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说什么我都听,可唯独这点,我还是坚持我的立场!让我跟你去!你的军队需要良医!”她无论如何,都要说服他!

“军队有军医!而且,你以为他们使的那些小手段,对我会有作用?是我出征!不是别人!我自是比别人更有胜算!”他依然坚持!

“你这是轻敌!当年师兄一个人都忙不过来,如不是我们正巧赶去那皓月关,当初的那场战役,保不准会输掉!”

“只要有我在,不会输!”

“你太骄傲,这会成为他人对付你的手段!”

她也有她坚持的理由,而他亦是毫不退让,无论她怎么反驳,怎么在理,他都不会动摇!

两人在房内争执了半天,而房外的人却以为他们吵起来了。个个更是忧心忡忡,无人敢接近那个房间。就连刚睡醒走过路过的杜芸青,也听到了他们在房内燃起的战火硝烟。

她刚想进去劝阻,突然门口一开,风千雪黑着脸走了出来。看到她后,咬牙说了一句:“今晚,我不和你们在大厅吃饭!”

杜芸青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里面又传来声音:“搞什么!脾气那么大!不吃就不吃!”

风千雪“哼”了一声,恨恨的走了。

杜芸青当场就愣了,他们这回,真是吵架?

这夜几乎无风,天闷得像是想要下雨。屋里的人都憋得难受,一用完晚膳就到庭院来透气。风千雪还真的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她的饭菜,由铃兰负责送去。

南炎睿不时朝那亮着光的窗户看去,面上的神情也不是太好。杜芸青看他们这样闹,也不好主动去问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于是找来了莫无痕,刨根问底的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睿儿,你还不去哄哄人家,人家想和你一起去,不就是担心你嘛!”实在有些看不惯他们两人今天这样闹,既然明天必须要出征,那今晚他们就该多珍惜一些。

南炎睿冷着脸,转身却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雨果然还是下了,天边还传来了阵阵闷雷的声响,电光将黑夜闪得宛如白昼,即使处在屋内,那交错的黑白也让人感到心慌神乱。

众人也纷纷回屋,打算提早进入梦乡。

就在所有人都离去之后,某扇房门开了。南炎睿闷着脸走出来,转身就来到风千雪的房外。那里还在亮着烛光,可惜厚重的窗帘挡住了他看向室内的视线,他只能凭空想象那纤细的身影,此刻,会不会还坐在床头生他的气?

但他这次是笃定了要大干一场,倾全力去迎战花天佑对他的挑衅,他又怎能冒险将她带上,更何况如今,她怀着他的骨肉啊!他究竟要怎么说服她,才让她不再为他舍身犯险?

犹豫了一阵,他还是敲了敲她的房门。

风千雪此时正在房内捣弄针线,有了孩子,如今她最想做的是趁未出生前多做一些小衣小鞋什么的,总觉得只有自己做的,才能让她的宝贝穿得最舒适。

而就在这时,门外似乎响了两声。她没仔细听,这窗外的风雨太大,不会是哪里吹来的折断了的树枝,不小心敲上了她的门吧?

于是,她也没太在意,继续弄着针线,想将它们选好包好,等明天一起带上战场。休闲的时候,倒是可以趁机弄弄。不过,战场上会有给她闲着的机会吗?

她想起了上一次的皓月关之战,她似乎都没有时间停下,一直在忙着给中毒受伤的士兵做治疗。

想到这她叹了一声,又把那些针线都放了出来。

这时,敲门声又响了。好像真的不是树枝撞击的声音,于是她起身走去开门,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面色阴沉的南炎睿。

“你来做什么?”她也铁着脸,偏头不去看他。

他从只开了一条小缝的门内挤入,一进房就将她拉入怀中,紧紧的抱着。

“我们别怄气了,你就听我一次,别和我去。我保证会平安无事的回来。”他一手摸上她的秀发,用鼻尖轻点着她,深嗅着属于她独有的发香。

她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看他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神,忍不住,就想伸手轻轻触碰。

他亦是低头看她,肤白胜雪,面如瓷肌,她怀着他的孩子,以后生下来的女儿,定是比他们还要好看。他怎能让她和孩子出任何意外?

“你相信我,雪儿,你留在这等我。”他的话语温柔如水,不再像刚才那般生硬霸道。

可她还是摇头,为什么他总要为她做出决定,而她就不能有自己的坚持呢?

她说要跟他去,她就是要去!

“若寒,我不是一个一怀孕就什么都做不了的女人。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你也不要把我呵护太好。这样,才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这孩子如若是健康的,怎样都不会有事。”

他心中叹气,他都软声软气的求她了,可她还是没有改变初衷。

“但那些迦兰人一旦用毒,我们可能会防不胜防。这要是被你误吸的话…”

“我嗅觉很灵,只要一点点我就会有所警觉,不会有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是我的妻,我必须得保护好你!”

“可我也想保护你啊!不是只有男人才可以保护女人,女人也可以保护男人啊!你带上我,胜利的把握才会最大!”她抓紧了他的衣襟,眼神坚定而果敢。

他听得她说要保护他,心中微动,像有潺潺的清泉从田间流过,忽然的俯身一吻,覆上她红润又柔软的唇。她被他突如其来的气息重重包围,只能噤声任他在她口中肆虐。

不一会,他就挥手扇去了那依稀燃着的微弱烛光,将怀中的她打横抱起,缓缓的朝床上走去。

他的动作很轻,也没有压她,只用双手撑起身子,俯身低头静静看着。她的目光显得有些迷离,闪动的眼眸好比那天空明亮的片片银河,让他沉醉,也让他心甘情愿的沐浴其中,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让我去吧!若寒…”她还在不放弃的求着,不,不是求,她已经打定主意,即使偷偷跟着,也要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离开。

他凝起眉,再次用嘴堵住了她还想要说的话,而这次,是个比原先还要漫长的吻,直吻到她的唇瓣都要肿起,吻到她呼吸凌乱,吻到两人不觉情动。可他还是在剑拔弩张的那刻,收回了自己放飞的理智,只伸手搂过她的娇躯,埋在怀里,揽着入睡。

风千雪最近很容易困,而他身上那淡淡的紫荆香又让她的心神很快安定了下来,也便在不知不觉间,渐渐的进入梦乡。

南炎睿此刻却没有睡,抱着她,好像在数着时间。

这一去也不知需要多久,但他定会速战速决,以免宫中横生事端。而他此刻也有一种极强的不安预感,那潜藏在宫内的黑暗势力,那未经铲除的前朝余党,正慢慢的开始浮出水面,看似要掀起一番惊涛骇浪!

他得在那时候赶回来,否则,他的雪儿,必会受险!

想到这,他手臂不由更加捁紧怀中的人儿。只听她低喃一声,像是在抗议他的用力,皱了皱眉又继续睡了。

窗外的雨似是停了,可天还未亮。远处,还会偶尔闪着电光,好在雷声却是远了。

南炎睿估摸着,此时该是寅时了,正是日与夜交替之际。于是,他轻轻起身,将手从风千雪的腰间缓缓抽出。她又动了一下,他担心她会清醒,于是出手快速的点了她的睡穴。她总算安静下来,睡得格外的沉。

他点的这个穴,至少能让她稳稳的睡上三四个时辰。待她明天醒来,无论如何,也是追不上他的。

掀起帷幔,他再吻了吻她湿润的唇,然后才走下了床。

“安心在这等我回来。”他和她最后道别,终于开门朝外面走去。

被雨洗过的风清爽的吹拂着他的月白衣摆,天空干净得几近透明,繁星便是那深海中闪闪发亮的夜明珍珠,让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捞,然后串成项链转赠予她。

“殿下。”莫无痕此刻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见他一出门便仰头看天,不由出声提醒一句,“时间不早了。士兵们早已准备就绪,就等着殿下带队出发。”

南炎睿听闻随即将头低了回来,看了看四周,原来除了莫无痕,还站着一个杜芸青。

“青姨,我走以后,麻烦你帮我看好她。”

杜芸青点头,“你放心去吧!早点回来报捷,我们都等着你的好消息,将那花天佑打得落花流水,让他不要再对千雪有任何宵想!”

“迎娶千雪,不过是他攻打南陵的一个借口。”他淡淡的道,回头又看了身后的房间一眼,心中多有不舍。

“还有。”他又突然道,“记得派人时刻盯着那个叫冬芸的宫女,我看不出几日,那些人便会在她身边又出现一次。”

“那花婉月呢?你还找不找?我可不相信她是真的去坠崖。”杜芸青一开始就没觉得冬芸说的是真话,即便是真的坠了,那花婉月肯定没死。

南炎睿瞥她一眼,“找她何用?她既然不想留在宫内,只要她有办法,就随她去吧!猎场的后崖下面野兽众多,指不定,她如今已成为哪个野兽口中的美食了。对于她这种没用的棋子,没用的人质,我们也犯不着去管她的死活,就任她在那自生自灭吧!”

杜芸青点头,也赞同了他的话。

莫无痕突然吹了声哨,不一会,就有人牵着两匹汗血宝马朝他们缓缓走来。

“殿下,这是您的战衣。”莫无痕又将一叠好的甲衣朝他递去,那是一件非常霸气的栗金大叶连环甲,和那牵来的栗金色汗血宝马正好能天衣无缝的融成一色。

此时,只见南炎睿长袖一挥,那栗金大叶连环甲便从莫无痕的手中飞了出来,抛到半空。而他亦是踮起脚朝那展开的战甲冲去。

月白的长袍在空中如花瓣一般张扬的展开,牢牢的遮去了站在地上的人们的视线,而当他再度落下时,便已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之上。

莫无痕随即上马,此刻的他,亦是穿着一身黑褐色的乌金甲,面色沉着得犹如一名久经沙场的铁血副将,忠心耿耿的跟随主将,策马奔腾。

“驾!”

“驾!”

两人不约而同的扬起马鞭,争分夺秒的朝殿外奔去。唯留下一地深深浅浅的蹄印和愈行愈远的蹄声,却仿佛进入了风千雪朦朦胧胧的梦境,可她抓不着,也抓不住了…

------题外话------

我是无耻的剧透狗,后面会有一个旧人回来,他的身份是雪的…

咳咳,暂时不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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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试探

冬芸不停的跑,眼看就要到太子的东宫了!

快点!再快点!

只要过了这片树林,她就有救了…

脚下,是“沙沙”的脚踩落叶的声响。身后,一袭黑色的身影敏捷而又迅速的追逐。她边跑边回头,眼看那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突然“嗖”的一声,不知是什么暗器从身后飞来,不偏不倚正刺中她的膝窝。她“啊”的一声惨叫,差点就跌在了地上!

不!她不能因此而停下来!她差一点就到了,就安全了…她望着前方熟悉的光亮,忍着腿上锥心的剧痛,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腿,继续朝前大步奔去。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哒哒哒”奔跑的马蹄之声。冬芸抬眼一看,竟是两匹骏马从东宫的大门疾驰而出,而马背上的身影是…

“殿下!”她急了,那好像是太子和他的贴身护卫,他们这是要去哪?那她怎么办?谁来救她?

“你跑不了了!”不过眨眼一瞬,身后的黑衣人已是跃到了她的面前。

“啊!救命!殿下救命啊!”惊恐中,她只能朝另一方向奔去。

“没人能救你!去死吧!”说话间,只见白茫的刀光忽的一闪,宛如一条银白的长蛇从她颈前一划而过,夜色中,随即飘出了浓浓的血腥之味。

冬芸还没来得及闭眼,且看那渐行渐远的两匹骏马慢慢消失在视线中,紧接着迎来的,便是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

清晨如约而至,破晓的阳光透过层层的枝叶射入东宫外厚密的小树林中,巡逻的士兵在铺满落叶的泥地上发现了一具冰冷的身体。

看宫服,应该就是太子东宫内的宫女。

杜芸青还在梦中,就被急急的敲门声吵醒了。

“娘娘,娘娘,出大事了…”铃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因为杜芸青睡觉的时候总习惯锁门,所以她便没办法开门进屋,于是,便拼命敲。

“吵什么?”实在不愿睁眼的杜芸青此时已被迫从床上走下,从旁拿起衣服慵懒的穿好,这才不紧不慢的打开了门。

铃兰苍白的面孔即刻映入了她的眼帘,还没来得及问究竟是怎么回事,铃兰已经开口说道:“冬芸在东宫外的树林里被人杀了!现在遗体就放在暗室内!”

“什么?被杀了?”杜芸青惊了一阵,南炎睿走的时候,还特地交代过注意这丫头的举动,却没想,还是让对方先下了手!

“带我去看!”说罢,她已迈步朝那暗室行去。可刚走几步,她又回头对铃兰道:“你在郡主房内等着,她若一醒,就带她来!”

铃兰点了点头,转身朝别处去了。

然而,风千雪竟是睡到差不多晌午才睁开了眼。她一清醒,即刻从床上直直坐起!

“郡主,你醒了?”铃兰已在旁边守候多时,杜芸青没让她去吵醒郡主,于是她真的就乖乖等着。

风千雪一起床就皱眉,视线在四周不断打量,“太子呢?”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她怎么可能会睡到现在才醒?定是那家伙又对自己做了手脚。

“殿下…很早就走了。”

很早!

风千雪一听,即刻掀被下床,拿起昨夜提前收好的行囊,大步就往门外走去。

“郡主,郡主您这是要去哪?”铃兰急忙将她拉住。

“铃兰,帮我找个车夫,将太子的马车给我驶来。”她知道降黑马车一般都是莫无痕来驾驭,而南炎睿若是离开,莫无痕也不会再在这了。

“郡主,您现在哪都不能去!娘娘要您醒来以后立即到暗室找她,府中出事了!”铃兰一急,只好伸手拦在她的面前。

“出事了?出什么事?”风千雪脚步随即停下,看那铃兰一脸苍白的样子,似乎,是一件大事!

仵作终于将尸首检查完毕,转身在宫女端着的水盆中洗干净手。闻讯而来的大理寺卿贾文霍此刻也在暗室内,一边听分析一边让助手记录什么。

“娘娘,这宫女在平日,真是没什么仇人?”贾文霍看着烙在颈上那深深的血红的伤痕,不由起了质疑。如若不是有仇,怎会对区区一个小宫女下此毒手?而且,在她死前,甚至还被人玷污过!

杜芸青瞥了贾文霍一眼,“我杜芸青像是这么得空,天天盯着府上的宫人谁和谁结仇吗?”

贾文霍无语,也只好去问她身旁的其他宫人。

“冬芸本不是东宫的奴婢,是太子妃嫁过来时,从德妃娘娘那派来的,伸手算算,还差两天才满月。时间如此短,若是要说这东宫内谁和她有仇,还真没人去刻意观察。”这次,回答的是最熟悉这里宫人情况的太监福安。

“唉,想不到这一主一仆也够多灾多难,太子妃才刚坠崖,冬芸也就跟着被人…”此刻说话的是另一个宫女。

贾文霍扫了她一眼,又问杜芸青,“那太子妃,真的是坠崖自尽?尸首找到了没有?”

杜芸青狂翻白眼,“这查案不应该是你的事?是不是真的自尽,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加上寻找尸首的事,不都应该是你们大理寺的责任吗?”

贾文霍被堵得吱不出声,话说这太子妃的事,他没接到上头通知查案,还真不是他的事了!想来轩澈帝也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就奇怪为什么太子也不下令查?

“对了大人,奴婢刚刚想了一下,若真说冬芸在这宫中有什么仇人,奴婢倒是觉得,太子妃和冬芸两人之间才有问题。”说话的宫女,名叫香菊,本是唐秀香的近身宫女。可这两天也不知自己的主子哪里去了,总是找不着人影,所以她闲来无事也就先跟在杜芸青身边了。

“哦?她们两有什么矛盾?”贾文霍就像得到了线索般兴奋,拉着香菊往一边站去。

杜芸青也懒得去听,香菊无外乎就是将那夜花婉月想逃跑却反而遭冬芸背叛导致流产的事说出罢了。

就在这时,暗室的门被人从外推开,一袭素白襦裙的风千雪在铃兰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众人齐齐朝她望去,只见她脸色似乎不是太好,原本白皙的面庞在无窗的暗室内显得更是苍白如纸。如若这室内不是事先被人燃了烛火,恐怕此时见到她的人,都还会因她的出现而吓了一跳。

在进来前,风千雪就已经听铃兰说,是花婉月身边的宫女冬芸被人奸杀在东宫墙外了。可如今,当她在见到那尸首时,看那颈前染血的刀痕及裙摆处那被鲜红侵染的大片污渍,喉间一酸,差点就要呕了出来。

杜芸青看到她此时的反应,不由担心朝她走来。

“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从袖中扯出一块手帕,捂住口鼻。

其实她不是觉得这尸首恶心,而是清晨起床的害喜反应。她一醒就没吃早餐,从刚才走来到现在,胃里已经不舒服了,但她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以免被人起了疑心。

好在如今在场的人,除了杜芸青,个个都以为她是看到那冬芸才反胃的。

“郡主。”贾文霍首先给她行了一礼。

风千雪应了他一声,便往那平躺在石台上的尸首走去。

“郡主可有什么指教?”贾文霍可是记得,在当查初严柳烟的那一案时,这个郡主,可是功不可没的。

风千雪问仵作借了另一条干净的手帕,夹着它一起将冬芸裙装的下摆掀开,看那腿部受伤的部位。伤口短窄而深,明显是被飞刀那样的暗器所伤。而且在那伤口周围,血液还凝成了乌黑的混浊状,伤口近侧的皮肤就像被腐蚀了一般,正一点一点的慢慢发烂。

“那暗器有毒!暗器呢?”她转头看向贾文霍。

贾文霍又看向那仵作,仵作便只好将那已打包好准备拿回去研究的暗器重新拿了出来。

那果然是一把短而锋利的飞刀,刀尖处还沾着淡淡的紫黑,那是血与毒共同染成的颜色。可是为什么,她越看那飞刀,就越是觉得眼熟呢?

她努力的回想着。曾经,在南炎睿的身份还没被她知晓的时候,每当她和夜洛尘过于接近,莫无痕总会在暗处投掷飞刀以示警告。而那些飞刀,从来不会沾毒。但还有一次,她想起了。当时她是第一次进入皇宫,受大皇子南炎熙之邀给轩澈帝治病。可就在她住的咏春殿那,就有人曾经对她投掷那种带毒的飞刀,甚至还因此害死了服侍她的近身宫女。

难不成,如今眼前这把刀,和以前飞向她的那些,是一样的?

想到这,她即刻从仵作手中夺过那把毒刀,转身朝暗室的门口走去。

“郡主!郡主你不能拿那刀啊!”仵作惊慌的追在后面,可风千雪脚步轻快,加上又暗暗加了内力,不出片刻,她便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她将毒刀放在桌上,自己则在房中搜索。

过不了多时,紧追而来的仵作也出现在房中,看风千雪像是在寻些什么,而那毒刀却被她随便的扔在桌上,一时疑惑,也不由得问:“郡主,您这是在找什么?难道,您还有和这把一样的刀不成?”

她翻了翻,掏了掏,还真就拿出了另一把飞刀。

这时,杜芸青和那贾文霍也跟着进来了,大家于是一起对比了这两把飞刀,发现它们居然是一样的!

“千雪,你怎么会有这刀?”杜芸青不可置信的问。

“刚进宫那会,有人曾经用它伤我,还害死了我身边的宫女。贾大人,当时那个案,您有负责查过吗?”那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久得风千雪都差点忘了。

贾文霍思索了一阵,摇头,“这个属下记得,当时,是大皇子负责查案的…所以,并没有通知我们大理寺…”

大皇子…

风千雪的脑海,忽而浮现出一张风流不羁的脸。

赵敏君今天很难得会收到皇宫中德妃娘娘的召见,于是也早早起来,随同夜洛尘的马车一起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