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刃被风千雪的冰叶划伤了手腕,眼眸一冷,挥袖朝她洒出毒粉。

“千雪!”夜洛尘心下一慌,可那毒粉已经扬在半空,不止是她,就连他也会一起吸入!他只来得及捂住景泽的口鼻,再大步朝风千雪奔了过去。

风千雪自是屏住呼吸,可他们退无可退,乌黑的粉末已渗入空气,并缓缓的落在他们身上。

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些什么毒,又会出现怎样的反应,她只害怕会影响腹中的孩子,这要是…

她真的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就在这绝望的瞬间,却又有另一批粉末,从他们身后铺洒下来。那是白色的,泛着点点金光的细粉,与那黑色混成了灰色,并逐渐取代了四周飞扬的尘埃。

无刃像是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化,诧异中,一道熟悉的藕荷色身影竟横档在了他的面前。

“公…公主…”

他不由惊叫出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娉婷的身影,微卷的深栗色长发,剔透如琥珀的双眼,不就是已经嫁入南陵,成了太子妃,后又听闻坠崖致死的前公主,花婉月吗?

这一瞬,不止是他,风千雪也是意想不到,本应死去的花婉月,如何又出现在迦兰境内?

难道,她的坠崖,真的只是助她逃离皇宫刻意制造的一个假象?

“姑姑!”景泽倒也认出了她,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

花婉月微微转头,可她琥珀般的眼眸却好像没有任何焦点,这让风千雪不免起了疑惑。她的眼睛难道…

“无刃吗?我求你放过他们。就这一次,算是给我一个面子吧!”花婉月又重新将面孔转向无刃,虽然目不聚焦,但她似乎能看到依稀的光影。就在她听到这边有豺狼动静的时候,她就猜到,那一定是无刃养的豺狼。

“公主,这是王上的命令…”虽然这么说,可无刃还是收起了剑。他心中还是震惊,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竟然会是他以为已经香消玉损的公主。

“就这一次,算是给我们宽限几天。我想,哥哥若是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也会让你杀了我吧?”花婉月表现得非常的平静,好像她笃定了他一定会放过他们。

果然,无刃在听到她这话后眼眸微微一沉,随后对着那些豺狼吹了声响哨。不一会,那些豺狼像是听见了命令,咧着嘴,“呜呜”的慢慢后退。

“公主,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三天后,你将三王子交给我。我不会告诉王上,你还活着。”

留下了这句话,无刃亦是闪身离开了这片山林。

麻烦终于走了,风千雪的目光又重新回到花婉月身上,看她如今似乎比之前更清瘦了,也不知她坠入那山崖后,究竟又遇到了什么。可她竟然活下来了!甚至,她还可以说话了!

“姑姑!”景泽挣开了夜洛尘的手,朝花婉月扑了过去!

花婉月像是听到了久违的声音,有些激动的蹲下身,抱住那小小暖暖的身子,泪水浸湿了双眼,“鸿儿,我都听说了,还好你还活着!”

风千雪慢慢的朝他们走近,看这番相认的场面,心中亦是有些颤动。

“呜呜…他们都没了,他们都没了…”景泽哭喊着,抓着花婉月,像是抓着自己唯一的亲人。

夜洛尘看了他们一眼,最后还是朝风千雪走了过去。

“你没事吗?刚刚那毒粉…”他有些担忧的扫去她发上的粉末。

她摇了摇头,没觉得身上有任何异样。

花婉月听到了他们的话,转头朝他们说了一句:“我刚刚洒的是那毒粉的解药,没事的。无刃用的毒,是我以前教他配的。”

“婉月,你…”风千雪终是忍不住朝她走了过去,“你居然能说话了?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当初…”

花婉月眨着茫然的眼,似有片刻愣神。

景泽的小手也朝她的眼睫拂去,“姑姑,你看不见吗?”

花婉月淡淡一笑,“看不见也罢,这样,才不会被外表所迷,真正用心去看一个人。千雪,以前…是我不对…”

她缓缓的站起,拉着景泽,朝着风千雪和夜洛尘的方向,给他们鞠了一躬。

“谢谢你们一路对鸿儿的保护,我听到有他消息的时候,千雪,我就猜会是你了。只是,我没想到你身边的人是…”她有意无意的朝视野中那高出一截的人影看去,听这声音,就知道不是南炎睿了。这样也好,她之前对风千雪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也不敢再去面对那个人了。他说不定会记仇,她还想活得久些,直到找到属于她的宇文飞。

风千雪朝她走近,伸手把上了她的脉搏,也细细观察着她的眼睛。没有外伤,却是真的看不见了。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恢复声音的?你是如何从那崖底翻出皇宫的?”

“我…”

回想起那辛酸的几日,她的心又微微的在颤抖了。

那次她坠落山崖,确实是和冬芸商量好的。冬芸虽然背叛过她,但却真正是同情她的。是冬芸告诉她要离开皇宫,如若没有其他的路可走,坠落山崖便是她最后的选择。

为了出宫,她只能赌了!

冬芸带着她去马场,从那不但偷出了马,还偷出了一个可以勾住树干的铁钩。可她根本没有把握自己真的能在坠崖的瞬间,还能冷静的抛出钩子。

她从没有在哪一刻感到如此的心惊胆颤,那瞬间她几乎都要放弃,就这样让自己跌死算了!可是,她却想到了宇文飞…

原来,人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才知道自己心中真正想念的人是谁!

他从小就一直陪伴着她,她闯祸,他摆平,她若受伤,他会比她伤得更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习惯了他的保护,所以她觉得自己不用再去习武。她真的太依赖他了…

如若不是被自己的眼睛欺骗,她怎会去对那个不可能爱上她的人动心呢?

是她有眼无珠,才看不清宇文飞对她的真心守护。如果还能重生一次,她一定不会再被自己的双眼所惑!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恢复了声音,或许是在坠崖的那刻大脑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所以那时,我就喊出来了。后来,我在那林中,不知走了多少个黑夜。手举着火把,只要它灭了,就立即将它重新点上。可那些野兽还是追着我不放,如若不是我一直随身带着毒粉,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成为第几个野兽的盘中餐。”

花婉月缩着双腿坐在篝火边,景泽一直靠在她半边身上,依偎她,就像依偎着自己的母妃。风千雪亦是坐在景泽身边,手中撕下一只烤熟的野鸡腿给景泽递去。

这是他们在这山林里待的第二个夜晚,有了无刃的三日承诺,如今,他们倒是不急着逃跑。

“那你的眼睛,是在你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就失明的?”风千雪把过了她的脉搏,并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如若不是头部受撞有淤块压迫神经,那就是她自己心理的问题了。

花婉月点了点头。

“如果是你自己心理的问题,我无药可医。”风千雪直接说了。

“不用医了,这样,也挺好的…”她微垂着眸,看前方跳动的光影,那定是他们点燃的篝火。

风千雪有些怜悯的看她,后又突然开口问到:“你想见宇文飞吗?”

听到这个名字,花婉月的眉头忽然就跳了起来,双手朝风千雪的肩膀抓去,“千雪,你知道他在哪?我…我就是来找他的!可是,我始终打听不到他的去处…”

“他还在南陵,而且就在燕城。”

“什么!?”花婉月怎么也不会想到,宇文飞怎么可能还在燕城?她当时明明是让他…滚得越远越好!

风千雪一直在观察着她的反应,如果她真的懂得珍惜了,那么,宇文飞就不用再继续单相思了。

“千雪,我求你,告诉我他在哪里!”花婉月几乎向她跪了下来。

风千雪适时制止了她,却又对她说了一句:“婉月,我可以告诉你宇文飞在哪。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你!”她是认真的,即使是要她再发毒誓,她也会毫不犹豫!

风千雪有些欣喜的看了夜洛尘一眼,像是在告诉他,他们将会有一得力助手了。

夜洛尘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弯唇微微的笑了一下,而后也朝她点了点头。

“婉月,我要你协助我们,从你哥哥手中拿回圣教令牌。事成之后,我带你去见宇文飞。”风千雪如是说,并将一只手伸到了花婉月的手边,轻轻的碰了碰她。

“就这样?”花婉月都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嗯。”风千雪点头。

两人间忽然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花婉月感受着她向自己伸来的手,那似乎是对自己的一种信任、一种肯定。

算起来,自己和她还真有一种说不出的缘分。

从第一次在青山见面,本该是好友的两人,却因为她自己的那点私心,害了自己,害了宇文飞,也害了她们的友谊。

可是,现在的她,是从地狱中又走回了一次,她眼睛看不见,却真正能用心去看人了。

于是,她抬起了被风千雪触碰的手,与之紧紧交握。

“好,我答应你!”

------题外话------

【脑洞大开的恶搞对白】

雪:婉月,我要你协助我们,从你哥哥手中拿回圣教令牌。事成之后,我带你赚钱带你飞。

月:就这样?

雪:嗯。(用力的点头)

月:那你家男主怎么办?

雪:把他卖了,钱…

月:四六分,我四你六。

雪:呵呵。(他是我一个人的,把他卖了赚来的钱也是我的,你居然还想和我分?去屎吧!)

【亲们,明天男主重出江湖啦~想他不?大家放心,花婉月已经受到过应有的惩罚,这次是真真的要改邪归正了。】

、第152章 破关出城

风千雪之所以想拉拢花婉月,是因为她对迦兰的毒术和蛊术的造诣在一般人之上。这对于他们来讲,就正好是个空缺。

“婉月,你说这孩子身上本已有了般若花,为什么还会被他们发现?”问到这时,景泽已是躺在花婉月的腿上睡了过去。过多了逃亡的生活,这几日有他们在,他便格外的睡得安心。

花婉月一边抚摸着景泽柔顺的头发,一边解释:“不止是般若花,还有很多东西可以避免他被蛊虫发现。所以,他们定是换过很多方法,去判断他身上所带的究竟何物。当他们确定是般若花后,便释放出可以采花的飞虫。那些飞虫不但能准确的发现般若花的位置,也能区别鸿儿自身的气息。鸿儿佩戴那个香囊久了,香囊有了他的气味,这便能将他们释放的飞虫引过来了。”

风千雪明白的点头,想来,她将那香囊中的般若花逐一分散在各个角落,那些干花有了景泽的气味,确实能对那些寻味的飞虫起到一定的误导作用。

“那我们后面要如何避开他们的追踪?”风千雪又问。

花婉月细细想了一阵,“短时间内,要改变一个人的气息十分不易。我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办法,但也只能和他们玩游戏了。”

这时,花婉月从自己身上掏出了好几个香囊,“现在,哥哥还不知道我在迦兰,他暂时不会将目标转移到我的身上。所以这些香囊,对我来讲并没起到多大的作用。不过,我们倒是可以给他一天换一个挂在身上。但必须把他原来的那个香囊丢了,因为上面有太多他的气息。”

“你的意思是,我们每天给景泽换一个香囊,你哥哥不知道我们每天用的是什么给景泽除味,他也就必须用不同的方法去寻找他身上挂的是什么东西?”风千雪有些懂了她的意思。

“对,哥哥他不可能同时用所有可能的方法去寻味的,而每种方法也都要试验一天才会得出结果。除非我们给鸿儿挂上的东西与哥哥释放出去寻味的东西正好相吸,否则他不会那么容易找到我们。”

“那就太好了!”风千雪一听,即刻将景泽脖子上挂的香囊给取了下来,扔到了远远的地方。

夜色越来越暗,跳动的火苗也因干柴的烧尽而慢慢的弱了下来。

花婉月抱着景泽睡在干草之上,风千雪便将干草铺得大了一些,自己也睡在了他们身边。

最晚睡下的还是夜洛尘,他也不敢深睡,就怕一个分神,会将他们陷于危险之中。他们如今一行四人,一个小的,一个瞎的,还有一个有孕在身,想他肩上的责任,竟是如此般大。

眯了一会眼,他还是睡不着,索性起来走到离他们远些的地方,簌簌的练剑。

夜风轻轻吹过,和着他掌中的剑风,将地上散落的枯叶纷纷扬到半空。那晃动的剑光就像一条起舞的银龙,将那落叶划成了粒粒细碎的粉末。

——“你是谁,为什么要上这白皑山来?你不知道,这上面很危险吗?”

——“我是来找雪女的,你是吗?”

他突然想起了三年前的那段往事,他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就连他都记不清,他的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的回到那脑海之中。

他是在母亲去世后的第十年,才想起,要上那白皑山的。

“尘儿,你听过雪女的传说吗?她们终身都生活在那常年白雪的白皑山上,几乎没人能找到她们,可是,你母亲我,却遇上了一次。”

小的时候,母亲每日哄他入睡,总会给他讲很多很多的故事。

“什么是雪女?她们是妖怪吗?”

母亲用手敲了敲他的头,“怎么会?她们心肠其实很好,会治病救人。而且,还长得非常漂亮。我想若是世间男子见了,一定会被她们吸引住的。可是,她们似乎不会轻易对人动心。”

“母妃见过?”他眨了眨漂亮的眼。

“见过,还被她们救过。母亲之前教你的心法口诀,就是她们传授的。”

那是他的母亲第一次对他讲述有关雪女的事,就这样被他深深的记下了。

十七岁那年,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动机,他带着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毅然起身往白皑山出发。或许,他只想看一看,母亲口中所说的雪女,是否真的存在。

如果真遇见了,他或许可以向她们讨教一些治病救人的方子。

可他却没想,自己竟在那白皑山上,迷路了。

大雪几乎遮住了他面前的视野,灰黑的天空被那飘扬的雪花挡去了大半,直让人无法分辨此刻究竟是黑夜,还是白昼。

他很冷,越往上走,空气似乎愈变稀薄。好在他体力不错,来之前,也给自己服用过大量的红景天,这对高原反应,还能起到一定的预防作用。

可是,他真的走了很久,感觉好像老是在同一个地方徘徊。

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真的累了,于是不得不找了个岩洞,打算休息一阵,避避那愈加增强的风雪。

这岩洞不算大,但好像也曾经有人来过,地上,还留有篝火烧过的痕迹。他在洞口周围找到了几根柴火,用打火石点燃了,便紧挨着篝火坐了下来。

他不知自己是如何在火边睡着的,只是,当他意识渐渐清醒的时候,透过那依然在跳动的火苗,隐隐约约,他像是看到了一袭白衣身影。

她长发如墨般黑,披洒在纤瘦细长的腰肢后,被风吹得扬起的素白裙摆,如水纹般绽放出层层叠叠的褶皱,就像一朵在夜间绽放身姿的昙花,让人不由惊艳,却又让人无法盈握。

她是谁?

他缓缓的撑起了身,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竟盖了一张厚实的银白色貂皮大氅。

像是发觉了他的动静,那素白身影微微的侧过了头。

那是他第一次见她,却从此将她在心中刻了下来。

她有丰挺的鼻尖和薄红的嘴唇,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她的眼睛如那暗夜星辰,闪烁着,比那银河更是耀眼。可她看上去也不过十三四岁,身子娇小却不觉孱弱,静静的站在洞口,犹如迎风而立的圣洁梅花,孤傲又冷漠。

见他醒了,她便从洞口处走了过来。

他将他身上的貂皮大氅拉下,却没急着还她。

“你是谁,为什么要上这白皑山来?你不知道,这上面很危险吗?”

她没等他开口,就已迫不及待的问他。

她的声音原来也如此好听,就好像那翠林中的黄莺一般,如此的婉转悦耳。

“我是来找雪女的,你是吗?”他没有回答她的提问,反倒开口向她问到。

她眨了眨一双盈盈美目,居然朝他点了点头。

他欣喜着,有些激动的说不出话。随后,他想起了自己身上戴着的东西,急忙掏出递到她的面前。

“你认得这个吗?这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她生前曾说雪女帮助过她,所以我…我就想来看看,她口中说的雪女,是不是真的存在。”

她垂眸朝他掌中看去,那似乎是一个挂件,可她对此物并没有任何印象。

“我不认识此物,你的母亲,我也没有见过。”

他突然有些失望,可转念一想,母亲那时候都还没将他生下,那这个女孩自然是没见过了。要见过自己母亲的人,应该是这女孩的母亲那一辈人。于是他又问:“这山上,还有其他雪女吗?我想,或许她们会认得此物。”

她有些疑惑的看他,似乎在判断他是否是值得信任的人。他诚挚的目光仿佛有着无比的坚定,那漆黑的瞳眸幽深得犹如一口陈年的古井,微微流转的眼波倒映着她白皙的面庞。这张绝世倾城的脸,却拥有着和她真实年龄不一样的灵魂。可是,说出来,根本没有人会相信她并非是来自这个世界的人。

“你连这山上有什么危险都不知道,就想上山来找雪女。你还真是大胆。我见过好多人到这山上来,最终不是冻死在半山腰,就是被山中的毒物野兽给咬死。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来找我们?难道我们就像那唐僧肉,吃了可以长生不老?”

听她这么说,他确定这山上还有其他雪女了。可是她口中说的“唐僧肉”是什么肉?

“我来找你们,就只是好奇你们这个种族是不是真的存在而已。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给我讲过关于你们的故事,你知道,你们对我而言,就像孩童时的一个憧憬吗?”

孩童时的憧憬…

他又深深的看了看她,能见到她,自己真的像在做梦一样。

她像是相信了他,转身忽然道:“那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见母后。或许,你母亲以前遇到的那个雪女,就是她。”

他跟着她一步步走,飞扬的大雪,渐渐的粘满了她的秀发。他很想伸手替她扫落那一头的银白,却又害怕,这样的动作会惊吓到她。

她身子如燕般轻盈,如若不注意,还看不见她踩在雪上的足印。他亦步亦随,一直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走,他跟着走,她停,他也跟着停。他并不急着赶上她,而她只要回头,也便能看到他。

可是,她却一直没有回头。

一直,都没有…

原来先遇上,并不一定就能先闯入,还是要追的,要用力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