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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德气得脸色铁青,但却硬忍着没有说出不分家的话来,名声固然重要,可他怕真的不给分家,又不让他去考试,闹腾一回,日子依然和以前一样。

七大爷咳嗽了一阵儿,总算缓过气来,他很坚定地道:“仲德在家种了八年的地,一年给一百斤麦子的辛苦钱,也有八百斤,仲德媳妇也是个好的,给二百斤做个奖赏,另外,三嫂给他们五贯钱,就算是买下东厢的钱,让他们在外面搭一间草房也罢,总要给一条活路。”

“我哪有钱?老七,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丁氏急得一蹦三尺高。

七大爷强忍着没有咳嗽,站起来,挺直腰杆:“那就让仲德把东厢房拆了拉走。”

“不行!这是我家。”

七大爷看了看丁氏:“三嫂,你别逼我。”

丁氏忽然就软了,杜伯俭也一声不吭,七大爷继续道:“反正你们家,也没人喂驴,那辆驴车,还有后院的桴子、木椽,都给仲德。”

说完,对杜伯俭道:“写字据吧。”

第七章 一面荒坡是家当

总算是分家了,哪怕是草房荒坡,今后,辛苦流汗的收获,总是自己的,燕然躲在房间里,高兴地对着娘亲笑,丰娘却关了房门,仔细查看杜英睿胳膊上的伤痕,低声问:“用茜草汁画的?”

“嘿嘿,娘好几种草汁和一起的,看不出来吧?”燕然得意地道,“我给哥哥抹的。”

丰娘又是生气,又是担忧:“你也太胆大了,万一让人看出蹊跷,今天恐怕难以善了。”

“不会的,娘,祖母打了我那么多次,这一回,也不算是冤枉了她。”

丰娘对孩子要求很严的,但燕然这一回弄虚作假,她却没有追究,只是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小辫:“下回,先告诉娘一声。”

燕然点点头。

刚才娘亲以为自己又挨了打,几乎失控,心疼、后悔、伤心,各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抱着哥哥哭得那个凄惨,不要说七大爷这样的,就连老十一都涌出不忍之色。

第二天,七大爷还来了一次,看着丁氏把家里的粮食、驴车、后院几根桴子、檩条、木椽,还有一头大了肚子的母猪,给了仲德,最后,还逼着丁氏给了钱。

丁氏哭得眼泪汪汪,但却有些怕七大爷,不敢不听从。

“拿了钱和粮,尽快搬出去,不要戳在这里惹娘生气。”杜伯俭从小,便在这院子里说一不二,还没吃过这样的亏呢,七大爷走了,他立刻就逼杜仲德离开。

荒坡那边,没房子。

没想到大伯居然这样心狠,杜英睿有些惶恐地四下张望。

燕然捏着小拳头:“娘,没房子,咱们可以搭一个窝棚,等有钱了再建个好的。”

“但是,现在天热容易过,天冷了怎么办?”小哥哥虽然才七岁,懂得却一点也不少,思虑也很周全。

“哥哥,这好办,天冷了,把谷子秸秆包谷秸秆一小捆一小捆接起来,围在房子外面,再抹上黄泥,也可以挡寒风的。”

见小女儿都有这么大的决心,丰娘果断地对丈夫点头:“我们尽快搬出去。”

晚上,燕然躺在炕上,听娘和爹爹在一起合计:“请几个人,在山包前搭个草房,你读书去,我做点绣品,再砍柴来卖,不信咱的日子过不下去,分家给这五贯钱,够你县试和府试,至于院试,咱们可以卖了一部分粮食,还有老母猪,一窝小猪崽,卖了也是钱,以后的日子,我做绣品挣了钱买粮。”

“不行,那样你就太辛苦了。”

“夫君,万事开头难,咱们再苦,都得走出这一步。”

燕然听见爹爹叹口气:“就是苦了两个孩子。”

“还能多苦?已经每天糠菜窝头都吃不饱了。”

“对不起,都是我没用——”

“不,不,夫君,是我拖累了你…”

燕然实在太困,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杜仲德就花钱买了些土坯和旧砖,在山脚下建草房,他为人实在,自然也有实在人过来搭帮忙,三四天草房子就建好了。

四面围墙,前墙上还有窗户,虽然是砖砌出来的卍字格,依然让屋里不那么阴沉黑暗,燕然看了又看,忍不住露出笑意。

比自己想象的好多了,四面不漏风不说,房子的基本功能,都具备,还有一面大火炕,只要够勤快,攒了干柴,不怕冬季天气冷。

几天后,房屋表面抹的泥干了,他们就搬了出来。

家里留够两月吃的粗粮,爹爹和娘把粮食、猪都卖了。

丁氏听到消息,心疼坏了,追到草房前面,骂了两天,还在村里四处给人说:老二儿子是个败家子。

杜仲德也不辩解,老娘来骂人,他就拿着书躲到荒坡顶上,起早贪黑地复习功课,县试只有二十来天了,时间紧迫。

丰娘想做绣品,却先去砍柴,家里那点钱,还得留给丈夫呢,买绣线还得有点本钱呢。

丰娘背了一大捆柴禾,英睿也为娘分忧,背了一小捆,只有燕然,自己走山坡路都有些吃力,什么也没带,一边小跑一边呱唧呱唧问个不停:“娘,这山上能种果树吗?梨子呀,海棠果啊…”

丰娘笑了一下:“小馋猫,不行啊,荒坡缺水,你没看到,只有四周有树,坡顶都是荒草吗?”

燕然皱眉,坡顶多长的是蒿草,牛羊都不吃,再说,就算她清除了那些蒿草,想办法种上苜蓿等,可是养羊也要本钱呀,一只羊那么贵。

燕然还想发家致富呢,现在才觉得有些幼稚了。

娘儿三个回到家,才发现来了客人,杜家排行第十的爷爷早就去世,留下个寡妇杜十奶奶,她听说了这边的事情,特地送了一串钱来:“八郎媳妇,这是十婶子的一点心意,不管头如何紧张,千万别耽误了仲德考试。”

丰娘对杜十奶奶谢了又谢,却不愿意接钱。

“八郎媳妇,别和老婶子客气,等仲德考上,你家风光的时候,就还老婶子双份钱好了。”这是开玩笑的话,当然不能当真。

看到杜十奶奶是真心实意要帮自己,丰娘眼圈都红了,燕然在一边也很感动,捏着拳头暗暗发誓,等将来有钱,一定不忘杜十奶奶。

杜十奶奶中年守寡,养大了两个儿子,还给他们成家,在这普遍贫困的社会里,非常不容易。长期的艰难生活,让她练就了一双明目,知道谁可以交往,谁得罪了也无所谓。

族里人对杜十奶奶闲话挺多的,说她嫌贫爱富,只帮有钱人。有钱人需要帮吗?那是杜十奶奶有眼光,善于在有出息的人贫困时雪中送炭。

就像这一回,老太太也是押对了宝,为儿孙买了一笔黑马股票,后来,杜仲德真的发达,他们一家人因此受益无穷。

下午丰娘又去砍柴,她以为女儿馋了,便向以前租赁这里的佃户打听了一下,带燕然和英睿去了另一个方向,坡底有一棵好大的桑树,梢头的桑果已经红得发紫,她拿着前面装了弯钩的长竹竿,采了几条带果的桑枝:“吃吧,才下过雨,很干净的。”

英睿先道谢,这才接过去,燕然有样学样,也裣衽为礼,丰娘满意地笑了笑:“睿儿,看好妹妹。”说完转身就去砍柴了。

燕然嘴里吃着酸甜可口的桑椹儿,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

丰娘累了,停下来用帕子擦汗,回头刚好看到小女儿的呆萌模样,嘀咕了一句:“馋猫。”调头继续忙碌。

燕然对着娘亲背后做了个鬼脸,心里说:“呵呵,这回你可想错了。”

山脚能长桑树,那就可以发展养蚕业,就算只有下面一圈,这么大的周长,也是能栽好多树呢。

丰娘砍了一捆柴禾,就往家走,摊开在门口晒干了,才好去卖钱。

燕然拿着布帕,兜着几个熟透掉落在地,已经晒到半干的桑葚,她飞快地迈着小短腿,以便赶上娘亲的步伐:“娘,你说,桑葚能种不?”

第八章 原来娘亲有手艺

“不能。”丰娘道,“你想在山上种桑树吗?”

“是啊,娘,种很多很多,我们就可以卖桑果。”她还不敢说养蚕,只是希望丰娘自己能想到这里。

燕然仰着苹果脸,黑溜溜的大眼满是希冀,丰娘不忍拒绝,点头道:“好啊。”

“娘,我看到鸟儿也吃桑果呢。”

“是啊,桑树可是个宝树呢,果子能吃,叶子还能养蚕呢。”丰娘说完,还念叨了一句:“若是我会养蚕就好了。”

燕然心里也是又喜又忧:有桑树就可以养蚕,可是,她也不会啊,怎么办?

第二天早餐时间,燕然看到脸色明显憔悴的父亲,心里很是难过:“爹爹——”

杜仲德强打笑脸:“乖乖,热不热?”

“不热。爹爹,你说桑果能种不?”

杜仲德摇头:“不行啊。”

“爹爹,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它的种子呀?有种子为何不能种呢?你到书上查一查吧。?”

杜仲德有些窘,自己还真不知道桑果的种子到底能种不能,只是凭感觉这么一说,看到女儿殷切的眼光,他承诺道:“爹爹里暂时没有这方面的书,等借到了,一定好好查查。”

“爹爹,胡家乡学有这样的书吗?”

“有的,爹爹这就去。”

丰娘出来了,把燕然抱起来往屋里走:“瞧你跑得这一头汗。”她回头,给丈夫一个笑脸:“夫君,我在山上,看到好大一棵桑树,扦插不就能育苗吗?燕儿说,想多种些卖桑果呢。”

燕然气得跺脚:“娘,明明你说可以养蚕的。我听说了,养蚕能发大财的。”

“哈哈哈——,你听谁说的呀?”丰娘面对燕然大笑起来,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

杜仲德却吓了一跳:“这里没人会养蚕的。”

“可是爹爹,我听胡勤勤说,她爹爹打算在府城开生丝铺子呢。她哥还说,生丝就是蚕宝宝吐出来的。”

丰娘这回听进去了,她满脸懊恼地说:“这是一条好路子,可惜我不会!”

“我来想办法。”杜仲德立刻便拍着胸脯为娘子解忧。

“你也不会。”丰娘更愁。

“我想办法找本书来。”

丰娘柔声道:“这个也不急,夫君你还是安心备考吧。”

杜仲德知道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结果,便放下心事,又去读书。

燕然也知道养蚕的事情急不得,只好等待会。这天,她在村口,看到一群母鸡在草丛里吃虫子,忽然有了主意,跑回家对丰娘道:“娘,我们养****,下了蛋,给爹爹补一补,他天天熬夜。”

丰娘激动地一把抱住燕然:“我的乖乖,你才这么小,就知道心疼爹爹,真是个孝顺孩子。”

“爹爹都瘦了。”燕然是真心疼,杜仲德在房子外搭了个棚子做书房,里面的灯光几乎彻夜不息,她很佩服他的毅力,又担心爹爹熬坏了身体。

“好宝贝,你还知道养鸡,呵呵!”

燕然跺脚:“哎呀,娘,我很笨吗?咱村里的人家,不都养鸡着吗?早上放出去,跑到地里吃虫子,晚上回来关进窝里,不费什么事就长大了。我整天听见母鸡下蛋,咯咯哒咯咯哒——”

燕然知道自己卖萌很可爱,果然她一施展魅力,丰娘就乐得笑眯了眼:“乖女儿,那娘就养上二十只****。”

燕然很不满足,把小脑袋来回地摇:“这么大的山,二十只小鸡,还不够喂黄鼠狼呢。”

丰娘一拍脑门:“对啊,还得先养个猫。”

晚上,燕然躺在炕头,看丰娘把家里的钱匣子打开,数出一串铜钱,下了决心,又拿出了一些,微微叹了口气。

燕然知道,分家就只有那么点儿钱,还得留够爹爹考试用,娘头肯定很紧吧,买小鸡、买饲料,娘绣帕子也得买丝线和布料,这些都是要钱的。

从哪里弄来投资呀,燕然特别发愁。

丁氏给的粮食,肯定是家里不好的,这不,丰娘发现粮食袋子里出了蛾子,一检查,绿豆生虫了,她把那些好好淘洗出来,在碾子上压碎,端午节在即,她没钱给孩子买粽子,便想做点什么补偿。

卖了一捆柴禾,丰娘咬牙拿出一半儿钱,买了一小包白糖回家做了些绿豆糕。

燕然一口进嘴,忍不住点了个赞,娘这艺,还真不错。

“娘,这比过年老舅家送来的点心都好吃,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做好了去卖呢?”

丰娘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

燕然看娘亲笑容僵硬,暗暗责怪自己,也太不体谅娘亲了,她那性格,如何能抛头露面去叫卖呢?

燕然的大眼睛转了转,忽然有了主意:“娘,七大爷帮了咱们好大的忙,不如,你做点心,让德广叔去卖吧,他是个跛子,做不了多少农活。”

“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丰娘有些犹豫。

“娘,反正德广叔在家也没事,不若试一试。”

丰娘没有说话,还在犹豫不定,这一回燕然的运气却特别好,第二天七大爷来了,拿了一贯铜钱:“考试的钱不够用吧?”

“不用,七叔,县试的钱还是有的,若是考过了,我再问你借。”杜仲德满怀感激地说道。

七大爷点点头:“切莫因为没钱耽误了。”

“七叔,不会的。”

七大爷摇头叹气:“柴山没多大产出。”

燕然就站在七大爷身后,对娘使眼色,丰娘最后下了决心:“七大爷,我会做些小点心,不如让德广兄弟在镇上摆摊卖一卖,家里这头老驴,很老实的,他应该会使用。”

七大爷还有些不好意思,丰娘劝道:“帮人也是帮自己,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好抛头露面,再说还有两个小的,我也走不开。”

七大爷想了想,果断点头:“行,我明儿就带德广过来看看。”

七大爷的儿子杜德广也有十六岁了,他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脊髓灰质炎),瘦瘦弱弱的也没力气,七大爷老两口只得一子,却是这个样子,他特别伤心,丰娘的提议也给他了一个启示,或许,能从这方面趟开一条路子。

第九章 小小生意安人心

七大爷走后,丰娘把家里另外七斤没生虫的绿豆挑选后洗净,在村里的磨上推成面,还去镇上买了白糖回来,第二天七大爷早早就到了,看着丰娘在厨房忙乎,最后端出一盘绿豆糕。

“七叔,你尝尝,觉得好吃了,让德广兄弟帮着卖一卖,得利咱们两家平分。”

这不是讲客气的时候,七大爷拈起一块绿豆糕,放到了嘴里,眯着眼细细品尝,脸上浮出欣喜地笑容:“哎呀,八郎媳妇,没想到你艺这么好,又香又甜,老叔还没吃过这么好的绿豆糕。”

“真的?”丰娘十分高兴,满脸都是笑容。

丰娘用一个瓦盆,拣出八块绿豆糕,对七大爷道:“这几块,我送给婆婆尝尝。”

七大爷连连点头:“仲德媳妇,你不错。”

丰娘低下头:“我做小辈的,孝顺老人是应该的。”

“嗯,行,你送去吧。我和德广走一回,看看好卖不。”

七大爷这是不放心,要陪着儿子一起去。

“有劳七叔了。”

“没事,没事。”七大爷在一边指导着,杜德广一瘸一拐地套好了驴车,爷俩把绿豆糕装车上,向着镇子出发了。

因为节日在即,丰娘做得绿豆糕又好吃,生意出奇得好,七大爷和杜德广午饭的时候就回来了,七大爷还自作主张,买回了五十斤绿豆,几斤白糖。

“哎呀,怎么好让七叔破费?”丰娘很是歉疚。

“这算什么?只要你们的生意能做成。”七大爷这句话可是发自肺腑的,若是这生意能做成,他的儿子也算是有个营生了。

吃过午饭,送走了七大爷和杜德广,丰娘牵了黑驴去村里的大磨上磨绿豆,平时她只磨十斤八斤的面,都是人力推磨的。

胡家庄这个大磨,在村子中间,又是村里人公用的,因而,这里的妇女特别多,常常有人不磨面,也拿了鞋底子花绷子等坐在一边,边干活边聊天。

看到丰娘磨那么多绿豆,一边的妇女眼里都是怜悯,还有人轻声议论:“没见过这么偏心的婆婆,就这么硬生生赶出家门了,瞧,吃绿豆面呢。”

这个时代,不像后世粮食那么便宜,尤其是麦子。一个壮劳力干一天活儿,常常才有十文钱的工费,一斤麦子就得五六文,相比之下,这价格可是高得离谱。于是,日子艰难的人家,只好吃相对便宜的绿豆面玉米面等。

绿豆做面条有股怪味儿,下锅煮稀饭,又特别容易煮化了,只剩下豆皮,因而,是比较便宜的粮食,村民误会,以为丰娘打算拿这个当主食呢。

五十斤的绿豆磨成面,全都做了绿豆糕,竟然三天就完了,丰娘把杜德广交回来的钱数了数,扣去成本,竟然挣了一百五十二文。

丰娘分给杜德广七十六文,他却没有接,第二天七大爷便来了,要丰娘每天给德广十文的工钱就行。

“不成,不成,说好赚的钱平分。”丰娘拒绝。

“不管怎么也不能平分的,德广能有个营生,老叔就心满意足了,若是平分,比好胳膊好腿的棒劳力都挣钱多,那不行。”

最后,两家说好,每天给杜德广十文工钱,若是卖得多,超过三十文的利润,再给他一半的奖金。

送走七大爷,杜德广也赶着驴车去卖点心,燕然笑嘻嘻地走到丰娘面前:“娘,你真棒!”

丰娘也很高兴:“若是这条路走得通,娘还会做豌豆黄、豆沙包呢。”

“真厉害,真厉害!”燕然翘起大拇指,对着娘亲高高举起。

丰娘高兴坏了,她拿了砍柴刀和绳索:“走,娘带你去摘桑葚吃。”

“哦,对了,娘,桑葚酸酸甜甜很好吃,为何不让叔叔也卖了呢?”燕然就差钻到钱眼去,一条蚊子腿,都恨不能抠出一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