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长这么俊,还让女人怎么活?

微微闪神后,墨泪又默默的为女子们哀叹不平,却绝对不会表示出来,如果没猜错,那个美男子应该会是钟家的直系嫡少,说不定就是负责红蔷薇商行事务的掌舵人之一。

她可没吃熊心貌胆,在别人的地盘上指责他的“错误”。

望着那弃自己而去的不厚道男子,她很想踹他几脚,太不厚道了,将他拐到他家来又甩手不管,这叫什么事儿?

“大叔,你别跑那么快,你有没坐着的大叔俊哪?”一抬腿脚丫子,忙忙奋起直追。

凝望着的几人嘴角微微抽蓄了一下。

男人脚步微一迟滞,转而一飘坐在俊美男子旁边,要紧不要慢的瞥一目:“你猜。”

墨泪无语,她才懒得浪费脑细胞,与其乱猜,不知去问花烬,三步作两步的跑近,坐到男子们的对面,左右瞟瞟,禁不住冷汗狂流,他们究竟有何企图?

“怕了?”俊美男子转眸,似笑非笑。

“有种入了狼窝的感觉。”背皮一凛,墨泪如实而答。

俊美男子不说话,微微偏头,望着自家大哥。

戴着面男的男子则没有开口的意思。

他们不说话,墨泪就惨了,顿觉如坐针毡,浑身不舒服,等了足足十个呼息见两人不理自己,她干脆不理他们,自己撕封条开箱子。

他们等得,她也等得,里面的小宝宝等不得。

撕开箱条,开锁,开箱,里面还有一只箱子,再开,第二只箱子才打开,里面冒出一个黑白分明的圆脑袋。

熙熙坐在一角,正仰望头顶,他的另一边,那睡在小袄上面的风宝宝也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正玩自己的小拳头。

唰-

男子们的视线一瞟,齐聚于箱子内,一个个的眼神像摄影灯一样闪了几闪。

呼-

熙熙一跳,自己弹飞起,一个飞扑稳稳的落在自家小美人的肩上坐着,小美人的怀抱暂时归小婴儿,他就不去抢了。

墨泪小心的将风宝宝抱起来,连箱子也一并的收藏。

四月初夏,天气也一天天的变热,小宝宝穿着春装,没了厚厚的包裹,没了束缚,小家伙挥胳膊踢腿,活跃的很。

几个男子看着,并没有任何动作。

而不待墨泪再多想,门又无声息无的开了,走进两青年,一个端着茶水,一个则端着一个密封的竹筒和一只玉碗、勺子,手帕。

两人飘走至桌几前,蹲着将托盘放下,一个沏茶,一个则将东西呈放在墨泪面前,开竹筒,将热好的乳汁倒在玉碗内。

羊乳的香味,慢慢的渗往空气。

安排的真是周到。

瞟一眼面具大叔,墨泪再次感叹钟家的无所不能,从贺家村到雾国到益城,她算是领教到钟家办事能力了,那真不是吹的,效率是一等一的好。

这一路她从没为宝宝的粮食的发愁过,每隔几天都会有新鲜的乳汁的送至,路上定时换马车换车,还有新鲜的水果,点心供应,服务周到,还是跟踪服务。

于此,她真的没话可说,花烬的形象也在心中不断高升,就差没以高山止仰般的目光仰望第一公子了。

“大叔,你家有没还没出阁的小姑娘?”用勺子勺着羊乳汁,放唇边沾试一下温度,确认不烫才给宝宝吃。

几人不解。

“有,你想怎样?”男子转面,兴致勃勃的追头。

“北境钟家几乎无所不能,我想檐高枝,追你们家的小姑娘为妻,以后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当个富贵闲人。”回眸,眸子晶亮:“大叔,钟家有我这样的女婿也是不错的,来来,赶紧告诉我,你家小姑娘叫什么名字?我蕴量蕴量好付储于行动。”

呃…

两男子与六俊青年皆一脸的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话,有这么自荐的么:

“钟墨泪。”男子别有深意的瞅一眼,轻悠悠的吐出三个字。

啥?

小心脏一扑腾,墨泪险些滑倒,那男人好黑,有木有?啊啊,竟揭她老底!她好歹也为钟家甩掉了个渣女婿,他怎么还对她假抢钟家少主的事耿耿于怀呢?

“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惹不起钟家,她不招惹成不?

“怎么,看不上?”俊美男子的眼神冷了几分。

擦,什么叫看不上?

她若自己都看自己不上,那还看得上谁?

“你说的那个据我知已名花有主,招惹不得,谁想去寻苦头吃尽管去,我才不会犯傻。”墨泪冷汗了,这不是好话题,却是她自己不小心扯出来的,只好自己圆,反正撒谎是不需要打草稿的,都是她自己,怎么说都无所谓。

噫?

几人忍不住又多看了少年几眼,他们怎么觉得少年像是跟宁都墨泪认识?

他们谁也没追着问,默默的看着少年喂小婴儿。

宝宝喝完大半碗羊乳汁,心满意足,转着眼珠子,自个玩耍;青年收拾好盘碗,另一人奉茶。

茶香,弥盖住了羊乳的香味。

茶装在小巧的杯子里,茶叶舒开一开,似卷非卷,上下翻滚,茶汤不浓不淡,清洌,无一不显示着是难得的好茶。

抿一口,香味从舌尖顺喉而下,渴的感觉也油然而生。

墨泪安静的品茶,不管钟家有何目的,一切兵来将挡,她也懒得去乱猜乱想给自己添堵。

茶过三巡。

“越小娃娃,你怎知红莲公主即将归国?”俊美男人在看了自家大哥N回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自己亲自出马。

戴着面具的男子凝视着对面的少年,抿唇不语,他有很多事想问,但,每每事到临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在雾城那刻他就想寻根问底问个明白,当时人多嘴杂,也路上更加不方便问,这一耽搁到拖到现在。

什么意思?

他们干么也如此关心红莲公主?

瞬间的,墨泪心思转了几个弯,打量对面的男人几遍,发现几个男人的情绪平平,无爱无恨,也不像关心,也不像别有所图,就好似是好奇而随口问了个八卦问题一样的随意。

她想不明白了,如果不知道红莲公主的未婚夫婿是谁,还可以想象钟家是红莲的未婚夫家,可惜,这一点也被否定了。

“大叔,如果你取下面具让我看看你的脸,或许我会考虑说真话。”眼珠骨碌碌一转,她歪着头,笑嘻嘻的看着面具男。

俊秀青年颇感奇怪,望着戴面具的男子有几分疑问,大少爷不会至今还没让人看过真容吧?

原本觉当大少爷放下闲云野鹤似的美好生活亲自涉身俗事,他们还在嫉妒小药师面子大,却原来大少爷一直都没给人看真面,他们心理平衡了。

俊美男子心头那叫个无奈,大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防人像防狼,他还能说什么?

“哦。”男人拖长尾音,哦了一句,手一抬,往面上抹去。

他真要摘面具?

眼眸一睁,墨泪愣了愣,原本以为要费好多的口舌才可能看到男人的庐山真面目,谁知一言搞定,她都要怀疑真实性了。

男人的手拂过面,露出一张被掩藏的面孔,他跟俊美男子有九分神似,貌美如朗月,两人坐在一起,好似是一对双胞胎,难分彼此。

嗷吔!

美男啊,美美的美男啊。

墨泪兴奋的两眼直冒星星,美男什么的最养眼了。

花痴少年!

六俊秀侍从暗中翻了几个白眼。

瞅,墨泪盯着两人猛瞅,瞅了N眼,终于看出点点不同,两兄弟中哥哥更阳光一些,浑身都是与天地山水融合的自然气息,弟弟则空灵一些,像不食人间烟花的仙子,多出一分出尘的味道。

风格迥异的两个并坐着,大约是中和了,反而该死的和谐。

同刻,当将钟期翻出来,与其一对比,她发现,钟期的眼睛与唇鼻极像他的父亲,但,他并没有完全继承到父亲的优良基因,父子俩大约有六到七分的相似。

当然,仍然无法否认钟期是个美少年的事实。

“风宝宝,快快看美人哇。”心花怒放的墨泪,手脚麻利的将宝宝抱高,依着自己以方便欣赏美男。

娃娃教育要从小抓起,所以,孩子的审美观也要从小培养。

风宝宝眨巴着大眼睛,脖子东转西歪,好奇的观看四周。

八大男子个个哭笑不得,感觉自己成了耍猴的,却对少年无可奈何。

“钟家钟论道,论证之证,说道之道,”伸手一拂,银色面具重回面上,男人慢吞吞的自我介绍,又指指身侧:“这是我三弟,钟证道,小娃子,说真话。”

呃…

墨泪忧伤了,自己堂堂一个绝代风华,天赋卓绝,人称鬼才小药师的“名人”竟然无法令钟大少以真容示人,而红莲公主的一个消息竟令其心甘情愿的以真相相示,这对比,太悬殊了!

忧伤啊,忧伤逆流成河。

从此,大家再也不能快乐的旅行了。

“大叔,你们想听什么真话?有事赶紧的问,问完我也好回找地头睡觉,哦,接下来的日子也不敢再劳大叔护送,我自由按排。”无比忧伤的墨泪幽幽一叹,自我撇清关系。

北境钟家,还是远离的好。

怎么突然变卦了?

八人满心不解,他们好似还什么都没做吧?哪里惹得小药师不愉快了?

“关于红莲公主的事,我想听真话。”略略一迟疑,钟论道直指目的,他知道,如若现在再错过,可能又不知要拖到几时。

“我说红莲公主即将归国是真的。”墨泪闲闲的答一句。

虽弄不清钟家为何执着于红莲公主归国的事,但因事先有话,自然有问必答。

“你怎知?”钟论道知道少年与红莲公主有渊源,却又想亲自求证。

“大叔,这是秘密,换,”她若不知,这天下估计再无第四人知红莲公主下落。

“她可好?”钟证道抢过话头。

“好与不好,只有她自己知道,别人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看看两人,答非所问,事实又何曾不是如此。

几人颇有同感,一致点头。

“红莲公主几时归国?”一位俊秀侍从忍不住插嘴。

钟论道与钟证道给了侍从一个赞赏的目光,他问得太及时了,那也正是他们想问却不好直接问的关键点。

“归与不归不过一句话的事,几时归就难说,最终取决于某些人的态度,如若有人敢担保她归国后安然无忧,今年之内便可立于世人眼前,若无人能确保她的安危,归期是未知数。”

对于钟家主仆的互动,墨泪视而不知。

取决于某些人的态度?

钟论道与兄弟互视一眼,却没接话。

其实,他们有很多的话想问,比如红莲公主现在何处,身边有谁等等,却因那些太敏感,不适合由他们一一探问,以致于明知眼前是想知道一切的最好时机,却又只能眼睁睁的让它溜掉。

在不得不放弃难得的好机会的,钟证道难得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却是笑而不语,俊秀侍从们则笑嘻嘻的请墨泪移步。

心中惊疑的墨泪,带着满腹的狐疑被几位侍从陪伴着离开。

门重新关上,雅厅内只余下兄弟两人。

“她终于要回来了,真好!”钟证道自言自语一句。

“现在开心还言时过早。”钟论道一点也不顾虑兄弟的心情,一盆冷水泼了过去。

“有个确信至少比生死不知让人心安。”等这一天,他们等的太久。

“只怕还有的折腾,你还是赶紧的想想如何向母亲解释,以免当你将越卿小娃的话转述时不致于又引发母亲的雷霆怒火。”做哥哥的可没有爱心,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大哥,你能不能别总是在紧要关头泼我冷水,你让我先乐一乐不行么?”弟弟瞬间神情黯淡,这是他亲哥么?

“你乐多久我不介意,我只关心会不会被你连累。”嗔一眼,做哥哥的还是不温不火,慢腾腾的。

“大哥,我们俩换工好不,咱们换工,换我去保护小药师,你坐镇这里,以我这张脸,肯定能套出所有我们想知道,指不定连红莲的下落都能了如指掌。”忽然,他兴奋了。

“去,你还是我亲弟么?”钟论道一手拍了过去,死摁着兄弟的脑袋:“你才接手多久就想跑?也不想想当年我在这被关了多少年,哼哼,想捡便宜,昨晚没睡醒么?想换工,你咋不找老二老四老八?”

“大哥,你真是我亲哥么?”被欺负的钟证道苦着脸,哀切切的:“他们离得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呀,唔,我咋不晚生几年了,可怜的我呀,想我…”

他没完没了的诉苦,几乎是连穿开裆裤那些年的小事都翻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说自己上有哥,下有弟,自己夹中间的“不幸”。

钟论道任他口若悬河的叽喱哗啦,权当在听戏。

而六位侍从一出雅厅,一个个又飞快的戴上面具。

究竟有啥事儿?

墨泪疑虑重重,被请移驾,她理解,或许钟家两兄弟想要好好聊聊,不想有外人在旁,所以清场,只是,这些人现在的举动又是如何?

侍丛簇拥着她,出了长廊,又回到最外面的大厅,六侍留下五人,只有一个引着她走向对面的一扇门,推门而进,里面亦是一条通道,两边亦有门。

戴面具的侍从在最尽头一边的一扇门停步,站在一侧轻推门。

门,悠悠退开。

其内,是一间厅,对着门的那一方是窗,左右两边各一道门,从半开半掩的门可窥见里面,那是两间卧室。

厅内装饰简单大方,中间是配套的桌几,此刻,椅在外围,中间的桌几四周铺着竹席,那儿呆着客人,共四人,一色的墨绿衣袍,或坐或半躺,或坐在席上身子依着椅,姿势慵懒。

唰-

当门被推开时,几道视线唰唰投向门口,或许也因门开得太突然,四人连姿势都还没来得及换,个个保持着原样。

“是你们?”立在门边的墨泪,视线与里面的人撞个正着,当即满面愕然。

那四人,分明正是风行四成员!

“越越?!”凝目而望的四人,呆住了。

越越!

门口站着的少年,虽然身高不再是熟悉的那个高度,但那张脸却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面孔,他,分明就是他们家失踪了数月的小顾问!

乍见那盼了许久的身影,四人反而突然傻住了。

侍从偷偷的笑笑,悄悄的离开。

这是高兴傻了?

瞅着四人傻呆的青年,墨泪眨眨眼,随手关门:“喂喂,你们不会吓傻了吧?”

“越越-”愣神中的闲无事、闻人笑、司胜徐福如被踩到尾巴,一个忽跳跳起,嗖嗖的往门外狂跑。

那架式吓得墨泪直想躲。

四人却眨间掠至,那手呼呼就往人身上招呼,摸头的摸头,揽肩的揽肩,四人很有默契的将少年给瓜分了。

我的天,又是这样!

被热情招呼着的墨泪,缩着脖子,心中那叫个悲催,他们能不能换个表达友爱的方式?她的头发啊,她的肩啊…

“不错,是本尊!”

“嗯嗯,如候包换!”

“嗯,还是那个越卿!”

一边揉捏,四人一边点头,以证实此人即那人。

“越越,这个是谁?”

等收回魔爪,四人一致的指着被抱着的小奶娃,异口同声的问。

“我儿子。”腾出一手理理差点被揉成鸡窝的头发,墨泪抬高小下巴,一脸骄傲的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