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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德临走,给肖大爷和林家留下银子,让他们修好鸡窝,把桑树重新栽了:“你们帮我守着家,王家人力气大,想投军立功,跟我们起走。”

肖大爷和林大娘家也觉得蹊跷,这地面怎的跟翻了个儿似的,但想起东家的叮咛,他们便尽可能帮着掩饰,几场雨下过,野草覆盖了荒坡,肖大爷养秋蚕的时候,已经了无痕迹,事情就这样掩盖下来。

燕然家,坐在辆用竹竿架着,上面扎了个蓝色格子布床单做顶棚的牛车,在咯吱咯吱的摩擦声,离开了胡家庄,离开了左山县。

第一百零一章 有人就有江湖

路途迢迢,似乎没有穷尽,燕然在车上坐累了,途径旷野,会下车步行。

望无际的青纱帐里,偶尔会冒出几棵大树,枝叶间藏着沉甸甸的果子,让人看,嘴里都忍不住流出酸水。

远山如眉黛,清河似匹练,她把路途当路途,倒也大饱眼福。

杜仲德多数时候不能和家人在起,偶尔来看看,总是副忧心忡忡,愁眉不展的模样。

丰娘却似乎有着什么期待,眼睛有时亮亮的,有时却很忧虑,燕然猜不透娘亲到底在想什么,背着于氏悄悄问她,没想到,丰娘坚决地摇头:“娘想到今后能和家人在起,这心里就高兴不已。”

王家跟着送粮食武器的队伍走的,王力刚王力厚和姚勤俭已经正式投军,暂时编在辎重队,他们又会赶牛车,又有力气,刚好派上用场,崔氏则是跟着辎重队的伙房走,听说有几个厨娘跟她做伴儿。

燕然却和元帅以及几个武将的家属在起,同行的人,有女眷七个,除了丰娘,还有位扈将军带了妻子和儿女。

有人就有江湖,有人招人喜欢,有人却总是做出惹人厌烦的事情。

扈将军名叫扈林西,他的太太,明明没有封诰,却喜欢人叫她夫人,觉得自己是正妻,比那些妾室有身份,但真面对威远侯的侍妾,她却谄媚巴结,有多恶心便多恶心。

扈林西面色黝黑,人还算端正,扈太太很白皙,却牙齿外凸,为了掩饰,她总是竭力抿着嘴,模样勉强看得过去,但她的双儿女,可就没这么好了,两人都像了扈太太,挺白,但却把扈太太的缺点放大数倍,牙齿更加突出,不管如何努力,嘴巴都合不拢,儿子大点还好说,小女儿总是流口水,她只比燕然小岁,比燕然显得傻得多。

路途寂寞,燕然聪明漂亮,童稚可爱,威远侯的妾室常常把她招去,说话逗乐,因为侯爷为她争取了七品的敕封,大家都称她贺夫人。

听说这个贺夫人也是大家闺秀,因为父亲得罪权贵,被流放了,威远侯看不过,才收的她,也是为了拯救那家人。贺夫人的几个不到十岁的弟弟妹妹和小侄儿,现在都在慕容家寄住。

贺夫人知书达理,和她来往,并不辱没丰娘和扈太太这样的正室。

扈太太很嫉妒燕然得宠,看丰娘从来不正眼,她大概觉得自己男人是个官儿,杜仲德虽然很得侯爷青眼,却没有职位,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幕僚。

有天扈太太说漏了嘴,她娘家是开绸缎铺子的。

难怪不知道高官身边得力的幕僚,比个平常的小官更有权势。

燕然不想惹是非,很听娘的话,尽量离这位扈太太远着点,但路上还是被骚扰了几次,还好爹爹很给力,警告次扈林西,扈太太才安分许多。

走了个月,在内地还是夏末,这里已经秋意浓浓,远远望去,红叶飘飘,百草染金,风景竟然异常美丽。

“原来西疆也挺好的。”几个女眷纷纷发出赞叹。

“大概离西疆还远着。”燕然给贺夫人说道。

“是吗?燕然还懂得挺多的。”

“我曾经看过《四海志异》,作者来过西疆,他说那里‘早穿皮袄晚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这里显然温差还没那么大。”

“嗯,嗯,原来那些都是真的,我还当书上夸大呢,嘻嘻,燕然懂得真多。”贺夫人夸赞带着喜爱,表情十分真诚。

果然,风景渐渐荒凉起来,有时候天都见不到个村庄。

不知道是府城烧鸡店的事情,还是扈太太的霸道惹怒了丰娘,她的性格变得强势起来,这天,竟然和丈夫商量,想要学骑马。

“不行,太危险了。”杜仲德也是到了北疆才学的骑马,刚开始小心翼翼骑了匹老马,倒没出事,后来练习骑快马,摔了回,当时都晕过去了,因此,对老婆的要求,坚决反对。

“我们将来肯定离战场不远的,万,我是说若是真有个万,我不能成了你的拖累?你愿意要我拖累也罢了,就怕你根本不在跟前,我们求告无门,只有自戕以保清白…”

杜仲德根本听不下去,他是个理智的人,自然知道战场上瞬息万变,别说自己,就连威远侯也不敢说战无不胜。

丰娘恳求丈夫:“我会骑马,平时办事也方便些,你在军,不得自由,家里总有些事情得处理。”

丰娘的理由很充分,不容辩驳。

杜仲德唉声叹气,不答应都不行,于是,连燕然兄妹都可以学着骑马。

威远侯对杜仲德很信任,也很照顾,路走来,先时还有驿站,现在几百里无人烟的,吃的都是自带的粮食,早有牛车马车空闲下来,那些马匹有些本就是老战马,十分驯服,杜仲德开口,侯爷十分豪气地给了两匹。

谁也没想到,娘亲竟然是会骑马的,行家出手,便知有没有,会和不会,不管怎么装,眼就看得出来。

见遮掩不住,丰娘干脆痛快地承认:“我小时候家境还是很好的,爹爹也很宠爱我。”

意思是骑个马什么的,小事桩。

燕然和哥哥骑马,还有爹爹派来的兵士保护,娘亲却经常个人策马驰骋,走就是两个时辰。

但她回来,稍稍洗漱,便会在围起来的牛车里小睡,没人的时候,燕然看到她并没有御风如电后的快乐,反而神情郁郁,不知道有什么心事。

燕然也问过娘亲,她说,害怕万边关出事,现在探好路子,到时候可以保全他们兄妹。

这理由不那么充分,但也不牵强,没法分辨真伪。

队伍直往西,似乎就没有停下的打算,转眼又是个月,天气真的冷起来,早上地上都有白白的霜,穿上棉衣还嫌冷,午太阳却晒得暖洋洋的,穿着棉衣热得流汗,不得不换了夹衣,最后大家都学乖了,在棉衣里穿夹衣,不然实在不好换衣服。

抱怨之声渐渐大起来,连恬淡安静的贺夫人,也问了燕然句:“你父亲没说还得走几天?”

燕然摇头:“我爹估计也不知道。”

贺夫人垂下眼帘,侯爷虽然对她很好,有时会送来野味和衣料,但却没有来看望过她。

燕然能理解这些,不觉得威远侯冷血,毕竟他是这数千人的头儿,又带了那么多的粮食辎重,实在责任重大,没有时间儿女情长。

队伍依然向西,向西,天气越来越冷,景色也越来越荒凉,终于,大家麻木起来,连抱怨都没有了,还有人羡慕起丰娘,马车坐烦了,可以骑马出去兜风。

燕然坚信,娘亲肯定有事儿,却猜不出她到底能有什么事情,居然对全家人保密。

第一百零二章 不说清楚试一试

杜仲德对妻子真是好到了极致,为了丰娘安全,求威远侯派了四个护卫,其就有张嘎儿和孙鹏,他们也从军了,因为孙鹏机灵,有眼力,威远侯让他做了侍从,连带张嘎儿都跟着沾光,也算在帅府侍从里。

丰娘从来都不是荒唐的人,怎么会让丈夫这样为难?燕然越发觉得娘亲有事情瞒着大家,但这回,娘亲的嘴巴跟蚌壳样紧,燕然干脆不问了,娘亲觉得该说,肯定会说的。

终于有喜讯传来:“快到了,前头探马传回消息,还有三四天的路程。”

女人们都欢呼起来,这路走来,也是压抑得狠了,不然,虽然是侍妾,也是庭院深深的闺阁女子,平日里躲在牛车里大声说话都少有,这样当着人面大喊大叫的,就更罕见了。

燕然骑在马上,眼望过去,似乎遥远的天际有树木的影子,地上沙土裸‘露,还有被严霜冻白了的草茎,稀稀疏疏,根本遮不住地面。

正是天天气最暖和的午,家人都骑着马,杜仲德兴致勃勃:“探马回来的消息,前面有溪流,还有个湖泊,四周有草场,他们还打到兔子了,我们的日子,应该不是很难。”

“是的,爹爹,有水就能种庄稼,就算朝廷有奸人把持,咱们也不会饿死。”

果然又走了四天,远远看到了树木,虽然已经落叶,但那种曾经蓬勃茂盛的气势,依然从高耸的枝桠上看得出来。

人们都下了马车,欢呼起来。

湖泊很大,从这边看对岸,竟然有影影绰绰看不真切,据说有五六里大,湖泊附近有个村庄,但却残垣断壁,人去屋空,据说这几年,鞑子无数次从这里进关,烧杀掳掠,那里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逃了。

村子东南角的几个院子,有石头做墙的,有砖头做墙的,显得比较气派,墙也十分厚实,侯爷派的前哨早就修好了这几个院落,给新到的家属居住。

燕然的爹爹就是专门负责威远侯的后勤补给的,这次也是他来分配房子,燕然的家,自然是除了贺夫人住所之外,最大最好的。

这里到关口,还有二百多里远,出村子往西几十里的地方,还有第二条防线,帅府就驻扎在那里,因此,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

很快就安顿好了,没有蔬菜,只有些许肉干、大酱佐餐,米面都由帅府派人送来,生活不好不坏。

丰娘依然常常骑马出去,燕然和哥哥看书累了,会出来走走,湖水上已经冻了冰,很厚。

这天,燕然高兴了,手提着裙子,双脚跳起,略倾斜着落在冰上,人就溜溜地滑行了段。

英睿看着眼热,学着妹妹的样子,也在冰上滑行,他还不太会保持平衡,身子晃了几下,却没有摔倒。

燕然被哥哥的狼狈样子逗得咯咯直乐,杜英睿也不以为意,坚持滑了几次,便掌握了技巧。毕竟练过武的人,身体条件比般人好。

杨小强有样学样,两次便成功了,这个小家伙,读书不行,练武的天分极高。

燕然前世最喜欢这个游戏,在乡下外婆家,冬天的地面上经常有薄冰,很多小孩子都这样玩儿,燕然更是其翘楚,能玩最多花样。

见哥哥终于会平滑,燕然又跳到冰上,脚下动,身子灵巧地转了个圈儿,就像只蝴蝶翩翩起舞。

这下杜英睿没法模仿,站在那里问:“然儿你是怎样做到的?”

燕然笑嘻嘻边说边示范。

英睿大概觉得自己会了,上去就摔了个屁股墩,杨小强和燕然都忍不住笑起来。

扈家两个孩子,总想跟杜家的孩子玩儿,可惜燕然兄妹根本不搭理。

这不能怪燕然记仇,而是那个扈太太实在过分,但凡她的孩子有点磕碰,都会赖到杜家孩子身上,燕然还真怕了她了。

扈大郎见燕然兄妹玩得快乐,也想往跟前凑,被杨小强狠狠瞪了眼。

但湖面这么大,杨小强也挡不住他在边有样学样。

扈大郎第下小心翼翼,没敢使劲,脚下就没滑动起来,他又跳了第二次,用劲儿更小,还不如第次,看燕然有些鄙夷地眼风扫过来,扈大郎的小脸憋得通红,他使劲往冰上跳,脚下猛然滑,他没有保持住平衡,双臂在空徒劳地划拉几下,便重重摔了下来。

也不知他怎么摔的,嘴巴磕得直流血。

扈青云吓得哭起来,扈林西的住所离这里很近,他和老婆正在把隔壁的院子并到自己家里,听见哭声便跑过来,燕然和哥哥想躲开都不可能。

躲开也说不清,碰上不讲理的人,左右都不对,特别麻烦。

扈大郎哭的时候,双手在脸上抹了把,扈林西看儿子满脸是血,也吓住了。

扈太太立刻就瞪着燕然兄妹,问扈青云:“是不是杜家这两个小崽子欺负你哥哥了?”

“是的,杜燕然,她欺负哥哥。”

扈太太果然大怒,张牙舞爪地冲向燕然,她很胖,地面又滑,扈太太的速度并不快。

远处有马蹄声响,燕然听见娘亲大喊:“住手!”

丰娘骑着马风样奔驰而至,连扈林西都有些愣神,这骑术,点也不亚于军那些壮汉。

扈太太愣神之间,丰娘已经到了。

“你要干什么?”丰娘跳下马,护在燕然前面,这才质问道。

“不活了,欺负我儿子,和你拼了——”扈太太也不解释,张狂地继续往前扑,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丰娘忽然甩了马鞭:“站住!”

扈林西还在查看儿子伤势,闻声往这边瞪了眼。

扈太太胆儿大起来,刚才丰娘的鞭子,发出噼啪的脆响,把她吓得愣住了,她想绕过去,冲向燕然,嘴里也气势汹汹地嚷嚷:“不能这么欺负人,啊,这路,你的两个娃,把我孩子打了多少次,你说说!”

扈林西走了过来,跟随丰娘的几个护卫不敢惹他,却把燕然娘俩围在间。

等扈太太不嚷嚷了,丰娘才质问了句“我女儿比你儿子还小,如何欺负了他?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试试,看我不把你的头拧下来当夜壶!”

扈林西没想到当着自己的面儿,杜家的女人居然还敢放硬话,杜仲德不过个人,不管朝廷如何重轻武,但在边关,人狗屁都不是,他重重地哼了声,威胁之意很明显。

丰娘毫无惧色,眼光平视:“扈林西,你是朝廷官员,到底怎么回事,总要问清楚才是,若是我儿女有错,自然有我教训,若是没错,你太太这样的诬赖,你必定要给个说法。”

第一百零三章 早有预谋

扈林西咬牙切齿,却没法反驳,他可以动手,四个卫兵根本不是他对手,但是,除非他不想混了,不然今天毫无道理打了杜仲德的家属,明天威远侯会让人把他按倒打军棍。

燕然大声给娘亲道:“我和哥哥滑冰玩儿,扈大郎学我们,结果摔了,我都没有和他说话,更别说挨近他了,我没有欺负他。”

“你有,你笑话我哥哥了。”

燕然气得:“我是怎么笑话他了?我句话都没说。”

“你就笑他了,你拿眼睛这么看了他下。”扈青云学着燕然鄙夷的样子。

丰娘怒气冲冲地瞪视着扈林西:“难不成让我女儿出门闭着眼睛才成?我儿和我女在湖面玩耍,是你儿子自己凑上去的,对也不对?我们两家这点小事,居然惊动了侯爷,侯爷有没说过,为了两家平心静气,妇女孩子都远着些?平日里只要你儿子在,我的儿子都远远躲着,你还要我们怎么办?”

四个卫兵的眼光都带了鄙夷,扈林西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在老婆腿上踹了脚:“滚回去,只会丢人现眼的货色!”

他气哼哼领头就走,扈太太大哭着,瘸拐地扯着儿子,扈青云也吓坏了,低着头跟着爹娘跑回去。

“娘,我不该看他那眼的。”燕然检讨自己,“扈太太的眼里,自己的儿子就是金疙瘩,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土坷垃,我见了扈大郎,应该就跟看见块石头,根木头样,视若无睹…”

“然儿别怕,娘会护着你的。”

扈太太从此便视杜家为仇敌,她不敢挑战丰娘,便天天在背后说坏话,极力败坏杜家人的名声,杜仲德很忙,根本不知道这事,扈林西却放任怂恿,似乎觉得这样,才能出口恶气似的。

丰娘似乎根本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也不像在胡家庄那样,尽量把燕然圈在家里,而是鼓励燕然跟着哥哥练武、骑马,还让杜仲德找来个受过伤的老兵,教儿女练武。

老兵姓舒,条腿有些僵硬,功夫却不错,内外兼修,他主要教燕然内功,却要杜英睿内外兼修。

舒师傅对弟子要求严格,尤其是对杜英睿,容不得他有丝毫差错。

有殷奶娘打的底子,燕然上手很快,杜英睿以前练的,多是外家功法,舒师傅每天要他蹲马步学吐纳,十分辛苦。

杜英睿咬牙坚持,从不偷懒,也不叫苦,舒师傅脸色渐渐好起来。

家里的大炕刚刚盘好,场大雪便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以前在胡家庄,燕然觉得那雪大得很,到了这里,才知道真是小巫见大巫,半夜就听见房顶压得咯吱咯吱的,威远侯特地派了队人马,帮忙清除屋顶的积雪。

燕然早上起来,房子都被埋了半截去,家家户户都忙着铲雪,不然,房门都会被冻住打不开。

胡家额外占了套房子,因为木材有限,房顶没那么结实,第场雪就塌了,扈太太在里面放东西给压烂了,心疼地哭泣,几户人家毗邻而居,鸡犬都没有,丁点的事情,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小孩子虽然娇嫩,却是最不知道苦的,扈夫人还在哭天抹泪,扈大郎却学会了滑冰——不是真的滑冰,而是往冰面上跳,由惯性带着滑行段。

燕然把《四海志异》带到了边关,兄妹俩照着上面的图画,做出了可以滑雪的小雪橇,找到段有点坡度的地方,坐下来,双手的撑杆用力,便有两分钟风驰电掣的痛快淋漓。

扈大郎看得眼热,也想弄个雪橇,每次看见燕然和哥哥滑雪,他都厚着脸皮站在边看着。

燕然和哥哥当然看都不看他眼。

有天,扈大郎偷拿了家里的包子,用笼布包着,可怜巴巴地双手捧起,想给英睿和燕然。

“我们不吃,我娘做饭好吃得很,别家的东西我们不喜欢。”杜英睿还是很君子的,拒绝的话给扈大郎留了几分面子。

扈大郎却委屈地哭起来。

和他娘个样,难道这世界就是你家的,你想怎样就怎样?燕然很生气,拉着哥哥走了。

扈青云也想玩儿,跑回去告诉扈太太,说燕然把她哥气哭了,扈太太也觉得杜家两个孩子会玩儿,知道自己的儿女心思是什么,但她贯蛮不讲理,当然不肯在丰娘面前低头说软话,居然在燕然和哥哥玩耍回家的路上,拦住了他们:“把你那破车子,给我儿子玩玩。”

燕然甩给她对卫生球。

“你不给,就别四处得瑟招惹我儿子。”

“那你记住把儿子看好了,不要往我们身边凑。”

扈太太眼睛瞪:“你再说遍。”

“我再说也是那话,有本事把这地盘纳入你家,我就不出来玩了。”

杜英睿没说话,却站到燕然前面,像个小老虎般蓄势待发。

扈太太哼了声,转身走了,燕然和哥哥被影响了心情,拖着滑雪车往回走,没想到扈太太佯装系鞋带,燕然经过时,忽然冲过来,想从英睿手里抢滑雪车。

英睿紧紧拉着,不肯松手,就听见咔嚓声,滑雪车坏了。

丰娘直在大门口站着,这时猛地跑出来,对着扈太太的脸就是巴掌:“让着你还让出毛病了,居然拦路欺负小孩子,不要脸。”

扈太太嗷嗷叫着,冲向丰娘,她以为自己又高又胖,打丰娘不成问题,谁知丰娘非常灵活,左躲右闪,瞅准机会才出手。

地上很滑,扈太太推个跟头,丰娘却屹立不倒。

燕然这才看到,娘亲提前给脚上套了个草编的鞋子,上个月看娘亲琢磨着编草鞋,燕然不明所以,原来,她早就在算计扈太太了吗?

扈太太摔了几下,就受不了了,坐在雪地上边拍大腿,面大声嚎哭。

丰娘也不理,领着两个孩子回了家。

“娘,我们给你惹麻烦了。”英睿有些内疚。

“好孩子,别这么说,难不成你们成天躲在家,什么也不干了?扈太太就交给娘亲对付,你们该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