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最好,她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的想他,却不怕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就当是她做的最好的梦,却,总有醒来的一刻。

招手,她拦下了一辆的士,她持有的是国际驾照,回国之后还没有过审,也就只能打车了。

“小姐,去哪?”司机回头一问。

“去圣安妮国际联合医院。”

“哦!大医院呐!”司机按了下表开始计费,很快,车就开了。

物体在窗外匆匆后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气息,浓浓的感染着她。

这一刻,她只想奔出去大喊一声:“我回来了!”

南若寒轻轻松开了她的衣襟,一层一层,净白的绣花胸衣便完全露出来了。他呼吸有些紧蹙,视线忍不住在她微微露出的雪白胸线上停留片刻。可这并不是走神的时候!

他将心魔逐一驱散,用双指沾了药油,先在她耳后轻轻涂抹。

那是他碰过的地方,他也咬过她的耳垂,嫩嫩的,像个鲜滑的果肉。如果她醒来,他还要再咬一次。

他擦了一会,按照上官越交代的,直到皮肤微红为止。然后,他再沾了沾药油,沿着她修长的颈脖,从上到下继续擦拭。他甚至能感到她跳动的脉搏,竟是,让他心中微微一颤,一阵酥痒仿若电流一般,从指端慢慢的往体内传去…

门外,上官越和司徒静已是将帽檐拉回头顶,却还站在廊处没有离开。

刚才的一阵大风几乎将整个船体吹翻,好在他们两人合力,才没有让这条船陷入困境。想必,这就是依祁江让人有去无回的原因了。先以天气变化让人心生畏惧,当心中防线最脆弱的时候,轻易洞察人的内心,然后,在所有人都失去心智之时,以风掀船。

然而,要布置这个迷心阵,要配合气象变化,就必须要由熟知天理的人来操作。

是谁,有这么大本事?

“你为什么会把那种药带在身上?”就在上官越思索的时候,司徒静突然问。

她似乎很介意,就算他是疯子,也不用随身携带这类药物吧?他上官越,想要什么女人,不也是招手即来吗?当然,除了她。

上官越淡淡看她一眼,唇角轻轻扬起,“自然是备不时之需的。将来的事,谁又能想得到呢!这不,教主还给那姑娘用上了。呵呵…”

司徒静脸一青,“教主只是救人。”

上官越又笑,“你不要忘了,那药油是外涂见效,当教主反复给她擦拭的时候,自己也已经沾染上了。虽然他身上紫荆药效强烈,不过,如果他用到一整瓶来抹的话,会有那么一点点效果,更何况还是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呢?”

司徒静面色一变,即刻伸手指他,“你竟然…”

上官越突然转身向她,头低到她的耳侧,“教主不好开口答应,但,我总有办法让他实现愿望。如果你也不好开口,那我也…”

她脸刷的一红,即刻转头往船的另一边去了。

风突然又大了起来,天色渐暗,雾却慢慢散了。天空的繁星依稀出现,这才是,真正的夜空。

风千雪很顺利办完了手续,走出医院的时候,还没有到午餐的时间。

正午的太阳显得有一丝毒辣,风千雪出门忘记戴帽,只不过在街道上走了一阵,就觉得皮肤火辣辣的烫。

好热!

她看了看表,时间尚早,从医院到家人订的餐馆,不远。这是风千雪的妈妈为了庆祝自己回国而特地订的,她不知道,她是有多久没见到自己的母亲了。出国留学四年,回国后,不小心穿越到那个时代,一晃十年。

而如今她回来,时间,却好像才过了一天。

她犹记得,她是在家睡觉的时候,醒来,就到那南陵国了。

她走了一会,朝路中间望了一眼。宽阔的马路,因为还没到下班高峰期,所以车辆显得有些稀少。于是,偶有疾驰的飞车从路中间穿过。她皱了皱眉,最不喜欢看到那些飙车党为了一时炫酷,那自己和别人的生命来开玩笑。她在国外急诊实习的时候,就见过不少车祸重伤致命的人。形态,是那样惨烈。

前方,似乎看到了那家餐厅,小时候她的最爱——湘水食缘。

她推了推墨镜,然后走过马路。

好热!

越来越热!

她摸了摸脖子,那里竟不知何时淌下了滴滴汗珠。

哎,才五月份就那么热,七八月份的话,要怎么办?

她竟有些怀念起南陵国的天气了,而且那里,纯净得没有一丝污染。

实在热得有些受不了,她又转回脚步,在路边停放的一个小卖部里,花钱买了一瓶冰水,然后拿着它贴在脖子上面。

舒服了…

南若寒替她抹完了颈脖,发现她眉头有了一丝反应,似乎在微微蹙起。他心下大喜,喊了她一声:“雪儿!”

她没动。

他已经抹了半瓶药油了,再这样下去,要是她醒来难受怎么办?他似乎有些犹豫,难道真要…

他不由得往她裙底看去,那里…至阴之处…

呼吸骤然一紧,就连心跳都漏了半拍,喉头,也有些干涸。可是如果他再犹豫下去,这药若是用完一瓶都没效,那怎么办?

心一横,他干脆翻身上床,俯首轻轻压她,将薄唇贴近她的耳边。

“雪儿,你会怪我吗?”

她没反应。

他左手又轻轻沾了一下药油,指间被昏黄的烛火照得表面微微透亮。窗外繁星点缀,夜色越来越浓了。

偶有一丝风吹将窗帘微微吹起,就连床幔,也不时摇曳。

他忽然将一吻落在她的唇上,浅浅的,只是一个试探性的吻。彷若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而他的左手,正用那没沾到药油的后面三指,缓缓的撩开她的裙摆。

他的吻又落在她的眉心,然后是眼角、鼻尖、脸颊…

她的裙摆已经被他完全掀起,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脉涨到要喷发的声音,他的心,跳得异常剧烈,就连呼吸也愈来愈沉。

猛地,他一把扯开她的亵裤,一直将它拉到膝下…

“啊!”

风千雪突然叫了一下,身子一阵不明的震颤。

这是怎么回事?

绿灯马上要亮,她凝了凝神,准备过马路。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跑车“嗖”的从她面前飞驰而过,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车祸,发生了…

一辆红色的宝马,因为赶红灯而撞上了一辆刚刚转弯的灰色奥迪。

风千雪吓了一跳,这突然发生的车祸,瞬间染红了人们的视线。许是那跑车开得太猛,刹车不及便产生了极大的惯性。而那要转弯的灰色奥迪,在这样的惯性下,被撞得侧翻了身。

一滩鲜红从车窗压着的地面慢慢流出,那奥迪车的油箱似乎也撞裂了,便同那抹鲜红一样,慢慢的,流淌开来。

行人的尖叫,交通的堵塞,都因这场车祸而起。

风千雪下意识的跑上前,可视线,却不经意的往车牌处瞄了一眼。

瞬间!

面无血色!

那不是…

“爸!妈!”她疯一般的叫喊,几乎是用力推开围观的人群,朝前方冲去。

“小姐,暂时不能过去!那车漏油了,随时可能会…”赶来的交警还没来得及阻止,又听“砰”的一声,比之前那声更是响亮!

凶猛的火焰先从车尾烧了开来,然后整个车身,便像被扔进锅炉一般,被大火雄雄包围。

四处的行人开始逃散,风千雪甚至是被那交警推着倒在地上,从而避免了那爆炸发生时被碎片击伤。可是,那雄雄的烈火,因为离得太近,飞溅的火苗几乎要烫到了她。

“小姐,你没事吗?”

那交警快速从地上爬起,同时一把将她拉起,试图往更远的方向推去。

“不…那车里的是我的亲人,是我…”她哽咽着,泪水早已不听使唤的淌了下来。

远远的,传来了消防车和救护车的鸣笛,为了安全,交警向四周拉开了警戒线。风千雪双目无神的呆坐在地,眼看那烈火在面前将车身燃成灰烬,她还没见到她的母亲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才一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回来!

她宁愿永远待在那遥远的南陵国,这样,她就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父母,就在她回国的第二天,车祸离世…

“小姐,你还坐着干什么,赶快离开!这火随时还有增大的趋势!”又有交警在拉她,可她不动,死都不动!

就让那火一起将她燃烧吧!

燃烧吧!

她,不要再回来了…

风千雪禁不住吟了一声,周身的火热,已经将她弄得忍无可忍。

南若寒突地停手,伏在她身侧,用鼻尖细细蹭她。

“雪儿?”他眸中微微露着欣喜,因为他看到她动了动,长长的睫毛,轻轻的刷了一下。

风千雪只觉得身子好热,热得她快受不了了!

南若寒将她衣裙理好,拿过一张软帕替她将面庞的汗水一一拭去,再将自己手中剩下的药油全部抹掉。

“雪儿?你怎么样了?”他一边喊,一边轻抚她的脸颊。

风千雪微微睁眼,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那是谁的脸?英俊的轮廓就像被人细细雕琢,五官深邃立体,特别那乌黑的眼,一看就让人万分着迷。而她,亦是在他的瞳眸中,看到了自己。

有些凌乱的长发,张扬的散落在柔软的枕边,她身着素白碎花襦裙,胸口的衣襟处像是有些松解,但净白的绣花胸衣却仍好好的藏在里面,并未外露。

“雪儿?”

又有人在身旁叫她,她这才回神,猛地,那目光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唤到:“若寒?”

南若寒听她终于叫了自己的名字,瞬间喜笑颜开,在她额上落下重重一吻。

“你终于醒了!”

她却依然皱眉,因为他刚刚的那一吻,她的身体好像产生了什么反应。

热!

还是那种被火燎烧的热!

还有那抽打着神经的极度的空虚!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的反应,就像是中了媚药一般?

她现在是又回来了?还是,她已经哭疯躺在地上被送进医院,此刻做的不过是梦?

南若寒此时也在垂头看她,那精致的脸,因为药性的发作而变得绯红,并且那红一直延伸向下,从耳后到颈脖,到胸线最幽深的地方…

而那同样,也是他帮她擦过的痕迹…

“嗯…”她忍不住,又吟了一声。因为就在他刚刚看她的时候,一股如蚁爬的强烈震颤,从她体内汹涌而过。

好难受…

她伸手团团抱着自己,下肢慢慢蜷缩。

“雪儿…”听她那样的低吟,他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燃烧。

她突的扯住了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将他身子拉得更低。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觉得,他身上的香味让她好舒服,她只想更靠近的嗅他一嗅。于是,就在他倒向自己时,她的脸,忽的往他颈间探去。

他呼吸一蹙,她这好像是在…主动投怀送抱?

于是,他亦控制不住的将整个身子朝她压去,一只手,隔着她的裙摆,在她曲美的线条上,缓缓滑动。

她双腿收紧,突然将手整个环在他的背上。

像是得到了她的认可,他一低头,火热的吻,便铺天盖地的朝她袭去。

夜光,透过窗帘洒在地上,烛火似乎被风吹灭,室内,骤然变得一片黑暗。

床幔在动,衣裳,也一层一层的逐一褪去,只剩里面单薄的白衫。他是,她亦是…

眼看那春色即将满床,却在这时,船体又来一阵摇晃,似乎是一阵大风将江水吹了起来,重重的拍在了船的一侧。

不止船体被水溅到,连这房内,也有一阵水泼的声音。

南若寒猛地清醒,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整个人,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

天!他在做什么?

攸地,他将床幔一把拉开,外面,早就备好了一个大桶,里面,则盛满了足量的冰水。而他也亦是从她随身之物中搜出了之前他送她的大大的紫荆药丸,还好,还剩一些,于是他将它们全部放入水中。

“若寒…我…”被晾在床上的风千雪,身子又觉一阵震颤袭来,似乎比之前还要强烈。

“没事,我放你到桶里洗洗。”说罢,他俯身将她从床上打横抱起,再大手一挥,被吹灭的烛火重新燃起,昏黄的光线再次照亮了这狭小的船房。

淡淡的香气,又徐徐环绕在她的鼻尖。刚刚身上那强烈的震颤之感已然平静了许多,火热的身子,因为他的靠近又渐渐凉了下来。

很快,南若寒将她放入了桶中,冰冷的水面,慢慢没过她的前胸,她的颈脖,她甚至把自己的头也埋藏在那桶水里。

这样的感觉,似乎也是极好的。

她闭上眼,感受那冰凉之感袭遍她的全身,感受水的动静在耳边“咕噜”响起。蓦地,她脑海中又再次出现那片火焰,燃烧得支离破碎的汽车框架,她沙哑的声音唤不出自己的父母,她坐在地上,只希望和他们一同离去。

一同离去,可好?

于是她轻轻张开了嘴,水泡吐了出来。

南若寒自己也用水冲了把脸,将心中顿生的念头快速洗掉,然后再去看她,忽然觉得她似乎有些不对,眉头一皱,便伸手一把将她从桶里捞了上来。

“雪儿,你怎么了?”他仔细看,竟发现她的眼眶微红,不像是因为那药油而产生的反应,倒像是,在哭…

风千雪突然呛了几口水,脑子又瞬间恢复清醒,可是,那重重的悲伤,却还在继续。

她回去了,以为终于能永远待在那里,却没想,竟亲眼目睹了父母的惨死!

为什么,她身边最亲的人,总会一个一个离她而去?

“雪儿?”南若寒见她迟迟不应,又唤了她一声。

“我叫‘夏雪’…”风千雪低低的答了一声,却是答非所问。

可南若寒却并不惊讶,只低头说了一句:“我知道…”

她骤然挑眉,转脸静静看他。

他说什么?他知道她…叫做“夏雪”?

“你…”她刚想问,那强烈的感觉又再次袭来,而她的视线,亦渐渐变得模糊,看着他,瞳眸慢慢散大。

他又将她放回桶中,可是这一次,他没敢松开抓她的手。

水再次没过她的胸襟,因为料子素白,又是单衣,再经过浸泡,她身体的曲线已经慢慢的现了出来。他忍不住去注视那道曲线,胸前,又有热浪涌过,他甚至觉得,自己,也更需要这一桶冷水的冲刷。

她又开始往后慢慢躺去,这一次,她只是想让凉水好好的泡下后脑,可他就像是怕她又做傻事,又一把将她的头拉了出来,只留颈脖以下浸在水里。

“我好些了,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刚刚,说你知道什么?”她首先不问自己如今是怎么回事,她更关心的是他为什么会那样回答,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