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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娘想了想:“娘给你准备的笔墨,你带上吧,听说金先生写一好字,你好好跟她练。”

“好的。”燕然上一世本来喜欢书法,只是功课太重,没有时间练,这一世,终于圆梦,她很高兴。

对燕然这样最小的学生,却一天学了六个字,还认认真真临摹了五页纸的大字,金先生显然特别满意,到了傍晚放学,学生们和她行礼告别,只有对着燕然,她的脸没有板的平平的。

孩子最是敏感,回家的路上,有人羡慕燕然聪明好运,有人却在心里暗暗嫉妒。

“姐姐,瞧她得瑟的样子,我们不就是胆子小,不敢多问先生吗?不然,也能一天认五六个字的。”杜燕红道。

杜燕娇摇头:“第一天而已,就不信她不忘。”

“嗯,对对,像咱们这样学了几百上千的字儿,先生随便从里面挑着写,她不出错才怪。”

杜燕娇没说话,燕然的爹爹就比自家爹爹学得好,杜英睿比自己早上半年学,不但学完了《三字经》,连《百家姓》和《千字文》都学完了,听说现在还学完了《幼学琼林》,开始学对对子写诗,先生还叫他念《论语》,而她们姐妹,现在还没学完《千字文》,爹爹前几天考较她们,很不高兴呢。

杜燕娇已经知道她的未婚夫有些傻了,陈家要求她认字,就是要她将来能够管理家务,以及分给丈夫的产业。

回到家里,杜燕娇忽然开始用功,晚上点了灯读书,被丁氏骂了一顿,她气得眼泪汪汪的。

徐氏见女儿受了委屈,气得要死,出去和丁氏理论:“娘你这是怎么了?娇娇读书识字,出门也是给家里长脸,将来她在夫家过得好,也能带挈咱们不是?”

丁氏做的绸子衣服,还有前一年打的银首饰,全都被拿走,为了把一家赎出来,她好容易攒起的家底又让掏空,失而复得,得而再失,让她的脾气变得特别古怪。

徐氏对女儿这样在心,竟然敢顶撞自己,丁氏气得一跳三尺高,被杜季显拉住了:“娘你这是干什么?大嫂说得对,娇娇学好了,还不是给咱家挣脸面?她后面还有两个闺女呢。”

丁氏张嘴正要说都是赔钱货,却被杜季显一把拉住:“回屋,回屋,年纪这么大了,还不好好歇着。”

丁氏一肚子鬼火发不出来,进了屋还对小儿子抱怨:“老四你这是要干嘛?学也不好好上,见天往回跑。”

杜季显今年参加了考试,结果县试都没过,他有些不想读书,便不耐烦地道:“你这是想干什么?大晚上的,邻居都不睡了?”

丁氏更气:“你大嫂替你问了一门亲,就比你亲娘都亲了?”

“好啦,好啦,别气了。”杜季显往外面瞧了瞧,看没人偷听,这才低声说道:“娘你怎么这么傻?娇娇要点灯,就让她点啊,问大哥要油钱就是了。”

“你大哥——”丁氏刚要起高声,被杜季显一把捂住了嘴巴。

“嘘——”

丁氏压低声音:“你大哥的钱那是穿在肋骨上,我根本抠不出来。”

“娘,你傻啊,不交钱?就告他不孝,请里正过来剖分剖分,大哥好面子,最好拿捏的。”

“你大哥自从做了讼师,哪里还在乎什么名声?你也看出来了,他连老三的死,都没流一滴眼泪的。”

“三哥死的冤啊,他才贩了多点私盐?就是给人背黑锅的。”

“哎哟别说了,娘这心里难过哩,你三哥是个孝顺的,他有钱时,都给了娘了。”

“呿,哪有。”

丁氏自然知道黄氏藏私房,她朝那个方向呸了一口:“哼,她守不住了,想要从这屋里出去,一个子儿也别想带走。”

“对啊,娘,你可得看紧了。”

丁氏咬了咬牙:“好,我知道了,过几天你大哥回家,我就和他商量商量。”

“哎,别忘了让大哥给你掏油钱。”杜季显嘴角一歪,心里说,黄氏跟前的钱还不够,老大也得贡献点儿,不然自己拿什么成亲呀。

彩菊跟着燕然去了几天学堂,就再也不肯去了,她胆小,怕先生,还记性不好,前一天学的,第二天忘得干干净净,坐在学堂,她觉得脚都没地儿放,比在地里干活难受多了。

崔氏又是哄又是骂,还把彩菊打了,依然没有让她改变心意,彩菊就这么停学了。

燕然也很失望,彩菊有劲儿,那天杜燕红想欺负自己,被彩菊推了一跟头,那姐俩现在看到彩菊脚下还打绊子呢。

彩菊不爱读书,但人并不笨,她离开学堂那天下午,走到杜燕娇和杜燕红面前:“你们如果欺负了然姐儿,她挨一下打,我必然十倍还回去。”

杜燕红当时就变了脸色,唯唯诺诺不敢有一丝反抗,掉过头,却骂彩菊是“喝牛奶长大的,简直就是个牛犊子。”

燕然忍不住扑哧一笑,老林成天戏谑王力刚:“你肯定是牛转生的,哪有人能这样有力气。”

燕然没想到王力刚的力大如牛,还救了她一家呢。

第四十七章 牛人相帮避祸端

崔氏这天悄悄来找丰娘,燕然还在午睡,丰娘见她躺着一动不动,便没有避开。崔氏小声说起来:“杜嫂,那天晚上,真的有人在你屋外,放了一车盐。”

丰娘本来坐在草墩子上,靠着炕沿,闻听差点扑倒在地:“啊?衙役来怎么没搜到?”

“菊儿他爹夜里听到声音,怕是狼来叼了小猪,起来查看时发现了,他说,那人影好像就是杜伯俭和他家老四。”

“啊?”丰娘后怕不已,“我亲戚在县衙里打听,也说是有人看着盐车上了山坡,原来是真的啊?那两个黑心肝的,肯定发现后面有人跟了,便想要嫁祸给我们。”

“大概是吧,菊儿他爹看人走了,想把你叫起来商量,又怕惹麻烦,最后,连车带盐,给搬到了山坡里藏了起来。”

“说是好几百斤的。”

“是哩,他搬了三趟呢。本来我第二天要告诉你,衙役就到了,吓得我这么长时间都不敢说。”

“给你添麻烦了。”

“哪呀,只要你一家好好的就成。”

燕然听到这么质朴的言语,心里感动不已。

崔氏继续道:“现在事情过去了两个多月,咱们这里也没生人晃悠,我才敢给你说一声,下来该怎么办?那么多的盐,连阴雨下起来,都白搭了。”

“在哪里呢?”

“从这里往上走,草木林子最密的地方,上面盖了油布和草苫子。”几乎没人走的地方草木才密集。

“啊?王大哥可真有劲儿,换成别人,无论如何也搬不了那么远。”

那些官差当然不知道王力刚力大如牛,以常人的力气考虑问题,当然搜不着了。

燕然暗叫一声侥幸,若是给找出来,可真的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丰娘,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啊?那盐的确是私盐,含硝太多,吃着又苦又涩的。”崔氏苦着脸,“吃又吃不了,卖又卖不掉,扔了怪可惜的。”

丰娘也很发愁,崔氏见她没有办法,皱着眉头站起来:“这盐我可还给你了,怎么办你看着吧,若是想要挖坑埋了,给说一声就是,菊儿他爹就是有一把力气。”

送走崔氏,丰娘回来,坐在炕沿叹了口气。

听到崔氏的脚步远了,燕然这才爬起来:“娘,我有办法除去那些硝。”

她只穿了个肚兜,半个脊背都露了出来,丰娘急忙把她塞进被窝:“快躺好。”

“娘,咱明德府以前有晒盐的,只是没有朝廷盐票,才成了私盐,我听说过,夏天晒盐,冬天收硝,咱们没有大池子,只需要把盐放到锅里,加水烧热,只要不放太多,沉淀不化的就是盐,用布过滤了,晾凉后沉下的就是硝,再滤出去,水里放盐烧热,滤出好的,然后放凉去硝,来来回回,不就可以了?”

丰娘见燕然说得真的一样,半疑半信:“听谁说的?”

“大磨盘那儿听说的,不信,你问问王大叔去,他不是还跟着人,偷偷晒了几天盐吗?”

王家刚逃荒过来,王力刚不明就里,跟着人晒过私盐,后来觉察不对,再也不敢去了。

这是揭人疮疤呢,丰娘连忙制止燕然:“可别乱说,这话也能问的?”随即她又自言自语,“你王大叔肯定不知道,不然,王婶还用发愁?”

“娘,反正你就试一试啊,不行也损失不了多少。”

丰娘咬了咬牙:“这事儿不能让你爹知道。”

娘亲要独自担负所有的后果,燕然很感动,郑重地点头道:“好,我明白。”

丰娘借口为了丈夫能专心准备考试,让杜仲德再去济阳书院。

杜仲德放不下家里,磨磨蹭蹭不肯答应。

“相公,你只有考了功名,压住那边,咱家才能彻底摆脱这样的命运。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你心地太善,在家守着,也想不到他们会怎么害人哪。”

杜仲德又愧疚又恼火,自己不过是不想让人欺榨,怎就这么难。

送走丈夫的第二天,丰娘就让王力刚搬回一袋子盐,用燕然的法子试了一下,果然清除了多数的硝,盐不再苦涩。

崔氏特别高兴,盐价格昂贵,一斤麦子才五六文,一斤盐要七八十文,普通百姓家,为了省钱,吃菜都淡的很。

高兴了两天,丰娘又愁眉不展起来。

“娘啊,盐都能吃了,你还担心什么啊?”燕然很奇怪。

“盐是能吃了,不苦也不涩,可几百斤呢,放哪儿啊,又不敢卖。”

“嘿嘿嘿,娘,有总好过没有,不能卖盐,不能卖咸菜吗?你不是会做酱菜吗?冬天了,还可以做酸菜,这些不都得要盐吗?”

丰娘忍不住露出笑容:“就你精。”本来是佯装嗔怒的,看着燕然仰着可爱的小脸卖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我和王大叔王大婶发愁了这么多天,你一句话就把事情解决了。”

“哎,娘,我还想起一事,你还可以腌咸蛋的,有时候鸡蛋也卖得太便宜了,不如腌了,贵的时候再卖。”

腌咸蛋燕然见过,她比划着给娘说道:“鸡蛋清洗干净,沾点白酒,盐里一滚,放到坛子里封上。”

“好啦好啦,这个娘会。”

燕然去上学了,回家看到娘亲买来好多面,炒熟了加水团在一起,厨房里搭了架子,上上下下都放满了,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没几天面团上就出现了青霉,长得好长好多,丰娘和崔氏把面团打碎,用水和了,放在大瓷盆里晒太阳,过一会儿还搅一搅。

燕然每天放学,都抢先去搅酱,看着微黄的面酱发红变黑,颜色越来越深,上面还出现了油花儿,这才明白,原来这样就能做出面酱来。

面酱好不好,全靠太阳晒,最怕刮风弄脏,下雨变坏,可那么大的瓷盆,一拉溜儿摆了八个,刮风下雨丰娘根本搬不动,她干脆准备了几块的油布和草苫子,刮风下雨的时候,把面酱盆儿盖上。

除了晒面酱,丰娘也开始腌咸菜,这个季节,菜很便宜,她腌韭花酱、咸韭菜,酱芥菜、酸豆角,家里大大小小的坛子摆了好大一片。

丰娘忙了,也顾不得问燕然在学校里过得怎样,她坚信自己的孩子聪明又懂事,肯定会好好学的。

但丰娘忽略了一点,自己孩子爱学习,不见得别人的孩子也爱学习,自己的孩子懂事,别人的孩子,不见得也懂事啊。

第四十八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这天,燕然学了十个字,上午和下午,写了十页大字,金先生把她夸了又夸,杜燕红嫉恨不已,放学路上,忽然猛推一把燕然身后的胡莲儿,胡莲儿一个前扑,差点连燕然一起带倒了。

胡莲儿性子特别懦,是所有孩子欺负的对象,她看到燕然愤怒地扭过头,立刻便哭起来:“不是我,不是我,是杜燕红推了我一把。”

燕然皱眉,很看不上胡莲儿,但冤有头债有主,她也只说了一句:“你长得也不低了,她推你,你不会推回去?”

杜燕娇一听就不乐意了,冲到燕然面前,指头都快点到她鼻子尖:“你说什么?你敢挑唆胡莲儿打燕红?”

燕然鄙夷地看了杜燕娇一眼:“你都多大了,还跟一群七八岁孩子混一起,羞也不羞!”

杜燕娇气得咬牙切齿,忽然冲上来,打了燕然一巴掌。

燕然知道自己最小,难免会被人欺负,早就在小书包里放了一把小锥子,借着衣袖掩护,握在里看不出。杜燕娇第二巴掌抡起来,燕然的锥子就扎在她屁股上了,杜燕红也冲过来,揪了一把燕然的头发,燕然扎了一下她的肚子。

三个女孩打在一起,燕然疼得哇哇哭,杜燕娇和杜燕红也哇哇哭,一边围着看热闹的孩子都莫名其妙,多数都怀疑杜燕娇杜燕红是装哭。

三个人打架,都没占着便宜,有孩子喊了一句:“先生来了——”杜燕娇和杜燕红便急忙松开燕然哭着跑了。

燕然回到家,丰娘一看便暴怒了,想起当年,自己夫妻软弱,孩子受了那么多的苦,她的心跟刀剜一般:“走,找她们去。”

丰娘拉着哭哭啼啼的燕然在村里走,崔氏看见了,叫了王力刚在后面急急赶来,远远看到徐氏带着两个女儿,气势汹汹迎面而来。

徐氏一贯占上风,还有八丈远,就破口大骂:“丰氏你个贱人,敢纵容了女儿打我的孩儿。”

“你女儿多大,我女儿多大,两个大的欺负一个小的,你还敢指责我,不要脸!”丰娘也毫不示弱地反击。

听到吵闹,便有人过来瞧热闹,对着徐氏指指点点,徐氏见自己不占理,冲上来就是一巴掌。

丰娘连忙侧身躲闪,还不忘顺扯了一把,徐氏一个前扑,趴在地上,两个掌全蹭破了,疼得她眼泪汪汪。

徐氏和丰娘在一起,从来没吃过亏,她爬起来,顾不得身上的土,跟个疯狗一般又扑过来,嘴里还咒骂道:“娼门出来的贱人,还敢打我——”话还没说完,丰娘已经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你才是娼门出来的,你一家都是娼【妓!”燕然就不会骂人,这会儿急了,前世里常规骂人的话脱口而出。

崔氏赶到了,急忙上前劝架:“哎呀这是怎么了?快别打了。”一边喊着,一边从身后把徐氏连胳膊抱了个严实,丰娘双臂抡圆了,噼里啪啦几个耳光,徐氏的脸顿时跟个烂茄子一般,青紫一片。

杜燕娇到底大些,冲到丰娘身边,抓着胳膊就咬,燕然急了,袖子里藏着锥子,狠狠一下扎在杜燕娇的腰上,杜燕娇尖叫一声,丢下丰娘,扑向燕然。

王力刚急忙挡在燕然前面:“哎,哎,别闹,你多大了,怎么欺负小孩子?”

崔氏不敢太过,松了,但还是假装劝架,替丰娘挡了好几下,脸上也被抓了一道儿。

丰娘刚开始稳稳站着上风,但簪子滑脱,头发散了,被徐氏一把扯住,她伸揪住了徐氏的发髻,两人摔倒在地。

燕然若不是有崔氏和王力刚换着遮掩,根本不是杜燕娇和杜燕红两个的对。

看热闹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有人叫来了胡富贵,他一声大吼,胡家庄几个妇女介入进来,两边的人才被分开。

“到底怎么回事?”胡富贵问。

丰娘头发被揪乱了,脸上也有几道血印,她低着头哭泣道:“孩子在学堂,被这两个打了,我找她伯母论理,谁知她张嘴就骂,伸就打,呜呜——”

燕然脸上还有红红的指头印子,头发乱蓬蓬的,杜燕娇和杜燕红,只哭得眼睛通红,却没有伤。

再说,燕然才七岁,杜燕娇十三,杜燕红十岁,又是两个打一个,围观的人都纷纷指责徐氏。

燕然哭着诉说:“我小的时候,他们就欺负我,打我,不给吃的,呜呜”说着,又指着徐氏,“她还一见面就扇我娘巴掌,要不是躲得快,就打脸上了,呜呜,以前在这边住的时候,她就逼我娘干活,不给吃的——”

燕然噼里啪啦一通诉说,徐氏根本插不上嘴,好容易趁她换气时,抽泣着道:“你们别听她瞎说,这小破孩拿锥子扎我女儿。”

“没有,我没有,呜呜,她们欺负我,还诬陷我,呜呜”燕然哭得越发伤心,一旁看的人唏嘘不已。

杜燕娇和杜燕红都大了,不可能当着人面,掀开衣服来证明,气得直跺脚,这一场架打的,又吃亏,又吃瘪。

里正很烦,他不想介入杜家人的事情里,把徐氏和丰娘都骂了:“闲的没事干了,啊?小孩子打架,大人跟着瞎掺和什么?都回去,今后,你们两家少来往。”

说完,还瞪了杜燕娇和杜燕红一眼:“在我们胡家乡学白读书,竟然还打架,明天,都滚回去,别上了。”

杜燕娇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里正爷爷,我没有白读书,我有交学费,我也很努力读书来着,她俩就是不忿先生夸我,才挑事端打我的。呜呜,里正爷爷,她——”燕然指着杜燕红,“她欺负胡莲儿,把胡莲儿推得摔在我身上,我为胡莲儿说话,她们才打我的,扯我头发,还打我的脸,呜呜”

“什么?”杜家内部不管怎么打闹,胡富贵都懒得管,但不能容忍有人欺负他胡家人,而且,这个胡莲儿,还真的是他的族人呢。

胡莲儿的娘,就是个软面性子,女儿像她才那么懦弱,但胡莲儿的祖母可是个厉害的,她正看热闹,一听自己孙女受了欺负,立刻便转头去调查了。

瞧热闹的孩子中,很多看到杜燕红推搡胡莲儿了,纷纷嚷嚷着:“就是,胡莲儿好好的走着路,杜燕红在后面猛然推了一把,要不是趴到杜燕然身上,就摔倒在地了。”

胡莲儿的祖母冲进人圈,一把揪住杜燕红的头发,劈头盖脸就是一通乱打,杜燕红先是尖叫,后面只剩下哭了。

徐氏跑上前,却只能阻拦,不敢和胡家的人对打,也替女儿挨了好几下。

胡富贵见胡莲儿的祖母打也打累了,这才出面主持公道:“行了,行了,小孩子打架,你掺和什么,快放。”

胡莲儿的祖母喘着粗气,松开,指着徐氏骂道:“再看你家贱货欺负莲儿,仔细我揭了她的皮。”

第四十九章 护妻女善人发威

徐氏仇恨地瞪着燕然,扶着女儿往回走,杜燕红刚才疼得出不来声,这会儿才抽泣几下,哇哇哭起来。

里正还在背后训斥徐氏:“十多岁的女娃,能和七八岁的打起来,到底谁没理,一眼都看得出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光生不教,不配当娘。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刚才打架时,丁氏被王力刚挡在后面,这会儿才挤上前:“里正,你才说错了,这个小的,最会弄鬼。”

胡富贵生气了:“谁弄鬼能弄过你?欺负人家不是亲生的,自己的孩儿在学堂混,别人的儿子,就该到地里种田。”

围观的人齐声相应:“就是,不要脸。”

“最毒后娘心!”

丁氏张口结舌,看到一双双鄙夷愤怒的眼神,唯恐糟了众人捶,挤出人群,溜了。

徐氏个子本来就矮,又不怎么干活,和丰娘打架,吃亏大了,她浑身酸疼,脸上热辣辣的,强忍着没有嚎啕大哭,扶着燕红,狼狈地回到家。

杜燕娇情况能好些,杜燕红被胡莲儿的祖母揪掉一撮头发,脸也打肿了,腿上还挨了几脚,连站都站不起来。

徐氏让杜燕娇去找杜季显:“我娘让你到镇上请个大夫。”

杜季显摊摊:“我怎么去嘛,总不能给大夫笑一个,就能把人请来吧?”

徐氏无奈,只得给了杜季显一贯钱。

杜季显走了,丁氏气得在屋里小声地骂,她刚才还是骂丰娘的,现在却是骂徐氏偷藏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