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头顶束着的一束发上扎着红色缎带,长长的缎条与黑发共舞,他清秀的面孔,眸如辰星,璀璨生辉。

白袍男子不知少年从何来,更不知他几时来,距离是如此的近,他却一无所知,他看着徐徐降落的人,刹那失神。

冷风吹拂着身体,肌肉感到了冷意,墨泪也明白应该已离开村庄到了外面,心里却还心有余悸。

可怕,过程太可怕了。

当闭上眼那时,一股力蓦然笼身,那一刻,感觉好似被丢进了正高速旋转着的洗衣机的脱水缸里,头脑里一阵阵的天晕地旋,而那种感觉一直持续,思维被旋转的一片混乱,连知觉都麻木。

等旋晕感消失便感觉到了冷意,努力的挤走混乱,凝聚视线与感知,以勘测四方情形。

嘶-

凝目一瞧看到前文的人,暗中狂吸冷气。

那家伙,熙熙那家伙竟然能寻到源头?!

震惊,从心中一划而过。

她真的被小家伙的超强能力给震撼到了,熙熙的能力一直是个谜,她总摸不着边际,每每当觉得大约已能估算出大概时,他总会神来一招,将她的猜测击得粉碎,比如在风云与凌云志的那次,他竟整出一招天雷,秒了紫尊,然后是在不死鱼那儿,他还没现身,仅只凭契约印记便能让不死鱼忌讳。

今天呢,她都还没查到真正的源头来自哪里,他倒好直接带着摸上门来,这是准备让她大发雌威呢,还是他自己准备大发雄威?

一念之间,心思百转,人也定足不动,也看真的对面的人,对面的不速之客面长相普通,身上散发着一丝丝难以掩盖的势,势中杀机隐约可捕捉。

靓尊?

眨眨眼,她可以鄙视么?一个靓尊也敢跑来撒野,该说是他是自大还是太自信,自信到以为一点儿毒可以搞定贺家村?

“阁下何人?”白袍男子冷静下来,敛去逸出的气息。

特意压抑着的声音,也是普普通通,无特色。

他咋没直接杀人灭口呢,这个时候不是要乘机灭口为上么?

对方没有喊打喊杀,墨泪颇感意外,眨眨眸子,闲闲的应一句:“路人。”

她乃路人甲乙丙,暂时投宿贺家村。

路人?

白袍男子被噎得半死,路人会路到这里来么?路人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若真说是路人,打死他他也不信。

他还没有所表示,对面又飘来一句:“你呢?”

人家根本就没客气,什么“阁下”的客气话一律省了,简简单单的两字让人感觉是在乡野村民在大街上见面打招呼互问在干什么。

“路过。”他也脱口而出。

“哦-”随意的应了一个字,墨泪将尾音拖得长长的,心里早将他从头到脚的骂了一通,去他全家的,当她是瞎子,还是他自己眼睛不好使,睁眼说话也不是这个说法好不?既是路过你咋不走呢?

当然,她绝对不挑自己的语病,她说的是“路人”,跟他的“路过”可不能同时而语,也不同意而语。

“嗯嗯,路过停停,这风景不错。”立即的,又加上一句。

“是呢,这深山里还有人家,确实令人意外。”白袍男子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赞一句,又似自言自语的说:“唔,该赶路了。”

说着,转身,斜着往山谷内飞。

他所走的方向,让人感觉真的是路过此处,看到人家所以停足,现在继续。

想跑?

挑眉,墨泪一揭披风,将黑白一团拧起来丢了出去:“熙熙宝宝,宰了他!”

挠了人的睡眠,见了她还想跑,可能么?

他当她是死人,她不介意将他变死人,虽说这大年初一的就宰人见血有点不太吉利,但是,他必须得死,不管他受人指使,都必须除掉,否则不仅她麻烦,贺家村以后也休想安宁。

她是不会动手的,不是打不过,是因为抱着风宝宝,为宝宝安全,但凡能不亲自动手尽量不动手,再说杀鸡妄用宰牛刀,有熙熙宝宝在,哪用得着她亲自下场,他一个抵她几个,她去没得还耽误时间,说不定还会弄出动静惊醒村人。

墨泪可是心安理得就将熙熙推出去当打手了,自己一点内疚感都没有,打定主意旁观。

就知道这样!

被丢出的熙熙心中不满的哼哼,小美人有了那个小小人类,自己就得靠边儿,连美人怀都享受不到了,人类啊,果然都是喜新厌旧的。

呸呸-

当发觉自己将自己绕进去了,他又暗喷自己,什么喜新厌旧,他乃神兽,怎么跟一个人类小婴儿过不去?简直是在自贬身份!

他心中不痛快,对于不速之客也就超没好感,在空中一旋,竖站起来。

宰了他?!

一拔身即飘飞百来丈的白袍男子,先是一怔,随即大怒,那少年也太狂妄了,太不将自己放眼了,他好歹是靓尊,竟说要宰了他,他就那么弱么?

他一怒,蓦然转身,身上杀机骤涨。

也在他回首那一刻,竖站起的熙熙,爪子中蓝光一亮,犹如来自远古闪耀着冷光的幽蓝画毫骤然现身,蓝光迸发,光芒万丈。

那光华炽亮,如白虹贯日,令人心惊胆颤。

被蓝光一照,白袍男子脑子里轰然一响,霍觉大事不妙,再也顾不得其他,拔身狂闪,身化一道红绿蓝靓的彩光,电射而去。

“还想跑?”八字眼圈儿一竖,熙熙不屑的冷哼,小小身子纹丝不动,挥爪,画毫飞空。

那一抹耀眼的蓝光,化为一道为粗若百丈的蓝光柱,直蹿前冲。

说是迟那时快,就在白袍男子再次飞掠出二百丈左右,蓝光一闪追至他头顶,它横空一竖,炽亮的蓝光似银河倒泄,一冲飞落,将男子笼罩于其中。

方圆半里,一片幽蓝。

我烤!

被光亮刺得差点睁不开眼的墨泪,好不容易看不清前方时顿时被震得心惊胆颤。

强!

爆强!

别人隔空传音,小可爱隔空杀人,一招制敌于数百丈外,帅呆了!

她看傻了。

那照着白袍男子的蓝光,陡然光芒大炽,又在刹时光芒凝敛,一抹幽蓝往上一冲,风风火火,头也不回的直奔主人。

空中,白袍男子的身子似失去线的木偶,化为一竖,直线下落,从后看,他的身躯好似是没有骨头,全身软软绵绵的,下落时飘呀飘,似轻得似柳絮在飞。

一抹蓝光疾闪着回到浮空不动的小小身影爪子中,转而又没了身影,黑白一团拍拍小爪子,一蹦一弹,往回跳着跑自己傻站着的一抹人影。

一个飞扑,熙熙扑到自家小美人肩头,用圆脑袋使劲儿的蹭人脖子,乌黑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副“我很厉害吧”的献宝表情。

眨眼,再眨眼,墨泪凌乱的心归位,一位抓过小可爱,“吧唧吧唧”,狠狠的亲了几口,那动喜得小家伙眉开眼笑,乐不可支。

亲够了,将小小一团往怀里一塞,抬脚飞追。

噼哒卟-

那直线下掉的男子,划破空气,落于一处树丛中。

黑夜如漆,地面有雪,稍稍明亮些,墨泪依着测算出的距离,寻到男子下掉的地方,几番查看好一阵才找到正确地点,从空落下,钻入一丛树枝交错遮盖着的地方。

树枝之下,白袍男子砸落在一个雪坑里,侧面而伏,衣衫完好,看不出任何伤势,若不是声息皆无,让人怀疑他是在睡觉。

“唉,晦气晦气,大新年的就宰了一只狗。”瞅几眼,墨泪连连叹晦气,这人,她就不当是人了,反正是别人家的狗腿子。

一边摇头叹气,一边摸出个小瓶子,往男子身上撒了一把粉末,男人已死,却必须得毁尸,要不哪天被贺家村人发现,没得会引人担忧,毁尸灭迹是最好的办法。

哧-

白末落下,男子身上的衣服如着了火,冒出阵阵白烟,随即他整个身一片一片的腐蚀化水,点点腥臭味慢慢渗入空气。

没有看,墨泪又钻出树丛,朝西北方向飞,至于男人的戒指什么的就不搜了,大新年的捡男人的东西,多不吉利,为了风宝宝的快乐身心,暂时不发死人财。

当她的身影消失,一抹白色人影一闪,自一边树后闪出轻轻落在她呆过的地方,默默的看着还在腐化的男子身躯。

“还是只会毁尸,不会灭迹呢。”钟期呢喃着,有些无奈有些无力。

而那人躯腐化的很快,不到十息时间,全部化一滩浓水,将雪场染成一片暗黄,雪坑露出一个有半个大的圆晶体。

守着的钟期,捡起圆晶体,随手一挥袖子,扫起一声雪将暗黄掩住,身形又一闪,隐于树丛中。

第五十章

北风与西北风还在较劲儿,谁也不肯相让。

呼-

一点蓝光自树丛飞出,落在半空。

“唉,再多的药也不够啊!”遥遥一望,墨泪悲愤了,两风相争,肆意乱飘,这要让她如何是好?

“乱丢呗。”藏在美人怀中的熙熙,不咸不淡的答一句。

“宝贝啊,份量不够,若多得没地方放,我当然知道乱撒几把,距离这么远,飘到那儿也没了多少,而且,也无法保证能保持三个时辰。”头痛,她很头痛。

“这次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排行榜上第三的浮生若梦,就是毒尊上次对付我们的那种,这次又进步了那么一点点,也厉害了一点点。”她不会告诉他其实是厉害了很多。

熙熙不说话了,他会杀人,毒么,不懂,反正小美人会解决,他还是不去凑热闹不添乱的好,省得被甩得远远的,享受不到美人怀的待遇。

为了自己的利益,他决定无视其他一切,那些人类的死活跟他没关系哪。

墨泪无语望天,最后万难无奈,只好冒险,悄悄的往前潜,前潜前潜,潜到距村子几千丈远的地方,在当风口撒下几把白末,又奔去北方,再次撒下几把。

撒完,闭上眼,再次通知小家伙:“宝宝,我们回家睡觉去!”

虽说来时的感觉很难受,为了不被村里的那位紫尊发觉,还是悄悄回去的好,所以,需再次享受旋晕感也忍了。

她话一落,人便凭空消失。

又一次受着天晕地旋感的墨泪,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眼前有光,一睁眼,发现自己已回到贺家客房,房内炉火还在燃烧,水还在翻滚。

拔腿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又往外撒出几把白末,贺家差不多居于村中,不管是哪边的风,药末渗开,被风乱吹也能覆盖住小村。

关窗,摘掉披风,风宝宝已醒,睁着亮亮的眼睛,正在咬自己的小拳头,他,饿了!

“乖宝宝,让你受委屈了。”望着肚子饿了也不哭的乖宝,她的一颗心软化成一涨暖流,咬破自己的手指,将指头给他吮取。

风宝宝睁着眼,衔着塞在嘴里的指头,慢慢的吮取,吃得津津有味,好似分不出血与乳汁是否有不同,一会又沉沉的合上眼皮。

将背兜解下,墨泪钻进被窝,解开虎皮,抱着一人一兽两宝宝继续睡回笼觉。

风刮了一夜,雪飘了一夜,在公鸡们“喔喔”不断催早声中,新一天降临。

贺家村开始新一年的新一天。

再次醒时,墨泪将昨夜的一身衣服从内到外全部换掉,改穿上一套橘色,用红带子束住部分发,重新换洗易容剂,再给宝宝也从内到外的另换一身,外面包上红色小被袄,收拾干净,将熙熙放在肩头,抱着宝宝出房。

吱-

她才开门,对面的门也应声而开,一个焕然一新的少年徐徐步出,他一身浅紫袍,头束红色玛瑙冠,披着一件大红披风。

人似朗月,衣如火。

其人举足,恰是“萧萧有林下之风”,俊美的面容上挂着一丝温雅的微笑,朗朗一笑,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好俊的美少年!

墨泪惊艳不已,今天的他是不同的,之前温温雅雅,美而透着淡漠,今天则如火如风如月如阳光,散发着无究正能量,令人感觉极为容易亲近。

迈出门的钟期,微微一笑,眸如暖阳:“早,新年大吉!”

“早,新年大吉!”墨泪灿然一笑,柔声回一句,这主人都向客人问好,本末倒置,她瞬间觉得自己有种想钻地洞的感觉,好在脸皮够厚,定力够好,竟没露出尴尬。

简约寒喧几句晚上是否睡得好之类的,两人并肩去上屋,贺家人起得更早,早忙完了烧晨香的事,又是一阵吉利话后大家才坐着吃早点儿。

正月,是走家蹿户的最好时机,大家自然是要拜年的,俗语说“初一崽初二郎初三初四拜舅娘”,初一是分家的儿子们给父母拜年,初二女婿回岳母家,初三初四拜正亲,然后随意。

不过大多地方只有大年初一那一天不去拜年,但,小孩子则不忌,而且,家家户户更喜欢当天有小孩来家,哪怕平日有过节的,初一小孩来家也来当贵客。

贺家村的风俗也是相似,初一这天大人在家准备着餐食,小孩们则满村乱跑,贺老二家亦是受小孩子们重点照顾的一家,好似是早邀好了似的,当早饭不久,一大帮孩童跑了过来,叽叽喳喳的看贺家小闺女,看柳家小弟弟。

大的十岁左右,小的刚蹒跚学步,由大的孩子带着,共约二十余,也基本来及,没来的都是抱在怀里的。

贺老二贺老三夫妻又摆茶点又塞红包,个个皆有,钟期也没小气,同样一人一个,墨泪呢,更加不会吝惜,没给红包,一人一个戒指。

孩子们吃了点心,拿了红包,说尽吉利话,嘻嘻咯咯的回家献宝去了。

等孩子们一走,贺老二全家直瞅瞅的瞅着客人,眼神那叫个敬佩,一个孩子一个戒指,一甩手就丢出近三十个,够大方。

他们不是嫉妒,纯属佩服,他们家小闺女得到的压岁红包可是大的吓人,整整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蓝币,若不是外甥让收着,他们还真不敢接。

当然,他们不差蓝币,贺家村以木炭起家,历来的积蓄的也是吓人,他们为人低调,从没张扬而已,不敢乱收也只是觉得礼太重,无功不受禄,不好意思。

钟期淡定的不能再淡定,连眼皮都没抬,一点都没惊讶,一个自说能装下十万斤精炭的人,有那么多的戒指没啥好奇怪的。

初一欢欢乐乐的过去,晚饭后照旧回房睡觉。

“我决定,从今儿起和你同住。”回到东厢,俊美的公子没回自己的住处,反而跟着跑右侧客房。

啥?

差点被突来一击震成脑震荡的墨泪,脚下一滑,打了一个踉跄,美眸瞪成牛眼:“你你你说跟我一起睡?”

卧槽,这一定是她听错了,绝对是喝酒喝多了,听力有问题!

“对,”朗月般的美少年认真的点头。

“这可不行,”毫不犹豫的,墨泪否决:“我带着个幼儿,孩子会尿床,会拉臭臭,屋子里有怪味儿,你大少爷就别难为我了。”

这种事,一定要拒绝。

她是姑娘,怎么能乱跟人一起睡呢?而且,现在带着孩子,洗澡也是在屋子里,还有,每隔几天要换易容药剂,旁边若多出一个男人,早晚穿帮。

拒绝,她坚定的拒绝主人的亲近。

可是,钟大紫尊不知哪根筋搭错,铁了心要跟着,言辞凿凿:“我早晚会成亲,总要养儿育女,先得赶紧的跟你学学如何照料孩子,将来也好帮我妻子分忧,我一个大男人怎好意思将一切丢给妻子,好男人就…”

叽喱呱啦一大通的理由,像雨点一样的砸向客人。

待说了个口干舌燥,再然后,人家还不等客人同意,自个跑进去,甩外袍甩鞋子,死赖在床里一角,占地不走了

墨泪被砸得晕头转向,最后盯着死赖不走的厚脸皮少年,那是哭不得笑不得,也动不得骂不得,吹胡子瞪眼一阵也只能举白旗投降。

待换好尿片钻进被窝,熙熙三下两下爬到里面,将两人隔开,而且,他还朝内躺着,随时防着里面的人占自家小美人便宜。

那表情那动作,直令钟期憋屈得半死,他不好容易寻着机会挤进来,那只小兽怎么可以如此挠人好事呢?

郁闷,他暗自郁闷得吐血。

床上多出一个人,墨泪几乎难以真正合眼,值得安慰的是风宝宝没什么排斥,睡得很安稳,这也让她放下心,照样按时起床喂食。

风宝宝是个乖宝,乖得让人心疼,饿了不哭,醒了不闹,半天尿一次,一夜尿一回,三天拉一回臭臭,并很准时,每到第三天的天黑时排便便。

她一夜没怎么真正合眼,钟期则很安心的边休息边修习,她醒时他也会看着,一夜无话。

到年初二,大家互相拜年。

墨泪本来决定足不出户的,别人不知道她是姑娘家,自己有自知之明,正月初几不去乱走,以防触人霉头,可贺老二兄弟一家可没给机会,拾撺着钟期,生拖硬拽着去蹿门子。

这一蹿门,那可是大受欢迎,被捧为贵宾招待,喝饱喝足,还揣着送小宝宝的礼物离开,真正的是吃饱了揣着走。

待红包拿到手,她倒是十分欣喜,人家给的不是钱,有牛羊马乳汁,还送的是宝宝衣服,鞋,袜,小被子,小毯子,四季皆有,尺寸也都偏大,长大些还可穿。

竟然开了个头,当然就不能厚此薄彼,便每家都蹿了一遍,次次满载而归,得到的宝宝衣服从现在到二岁左右都够穿。

墨泪十分的感动,衣服都是新的,尺寸大一些的小衣小袍子,除了最冷的黑色青色,其他颜然各异,棉质绸缎都有,可见件件都是花费了心力的。

拜年拜到初九,初十总算正常,雪在初四那天停歇,天或晴或阴或雨的变化着,冰雪也开始有了融化的迹象。

贺老二家仍然热闹,隔三差五的有妇人来蹿蹿,三五个凑在一起,来了也不闲着,继续帮裁剪缝衣。

墨泪闲着无事,也暗暗偷师,学了几天,竟也学了七七八八,知道如何算尺寸,也会裁剪,会逢制,虽然针脚乱得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跟妇人们手艺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也勉强算得是有模有样。

很自然的,这深得妇人们的吹捧和赞扬,也少不得成为贺家村的茶前饭后的话题,再次成为正榜样,至于第一件衣,她可没敢给宝宝穿,收藏起来当纪念品。

钟期每天形影不离的跟着转,她扎在人堆里学剪裁,他坐在一边,或摆下棋,左手跟右手对战,或坐着品茶,或陪着去散散步,每每瞧到两少年四处转悠时,村人乐得眉开眼笑,直打趣说可惜皆是男儿,或有一人是姑娘,那真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