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儿左右一看,虽也想表个态但又唯恐皇上真让她跟去,无法下,便装作身子摇晃下一刻便晕死了过去。

如此一来,皇上的面色便不大好了,哦!你们一个个的听朕给此女封赏了,这才眼巴巴的要跟去,刚才干什么去了?

不过他到底是九五之尊,没必要和几个妇人生气。

“皇儿身边有一个贴心人服侍便够了,你等留在秦王府安心等待便是!咳、咳咳咳…”他挥了挥手道:“都下去吧!”

白優澜听后当先一礼,也不再管身后的几女,大步流星的便向着外面走去,现在的她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都够直接飞到敖烈的身边去。

“白侧妃娘娘…”有人高声叫道,白優澜脚步一顿看了过去,原来是有个几面之缘的黄内伺。

“公公唤我何事?”

“自打知道秦王殿下染疾一事,皇后娘娘便忧心的五内俱焚,知道侧妃娘娘您要赶往殿□边,皇后娘娘便差小的来嘱咐您几句”说完便传起了皇后那所谓的“嘱咐”。无非就是勒令白優澜要尽心尽力的伺候他儿子,务必让她儿子活蹦乱跳的回来总总总总不一而足。

白優澜花着极大的耐心听他啰嗦,直过了半刻钟后,这所谓的“嘱咐”才墨迹完。

“娘娘,还有一事”这黄内伺悄然上前两个,在白優澜耳边鬼祟的说道:“若见到王爷,只消说一句:两虎虽相杀,黄龙却安然,不可妄动 ”。

白優澜抬起眼皮快速的看了他一眼,静静的点了点头。

如此,回到王府后,白優澜不顾长生的哭泣挣扎让宫嬷嬷领着他回了忠勇伯府,无论如何那里总比没有她在的秦王府安全。

“娘娘,紫鸳定是要随您一起去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贴身丫鬟,白優澜眼中闪过感动之色,然而此去九死一生她怎么忍心带着她一起,故而,狠下心肠就是不允。紫鸳垂泪痛哭。好半晌后,还是芙蓉扶起了她:“紫鸳妹妹,娘娘远去青州这府里却是不能没有亲信人看顾,你便留下吧!我会随娘娘一起去的这样放心了吗?”

白優澜看着芙蓉,刚想张嘴什么,却被抢先一步道:“娘娘,奴婢自小入宫,亲人什么的早已寻不到了,就连丈夫也在几年前因病去世了,如今已是了无牵挂之身,还请娘娘慈悲,准许奴婢跟随!”

看着满脸坚定之色的她,白優澜心中微微泛起股感动,亲手扶了她起来,说道:“好!咱们主仆一起去”。

从这一刻起,却是开始把她当成真正的心腹了。

出发的日子就定在了明日清晨。

时间已是不多,白優澜开始收拾起了行李细软,直到夜半十分才勉强整理结束。半靠在软枕上她辗转反侧,整个脑海里想的就是,现在的敖烈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病的很严重很严重了?他有没有好好吃药?有没有人精心照料?只要想到那个天神般的男人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被病情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样子,白優澜的心脏就痛的几乎炸开,自听到这个消息后,强装的镇定全部碎了开来,蜷缩着身子她哭的不能自己。

求求你,千万千万不要就这样死了!

不是说要我等你回来吗?

不是说一辈子都会对我好吗?

所以,绝对不可以就这样死掉。

等我啊!

“娘娘…”白優澜把着芙蓉的手臂刚刚跨过院门时,一身黑色劲装的平安便急步走了过来。

“都已经准备好了吗?”她深吸一口气问道。

看着双眼肿的像个核桃般的她,平安道:“回娘娘的话车马已备,三位太医院的太医也已经等在门口,这便可以出发了!”

白優澜点了点头。

“还是没有柯姨的消息吗?”她的声音里有着止不住的忧虑。

平安缓缓的摇了摇头。

白優澜见状心里极是失望,若那柯姓妇人此时在敖烈身边,想来定会保住他的性命。

“娘娘尽请放心,王爷乃龙子凤孙,定会吉人天相!”平安说着说着神色间便出现了一股犹豫,但最终还是说道:“ 王爷临走之时,曾秘密留下了一百黑甲卫

他们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军中壮士,又对王爷忠心耿耿。此行会悄悄的跟在咱们车队的周围,定会送娘娘安全抵达青州”。

白優澜一听,心下不由放松了少许。

时间紧迫,二人不再啰嗦。

白優澜直接向秦王府正门走去,她眼光一扫,便见不远处的马车旁站着三个清瘦老者,正对着她遥遥一礼。这三人便是此次特为秦王诊治的三名太医了。除此之外,便是大约一百人左右的护卫队,他们身穿银色亮甲,跨下骏马嘶鸣,看起来极是威武。

“微臣御林军校尉上官彦见过侧妃娘娘!”当先便有青年,跨马而出,对着白優澜行礼道。

但见此人年约二十四五,身材欣长,面容英俊,眉间一股坚毅之色,看起来便是个沉稳可靠的人呢。

“有劳上官大人了!”白優澜客气的说道。

“属下不敢”那上官彦抱拳道。

白優澜点点头,直接上了队伍中最大的那辆马车。

“出发————”上官彦一声令下,整个队伍开始快速前进起来。现下洪水虽已稍稍退去,但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们依然有很多还停留在京城之外。

一行队伍没有从京城最中的玄武门走,而是挑了较远的崇光门。

白優澜做在轱辘辘的马车上,这是打水灾后她第一次出王府的大门,是以对马车外的景象格外关注,便见这四周虽也有人走动,也有人开门做起了生意,但那灾后的凄惨、破败之态却是怎们掩都掩不住的。

“娘娘!”正在这时,上官彦驾马行了过来。

“马上就要到崇光门了,到时可能会有些乱,还请娘娘千万小心”。这便是提醒她老实呆着别东张西望了吧!

然而,不过片刻功夫白優澜便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军爷给口吃的吧! …求求你救救我们吧……饿啊!饿啊!……我女儿要死了,求求你们救救她吧!”无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狂涌而来。句句都是泣血般的哀求。

马车中白優澜与芙蓉脸上皆浮出骇意,只这门点功夫整个队伍便被流民围着了吗?

“皇命在身不想死的都给本官让开”上官焰一把抽出腰间长刀,扬声立呵:“滚!!!”

随着他的声音,其余护卫也在下一瞬间齐声大喊:“滚!”

立立白刃晃得人眼珠生疼,流民们眼中闪过惧怕之色,脚下就不禁一停。趁此功夫,上官彦大吼一声:“走!”整个队伍便如一柄利刃飞快的向前碾压而过,有那不死心还想往上冲的,立即就被砍杀在地,大片大片的血花,散漫了一地。

在这个世道,人命便是如此不值钱的玩意儿。

92陈氏兄妹

出了京城白優澜一行跋山涉水,快马加鞭的一连走了五天。路上虽也遇见了几波流民,但均被护卫队赶走,总的来说还算太平。这一日晚间他们在一处野外安营扎寨,坐在篝火堆前,白優澜看了一眼不远处身姿挺拔,背对她而立的高大身影,微一沉吟便对着身边的芙蓉耳语几句。

片刻后,上官彦便走了过来,他稽首道:“娘娘找在下来有何事吩咐?”

白優澜微一抿唇,老实说她对这个男人是比较惧怕的,想着对方手起刀落狠心冷血的样子,虽知他也是迫不得已,但到底心里是有些发怵的。这五天来除了必要的问候,两人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

“上官将军”白優澜强自压下心中不适,开口问道:“不知还有几日,咱们才能抵达青州?”

她问这句话时是微微仰着头的,红彤彤的篝火下,映得她那张本就美丽无双的小脸越加娇艳起来,不知为何上官彦突然感觉心慌的厉害,情不自禁的便移开了视线。

“ 咳、回娘娘的话,应还需要十四五日,方可抵达青州”。

白優澜听得还需要如此之久的日子,心中便大是失望起来。敖烈染疫病危,如今也不知是怎样了,许是等自己到了时,他就已经————

想到此处,白優澜心中便痛绞难忍,盈盈的泪花不知不觉见便溢了出来。

上官彦见她流泪,面上便不由出现抹微慌之色,踌躇的似乎想要上前说些什么。

“娘娘勿忧,微臣命部下加快速度便是!”到最后,他也只干巴巴的说出了这一句。

白優澜心知他们这一行已是马不停地的赶了,这时听得他这样说便不好意思了起来:“是妾身心急了,上官大人勿怪!”

就在两个人都有些不知所以的尴尬时,一阵阵马蹄声渐渐传入了众人耳中。上官彦脸色一变,当先对白優澜说道:“娘娘请上马车,微臣前去查看”。

白優澜自是无意。

这荒郊野外的竟然出现马蹄声,听其声数量应该还不少,该不会是什么山匪劫贼之类的吧!白優澜心下有些惴惴,不过又想到周身护卫勇猛。还有那只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黑甲卫,瞬间又安心了下来。

这样,直到片刻后白優澜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娘…”上官彦隔着马车轻声禀告道:“来人乃是颍川陈家人,此番是为赶回故里,见此处有烟火便前来相会,并无恶意,微臣已让他们另寻了驻扎地点”。

白優澜听后,点点头说动道:“大人自行安排便是!”

次日天明,众人继续开拨。

白優澜因昨儿得知还要好些天才能抵达青州,是以烦忧的整宿没睡,现今脸色便不大好的依在芙蓉身上,任她给自己揉着眉心。

正有些困倦时,有人来禀:“那个什么陈家的有人想要来拜会自己!”

白優澜微正了□,面上便有了些不愉,此时她正心急如焚呢,哪有什么心情见个一点都不认识的人,可听那来人口气,似乎此事也是经了上官彦同意的,白優澜微一沉吟,点了点头说道:“午时休憩时,再让他们来见我”。

白優澜所坐的马车内部极其宽大,不仅有供人休憩的床榻,还有木几、小型的八宝阁等物。芙蓉从八宝阁中取出玉碗、银匙。又在小几上驾起炭炉。

“娘娘,吃碗银杏粥吧,您从昨儿开始便没再进食了,这还没到王爷身边呢!您可不能先倒下啊!”

白優澜神色深色恹恹的勉强吃了几口,又眯眼睡了一会儿后,便感觉到马车微微一晃,停了下来。

扶着芙蓉的手,白優澜下得车来,先去解手了一番。 而后便看到远远地上官彦带着几人走了过来。

“夫人,这几人便是陈家之人,因前去的方向相同,便想与我们同行几日”上官彦一稽首,声音淡淡的说道。

白優澜眼睛一扫,便看见在他身后共站着一男一女两人,男的一身水墨色玄衣、头戴一片毡巾,生得眉眼齐俊,有种风流韵至之感,而那女的年月二八,一身鹅黄色秀丽衣裙,脸蛋细白,眉宇间漾着一股楚楚动人之色。

观这二人相貌,大约应是兄妹关系。

就在白優澜静静打量着这二人时,陈琪、陈微二人也看向了她,这一看之下,不由俱都是一呆。

在他们原来的想象中,被这只神秘队伍保护的“夫人 ”,应该是哪家高门贵族的当家主母,或是太君一流。万万想不到竟会是这样一个容颜绝顶的美貌佳人。

那陈琪更是在心中大声叹道:这美人居然比艳倾天下的秦淮第一名妓苏小小还要美丽十分,真真是美啊!

若是白優澜知道这人竟把自己和什么名妓比在一起,说不准就会抽他两个光。可她虽不会这探心之术,却也感觉到了这两人目光中的异常,有些不愉的皱了皱眉,那上官彦见状立刻上前两步用身体挡住了这两人,他俊美的脸上微微出现股抱歉的神色。

白優澜对他却不好摆什么脸色,既然这见也见着了,看其样子上官彦也是同意两家一起走的,白優澜便不再说什么,对着他微微点点头便转身上了马车。

那陈家的马车队伍也足有百数之多,两家合在一起,整支队伍便更显得声势壮大。

晚间照常的安营扎寨,白優澜静静的坐在篝火前,正在兀自想着心事时,忽地,鼻尖一阵香风传来她抬眼一看,便见那位姓陈的女子身姿羸弱的坐在了她的对面,白優澜身旁的芙蓉当先便皱了下眉,只是见主子还没发话便暂且按捺了下来。

“这位夫人不知怎么称呼?”陈微粉唇一咬,似乎提起了极大的勇气般轻声问道。

在这个时代问一个已婚女子怎么称呼,那便是在问这个女子的夫家名讳,只是“敖”乃皇姓,若是说了岂不自曝身份?那上官彦口称自己“夫人”而不是“娘娘”想来,也是向这陈家人,隐瞒了身份的。

微一沉吟,她说道:“我姓白”。

陈微心中一转,脑中急速搜索着哪户高门大族姓白,可是她陈家也不过是一方豪强罢了,又能想出了什么来。

这个叫陈微的女孩儿看起来怯怯生生,却极是能套话,笑语晏晏东拉西扯间便想要细细打听着他们这一伙的来历。白優澜哪有心思与她掰扯,任那陈微心肠转的再多,却抵不过她的左耳进右耳朵出。

陈微也是自小被人捧在手心的,她容貌娇美走到哪里不都是众星捧月啊!今儿却受到了白優澜这般冷落,一股子怨气便从心里升了出来,只是她到底顾及对方身份,不敢发作。便气呼呼的把脸转到了别处,而这一看便再也挪不开目光,她美目闪闪的看着不远处的上官彦,这般英军威武又俊美好看的男人,她自小到大从未见过。一时间,陈微只觉得自己心中小鹿乱撞,一张小脸也热的厉害。 而这时,上官彦也恰好向这边看来,陈微一颗心当真是又欢喜又激动,悄悄大叫道:“他看过来了,他看过来了,他在看我、他在看我”。

此时,她想移开视线,想让自己显得娴熟矜持些,可无奈自己的眼睛就像抹了胶水似的,怎么也不肯从那张英俊迷人的脸上移开半丝。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男人对着身旁属下耳语了几句,那属下点点头便手捧着个东西,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陈薇脸儿红红羞的不能自己。

“夫人,大人让小的给您送只烤雁来,这是大人今儿下午亲自打来的,已是切弄好了还请夫人品尝”一军士躬身对白優澜说道。

陈微的脸红红立刻便成了脸白白,她死死的捏了捏衣角,心中那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噌的一下又被点燃了。

白優澜那个迟钝的丝毫没有感觉出小姑娘心里的腾腾妒意,只对那军士道了声谢,便由芙蓉伸手接了过来。

果然被这荷叶包裹着的烤雁已是被细细的切成了条状,而且色泽鲜黄油光锃亮,看起来让人极有食欲。

“那位大人对夫人您可真是关怀备至呢!” 突地一声尖酸之音响起:“若是旁人见了肯定会以为你们两人才是夫妻呢!呵、呵呵…”。

白優澜抬起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掌嘴!”

“什…啊!!”芙蓉慢慢的收回手掌,居高临下的看着捂着自己脸蛋的陈微,语气冰冷的说道:“祸从口出,姑娘,还是小心着些吧!”

陈微从小到大何曾被人摑掌,还是被一个侍女摑,此时真是恨不能撕碎了面前二人。

白優澜的性子说好听些是善良,说不好听些是有些软弱的。她从来不曾有过甚至想过去伤害别人,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任由别人来欺负自己,那上官彦明明在自己身前执的是属下礼,口中称的又是“夫人”,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夫妻,这些陈微都应该看在眼里的,却依然要这么说,岂不就是在“欺负”她。

对于欺负自己的人,要立即欺负回去,这就是她那生猛夫君一向的人生准则,身为老婆的她,当然要像老公看齐。

93最毒女人心

见这边出了状况,一直留神的上官彦不禁快步走了过来,瞥了眼半倒在地上的陈薇,他脸色不变的轻声问道:“夫人?”

“无事!”白優澜摇了摇头,她虽不知道这女孩儿脑袋里究竟泛了什么抽,可她到底不是个不饶人的女人,这一巴掌也算让其受了惩罚,便不欲再多事,施施然的站起身子抱着怀中的烤雁,她向上官彦微微一笑道:“多谢了!”

上官彦俊脸一红,快速的垂下头去,道了声:“夫人喜欢便好”。

白優澜眼神轻眨了下,没想到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脸皮还挺薄?摇了摇头,她转身向马车那边走去。

上官彦看着她纤细柔弱的背影,不禁有些怔然起来。

“上官大哥!”这时把一切看在眼里的陈微心里闪过抹很厉,面上却无比柔弱的、无比可怜的轻声叫道。

上官彦回过神来,低头看向了她。

见男人丝毫没有扶起自己的意思,陈微心中一堵,晶莹的泪珠儿便盈盈流下,她泫然欲泣的说道:“上官大哥,对不起!都是微儿不好,是薇儿不小心说错了话,惹恼了夫人,对不起,微儿真的不是有心的!” 上官彦听后却只轻皱了下眉头,眼中闪过抹不耐之色,他军旅出身最不耐这种女人家哭哭啼啼的架势,遂也不理陈微径自走了。

“妹妹,你怎么了?为何哭泣?”这边上官彦刚走,那边听到信儿的陈琪便小跑的奔了过来。看着妹妹那满脸铁青的小脸,他连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陈微死死的攥着自己衣袖的下摆,真真觉得恨死那个什么狗屁夫人了!贱人,她就是个贱人!

陈琪扶着妹妹站起了身子,二人向着自家马车走去,因为两家同走是以他们的马车恰好就在白優澜马车的身后。进了车厢里面陈微立即失声痛哭起来陈琪看着一项乖巧可人儿的妹妹这样伤心,忙说道:“微微不哭,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快与大兄说”。

陈微可怜兮兮的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自然少不了掐头截尾直把白優澜说的跟个刁蛮的“泼妇”一样。

“想不到她竟是这样的人!真是白长了副好面皮”陈琪听后连连叹气道。

“哥哥,微儿受了欺负,你要给我出头啊!”

“这——”陈琪面上出现了犹豫之色,他迟疑的说道:“好妹妹,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形势,这一伙人来历不明却兵强马壮,再观那位上官大人的言行举止,定是大族出身无疑,实不可得罪啊!”

“那哥哥的意思是,这一巴掌微儿就硬生生的忍下了?”陈薇粉唇一咬泫然欲泣的说道。

陈琪脸上露出了抱歉之色。

“知道了,是微儿不好让哥哥为难了!”半晌后,陈微装作无事的擦了擦眼泪勉强的笑道。看着妹妹那细白脸蛋上明显的紫青印记,陈琪不禁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的诺诺道:“好妹妹,等咱们回了颍州,哥哥到天彩楼,给你买最美的衣裳,最好看的首饰”。

陈微秀首一低,声音里有着说不尽的自嘲:“等到回了颍川,微儿就得嫁给那病痨鬼,一辈子不得开心,哥哥又何必拿这话来哄我?”

陈琪听她这样说,心中不由一堵,叹道:“林子豪与你是祖父亲自定下的娃娃亲,他家虽落魄了,但他老人家一向重信这婚约便不好更改”。

“那便是要拿微儿一辈子的幸福来成全他的信义了?”陈微痛苦的说道:“哥哥也知微儿一点都不喜欢那个病痨鬼,微微心目中的良人应该、应该是上官大哥那样英军威武的大好男儿…”。

陈琪听后不禁一愣:“妹妹原来是看重上官兄了?”

陈薇这回倒是没有否认,很干脆的点了点头:“哥哥,微儿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就帮帮我吧!”

与陈微相比陈琪这个二世祖一向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他又确实极疼爱这个妹妹闻言不禁迟疑的说道:“怎么帮?”

一看有戏,陈微眼中一亮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说道:“那病痨鬼如今就在咱们这车队里,哥哥想个办法让他没有办法活着回到颍川,这不就结了?”

人一死,婚事自然就吹了。

“这————”

“哥哥!!难道你都不愿意帮帮妹妹吗?”陈微扬起头,楚楚可怜的说道。从小到大每当她想要求什么人的时候,都会摆出这种表情,而每次也都是百试百灵。她知道自己长得好,平日里也很得意于自己的相貌。可是自打见到白優澜后,她的这种自信便严重降低了,是以现在迫切需要证明一下。

陈琪咬了咬牙说道:“好吧!为了你以后的幸福,就只有对不起子豪了!”

陈微听后立即笑颜如花,抿着唇扑到了陈琪怀里。

“哥哥、哥哥、你真好!” 陈微小脑袋使劲儿的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可是这事该怎么做啊?”陈琪犹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