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自然不能全抓监狱了,杨清命人叫来附近几条街的地保,以及受祸害铺子的小二和掌柜,凡是确定没有作恶,并且有确切的住址姓名,怀里又没揣别人东西的,全都释放了。

这些人,若是能悄悄指出,谁在人群里妖言蛊惑的,赏银五两。

两千多人,最后剩下五百来个,五人被确定四处散播谣言,其两人是云家家丁,三人是为了钱,被人蛊惑的。

杨清让人从附近的客栈借来铡刀:“你们五个,若是指出同伙和受谁指派,可免死。”

五个人都是普通人,当即有两个便跪倒在地,问什么说什么,还有个吓晕过去,只有个云家家丁嘴硬,不肯招供。

云成科不仅派人来省府,还在州府和县城闹事,就是希望把水搅浑,他能趁机出逃。

杨清听就急了,正要调兵遣将,刘杰派来求援的人也赶到了:“刘大人派人围了云家,本来想带走几个作恶的下人,却不想云成科匆匆逃跑,刘大人想他肯定脱不了干系,便围着没敢动,现在已经找到云成科的位置,就在面茶山上,但因为人员不够,只能封住了路口,请总督大人派人,抓住首恶。”

刚才还嘴硬的家丁听云家被困,还要抓云成科,吓得哆嗦,急忙喊了嗓子:“我招,我招!”

杨清叮咛手下,处理好剩余的人,参与打砸和抢夺的,杖责,追产赔偿,而犯下教唆引导罪的,先关到监狱里,等候抓到云成科,起审问。

还不知道云成科会有什么幺蛾子,杨清坐镇总督府,派了员得力的下属,带兵去抓云成科。

同时,杨清还派人把指使人在省府闹事的云家瓷器店掌柜云红枫和家丁全都抓了起来,连夜审问。

听说家主都要被抓了,家丁争先恐后坦白交代,云红枫虽然还想嘴硬,无奈杨清手下官员的酷刑更硬。作为云家的旁支少爷,平日里依附云家,过着锦衣玉食,使奴唤婢的好日子,身白白的嫩肉,根本就经不起点儿磋磨,顿板子,他都开始招了,只是还不够彻底,又是通鞭笞,云红枫被打得皮开肉绽,这回,他竹筒倒豆子,什么都招了。

云成科第二天下午被抓住的,这家伙年纪大了,又经过几天几夜惶惶然如丧家犬的艰难日子,还没带到省府,便心疾发作,死了。

没了云成科,云家乱了套,管家管事,还有云成科的妻子和儿子,全都成了审问的重点。

燕然在京城接到消息,立刻命人把益王府圈了。

益王这么多年,手里又有钱,京城的官员,自然有被买通的,比如钱忠佳。

拿人钱财,为人消灾,钱忠佳也知道皇后这样,必然是云家的事情暴露了,他仔细考虑之后,为益王求情:“皇后娘娘,益王也是皇上的近亲,他犯了错,固然可恨,但还望娘娘看在宗族体面上,给他条活路。”

燕然问:“钱大人,如何给他条活路?”

钱忠佳犹犹豫豫地说了句:“废为庶民,已经是很重的惩罚了。”

“哈哈哈”宝麟指着钱忠佳,“做梦!”

大冬天的,钱忠佳脑门上的冷汗珠子下子就钻了出来。

但还有朝臣站出来为益王说话:“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益王是宗师长辈,云家作恶,又不是他,皇后还是从轻发落吧。”

有大群大臣,起出班:“皇后娘娘三思!”

连贾东水都劝了句:“殿下和娘娘今天先不忙处罚,等弄清事实再说吧。”

燕然回答:“本宫并未要处罚益王,只是怕他搀和到云家的案子里,到时候处罚也不是,不处罚也不是,令本宫为难而已,你们这是做什么?”

众大臣这才发现自己孟浪了,个个面面相觑,讷讷无语。

燕然话风转:“你们也不问益王犯了何罪,便这样贸然求情,不怕被当成同党吗?益王有谋反嫌疑的。”

句话出,朝堂上呼啦啦跪倒片:“皇后息怒,此事定要谨慎从事,千万不可捕风捉影。”

宝麟很生气:“你们到底是谁的臣子?孤和母后已经有确凿证据,赵弘昆在西南,私开铁矿,铸造兵器,还妄图收买火器制造院里的技工,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们竟然还为他求情,安的什么心?”

句话出,紫金殿上鸦雀无声,好些人呼吸急促,都听得清清楚楚。

贾东水第个跪倒请罪:“皇后娘娘,微臣是非不分,差点坏了朝廷大事,罪该万死,请娘娘和殿下惩罚!”

“微臣罪该万死,请娘娘和殿下责罚!”

大殿上下,全都跪了下来,宝麟又生气了:“合着你们这是打定主意,以为法不责众,孤不敢怎么样吗?”

苏顺和方以涵都是谨慎性子,闻听心头大震,连忙磕头:“太子殿下息怒,今天有人不明所以,便为益王求情,的确该罚,其余的人,没有及时阻止,心里惭愧,并不是要挟娘娘和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明察。”

“苏大人以为如何办?”

“微臣等没有阻止钱忠佳,该写请罪折,钱忠佳,则要清查是否别有用心,若真的考虑的是皇家体面,罚俸半年,以示惩戒可矣。”

贾东水接了句:“微臣老迈昏聩,不堪大用,今日竟然犯下如此大错,微臣不敢请娘娘和太子责罚,只请求罢黜官职,以示惩戒。”

“贾大人不可,你虽然年纪大了,孤却不忍朝廷失去这样的忠臣,孤特许你,上朝的时间随意,身体不适,派人知会声,便可以不来,但你执掌翰林院多年,弟子众多,谁忠谁奸,尽快上折子,为孤把关。”

贾东水感动地泣不成声:“谢太子!太子殿下虽然年纪尚幼,却心怀坦荡,融汇四海,此昊天之福,朝廷之福,万民百姓之福!”

跪着的大片臣子心思各异,但却异口同声:“太子殿下英明绝世,乃昊天朝廷之福,臣民之福!”

宝麟心情果然大好,忍不住嘴角微勾,露出丝笑意。

第二百九十四章 局面复杂

燕然看到儿子的表情,心里也是高兴的,毕竟还不到岁,就要承担这样的重任,每天跟堆老头打交道,他能笑笑的机会实在太少了。

宝麟却依然眼神炯炯地看着大臣们:“贾大人,孤不准你致休,父皇不在京都,孤年幼力疲,不懂世事,你最少得坚持到父皇返回京城。”

贾东水猛然惊醒,深深磕下头去:“是臣糊涂了,臣是皇上的臣,是太子的臣,致休不致休,皇上和太子说了算。”

“贾大人,孤命你主持审查钱忠佳,他若和益王府清清白白,不用罚俸,孤原谅他,但若他今天所作所为,是有人指使,孤可就不会轻饶了他的。”

钱忠佳只觉得浑身阵冷阵热的,汗水湿透了内衣,哎哟娘哟,贾东水铁面无私,能力卓越,就算是老了,也是头老老虎,摆在那里都能把人吓着了,还别说他露出利爪和尖牙。

边帮着钱忠佳的大臣,有糊涂虫被人蛊惑的,也有别有用心之辈,此刻,个个心里如重槌猛擂,砰砰地跳个不停,祈望自己能够顺利度过这关。

北疆因为进入了冰天雪地的寒冬,战争暂时以防御为主,皇帝主动带着大军,退回到北疆关口,耶律津则纠集了更多人马,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他现在已经找到了个对付昊天火器的办法,那就是夜战,昊天士兵不好给火枪装填火药。

护国公的伤已经大好,可以四处活动,但因为失血过多,他现在的体力还没有回复,不能像在西疆样,挥动着他的偃月刀,马当先,冲锋陷阵。

但却不影响他学习新武器,掌握新的战术。

皇帝现在在等,护国公能负责北疆事务,他就返回京城。

留下那娘俩,刚开始皇帝是有信心的,他的皇后和儿子,个个聪明绝顶,对付那些老臣,不是问题。

可是日子天天过去,京城过来的邸报,以及内阁和妻儿的转奏,让他越来越心惊。

他以为,妻子和儿子的选择,定是保守策略,维持好现状,没想到他们竟然打算动益王。

益王要是那么好动,他早就动了。

经过前几代帝位争夺,宗室人口很是稀薄,益王在定程度上,代表着他和嘉佑帝的宽厚和仁慈,另方面,益王也暗培植了雄厚的势力,正值北方交战的关键时刻,万引起动乱,就太可怕了。

明远公、卫国公等给皇帝写的密报,也有这样的担忧,但卫国公比明远公好些,他信誓旦旦地拍胸脯:“皇后和太子聪明能干,肯定会把麻烦控制在最小的范围,有臣在,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保证昊天国泰民安。”

鼎新帝不明白卫国公的自信从何而来。

皇帝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在江南,云家几十年经营,争夺土地、店铺、追索高利贷,被逼得家破人亡的多了。

杨清很能分清职责,安抚地方之后,便把案子和罪犯都交给了巡抚衙门。

魏宏派人在全省范围,甚至连邻省都张贴了布告,让人来清算云家。

江南三大钱庄,除了云家的万通钱庄,还有宏照钱庄和四海钱庄,普通百姓弄不清哪个是云家的,稀里糊涂来告状,结果拔出萝卜带出泥,宏照钱庄和四海钱庄也没能逃脱罪责。

三大钱庄在江南都有十几家分店,大小掌柜和小二、以及伙计护院,足有五百多人,起码有多半被抓,时间江南巡抚的监狱人满为患。

江南的消息,喜兵每天都会让鸽子送给皇后。

这天的消息,也让燕然很吃惊:江南第二大钱庄宏照钱庄,背后是忠勤伯府支持的,虽然忠勤伯成了活死人,不足为惧,戚伯雄也被皇帝秘密囚禁在个山谷里,可是戚家还有个十分厉害的人物戚为雄在。

忠勤伯在西南的势力,明面上是都被消灭了,但暗地里呢?戚为雄那么聪明,不可能将鸡蛋都放在个篮子里的。幸好他有自知之明,没有贸然和朝廷对抗,但若逼急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啊。

燕然想了想,给魏宏发了个密旨,让他把宏照钱庄的事情,都报给自己,同时要他暂时放下宏照钱庄,专心处理好万通钱庄的事情。

这天下午下了朝,燕然秘密召见了舅舅卫国公,说了戚家的事情。

“皇后将这两家事情分开处理,是很明智的,但戚家肯定会有所准备,而且,也有可能和益王府暗黑势力联盟,就算是个个地消灭,也不见得能顺顺当当。”

“舅舅可有良策?”

“让你表哥把赵弘昆扣住,让他们投鼠忌器。”

“舅舅还不如说把戚为雄扣住呢。”

“可以呀,我这就安排人,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的。”

“不不,都不是最好的。”燕然又想起自己扩张西南的计划,不如让益王为昊天朝打前锋去。

戚为雄秘密测绘岭南,已经有了很大的成果,若是益王府和忠勤伯府暗地里勾结,把那里划做益王的封地,戚家肯定会拱手让出成果肯定,两家在国内的势力受到打击,在没有绝对把握和朝廷抗争时,他们肯定会把目光转向国外,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卫国公看到外甥女脸上的表情变幻,又喜又忧,时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宝麟沉不住了,轻轻叫了句:“母后可有办法?”

“就是还不成熟,舅舅,你听听,看能不能帮着完善完善。”

卫国公专心聆听,当燕然停下来时,他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舅舅,可行吗?”

“应该可行,只是考虑地太粗略了,恐怕实施起来,麻烦多多,让我再好好想想。”

“好吧,舅舅,反正江南的案子,还要审问好几个月甚至半年的,你好好想想。”

为了防止赵弘昆这个愣头青在西南弄出什么烂子,燕然曾给镇守西南的郑芳下了密旨,送走卫国公,她又下旨强调了次,还给了郑芳更大的权利,若是赵弘昆敢有异动,就地格杀。

不过,她了解的赵弘昆,若是发现被郑芳盯着,估计不敢玩什么花样的,那就是个银样蜡枪头,看不用的货。

第二百九十五章

燕然还真估计地正确,听到家被封了,赵弘昆也曾怒气冲冲,在住宅里大喊大叫着,要调集人马,和皇后太子决死战,把新收的小妾吓得呜呜直哭,还是师爷把捂住了他的嘴:“少爷千万不要冲动,出了这宅子,谁知道郑芳的人在哪里躲着?再说,还有襄国公呢,这个老家伙吃了咱们那么多好处,直摇摆不定,不知到底向着谁呢。”

“可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呀,没想到那个女人,比赵弘琛手段还狠。”

“爷,皇后下子面对三家钱庄,除了万通钱庄,那两家也都不是省油灯的,我这就派人和那两家联络。唇亡齿寒的道理谁不懂?他们肯定能和云家同进退的。”

“你知道那两家都是谁?”赵弘昆问。

“家就是令岳戚家的,太太的四哥和五哥在那里管着,有人看见过。”

“没想到啊,太太家是卖豆腐的掉到河里,人死了架子不倒,在江南还有那么大笔产业。”

“令岳家的水深着呢,尤其是老七,是个厉害人物,不然,皇帝和皇后的手段这样残忍,还能让那家好好活着?”

赵弘昆磨了磨牙:“这戚家老儿恁抠门,当年我父王不敢给他聘礼太多,可好东西还是不少的,他竟然给芸娘那么寒酸的陪嫁,而且这些年,对我们不阴不阳的,自己却闷着头大发财。”

师爷没敢接声,人家可以骂自己的岳丈,他不能。

“还有家钱庄谁开的?”

“是江南几个大户合开的,他们基本不对外,每家都有船,钱回来了就存到庄子里,用的时候在里面提,互相拆借。”

“那就不是铁板块了?”

“是的,四海钱庄有钱,但却不足为惧,皇后肯定只想着如何防着宏照钱庄,然后对付万通钱庄了。”

“你赶紧和戚家联系下,毕竟有太太的面子,我们两家携手共进,致对敌。”

“是!”

赵弘昆的人到江南的时候,捷报的人已经和宏照钱庄和四海钱庄接触了过。

戚老四和戚老五观点不同,两人吵了好几架了。

戚为雄捎信过来,让四哥和五哥不要和皇后做对:“皇后千百宠爱于身,不管做什么错事,皇帝都不会怪罪的,何况咱家的伙计逼死了人命,有错在先?

皇后这回,对付的是云家,咱们该给人补偿,就不要吝惜钱,而且,态度定要恭顺,别和办案的人顶牛,大不了牺牲几个伙计,今后善待其家人,让这场风波平安度过。”

戚老四性子略急躁些,他拿着弟弟的信,挥动间哗啦哗啦直响:“老七到底怎么想的?皇后既然抓住了我们的把柄,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盯着咱家好久了。”

“爹爹以前有嘱咐,说是老七虽然不够硬朗,但却料事如神,让咱们都听他的。”

“他把大哥都害了…”

“四哥,你很清楚是大哥不肯听老七的劝,皇后也是个狠人,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招对付咱们,多事不如少事…”

“老五,唇亡齿寒,就怕动完万通钱庄,就该咱们宏照钱庄了。”

“老七说不会就是不会,他向总能说对的。”

“可是这回,我的眼皮总在跳,这个捷报,别看年纪小小的,身上总有股冷森森的气息,他的话,能信吗?别了皇后的圈套。”

“杜捷报说的也有道理,咱们虽然号称江南第二大钱庄,可是也不过吃些万通钱庄的残羹剩饭而已,若是万通钱庄不复存在,咱们即使不能成为第大,也起码能和那两家三分天下。”

“别忘了,杜捷报说,让我们把利息降到分。”

“老七说了,只要有皇家银行在,我们绝对就涨不上去。

江南税收占昊天半壁江山,皇后若是为了弟弟,下个懿旨截留部分,估计没人会反对的。”

“是啊,没想到皇后这样狡猾,居然拉官员入股,皇家银行赚了钱,就是他们赚了钱啊,比偷偷摸摸贪污受贿强多了。”

两人越说,越没有主意,捷报三天两头的游说,眼看宏照钱庄就要和江南官府合作了,赵弘昆的人到了。

虽然知道云家人背后是益王府撑腰,但益王府的人出面为云家人奔走,还是和云家人来求救,感觉完全不样。

再说,戚家和益王府还是亲家,戚老四和戚老五都十分郑重,亲自见了赵弘昆的师爷。

师爷王成业总觉得被人跟踪,但回头好几次,却没有发现异常,路疑神疑鬼,到了戚家的宅子,他的心还剧烈跳动,脸色仓皇。

戚家的家丁带他走向上房,王成业努力深呼吸了几下,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

“见过四爷五爷!”王成业报了抱拳。

戚老四微微皱眉,戚老五不动声色,神情冷淡,没有预料的热情,王成业有些不满意。

益王府和戚家刚成为亲家时,两家关系还是很近的,后来越来越冷淡,都是这些下人惹出来的,益王府的人到了戚家,根本就没有做下人的自觉,比如王成业,只对戚家兄弟拱拱手,这是地位相同的人,见面时行的礼仪,王成业不过是益王府个雇员,说不好听的就是下人。

王成业在益王府,见了益王都不下跪的,自然没有觉察到自己的不妥。

戚老五轻轻咳了声:“王先生不远万里,为王府奔波,辛苦了,请坐!”回头对外面吩咐了声,“上茶!”

王成业又对戚家兄弟拱拱手:“四爷五爷,近来身体安泰?我们少爷虽然远在千里之外,但对舅爷还是非常关心的。”

“我们暂时没什么事儿,妹婿可好?”

“唉,少爷在西南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王府被封了,不然,也轮不到鄙人来见二位爷的。”

“…”戚老四想感慨句“皇后真狠”,却被戚老五个眼神制止了。

“阁下千里迢迢,不知所为何来?”

“还能有什么事儿呢?少爷想让鄙人和二位舅爷商议商议,如何联手制衡皇后啊,皇后派了杜捷报来江南开什么银行,说白了也就是要挤兑咱们几家钱庄的,我们不能这样引颈就戮吧?”

第二百九十六章 消灭

戚老四很看不惯王成业,戚老五却很有耐心:“敢问王先生,可有妙招?”

王成业愣,他以为还要好好和戚家两位说道说道,才能达到联起手来的目的,没想到戚家兄弟直接问计:“这个…”他还没想好。

“联手又如何?味蛮干,也只是被砍的脖颈更多而已。”戚老四忍不住了,不阴不阳地说了句。

王成业猛然睁大眼:“四爷糊涂,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们如何就这样甘拜下风?”

“王先生,我们没有看到云家咬谁口,只看到他们被制得死死的,云家老爷子还没见真章,就吓死了。”戚老四说得更过分。

王成业想瞪戚老四眼,忍住了,声音悲悯地道:“云老爷子年纪大了,不胜劳累,情有可原。”

戚老五也觉得哥哥那话说得不妥,微微摇摇头。

戚老四看着王成业:“王先生,你来不是和我们兄弟叙旧的吧?如今这个局面,到底如何处置?”

王成业忽然拍脑门:“哎哟有了,找几个人四下传言,就说那个皇家银行是骗子开的,朝廷已经派人来查封了,让存钱的人,都赶紧去取回来。”

“哎哟!”戚老四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呢?没了皇家银行,皇后要动咱们,就得掂量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