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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正经地站在边,就像个合格的长官护卫,却对着站在门口的小厮高良呶呶嘴,高良看了眼主子,心领神会地走过去接过礼盒,当即打开。

个里面,是个宝石盆景,碧玉做树干,红黄蓝绿的宝石,镶嵌其上,形成花朵,还有只小鸟啁啾其间。

灰暗的烛光下,上好的宝石依然发出璀璨的光芒,几个人都觉得眼前亮。

“你家都抄了,还能拿得出这样精美华贵的礼物,张大人费心了。”

张志贤也目瞪口呆地看着提礼物的小厮,听闻杜仲德说话,这才个激灵清醒过来:“杜大人,这礼物不是我准备的。”他指着小厮,“我的师爷帮着办的,他去取来我都没来得及看,下官也不知道是这样的礼物。”

“这东西你见过吗?”

“见过,这是下官家被抄之前的东西,是巡抚扬大人赏的,虽然上有赐不敢辞,可这样名贵的东西下官也不敢收,可是,可是后来我看到在拙荆的案头摆着…。”张志贤深深磕下头去,“下官有罪,罪不可赦。”

“今天你来,所为何事?不会是送上礼物,再让我办了你吧?”

张志贤哆嗦了下,跪伏在地上:“钦差大人,下官冤枉——”

杜仲德气得脚踢在他肩头:“还敢说冤枉?上万两银子的礼物,说收就收了,你何冤之有?”

硬邦邦的靴子底,踢在消瘦无肉的肩头,十分疼痛,张志贤哆嗦了下:“钦差大人,下官,下官…”他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押下去!”

群军士进来,把张志贤拉拉扯扯押了下去,刚才提礼物的小厮在人群的挟裹下,糊里糊涂出了厅堂,他在暗黑的夜色里愣了下,便悄悄溜到墙角,瞅准机会,出了钦差住的院子。

驿站大门口,有个驿卒推着辆独轮车,往外送垃圾,小厮暗自庆幸自己的运气好,他跑过去,帮着卸下大门口的门槛,把车子推出去,回头又把门槛放好,这才大摇大摆地离开,守卫的士兵以为他是驿站里的帮闲,并没有在意。

半夜里,万籁俱寂,关押张志贤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借着月色,他身后的人把窗户用棉被挡严实,然后又关了门,这才点起油灯。

“张大人,你到底有没有冤屈,我们钦差大人心里门儿清的,现在,我为你争取了个机会,你可愿意为自己申辩?”

“愿意,长官!”张志贤见是曾经站立在钦差身侧的小校,俯身便磕下头去,他若不犯罪,自然比小校官儿大太多,可眼下,几个月的阶下囚日子,早就磨掉了他的清高孤傲,只要能洗刷冤屈,他什么委屈都能忍。

“我可告诉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但凡有句不实之词,钦差大人生气了,下令将你就地处斩,你可别后悔。”

“犯官张志贤定实话实说。”

来人留下纸笔,转身走了。

守门的两个士兵,随着来人离去,但有另外两个士兵留下来看守。

第二天,几个青州的官员过来,拜见钦差,汇报最近审查贪腐案的进展。

“张志贤为何给放出来了?”杜仲德忽然问道。

几个官员面有难色,吱吱呜呜了会儿,有个官员带头跪下,其余的也呼啦下都跪倒了:“大人,请给我们撑腰啊,张志贤这厮,和帮绿林勾结,我们受到威胁,实在没办法,不光是我们,以前当地官员,没有不受胁迫的,江南之所以会出现这样大的贪腐案,都跟他有关。”

见杜仲德面露怀疑,几个官员异口同声地道:“张志贤虽然看着弱不禁风,可他有个堂弟,自小便跟了著名的武师学艺,是他那个弟弟帮他联络的绿林人士。”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大本营

杜仲德在江南的所作所为,每天都有快报送到京城,鼎新帝看还冒出绿林人士这样的说辞,气得直拍桌子:“可恶!奸贼!”

上世,张志贤稀里糊涂被当了替罪羊,直到他死后年,京城出了个非常著名的伶人“红姑”——其实是个少年郎,被人从小当女子养大,他嗓音清脆甜美,扮相妩媚,唱功和琵琶都非常出色,京城高门的贵妇极力追捧,掀起了股“红姑”热,不久,有人把他荐入后宫,皇后为了让皇帝放松,特地请他起观看,“红姑”忽然拿出父亲的血书喊冤。

但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很多证据都湮灭了,就连血书上状告的首犯杨金英,也已经猝死五年,案件追查了年多,最后不了了之。

想起前世艰难的国事,鼎新帝的拳头捏紧又松开,他不知道自己这回,能不能破开迷雾,见到真章。

但张志贤绝对没有绿林背景,不然,他家男丁被斩、女眷幼童官卖,唯存活的嫡子,竟然被人下药,长成女儿状,沦落到烟花柳巷,成为伶人——这可是比倒夜香、修脚、扫垃圾还要下等的活儿,若是有能力,怎么会不搭救呢?

奏折上所说的张志贤的堂弟张忠贤,也是被起斩首的,整个过程,他没有丝的异常,根本就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也没有武林朋友。

杨金英在监狱里,并不清闲,他很快便接到报告:“杜仲德把张志贤关在驿站了,没见审问,杜仲德对张忠贤似乎十分厌恶,早饭时,驿卒给了张志贤碗糙米,连咸菜都没有,杜仲德装没看见,后来,拜访官员走了之后,他的嫌弃之情更明显,连糙米饭都不肯给张忠贤,而是让他吃自己的剩饭菜。

张志贤也算是个人物,居然眉头都不皱地将剩饭全吃了。”

杨金英咬了咬牙,这个家伙,果然特别能忍,他眼下还不敢掉以轻心,还必须再加把劲,让杜仲德彻底相信,张志贤才是江南最能贪腐的官员。

打发走了狱卒,杨金英狠狠地在心里念叨:“张志贤,这些年竟然面拿着我的钱,面偷偷记我的黑账,还好抄家把账簿给翻出来了,不然,我还蒙在鼓里呢。”…

江南的情况,源源不断送到皇帝的案头,有张志贤写的忏悔录以及举报材料,还有**安排人悄悄渗入江南省府的监狱,观察那些犯官得到的材料。

鼎新帝拿起资料,页页仔细看过:

“杨金英居住的监房,十分洁净,每餐有菜有肉,精米白面,他外面穿件似乎因受刑而破烂的衣服,内里的衬衣却又新又干净,每天都有干净衣服送入,将他换下的脏衣服拿走。

“若不是住在监牢,他的日子和度假没有两样。”

“江南贪腐案送入监狱的二十几人,待遇截然不同,有人和杨金英这样养尊处优,有人却真的天天受刑,逼着在承认贪腐的案卷上画押签字。

“诚如皇上所疑,此案果然是夹生饭,官府些小吏言称,杨金英府上金山银海,每年都会给京城送去大堆的节礼。

“京城是谁收了节礼,没有丝毫痕迹,而且,查抄杨府的单据上,只有些名人字画和些金银器物、摆件,略有价值,总计不超过万两银子,这和杨金英平日里阔绰手段极不相符,据闻杨金英有串蜜蜡佛珠,每颗蜜蜡珠子都价值连城,其妻有个带着金绿猫眼石坠子的项链,更是无价之宝,但微臣在抄家清单上却并发现,另外,传闻杨金英所有的很多珠宝器物字画家私,清单上也没有看到…”

在江南,杜仲德拒绝了当地官员提供的临时宅邸,坚持住在驿站,他果然和人们料想的那样,十分清廉,模范地遵守着朝廷的规章制度,但却做事却不够利落,拖泥带水,调查的案件,经过个多月,似乎也没有多大进展。

自己的父亲什么性子,皇帝清二楚,他为何会忽然有这样的派遣?燕然在为爹爹担心了几天之后,便猜测皇帝肯定另有深意,但他实现竟然都不肯给自己告知声,这让燕然有些不爽。

这天午餐,皇帝终于抽出时间和皇后、儿女坐在起。

他们夫妻改变了皇宫很多规矩,比如,帝后共餐,按理应该上二十四道主菜,还有十道配菜,另外还有种主食:各式酸甜咸淡的点心,以及米饭面条等。

皇后和皇帝致认为那样太浪费,皇后首先砍掉了配菜,改由花束代替,主菜也限制为冷热,外加两种汤,四种点心,面条米饭各。

今天的饭桌上,个凉菜间,却只放了个热菜,皇帝虽不介意,但很奇怪:“梓潼不是要求厨房每个菜都少来点吗?怎么忽然上了整只大鹅?”

燕然懒洋洋地瞄他眼:“妾身请皇上吃鹅,不做得多些,如何能显露它呢?”

皇帝继续好奇地问:“梓潼只上道热菜,也是为了凸显它吗?”

“是的。”

皇帝点也愠怒,却拍拍手叫来个小太监为自己夹菜。

为了难得的家人相聚,般情况都不会让人这样伺候,燕然面露愕然,虽然很快就掩饰了,但皇上却看得清清楚楚,越发确定这菜有猫腻。

小太监年纪不大,却在皇宫生活了七年,对厨房今天这个奇怪菜品已有耳闻,他双手执筷,把鹅从分开,半只鹅下还盖着只鸡,半只鸡下还有盘菜,分开菜品,下面还有三只水晶乌鱼蛋。

“哈哈哈…”皇帝十分愉快。

宝珠拍着两只小巴掌,跟着父皇嘻嘻地笑。

“皇后如此巧思,朕差点不查,就只能吃烧鹅了。”

燕然摆手让小太监下去:“皇上也有不查的时候?谁不夸你聪明睿智,乃是千古明君——”

“那些谄媚阿谀之辞,皇后莫信。”

“皇上难道不觉得自己果然是聪明人么?多少人都被你耍地团团转呢。”

皇帝早就知道有这样天,皇后会责怪自己把岳父当个呆头鹅,让他明面上做幌子,查案另有其人,他只管打着呵呵,为妻子女儿布菜:“梓潼,宝珠,来,吃菜,今天这只鹅,烧得可真好,真香。”

宝珠虽然才三岁,但心思玲珑,她大眼睛转,便看出今天餐桌气氛不同寻常,小家伙对父亲笑了笑,大眼睛眯成弯月状,皇帝果然大喜,也对女儿笑了下。

两人起转头,对着燕然:“母后,珠珠最喜欢看你笑了。”

皇帝也厚着脸皮:“皇后,朕和珠珠样,最喜欢看你笑。”

燕然对女儿笑了下,扭脸却瞪了皇帝眼。

“哈哈哈”皇帝大笑,“梓潼,朕为你布菜,快吃吧,别凉了,菜会腥的。”

宝麟不明所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对着面前的蛋黄,哦哦地叫。

燕然用小勺子挖了点儿蛋黄,喂到儿子嘴里,也不理睬皇帝,自顾自吃起来。

赵弘琛松口气,他刚才特别担心皇后罢饭,饿出病来,伤在皇后,疼在他心啊。

晚上,皇帝回宫时,特意带了份奏折,他进门,就献宝样拿给皇后看。

那熟悉的字迹,让燕然实在没法不在意。

江南被抓的二十几个贪官,有五个官员确定是被胁迫的。杀了梁炳辉,嘉佑帝曾给江南派了几个官员,其有个叫李运刚的,因为偷偷写奏折告发,折子还在驿路上,他就失足落水,命呜呼,他的那封奏折,也不翼而飞。

杜仲德虽然做事魄力不够,但他绝好的名声,尤其是皇上的岳父,让人觉得他身份超然,李运刚的老家院,就对他寄予极大的希望,冒死拦轿喊冤。

那天,老家院的小儿子机缘巧合,看到自家老爷被害的全部过程,而且,小男孩还认识躲在暗处,指挥害人的杨金英家的管事,杜仲德让**带人,秘密抓捕了那个管事,并且已经取得了口供。

燕然看着父亲的奏折,脸上忍不住浮出笑意。

“梓潼,岳父为人正直仁厚,两袖清风,朕派他去江南,绝不是当他是个幌子,而是当他是面旗帜,面汇聚正义的旗帜。”

“你早就知道李运刚的事儿?”

“不,不知道,朕不信所有的官员都是软骨头,都会屈服于那几个恶徒的淫威之下,可是朝让我信任、威望隆重又不畏权势的大臣,却寥寥可数,明远侯他们,还得帮朕处理朝务,只有岳父的事务可以暂时放下,皇后,朕也想过你的感受,可朕坚信岳父肯定能有番作为,证明朕的安排,是明智的,正确的。”

燕然白了皇帝眼。

赵弘琛趁机坐在她身边,伸手搂住比以前略为丰腴的身子,把脸埋在她的肩头:“皇后,瞧,我比你还了解岳父,你羞不羞?”

他嘴里的热气,吹动脖子上的碎发,带着几分撩拨瘙痒,让燕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嘻嘻”

见爱妻终于露出笑容,赵弘琛悄悄松口气,家是心灵的大本营,国是他的立身之本,他可不能顾此失彼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欲擒故纵

杜仲德在江南住了两个月,到底查出什么来,谁也不知道,但皇帝却下旨将杨金英无罪释放,还让他协助杜大人,清查江南的官员。

杨金英作保,关押的疑犯又放了个,其余的都让杜大人押着上了京。

皇上要杨金英主持江南清丈土地、商肆登记事,还说,他如果能做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证明以前他是被冤枉的,若是还有大块的隐田,隐蔽商肆,就新帐旧账起算,同时,皇帝还派去了二十多个官员,协助杨金英做好此事。

益王府里,益王妃绞着手绢犹豫不定,若是让杨金英老老实实做事,她娘家的田产,还有她的庄子铺子,就都得交税了,若是继续隐瞒,那二十几个官员,就得买通或者杀了。

这些人可都是新科进士,不管年龄大小,全都是没有经过官场磨砺的愣头青,谁知道皇帝有没有让其那位做内应呢?

杨金英出狱来,虽然觉得是自己运筹帷幄、妥善谋划的结果,但也有几个消息让他心惊胆颤,是杜仲德曾经调查过李运刚的死,还有个,是杜仲德不知怎么找到了他藏钱的庄子。

那个庄子记在个故去的孤老亲戚名下,现在当然算是无主之物,杜仲德依照朝廷律法,给查抄充公了。。

杜仲德如何找到那个地方的?他到底是知道自己的事情呢?还是运气使然?杨金英直没弄清楚,也不敢问,那可是他半辈子的积蓄,值好几十万两银子呢。

很快,清丈土地和登记商铺的官员就到了江南,但江南省所有的官员,却在等杨金英的示下。

这天,杨金英请京城来的官员吃饭,年纪最大的刘昭语带双关地说了句:“扬大人,我们何时能回去,就看你的了。”

“刘大人何出此言?”

“扬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你不出声,那些州县的官员都在磨蹭呢。”

杨金英沉下脸来:“刘大人,对清丈土地之事,我三令五申,再催促,你可不能冤枉我。”

刘昭没有再说话,但神情却表示根本不信,其余的官员,年纪都比刘昭小,只有少数几个深沉些,不动声色,多数的表情都明显赞同刘昭的话。

杨金英猛然想到这些人可不是当年由他摆布的那些腐儒,急忙脸堆笑:“看来我得亲自下去巡视番,好好动员敦促他们。”

刘昭这才面露微笑:“扬大人早该这样。”

饭局散了之后,杨金英十分恼火,他早年收了很多豪绅的孝敬,这会儿若是真的清丈土地,那些人肯定不干,旦闹起来,自己就只有两只手,按下葫芦浮起瓢,肯定捂不住。

可是不清丈土地,这二十几个人,怎么办?

杨礼是杨金英的得力幕僚,他出主意给主子:“地势平坦交通方便的县份,就认真清丈,别的地方,随便报几个数字就行了,不信这些进士老爷,会亲自拉绳子丈量去。”

“嗯,此计甚妙。”

过了几天,益王妃的信送到了杨金英的手上,意思是让他尽量保住她和娘家的利益,不得已的部分,清丈就清丈了。

杨金英和益王妃姐夫家是拐弯亲戚,三十四岁的进士,只因为攀上了益王妃这层关系,路顺风顺水,从同知到知府、然后是道台、按察使,最后成了最富裕省份的巡抚,十几年时间步步高升,不知羡煞多少同僚。

同时,他投桃报李,也没少给益王妃办事。益王妃的娘家以前的资产,在江南省只能排在等偏下的位置,现在,江南省谁也没有她娘家富。清城最赚钱的银楼、饭馆、客栈,她娘家占了半。还有土地,没有万顷,也有七千了,可以说,骑马跑天,都出不了她家的地界。

杨金英给益王妃的回报,也令她非常意外,益王妃还是知道轻重的,并不因为保住娘家资产,就逼着他胡来。

可有些时间,旦做了,就难以回头。

接下来的十来天里,刘昭特别倒霉,在街边馄饨摊子吃顿饭,摊子上的棚子忽然塌了,若不是他跑得快,不死也会被砸个重伤。

坐马车下去查看清丈土地情况,走到半山坡,车轴忽然断了,他和马车夫也不知怎么跳出来的,留了命在,马和车子都掉到了山沟里,摔得稀巴烂。

沐休日,刘昭邀了几个同僚去船上尝鲜,船娘却不小心打翻了菜油,引起大火,船娘和丈夫跳下船游水走了,留下刘昭几个,在船上急得直叫救命,还好不远处荷花丛里,有个少年驾了个小划子采莲蓬,将他们几个救了下来…

杨金英没想到刘昭命竟然这么硬,气得正在家打发脾气,门子来报:“刘大人求见!”

“哪个刘大人?”

“刘昭刘大人。”

杨金英气哼哼地:“传!”

杨金英将刘昭请进书房,两人坐定,刘昭从怀里拿出个小包袱,递过去。

“这是什么?”

杨金英好奇地打开,段明黄让他心忽然砰砰直跳,他的手下意识地哆嗦起来,薄薄的锦缎,他竟然动了两下,都没有揭起来。

刘昭替他打开:“杨金英听旨!”

杨金英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查明,江南巡抚杨金英,有负朕望,贪污**…”

刘昭才念了个开头,杨金英忽然大喊声,门口守着的两个家仆忽然冲了进来。

“站住!”刘昭的声音不高,却十分严厉。

那两个打手,也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刘昭手扯着杨金英的头发,手拿着把寒气森森的短匕,架在呆若木鸡的杨金英脖子上。

两个打手犹豫间,忽然背后阵剧痛,他俩回头,却看到杨金英带的两个随从,人手里把短刀,扎在他们的背上。

这两人行动间竟然没有丝声音,可见乃是高手的高手。

杨金英看到自己的两个保镖,就这样扑倒在地,吓得筛糠般地抖。

就在同天,杨金英从牢房捞出来的个官儿,除了个姓王的负隅顽抗,被当场格杀,其余的又次在监狱聚集。

原来,皇上不过是没法确定到底谁是杨金英的死党,这是欲擒故纵呢,杜大人押走的那批官员,也只走出三百里,就停在个早就备好的农庄上,那些官员有半是被胁迫的,以为进京就会被斩首,为了活命,什么都招。

刘昭行,根本就不是什么进士,而是从军调集的斥候,他们不仅有武功,更善于伪装、跟踪和调查。

江南贪腐案,至此终于告段落。

这案子唯可惜的就是,益王妃老谋深算,将杨金英个小儿子放在京城做人质,而且,她和杨金英的信笺,都是暗语,也是化名,杨金英自知绝无生理,为了保住家里唯的血脉,他咬紧牙关,没有把幕后的主子招供出来。

昔日,益王妃为杨金英谋划,求的是多是嘉佑帝,现在先帝已经入土,这个秘密也就保住了。虽然有十几个旧地主联名控告,杜仲德查明事实,从益王妃的娘家追还了上千顷的土地,但那些土地在官府登记的名字,都是假的,益王妃娘家并没有暴露出来。

这是处理江南贪腐案唯的遗憾。

杨金英被就地处决,杜仲德还下令让江南省的全部官员,来省城观看行刑,就在杨金英和他的几个帮凶人头落地之时,杜仲德再次重申,若果那个官员,敢逆天而行,在清丈土地和清查商肆的事务,有意拖延、隐瞒朝廷,杨金英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和杨金英有牵扯的官员,无不心惴惴,回到官衙,个个急吼吼地督促手下,立刻清丈土地、重绘鱼鳞册。

江南省是昊天最富裕的省份,也是地主豪绅势力最大的省份,清丈土地在这里撕开口子,其余省份的推行,便容易许多。

当时担保杨金英的官员,个个的给皇帝上了认罪折子,有人还在朝廷痛哭流涕,说他是被杨金英蒙蔽的。

鼎新帝早就不待见这些家伙,当即问了句:“杨金英贪腐误国,你们就是他的帮凶,朝廷蒙受这样大的损失,你们句轻飘飘的‘自责不已’就没事了?说吧,如何自责?”

多数官员都说,愿意被罚俸三年。

“你们三年的俸禄才多数钱?不及杨金英送次年礼吧?”

那些官员却个个咬紧牙关,死也不认账。

鼎新帝桀桀笑:“萧大人这几年在南方疏通河道,修建堤坝,澜江流域大量的荒田需要开垦,你们既然如此宅心仁厚,两贪官杨金英都会疼惜,对衣食无着的百姓岂不更是爱护?这样,你们都下到江南,带着百姓开垦荒田去,也为了他们的生计出点力吧。”

不等这帮家伙罗嗦,鼎新帝立刻让胡宰丰宣布了他们的调令。

“给你们五年时间,若是所辖的地界,不能够物埠民丰,百姓囤有粮、手里有钱,孩子有书念,你们就不用回上京,摘了帽子带着家老小,就地种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