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银行这段时间风头很劲,每天都有百姓去存钱,也有商人去借贷,整个江南,都快成他家天下了。

戚老五泼了瓢凉水:“万通钱庄已经被封了,杜捷报和魏宏说声,不会暂时从那里挪借?他有官家做后盾,估计你们的办法也不灵。”

王成业捩着脖子:“他敢?我让人悄悄守住万通钱庄的银库,杜捷报敢从里面拿出分银子,京城里御史的奏章,就把金銮殿淹了。”

“王先生,京城里的御史,这样听你话吗?再说,远水不解近渴呀。”

王成业皱眉想了想:“云家在江南,也不是没有势力,旦杜家敢动云家银库,我们就来真的,把他们当盗贼处置。”

“若去的是官兵呢?”

“跪求,我这回多集结些人,官兵敢来硬的,就死给他看。”

戚老四和戚老五对视眼,反正他们戚家也没什么损失,便起点头:“好吧。”

银行最怕的是挤提风波,捷报到江南前,姐姐给他说过好几次,两人也想过如何对应,他以为那只不过是未雨绸缪,基本上不会发生的,没想到,这天早上开门,外面取钱的就排成了长龙。

门店的人面对取钱的人笑脸相迎,让大家别着急,排好队,面派人迅速报给主子知道。

捷报的银库里,并不很充盈,这几天贷款的人太多,他勉强才按捺住心情,给银库里留了少半的银子。

他往门店去的时候,便让人装了几牛车的银子,叫上押送的保镖,挨个往城的三家门店里送。

昨天,皇家银行是骗子的消息闹得人心惶惶,普通百姓,多数不识字,又总觉得钱还是拿在自己手里稳妥,被人通蛊惑,就做出糊涂的事情了。

看到车车的银箱子,沉甸甸地抬进门店,门店的伙计低头噼里啪啦地拨算盘珠子,还有保镖来回地维持秩序:“排好队,排好队,我们皇家银行的大东家,就是皇后娘娘,朝各位大臣,都是股东的,银子多得是,大家都别急,今天想取银子的,都能拿到手,别慌!”

不管捷报如何造势,这股挤提风波,并没有立刻被压下去,整整天,门店前面排队的人都没有少下来。

虽然天才发出去万多两银子,捷报的手里,还有三万两,而且,他手里还有密旨,可以借调江南税银,这个他并不慌,但不知对手还有什么后招,这才是他担心的。

傍晚,捷报进了魏宏的宅子。

这消息也让王守业有些担忧,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必须得继续斗下去。

第二天,又是天忙碌,到傍晚关门时,银行门店前面的人数,已经寥寥无几,捷报微微松口气,转身回了自己在江南的宅子。

没想到他前脚进屋,喜兵后脚就到了。

“什么大事,还让你跑趟?”

大冷的天,喜兵居然抹了把汗。

捷报急忙命小厮端来清水让他擦洗下。

喜兵摆摆手:“先别,等我说完。”

捷报笑着道:“只要刀子没有搁在脖子上,让你洗把脸的时间还是有的。”

喜兵这才觉得自己太慌乱了,忍不住赧然地笑了下。

这天半夜,忽然下起雨来。

已经立春了,雨水多起来,很正常。

雨下了个时辰就停了,夜黑沉沉伸手不见五指。

皇家银行库房的保镖,依然躲在屋里没有出来,往日,他们都是个时辰换班,遍遍地巡逻呢。

估计是在里面躲雨,躲得睡着了。

飒飒的风声,漆黑的夜,遮掩了来人的行踪,直到有颗火星,猛然放出红红的火光,迅速往银库方向蔓延,股硝烟,在纯净润湿的空气散开。

“不好,有人!”屋里忽然冲出个人,大喊着跑出来,手里还提着灯笼。

“嗖——”锐器破空的声音。

冲出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手里居然还提了根三节棍,影子晃,利箭就被磕开。

屋里冲出更多的人,将火药捻子弄灭了,同时,急促的脚步声在防火人的背后响起,根火把亮起来,紧接着,银库四周,更多的火把亮起来,形成个大大的圆圈。

放火的人这才发现,自己入了别人的暗算,人家早就埋伏好,在等着自己上钩。

王守业出了赵弘昆的宅门,往江南而来,郑芳就派人给捷报传了消息。

捷报让喜兵派人盯着戚家,王守业果然准时出现了,紧接着,便出现银行出现排队取钱的情况。

这次风波越大,知道的人越多,银行的实力才能让更多的人看到,生意才能迅速拓展开来,捷报并不担心,但跟踪王守业的人,发现他到了个很不显眼的农庄。

跟踪的人很奇怪,这么个外表破败、人烟罕至的小农庄,有什么能吸引王守业呢?他想跟过去,却发现农庄似乎有人把守。

喜兵带来这批人手,都是军的斥候退下来的,警觉性比般人高多了,他在庄子外面转了个时辰,才发现这个以种桑养蚕为主的农庄里,住了好些身材高大矫健的年轻男子。

就算是春季养蚕的日子,也用不了这么多人的,跟踪的斥候脑子转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即脸上就变了色,他悄悄退了出来,急忙进城报告。

云家那么大的产业,肯定会养了打手,这些谁都能想到,刘杰才上来就把云家包围了,主子个都跑不脱,那些打手也束手就擒。

可眼下这是什么情况?赵弘昆的谋士竟然能找到这样隐秘的地方,而且,还能指挥得了那里的人,捷报和喜兵不得不认为,赵弘昆在江南,豢养了死士。

那么,这是赵弘昆私底下悄悄弄的呢?还是益王授意的?益王府还有没有在别的地方养死士?

捷报在晚饭时间,匆匆去找杨清。

杨清当时也十分震惊,留下捷报,和两个师爷仔细研究了套方案,是在银库守株待兔,抓住来犯之敌,另外,还派了队精干的人马,由那个跟踪的斥候带领,趁农庄人手不足,举歼灭留守的死士。

捷报本来要去银库等着,被喜兵竭力阻拦,不得不留在家里。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江南这两个多月经历得多,经历得这样惊险刺激,比如今晚,他怎么也睡不着,急不可待地想要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怎样。

谁知,半夜居然下起雨来,捷报很担心那些坏蛋会改变计划。

大约丑时末,他的王建忠从外面回来,捷报听到外面门响,已经急不可待地站在房门口。

“国舅,全死了,那些死士功夫般,却悍不畏死,竟然还随身带有毒药,没留个活口。”

捷报呆了下,高兴地挥手:“死就死了,就不知道杨都督那边怎样了?”

伺候捷报的长随小心翼翼地接了句:“国舅爷,明天才会知道了,你还是抓紧时间睡会儿吧。”

“好吧。”捷报以为自己肯定睡不着,谁知挨着枕头就起了鼾声,他这段时间实在太累了。

捷报不愧是从小练武的,卯时,他就醒来了,在院子里打了通拳,梳洗后换了衣服,便要去都督府,长随急忙端来豆花和小笼包子,他才想起还没吃早饭。

杨清快五十了,个子不很高,很敦实,长期的军旅生涯,令他总是显得很严肃,就是微笑的时候,也给人很重的威压,听说捷报来了,他亲自前来迎接。

捷报从小见的,无论外祖父还是舅舅,都比杨清还威风,并没有丝怯意。

杨清把喜兵的功劳,都算到捷报头上,见他年纪轻轻,做事稳重老练,尤其是经过昨晚这件事,更觉得这个年轻人前途远大。

他若不是国舅,或许更容易让人了解,会更早崭露头角呢。

第二百九十七章 收网

戚老四早上起来,听说王守业被抓了,心头巨震,急匆匆跑到弟弟院子里,戚老五也是脸惶急,正要出门。

“听说了吧?”戚老四问。

“是,四哥进来说话。”

两人来到书房,戚老五让管家守着外面,防止有人偷听,这才和四哥对脸而坐。

“没想到王守业这样胆大,竟然想烧了皇家银行的银库,他前两天和咱们来往密切,只要稍稍打听,这事就隐瞒不住,怎么办?”戚老五问。

“王守业真把咱们害苦了,这下跳到河里也洗不清了,昨晚的案子,总督都插手了,说不定…”已经有人过来抓他们了,后半截话戚老四说不下去,事到临头,他们才感觉到害怕,原来,在强大的官府面前,自己是这样弱小。

戚家兄弟,这两个都不是能干的,忠勤伯刚开始受猜忌,先皇没有让其家人入仕,后来,他也看出来了,即便入仕,儿子也只能做小伏低,辈子没什么出息,何况戚家巨大的资产需要人管理,便让他俩来了江南。

“四哥,我们不该不听七弟的话。”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赶紧把掌柜的师爷都叫来,商量下怎么办吧。”戚老四有些急躁了。

戚老五想了想,知道秘密没法保住,便只能点点头。

宏照钱庄的大掌柜魏江是个很能干的人,知道主子前两天来了客人,鬼鬼祟祟不知道做什么,早上听说有人拿了火药,要炸了皇家银行,立刻就觉得不妙,急急忙忙找戚老四,走到门口,守门的说出门往东了,立刻就猜到在戚老五这里。

戚老五听魏江求见,连声道:“快请!”

魏江进门就跪下了:“两位爷,小的能出的主意,都是馊的,可眼下之际,没有更好的办法。”

“快说吧,这个时候,还啰嗦什么?”戚老四急忙道。

“四爷和五爷去官府自首吧,说清和王守业的关系,尽量把你们摘出来,小人知道,你们肯定不知道王守业这样胆大包天。”

“是的,就怕到了那里,没人信我们。”

“好我的爷,信不信在他们,说不说在我们,你去了,至少表示有诚意,外面还有七爷帮着转圜,总是有些希望,不然,就只能逃跑了。”

戚老四愣愣地说了句:“逃跑?能行吗?”

魏江摇头:“当然不好,你们跑了,戚家别的人都在呢,肯定受拖累,最后的结局可就难以预料了。”尤其是这大笔产业,很有可能让朝廷没收了。

“唉!”戚老五叹口气,他终于知道七弟为何老得这么快了,这大家人,没有个听他的,捅了窟窿,还都得他兜着,这是多么大的负担呀。

“走吧,我们自己到总督衙门把事儿说清楚。”

戚家兄弟到总督府衙门,门口的士兵句话都没说,便飞跑进去报信了。

戚老四和戚老五对视眼:这是在等自己的吗?不禁冷汗涔涔,还好来自首,要是被抓了,可真得蹲大狱呢。

戚家老四和老五尽量把自己往白的洗,辩解说自己不知道王守业做什么的,后来听了王守业的话,坚决拒绝和他同流合污

杨清把王守业带了上来对质。

事到如今,王守业自然百般抵赖,希望能把戚家拉下水,三人吵得塌糊涂,戚老四和戚老五根本不是王守业的对手,越说陷入越深,两人急的脸红脖子粗的。

杨清坐在大堂上,面无表情,任凭三人吵架。

为了洗脱自己,戚家兄弟不得不揭露益王府更多的秘密,证明是他们心怀不轨,在江南这么多年,云家的事情他们知道很多,每年,云家都会给益王府送去大量的金银珠宝,在那里装船,哪个镖局押送,甚至说出某些宝物的出处、收购价。

王守业气得浑身哆嗦,自然针锋相对,把戚家的事情也揭出来不少,但戚家有个戚伯雄在顶缸,戚老四急了,便推说是他大哥做的,他们劝不住云云。

后来,王守业和戚家兄弟都意识到,他们越是这样攀咬,罪行暴露得越多,都不吭声了。

杨清什么也没说,把庭审的记录封起来,连人起送到了京城。

江南距离京城虽然远,但路坐船,顺利了也就十天的路程。

燕然接到杨清的奏报,让卫国公派了队学生兵,到通州码头将三名主犯,带干从犯,押到了刑部大牢,要户部、刑部和大理寺起审问。

忠勤伯浑浑噩噩在床上迷糊了年,忽然清醒过来,或许是回光返照吧,刚好听说了江南的事情,老家伙辈子强势,到了此时,才后悔起来,泪流满面地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老天这样的惩罚,早知道听了老七的话,低调些了。”

戚老二、戚老六围着炕头,悄悄抹泪,忠勤伯虚弱地喘了几下,叮咛了句:“你们,都听老七的吧。”蹬腿咽了气。

戚为雄在江南上表,请求丁忧守孝,燕然让他把手头的事务,全都交给了慕容博。

戚为雄到京城之后,还让人转交了份奏章,要把江南的钱庄和农庄,都捐给朝廷,为父母兄弟赎罪。

这些都是后话。

再说燕然,和儿子把杨清送来的审问记录翻看了遍,两人对视眼,异口同声:“麟儿看,怎么办?”

“母后,怎么办?”

“母后以为,应当把这些拿到朝廷上,让他们看看,我们仁至义尽,益王却干了些什么,并且,钱忠佳收了益王府的好处,甘为走狗,证据确凿,也并公开。”

“好,母后,让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家伙明白明白,到底是谁不对。”

“麟儿,江南云家,母后还要狠狠收拾他们,包括赵弘昆,个都跑不了。”

“母后,父皇直容忍益王府,不是因为他们还有些黑势力清查不出,怕引起动乱吗?现在北疆局势不稳,你怎么敢捅马蜂窝呢?”

“嘿嘿,宝麟,娘亲有法宝,你等着瞧。”

第二百九十八章 流放

宝麟心直痒痒,很想知道母后的法宝是什么,可惜燕然对儿子笑了笑,却闭上了嘴巴,副“你来求我呀,快求我呀”的样子。

宝麟知道母亲在锻炼他,要他变深沉,不管多想知道,绝不能让人牵着鼻子走,而且,还得想办法把这秘密撬出来,他想了想,居然说了句:“反正你这法宝过不了几天,就得拿出来,我等着好了。”

燕然惊讶地挑眉,嘴角勾,高兴地笑了。

第二天早上,朝臣在等待上殿的时间里,传阅了杨清的奏报,个个面面相觑,有些和益王交往密切的,心里则直打鼓,唯恐被揭发出来。

“没想到益王狼子野心,先皇和皇上那样宽容,他还是不知足。”

“难怪先皇选皇上继承大统,皇上聪明睿智且不说,和皇后太子直十分节俭,体惜民生不易,益王却纵容岳家,搜刮民脂民膏,荒淫奢侈,逼死人命,还腐蚀拉拢官员,卖官鬻爵…”说话的人忽然停了下来,益王并没有那么大的实权,如何卖官的?

以前,他曾经先皇,这十年,是谁在帮他?

吏部的几个官员,只觉得背上冷汗涔涔,起低下头,思量着,今天晚上回去,这个请罪折子该怎么写才合适。

上朝的时间到了,燕然和儿子登上宝座,朝堂上便呼啦啦跪倒片:“微臣罪该万死!忠奸不分,是非不辨,受益王蒙蔽,竟然为他遮掩,损害朝廷利益,让百姓受苦了。”

燕然句话也不说,宝麟则瞪大眼睛,个个人看过去,金銮殿上的气氛,顿时非常紧张。

“既然自己说是罪该万死,你们说吧,罪该万死是什么意思,个人能有万个死法?还是要死万次?”

“太子殿下——”

苏顺想了想,回答了句:“太子殿下,益王案,微臣认为,不宜严查,但也不能不查,凡是无心之失的官员,自己到吏部说明,然后罚俸半年,若是收了益王的钱财,别有用心之辈,那就该和益王起获罪了。”

方以涵接口道:“太子殿下,应该立刻召集宗人府官员,诏告益王的罪行,废了他皇家宗室的名分,然后,再酌情处理!”

“方大人所言甚是。”

宝麟指了指杨清的案卷:“把这个送到宗人府,让宗正大人和几位族老商量下该如何处理。”

“是!”有宦官拿着案卷,退出了大殿。

“谁收了益王的好处,为虎作伥摇旗呐喊,孤以为,不用费心查,事情明明白白的,不过,孤还是要给犯官个机会,你们自己写请罪折子,或者去大理寺自首,不然,旦查出来,别怪孤手下无情。”

殿堂上时寂静无声。

方以涵又提醒了句:“王守业乃是赵弘昆指派的,太子殿下,他也得抓起来才行。”

苏顺却非常担忧地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杨清的案卷不应该这样…”却看到宝麟竖起食指,放在嘴前,轻轻嘘声,让他闭嘴。

苏顺想,难道太子才想到,没有保密,让赵弘昆有了准备,不利于抓捕吗?可事到如今,来不及了。

其实,昨天燕然和宝麟就安排人盯着几个重点怀疑对象的家了,而且,通往西南的好几个关键的道路,也派了人手,就等那些人给赵弘昆报信。

王守业被抓,说不定赵弘昆都知道了,现在,西南肯定局势紧张,但赵弘昆因为大家子都留在京城,不敢轻举妄动,若真的派兵抓他,肯定会逼反了,闹出动静的。

早朝有这样沉重的压力在,大臣们多数都不敢说话,本来还有人想弹劾捷报,摸摸袖子里的奏折,都乖乖闭了嘴巴,他们最紧要的,不是如何弹劾别人,而是如何给自己脱罪。

散了早朝,燕然和儿子移驾值班房。

“皇后,益王的事情不能拖久了,容易闹出事端。”方以涵急切地道。

“本宫也这样认为,就是对益王,应该如何处分呢?”

苏顺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还应该把宗人府的几位大人请过来,起商议才是。”

“苏大人所言甚是,已经着人去请了,应该很快到的。”宝麟话音刚落,外面便有太监传报:“宗正大人求见——”

原来益王就是宗正,后来趁他装病,鼎新帝给撤掉了,现在的宗正辈分挺大,年纪却才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看了关于益王的卷宗,大吃惊,这才明白益王府为何那么豪奢了。

来的除了宗正,还有几个比较有名声的宗室成员,大家商议了下,致认为,应该将益王赐死。

“本宫却想饶他命,不知还有什么刑罚适应此案?”

几个宗室成员起松口气,觉得这是皇后有意维护皇家的体面,都忍不住先恭维了句:“皇后娘娘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此乃昊天之福!”

然后才开始想办法:“应该罢黜他的皇家宗室身份,给披甲人为奴。”

好吧,这其实比赐死的惩罚更严重,给冰天雪地的军人做奴隶,那可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宗室的人还是很给力的。

“赵弘昆怎么办?”宝麟问。

方以涵想了想:“他的势力应该没那么大的,让他自缚其身,上京请罪,然后才饶了益王府干人性命,若是敢有异动,襄国公和郑将军手里难道拿的是烧火棍吗?”

“哈哈哈”屋里人都笑起来。

“本宫想让人说服赵弘昆,若是他放弃抵抗,就将他们家流放到西南去。”