知道,我马上就会和齐府的长公子成亲了,所以,以后我们最好不要在见面了,民女知道,民女曾经做过很多不应该做的事情,说了很多不应该说的话,是殿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愿意包容原谅我,真的非常感谢,所以…”夜色中白優澜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就像是阵微风,轻轻得吹进了敖烈的耳中:“谢谢你,对不起”。

有缘无分、有份无缘,最是让人无可奈何。

67寿宴惊魂(四)

凝滞的近乎于寂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尽管白優澜做出一副昂首挺胸样,但那不停颤抖的身体依然暴漏了她此时的紧张与害怕。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说的这番话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所以才由为的不安。

无声的压迫一点一点蚕食着她所剩不多的理智,头顶上那道猜不出意味的视线,就像是根钢丝般死死缠绕着她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上一次,她说出这种话时,差一点被他从马上扔下来摔死,不知道这一次还有没有活命的可能?

就在白優澜愈加胡思乱想的时候,敖烈却出乎意料的表现住一副很平静的样子,他微低着头,突然说出了一句牛马不相甘的话:“你上次问本王,喜欢你什么?”

他声音的声音有些低沉,却让白優澜不知不觉间竖起了耳朵,她宁心倾听着,唯恐落下一个字。

“本王想了好久,结果——”他皱起的眉宇间浮现了抹困惑:“还是没有想出答案”。

不可否认,白優澜在听到这句时,心里是微微有些失望的,果然这个男人在心里并不是真正的喜欢她。否则的话,怎么连喜欢她身上的哪一点,都不知道?

“小女上次是胡说八道的,王爷不必太过挂怀”。

敖烈眼神幽幽的看了她半晌,说道:“那不如你先告诉本王,你喜欢本王身上的哪一点?”

“咳、咳咳咳…”白優澜差一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她看着敖烈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说道:“王、王王爷、小女女女、没有…”

“说谎”敖烈极其不屑的打断道:“你知不知道你看着本王的眼睛中,写的就是喜欢喜欢好喜欢”

这、这男人未免也太自恋了吧!白優澜简直目瞪口呆了。

“所以”圆软的小下巴再次被那修长的指尖牢牢夹住,男人以一种迫人的眼光看着她,不容许她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

也许是因为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

也许是因为耳边的声音太过缠绵。

也许是因为今晚的月亮特别皎洁。

白優澜说出了让她在事后,悔恨到想要一头磕死的话。

“脸”某女迷迷糊糊的说道。

“嗯?”某男人先是微微疑惑,等听清楚女孩吐出的那个字时,去忽然变得咬牙切齿起来他阴森森的重复道:“脸?”

被他冰冷的声音,冻了一哆嗦,白優澜这才从刚刚“催眠似”的状态中苏醒过来。

“你是说,你喜欢的就是本王的这张脸”此时此刻,敖烈真的想一把掐死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感情在这位小姐眼里,大庆朝尊贵无比的秦王殿下,只有这张脸拿的出手了?

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的白優澜,小心脏又紧张的开始蹦跳起来,她整个人都显的无措极了,不知道该怎们办的她,腰一弯,用着小猫崽子一样的声音,又委屈又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就是这种肤浅的女人”。

呜呜…我为什么总是说话不经过大脑啊!

“哧…”突然一声嗤笑在头顶响起,肤浅的女人,抬头看去。

“王、王爷笑什么?”白優澜搓着衣角,哆哆嗦嗦的问道。

“有人夸本王长得好,本王能不乐吗?”

“…”

“…”

“也许你说的对”敖烈看着白優澜,声音轻柔地说道:“本王一开始喜欢的确实是你的这张脸,但是——”

白優澜眼神定定的看着他,不知为何一种他即将说出的这句话是很重要的话,这样的念头浮现在了脑海中。

“可以给我个机会,让我了解你除了脸以外的全部吗?”

白優澜默然无声。

心里头却有着一种淡淡的苦涩,隔着夜色,她看着眼前的男子,如他那般骄傲的性子,从小达到恐怕真的没有这样“低三下四”的求过谁。若不是他心里真的有些在意她,真的思考过她从前说过的那番话。

恐怕…

不是不感动的,只是她终究不是那种为了所谓的“喜欢”就去赌下自己一生的女人,有太多太多的障碍横隔在两人之间,与他在一起,白優澜者看不到丝毫幸福下去的可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乖孩子,你知道的,本王想要听的可不是什么对不起”。

“对不起”。

温柔的笑脸,呢喃的耳语,顷刻之间全都荡然无存。

埋藏在骨子里的任性与霸道,确实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了的。

澜澜小兔兔,本能的嗅到了危险的气味。

这男人要“发飙”了。

然而,就在这个危急关头,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和突然亮起的灯光,让白優澜吓了好大一跳,怎、怎么回事?隔着影影倬倬的枝桠,白優澜看着一群人正风驰电掣的向着这边走来。

敖烈眉头一皱,眼中闪过抹浓浓的厌色,很显然他老人家准备把自己一肚子的火气,向着她们释放出来。

可是白優澜又怎么允许他这样做,若是让人看到她与秦王在这里相会,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了!再也顾不得其他,白優澜一把拉住男人的大手,疯狂的向后拽着,敖烈的脸上的不悦更重了。

“求求你!”白優澜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敖烈目光一凝,双手伸出,豪不温柔的仿佛是扛麻袋般,把她搁在了肩膀上。人群离这里越来越近,白優澜甚至都能听到她们吵嚷地说话声。

“快点啊!”她急的直用小拳头砸他的肩膀。

敖烈冷哼一声,双腿发力,人如离弦之弓般,霎时就射了出去。

花园的后面,便是忠勇伯府的几处后院,相传在齐美华未出嫁之前,其闺阁就在这其中的一处,白優澜平日里很少在这边走动,再加上此事受惊的直要炸毛,就更分不清哪是哪了。

还是敖烈随便一脚踢开处房门,抱着白優澜施施然的走了进去。

从男人身上强行蹭下来的白優澜,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飞快的迈着两条小短腿把大门给牢牢合上了。扑通扑通,剧烈的心跳在这漆黑一片的屋子中听的格外明显。白優澜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这样恐惧过。

那些人果然是冲着后院这边来的。

整个身子哆哆嗦嗦的趴在大门上,隔着小小的缝隙,看着外面越行越近的众人,白優澜第一眼便当先看见了走在最前面的大太太肖氏以及她身边的崔国公夫人刘氏。

热热闹闹地,一行人逶迤而行。

“她、她、她们…”白優澜几乎是上牙齿打着下牙齿的问道:“她们该不会是来捉我们的吧!”

敖烈双手抱胸,很是不怀好意的阴阴说道:“看这样子,说不定就是来捉奸的”。

“呸…谁和你奸了!”白優澜狠瞪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紧不慢的,此时此刻她真的后悔死了,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来了啊!

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白優澜只能在心里不停的祈祷,这些人只是“路过”和她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

大太太肖氏面上一片沉稳雍容,然而心里确是止不住的兴奋与忐忑,刚刚派出去的下人来回报消息,说她们的计划已成,肖氏听后便立马以看望侧妃娘娘为借口,带着众人杀了过来,务必要把最后一步盖棺钉钉。

想着自己两个宝贝女儿,都成为了皇家媳妇,肖氏一扫这段时日的抑郁,满脸止不住的高兴。

“疑?太太,你快看啊,那屋里怎么还亮着灯啊?”这时在肖氏身边伺候的一个丫鬟,装作好奇的指着一处透着晕黄色烛光的屋子说道。

肖氏脚步一停,转过身笑着对崔国公夫人刘氏道:“肯能是下人们忘了熄烛火,玉漱你过去看看”。

“是!”先前说话的丫头急忙向着那处走去。

肖氏紧紧的握了下拳头,千万不要再出现什么意外的事情了啊!

就在她心脏狂跳之时,刚走进门里的玉漱样一声震天的尖叫,忽然响了起来。

肖氏心中大定,暗想:此事果然成了!

“这是怎么了?”刘氏也被这声惊叫吓了好大一跳,看着肖氏再一次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啊!”

肖氏巴不得她问呢!脸上做成一副不解之样。她当先一步,向着那里疾步走去。身后的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样赶紧跟了上去。刚一迈进房门,当先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子浓浓的酒臭味。地上凌乱的男女衣饰。

众位夫人哪个不是过来人,一见此景,心理面便明白了□分。不约而同的,她们的目光纷纷投降了大太太肖氏。

肖氏现在心中没有那功夫去管众人在想些什么,她向着里面力持严肃的喊了一句:“何人在此?”

磨磨蹭蹭的的,有酿跄的脚步声自里间而来。

肖氏嘴角刚一上扬,却在看清楚来人的一霎那,变得呆若木鸡,因为这个人并不是她的宝贝女儿,而是三房庶女——齐美环。

68寿宴惊魂(五)

晴天霹雳不足以形容肖氏现在心情之万一。

惊骇欲绝也不足以形容齐美环现在的惊恐,寂静无声中,只有那一道道意味不明的视线不时的扫向这二人。

“怎么会是你!”肖氏双目圆瞪,手足间霎时一片冰凉。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小贱人肯定耍了手段,代替了自己女儿,与殿下成就了好事。

这样一想,无法抑制的暴虐出现在了肖氏脸上,那张扭曲狰狞的面孔在这灯光昏暗的屋子里面,更显得恐怖起来。

齐美环双腿一软,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她脸色惨白,一个劲儿的摇着双手:“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太太您听我说,我、我也是刚刚才到,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和你没关系?

众位夫人似笑非笑的,一个个充满嘲讽的相互对视了一眼。

这地上扔的衣服,

这很满屋子的酒气。

更重要的是这里还明显残留着男女欢爱后味道。

即使只有一丝丝,但又怎么能瞒得过这些深宅妇人们?

好么!这忠勇伯府前些时日刚出现了那件事,今日又被撞破了这桩丑事,看来他们家教出的女儿果然大有问题,几个上午还打听姑娘们品行的夫人们,立即抛弃掉了心中的念头,这样家教的女儿,可不敢要。

肖氏现在是恨的发狂,上前一步,扬起来手来,一个大嘴巴子便狠狠糊在了齐美环的脸上。

被打的涕泪横流的齐美环噗通一下倒在地上,吓的蜷起身子,只一个劲儿的哭求道:“不是我、不是我,太太,我也是刚刚才到的,呜、呜呜…”

然而,尽管她哭的再万分可怜,也搏不到众人一丝一毫的信任。因为——看着她穿的那叫个什么德行。

桃红色的绣花肚兜,掩不住那对欲蹦而出的傲人双峰。只着了一件透明薄纱的的身体蜷缩在地上就仿佛一条细腻妖娆的白蛇,这哪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分明就是那勾栏院中窑姐们才会做出的打扮。鄙夷、恶心、嘲弄,一道道不怀好意的视线齐齐压向了齐美环,让她颤抖的越加剧烈了。

“齐夫人”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想了起来,只听她娇声的说道:“恭喜夫人啊!看来不过几些时日,府上又要有喜事了!”

肖氏瞬间脸黑如锅底。

然,现在却有更重的事情要做,她满是心惊的看了一眼里屋。转过头对着众人尴尬的说道:“府上出了这样的丑事,实在令人羞愧,这丫头是三房的庶女,亲娘本就是外面的清倌人,定是在她身上习了那些,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齐美环一听,脸上越加惊恐,大太太这便是要一棍子把她打死,认定她清白已已失,好狠,真的好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